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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倾城:噬心皇后-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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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刚刚你说,你中毒之时,都是君紫夜照顾你,可明明朕已经让菀汐去便将照看你了,雷停也的确从边疆接了菀汐回来。这过程里,菀汐可是去了哪儿?”
“陛下误会了,皇后娘娘并未擅自去哪儿,而是一直都在容府内。只是……正如神医所说,因着男女之防,便并未去臣身边照顾。始终……未见臣。”翎王道。
菀汐偷偷看他的事,既然是偷偷的,他便不想说。菀汐的本意,是要和他划清界限。而这样做,毫无疑问的,自然是为了三弟。
“哦……”皇上道,“原来是这样啊。朕还以为菀汐贪玩儿,放着朕的托付不顾,擅自去找江湖上的朋友去了呢!朕最怕她自己一个人瞎跑乱窜,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朕可是追悔莫及。”
翎王犹豫了一下,还是道:“皇后娘娘生*自在,陛下若是太束缚着她,怕是她不会快活。”
“朕并不想束缚着她”,皇上道,“只是不想让她一个人罢了。她去哪儿,朕都想陪着她,也都会陪着她。”
第七百九十五章:一梦惊觉
翎王抱拳施礼,道:“陛下确是如此。”
他知道三弟并不是说空话,而是说到做到。因为此时,三弟不是已经随着菀汐在雪国了吗?
“二哥早些休息,等会儿休息好了,朕还要好好和你说说一路上的事儿呢。还有雪国的一些事,二哥也不甚了解。如今二哥来了,自然要多帮着朕,朕可得先将事情都说给二哥听。”皇上道。
“是。”翎王应道。
忽然想到刚发生不久的事,这恭顺的一个字之后,不免又没分寸起来。虽是没看向皇上,但问话已经很不敬了:“只是臣说了,陛下能信么?”
“啊?信什么?”皇上不解。
“臣说皇后娘娘并未乱走,说皇后娘娘只是在容府中自己房间里躲着、并未见臣,陛下信吗?”翎王问。
皇上坦然笑道:“朕愿意相信……不是信二哥,而是信朕自己的妻子。”
翎王没想到皇上会这么说,想起之前的事,他对皇上是颇有责怪之意的。这话问得自然也不乏埋怨之感。但皇上却说得这般坦荡且肯定……当真是他始料未及。
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怕说多了,会给汐儿惹麻烦。只能道一句:“夫妻之道,陪伴是重要,但想来皇后娘娘最想要的,只是信任和懂得……臣只是因蔡妃之前和臣说过女人的心思,又见陛下对皇后娘娘很用心,所以自作聪明,想要帮衬陛下几句。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陛下切莫怪罪。”
“无妨。”皇上淡淡道了一句,已经有了敷衍之意。
这车厢里的气氛实在太别扭,也是怪他自己,或许,连问二哥,他都不该。
“皇后娘娘的确未见臣,一面也不曾。”翎王怕皇上误会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皇上道:“朕已说了,朕相信皇后。”
“是臣多言了。”翎王恭谨道。
皇上苦笑了下,觉得此时他们兄弟间,实在太别扭。因而也不多留,道了声:“二哥好好休息”,掀开车帘便要下车。低头之时,看到雪地上的一个马蹄印,忽然想到一个画面……
那还是小时候的事儿,究竟是几岁,他却忘了。
他只记得,那年除夕大雪,他和二哥在御花园里躲猫猫。原本二哥自以为藏得很好,但还不倒十个数儿的功夫呢,就被他给找着了。二哥不服,说他使诈偷看。他指了下地上的脚印,道:“是你自己的脚印出卖了你,怎么是我偷看?”
二哥道:“雪地上的脚印这么多,你怎么知道哪一个是我的?”
“你是我二哥啊,我还不清楚?而且我们俩脚一样大。”他说。
“我不信,你什么时候比的?我怎么不知道?”二哥道。
“我趁着你睡着的时候偷偷比的,不信咱们再比比。”
“比就比!你把鞋子脱了,在地上印一个脚印儿,我也印一个,看看谁大谁小!”二哥道。
结果自然是一样大。因为他并没有欺骗二哥,他真的在二哥睡着的时候和二哥比过。自小他就敬重二哥、崇拜二哥,什么都想和二哥一样。想和他长得一样高、想和他一样能把《弟子规》倒背如流、想和他一样百步穿杨。
可是后来,他终究没能和二哥一样。
二哥在边疆恣肆潇洒,活得纯粹,而他在皇城之中,心思愈发阴沉。
皇上苦笑一声,回头,道:“二哥,也不知道现在咱们两个的脚,还是不是一样的大小?”
“陛下贵为天子,自然是陛下的大一些。”翎王道。
皇上一笑,看着翎王,道:“原来于岁月里变了模样的,不只是朕一人。”
翎王听出了皇上的意思,却是笑道:“咱们都长大了,再不会做雪地里比脚大小的事,这很好。”
皇上摇头笑笑,没再说什么,利落地跳下了车。
是吗?这很好吗?可是他怎么觉得很不好呢。
上马向容菀汐飞奔过去,笑道:“那三个阉人可真沉,不好搬呢!”
“快走吧,别耽搁了太长时间。”容菀汐道。绝口不问翎王的事。
容菀汐不问,皇上也不说。不过是让二哥在马车里睡一觉而已,有什么可交代的?
一行人继续向无量山赶路,只想着快些到达,片刻不敢停歇……
……
未央宫里,霜露阁中。
秦颖月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已是满头大汗,重重地喘着粗气。
躺在地上上夜的小桃被秦颖月的动静给惊醒了,忙起身轻轻撩开床幔,见秦颖月大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和着脸上的红面纱,样子煞是可怖。小桃吓得不轻,带着颤音轻轻唤了一声儿:“娘娘可是做恶梦了?”
听得小桃的声音,秦颖月这才回过神儿来,看向小桃,如常道:“端杯茶来。”
却仍旧是心有余悸。
小桃应了声“是”,转身出了床幔,去小厅里倒茶。秦颖月立起枕头靠着,回想着刚刚的梦,额头上的冷汗仍旧不断往外冒。
她梦到了在太学的时候……
梦到她追着宸哥跑到后山上的树林中,梦到她终于追到了宸哥,明明她已经看到了宸哥的脸就在一株大树后,看到宸哥跳出来,笑道,“月儿,你若追上了我,我送你一件儿新衣裳!”
她心内欢喜,自然要追上去,可宸哥一转身,忽然变了样子!衣裳不是他的衣裳、身量也不是他的身量。她吓得不轻,唤了一声儿,“宸哥?”可那人转过头看向她,却是靖王的模样!
靖王看着她,勾起嘴角,笑得十分诡异……在笑了一下之后,又转身背对着她。不过片刻,却又转身看着她,诡谲的笑……如此反反复复、转过去又转回来,始终重复着转身的动作。每一次他再回头,样子都比上一次更可怕一些。忽然再有一回头之时,她竟然看到了宸哥的脸!
是宸哥的脸被安在了靖王的身上!
大惊之下,她便被吓醒了……
如今再回想起梦中的情形,再回想起今日皇上转身之时的背影……
秦颖月但觉浑身的都是冷汗……
“娘娘……”小桃端了茶进来,道,“茶有些凉。”
秦颖月已经被自己的这个察觉给吓傻了,哪里能顾得上茶的冷热?一把夺过小桃手里的茶,咕嘟咕嘟喝了进去。却还是觉得一颗心狂跳不已,手心儿里仍旧在出汗。
“娘娘可是还要一杯?”小桃轻声道。
“要。”秦颖月道。
小桃不敢怠慢,忙去给秦颖月又斟了一杯茶进来。
秦颖月又咕嘟咕嘟地喝了,这才觉得稍稍冷静了些……
摇了摇头,总算暂时将那一回头的背影给抛出脑外去了。让自己平缓呼吸了一会儿,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才刚丑时。还得又好一会儿才能天亮呢。”小桃道。
秦颖月道:“是吗……还要等好一会儿呢……”
“是。”小桃道。
秦颖月缓缓靠在枕头上,却是并无睡意。
小桃问道:“娘娘可要掌灯?”
“不必了……”秦颖月道,“你坐下,陪本宫说会儿话。”
“是。”小桃忍着困意和埋怨,也只好陪着。
然而在床边斜牵着身子坐下了,秦颖月却又没有话说了。
正在小桃已经忍不住要打哈欠的时候,忽听得秦颖月说了一句话,吓得顿时就精神了!
秦颖月说——
“皇上已经不在未央宫里了,此时在宫里的‘皇上’,是靖王。”
秦颖月说得肯定,小桃听得,本能地不觉得这是一句胡言乱语,而以为这是一个定论。可是吓得手心里全被冷汗打湿了。但转念一想,秦颖月这话凭空而来,哪里有根据呢?这是多大的事儿啊?怎么秦颖月睡了一觉之后,忽然就这么说呢?
自然是秦颖月噩梦里的事儿了,岂能当真?
因而小心笑道:“娘娘做了什么梦?听起来,倒是挺有趣儿的……”
“本宫是做了一个梦……”秦颖月狠狠皱眉,道,“但却也不是梦……那背影,就是本宫今天才见过的……靖王的身子,却被安上了皇上的脸。”
听得小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大半夜里听人说这些,可这是比讲鬼故事都吓人呢。秦颖月也太能折磨人了!梦里的事情也说得这么真切,真要疯了不成?
“明儿咱们还得去见皇上,必须要见到他……”秦颖月坚决道。
小桃觉得秦颖月已经疯了,困意驱使,也不像平日里那么谨慎了。因而劝道:“娘娘,咱们已经被陛下拒之门外三次了,若是再去,万一陛下不见呢……怕是宫里的女人,少不了要在背后说娘娘的闲话。”
“顾不了那么多了”,秦颖月道,“我必须要确定一件事。若真是如此……接下来咱们要做的事情,自然也会不同。”
“哦……娘娘决定了便好。娘娘聪慧,万里无一,娘娘想好的事,准是没错的。”小桃应承了一句。
秦颖月靠在枕头上静静想着……如果此时在乾清宫里的人真的是靖王,那么云裳、李忠贵、小福子这些在皇上身边儿的人,必定都是知情的。李忠贵和小福子对皇上忠不忠心,她是不清楚的,但云裳的对皇上的忠心,绝对不会有错。如果靖王真的害了皇上取而代之,云裳岂能容他?岂能跟在他身旁提点着?
所以若说靖王暗中害了皇上想要篡位,实在说不通。
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能让靖王以皇上的身份住在乾清宫里、去到御书房中、去议政事殿里上朝呢?
难道是皇上准允的?
这怎么可能呢?皇上放着好好的皇位不坐,找个替身过来干嘛?让别人占有着他的地位、玩儿着他的女人、打着他的儿子?
怎么不可能呢……皇上不是别人,而是宸哥啊!宸哥向来不按常理行事,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之前他想要出去玩儿,让靖王把他做功课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这一次,会不会也和之前在太学里的时候相同呢?只是弄得大一些罢了。
还有容菀汐……此时容菀汐也不在宫里……难道事情还不明显吗?
第七百九十六章:确认真相
钦天监的话,她原本就是没当真的。原本就知道,这一定是皇上和容菀汐又在玩儿什么花样,只是从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个金蝉脱壳之计。如此看来,现在很有可能的情况是,他们两个一起出了宫,甚至是,一起离开了京都城……
他们去哪儿了呢?去干嘛了?
到底什么样的事,能让宸哥放着推行新政在即的朝中大事都不顾,而弄了这么一个替身过来坐镇?
她实在想不通……
若说从前,她或许会以为,宸哥只是贪玩儿。哪怕只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好玩儿的东西,就足以让宸哥弄个偷天换日之举、偷偷溜出宫去了。但现在,宸哥已经入主未央宫、已经坐在皇位上,如果她还这么想,那可是愚蠢之至了。
能让宸哥放着江山社稷不顾、甘冒如此风险的事儿……能是什么呢?
而且这件事情,一定和容菀汐有关……不然宸哥不可能先施计将容菀汐弄出宫去、不然宸哥不可能让容菀汐和他一起去涉险。
和容菀汐有关……又一定不是一件小事。若是小打小闹的事情,宸哥还不至于糊涂到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只怕不是有关容菀汐性命的事,宸哥都断然不会这么胡闹。
这事到底是什么……若是能猜到了,或许对她大为有利。
但那噩梦做得头昏脑涨,她是实在想不清楚了。而且现如今,最重要的还不是对付容菀汐,而是要确定此时在宫里的皇上,到底是不是皇上。如果只是她一嘶多思了,想得再多也是白搭。
“你去歇着吧……”秦颖月揉着额头,吩咐了小桃一句,自己也缩回了被子里。
明儿一早,务必要再去见皇上一面。
这一次,可由不得他不见。
……
秦颖月一早儿起了,便说身子已经好多了。想着春来人燥,皇上整日在御书房里勤政,怕是不注意自己的身子。因而嘱咐小桃,快些去给皇上熬了银耳莲子羹去,在皇上下朝之时给皇上送去。皇上早早儿喝了,这一日的润养也就够了,不会受了春燥。
小桃按着秦颖月的吩咐做了,主仆二人在皇上下朝之前出了门儿,匆匆往御书房去。在皇上还没回来的时候,就堵在门口儿了。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皇上往御书房这边走来。秦颖月忙从小桃手里拿了食盒,亲自迎上去了。
一见是秦颖月,靖王就一皱眉。心想这女人怎么阴魂不散的?吃了三次闭门羹,这次竟然直接在门口儿堵着他,由不得他不见了。
忽然好同情他三哥啊!这女人这般胡搅蛮缠,有时候真是除了由着她去、随意敷衍了图个省心之外,再无别的想法儿了。
“臣妾给陛下请安。”秦颖月提着食盒,盈盈施了一礼。
靖王淡淡点头,道:“你身子不舒服,怎么又一大早儿过来?”言语中不乏嫌弃之意。
“昨儿服用了陆太医送来的药,臣妾觉得好受些了。只是一想到近来春日干燥,陛下整日在御书房中,身子定然不舒坦,便给陛下做了银耳莲子羹,想让陛下解一解春日的烦躁。”
“只是朕现在没有胃口。你好不容易做了,若是给了朕,朕又没吃,岂不浪费?不若你自己拿回去用了。此时你也正是需要润养着,可要自己仔细着些。”靖王说完,也不看秦颖月,便要从她身旁走过去。
秦颖月看准了时机,应了一声儿“是”,起身……却是忽地一个踉跄,直接恋人带食盒地向前扑去。情急之下,食盒脱手,人却及时抓住了皇上,这才不至于摔倒。
靖王就在她面前,总不能看到她摔倒而不管。因而忙扶住了秦颖月。秦颖月顺势握住了皇上的手,拉着他的手,撑了好几下才站直了。歉然道:“臣妾莽撞,惊着了陛下。”
但是握着皇上的手却是没放开。
靖王也不好躲闪得太明显,那样不是心虚吗?因而反而反握住了秦颖月的手,后退了一步看看她,关切道:“怎的这么不小心?可伤着了哪儿?”
“幸亏陛下及时扶住了臣妾,不然臣妾可真要伤着了。”秦颖月娇滴滴地说道。说话之时,手还在靖王的手上轻轻摩挲着。
弄得靖王浑身不自在,但做得却也还算细致,并未匆忙地将手抽出来,只是轻轻地拍了拍秦颖月的手,道:“你没事就好。你如今有了身孕、身子又这样虚弱,可切莫再常常出来劳累。你且回去,以后千万不要劳心劳力地做这些吃食,朕若想吃了,吩咐了御膳房便是。回头儿朕得空了,便去看你。”
“臣妾总是在心里记挂着陛下,担心陛下这儿不舒服、那儿不舒服的……”秦颖月说着,忽然抓起了皇上刚拿回去的手,攥在手心儿里,深情道:“臣妾总也见不到陛下,陛下不知臣妾心里的苦……”
靖王已经烦到了顶点,但想来若是他三哥在这儿,看在秦颖月有身孕的份儿上,怎样也不好再冷脸相待。因而只是笑道:“近来朕朝政繁忙,一有时间,定然回去看你的。”
说着,又将手从秦颖月的手中抽了出来,轻拍拍她的肩膀,道:“快回去吧,别在外头吹冷风。”
说的是关切之语,但做的却是敷衍之事。
如果不是已经从他的手上发现了蹊跷,秦颖月是怎样都不会相信面前之人不是皇上的。那惯常的含笑敷衍、那嘴不对心的好话,岂不是皇上所为?可这人,又的的确确不是皇上……
能如此了解皇上的、能学皇上学得如此之像的,除了靖王之外,还能有谁呢?
秦颖月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施礼道:“恭送皇上”,由着皇上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靖王满脸的厌恶,只想着快点儿离开这令人作呕的女人。
云裳向秦颖月施了一礼,便紧跟着靖王进了御书房。不知怎的,她总觉得,秦颖月今日的举动有些不对劲儿,很危险……秦颖月怎么忽然如此冒进了?怎么忽然就这么强抓住了皇上的手?难道他不怕皇上更加嫌弃她吗?
不对,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秦颖月一直恭谨地拘着礼儿,等皇上进了御书房,这才起身带着小桃离开。那散落了一地的银耳莲子羹,自然有人收拾。
看起来,一切都没什么不妥的。但一切,却又真的透着一股莫名的蹊跷。
云裳轻声道:“殿下,奴婢觉得秦嫔今日有些不对劲儿。刚刚她抓住殿下的手,可是发现了什么?”
靖王皱眉道:“应该不能吧?本王并没有闪躲,也不避讳和她肢体接触,她能发现什么呢?”
云裳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蹊跷来,只能道:“也是……许是奴婢多虑了吧。”
……
秦颖月一直平平缓缓地带着小桃走到了御花园,这才忽地泄了气,扶住了小桃,道:“去那边凉亭……”
“娘娘怎么了?”小桃紧张道。
秦颖月摇摇头,没说什么,往凉亭那边去。
在来之前,她盼着昨日猜到的事情是真的,却又害怕这事儿是真的。如今证实了,但觉的确受到了惊吓……宸哥竟然真的做了如此胆大走险之事!这可是皇位啊!这可是天下间最至高无上的权利!宸哥就这么随随便便地交给了别人!可曾想过,万一他想要拿回来的时候,这替身不给呢?
如今在所有人的眼里,靖王就是皇上。他每日上朝、每日去御书房、每日在乾清宫休息、每日被宫里的妃嫔们缠着……时日长了,会不会忘了自己是谁?
这世上,没有人会不贪恋权力、会不贪恋这至高无上的地位。一旦靖王贪恋上了这皇座,少不得要动了谋求的心思,少不得要在皇上不在的这一阵子里,做一些大胆的图谋。
皇上不在,国中所有的一切又都任凭靖王调配,若她是靖王,会如何做?自然会拼了命地赶在皇上回来之前,掏空皇上的权力,将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完完全全变成自己的!
那时,风起云变,他们这些后妃们,可还有立足之地?
皇上当真糊涂啊!
古往今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自己兄弟给推下皇位的皇帝何其之多?他好不容易斗过了嫡出的大哥,如今却要把这用性命换来的江山,拱手让人不成?
宸哥,你当真被美色蒙了心!被容菀汐勾得魂儿都没了!
秦颖月觉得心慌得很,这心慌,并不仅仅是以为她的发现、她的担忧,而是因为,她忽然觉得没底儿……将自己那登高望极的梦,托付在这样一个感情用事之人的身上,她心里没底儿。
因为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随时都有可能因他的感情用事,而成昨日霜露,一梦不见。
兜兜转转地走到这步,原来她所选择的,仍旧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秦颖月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平复了……却还是有些怔怔地道:“接下来,咱们可如何是好……”
不知道宸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能不能回得来。他不回来,她还有什么机会争宠呢?她的有孕,岂不也成了白折腾一场?
如果不想让自己追寻已久的东西、在触手可及的时候,变成了一场醉梦,她就只有用昨日发狠之时想的法子了。
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好法子呢?
她为什么非要仰仗着宸哥来做皇后呢?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其实是太后啊!
既然男人靠不住,何不靠自己的儿子呢?她的儿子,现在不是她想有就有、想让他是谁他就是谁?
把一切都操控在自己的手中,不比费尽心思地谋求他的怜悯要好得多了?
宸哥,既然你为了容菀汐连江山都不顾,就别怪我来帮你管管了。没法子,我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啊……
小桃完全是懵的,自然不能给秦颖月什么建议来。见秦颖月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那原本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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