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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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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先生,这是怎么了?”薄馨兰一脸不解。
冬雪一脸诧异地接了香炉,因着迷糊,也没动弹。
鞠大夫看了那香炉一眼,道:“如果在下没闻错的话,这里头,有麝香。”
薄馨兰故作惊讶地说了声儿,“什么?”
心里不免一阵赞叹,心想这老头儿的鼻子是真灵啊!
之前给香来院的麝香,还以为,鞠大夫怎样也要去几次之后,等那屋子里的熏香味道很浓重了之后,才能闻得出来呢。又或者,直到吴青萝那边有了反应,才会从脉象上断出是闻了麝香。因而今日特意将窗户门儿都关上,让屋子里麝香的味道变得极其浓郁,而且还担心会不会鞠大夫没能闻出来。
看来,这一番担忧都是多余的。也可见,之前那一番筹谋,即便成了,也只能将容菀汐拖下水而已,不至于对吴青萝带来什么害处。
“如今这屋子里头,麝香味道已经很重了,还望娘娘能移步院外。待屋子里的气味儿散尽了,再由在下烧上一些其他的香料以作驱逐。”鞠大夫道。
薄馨兰的眼中,是一副“这不可能吧”的样子,但却还是起身,带着诧异地往院外走去了。
并且道:“冬雪,快灭了这熏香……”
“鞠先生,麻烦您只捻了一搓儿闻一闻,再确认一下。这香炉还是不要带出来了,让冬雪放在屋子里吧,免得这祸害人的东西也到了院子里。”
“是。”鞠大夫应了一声儿,捏了一撮儿熏香在手里。
冬雪将香炉放在了房间里,关闭了房门,这一会儿,便是门窗都关闭着,阻挡着屋子里的气味儿,连透气也不敢了。
鞠大夫站在院子里仔细闻了闻,定论道:“这是麝香无疑……娘娘,可否让在下把个脉?”
“好。”薄馨兰皱眉伸出了手腕儿。
鞠大夫用帕子垫了,给薄馨兰把了一会儿脉。
“还好,胎像并未受到太多影响,只是稍微有些波动,静养一两日便无妨了。”鞠大夫这颗悬着的心,也总算落下了。
“难怪……”薄馨兰道,“今儿早膳后,我觉得手脚冰冷,可就是这熏香的缘故?”
鞠大夫点头:“应是如此。”
吴嬷嬷和敬敏闻声儿,也赶了出来站在门口儿。听得这一会儿薄馨兰和鞠大夫的话音落下,这才上前来,问道:“娘娘,可出了什么事儿?”
“有人要用麝香害娘娘!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歹毒,嬷嬷和姑娘可要为娘娘做个见……”
“冬雪!”薄馨兰皱眉斥责了最快的冬雪一声儿。
冬雪立刻住嘴,不敢说什么。
“无妨,只是熏香上出了点儿问题,不打紧的。”薄馨兰笑道。
这笑容,一看就是相当勉强。
一听是熏香的事儿,吴嬷嬷联想起今天一早儿闻到的蹊跷味道,又想到冬雪刚刚说的“麝香”二字。低声谨慎道:“娘娘,可是这熏香里头,被人掺了麝香?”
薄馨兰皱眉点点头,道:“且到你们的屋子里去说吧。我那屋子,现在是待不住了……冬雪,开了门窗放一放,随后也到嬷嬷的屋子里来,可别让那东西给害了。那东西,真了不得呢,只是闻了一小会儿,便手脚冰冷。”
“是。”冬雪应了一声儿。
薄馨兰看了鞠大夫一眼,示意他也跟上来,不必避讳。
鞠大夫心底里是不愿意跟进去的,觉得这事儿他不应该太过掺合。他发现了,便应该直接去告诉殿下,而不是和薄妃掺合到一处去,倒像是为薄妃做事似的。
但想来薄妃还有话要问,他这时候便说要去禀报殿下,也不太妥当。因而略一犹豫,还是跟了进来。
进了屋,薄馨兰道:“我不是不相信先生的医术,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若这真是麝香,我不报上去,岂不是让人以为我好欺负的?日后更加变本加厉地来害我。我是不要紧的,别人想欺负我也好,想要害我也好,我都能扛得住。可却不能拿腹中的胎儿去冒险……”
“但若这不是麝香,我报上去了,未免让殿下觉得我太过谨慎,没事儿找事儿呢。因而我必须要再问一问,鞠大夫可能确定?”
鞠大夫行医多年,麝香的味道,他相判断出来是再容易不过。之前香来院里的熏香中,麝香的味道并不浓重,且也不如今日这门窗关闭着、毫不通风来得浓烈,不过是去了三五次,他便已经能确定那熏香中含有麝香了。更何况,今日薄妃屋子里门窗都关着,看样子是焚烧了一上午,屋子里香气浓重扑鼻,且又有薄妃的脉象作为补充,他自是能断定的。
薄妃这么问,显然是要把风险推给他。他说了这里头含有麝香,但回头儿若查出了没有,岂不是他医术不精之过?
但医者父母心,他只管基于自己的医术,说自己能判断出的事情就是了,其他的,并不在他的顾及范围之内。这些女人们之间的算计、争斗,他是不屑于掺合的。自然也不屑于和这些女人们的心思多做计较。
因而痛快道:“从气味儿上、和其中掺杂的褐色粉末的色泽上判断,可见这的确是麝香。但这只是由在下的薄浅来判断的,是在下的一人只见罢了。不知若是遇到个中高手,会否还这样认为。”
薄馨兰笑道:“先生不必自谦,听说先生的医术,让宫里的太医都折服了。”
说完,神色凝重起来……
“所以先生说,这里头含有麝香……便绝对不会有错。到底是谁要害我……”薄馨兰眉头紧锁,自语般,“在这王府里,我向来循规蹈矩,从不会做出格的事儿;也一直与人为善,从不得罪人。到底是谁看我不顺眼,要用这般阴毒的手段你来害我……”
吴嬷嬷和敬敏相视了一眼,这时候,自然也不方便说什么。
太后让她们过来,是为了护薄妃周全,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显然是她们两人保护不周。保护不周……那便叩首认错,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可这王府里的事儿,她们是不能掺合的。
吴嬷嬷忽地扑通跪地,敬敏便也随之跪下。
薄馨兰惊讶回身,道:“嬷嬷和姑娘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跪什么?”
吴嬷嬷道:“奴婢等保护娘娘不周,恳请娘娘责罚……”
薄馨兰轻叹了一声儿,上前去,要扶起吴嬷嬷和敬敏。
但这两人却是跪着不起。
薄馨兰便也只好作罢,只是叹道:“有心之人要害我,自是准备周全,你二人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岂能都知道呢?”
第四百章:软禁之苦
吴嬷嬷和敬敏在向薄馨兰认了错儿之后,依旧垂首不语。薄馨兰这一番感叹没有应和的人,便也不再说下去。
自己在墙边地一张圆凳上坐下,静默了一会儿……像是忽然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起身对鞠大夫道:“劳烦先生随我去一趟昭贤院,可好?”
鞠大夫只好简短的应了一声儿:“是。”
薄馨兰没再说什么,叫上了冬雪,一路往昭贤院去了。
宸王府这边波涛暗涌,机关算尽却也都是女人的事儿,但太子府中,就没这么轻松了。
太子自个儿寝房里,太子正看着眸光紧敛地看这那暗门。
从那暗门里可以出去,也可以调派他影卫,但问题是……出去了,他能去做什么?调派影卫,又能做什么?
如今织星被老三给抓了,老三那边因着他被禁足在府中,也不好拿织星到他这里大做文章,便等于手里握着他的一个把柄,什么时候想用什么时候用,他没有半分干涉的权力。
织星这事儿,是一个已经知道的、可确定的危机,几乎是摆在明面儿上的。但是他不知道的呢?那些由老三正在暗处谋划着的呢……许是多得根本数不过来。
这些筹谋,在太子府被解禁之后,老三一定会一股脑儿地用到他身上,非要把他弄得永无翻身之地才行。
其实软禁的这一段日子里,他反而是安全的。因为老三做事相当谨慎,他第一次被软禁,老三不可能做得太过。老三不可能痴心妄想到,以为借着这一次的软禁,就能将他给彻底扳倒。
所以即便老三有什么后招儿,也不可能用出来。他还担心父皇会认为他落井下石呢!老三最爱在父皇面前装好人,如何能在已经旗开得胜的情况下,自己把自己的良好形象给毁了?
老三聪明得像只狐狸,这种蠢事,他是不会做的。
但纵然软禁的日子里很安全,他也不能让自己长久地被软禁着。
两个多月过去了,边关正在打仗、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可父皇却依旧没有解禁他的意思,这让他岂能不着急?
软禁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父皇不会动废黜太子的念头儿,但若是半年呢?一年呢?父皇若把他这个太子给遗忘了,一朝太子,却变成了朝中可有可无的人,那么即便父皇还没有想起来要废掉太子,也会有人提起来的。到那时,老三也不必藏着掖着了,直接筹谋着落井下石就行了。
到那时,父皇就算察觉出了老三的图谋,因着朝中风云变幻,或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水推舟了。
所以他不能让自己被软禁得太久了。最多,这样的日子也不能再持续一个月。
他给了父皇这么长时间,可父皇给他的,却是这样让他心寒的态度。
一次次的心寒,他觉得,自己与父皇之间的那点儿父子之情,已经都让父皇的态度给冰封住了。只怕再有个两三次……或许用不了那么多,大的冷袭,只有一次就够了……他心里的寒冰,便会坚硬如万年玄铁一般,再也化不开。
君臣、父子……到那时,便是只有君臣,没有父子。
父皇都不把他当儿子,只把他当做一个可以随时衡量算计、想用便用想扔便扔的臣子,他又何必要把父皇当做父亲呢?只把他当做一个君王,一个终有一天被他取代的君王,不是更适宜一些?
既然他是一个臣子,一个想谋求皇位的臣子,那么,便也不必忌讳被人说成是乱臣贼子吧?
成王败寇而已,自古皆是如此。
估计外祖父那边,想的也是看一看父皇的态度。知道这一阵子忙着和雷国的对战,老三不会那么不长脑子地继续到父皇面前卖弄,便也放下心来,想要看看,父皇什么时候能自己想起他来。
等了这么久,却依旧没有等到父皇主动下旨解禁他的消息,外祖父那边,一定失望了吧?
而且,也少不了捡他的笑话。少不了要认为,他还是要仰仗着外祖家。如果这一次仰仗着外祖家的解救,他的外祖父、舅舅们,表兄弟们,以后在他面前,少不了要更趾高气昂些。
他是真不愿意让镇国公府那边帮忙,所以还是要想一个自救的法子才行……
“咚咚……殿下……娘娘来了。”小丫鬟在门口儿敲门道。
“进来。”
秦颖月姿态婀娜地进了屋,笑道:“觉着这一会儿,殿下的午觉该醒了,便过来叨扰一番。《中庸》里,妾身有些学问不太懂,想要让殿下指点一二。”
“你倒是心静,这一阵子,本宫瞧你做学问做得,都快成老学究了”,太子笑道,“只是学问上的事情,本宫是没法儿指点你了。本宫正头疼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见太子没心情儿,秦颖月即刻便放下了手中的书,没了要请教的意思。到太子身旁去,蹲在地上,给正坐在床边的太子捶腿,温柔道:“殿下有何烦闷之处,可否和妾身说说?”
“还不是被软禁的事儿……”太子道,“你可真能沉得住气啊,就不怕哪一日,本宫真的被废了,你这太子妃的地位不保?”
“妾身哪能真的这么沉得住气呢?只是看起来不慌不忙罢了。但心底里,却是着急得很。只是这番着急,并不是因着这太子妃之位,妾身还没来得及想到自身呢,只是在为殿下担忧。”
太子笑笑,不说什么,并不把她的话当真。若他不是太子了,颖月还会如此刻这般待他吗?不会,绝对不会。
所以这些话,他就只听个乐呵罢了。
“殿下……可有什么应对的法子?”秦颖月轻轻柔柔地问道。
太子摇摇头:“暂时还没有。前一阵子,本宫是故意无所作为,为的是想要看看父皇的态度……”
太子苦笑:“这几天,终于死心了,知道自己赌输了,只能现想办法筹谋起来。”
“爱妃一直很聪明,你倒是说说,如果本宫不想要用镇国公府那边,只靠咱们两人,如何能谋划自救出困境?”太子问。
秦颖月笑道:“殿下问得太突然了,妾身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这一阵子,妾身还以为殿下这边正在谋划着呢,以为殿下心里有数儿,便是除了担心殿下的心情儿之外,并未担心其他的……既然殿下有此心,妾身回去一定好好儿想一想……其实妾身心里也觉着,只要我们自己用心去筹谋,只靠着我们自己,未必不能成事儿。”
秦颖月并未继续奉承太子,而是把自己和太子放到了一处,并不见外,好像两个人已经合二为一了似的。
太子却没注意到她这一番亲近,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她说的那以为他有筹谋的话。此时心里乱得很,满脑子都是怎样避开镇国公府、却能自谋一个解禁的法子来……
其实秦颖月的心中,早就有了法子。只是不能在太子刚问她的时候就说出来罢了。若是让太子觉得她早有图谋,未免不会忌惮起她的思量和用意来。让太子先提出来,过几日她再说出,太子只会觉得她尽心,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
昭贤院里,薄馨兰带着鞠大夫过来,鞠大夫便只能如实地将自己查出麝香一事和宸王说了。言谈间,并无任何一句偏袒薄馨兰的话,就只是尽一个家医的本分,说出实情罢了。
宸王听了,好一副愁苦的模样。很心疼地看着薄馨兰,道:“除了手脚冰冷之外,可还有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幸而妾身今儿一直在母亲的院子里陪着,并未久在自己的屋子里,除了手脚冰冷之外,现在还没觉出其他不适来。”薄馨兰规矩地回道。
也是就事论事一般,毫无委屈撒娇之感。也并未夸大自己的不适,倒有些故意轻描淡写的意思,十分识大体。
宸王皱眉道:“那就好,若是真有什么大的不适,可是要让本王心疼死了……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胆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还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让本王查出来,决不轻饶!”
薄馨兰听得宸王这么说,像是得两个定心丸似的,忙跪在地上,落地闻声。
叩头道:“求殿下为妾身做主……若是只有妾身一人,妾身是只有妾身一人,妾身是绝对不会给殿下找麻烦的,只自己受着便是了。可此时,妾身不仅仅是殿下的侍妾,还是孩子的母亲。身为母亲,妾身必须拼尽全力地去护孩子的周全……恳请殿下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以保孩子性命……”
“哎……你动不动的就跪,本王看着头疼。你还有身子呢,快起来,别委屈了本王的宝贝儿子。”宸王笑道。
却是只在小书房的椅子上靠着,并没有起身扶起薄馨兰的意思。
薄馨兰怕宸王觉得她烦,便也不继续跪着。起身,恭敬地垂首站着,等着宸王的反应。
第四百零一章:告了谁状?
宸王沉默了半晌,道:“这事儿,就算你不说,本王也定会彻查。”
薄馨兰这才道:“听得鞠大夫说是麝香,妾身吓得腿都软了。妾身腹中的,毕竟是殿下的亲骨肉,因而觉得这事儿,于情于理,都不能自己妄自压下来。如今听到殿下这样说,妾身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些。也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
“妾身多谢殿下对妾身母子二人的关怀,有殿下这番关怀,妾身……此生无憾……”薄馨兰再次施礼,动情道。
宸王点点头,道:“这也是本王的儿子,本王岂有不上心之理?你放心,这事儿本王一定彻查。不查出个水落石出来,本王誓不罢休。”
宸王故意加重了“水落石出”四字,但薄馨兰并未听出什么不妥当的,毕竟她不知道自己已在局中。
“这熏香,之前可有什么蹊跷?”宸王问道。
这一句话问得完全不过心,简直是废话一般。自然没有什么蹊跷,不然薄馨兰已经焚了这么久了,肚子不是早就遭祸了?并且鞠大夫也能闻得出来。
薄馨兰听出了宸王有些不用心,但却也并未过分在意。毕竟宸王对她,和对容菀汐是不一样的。此时又恰值午后,人懒洋洋的,倦怠着呢,一时心思松散了些,也是再正常不过。
因而只是规规矩矩地回道:“并未有什么蹊跷,自打惊蛰时起,妾身就隔一日焚一次,直到三日前才停的。昨儿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之间,觉着有个小飞虫,今日一早便让冬雪焚上了。”
“那香炉里头还剩了不少香料,之前冬雪犯了懒,忘了扔掉。今儿刚焚上,吴嬷嬷和敬敏进来的时候,就说味道不太对。妾身还以为是放置久了的缘故呢。不想,竟是不知道被谁掺进了这么害人的东西。”
宸王点点头,抓住了薄馨兰这一番话里的一个重点,那便是——冬雪。
这主仆二人,和采曦与秋燕是完全相反的,这主仆二人,简直好得要穿一个肚兜儿了。
“把冬雪叫进来。”宸王道。
宸王和容菀汐在房中独处的时候,屋子里从来都不留奴婢。这一会儿,屋子里自然就只有宸王、容菀汐,以及薄馨兰和鞠大夫,宸王的这一番吩咐,自然是对容菀汐说的。
容菀汐也很给宸王面子,乖乖叫人去了。
“奴婢给殿下和王妃娘娘请安……”冬雪一进屋,便向宸王和容菀汐规矩施礼。
宸王并未让她起身,而是直接沉声道:“冬雪,你好大的胆子啊……”
冬雪诧异,略一抬头,却也不敢看宸王,忙又低下头。迷糊道:“奴婢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说,是谁让你往你家娘娘的香炉里放麝香的?”宸王的声音更沉了。
冬雪吓得忙跪倒在地,叩首道:“殿下明鉴,奴婢没有做过啊……奴婢也不知道那香炉里的麝香到底是怎么来的……但奴婢的确有罪,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让娘娘险些遭了歹人的暗算……殿下想要怎么责罚奴婢都可以,只是奴婢没有做过的事情,奴婢绝对不会认!恳请殿下明鉴哪……”
宸王笑道:“你可是咱们府里最聪明的丫头,自然不会被本王这么一吓唬,就痛痛快快儿地招供了。要是不让你受一些皮肉之苦,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宸王忽然将矛头对准了冬雪,弄得薄馨兰也糊涂了。心里不觉得宸王是这样糊里糊涂便能将这样的大事下定论的人,因而忙跪地为冬雪求情,想着在这时候卖个人请儿给冬雪。
“殿下明鉴,冬雪跟在妾身身边,一直行事稳妥,极其忠心,妾身相信冬雪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薄馨兰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宸王笑道,“你以为这丫头待你忠心,可万一有人能给她比在这里得到的、更多的好处呢?难保她不会卖了你。不然除了她之外,还有谁能随便进你的屋子?还有谁能有机会接近那香炉,而你却不知道?馨兰哪,你还是太善良了啊……”
薄馨兰垂着头,好像是在仔细想着宸王的话似的。
半晌,没等薄馨兰开口,冬雪便猛然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做的……”
“殿下,娘娘,真的不是奴婢做的啊!奴婢想到是谁了!是福美人, 一定是福美人!”冬雪说得十分肯定。
宸王一皱眉,道:“冬雪,你可知你说这一番话的后果?如果真的是福美人做的,算你立了一功。但如果不是……你可知,诬陷主子,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冬雪坚决道:“真的只有福美人一人有做这件事儿的可能!昨儿夫人到宜兰院来拜访老夫人的时候,特意动了那香炉。奴婢当时没觉得怎样,现在回想起来,夫人一定是在那时候动的手脚!”
“当时奴婢刚收拾完屋子,那香炉被奴婢擦得锃亮,就放在一进房门,正对着那墙壁旁的小柜上。夫人见那香炉好看,便过去瞧瞧。当时娘娘和舅老爷都坐在圆桌旁,看到的只是夫人的后背。奴婢服侍在娘娘身旁,见着的,自然也是夫人的后背……”
“可夫人真的拿起了那香炉,而且看了好一阵子呢……现在想来,一定是那时候,夫人瞧瞧把麝香放进去了。不然怎么这么巧?昨儿夫人动过了,今儿奴婢焚香,就出现了麝香的味道。”
“恳请殿下明鉴,奴婢是疏忽了不假,但这事儿,绝对不是奴婢做的啊……”
宸王揉了揉额头,好像是被她的话弄得很头疼的样子。半晌,道:“当时除了你自己之外,还有谁看到了?”
“娘娘和舅老爷都看到了啊,都看到福美人拿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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