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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陷大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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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时,寒风瑟瑟,高娃抬着沉重的腿,一步步挪到屋外,外面虽冷,总好过屋内可以逼人窒息的压抑与绝望。高娃深深吸了几口冷冽的空气,忽然双手捂住脸,颤抖着无声得哭泣起来。身后走近一人,高娃赶快擦擦眼泪,回头一看,是刚才一直在屋里的皇上。
  皇太极容色憔悴,无声看着高娃,两人都是一言不发,眼中全是无力的悲伤。过了半晌,高娃才带着哭腔轻声开口:“自生了八阿哥,主子犯了几回旧病,那‘魂梦通’也不似以前管用了。因为八阿哥的病,昨天主子又犯了病,现在在床上躺着无知无觉,奴婢担心——”
  “太医们反复诊断,她虽昏睡着却无性命之危。其实朕不想让她现在清醒过来。无知无觉反而对她好,此时若醒着,看着八阿哥那样衰弱,她会受不了。”皇太极嗓音已嘶哑,眼中全是血丝。关睢宫鸦雀无声,明天就是年三十,可是宫里上下愁云惨雾,哪有心情过年!八阿哥病危,太医束手无策,眼看着是不行了。敢许是因为生产的缘故,海兰珠连犯了几次旧疾,身体已经衰弱不堪,从出生以来身体便一直不好的八阿哥忽然病危,雪上加霜,海兰珠再次一病不起以至昏迷。皇太极看着为了八阿哥而深受折磨的爱人,他心焦到无以复加,现在她人事不知,反而暂时得到解脱,不然怎么受得了眼睁睁看着爱子离开!
  “是朕太贪心了,老天要惩罚朕吗?朕只是想与最爱的女人生一个孩子,如此也算贪心吗?”皇太极喃喃道。
  “皇上,千万别急坏了龙体。宸妃主子还要依靠您啊。”高娃抹干眼泪劝道。她心中暗想:“八阿哥出生时明明身体还算康健,可是从五个多月起,身体竟是一日不如一日,宸妃主子想尽办法,皇上请尽名医,竟还是毫无起色,太医们都说是因为主子身体一直不好,孩子更自然是先天不足。难道真是八阿哥命小福薄,承受不起那世人无比羡慕的福气,老天要收他走?”
  皇太极仰天呼出一口气,挺起了胸膛,他不能倒,他的海兰珠在宫里几乎无所依靠,孩子若是走了,她就只有他了。他承诺过,生死相许,一生不负,如今更是要时刻在她身边。皇太极一步步走回屋里,高娃看着皇帝的背影,再次想要流泪,她忙用力按了按眼角,把眼泪忍回去,要准备的事还有很多,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
  崇德三年正月三十日戌时,永福宫庄妃诞下九阿哥,苏麻喇姑亲手在宫门左上“悬弧”,以示这里出生的是一位小阿哥。翔凤楼后的台上五宫,
  还没有人过来祝贺过,每宫只派了有头脸的嬷嬷送过贺礼来,就连哲哲也只是悄悄差人过来道了贺。没有敢在此时欢欢喜喜得祝贺,因为就在前几天,关睢宫的八阿哥夭折了,关睢宫的哭声三天都没有停过,皇太极一直守在那里,九阿哥出生,他连问都没问一声。
  都是儿子,也太不公平了。苏麻喇姑只能在心中怨怼,想想那宸妃也是可怜人。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又如何?儿子一出生便大赦天下又如何?被皇上在制文中称为‘皇嗣’又如何?一切都抵不过命啊,那孩子没有福气,那些荣耀反折了他的寿。
  一个月后,九阿哥满月,皇太极才第一次走进永福宫大门,看到了那个还没有见过阿玛的孩子。
  满月应该起名了,皇太极接过哲哲准备的长命锁为九阿哥戴上,凝神看了孩子片刻,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忽然想起八阿哥,那孩子长得像海兰珠,有鲜花一般的脸蛋儿,那样可爱。他眼中微微一热,心中酸楚,转身走到一边坐下,怔怔不语。
  哲哲与庄妃对视一眼,走过去道:“皇上,请您给九阿哥赐名。”
  皇太极抬头看看她,又看看庄妃,想了想道:“朕想,小孩子,只要有福就好,别的都在其次。朕希望自己的孩子们,都福泽深厚,一生安乐。九阿哥,就叫福临吧。”
  庄妃此时才心满意足的笑了。哲哲担忧得看着皇太极,自八阿哥去后,皇太极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心中之痛可想而知。他为九阿哥取名福临,其实是在悲叹八阿哥的命运吧,若是那孩子也能有些福运,如何倾国之力也无法挽回小小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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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格站在后花园东南角的假山之处已一个时辰,傍晚时分,此处倒少有人来,只是他仍旧很焦急,来回踱步,时而向远处望。
  远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豪格立时面露喜色,却在看见来人时,脸上显出失望之色。
  高娃向豪格请安,轻声道:“我们主子近日虽略好了些,却仍是精神不佳,身上没有气力,一直卧床休息,不能亲自来见您。主子知道爷过几日又将出征伐明,只嘱咐奴婢跟您说,她一切都好,请不要挂心,安心领兵出战,早日平安凯旋。”
  “哎!”豪格一声长叹,当着高娃的面也不便多说,细细问了无悔近日饮食起居,才道:“好端端一个阿哥,竟就如此莫明其妙得没了,他出生时我不在盛京,等回来便听说病重了,竟是连一面
  也不曾看见过。我只担心你家主子,素日里她与人为善,从不谋算争斗,怎地老天这么不长眼!”
  “皇上把关内关外的名医请遍了,全无用处,都只说病来的蹊跷,无从下手。有猜是胎里带出的病根,又有说是先天不足的,甚而还有说是被鬼怪缠上了的,皇上也是想尽办法,却还是留不住阿哥。主子自己也病的不轻,到阿哥不行的那几天,她更是昏迷不醒。皇上说如此也好,省得难受。”高娃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都说这世上没有熬不过去的槛儿,她平日是个最通达的人,如今还要看开些最好。逝者已去,生者还要保重才是。我此次伐明,怕是要一年方能回来,离开时不能相见,只愿回来时能看到她好好的。”豪格深恨自己只能看着,无能为力。他自己如今在朝堂上也十分艰难,失了皇阿玛的信任,别人自然是墙倒众人推了。他只能硬顶着,拼着一身的骨气,在战场上奋勇当先,身先士卒,以自己的血汗换回一个一个的军功。
  “爷的话奴婢一定带到,请爷放心。”高娃见豪格脸色黯淡不再说话,便行礼告退,刚走出几步,豪格在身后唤她,高娃忙回身,只见豪格走过来,张张嘴,欲说还休,高娃以为他是信不过她,便道:“爷有话但说无妨,奴婢在主子身边多年,有些事,主子即便没说过,奴婢也能看一二。奴婢但凡有一丁点不忠之心,也不会等到今日了。”
  豪格摇头:“不是信不过你。罢了,你只对你主子说,来日方长,请她别忘记我们的诺言,珍重自己。”
  “是,奴婢记下了。”高娃转身离去,留下豪格痴痴站了许久,回想起前年大年三十那晚,梅花树下,无悔曾问他若有朝一日,有机会相携相扶,他可甘心抛下万里江山,权势富贵,与她天涯海角?他那时心中满是激荡的幸福,虽然知道这一天也许是奢望,也许永远没有这一天,但他还是幸福,因为无悔肯这样问,代表着她爱他!他那时说:“若真有那造化,我愿扔下所有,与你远走高飞。”
  豪格望着关睢宫的方向,自语道:“即便是奢望,有那一刻的记忆,我也满足了,只愿你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两天了都更不文,晋江抽的厉害。


☆、八十一 伤别

    丧子之痛非比寻常,无悔痛彻心房,身体与精神几乎承受不住。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得对自己说,这是注定的,历史上早有定论,她既然是穿越而来的人,早已经有心理准备就更要看开,更要坚强。那孩子不属于这里,他一定有更好的归宿。他不愿投胎皇家,此刻,他也许早已经再世为人,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无悔也只有这样想,心里才能稍放开一些。又过了一些日子,她精神略好,脑子也更清楚了些,她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加害孩子呢?可是一转念又觉得不可能,她与阿哥身处宫禁之地,皇太极保护严密,更何况那么多医生来会诊,都确定孩子因病而逝,这让无悔连怀疑都无从说起。因为八阿哥的事,皇太极天天陪着她,无心朝政,多尔衮更加忙碌,几乎脚不沾地,可说是鞠躬尽瘁了,更无一丝一毫迹象表明他与八阿哥之事有关,怎么也找不到他一点破绽或把柄。无悔长叹,怀疑一切都没用,真是这孩子命太薄!
  争过命,争不过天,无悔流着泪无话可说。只是心中的那种痛,时不时折磨着她,让她连呼吸都困难。她不停跟自己说:我是知道历史的,我是有心理准备的,所以我更不应被打倒。我从是现代穿来的,我有现代人的观念,我知道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淡化一切,消磨一切!我不能就这么让痛苦折磨下去,我还有想做的事。
  她每天默念几遍,鼓励自己坚强,努力分散注意力,她甚至规定自己每天只能想一次孩子,每天只能哭一次。“我不能放任自己无止尽的悲痛下去。”她对自己说:“我的儿子,他去了天上,他不再有病痛,得到了解脱,我应该让他安心。”
  在这种情况下,无悔强撑着,自己给自己做心理调适,如若不然,也许她早就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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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尔衮从哲哲的正宫走出来时已过申时,如今正是五月,春回大地,柔风和畅,此时正宫内皇太极、哲哲、庄妃都在,庄妃还抱着九阿哥,一家子倒是和美,只不过——多尔衮慢慢走着,不禁笑了笑,想:“皇上的脸色可不大好,消瘦很多,话也少,看来正月时八阿哥的事对他打击很大。”
  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狡诈的光芒,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就这样一步步踱到关睢宫门口时,他不禁停住了脚步,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目光中却泛出几许柔色。
  望着“关睢”二字好'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久,他心中叹息,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不论是帝王将相还是平民百姓,最难便是过情关。就连他自己,一向以冷静、狠心自恃,也在“情关”前甘拜下风。他在关睢宫门前踌躇片刻,终于还是没有进去。他想,也许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总会有一天,他能如愿以偿。
  他骑马回到自己府中,更衣喝茶,略歇片刻,起身往哈布其克住的小院去,此处依然十分僻静,他一早就下了死命令,府中人等无论尊卑,一律不得靠近、不得窥视,不得议论!所以此处早已成为禁地。
  他进到院中,大约一个时辰的工夫,才从院中出来,抬手闻闻自己衣袖,一股子药味,他淡淡一笑,示意侍卫关门,转身从容得离开了。他很忙,还有很多事要安排部置,运筹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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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德六年七月底,宫中所有太医会诊已毕,躬身从关睢宫悄悄退出,一行人回转太医院,进了门按序做下,喝几口凉茶,在座太医才缓过一口气来。相互看看,都是汗流浃背,满面慌恐的样子。
  “心悸,虚汗沁出,鼻衄……”金太医看着手中的脉案折单,喃喃念着。等大家都喘过气来,才抬头道:“两年来,宸妃主子的贵体是一日不如一日,近两月更是屡次昏迷,偏偏皇上这几天也欠安,出过几次鼻衄,犯过一回心悸,真让人发愁啊。”金老太医说道。
  “都说宸妃主子是因八阿哥夭折而伤心,所以拖垮了身子,可是咱们诊断多次,怎么就觉着不像呢?上天入地查不出确切病因,只能依经验开方子,边治边看,幸亏咱们皇上是明君,宸妃主子性情温良,不然咱这脑袋早搬家了。”一个年轻太医道。
  “宸妃主子虽然也十分重要,可是如今咱们先多顾着些皇上吧,听说明蓟辽总督洪承畴率八大总兵共十三万步骑驰援锦州,皇上怕是又要御驾亲征了,这样拖着病体可怎么得了!”金老太医道。
  “对、对,咱们快来商议药方吧,不可耽搁了。”几位太医连忙附和,纷纷凑上来,打开近期为皇上辨脉、用药的薄册,对照今日的脉案折单,开始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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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悔躺在炕里,瘦削的身体陷在厚实松软的锦被中,更显得纤弱,皇太极一身正黄旗皇帝
  战袍,坐在炕边,他将 “枭墨”取出给无悔看,柔声道:“我把它带走,随我上战场,看到它便会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人,需要我快些回来。”
  “皇上是在取笑我吗?别人想念妻子,都是拿个荷包或香帕来睹物思人,皇上却看着把匕首想我,是取笑我不懂温柔吗?”无悔虚弱得笑着,眸中一片平静,她已经很多天不能下床了,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她觉得自己真的怕是不行了,海兰珠终究要死,看来历史注定的,谁也变不了。
  “怎么会!男人于沙场之上,最亲密的便是贴身兵刃,片刻不会离身。我出征带着它才是一举多得,那些带着荷包或香帕的男人太丢人了。”皇太极眼中全是宠爱,语调也尽量轻松。此刻,宫外八旗大军早已整装待发,只等皇帝亲临,一片肃杀的威武气息,可此时关睢宫内,宸妃病榻边,却只有皇太极柔情似水的声音。
  “你这病虽缠人,却不是急病,太医们也正变着方儿的给你用药调治,你只管安心养着,我多则两个月便可赶回。”皇太极万般不舍,无奈前方战场危急,洪承畴在宁远誓师,十三万人马于七月底抵达锦州城南乳峰山一带,双方在乳峰山战事胶著,多尔衮、豪格率领的八旗军因寡不敌众而失利,几至溃败。两年前,皇太极派兵发起松锦大战,目的便是让明庭彻底丧失对辽东的控制和占据,如果此役胜利,明庭在山海关以外将彻底失去防御,那么大清攻入山海关,夺取明朝江山便指日可待。此时已到关系大清前途的关键时刻,皇太极不得不放下儿女情长,带病驰援。
  “皇上放心出征,不必为我挂心。我相信太医的诊治,这病虽磨人,却不会立刻危及性命。皇上近日身体不适还要带病出征,倒要多注意才是,记得多带几位有经验的太医随行。我等皇上凯旋归来。”无悔看着脸色苍白,但精神似乎还好。
  皇太极见她如此,更加怜惜,握紧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几下,道:“你睡吧,看你睡着了,我再走。”
  “虽有些累了,却睡不着。”无悔道。
  “那是你心中不平静,记挂着事情。记得多年前,你给我唱过的那阙《一剪梅》么?你只唱过一次,我便记住调了,我唱给你听,你闭上眼静静听,很快便会睡着。”
  无悔笑着点头,于缓缓闭上眼睛,听到皇太极轻声唱道: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归时,月
  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深沉的嗓音回荡在关睢宫内,高娃带着宫内大小奴才全数退到外面远远的,不敢流泪,只红着眼眶远远等着,半晌,歌声渐停,只见皇太极一步步走出宫门。他没有再回头,因为在跨出宫门的那一刻,他腰身挺直如松,目光坚定,不再是方才爱人面前儿女情长的皇太极,而是戎马半生的大清开国皇帝皇太极。
  皇太极走了,宫内一片宁静,奴才们以为无悔睡着了,不敢打扰,无悔慢慢睁开眼睛,眼中流下一滴泪水,“皇太极,你我都有千般的身不由己,一步步走到今日,谁也分不清谁欠谁更多,如果我们真的无法再相见,只愿来生,你把欠我的还给我,我把欠你的还给你。”
  高娃走进来看无悔睡得是否安稳,却看到她挣扎着要坐起来,高娃忙过去问道:“主子没睡着啊?是要喝茶或是哪里不舒服?”
  无悔摇头,“今天倒略好些,只仍是浑身软绵无力,心跳得乱。”
  “说来主子这病当真是令那些太医们都摸不着头脑,平时身上并无哪处特别疼痛,只是一味觉得无力,太医们实在解答不了,只能把缘故推在主子的旧疾上,可这旧疾复发时的症状分明是心疼头晕,有时或会昏迷,也没有这般没完没了的软绵无力啊!”高娃虽然愁眉不展,但心中仍是觉得无悔此病不至于在短期内加重甚至是丧命,太医们也是如此认为,包括皇上。如果皇上认为主子会有什么性命之危,那是绝不会在此时离开她的。
  “我也如此想,有时,甚至会觉得连说话和吞咽的力气都没有。不过,心虽不常疼,却常常跳得乱极了,心慌气促,怕也真是旧疾的缘故。”无悔道。她心里不安得想,历史上的海兰珠大概就是在这个时候死去的吧,如今天天卧床不起,萎靡不振,全身如没了骨头般无力,心跳总是失常,怕是胸膛里的这颗心真的不行了。“我不能死啊,我的心事未了,让我怎么甘心。”无悔心道。
  豪格此刻在前线,她与他甚至不能再见一面。无悔记得前些日子,自己昏昏沉沉间,后窗下不远处有两个小奴才轻声说话,只言片语被她朦胧听到,其中一个好像是说什么“我过去听老人们说……旧疾反复……拖垮了身体。”另一个道:“难道就像过去人们常说的‘灯枯油尽’了?那可……”
  无悔此时回想起来,小
  奴才说的话未必没有道理,这样瘦成了一把骨头,整日只能躺着,翻身都靠别人,喝的药如石沉大海,有时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怕不是真的只是在拖时日?“也许哪一天,我睡着了,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吧?在草原时,心脏受过重创,落下疾患,从那时到现在又是好几年,以当今的医疗技术,能拖这么久已经很不易了。”无悔想,“如果真的哪天入梦后不再醒来,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再见他一面。”所谓心强命不强,便是说她自己吧。
  “去箱底把那块玉给我找出来吧。”豪格送她的玉,早在草原时就碎了,回到盛京后,在皇太极身边,这玉是绝不能带在身上的,只能压在箱底,此刻,无悔特别想看看这块玉。
  高娃怔了片刻,才明白无悔说的是什么,忙去开箱,把玉翻出来。
  两层手帕紧紧包着,无悔手上无力,解不开,高娃帮她打开,两块断玉呈在眼前。无悔看着玉,眼中慢慢沁出泪水,心中一片空明。
  看她如此,高娃心中难过,正想解劝,外边有个小奴才极小心的轻轻探了一下头,向她使了个眼色。高娃见状,忙起身悄悄退出去。
  那小奴才伶伶俐俐得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高娃道:“科尔沁加急送来的信,指名儿是让您看的。”
  “我?”高娃看信封,不是查干笔迹,“怪了,科尔沁怎么会有别人给我写信。”
  片刻之后,高娃脸色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急惶惶在原地绕了几圈,握着信的手颤抖得厉害。
  一旁几个奴婢看见了,忙围过来询问,高娃咽声道:“前些日子,查干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恐有性命之危,他们写信来,让我赶快回去,迟了只怕——”
  “那嬷嬷快些去回禀主子,主子定会允你赶回去探望。”一个奴婢道,其他人纷纷附和。
  “主子自然会应允,只是如今这种时候,主子病在床上,皇上才刚出征,我实在不敢远离啊。”高娃道。
  “依我看主子的病是个需要慢慢调养的症状,短时之内绝不会有大碍。”
  “若不如此,咱们皇上说什么也不会远离主子出征啊!”
  “嬷嬷尽管放心去,有我们呢,我们在关睢宫的日子也不短了,知道怎么侍候,担保不出差错。”
  众人七嘴八舌,都催高娃快行动,高娃听众人说的在理,心里也不及再做他想,便进去回
  禀无悔。
  无悔历来将查干视为亲弟一般,高娃想若是实情以告,她定会十分着急,所以也不敢说得如何严重,只是说查干受了些伤,需要有人照料,正好巴特儿也想哥哥了,她想带着巴特儿快马加鞭回去一趟。无悔自然是立刻应允了,还吩咐多派几个侍卫护送他们娘儿俩回去。
  高娃咬咬牙,忍着眼泪告别无悔,她回到自己屋里胡乱打了个包袱,又把关睢宫大大小小的奴才们召到一处,着意嘱咐了两个领头管事的公公,又对其他人叮咛再三,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宫了。
  


☆、八十二 两难

  “爷,爷您不能走啊,你无有命令擅自脱离大军回盛京去,将来皇上问下罪来,可不仅仅是削爵罚俸那么轻松啊!”一个副将抓住马缰,对马上的人苦苦相劝。
  “是啊,爷前年才好不容易凭战功复了亲王之位,再不能犯下错误了,若您此时擅离职守,军法如山,皇上绝不会从轻处罚的。”另一个师爷模样的人拦在马前劝着。
  “王爷三思!”
  “爷您听师爷的劝吧。”
  “奴才们就是被您的马踩死了,也不能放您走啊。”
  “唿喇喇”,跪下一片兵士和奴才。秋景萧瑟,一时间大营内鸦雀无声,只有猎猎秋风过耳。
  豪格目不斜视,只是盯着前方,冷森森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让开,不然我的马鞭可不认人。“
  “爷今日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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