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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的贴身家教-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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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点点头,跟唐一起架起王庸,护着王庸进入了破旧的教室内。
“他生病了?”眼镜姑娘看王庸一眼,讶异的问。
白玫瑰点点头,又摇摇头。
说实话王庸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只是听唐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可唐说得又实在玄幻,让白玫瑰不敢相信。导致现在他也弄不明白王庸到底怎么了。
眼镜姑娘见白玫瑰答不上来,愣了一下,然后跑上前摸了摸王庸额头,然后又翻了翻王庸眼皮,自言自语道:“好像没病啊。”
不过她还是赶紧拉过来两张桌子凑在一起,示意白玫瑰将王庸放在桌子上。
忙活完,白玫瑰才有机会跟姑娘说了声:“谢谢。”
通过交谈,得知这个姑娘不是本地人,却是来支教的一个老师。而且还是没有编制的那种老师。
当初姑娘凭借一腔热血来到这里,想的只是为青春尾巴画个有意义的句号,日后也算有些跟人炫耀的资本。
没想到来到这里后,就被这里的环境给惊呆了。缺水断电,教室破败,就连教材也都无法正常发放,需要孩子们共同用一本,然后手抄。
面对这种现实,姑娘也想过退缩。可当她听村里最具威望的西日阿洪说她是今年的第八个支教老师了,前面七个都是来了就走,没人留下。
姑娘忽然心中莫名心酸,于是决定暂时留下来,按照原定计划支教完六个月。
可没想到,六个月的时间一再被她自己修改,直到今天,她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两年。
明年,却是不需要她再呆下去了。因为沙化现象已经严重威胁到村子,这里的人都要搬走了。学校也不例外。
至于会不会有学校接收这几个孩子,没人知道。
听完姑娘的叙述,白玫瑰等人不禁大为敬佩。有时候我们总抱怨社会浮躁,可我们却看不见在一些角落,还有我们没发现的坚守。
渺小却又伟大。
啪啪啪啪,教室屋顶上忽然响起成片的声音。好像雹子越下越密,砸在屋顶,震得房梁上的泥土簌簌而落,甚至有瓦块都被砸烂,直接掉入教室。
“吕老师,你们这教室有些危险啊。要不转移到别的地方吧?”白玫瑰皱眉看着屋顶,问。
以这个冰雹的强度,恐怕用不了多久整个教室的房顶都会被砸穿,变得千疮百孔。
吕老师有些为难的道:“来的时候你们应该也看到了,距离学校最近的村民家都有千米远。一离开屋子,这些孩子恐怕走不了几步就得被雹子砸趴下……”
白玫瑰一愣,他却是没想到这个问题。外面的雹子白玫瑰受得了,可吕老师跟这些学生却是绝对受不了。
可总不能任由屋顶被砸烂吧?到时候再引起整个屋顶的崩塌,更没处可逃。
正迟疑间,这时忽然听见铺天盖地的噼啪声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快速奔跑在天地间,他举着一把伞,可伞面早就被砸烂,只剩下了骨架。
几个雹子砸在他弯曲的脊背上,让他猛地一跌,差点趴倒在地。幸亏用伞拄了一下,才勉强站住。
只是距离教室还有一段距离,能不能安全跑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是西日萨满!”有眼尖的孩子认出了风雨中的老人。
再看西日阿洪的身后,拖着一大块牛皮毡。却是这块沉重的牛皮毡拖累了他的奔跑速度。
“我去接他!”吕老师一咬牙,就要打开门冲出去。
只是门才打开,却见一个人影比吕老师更快,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
甚至把正准备出去的白玫瑰都甩在了后面。
那人影入雨水中的一尾游鱼,迅疾摆动着双腿,瞬间就到达西日阿洪身边。
一只手抓住西日阿洪的腰,一只手拖着牛皮毡,转头朝着教室跑来。
几百斤的东西在他手里如若无物,没有拖累他多少速度。天空中落下的雹子没有一个砸中他,就像是在上演一出戏法。
一干学生不由齐齐看得呆了。
“王庸?”白玫瑰、唐等人也是呆了。
抢先冲出去的人竟然是王庸!
刚才大家都在关注雨中的西日阿洪,却是没人注意到王庸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啪嗒一声,王庸推门进来将西日阿洪稳稳放下,来不及说话,就又推门而出。
“你干什么去?”白玫瑰忍不住大喊。
“这个!”王庸扬了扬手里那一大卷牛皮毡,说。
随后就见王庸拖着牛皮毡纵身一跃,攀住屋檐,迅疾上了房顶。
只听哗啦啦声音响起,原本破裂的洞口全都被一层黑漆漆的牛皮毡给盖住了。
西日阿洪拿来的这一卷牛皮毡非常厚,雹子砸在上面只能发出崩崩的脆响,却是完全没法打透牛皮。
教室终于暂时安全下来。
众人一起长出一口气,然后才响起来守护了这个教室的人。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王庸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走进来。
一进来就问道:“怎么回事?刚才不还是沙尘暴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冰雹?”
白玫瑰耸耸肩:“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奇怪的天气,真是活见鬼。”
而西日阿洪则盯着王庸半晌不语。
听王庸问起天气之后,才幽幽道:“这都是报应。腾格里在报复我们人类的自私行为。以后这种天气只会越来越多,直到我们把欠下的债都弥补完才会终止。”
王庸看向西日阿洪,眉头一皱,随即问道:“腾格里?你是边疆萨教的?”
西日阿洪点点头:“正是。我是本地最后一个萨满,也是唯一一个萨满。很难得现在还有年轻人直到萨教。”
王庸一笑:“萨教说起来神秘,好像是某些少数民族才有的东西,实际上并不是。古代华夏同样有,只不过称呼不一样而已。华夏古代史官不用“萨满”这个名词,在文字上只称其为“巫”,称萨满宗教仪式为“打段”或“烧饭”。在匈奴时代,萨满在政治、军事上都起着一定的作用,凡战争或其他处于犹豫状态的事件,最后要取决于萨满。萨满必须具备许多常识或知识,能够观察事物的发展,预测未来,敢预言吉凶。柔然也是如此,只是其传简略未及叙述而已。北方民族的萨满与中原汉族的巫大有不同,但通神仪式的基本过程是一致的。五代以后由于北宋朝廷禁止“打段”中原地的巫基本为道教法式或庙会社戏所取代,偶有少数残余在民间传承经过数世纪演变成为今天的“傩戏”。”
西日阿洪眼睛一亮,赞赏的看王庸一眼:“厉害,这些东西就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一个年轻人竟然知晓的这么详细。难不成你也对萨教有研究?”
见西日阿洪误会,王庸赶紧摆手:“谈不上研究,只是作为华夏古代文化的一部分,曾经大约看过一些资料。实际上我跟你们宗教人士完全不搭边。”
西日阿洪闻言,却是不太相信的摇摇头说:“不对啊,我明明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东西。”
“看到东西?什么东西?”王庸不禁好奇的问。
“跟我在外面那个天象里感受到的东西类似,不过腾格里所展示的是愤怒与悲怆。你身上反倒是有些说不清,有点宿命的感觉。这种感觉一般都出现在有**力的人身上,你不是宗教人士却也有,真是奇怪……”西日阿洪也大感疑惑的说道。
第五百五十一章 不如归去
“宿命?”王庸目光一闪,咂摸起这个词来。
如果说王庸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无所知,那是不可能的。王庸冥冥中也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正在发生,可这类事情实在有些超出王庸的理解范围。
按照儒家理论,属于“**之外存而不论”的范畴。所以王庸并没有多加理会。
可现在被西日阿洪说了出来,王庸忽然心脏蓦然突突一跳,好像真的从自己身上感受到了什么东西一样。
“也许是我的错觉。我这个萨满早就只剩下一个名义了,再无一丝力量。十年前我没能阻止住人类的贪心的时候,腾格里就已经抛弃了我。”西日阿洪看着外面诡异的天象,有些悲痛的说道。
在这类人心里,信仰的神灵就是他们全部寄托。一旦认为自己失去了神灵的信任跟庇护,就跟天塌了一样。
不过对于西日阿洪所谓的“十年前失去力量”,王庸还是持怀疑态度的。
难不成十年以前西日阿洪就具备所谓的法力?
看到王庸表情,西日阿洪明白王庸意思,他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指了指远方那团黑漆漆的云团,说:“这个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有‘灵’,植物有灵,所以它们会生长,会追逐阳光。动物有灵,所以它们会奔跑,会躲避危险。人类有灵,所以我们会说话,会用脑子去研究这个世界。而这些各种不同的灵机缘巧合交汇在一起,就会形成另外一种不属于动植物的灵。这种灵是死后动植物的灵念聚合而成,异常庞大。如果动植物死的时候释放的是善念,那么这个灵就会是善良的。如果死的时候释放的是怨念,那么这个灵就是恶的。你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天空,是否感受到了腾格里的愤怒与绝望?那就是被人类害死的动植物死前散发出来造成的。”
听到西日阿洪这种解释,王庸愕然一愣。
这番话似乎从理论上完全站得住脚。国术可以散发拳意,那么动植物也能散发出意念,似乎一点不奇怪。
可是,百万个人类里也未必有一个能修炼出拳意,动植物就一定都有灵吗?
王庸狐疑想着,按照西日阿洪所说闭上眼睛,仔细感受外面天象里所散发出的气息。
一开始,王庸除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之外,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东西。
正当王庸要放弃之时,忽然一股寂寥悲伤的气息从云层之中散发出来,直冲王庸心灵。
王庸被冲击的整个人瞬间一懵,然后被那种巨大的悲伤情绪包围,万念俱灰,生无可恋。
云层之中的气息越来越强烈,逐渐塞满王庸心灵。
哗啦,好像一个新世界的门被打开,王庸意识里一下子出现一幅幅画面。
万马奔腾的草原上,成队的骑兵肆意横行,冲击着对面一批批汉人服侍的军列。
对面军队面对草原骑兵凶狠而又迅捷的战法,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几次冲锋就被骑兵切割的首尾分散,暴露在雪亮的马刀之下。
刀光闪烁而又刺眼,每一刀下去都会带起一颗头颅飞起,鲜血喷洒的遍地都是。翠绿的草叶一下子变得鲜红,浓稠的血液顺着叶尖滴落,拉出一道长长的血丝。
一上午时间,十万大军尽遭屠戮。整个草原都陷入死寂,就连虫儿都不敢发出一声鸣叫,生怕找来杀戮之灾。
领头的一个首领傲然回首,周边骑兵称呼他的名字是:“铁木真。”
画面再变,这次是穿着一身边疆民族服饰的高贵老爷们。
他们呵斥着一个个奴仆,时不时扬起皮鞭抽打他们,催促进度。这是在进行一次大祭。
有光头的祭祀人员从庙里出来,满面冷漠的站在祭台上,看着下面匍匐在地的众生。
“祭祀时间到。”祭祀主持说出一番异族语言,王庸却能轻易听懂。
然后可怕的一幕来临。
只见祭祀人员一挥手,就有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姑娘被推上来。姑娘长得很漂亮,只是一双眼睛里满满惊恐,身体不住颤栗。
其余匍匐在地的民众有的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姑娘,有的则用可怜的目光看着。一对老夫妇,满脸的悲恸,却不敢哭出一点声音,只能不断念诵着经文,企图他们所信奉的神明可以减轻痛苦。只是殊不知,他们的痛苦正是这位神明所造成的。
光头祭祀来到姑娘面前,面无表情的说出一番祭语,然后摸起一把盛放在木盘里的尖刀。忽然刺入姑娘体内,不顾姑娘痛苦的哭喊,顺着姑娘身体轮廓,一点点的切割下来。
剥皮。
制鼓。
王庸看到这一幕,心中禁不住升起大片的寒意。他当然知道这个习俗,有一首流传很广的歌曲《阿姐鼓》就是说的这么一个故事。
一个孤单的小姑娘失去了相依相伴的哑巴阿姐,小姐姐不见了,妹妹就去寻找她,寻找的途中,遇见一个老人告诉她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哞),她继续寻找的时候,天边传来了鼓声,她也明白了这件事……
但她不明白阿姐为什么离家,一直想到阿姐那么大,突然明白也许是梦想的幸福带走了阿姐,也许还将带走已长大成人的她。
阿姐鼓这三个字并不富有诗意,甚至有点血淋淋的残酷,原来“阿姐鼓”是人皮鼓,在边疆只有圣洁的女人皮才配制鼓。因为阿姐的纯洁,所以她成为祭品。
“天边传来阵阵鼓声/那是阿姐在对我说话”。
王庸心里骤然涌起这段歌词,一种绝望的愤怒在他心中发酵,让他想要呼喊,却又呼喊不出来。
画面再转。
这次的故事不是人类为主角了。主角成了飞禽走兽,成了奇花异草。
只不过这些东西美不过三秒,就听电锯声音响起,猎枪声音响起,建筑器械声音响起。刹那间全都消失不见,只有地上的一具具动物尸体跟倒下的草木,以及新盖起来的大房子跟矿坑。
王庸心脏一收缩,清晰感受到这些死去动植物身上散发出强烈的怨气。
怨气冲入云霄,凝结成云团,久久不散。
很快一大团诡异的乌云飘过来,看见这些云团后如获至宝,疯狂的吞噬吸纳,将怨气全都吸收进体内。最终形成一个超大的怨气灵体,沉沉的死寂威压笼罩天地间。
五百多年的吸纳,使得它终于发展壮大,成为了足以影响到自然的“神灵”。
刷,王庸仿佛看到那团乌云睁开了眼睛,看向他。
与此同时巨大的悲伤朝着王庸笼罩而来,让他忍不住生出一股自杀的念头。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一个声音不断回响在王庸脑海中。
王庸身体也下意识的走出屋子,走进漫天风雨之中。
“王庸,你干什么去?”白玫瑰立马喊道。
西日阿洪却是一摆手,脸上带着惊喜道:“他听到了腾格里的召唤!他可以跟腾格里沟通!这是他的福缘!”
白玫瑰半信半疑的看西日阿洪一眼,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很快,王庸就走入雨水中,任由冰雹砸在身上,发出砰砰之声。
雨线之中,没有人注意到有一根尖锐至极的棱形冰雹正从天而降。锋利的尖头部分正对王庸天灵盖。只要数秒钟,就会落到王庸脑壳上,将王庸脑袋贯穿。
而王庸脑海中还在回想着那四个字。
“不如归去”。
“真是一个福泽深厚的人啊,我直到成为萨满的前一夜借助法器才能感受到腾格里的召唤。他却不需要什么就可以感受,实在是不可思议。”西日阿洪兀自喃喃说着。
浑然不知此时的王庸大难临头,马上就要死去。
嗤啦!
棱形冰雹刺破空气,以难以想象的加速度直冲王庸脑门。眼看就要穿入王庸脑袋。
“归你麻痹!”
这时却听本该一脸虔诚的王庸蓦然骂出一句脏话,将旁边的西日阿洪震惊的目瞪口呆。
然后一道剑光迤逦而起,刷的将刺向王庸头顶的冰凌切断。然后剑光余势不散,直冲入乌云。
只是才冲到一半,就没了力量,徐徐消散在空气中。
王庸则保持着持剑指天的姿势,呆立不动。
他有些愕然。
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他都记得,下意识作出的动作也都记得。但是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一个古怪的念头浮起在王庸心中。难道这团诡异的乌云真的是所谓的“灵”?它真的具备能够影响自然的力量?
不过这个念头并没有在王庸心中持续多久。“以人为需”的儒家之道,讲究的只有四个字“人定胜天”。
什么灵不灵,什么神不神,只要影响到了人类正常生存,都要被打倒!
哪怕它厉害到足以呼风唤雨!
胸中胆气一壮,王庸看向乌云的眼神不由散发出凛凛杀意。
王庸就像是一个傻子一般,朝着乌云发着脾气。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以王庸为中心的方圆十米内,风雨骤然小了很多,竟然连一颗冰雹都没落下!
其他地方却依旧狂风骤雨,冰雹砸的砰砰响。
“什么神灵,不过尔尔!”王庸冷笑一声,傲然回屋。
在他身后,雨线再度恢复正常,似乎在宣示着它的愤怒。
“西日萨满,你的神灵并不是护佑人类的神灵。人类终究还是要靠人类自己来护佑。明天我会派人过来给这里重新修建一所校舍,同时拿出一笔钱治理沙化。希望你届时能帮忙。”王庸看西日阿洪一眼,意味深长的道。
西日阿洪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王庸,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第五百五十二章 醍醐灌顶
半晌后,西日阿洪才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王庸。
“刚才……刚才……你击退了腾格里的意志?”
王庸点点头:“虽然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你说是腾格里就算是吧。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所谓的天地之威而已。天地打雷打闪,人们会下意识害怕,这就是威势。人类发号施令久了,也有不怒自威的气势,老虎站你面前不用动,你也情不自禁害怕,同样也是气势。天地作为万物之母,能有这种威势也不奇怪。”
这就是王庸刚刚想到的一种理解。
跟西日阿洪所说的其实也差不多,不过王庸将其当成一种正常的自然累积。而西日阿洪则将其神化,对其膜拜了。
这样一来就容易被控制,失去自己的主观意识。
“不可能……腾格里是神,人类怎么可能也有腾格里那样的意志?你在说谎,你在说谎。”西日阿洪喃喃的道,不肯相信。
王庸见状,也不解释。而是骤然浑身一震,散发出强烈的杀气看向西日阿洪。
西日阿洪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就被王庸杀气影响,陷入了呆滞状态。
他眼睛中充满惶恐之色,身体不住颤抖,上牙齿磕着下牙齿发出“得得得”的声音,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西日萨满,西日萨满!”吕老师见状赶紧走上来喊道。
她还以为西日阿洪莫名发了什么癔症。
旁边的小孩子们也是有些惊恐的看着这一幕。他们从小受到家里大人影响,认为西日阿洪就是神明的代表,是真正有神力的人。
小时候他们生病,吃药打针都不管用,就是西日萨满用圣水给治好的。
而现在,西日萨满却被另外一个人吓得魂不附体,一下子击垮了他们的认知。
有人小声说着:“那人不会是恶魔吧?不然西日萨满怎么会被吓成那样子?”
不过也有孩子立马反对:“恶魔会帮助我们吗?他刚才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帮助我们盖上了毡子。而且还说要给我们修建校舍,解决沙化,那样的话我们就不用搬离家乡了。就算他是恶魔,我也宁愿要这样的恶魔。”
“你这话被你阿爸阿妈听见,一定要揪耳朵的!”
“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怎么能知道?如果我被揪耳朵,一定是你告的密!我就再也不跟你玩了!”
两个小孩子小声私语,虽然说的话略显幼稚,可却最为直观的揭露了人性。
人类总是更喜欢对他好的那个。
吕老师虽然也听见了俩孩子的对话,却没空理睬,而是有些畏惧的看着王庸,说:“你对西日萨满施了什么法术,求你快给他解开吧。西日萨满是个好人,他这一辈子都在为这个族群的生存而努力。这所学校就是他花光积蓄建造起来的,只为了这个仅存的萨满部落族群还能传承下去。说起来,他前段时间被查出癌症,恐怕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说到这里,吕老师忍不住眼中泛起泪光。
这是个只有她知道的秘密,可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而正是因为西日萨满感动了她,才使得她一直都没有提及离开之事。
王庸听罢,有些愕然。
心中微微叹口气,看来这位西日萨满虽然对所谓的腾格里深信不疑,可骨子里依旧是“以人为本”的。不像是那些教派,为了所谓神明旨意就作出令人发指的残忍事情来。
就比如王庸很小时候听别人说“醍醐灌顶”,以为这是一个很高大上的词语。而王庸爷爷听到后只是给王庸讲解了下这个成语真正的来源,就让王庸从此心中有了芥蒂,很少再愿意使用这个成语了。
当时王鸿瑾说,醍醐灌顶其实源于密教的一种仪式。在主流的解释里是这样的:醍醐是酥酪上凝聚的油。用纯酥油浇到头上。佛教指灌输智慧,使人彻底觉悟。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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