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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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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来咱们是被冤枉的吗?瞧着陛下的意思,也不像是认为这件事情真的和咱们有什么关联,毕竟昨儿对知秋的尽心摆在那儿呢。可如今却还是封着咱们的宫,未免让人觉着,咱们是因为知秋的事情获了罪,不是平白弱了咱们漪澜宫的威仪?”
即便这些话她不说,小姐也想得到。莫不如说出来,小姐心里也痛快些, 一起商量出个对策来为好。
半晌,容菀汐却只是叹了一声儿:“高处金光弊眼,他怕是看不清了……”
“小姐,我们如今,可如何是好?难道就由着陛下这般封着宫?”只要小姐愿意,总是有主意的。漪澜宫总这么被封着,实在不是办法。
说话间,忽听得门口儿有人向里喊了一声儿:“奴婢来给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可在家吗?”
听得,却是冬雪的声音!
冬雪好像没看到门口儿有封宫的侍卫似的,兀自向院儿里高声道:“宫里传,说知秋姑娘失踪了,薄妃娘娘心里惦记着知秋姑娘,特意差奴婢过来问问,姑娘可回来了没有?”
第七百四十六章:波涛不息
“还这般假惺惺地来做什么?知秋到底回没回宫,她们心里不是再清楚不过了?”提起知秋,初夏眼中不由得又泛起泪光。怕让小姐瞧见了伤心,便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她们只是为了避嫌,装作才刚知道知秋失踪的事儿罢了……由着她们去。反正不用咱们拦着,宫外的侍卫,却也能帮咱们拦下这个麻烦。”容菀汐道。
不知道侍卫们和冬雪说了什么,听得冬雪又说了几句话,却是平声说的,她们听不太清楚。总归在说了几句话之后,冬雪便离开了。漪澜宫门口儿,又恢复了清净。
初夏强忍着泪,不敢再说什么。容菀汐心内悲苦,也不再有任何言语。少了知秋,屋子里的安静,好像都比往日里重了几分。
人去不再,连音容笑貌都没有留下半分。人的生命如此脆弱,她走了,就好像这个世上,她从未来过。
……
钟萃宫里,冬雪向薄馨兰回禀了刚刚在漪澜宫门口的事儿,道:“娘娘,漪澜宫门口儿的侍卫,可是比昨儿封宫的还多呢,好大的阵仗。娘娘果然妙计,使得陛下怀疑了皇后。”
薄馨兰笑道:“毕竟是深宫之中,不比从前在王府里,人之本性有变,实属平常。蓬莱殿上的砒霜是真真儿的,陛下怕是早就心有怀疑。再加上咱们并未咄咄逼人,陛下自然更向着咱们一些。只是……”
薄馨兰却又眉心微蹙,道:“知秋之死,咱们做得并不漂亮,并未能设局让认为这是容菀汐所为。陛下那边,或许以为是知秋畏罪自尽、或许以为是容菀汐怒极杀人、却也会想到这有可能是咱们在灭口……”
“三者相撞,陛下对各方都有怀疑,对容菀汐的怀疑,自然也就少了些,怎么可能至于这种程度?我总觉得,陛下对容菀汐之所以如此动怒,并非因为咱们的筹谋,而是秦颖月在背地里,做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秦颖月其人,深不可测。”
冬雪觉得薄馨兰说的有理,其实对于知秋之死,她们是冒了一番风险的。但若知秋不死,她们所要面临的,就不是风险那么简单了。确定的罪和可能的风险之间,如何选择?自然还是要选择后者。
正如薄馨兰所说,她们既然没法子把冬雪之死做得精妙,皇上的怀疑,自然在两方之上,而不可能如此时这般,全然放在皇后身上。她们还没来得及做避嫌的筹谋呢,皇上便已经帮她们避了嫌,岂有这等好事?
“这件事情越是进行得顺利,本宫越是胆寒。冬雪,你说……本宫当初选择先和秦颖月联手搞垮容菀汐,是不是错了?”薄馨兰道。
冬雪叹了一声儿,道:“这秦贵人,当真可怕得很呢。没想到她还在庸王府之时,就已经算计起咱们宸王府里的事情来了。原以为她只不过是个稍微有些脑子的狐媚子罢了,哪想得她这样阴狠呢?娘娘当初选择与秦贵人合作,在当时看来,的确是再明智不过之举。只是现在,少不了要警惕些。”
薄馨兰问她,想听的,自然不是奉承的话。
薄馨兰叹道:“是啊,本宫当时只道容菀汐是个难对付的,又何曾想到,这秦颖月的狐媚之相下,居然能掩藏着这些城府……可如今,既然已经和她在一条船上,这事儿已经开始了,便没法子轻易回头。更何况,哪里有回头路可走呢?”
“罢啦……”薄馨兰一声长叹,道,“本宫已是骑虎难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娘娘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殿下,慈母之心天地可鉴,各路神明会保护娘娘的。想那秦颖月再怎样,也不敢算计了娘娘去。”冬雪宽慰道。
但薄馨兰却是更愁了。不敢?现在看来,有什么事情能是秦颖月不敢的呢?一个女人,连脸面都不在乎,怕是真的什么也不怕了吧?能如此堂而皇之地乱仑改嫁,怕是除了秦颖月之外,古往今来,也再无旁人了。
一旦容菀汐倒了,秦颖月的下一个目标,必定是她。
如今这未央宫里,看似除了容菀汐之外,身为贵妃的霍小燕更为显眼,其实那反而是最不为惧的那一个。她之所以能在宫中,只不过因为陛下想要拉拢江湖之力。后宫里,成也母家拜也母家,仰仗着母家的势力,是最不长久的。不用她们来办,等到皇上想办的事情办完了,势必要打压江湖势力,那时候,皇上自个儿,就会让霍小燕无端遭祸。
所以如今这宫里,最显眼的,除了容菀汐之外,依旧是她和秦颖月。容菀汐一倒,唯一能拦秦颖月之路的,也就是膝下有子的她。
光是想着,薄馨兰就觉得一阵脊背发凉。
看出了薄馨兰的愁容,冬雪道:“都说昨儿深夜,皇上亲自带人找知秋的尸体,也不知道事情是真是假,还说昨儿皇后娘娘逃出了漪澜宫,说漪澜宫里的守卫,今早儿才上的。这个咱们倒是知情,早膳前奴婢特意去瞧了,漪澜宫门口儿没守卫。”
薄馨兰的心思被冬雪引得一转,道:“无风不起浪啊……昨儿皇上不是临幸了霜露阁?秦贵人久旱逢甘、且又受了这一场虚惊,咱们理应去瞧瞧她才是。”
“只是娘娘的身子……”冬雪担忧道。
“是啊……”薄馨兰叹了一声儿,道,“如今身子这般虚弱,再出去也是难熬。你去霜露阁,就以关心小桃为名,把本宫的意思是说了,看看秦颖月那边有什么反应……本宫真想要瞧瞧,她到底还有多深的城府。”
“是。”冬雪应了一声儿,按照薄馨兰的吩咐去办了。
这时候没什么可避讳的,越是避讳,越显得她们心虚。太后既然让娘娘审案,对这案子中无端受牵连之人,她们钟粹宫自当给予关怀。而从秦颖月那边看,薄妃还了公道给她、且薄妃又病着,她理应过来问候一番。
……
三百里之外的富阳镇上,一门面颇大的酒楼里,靠窗一张圆桌儿旁,坐着一行三个行商模样之人。其中一美妇、一青年、一五十出头儿的长者,瞧着模样,像是出门探亲的富贾一家。
长者白肤短须,模样颇为俊朗,举手投足之间满是儒雅之气,对自己的夫人极为体贴,此时正剥了个水煮蛋,放在夫人面前的小碟子里。那从容貌上看来不过三十出头儿的美妇,对自己的夫君却是并不怎样,只是傲然地用筷子将那煮蛋夹了,送到嘴里,一句道谢也未对自家老爷说,甚至连含情看自家老爷一眼都不曾。
长者也不怪罪,只是看向那肤色极白、高鼻深目的俊俏青年,兀自和自家儿子说话。可能因着极具修养,即便和自己的儿子相谈,却也并无高傲之气,而是相当温然和悦,若是细细看去,会发现这温和里,竟然还有着几分谦卑。
“如今咱们离你外祖家已三百里,且家仆先行,想来你外祖家若是派人追出来送礼,却也是追不上、找不见了。”长者笑道。
青年一笑,道:“离别伤感,咱们这先行之法颇妙。只怕我那妹妹此时必定焦急不已。若她紧跟着追出来,妹夫少不了要挂心。妹夫家里的生意,少不了要因此而疏忽啦……”
“哎……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一家人的事儿,总是扯不清的。但却也正因着扯不清,一旦抓住了关窍,家里的生意,才能越做越好。”长者道。
父子二人相视一眼,由儿子举起酒杯,与父亲撞了一下。也不知道是那父亲提杯晚了,还是到底因舟车劳顿而双手无力,这父子二人酒杯相撞,竟是父亲要比儿子矮了那么一截儿。那美妇就只是听着这父子二人交谈,即便听得夫君和儿子说起她的娘家,却也是一语不发。
青年放下酒杯,很孝顺地给身旁美妇夹了一块儿红烧肉。笑道:“这红烧肉火候大,已看不清肉的模样了。虽然看起来有些难看,但想必吃起来,却是好的。”
可明明那块儿被放在美妇碗里的肉,却是鲜嫩无比,未见火候有多大。看来这青年却是个相当讲究吃食之人。
美妇看了这块肉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之色,但却依旧没说什么,只是用筷子夹起来放进嘴里,由着青年的侍奉。
青年并不在意母亲的冷脸,许是因做了什么错事而惹母亲气恼了,此时正在讨好母亲呢。因而只是时不时地将可口的菜肴放在母亲的菜碟里,尽足了自己身为儿子的本分。
一家人寂然饭毕,却是并不急着赶路,而是在城中转了转,找了家上好的客栈住下了。自然是长者和美妇一间,青年住在隔壁。
一进屋,长者那一脸温然便换了模样,忽地将美妇推倒在床上,用力之猛,使得床榻都震了一震。随即从包袱里拿出粗麻绳,将那美妇牢牢捆绑住。
“对不住了徐皇后”,长者的声音,却也变了,竟然有些尖细,“咱家不过是个奴才,岂能是主子娘娘的对手?如今娘娘虽然人已哑、武功已废,但咱家却也不得不防着。娘娘,这也怪不得杂家。在酒楼之时,若非咱家一直用腿上的劲力勾着你的腿,怕是你就逃了;在集市上,若非咱家一直牵着你的手,你又逃了……”
“娘娘,你服侍先皇也有些日子了,岂能不知道咱家的功夫呢?你一有逃跑之意,哪怕是轻轻的一个小力道,咱家都能察觉得清清楚楚。娘娘,以后路还长着呢,你总是这样,可不行啊……咱家可不是个男人,那怜香惜玉之心,可是没有的。”
魏公公说着,伸出他那白而修长的手,拍了拍徐佳萝的脸,弄得徐佳萝一阵恶心。这阉人在先帝在世之时,连个二等太监都算不上,待到那贱人掌权,却摇身一变,成了总领大太监。不知怎的,却又投靠了新皇,为新皇掌权出了不少力,深得到新皇器重。
这次诱她入局以被慕容焰所抓,少不了这阉人的谋划。
第七百四十七章:佳人已老
魏东学将徐佳萝捆好了,又抓了被子给她盖上,倒是十足体贴。又拉上了床幔,免得被人瞧见。刚要去给慕容焰请安,却见慕容焰已经推门进了屋。
“奴才给陛下请安……”魏东学跪地行稽首大礼,礼数上便可见十足的忠心。
慕容焰点点头,向床幔里看了一眼,笑道,“老魏,你该不会是想背着朕玩儿什么花样儿吧?瞧瞧捆绑得这个结实,还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来,震得朕好悬被你吓个好歹的。”
没听到慕容焰说平身,魏东学还没敢起身呢,忙又叩头道:“陛下说笑了,奴才早就不是个男人了,岂能有什么歹心呢?奴才只是觉得这女人诡计多端,怕她逃了。”
慕容焰放下床幔,笑道:“朕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看把你给吓的!快起来吧!在外面咱们不拘泥这些。”
“是。”魏东学应了一声儿,刚要起身,听得慕容焰的一句话,便又跪了下来。
慕容焰道:“不过朕可真要提醒你啊,这逆贼好歹也是咱们雪国的前皇后,那是朕父皇的女人,你就是真有这个心,你也碰不得,明白吗?”
“陛下,您快饶了奴才吧!奴才哪里有这个心哪!陛下不是在嘲笑奴才不……不是个男人嘛!奴才不男不女地过了大半辈子,自己心里已经很苦了……当然,现在已经都习惯了。可是陛下您总这么提醒奴才,奴才还是觉得有些抬不起头啊。”魏东学说得可怜兮兮的。
“行了行了,你心里有数就好,岂又成了朕在奚落你?快起来吧。”慕容焰道。
“是。”魏东学应了一声儿。
起身,低头问道:“陛下,咱们要在这里等多久再上路?”
“三日吧”,慕容焰道,“三日之后,风北宸派出来的人,估计已经比咱们先了两座城池了。让他们追去,咱们便在后头儿悠悠然地走。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拼命地追,结果咱们却是在后头呢。”
“陛下圣明。”魏冬学道。
慕容焰点点头,又去床幔那边,道:“朕过来可不是找你的,而是找你‘夫人’。”
“陛下又取笑奴才。”
慕容焰一笑,撩起床幔,笑得更灿烂。声音却是阴阳怪气的:“娘亲,等妹妹回了家,就算为了妹妹,你也该为咱们家考虑考虑了,别总这么局外人似的不尽心力。”
徐佳萝冷冷看了慕容焰一眼,别过头去。
“你也知道,先皇没有子嗣,你徐家余孽再怎么折腾,难道还能折腾出一个皇帝来?朕早就答应过你,只要你肯帮着朕,朕自然会为徐家平反。且你贱人,朕也交由你手刃。朕到现在都不明白,你我原本是一条船上的人,即便朕不去找你,你也该当主动来找朕,和朕通力合作才是,何以这般顽固?你的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慕容焰自然没想等徐佳萝的回答,因为她现在根本回答不了。因而继续道:“这一路上,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等容菀汐来了,朕希望你能给朕一个好答复。”
徐佳萝闭着眼睛,好像没听到慕容焰的话似的。由着慕容焰聒噪完,这才睁开了眼,看着那缓缓落下的床幔,眉头紧锁。
起初她不是没想过和慕容焰合作,但暗中观察慕容焰好久,知道他是个比豺狼还狠毒的人,如此除去虎豹、又扶豺狼之事,她岂能为之?更何况慕容焰并非先皇子嗣,而是那贱人从外头抱来的孩子,他们自然不能拥戴。
她做这一切,是为了报徐家之仇,却也是为了先皇。先皇待她情深意重,若非为了她,只怕也不会让那贱人钻了空子。都是她的错。既然她还活着,又岂能不勉力补救?
先皇最疼爱的弟弟月亲王,也在那贱人弄了一个野孩子做皇帝之后,在府中被悄然毒死了,好在他还有一外室所生之子留在民间,那孩子好歹是先皇的亲侄儿,好歹是正统皇家血脉。只有让他坐上了皇位,才算不负先皇。
她一手将笙儿抚养成人,待他,已经与自己的子嗣无异。笙儿那孩子也孝顺、明大礼、知仁义,是不二的仁君之选。
如今她虽然中计被抓,但慕容焰却也只是抓了她一人而已,他们的势力此时早已由她和笙儿共同统领,慕容焰根本摸不着头绪、找不到突破之处。
前几个月慕容焰忙着对付那贱人的势力,无暇顾及他们这边隐忧,此时那贱人的势力已被铲除,那贱人虽然还有着太后的体面、虽然还在参与政事,大臣们有什么事儿,仍旧要向她禀报,但实际上,这些都只不过是一个假象罢了。
是慕容焰故意做出来的假象。大臣们禀报的事,不过是一些不关痛痒的、且已经向慕容焰请示过的事情而已。那贱人已经没有任何实权,且周围都是慕容焰的人,全然变成了一个傀儡。但贱人却也只能由着慕容焰摆布,因为她要活着。风水轮流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而慕容焰为什么还要做出一个太后掌权的假象?为的,只怕是蒙蔽诸国。让诸国皆以为,他只是一个受制于人的草包皇帝,让诸国皆以为,雪国不仅地处偏远、而且还是后宫妇人当权,如此,可是没什么逐鹿的本事,自然会对雪国放松警惕。
慕容焰想要的,不仅仅是雪国的皇权,还有天下的霸权。
所以慕容焰才会想要用招安法子,让她和笙儿的势力为他所用。他知道,这些都是忠义之士,一旦臣服,为道义、为国家,绝不会背叛于他。可国士忠义,却不等同于君王可信。一旦慕容焰大业得成,他必将先除掉这些原本并非为他嫡系的异军。
如此,即便在群雄逐鹿的大争之世里、即便身为雪国人,她也希望自己的国家能有朝一日称霸天下、入主中原,但她却绝不能让慕容焰的奸计得逞,绝不能让这些忠义之士为慕容焰算计。
更何况,若慕容焰的奸计得逞,她的女儿女婿,该当置身于何处?
此番慕容焰的意图是,要利用她诓骗风国,向风国借兵以削弱风国势力,随后再暗中联络火、雷两国对风国进攻,他们雪国这边,再于同时向云国进攻。由火国和雷国瓜分大国风国,雪国独吞云国,以在这片大陆上形成三足鼎力之势。
她跟着慕容焰前来,一是身为囚掳,身不由己;二是,她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女儿。只要见到了女儿,便有法子让女儿女婿早些防范慕容焰。却不成想,慕容焰中途变了卦,并未等到风国皇帝的答复,便带着她离开了风国,还派了人,让风国以为她已死。
这一路上细想来,便知道慕容焰其实根本不是中途变卦,而是原本就这么打算的。之前说的诸般打算,只不过是一场诓骗。慕容焰的本意,就是让女儿和女婿心生嫌隙,以乱风国君心、民心。
但现在察觉到,却是为时已晚,他们已经在回国的路上了。
慕容焰能出此计,可见是因着心里确定,风国皇帝的确很将菀汐放在心上。若非放在心尖儿上,又岂会因菀汐之故而慌乱?
想到这儿,徐佳萝的心里,一时不知是悲是喜。
在雪国图谋大计多年,她最牵挂的,便是夫君和女儿,其中女儿尤甚。她每隔三年便会派人来风国打探一番,知道女儿嫁给了宸王、后又听说宸王封为亲王、登基为皇,女儿自然也随着女婿一路高升。可她却并不放心。于女人而言,地位固然重要,但却怎样也重不过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她只怕女儿并不受女婿喜爱、只怕女儿并不心爱女婿。
但如今看来,女儿和女婿的确夫妻恩爱。如若不然,慕容焰不会用这一计;如若不然,她相信自己的女儿定然不会长久地委身于一个自己并不喜爱的人。她的女儿,身上流淌着她的血。她虽然与女儿从未谋面,却也坚信,女儿一定也有她这般爱恨决然的性子。若不爱,女儿断不能随皇上入宫。
都说女儿被传为京都第一才女,都说女儿品貌双全,都说夫君再未续弦……
想起自己的夫君和女儿,徐佳萝不免泪凝于睫。
她这一生,愧对的人实在太多太多。父亲、哥哥、徐家满门、先皇、君大哥、夫君、女儿……她都负了。
死,她是不怕的,只是大业未成、只是笙儿还未能登上帝位、只是她还未能再见夫君和女儿一面,她还不能死。所以,只能这样忍辱活着。
日落夜幕降临,日出夜尽天明……漫长的日升日落中,三日已过。慕容焰一行三人,又踏上了回往雪国的路。
……
漪澜宫里,容菀汐已经被困了三天。
自打昨日皇上送走诸国使臣之后,从上午一直到今早儿、再到今天下午,除去上朝和在御书房召见大臣的功夫,皇上一直赖在漪澜宫里。包括昨晚和前晚,也是留宿在漪澜宫中,好像即便有这些侍卫,却也怕她逃了似的。
整日相对,却是她不和皇上说话,皇上也不和她说话,倒像是两个不得不栓在一起的仇人一般。可是,谁也没逼着他过来。
皇上一直没有带来有关慕容焰的消息,容菀汐是心急如焚,却也知道,问是无用的。她问,没有消息传来,皇上也没什么可答的。她不问,只要有消息传来,皇上一定会告诉她。
“知秋的头七,我想和初夏去松山一趟,给知秋上坟。”容菀汐道。
“好,朕安排一下,后日与你同去。”皇上平静道。
“如此成何体统呢?千古以来也没有这样的事儿。”容菀汐道。
第七百四十八章:新的眼线
“朕做的千古以来没有之事也不少,不差这一件了。”皇上道。
听得他说的这般坦然,容菀汐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也是,能把兄嫂如此堂而皇之收入自己后宫的、而且还是个明君的皇帝,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是个明君。一心系国,不顾小家,不就是个大大的明君么?
抛却理智,容菀汐忽然希望他能是个大大的昏君,甚至于昏聩到不顾江山社稷,只想与美人游戏山水间的昏君。那样,她或许还可以将他迷惑出朝堂,管它什么江山社稷、管它什么风云变化,只要他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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