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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抹烟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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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现下觉得如何?可有何不适?”念青急急道,一面还扯着钟沁的衣袖。
钟沁笑了笑,低声宽慰道:“我已是无事了。不疼也不痒。”
念青微松一口气,将钟沁扶了坐下,又倒了茶水递给她:“昨日公子将姐姐带进楼内时,姐姐已昏迷半日,当真吓着念青。”
念青说这话时,已然除去了初来见面时成年男子的味道,只是带这么一点点的不安。钟沁拉住他的手,将茶蛊搁置在桌上:“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念青却是一顿,叹道:“我若是早些察觉,那日便也不会离开,留的姐姐一人。”他继而微微垂头,又道:“我早该料到,天山教的人如何会不识得你?”
钟沁拍拍他的肩,道:“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过去的,便也莫提了。往后呢,我就躲得远远地,不叫他们发现。”
“没用的。”念青却摇头道,“天山教要是想寻人,即便掘地三尺亦要找出来。”
钟沁一咯噔,原是当真狠人。却不忍见念青焦虑,她才要说话慰抚,却见念青抓住他的衣角,道:“要不,往后姐姐便住在楼中,哪里都不要去了。有公子在,便不会有事。”
钟沁赶忙制止道:“那可不行,你们楼中有楼中的规矩,怎能胡乱破坏了?”她记起白云天于她随着夏之兮走时的那几句话,十分狠厉,想必这次夏之兮能带走她,必是抓了什么把柄,往后边当真没有那般幸运了。天山教教主是谁?岂会这般让人糊弄?钟沁在外头听了个七七八八,总归是心中有些数。
“楼中并未有甚的规矩,姐姐莫担忧。公子并非不讲情理之人,若是念青与他说,他定会应了。”
钟沁不由苦笑,她自是知道夏之兮是个不会轻易拒绝人的人,只是,她承受不起,更何况,白云天又非能惹之人,要是说个自负一点,万一哪天两方当真因她起事,她便不是成了大罪人了?
她再要说话,却听得又一声音自门口传来:“钟姑娘可醒了?”
钟沁抬眼望去,一少年立于门前,俊美的面上依旧无多余的表情,钟沁微微笑了笑道:“恩,醒了呢。”
亦初抬脚进去,将手中端着的瓷碗一伸,道:“公子道姑娘几日不曾好好进食,姑且先喝点粥,热热胃。”
念青抬手将亦初手中的碗接过,再递于钟沁,亦初一怔,听得念青道:“快趁热吃。”他不由地微微侧过脸,心中一时间不知是甚的滋味。
那日夏之兮救钟沁回来时,动了内息,此番正调养气息。夏之兮本已身子不适,却独身前往去救她,为此,亦初十分不赞同,天山教那片雾林,本是极为削害身子,夏之兮这般而去,他实在讨厌钟沁。却不然,今日见着念青,亦这般对她。他一时难以释怀,仿若自己做错了甚的似的。
少年抿嘴,站于一旁,直至钟沁将一碗白粥皆喝了下去,他才道:“一会儿有送药的人上来,公子交代,姑娘这几日都得服药,一日三剂,含糊不得。”
钟沁点点头,如今即便再苦的药,她也都能逼着自己喝,都经(书)历(网)过那么多的折腾,难不成还受不起药味儿。
亦初说完,抬脚便走,念青唤他一声,与钟沁道一句“姐姐姑且好好休息,念青过一阵子再来瞧瞧”,便与亦初一道出去。
双月楼的格局不似天山教,却多了几分仙人长居之地的味道,却又非山高之地,然则,因其建筑皆十分高耸,登上二楼,便能看清周遭的景物。
一槐树下,一青一白两道影子翩然而立,彼时,正值傍晚十分,夕阳无限好,露出几点红晕,霞光四溢,落在两人身上,罩出几分朦胧,却亦罩出几分微微细腻的暗动。
“你如何对她这般好?”亦初不知,他只知道,念青这样的人,亦与他一般,除却公子,对待其他人皆是不大多言辞,即便是对待自己亦不曾如同对待钟沁一般。他这个朋友,难不成还及不少那么一个女子?
念青侧身,望向远处,目光微有恍惚,口中慢慢道:“亦初,可有人替你补过衣服?”不待亦初回答,他又道:“那日,我练剑时因剑气未曾稳住,划破了衣服下摆,是钟姐姐替我缝的衣服。从来不曾有人替我缝过衣服,我却见过许多娘亲替孩子缝衣服。”他慢慢低下声来,“钟姐姐的手艺并不好,那日她在等下替我缝衣服,缝了老长时间,却将口子补得歪歪扭扭,然而,我见了却十分开心。那时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在烛火下位自己补衣服。”
他微微扬了扬嘴角,又道:“她是个很亲和的女子,大概是因为我们如今都没有亲人,楼中的人只懂得教你武功,懂得教你如何杀人,却从来都不曾教你如何去获得一份亲情。我本也是不懂得。”
“然而,你们不过相处了一月有余。”亦初忍不住蹙眉,他与钟沁相识起码也有一年,怎么就没那感觉?
念青正色道:“亦初,你太过于封锁自己。我现下方才明白,虽是同病相怜,却还是叫人觉得温馨。有些东西,并非错在时间。”
亦初半响未曾言语,念青并非是个懂得释放情感之人,如今口中一字一字却似极为熟稔这般的事物。仿若每一字并非自他口中而出,仿若是自己幻觉一般。
念青继而笑了笑道:“亦初,我知你恼我为何不与你亲近,却与方才相识之人这般亲近。”他伸手在他肩上拍了几下,道:“以往我是不懂,如今我知道朋友也是可以亲近的。”
楼中的人皆是长幼之分,地位阶级之分,这般的境况下,他们的朋友之情,不过在执拗中进行,谁都不愿劳烦谁,只是却不忍看着对方陷入其中。
亦初默然不语,一人子先走开。他尚且还是不懂。

第八十九章 乍然一见似相识
几日以来,钟沁不曾出屋,在屋中呆着养伤,念青每日过来瞧上一两次,与她说说话,她心中十分满足,只是隐隐中略带些期盼。亦初每日送药上来,初时依旧不待见她,几日下来,钟沁也不再纠结,虽是郁闷自己难不成欠了对方银子。
如此数日一过,钟沁再次慢慢恢复,气息渐渐稳定,一日,念青再来时,钟沁忍不住问一句:“你家公子可好?”自她入住双月楼,却从未见过他。她一直记得在楼外时,武林中人闲聊至双月楼,都道如今楼主不大景气,是个病怏怏的苗子。
那日,于马车上,并非大热天,他鼻尖却溢出水珠,念及此,钟沁不由地微愣,何时她居然有这般细微的观察能力了?她不由地苦笑,听得念青在耳边道:“公子前几日身体不适,这些天方才回转。”
钟沁心头微动,似做不在意,又问道:“你家公子半年前是不是受了伤?今未曾复原。。。”
念青一顿,微低声道:“公子四年前离开双月楼,半年前回来,带着一身的伤,公子本是身子偏弱,那次回来几近去了半条命,韩先生道若非公子意志坚强,怕活不过数月。”
钟沁不由地微微咬唇,如此说来,那日他去天山教救她,身子本未好转,也难怪亦初几日来都不曾给她好脸色,想必是恼了自己给他家公子寻麻烦。
念青见她面色微有不对劲,已然明白几分,上前宽慰道:“姐姐莫自责,公子如今已无大碍。”
钟沁点点头,旋即笑道:“我这几日天天闷在屋里无事可干,乏味得厉害,我想去楼中走走,可有甚的不妥之处?”
念青笑道:“有何不妥?楼中规矩不似其他门派那般多,姐姐莫过于客气。公子既是与姐姐熟识,便是楼中的客人。”
钟沁被他这般一说,倒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她想了想,微微犹豫道:“我来了好些日子,也没见着你家公子,如今也该去道谢。你家公子可能见人?”
她并非悠忽人,倒觉得有些事儿还是要问问夏之兮。若是能住在双月楼当个差啥的,于她来说这自然是件好事儿,一来少了安全隐患,二来又是包吃包住。这个时代她没甚的生存活计,也只有这般才能姑且过过日子。
然则,这又并非长远之计,她总不能一辈子干个差事就这么过了,且亦不知那天山教会怎么寻上双月楼找茬。
她隐约中,总觉得白云天与萧天的关系隐隐带一层纱布,好端端的,如何要杀念青?若是结仇,照着白云飞的性子,想必亦不会拖沓至今。
“姐姐要是想见公子,亦并非难事。”念青道,“念青去替姐姐说一声,公子定然会见姐姐。”
钟沁听着念青这话,赶忙伸出手,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直接去就行了。你带我去你家公子住处,再去通报一声。”
念青想了想道:“也好。”
彼时,已入深冬,寒意愈浓,双月楼内景象亦如同寒冬一般,颇为冷寂,只是淡淡的梅花香却一路追随,几朵白色花骨朵落在枝头,虽少有绿叶点缀,却让人能品出几分淡雅之味。不似百花争艳,却是留的一份自娱的清闲。
钟沁身上加了一件大衣,犹然感到几分冷意,一路走时,忍不住搓手,微微缩了缩脖子。去年这般时候,她穿的亦不算多,倒不曾感到几分冷意,钟沁大概有几许明白,她看一眼领路的念青,少年亦只着一身单衣,外头罩了件风衣,却丝毫未曾显出冷意。她默默地轻叹一下,想是自己的如今内力四散,方才不如去年。
双月楼的布局迥然不同于公子府,公子府内皆是亭台曲苑,极具古韵风味,然则双月楼偏于高雅之气,高耸的楼阁居多,水榭倒不怎的见。每过一处,便能遇着一座别院,琼楼玉宇,屋檐展飞,极近堂皇。钟沁不由地纳闷,这江湖中的格局怎同朝廷中的气势无异。
二人拐了七七八八的路子,偶尔遇着人,有朝念青行礼,亦有招呼而过,钟沁偶尔抬眼瞧一眼,又速速转回目光。再行片刻,眼前忽而显现大片梅林,不似一路而来时,东一株西一株那般零散,梅林夹道而生,清香瞬间扑鼻而来。
念青止住脚步,朝钟沁示意道:“姐姐先等片刻。念青先去禀报一声。”
钟沁微微点头,有人自梅林中出来,大抵是方才起了阵风,那人身上带了些许花瓣,有几片落在发间,煞是好看。念青与那人打了面罩,便往里走。
待那人走近了,钟沁才发觉这绯衣女子居然是那日自己在客栈中见过的,女子淡淡瞥她一眼,忽而停住步子。她的眉眼生的偏淡,却衬着她的面孔时,偏生生出几许妩媚,颇为动人。
钟沁见她停住步子,却朝她看来,她展颜一笑,想着大概对方也觉得自己眼熟,只是女子后头一句话却让她呆了片刻。
“你是曹沁?番阳郡主?”女子口中带些许迟疑,然而又似极为肯定。
钟沁一时间才【恍【然【网】难怪自己那日在客栈中觉得她眼熟,原是以前见过面,只是,她自来古代以番阳郡主的名义见人的次数,实在不多。
“你不是死了?怎”女子一句话只说了一半,落在她肩上的花瓣因清风而落,她打算着不再多说,又是抬脚便走。
钟沁下意识地左手一拦,笑道:“姑娘见过我?我虽对姑娘有印象,倒是记不起是什么时候了。”她顿了顿,又道:“我是以前是曹沁,现在不是了。我现在姓钟,叫钟沁。”
绯衣女子不看她,只是淡淡道:“我以前见的是曹沁,既然钟姑娘现下已非曹沁,以前我们在哪处见过,想必也不重要了。”
钟沁被她说的一怔,旋即慢慢缩回手:“姑娘说的当真对极了。”她侧了侧身子,微微让出道来,随即又补上一句:“钟沁与姑娘几次相遇,可否告知姑娘的名字,往后见了也好能打声招呼。”
钟沁自是明白,这女子既能见夏之兮,自然便是夏之兮楼中的人了,往后若是她也能在楼中呆上些日子,便少不了与她碰面。她这个人有个习惯,碰上熟稔的人皆会招呼声,更何况现下,她又是只身一女子。
绯衣女子微微停了停,半响才道:“月夜。”月夜说话间已然看向钟沁,她淡淡道:“钟姑娘,我本是楚二皇子手下之人,与姑娘曾在夏国前任皇帝生辰之时,大殿上见过。”
钟沁又是微怔,微微蹙起眉,那日大殿之上,她貌似也没见到甚的女子,除却皇家的几位公主还有几位娘娘。
念青出来时,月夜已离去。钟沁将思绪拉回来,听得念青道:“姐姐,公子在苑内等你。”
钟沁提了提心神,点点头道:“恩,我知道了。”


第九十章 原是一起炮灰史
夹道的梅花簌簌而落,钟沁放慢步子,仿若置身花海之中,一时间心中亦随着带了几分柔和,路至尽头,忽而显现木雕楼,楼前载着一棵大槐树,今日虽是起风,却有阳光,树下搁着一软榻,白衫之人半倾着身子,手中拿着一书卷。
钟沁脚步稍稍一停,便走上前去。
夏之兮侧过头,笑了笑道:“这几日之兮身子微有不适,不曾去探望过姑娘。真对不住。”他说着手指一点一旁的座椅。
钟沁在座椅上坐下来,只将头稍稍抬了抬,复又微微侧目:“夏公子出手相救,钟沁已是感激不尽,又怎能劳烦公子去跑一趟?怎么说也得钟沁上门来探望公子。”
夏之兮浅浅笑,秀雅的面上如玉的光泽微微散开,叫人睁不的眼:“道叫姑娘笑话了。”他指的自然是自己的身子。
钟沁怔然,口中已然道:“你的身子。。。是不是上次突厥之战所烙下的病?”
夏之兮微微笑道:“也不全是。只是多了几道口罢了。”
他说的轻松,钟沁却如何也不敢想象,她蠕动嘴唇,声音微低:“那次,那么多人,你一个人如何脱身的?夏。。。皇上以为公子已去。”只是她心中不信罢了。这样的人怎么会死的那么轻易?她相信夏之兮并非轻生之人,他要做的,便是做了十足的准备,他这样的人,喜欢一切都在算计之中。他这样的人,他人若是瞧上一眼,却觉得温雅,第二眼再瞧时,却是心中退却,第三眼大概叫做诚服了。
“夏公子,今日我来是有些事情想问问公子。”她抬起头来,目光微微有些闪烁。
夏之兮微微颔首:“钟姑娘请讲。”
钟沁吸一口气,慢慢道:“白云天是不是和萧天萧大侠有甚的过节?我听白云天道念青是萧大侠的儿子,他却极为恨念青,想除他为后快。”钟沁只觉得言语微有些不利索,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阐明。
夏之兮将手中的书卷搁置在身上,缓缓坐起身来,他今日罩了一层狐裘大衣,衣领微高,雪色的狐裘衬着他的偏白的肌肤,隐隐散出哗然的绝色。他站起身来,本是长得修长的身子越发颀长。他瘦了许多。钟沁微微垂下眼帘,却听得夏之兮温和开口道:“若说过节,倒也未真可说过节。”他叹一声,声音清雅:“当年萧大侠与白教主皆心寄于一女子,白教主为她吃尽苦头,然那女子心所萧大侠,二人私下定情,却让白教主知晓,白教主一心以为萧大侠耍了手段,方才将女子骗到手,是以,二人不共戴天,女子曾向白教主说明她心所萧大侠,奈何白教主如何也不信。女子生了念青过后便去了。白教主大概是恨念青母亲这般无情无义。如今,便不愿放过念青。”
原是这么一段花花情史。钟沁一时间觉得特炮灰,就像是无头无脑的爱情剧一样,她不由地心底微微翻白眼。原来,有些东西当真就这么简单,只是呆了那么丁点的悬疑,便叫人觉得深不可测了。
夏之兮收住声音,侧身笑道:“原是一个情字这般难解。当初白教主曾因念青母亲背弃武林,到头来却恨之入骨。”
钟沁闻言一时不知甚的味道,夏之兮如何会懂?他心中太过广大,如何会知道红尘烟硝,最让人痛心最让人纠缠亦虽让人尝出甜头。痴痴缠缠,她原是不懂的,只是如今,她忍不住问自己,可是懂了半分?
“念青,那他如何是好?”钟沁微有喃喃,白云天是个狠厉的人,那日将她拖回去时,她几近被搞个半死。那样森然的味道,钟沁当真不敢再想象。
夏之兮柔声道:“钟姑娘莫担心,念青既是呆在楼中,便是无碍。”他叹一声道:“原以为白教主不知念青,想不然却叫人走了漏子。”
“我想知道,公子那日将钟沁带回时,可是应了白教主什么条件?若是代价过大,钟沁实在受不起。”
夏之兮撩袍坐回榻上,曼声道:“亦无甚的大事。钟姑娘无需忧心。”
一句一句的莫忧心,钟沁听着不由地回口道:“我怎么就能安心下来?你说,那白云天这般狠厉之人,叫公子一句话便放人,他如何肯吃这亏?”
钟沁才说完,面孔便涨红起来,她的脾气素来是好的,然而较之现代,她已然收了不少情绪,今日若是在现代,她这般语气说话,便可说是常态,只是她许久不曾这样撩高音量说话,这如今一说,似犯了甚的触头。
夏之兮见她面孔微红,一双眼睛微带迷茫,识得她以来,她说话一句句皆是小心拿捏,亦不敢对人言辞内荏,更是端不出郡主的架子。他轻轻笑了笑道:“若是姑娘不信,之兮也无办法。”
钟沁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本来鼓鼓的皮球,一下子叫人扎了个口子,倏地瘪了下去。她心中一时烦躁起来,本是一心念着莫给人家添麻烦,然而主子这般一说,她一颗心似放下了,又似悬再半空,很是难受,夏之兮今天的面色尚且还好,她心中却忽高忽低,不时地忆起往日他发病时的模样,甚为吓人。就如念青所说,他的意志力太过坚强,以至于不了解的人都瞧出不出对方正疾病缠身。
钟沁心绪微有不宁,却逼着自己拂去杂念,敛起心神,想了想,半天才道:“我想在楼中住上些时候,公子可否姑且让我在楼中做点差事?”她稍稍停了停,又补上几句:“若是楼中少了端茶送水的,我可以代劳。”
夏之兮微有怔然,随即浅浅笑道:“姑娘既已是认了念青做弟弟,便可安心在楼中住下。白教主定然寻你寻得急,在楼中亦安全些。”
钟沁听得他这般说话,忍住再开口问话的冲动,默默在心中道,既是人家这般诚恳,如何能坏了雅致?
她挂起笑容,道:“公子当真是好人呢。”
夏之兮听得她的话不由地失笑,这如今谁都不知道怎样才叫做好人,怎样才叫做坏人,人之善恶,交接频繁,界限已然模糊不清。
钟沁瞧再看一眼周遭的布局,不由叹道:“公子的院子当真叫人大开眼界。”不说这梅林,钟沁在东角处看到一片的郁郁葱葱,全然不似外间的寂寥,她手指点了点,道:“天气这般冷,这处倒叫人感觉不出寒冬的味道。这可都是公子种的?”
夏之兮微微点头道:“都是些草药,喜生于低温之时,倒也算不得什么奇景。”
“也不是这么说。”钟沁接口道:“方才我从可园一路过来,树叶皆泛黄,恐是几个院落的树木加起来都不及公子这处旺盛。”
夏之兮笑了笑,并不言语。
钟沁忽而又道:“公子这些时日可要我的真气?我既然在这儿住下了,好说也得要烦着楼中,自然,作为回报,若是我的真气能助公子恢复身子,便是再好不过了。”她在想,上次夏之兮自有她的真气相助,面色一日较一日好,此番若是重来一次,可否亦有一样的功效?
夏之兮眸色微动,淡淡笑道:“真气能助人打通经脉,若是论及治伤,便当真用之无处。”
钟沁是不知道,然而夏之兮却是知道。如今她身子已大不如从前,内息散乱,若是乱般动用真气,大概当真得散去内力方能保住性命。
“原是这样啊。”她嘟囔一声,继而又似想到甚的,抬起头看向夏之兮:“夏公子医术高明,可否提点提点钟沁?”
夏之兮未料到她谈及这个,颔首道:“自然可以。不过,学医并非有医术便可,钟姑娘既是要学,便得亲手治理病人。”
钟沁点一点头,她无论如何得学会点什么,往后当真出去了,也可留一手当饭碗吃。
夏之兮又道:“既是学医,便要先得医理,我房内有打基础的医书,钟姑娘可姑且先去看上一两日,若是有不懂之处,再来问。”
钟沁点头,指一指东角处道:“若是夏公子不介意,我可否摘些草药的回去?”
夏之兮不知她用意,只是微微点头。却听得钟沁低声自语道:“往后就好好认草药,天天瞧上一遍,总不会再混淆了吧?”
夏之兮顿时哭笑不得,唇角勾了勾。

第九十一章闲散日子散心情
日子过得似乎散漫起来,几日以来,钟沁将夏之兮给的医术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偶尔碰着几个生疏的名词,便去请教夏之兮。恁是何时,他都十分耐着性子地一一解答,钟沁偶尔走神,叹着若是夏之兮去现代当个老师啥的,定然深受欢迎。
天气好时,她去夏之兮院落里引来了些许草药种子,在自己的院子里扒了个小坑,埋下根部。因冬天天气偏干燥,她看书看乏了,便提着个小水桶去双月楼西侧的水塘里打水回来浇水。路上来回,总能遇见几个楼中之人,她每每见着一个时,便忍不住嘟囔,原是这楼中的人个个生得这般好看,女者花容月秀,男者玉树临风。
不期然,那日遇上紫烟,钟沁正提着水桶,紫烟远远走近,遇着对方时两人皆是一愣。钟沁抢先一步开口道:“许久不见了。紫烟姑娘。”
紫烟见她这般言语,亦瞬间恢复静然,微微点头,只是稍后便略有犹豫道:“郡主不是。。。”她不解地看向她,并未将话说完。
钟沁微微一笑,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往后没有什么郡主不郡主的,往后只有钟沁。”她弯身将手中的重量搁置在一旁,又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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