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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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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收拾一番,匆匆用了早膳,便带着知秋往慈宁宫去。平日里容菀汐去哪儿,还是带着初夏更多一些。但去慈宁宫却是不便。因着靖王的事,太皇太后对初夏甚为不满。如今一个宫里住着,还是不要让她注意到初夏为好。
到了慈宁宫,听敬敏说,太皇太后正在用早膳。便不敢叨扰着,静静在外头等着。
等了足有半个时辰,眼见着那些御膳房的宫女儿早就退下了,听得下朝的钟声也响了,却是还没等到太皇太后的传唤。
容菀汐也不敢催促,只能站在外头吹冷风。
正月里的风硬得很,永巷里尤甚。光只是吹了这半个时辰,容菀汐便觉得面颊发红,有些冻得受不住了。昨儿和皇上只穿着小太监的棉袄在京都城里闲逛,反而身子热得很,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这一会儿,但觉得只想要有一张床,然后舒舒服服地钻进被窝里。
“给皇后娘娘请安……”正在胡思乱想之时,敬敏匆匆出了宫门儿,急着请了安,道:“太皇太后请皇后娘娘进去说话儿。”
容菀汐温和地笑了下,点点头,带着知秋进了屋。
因着知秋也在外头冻得不轻,容菀汐不忍心让她在外头等着,便也一并带进正殿里来。
太皇太后手里抱着金手炉,正斜倚着坐在正屋诸位宽阔的紫檀木椅子上。外头初春风冷,慈宁宫里却是温暖如春。
容菀汐顾不得脱掉身上的大氅,便急着叩头请罪,道:“儿臣有罪,还望皇祖母宽宥……”
“哦?何罪之有?”太皇太后笑道。
“儿臣昨儿吃错了东西,坏了肚子,在宫里折腾了大半日。及至稍微好些了,却见天色已晚,也不敢对来叨扰皇祖母,便拖到了今日一早。”容菀汐道。
太皇太后却是放下手中的茶炉,从薄嬷嬷手中接过了暖茶,缓缓饮了几口,方放下茶盏,关切道:“怎么这么急着过来?可好些了?”
“多谢皇祖母关怀,只是肚子舒服一点儿了,身子却还有些虚弱。但是不打紧的,想来今晚再睡一觉儿便好了。”容菀汐规规矩矩地说道。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儿,算作知道了。也不再说客套的话,便对容菀汐道:“起来坐吧,你身子虚弱,莫要劳累着。”
容菀汐听得太皇太后的态度的确很友善,也便稍稍放了心。由着知秋帮自己把身上的大氅脱了,便坐在了左首第二位上。
太皇太后见她没带手炉,责怪道:“宫里的奴婢怎生服侍的?怎么这么莽撞?如此大冷的天儿,都不记得给主子带手炉。”
“都是儿臣的不是”,容菀汐笑道,“一早儿她们本说要装手炉的,但因着儿臣急着给皇祖母请安,便让她们莫要啰嗦了,快些跟着儿臣出来便罢。”
太皇太后见容菀汐身边儿的丫头并非她之前见过的初夏,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笑道:“你惯是宽和……”
言罢,便略一扬脸,吩咐薄嬷嬷退下。
容菀汐见此,知道太皇太后是有什么话要和她单独说,便也示意了知秋退下。
奴婢们退下了,宫里便只剩下太皇太后和容菀汐两个人,太皇太后的笑容慢慢敛了回来,问道:“皇后,你可知哀家叫你过来,所为何事?”
“儿臣不知。”容菀汐垂首恭谨道。
太皇太后一笑,挑明了道:“哀家是有几句话要说给你听,希望你能记着哀家今日的话。”
容菀汐起身,跪地道:“儿臣恭听皇祖母教诲。”
太皇太后并未让容菀汐起身,而是在静了半晌之后,笑道:“今儿你怕是有得跪了。估摸着等下你母后也会叫你去问话。毕竟昨儿晚上的事,也太失了体统。”
听得太皇太后这么说,容菀汐并不惊讶,而只是提起了些警惕而已。太皇太后大半辈子都在深宫中,在宫里,岂能没有一些自己的眼线?知道皇上带她出去“鬼混”,到今早才回,这并不稀奇。
“儿臣知罪。”容菀汐只能诚恳认错。
“你是该知罪,但却不是为了昨儿晚上的事”,太皇太后道,“哀家如今是太皇太后,后妃里的事情,早就不归了哀家管了,哀家是乐得清闲。你莫要吃心,哀家和你说起昨儿晚上的事,其实对你而言,反而是好事,因为哀家今儿叫你过来,就是着,咱们祖孙二人,不拘什么事儿,都是敞开天窗说亮话。”
容菀汐听得,也只有低低地应了一声儿:“是。”
“至于哀家在宫里的这些根基……”太皇太后叹了一声儿,道,“哀家老了,只想安稳度日,要这些根基,又有什么用呢?只是这是后话,咱们随后再说。哀家现在要和你说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儿臣洗耳恭听。”容菀汐除了恭顺之外,别无他言。
太皇太后叫她来,自然有自己的一番打算,而她冒蒙前来,要做的,便只是将太皇太后的打算弄清楚了,随后才能做进一步的应对。
“你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很多事情,即便没有明着的言语,你也能看出一二。想必你早就看出哀家和你婆婆对你不满了,是吧?”太后问。
容菀汐点点头,道:“儿臣不知为何,便只能愈发恪守本分、愈发小心而已。”
“恪守本分?”太皇太后一声冷笑,道,“身为皇后,你该恪守的本分,想来你自己都清楚。但是身为陛下的妻,该恪守的本分,你可知道都有哪些?”
“儿臣怕说错,恳请皇祖母明示。”容菀汐重重叩首于地。
现在,即便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出太皇太后叫她过来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了。有两点,一是为了放权,这是身为宫中女人该有的智慧;而是为了皇上和翎王,这是身为祖母该有的慈爱。而她,紧系着这两个缘由。
“三从四德、有所出,这自然不必说。哀家要说的,是一直以来被世人所忽视的,但对皇上而言、又是十分看重的——你的心。容丫头,身为妻子,你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将你自己的心,完完全全地交给你的丈夫,而不是身在他的身边,心里却记挂着别人。哀家这么说,再明白不过了吧?如此,你可知道你该认的罪在哪儿?”太皇太后的眸光已经很威严犀利了。
容菀汐想了片刻,便坦然道:“皇祖母提醒得是。儿臣不否认,在刚嫁给陛下之时,儿臣心里,的确还记挂着翎王。但在与陛下的朝夕相处中……具体说来,就在翎王回京娶蔡妃嫂嫂之时,儿臣的心,就已经完完全全属于陛下,及至此刻,依旧如是。”
太皇太后看了她半晌,忽而一笑,道:“容丫头,你是个聪明的人,你知道选择谁对你有利、知道在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儿。所以你这番话的真假,哀家是不介意的。哀家今儿叫你过来,其实只想告诉你一件事而已。”
“儿臣恭听。”容菀汐并不费口舌和太皇太后解释什么。因为她知道,不管她说得有多天花乱坠,太皇太后听着,也只不过是当笑话罢了。真真假假,太皇太后并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之前、现在、和将来,呈现在她面前的、呈现在世人面前的事儿。
“你和翎王在边疆的事情,哀家并不想要追究,想来你婆婆,也不会再追究什么。但是你可知,在这事刚刚在京都传开之时,哀家和你婆婆,做出的决定是什么?”
太皇太后并不等容菀汐的回答,直接道:“我们,打算要了你的命……”
第六百九十一章:一梦恍然
“我们,打算要了你的命……”太皇太后的声音落下,容菀汐的心里,却又重新重复了一遍。
但觉一阵自门缝儿里吹进来的冷风,吹得她一阵脊背发凉。一股浓烈的寒意自她后背的皮肤侵入,直入骨髓,随即,便袭满了全身……
她从没想过,在她一心为了皇家血脉在外奔波之时,京都城里却悬着一把刀斧,只等着她一踏上归程,这把刀斧便会飘到她所在的地方,在她的头顶、重重落下。
可最后为什么没落下呢?她想,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只是对于这皇家中人心的叵测,更加认清了几分。她早就知道太皇太后和皇后都是狠角色,她也从不怀疑,在必要的时候,她们为了自己的孙儿、儿子,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皇家的名声,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她。但那至少也要在她犯了大错之时。可在翎王的事情上,她纵然有错,却哪里是足以致死的大错呢?
不管怎么说,翎王都是太皇太后的孙子、太后的亲外甥,她去边疆,是为了救翎王的性命。纵然她留在边疆的时日多了些,难道功过相抵,还不足以赎她的过错么?她向来知道她婆婆和太婆婆的狠辣,但却从没有想过,她们竟然是是非不分之人。
看来她对这皇家、对这深宫,到底还是了解得不够深呢。这里,并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在这里,唯一的理儿,就是“权”。
“你不必觉得寒心”,好像在给她反应的时间似的,过了好一会儿,太皇太后的声音才缓缓响起,道,“这就是帝王家。在帝王家,理儿,是讲不通的。谁在高位上,谁就拥有生死手。如今在高位上的人,是你啦……”
太皇太后颇有些感触,叹道:“容丫头,你初见哀家之时,是在你父亲的归朝宴上,那时候你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虽是闺秀风范,但举手投足间都透着稚气,煞是讨人喜欢;再见面,便是你父亲出事儿之时。算起来,也不过是前年的事儿……”
“那时候啊……先皇还健在,你母后不过是宫里的宠妃,哀家还是太后……疏忽之间天地变,转眼,先帝去了,你母妃成了皇后、做了太后,哀家也已经是太皇太后。皇上也沉稳了许多,不再是之前和你站在一处之时,那般嬉笑顽劣的样子……唯一不变的,似乎就只有你。”
“你还是这般沉静恭谨地跪在哀家面前,还是这般波澜不惊。哀家和你说话儿,也还是透不到你的底儿,心里悬着。”
太皇太后叹道:“容丫头啊……你可知,哀家在你这个年纪之时,心智半点儿不如你?哀家也不似你这般幸运,你不仅能顺顺当当地做了皇后,还能得到夫君的真心。千古以来,能得帝王如此真心的女人,又能有几个呢?你母后所得到的,都不如你。”
太皇太后很郑重地看着容菀汐,即便容菀汐此时没抬头,但却也能从太皇太后的语气中,察觉出她的神情来。太皇太后的声音很是肯定:“哀家自己的孙儿,哀家再了解不过。陛下已经将全部的柔情,都给了你。容丫头,你可知,这世间最可贵的,就是‘知足’、‘知恩’?哀家问你,你可知陛下之恩?”
容菀汐道:“儿臣敬重陛下、感激陛下,也……也深爱着陛下。”
“呵呵……”太皇太后苦笑一声,道,“这个字,在深宫里,太重、太虚假……更何况,他是风国的皇,未来,也必将是天下的皇,你爱不起他。你能做的,就只有仰望着他,如同仰望着空中的日月、天上的神明;忠于他,如同信佛之人忠于佛祖、信道之人忠于老君……唯独你不可以爱他。爱他,你便会任性、便会摆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这对你、对陛下,都不是好事。”
“哀家让你把心给他,是让你作为一个一心感念主人、依附主人的奴隶,把你的一切,完完全全地交给自己的主人。你不必觉得委屈、也不必妄图反驳哀家,因为你的主人对你的看重,值得你这么做。”
容菀汐听着心里有气,但原本,却也没打算反驳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当她自己作为后妃之时,也能如同今日要求她这般、这么要求她自己么?自然不能。只不过如今所处的位置不同了,彼时她是为了自己,而此时,她是为了她的孙儿。
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推己及人。她自己做不到的、不想做的,此时却希望她的孙媳妇儿能做到。因为一旦她的孙媳妇儿做到了,她孙儿的日子,将会更顺心一些。而即便做不到,她的这一番话,也只不过是一些提点、要求而已,又有什么要紧呢?言语又是不花银子的。
所以之于她而言,虽然心中有气,却也没必要为此而发泄什么。
“好了……”太皇太后叹了一声儿,道,“话说回来,你可知,为何你现在还活着?”
容菀汐心里已经料到了缘由,但却摇摇头,故作不知:“儿臣不知,还望皇祖母明示。”
除了皇上的求情之外,还能有什么呢?能让太皇太后和太后改变想法儿的,也就只有皇上了。
“是皇上”,太皇太后也不绕弯子,道,“皇上到哀家宫里、到你母后宫里都去求了情,话说得很重。说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他与我们,将死生不复相见。”
虽然心里已经料到了是皇上求情,但是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容菀汐还是很受冲击。她没想到,皇上居然会为了她,而和他一直以来最敬重的祖母、母亲,说出这样冰冷的话来。
“是不是很震惊?”太皇太后却已经是事后的淡然,笑道,“皇上的品性,你向来清楚,他是至仁至孝之人,又很懂得行事的分寸,岂会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严重?可是他也知道,若不伤透了哀家和他母亲的心,我们绝不会罢休。所以为了你的性命,他愿意担下这世间最恶的罪,让自己成了不孝之人。”
太皇太后的声音很是和缓,可容菀汐听着,却觉心潮澎湃起伏,一时难以平静。她想过他会救她性命,也想过,为了救她性命,他会做一些艰难的事。但却从没有想过,他竟然会为了她做到这个份儿上。太皇太后说她是至仁至孝之人,这“至仁”二字,说实话她并不敢妄下断定,但是“至孝”二字,她确信他担得起。
所以如今听到太皇太后这么说,她的心中,除了震惊之外,便还是满满的震惊,甚至于连感激都来不及。
太皇太后没必要骗她,且只要稍稍细想一下便知道,一旦太皇太后和太后这边都动了杀心,如果不用什么极端法子,是根本不可能让她们改变念头儿的。
在她正在翎哥身边一心为翎哥担忧之时,在她因见着了雷停和追风而妄自揣摩他的用意之时,在她计较他和霍小燕的事情之时,他却在京都城内,不顾流言蜚语的,为了保全她的性命,而拼尽全力。
彼时他所顶着的压力,又岂是皇祖母和母后的决心呢?而是这满城关于她不贞的风言风语、而是那头顶发绿的耻辱、而是内心的不确定。可不论如何,哪怕在他对皇祖母和母后说出那一番重话之时、他的心里并不相信她,他却也还是为她,不顾一切地拼尽了他所能拼尽的所有。脸面、孝道,全都不要了。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妻子和自己的兄弟传出了这样的事,不说自己就这件事情而做出什么反击,也总要躲起来,不给别人羞辱自己的机会吧?但他却这般不怕被打脸地、这般不惧嘲笑的,到太皇太后和太后那里闹了一番……
彼时他的心情,她不能全然体会得到。但有一点却是很肯定的,那就是,他对她的担心。
正是因为担心她,他才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所有。
她挑衅了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和底线,可他,却从未向她提及、从未有一句埋怨的话。
在她和他冷战的时候,他的心,该有多苦呢……她自以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自以为自己很伟大很委屈,可实际上呢?真正一再退让的、真正委屈的人,难道不是他吗?
她以为,他不懂她的心不懂她的情,可事到如今,那个不懂得的人,到底是谁呢?
即便在昨晚,在他和她说出那番保证之言之时,她却依旧把他的话,当做了在自己耳边吹过的一阵清风,当时觉得舒服便罢了,并未往心里去。其实他说的,应都是肺腑之言,都是真的。
太皇太后静静看了容菀汐半晌,不再就此事而说什么。因为她知道,以容菀汐的聪慧,该体会的,自然都会体会得到。至于接下来如何,便要看他们夫妻二人的造化。她这个做长辈的,所能做的,也只是如此了。
“唤云……”过了半晌,太皇太后扬声叫了薄嬷嬷进来。
薄嬷嬷进了屋,太皇太后却只是吩咐了两个字:“去吧。”
听得容菀汐不免诧异,心想,太皇太后是让薄嬷嬷做什么去呢?
未免自己在这儿多有不便,见太皇太后好像也没有再与她说什么之意,便请辞道:“皇祖母若无其他吩咐,儿臣便就此退下,不叨扰皇祖母静养。”
“不急,你且再等一会儿。哀家要和你说的事情都说完了,你再回去也不迟。”太皇太后却并未让她走。而只是紧接着道:“地上凉,你起来坐吧。”
容菀汐不知道太皇太后接下来还有什么事儿,便也只能应了一声儿:“是。”
不多时,薄嬷嬷便带来三个老嬷嬷、两个姑姑岁数的宫女儿、三个年长些的太监。几人规规矩矩地给太皇太后和容菀汐请了安,拘着礼等着吩咐……
第六百九十二章:命如草芥
容菀汐细细看了这几人,却觉得都是生面孔,并不认识。她刚刚入主未央宫,认得的奴才,只不过是有过来往的内务府里的、乾清宫里的一些,至于其他各司各局里的奴才们,她几乎没见过。
太皇太后也并未和她详细交代这些人是谁,只是道:“宫里的事情,你回头都要一一接管,过两日哪里报上来有缺,你自然便能将他们都对上号儿。”
容菀汐不解,为什么是“报上来有缺”?也就是说,过两日,这些人便不在自己的差事上了。
但却也并未多问,而只是点头应了一声儿,“是。”
在太皇太后面前,越是不明白的事情,才越要端着,不能轻易露了怯。
听得太皇太后缓缓道:“算起来,你们跟着哀家,最少的七八年、最多的几十年。你们为哀家做了不少事,哀家看重你们的忠心,向来也没有亏待你们。素莲……”
太皇太后看向最边儿上、年纪和薄嬷嬷差不多的一个老嬷嬷,叹道:“你跟着哀家一路从德妃、做到德贵妃、再到皇后、太后、太皇太后……一路走来,辛苦了。”
唤作“素莲”的嬷嬷忙跪地叩首道:“奴婢的性命、奴婢全家的性命,都是娘娘救下的,能跟在娘娘身边一路服侍,是奴婢的本分、也是奴婢的福气。”
“如今你家里一切可还好?前两日哀家派人去瞧了,你那侄孙已经娶了个漂亮媳妇儿,孩子都怀上了……这可都仰仗着你的帮衬。他们在家里,总是给你留着碗筷,日日跪在菩萨前为你祈福,盼着你老早儿归家呢。”
“奴婢一心只想着好好儿为娘娘做事,断没有归家的私心,还望娘娘明鉴哪!”素莲又是重重叩首。
太皇太后叹了一声儿,眸光在其他几个奴才的脸上扫过,道:“可是哀家如今已是太皇太后,宫里的事儿,哀家已经管不着了。哀家对你们的照拂,自然也就只能到这儿。但对你们家里的照拂,只要哀家和唤云还在世一天,便不会停。”
太皇太后一声沉重至极的长叹:“主仆一场,你们的忠心,哀家都记在心里,如今,哀家希望你们都能走得体面些。”
太皇太后说到这儿,并未马上说下去,而是又在这些人的脸上扫了一圈儿。其他人听了,都是愣了一瞬,但紧跟着,便明白了太皇太后的意思。都是慌忙跪地,重重叩头,却是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也没有人敢哭闹。但那两个稍微年轻些的姑姑,还是吓得浑身战栗。
虽是无言无语,但是一下下急促的叩头之声,还是能让人听出,他们是在求饶,很急切的求饶。
“你们去后,唤云会去告知你们的家人,让他们将你们妥善安葬。家里新修了祖坟,你们可都知道了?一旦归家,你们必定享受家里世世代代的供奉,祖坟里风水最好的地方,是留给你们的。”太皇太后的声音仍旧十分和缓,且带着满满的关切。并不像是要杀人,好像只是一个仁爱的主子,正在和自己的心腹奴才们聊家常似的。
听得太皇太后说到这儿,素莲和另外两个老嬷嬷都明白过来,知道太皇太后是铁定了要杀她们灭口,便停止了接连的叩头。只是在停顿了半晌之后,重重叩了个响头在地面上,不再醒来。
另外几人见这三个有分量的老嬷嬷都不再挣扎,便知道此命休矣。他们几个人微言轻,且太皇太后既然叫了他们过来、说了这一番话,是断然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的。如若不然,一旦他们怀恨在心,岂不等于纵虎归山?
但这几人毕竟是年纪小了些,欠历练,此时纵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命的机会,却也还是不愿意就此放弃。知道叩头没用、知道求饶也没用、也不敢和太皇太后多说什么……想活着,没本事;想死,却又没胆量。一时焦急,有三人都呜呜哭了起来。
太皇太后看着他们,神色凄然。好像是一个局外人,很是悲悯他们的处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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