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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文豪-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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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便下旨,建护国馆,其用意便是将这些人一起聚拢起来,方便管理,免得滋生事端。
可陛下现在竟要去护国馆,不只是如此,竟还只带着一个护卫。
想来若是被文武百官们听了去,再联想到陛下欲推行推恩令,与此同时,就在前几日,这些节度使们居然跑去兵部闹事了,这个时候,孑身一人去国宾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多半百官们非要瘫下不可。
可许杰竟什么异议都没有说,换上了一脸正色,道:“陛下放心,卑下誓死护卫陛下周全。”
陈凯之却是鄙视地看他一眼:“朕带你去,不过是教你给朕鞍前马后罢了,走吧。”
讨了个没趣,可许杰依旧是兴冲冲的,二人一前一后,也不等人准备,已是朝着国宾馆的方向策马扬鞭。
这国宾馆新近来了许多客人。
节度使们早就被推恩令搅的寝食难安了,此番朝廷召他们入京,不少人都是拖家带口来的,来做什么?当然是要讨一个公道,这是狡兔死、走狗烹啊。
当初的时候,朝廷边镇不宁,所以广设军镇,指派节度使,大家为了地方上的安宁,哪一个不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大陈能有今日的安稳,他们也算是居功至伟。
可现在好了,说推恩就推恩,说是推恩,可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是不想让大家伙儿有好日子过啊。
第九百四十章:狗一样的东西
推恩令一出,早就使节度使们引发了轩然大波。
其实又何止是节度使呢,这些人事实上都上半独立的小国王,其辖下的军将,大多都是依附着节度使大人为生,说穿了,下头的军将们,朝廷是不认他们的官职的,只有在节度使的辖地,他们才是将军和校尉。
在这种忧虑之下,节度使们纷纷进京,其中实力最为雄厚的节度使,乃是安义军的刘傲天,众人住在了国宾馆,倒是方便了他们私下里联络。
这些人,大多是心高气傲,也不会将寻常的大臣放在眼里,而今又串联一起,自是联手抵制推恩令。
前些日子,他们带着人跑去了兵部理论,闹的鸡飞狗跳,本意就是示威,是想让人知道,他们绝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想推恩,朝廷除非下大决心不可,可别到时候闹出更大的乱子。
正因为这么一闹,似乎连内阁都已惊动,陈一寿派了人来,却不是来兴师问罪,其实内阁也没法兴师问罪,法不责众,三四十个节度使,真要问罪起来,多半真要逼迫起来,各地的军镇怕就要反了,这就是弥天大祸,所以……表面上是派人来,却是来问病的。
意思就是,听说前几日你们去了兵部,内阁已经知道了,不知有没有人受伤,若是受伤,当及早医治。
这叫动之以情。
可如此一来,却令节度使们喜上眉梢。
看来内阁的陈公,也怕事态闹大啊,这国宾馆里,有三十七个节度使,九十多个眷属,还有近五千多个自各地节度使带来的仆役和家丁,现在也变得气势如虹起来。
尤其是所谓家丁,表面上,好似是家里奴仆的意思,可实际上,在军镇里,往往节度使和军将们会从军中挑选最精锐的武士进行培养,而这些人,则进入节度使的府邸中充任家丁,五千多个人,个个都是弓马娴熟,且骁勇敢战之辈,而且大多都是对自家的主人忠心耿耿。
似乎朝廷觉得此番召他们来,非但没法儿讲道理,也无法和他们商议朝廷推出推恩令的用心,所以现在,似乎已开始有些骑虎难下了,早知如此,就不该一窝蜂的将人请来,现在反而好了,这么多人,一个个在京里聚在一起,实是麻烦。
现在正在大清早,刘傲天已和节度使们聚在一起吃早点了。
以往的时候,这些个节度使,多少都有些矛盾,可却因为一个推恩令,却使他们变得出奇团结起来,一群人聚在一起,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用过了早茶,这刘傲天坐在椅上,他年纪大,众节度使中,就数他辈分最高,因此他靠在官帽椅上微微眯着眼,其他人纷纷看着他。
刘傲天道:“当今陛下……实是糊涂了,我等俱是大陈的柱石,自文皇帝准臣属开府建牙起来,我们的先辈,为大陈开疆拓土,镇守边疆,哪一个,不是居功至伟,以至于此后历代天子,有哪个对我等这样的,也就是当今圣上,平了关中,有了赫赫武功,便想借着这威势,顺道将我们收拾了,推恩令……推恩令……汉时的前车之鉴,难道还不清楚吗?这推恩令,就是软刀子杀人啊,军镇里封土只有这么多,封臣也只有这么多,不让嫡长子继承,几个儿子分了,再之后,让数十个孙儿来分,几辈下去,好端端的军镇,便彻底的支离破碎,不出数代,这军镇也就散了,倘若如此,我等,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推恩……老夫还是那一句话,老夫第一个不同意,杀了老夫也不同意,意思就这么一个意思,话撂在这儿了!”
“是极,是极……”坐在刘傲天下首,乃是武安军的节度使王畅,王畅小鸡啄米似得点头:“没有卸磨杀驴的理,这天下,也不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的,何况,就算是皇帝说了算,可那也备不住,这皇帝身边有奸臣哪,是不是这个理?”
“有什么好说的,非要搞什么皇帝身边有奸臣这一套,依着我看,这就是陛下的……”
众人七嘴八舌,有人语气还婉转,有人就放肆了,更有人在人群中冷冷的笑,刘傲天老神在在的模样,捋须笑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谁能教咱们如何?这历代的先帝,其实哪一个心里头不是暗藏着想要削藩和推恩的心思,只是他们将这些藏在心底,不敢轻举妄动而已,可当今陛下……却不同,所以啊,咱们……”
他说到咱们的时候,许多人竖着耳朵听。
虽然他们不是看热闹的,竟也有点儿不嫌事大。
节度使们在地方上上马掌兵,下马安民,土皇帝做的久了,胆子比寻常都要肥的多,何况他们是真正的有底气,都掌着兵呢,数代下来,这军镇里,几乎方方面面,都被自己的家族以及亲信控制着,油都泼不进。
可就在这时,外头有人匆匆而来:“诸位大人,有人来访……”
刘傲天眼睛眯着,似乎因为有人打断了自己的讲话,而显得怒气冲冲。
这人又道:“是陛下到了……是陛下驾到……”
陛下……
一下子……
方才还欢快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儿不同了。
气氛竟有些紧张。
“带了多少兵马?”刘傲天觉得事有反常,他打了个激灵,直视着来人。
“身边只有一个卫士。”
陛下竟从济北回来了,可是事先,竟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令人突然有点儿后脊发凉。
可随即……刘傲天放下了心:“还真以为,此番来京,乃是鸿门宴呢……”
这话是没错的,因为此前的推恩令,所以在朝廷召节度使们来京的时候,不少节度使可心里都是有些后怕的,所以在临走之前,都托付了后事,让自己的嫡长子在军镇中,好好的守着家业。
而刘傲天又笑了:“可是现在看来,陛下回了京,多半,是得知了前几日兵部的事,现在竟也知道怕了,所以……特意来安抚我等,否则,怎么只带一人来?诸位……去接驾吧,都记着,什么都好说,可有一条……”
他正说到此处,却又有人飞快而来,气喘吁吁道:“陛下已过了前门,仪门、二堂、三堂,一路奔着这儿……”
他刚说到这里。
在这后园里,众人却发现,已有人疾步而来,身后……则是一群节度使们的家丁,一个个面现难色。
来的这样的快。
而且,瞧这陈凯之身后,还真只有一个护卫。
而在这国宾馆,可是上上下下足足五千人,便是外头的护卫,可都是节度使们的家丁负责,一个个明火执仗。
刘傲天顿时放宽心,无论如何,陈凯之也是皇帝,该见驾还得见驾,于是不敢怠慢,忙是从椅上站起来,带着浩浩荡荡的节度使们,忙是迎了上去,到了陈凯之的近前,刘傲天率先拜倒:“老臣安义军节度使刘傲天,恭迎圣驾,陛下远道而来,臣竟不能亲迎,万死,万死……”
说着,正待要拜倒行大礼。
身后的节度使们也纷纷要行礼。
其实刘傲天不想拜下,因为他自恃自己的声望高,又是老臣,陈凯之只是一个嘴上无毛的新天子,当年便是陈凯之他亲爹在世时,见了他这老臣,也不会等他行大礼的,而是上前将他搀住,说一句免礼。
所以他这一拜,更像是故作姿态,就等着陈凯之抓住他的胳膊,说一声卿家不必多礼。
果然,陈凯之没有令刘傲天失望,他刚刚要弯腰屈膝,陈凯之便箭步上前来,刘傲天其实这时身子就已微微放缓了动作,只等一气呵成的完成这么一出好戏。
他正欣喜着,却不料,这靠近他的陈凯之,竟是一点都不含糊,只一靠近,随即扬起拳头,直接一拳,这一拳化作拳影,瞬间便朝他的面颊砸去。
啪!没得来一句免礼,得来的,却是一记老拳。
刘傲天闷哼一声,竟是在虚空中身子悬空一翻,随即,咚的一声摔落在地。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这一拳不但下手黑,而且丝毫没有打折扣,刘傲天顿时嚎叫,口里竟吐出几颗带血的牙齿,还未等他反应,便见陈凯之又箭步上前,一双眼眸,宛如刀子一般,死死的盯着自己。
刘傲天满是惶恐,事实上现在所有人都懵了。
这辈子也不曾见过这样的事啊,说实话,就算是天皇老子、玉皇大帝下了凡间,即便是那太祖高皇帝的阴魂到了这里,想来,也不敢在这国宾馆,只带着一人来,说翻脸就翻脸。
刘傲天口里嗷嗷叫,却是含糊不清的道:“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陈凯之打完了一拳,却是自腰间抽出了马鞭,这马鞭先在手掌上拍了拍,随即化作了虚影,狠狠朝刘傲天劈下,此时陈凯之终于开口说话了:“你竟叫刘傲天,你这狗一样的东西,也敢叫刘傲天?”
第九百四十一章:杀神
一鞭下去,清脆的一声,顿时皮开肉绽。
霎时间,令那其他的节度使个个触目惊心。
见过狠的,也没见过这么狠的啊。
这些节度使,能走到今时今日,又怎么是泛泛之辈,可谓本身个个就都是狠人,平时在自己的军镇里,个个如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说一不二,无人敢招惹。
可这陈凯之却更狠。
最可笑的是,先是一拳,接着是一鞭子,堂堂安义军节度使刘傲天,竟只是因为……他叫刘傲天?
这刘傲天真觉得冤枉啊,名字是自己的爹妈取的啊,傲天怎么了,傲天就要挨揍?
他疼得在地上直哆嗦,冷汗直冒,可是平日里的硬气,还有那经年累月所积攒的智慧,现如今在这鞭子之下,竟是全然无用。
刘傲天在地上翻滚,口里大叫着:“饶命!”
“饶命?”陈凯之冷哼一声,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他。
此时的陈凯之,一脸的肃杀之气,就如从天而降的杀神。
那些节度使瞬间的反应了过来,看着凶神恶煞的陈凯之,却是一时间不知该何反应。而四周的家丁们,听到了哀嚎,也纷纷涌了来,看到这一幕场景,竟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很快意识到,眼下,他们似乎要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是乖乖的装孙子。
又或者是制止陈凯之,甚至……
这里的可都是节度使和节度使的家丁,浩浩荡荡的数千人,陛下也只是带了一个护卫来。
倘若……只要但凡有一丁点的勇气……
可陈凯之目光四顾之间,在那眼眸里,似乎竟将这些人俱都当做了蝼蚁,他只是冷笑着,手持着鞭子,却又是毫不犹豫的,劈头便又朝一旁的一个节度使狠狠的鞭挞下去。
这一次挨打的人乃是武安军节度使王畅。
这一鞭来的同样的快,王畅猝不及防,只下意识的捂着头,嗷叫一声,眨眼之间,头上便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所有人都看得心惊肉跳,甚至有人惊得张大了眼睛。
陈凯之依旧扬鞭,厉声道:“朕听说,尔等竟有人滋生了反心,想要谋反吗?”
或者说,从一开始,陈凯之孤身入国宾馆,就已是进入了不测之地了,毕竟他单枪匹马,而这些节度使,本就对陈凯之的政策不满,接着痛打刘傲天,更是没有任何的道理。
之后又一鞭子抽挞了王畅,这不啻是火上浇油了。
而这直接开问,你们是不是想要谋反……这……已和疯子没有任何分别了。
如此的开门见山,不给人任何转圜的余地,这谋反,可是灭族之罪啊,自陛下口里说出来,这就算是不想反的人,也等于是告诉他们,到了这个时候,你若是不反,还不成了,反正陛下心里已将你当做了反贼,死亡只在旦夕之间,因而,但凡有一人横下了心,一声令下,这些只效忠于节度使的家丁,便可瞬间一拥而上。
许杰有一种ri了狗的感觉,他虽然渴望功勋,满心都想着请战,可并不代表他喜欢这么作死,这不摆明着是找死吗?就算陛下你是天子,你厉害,你受命于天,可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而陈凯之说出此话时,节度使们如晴天霹雳一般,一个个……已是彻底的被震住了。
这不是开玩笑,这是要命的啊。
何谓的中庸之道,中庸之道便是,凡事都不能将话说死,一旦说死了,就等于是断了所有人的后路了,现在天子直接一句你们想要谋反,这……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惊恐地相互张望。
便连那些家丁们,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一个个紧张地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地上哀嚎的刘傲天和王畅二人,此刻竟也奇迹一般的忍住了剧痛,咬着牙关,没有再发出一丁点的声息。
所有人都汗流浃背,冷汗淅沥沥的落下。
良久……在这沉默之中,有人开始惊恐不安地抬眸,观察着陈凯之。
却见陈凯之依旧伫立着,扬着鞭子,这大陈皇帝陛下,浑身上下,依旧还是杀气腾腾。
这杀气,足以令人心底发寒,尤其是他的眼睛,这眼眸里幽深,看不到任何的底细,只是面上的冷意,那种傲然绝然,却高高在上的模样,更令人寒心百倍。
陈凯之冷眼看了所有人一眼,接下来又厉声道:“怎么,做了不敢认吗?”
这一番话,彻底的打破了平静,一下子,将所有神游中的人拉回了现实。
有些人,牙关在微微的打颤,他们意识到,自己似乎陷入了绝地。
啪!
又一鞭狠狠挥下去。
长鞭在空中划过,宛如灵蛇般越动,这一次,又是狠狠的抽挞在了刘傲天的脊背上。
刘傲天身上的绸衣顿时被抽烂,那衣上,骤然被血水浸湿,他疼得眼泪竟都出来了,只听陈凯之却厉声喝问:“你竟敢叫傲天,那么朕就先来问你,你刘傲天,是否要反?”
刘傲天此前对陈凯之可谓不满在加剧,他乃实力雄厚的节度使,哪个天子登基,不是对他关怀备至,哪一个不是嘘寒问暖,一登基,立即就会有使者带着御赐之物赶去军镇,示之以恩?
可当今天子呢,登基之后,对他们不闻不问不说,竟还弄出一个推恩令,刘傲天如何能够接受,平时的时候,他可没少发牢骚,这一次到了京里,他就是抱着来闹事的态度。
可现在,被陈凯之一阵痛打后,刘傲天已经疼得眼睛都睁不开,现在被陈凯之这么一问,他却一下子窒息了。
虽然知道,陛下算是单枪匹马来的,虽然也知道,只要自己横了心,或许……这大陈就又可换一个新的主人了。
可事到临头,看着凶神恶煞的陈凯之,他突的胆怯了,这种心理是莫名的发自内心深处。
他粗重的呼吸着,抬头看见陈凯之那双恶狠狠的眼眸,刘傲天竟是身躯一颤,一种发自本能畏惧感,直接弥漫了全身,他本是不太将皇帝放在眼里的,陈凯之的父亲生性宽厚,虽有些作为,可毕竟软弱,至于赵王之子,却只是个毛孩子,何惧之有?即便是陈凯之,他也觉得只是个少年,没什么可忌惮的。
可现在……
刘傲天忍着剧痛,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令他有一阵眩晕感,终于,他下意识的眼泪磅礴而下,随即乖乖地趴在地上,哽咽着道:“老臣数代蒙受国恩,为陛下镇守边镇,绝无非分之想,却不知是何人如此诽谤臣下,臣的忠心,天日可鉴,陛下错信于人,何故相疑?刘家世代,为陛下鞍前马后,历来恭谨,陛下如此诛心之词,将欲使臣万劫不复,恳请陛下明察秋毫,安义军上下,视陛下若父母,万不敢想如此不忠不孝事!”
说罢,滔滔大哭。
说实话,他虽骄横,虽一开始对陈凯之有着很多的不满,可真说到谋反,他还真没有这勇气,尤其是陈凯之亲自到了他面前,如此指责他,几鞭子下去,就算此前可能有一丁点的幻想,自觉得自己了不起,可现在,一切成空,剩下的只有诚惶诚恐。
他匍匐在陈凯之的脚下,卑微地低垂着头,浑身战栗,涕泪直流。
陈凯之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唇边勾起冷笑,他抬眸四顾,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节度使,都连忙的垂头,尽力去避开陈凯之的眼睛,更甚是那些家丁,更是一个个惶恐不安,战战兢兢的。
陈凯之冷笑道:“既然不是刘傲天,那么……是谁,是谁想要造反?”
到了这个份上,此时谁还敢有半分桀骜的心思?
那杨度离得近,陈凯之说话的时候,鞭子又扬起一些,吓得他脸色猛的煞白,此时再没有丝毫的犹豫了,连忙拜倒道:“臣杨度,太祖杨雄,起于阡陌,蒙文皇帝厚爱,令其都督武安军政事,七代以来,自太祖而始,历经高祖、曾祖数代,无不以效忠皇室为荣,杨家数代,为大陈诛伐不臣,岂敢有不臣之心?”
此时,其他节度使们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随之纷纷拜倒,一个个痛哭流涕道:“臣等万死,臣等绝无反心……”
陈凯之依旧带着冷笑,实是令人看得心惊肉跳。
那些个家丁此时也已不安起来,手足无措,最后也随之拜倒在地。
放眼望去,这院墙之内,乌压压的都是人头攒动,除了陈凯之冷然伫立,再无一人站着。
就在此时,陈凯之突的将鞭子朝虚空一挥,声音清冷地道:“是吗?难道是朕错了?”
这可谓又是一个坑爹的问题了。
众人就在这惶恐不安的时候,陈凯之的任何一句话,都足以令他们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皇帝当然不会有错的,可皇帝若是不错,自己这些人,就是反贼了。
原以为这么一跪,乖乖表露心迹,或许这事儿就算是过了,可谁晓得,这陛下真是坑爹无比啊,看着是非要将大家折腾死不可的节奏。
第九百四十二章:阖族连坐
陈凯之冷冷地看向一个抬头,想要说话的节度使,可他一见到陈凯之的目光,便又忙垂头,这一切,都落在陈凯之的眼里。
只见陈凯之徐徐穿过拜倒匍匐之人,走近他,俯视着脚下之人,道:“抬头。”
声音不大,却令人有种置身冰库的冷,显然,这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那人便只好不安的抬头。
“尔是谁?”
这人本是苦着一张脸,面对着陈凯之,本想露出点微笑,却是比哭还显得难看,身如筛糠,声音中带着轻微的抖意道:“臣下朱登高。”
登高?
陈凯之直直地盯着他,冷声道:“你要登高,欲登往何处?”
这朱登高骤然有种无辜踩到狗屎的感觉,哭笑不得地道:“不敢,不敢,绝不敢登高!”
陈凯之冷笑一声,却在无声中,挥鞭狠狠抽挞下去。
啪……
这鞭落在了朱登高的肩头上,朱登高咬着牙闷哼一声,顿时眼眶发红,额头冒汗,却道:“臣……万死。”
说也奇怪。
越是碰到这种狠人,这些节度使们,除了恐惧,便只有满心的无力感了。
陈凯之随即旋过身,其他人见状,个个心里惴惴不安,一个个依旧跪着,再不敢抬头。
这时便听陈凯之道:“朕要行推恩令,这本是朕对你们的恩泽,你们竟敢私下里勾结一起,抗拒推恩令,怎么,你们的翅膀已经硬了,自以为自己手里有了兵有了粮,便已将朝廷,将朕……不再放进眼里了?你们以为……你们能有今天,真是自己挣来的吗?呵……朕实话告诉你们,没有了朝廷,没有了朕,你们就什么都不是。”
“一群狗一样的东西,沐猴而冠,竟敢串联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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