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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抹烟云-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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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阳皱起眉,道:“前一战不过几日前,先生何以见得不出十日又会有一战?”
夏之兮微微笑,淡然道:“若我没记错,初时,我军次次下风,而突厥每每卷土而来时,其间隔不消十五日,以此可知突厥一族素来喜欢趁着势头一网打尽。而上一战突厥略胜。”
葛飞点头道:“不错,初时他们这般猛击,几近闹得军中心神不定,日日人心惶惶。”
“既是无人能上,景阳可带了演生同来?”
夏景阳一点头,顿时明了。不过,演生虽本是将门出身,然如今毫无爵位,又如何能服众让其应战?
夏之兮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葛飞,道:“演生与葛飞身量几近无差。。”
谈及此处,夏景阳【恍【然【网】。
钟沁在一旁已替葛飞包扎好伤口,听着方才的谈话,也明白了几分。
钟沁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处得罪了那个白衣少年,白衣少年每每见着她,眼里头的寒霜结了一层又一层,好生让人畏惧。
那日,钟沁再次输真气与夏之兮,她去夏之兮营帐时,亦初正端着药碗出来,见着她,忙是眸子一凌。
钟沁随着一怔,下意识地问一句:“你做什么总是这般瞪我?”
难不成曹沁曾得罪过他?她紧接着又一句:“我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你?”
亦初终于被问得一愣一愣,得罪?
实则,亦初素来待人如此,除却夏之兮与夏景阳,其余人他大都是这般的神色,只是钟沁每每都是在对方见到夏之兮与见到自己时候的对比。
钟沁见他不答,以为对方腻烦着不想回答,她才让开道,声音里极为无奈:“也罢了,也罢了,就当我没看到。”
亦初在对方走后老长时间都没有回神过来,待回神过来时,他才慢慢回想刚才钟沁问的话。
这些时日来,夏之兮面色一点点好转,手上也有了些许温度,何大夫来探脉搏时十分惊讶,他原以为病入膏肓之人,如今脉搏跳动点点正常,五脏六腑虽有摧败,倒也不是十分致命。
钟沁也懒得去探究,夏之兮本就是秘密极多,多一个少一个都一样。然而,那么多天渡气以来,连钟沁自己都发觉对于这项差事做的十分尽职。偶尔,连夏之兮本人都忘了,她也记着。
夏景阳自来琅琊后,时时来找夏之兮,两人一谈便是一晚上,钟沁有时看不下去,忍不住朝夏景阳道:“熬夜极为伤身。”
夏景阳一愣,半响才颇为深意道:“郡主这话是对景阳说的,还是对先生说的?”
钟沁笑了笑,会道:“自然是对你们两位说的了。虽说眼下局势十分紧迫,但若弄垮了身子,再多的计谋少了人,还是行不通的。对吧,五王爷?”
夏景阳听着侧头看夏之兮,扬扬唇角,道:“先生有郡主这般的照料,景阳委实放心。”
钟沁听出那味儿,闭嘴不说话。听得夏之兮温和道:“郡主乃医者之心,实为难得。”
夏景阳一双温润眸子望向她,似带着几分探究的味儿,道:“先生所言极是。”
钟沁干笑一声,不大喜欢这样的氛围,便当先撤离了。

第六十八章  淋雨,发烧
八日后,突厥再次围城。葛大将军葛飞又披挂上战。
突厥将领本以为上一战已大耗夏军原气,此战他已调上新一批骑兵,专擅长射箭,马上抡刀。然而,未曾料到,原是夏军死守不退,士气不减。
他心头一动,也知万事不能操之过急,是以,眼见夏军一拨又一拨也没有后退的状况,他便下令撤军。
已是入春时候,气候渐渐转暖,琅琊一段因地势原因,气候依旧干燥,虽偶尔下几场春运,也不过一夜而去,不似江南,连绵的小雨能下上好几天好几夜。也不似江南,能明显得感觉到春意盎然的景象。
这一处只有人烟荒寂的杂草抽出新芽。
下雨的那天,钟沁在外头淋了一天的雨。这里没有洗澡的地方,她往常的时候只是隔上一周提一桶水来擦擦身子。
初时,极为不习惯,只是到后来,她才意识到,这样的处境,谁还会想着去洗个澡,痛快痛快?她既然自己想着跟来了,也总归要有个军中的样子。钟沁虽是个懒人,然而,也并非不通情达理的。
是以,那天下雨时,她拿着手巾站在营帐外面淋雨,一边还用手巾拭擦脸。她觉得这雨淋得太'炫'舒'书'服'网',就像上上下下洗了个遍一样。
淋完后,就赶忙回营帐换衣服。她从小到大,没少淋过雨。以往去上学,总是懒得厉害,不想带伞,结果每回没带伞的时候下雨,带伞的时候又偏偏不下。对此,她十分郁结。而每回都淋个落汤鸡似地回家,不是讨一顿老妈的骂,就是讨一顿教训。好在,从来没有感冒过。
然而,这回,她貌似高估了自己的的耐力,晚些时候,她顿时觉得人有些发烫,且有些鼻塞,说话时都不大透气。
今晚又是到给夏之兮输真气的时候,钟沁冷不防打一个喷嚏,夏之兮微微讶然:“感冒了?”
钟沁摇摇手:“不过小感冒,今晚睡一觉就没事了。”她坚决不吃何大夫榨出的生药汁。
她的手还未搭上对方的经脉,夏之兮微凉的手指已探上她的额头,丝丝凉的感觉沁入肌肤,有几分舒适的味道。
钟沁吸吸鼻子,皱皱眉道:“我怎么觉得人有点热,难道这么快春天过去了?”
夏之兮将置于她额上的手移开,叹一声道:“你发烧了。”
钟沁脑袋一顿,猛得清醒:“发烧?”她指指自己:“你说我发烧?”
夏之兮微微点头,钟沁顿时觉得这身子不适合自己,她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发烧过,也极少感冒,这感冒发烧顶多是在幼儿时期发过,自长大后,她老妈就说她牛一头,实在是健康过头了。
如今,居然淋个雨夜发烧?而且,她将湿嗒嗒的衣服在身上挂了最多不过几分钟罢了。
夏之兮见她面色古怪,他俊脸微有诧异,旋即曼声道:“郡主今夜好生歇息,我让何大夫给你开点药。”
“开药?”钟沁赶忙跳开两步,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只要睡一觉,发发汗就行。这药还是留着,给士兵。”她又接着补充一句,“我身子向来都很壮的。”
夏之兮见这情形委实有些失笑,他微微笑道:“我还是送郡主先回营帐,既是郡主为士卒考虑这般周到,那就委屈郡主了。”他顿一顿又道,“这几日郡主无需再渡气给之兮了,先养好身子。”
钟沁微微点头,便随着夏之兮往外走。
她当真感冒发烧了,而且烧的还有些厉害。非常厉害。
钟沁躺在床上几近以为自己在火炉里被炙烤着,浑身烧的厉害。
夏之兮眉色淡定,轻声问一句:“你去做什么了,烧的这般厉害?”
钟沁略有些哭丧着脸,沮丧道:“早知道这淋雨的后果这么严重,我也不怕身上多臭几天。”
这话一出,夏之兮俊雅的面庞露出几分哭笑不得。
几日来,钟沁少有歇息,如今眉间疲态尽显,她自己本是无多大感觉,只是如今生病了,才发觉原来自己是这般渴睡。
夏之兮修长的十指扣住女子白皙的手腕,他食指微动,一手又轻轻扶起钟沁,彼时,钟沁因热的厉害除去了外衣,中衣亦微微敞开。
夏之兮右手运力,有烟气从钟沁头顶丝丝冒出来,钟沁的额角也随着除了些许汗,本是红彤彤的面孔稍稍退去些红晕。
夏之兮将人放平了,又差人取了些退烧药。
他知道,钟沁的身子骨定然不会淋雨就病倒。只是,这些时日,每隔几日就得耗去一半真气,且不说这个,军营中伤员又只有她和何大夫两日照看。何大夫上了些年纪,难免做事有些不利索,钟沁这个跟班的,刚好能接上。
钟沁转醒时,天已大亮。昨日一场雨下的极好,外头的天空十分明亮,透进营帐内光线正好,钟沁翻了个身,侧脸就看到手拿书卷的夏之兮,光线下,他偏柔和的脸上极为安宁,眉间淡雅,他的鼻梁高挺,不似葛飞的英挺,却有一股别样的美。再看到对方的微微带笑的眸子时,钟沁忍不住嘟囔着爬起来。
她看一眼周遭的家具,放心下来,并非是自己睡错了屋子。今早起来,身上出了汗,也不热了,昨晚浑身不'炫'舒'书'服'网'的劲,已是烟消云散,钟沁是以十分开心,果真不用吃何大夫那绿不拉吉的生药汁,自己的病就好了。
“郡主觉得身上好好受些?”夏之兮已慢慢踱步过来,走近时伸出漂亮的手,轻轻按在钟沁的手腕上,这一按,让钟沁手心随着也微微凉。
夏之兮的温度怎的又偏低了?
“恩,好多了。”他十分自然地又将手伸至对方额上,微微笑道:“烧也退了。”
“夏公子。”钟沁咽咽嘴里的唾沫,瞧着那张俊脸,道:“莫不是夏公子昨晚照看了我一夜?”
“倒也不是。”夏之兮慢慢走开,扬扬手里的书卷,“也不过换了个地方看书罢了。”
他笑了笑,又道:“这几天郡主委实累了,是之兮对不住。渡气虽不伤内力,却伤身子,郡主这病突来,恐也是渡气过度。”
原是如此。
钟沁笑了笑道:“昨晚夏公子也照料了我一夜,也算还清了我这个人情一半,若夏公子当真觉得对不住我,可否也助我一事?自然,驱寒这事,我会尽力帮到底。”
夏之兮微微颔首道:“郡主请讲。”
钟沁想了想道:“你可否帮我避过那些想要寻我要剑谱的江湖人?”
这一件事大概算是难上加难,江湖那么大,帮派何其多,想着那剑谱的人更是举不胜举。
然而,夏之兮应得颇为爽快,末了,只是意味深长道:“若是郡主将一些事情告之之兮,想必,这一事解决会越发容易。”
钟沁坐在床头愣了半响,直至对方掀起帐帘出去,还不曾明白。
只是,昨晚虽极为困顿,朦胧间还是闻到那股或浅或浓的草药味,只是来不及多想罢了。


第六十九章 又道一处是伤情
月国,月城。
二皇子府灯笼高挂,府内喜气一片,张罗着的下人皆忙里忙外,好生热闹。话说,这楚二皇子如今也年过二十,却连个侍妾也不曾纳取,而夏国那位曹千金又还需的耽搁一年,是以,虞太后忧心之余又催促皇帝下诏赐婚,将月城与楚清妍并命负有“第一才女”之称的左大将军的女儿,左雨茵,给楚二皇子做侧妃。
月城里百姓传言,这左雨茵与楚清妍乃同为上等的佳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温柔体人,当真配的起楚二皇子。于是乎,又谈及夏国那位,鼻子一哼,眉毛一翘,夏国那番阳郡主顶多半个做雨茵,听闻还是个极为粗俗的女子,楚二皇子若当真娶她,也定是做做靶子。此话百姓在饭桌上不敢说的响亮,这来来往往的人,三国之内皆有,唯恐夏国人听去,闹出事情来。
虞太后果真是急了。这一月初定下的婚,二月才开头就要楚链将人娶进门。
今日二月十一,乃良辰吉日。
格外热闹的二皇子府有一处院落,正对着清亮的明月,庭院里空空,唯独一绯衣女子横握长剑,忽而手臂一侧,剑气四起,女子无声,脚尖轻点,一个侧身,长剑宛如游龙,院落里方开出枝叶簌簌下落,瞬间脱光了叶子。
长剑落地,直插入土。
绯衣女子清丽的面上毫无表情,她缓缓直起身,目色平静,只是仿佛有那么一点东西消失了,原本参合在其中的情绪也随着目色沉淀下来,如死寂一半呢。
月夜扬了扬嘴角,拉出一丝笑容。以往,她终归还是寄托着希望。
楚链是谁?除了天下,其他的什么都不过是过眼烟云。如今,虞太后将左雨茵放过来,无非不是为了多个探子。楚链明白得很,虞太后如此爱子,他又如何会破坏?
感情在楚链眼中算什么东西?
自父母去时痛过一次,月夜已经许久不知道这味道了。她虽是个执念的人,倒也并非放不开。父母被追杀也是他人因祖上之仇寻来,一段孽事,她也不想再次纠缠。冤冤相报何时了,一段纠结辈辈背着,辛苦的终究是下辈。
父母去时,那一瞬的天塌下的感觉,就如同心里头压上了一层灰尘,她只觉得胸口凉的厉害。她唯一的心念便是,既然命是父母留的,无论如何,她都要活下去。
只是,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地又生气起来了呢?
月夜摸摸胸口,那时的楚链笑时,会微微眯起凤眼,带些许挑逗。楚链虽是严厉,然而极为公私分明,这样的人,你若是跟着他几月,谁会不倾心?
月夜苦笑,她平日里面上极少有颜色,楚链时常戏谑她,女子面上带笑,方才叫好看,若是整日无色,恐是再漂亮的脸蛋,也少了几分神色神韵。
只是,她不知,每每与他在一起时,她心底都会悄悄露些笑意,面上的淡然她如何能暴露?楚链无情,她又怎能无端生情?她并非死缠烂打之人,有些事情放在心里便好。如今,他也成亲了,今年年关之时,又能接一位进来。
她微微笑了笑,白皙的十指紧握,微微泛白。她装的也累了,如今既然看清了,如今也改放下了。
这世上许多事情原本就十分简单,只是人心里想的复杂了,就成了藕断丝连。
隔日,月夜被唤去书房,她才踏进书房门,便瞧见左相卢梗,她心头一跳,手指微微紧缩。
卢梗天生一张谄媚的脸,逢人做事十分谨慎,在朝中可谓左右逢源,圆润至极。然而,就如他那副长相那般,小眼眯成一线,成了十足的色胚子。卢梗做事凡都能留三分,只是在好色这上面,吃了不少坑子。然而,虽是如此,他并非在意,这女子素来不过男子的玩物,于他而言,即便栽坑,也不会栽得太厉害。不过这色字头上一把刀,他还是懂些许分寸。
月夜进去后,欠身失了礼,楚链还未发话,一旁的卢梗已开口笑道:“原是二皇子身边有这般佳人所伴,也难怪二皇子迟迟不肯纳妾。”
月夜听得心头皱眉,却听着楚链悠然笑道:“卢相这话可不得乱说。左大将军若是知道本皇子亏待了他千金,还不与我反目成仇?”他虽是说笑,然而,卢梗也非蠢人,自也知道这话中有话,左将军爱女,朝中人人皆知,当初太后下旨,他便是万分阻挠,奈何自家女儿确实倾心楚链,女儿都这般了,他也只好遂意了。
卢梗小眼一转,叹息道:“可惜女子年华正茂,可惜了月姑娘。”
月夜心中一下子清明,她忍不住心里冷笑,心头的刺扎得生疼,只是一抹涌起的彻骨凉意麻木了疼痛感,她抬起头笑道:“月夜的命是二皇子救得,能活着月夜便已知足。”
“月姑娘这是说甚的话?”卢梗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二皇子救你一命,姑娘若是惜命,更不该以活着为满足的条件。”
“哦?这话又怎说?”楚链从书桌前踱步过来,面上带着几分饶有兴趣的味儿。
卢梗扬扬脖子,道:“常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二皇子乃人中龙,救人一命便算得上造十级浮屠,月姑娘若只是因活着而活着,岂非辜负了二皇子救人的好意?”
月夜听他说了半天,也不曾绕明白,卢梗说话素来胡扯,却让人抓不出毛病。
楚链听得大笑起来,狭长的凤眼淡出几分深意。
卢梗又道:“月姑娘这么好一个姑娘,放着当真可惜。若是二皇子肯施舍,可否许了下下官?”
月夜面无表情,她早该预料到的,方才进门的时候那种预感不好,原是如此。
楚链俊脸露出几分难意,瞧着甚为真实:“这恐还须得问问月姑娘是否同意。月夜虽在我手下干事,卢相爷知道,本皇子素来不喜强人所难,即便是下人,亦是如此。”
好一个非强人所难!月夜心头冷笑,他怎会不强人所难,只是那手段较之其他人越发高超,她的命是他救得,这一点便是巨大的人情,他要人还人情,还得便是要彻彻底底。
卢梗笑了笑,道:“二皇子说的是,二皇子说的是。”他转向月夜,已是伸手来抓月夜不曾握剑的左手,“月夜姑娘,你可愿意随本相去享福?”
月夜右手手指泛青,硬生生压制着自己不要推开眼前的人,她能不答应吗?方才楚链已勾了勾左手指,意思再明确不过了。她这是在办事,如何能不答应?
月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面上隐隐带些笑意,她微微笑道:“月夜愿意。卢大人。”
月国皇帝活不过今年,楚链再不拉拢人,如何能夺得帝位?卢梗这人虽是心机重,却十分识时务,楚链拉拢他,他便趁势,只是这人不喜欢没便宜占,能拉个楚链手下的美人,何尝不是件开怀的事儿?
“好好好!”卢梗小眼笑的开怀,“隔日本相就来二皇子府上迎娶你进门。本相定不会亏待你。月姑娘。”
月夜微微低头,低声道:“谢过大人。”
彼时,她想,她的所有欲念都该斩断了。只是,卢梗,她心里冷笑,卢梗不过三十出头,就已娶了七八房的妻妾,前一日才传言卢相瞧上了某家的女儿,那女子生性刚烈,第二日便自缢在家中,留下书信道,苟且一生,不如游荡黄泉。
这样一个人,一辈子的色相,她活得再卑微,也不会这样委屈自己。这个人情太大,大得让她难以还清。 
三日后,卢相府迎亲,过往百姓窃窃耳语,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命浅,让这色人给看上了。自然,也少不了钦慕的,卢梗虽是好色,但对于娶回家中的妻妾也各自安排了院落,月月还有月钱,若是生个儿女,也能弄个一官半职。这不干活就能拿钱,对于一些百姓人家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轿子落至卢府门前,马上的卢梗今日一袭大红吉服,他熟练地下马,又极为熟练地踢一脚轿子,一旁的喜婆弯身吟道:“请新娘子下轿。”声音流长,还带些许余音。
然而,半响,轿内都不曾有动静,那喜婆一愣,又俯身,唤一句:“新娘子,是下轿时候了。”
一旁的路梗眉头一皱,一时间唢呐声皆停奏,氛围有些许异样。
卢梗跨前一步,直直掀起轿帘,里头的月夜面色发青,唇边惨白,正奄奄一息地躺在轿子内。
卢梗伸出手指一探,女子早已没了气息。
他冷冷一笑,放下帘子,几近咬牙切齿出声道:“夫人中了迷香,先把轿子抬进府内。”
相府厅堂里依旧恭贺不断,巴结的官员虽已习之为常,倒也不敢再礼盒上松懈。毕竟卢梗在朝中也可谓大官来着。
卢梗满脸风光,笑着敬酒,楚二皇子送了礼盒,卢梗赶忙佯装推却,道是要了人,又怎好意思收二皇子的东西。
楚链凤眸一扬道,月夜本亦是他手下的人,这如今走了,也该送点东西道贺道贺。
卢梗便也不推却了。现下,一切照常,即便不曾拜堂,这成亲的步骤少了一步又如何?他卢梗照样将戏演下去。他察觉楚链也不知月夜死于轿中,方才舒口气。
他心里露出狠色,想是那月夜的娘们自己寻死也不愿嫁给他。他心中也奇怪,楚链的人怎这般好说话,楚链还未发话,就迎了,原是早有作死的打算。
他心下恨不得将月夜千刀万剐,然,这人嫁到他这里,若是第二日便死了,楚链那边也过不去。他心头冷笑,差了下人过来,凑到耳边低语几句,便草草交代了。
月城郊外,夜凉如水。二月已是春时,杂草疯长,一辆马车呼啸而至,行至一半忽而停下来,听得有人道:“相爷说要处理个干净,要是弃在杂草丛中,要隔上好几日才能腐烂,怕有人发现。”
另一人接口道:“也是。对了,这后头不是有一条河,下游直至南下,丢在河里不就行了。南下又有多少人识得?”
“行。水中腐烂得也快,省的人辨认。哎,这姑娘生的这么好看,当真可惜了。”
那一人又道:“你少磨磨蹭蹭了,生的好看又如何?还不是被二皇子送给咱相爷了。”
“也是。诶,你说这二皇子也忒不懂得爱惜美人。我看这姑娘比左姑娘还生的俊俏。”
“你说甚的胡话,要是让人听到了,还不要了你的命。”
那人叹一声,闭口不言,但似还是忍不住口中喃喃道:“当真可惜了,当真可惜了。”
只听得哗得一声,两人已将一袭大红嫁衣的女子抛至水中,驱车回城。
鲜红的嫁衣周遭镶着珠子,长长地流苏勾住了一旁岸边伸出的枝桠,女子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水中,方才已是乌青的面色渐渐转为苍白,唇边的忽而溢出暗红的血丝,顺着唇角流至女子白皙的脖子,忽而,女子长长地睫毛微动,继而慢慢睁开双眼。

第七十章  花好月圆绽思乡
北部的月色素来偏凉,今日十五,月光皎洁,虽是月如盘,不似镰刀那般少了一半,然而,两三月里的靠北处,在夜里依旧有些许寒意。
白日里头睡了一觉,这一晚钟沁睡不着,便顺着路子随意走走。时常,一个人觉得孤独的时候,就想起家,她想着即便再豁达的人,也会有那么几分的感受吧?只不过,这一生实在短暂,要是当真日日如此,真可惜了曹沁让出的身子。
钟沁仰仰头,笑了笑,如今经(书)历(网)那么这么神奇的一遭借尸还魂,她一直在想是不是当真有下一世?她有时候忍不住计算着一世的情意,一世的债,要真算清了,大概下一世能遇上,还上,也是极为渺茫的。
所以,人想的彻悟了,也就随着随性许多。现代的那份亲情她如何都还不了了。
钟沁慢慢地走,思绪飞得乱七八糟,在城墙头上,她才慢慢止住步子,月下,不远处的蓝影在地上拖出黑色修长的影子,衣袂翩翩,似能听的微微作响的声音。
大概夏景阳听的后头的脚步声,微微侧过身,钟沁朝他笑了笑,慢慢移步过去。
“五王爷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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