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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抹烟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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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沁微微一笑,道:“这事说来话长,不过往后没有什么郡主不郡主的,往后只有钟沁。”她弯身将手中的重量搁置在一旁,又抬起头来:“紫烟,往后我们同样是百姓。”
钟沁一直都不大明白一个人的忌讳可以短暂性改变人的性子,较之常人,她确乎豁达许多。
紫烟见她笑着看过来,颇为不自然地微微转开目光。她心中亦微有茫然,那时于公子府上,得知钟沁的身份,她只觉得心中压抑的难受,念及父母,念及林林总总的不堪侮辱。只是,她当真厌恶钟沁?或许她自己亦不知。
她将目光自旁处撤回,慢慢看向钟沁:“我,知道了。”
钟沁一笑,自是提起水桶,上前走了几步,直至紫烟身旁,她腾出左手拍拍对方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几分愉悦:“往后,我们可以慢慢地相互了解。我这儿有许多趣事儿呢。你若是哪日想听,便来训我。”她复又将左手往东侧一指,道:“我住在‘东阁’,就那处,有一片矮墙的。你住在这儿的时间比我长,应该也晓得这里的路子。”
紫烟神色微滞,半响只是默默地低着头,她心中如同翻了五味,一时挑不清嘴里的味道。
自然,钟沁是不知的。古代人在这方面终究不同于现代。古人对于这般亲热的来往,大抵只算在已然是交好之人,然则,对于现代人而言,只消得相处几日,便能顺溜着相互往来。
钟沁几句已出,便觉得手中沉得厉害,赶忙道别,她走了几步,似又记起甚的,侧过脑袋,笑道:“对了,方才忘记与你说,改天若是你有空,可否教我做几道菜?”
紫烟怔然,似有几分木讷似的点头,口中已然道:“好的。”
钟沁道了声谢谢,便提起水桶往东侧而去。紫烟懵然片刻,方才回神,她嘴角动了动,终究不曾发出一个音节。
古代的医术偏于经验理论,又因每个字眼语义皆不止两三种,多时能译出个七八种,虽是夏之兮给的药理不过是打基础,钟沁也算是读了个磕磕碰碰,看到最后几页,言语越发简明,却越发难懂,钟沁忍不住道一句:“要是现代我一天就能把它看个彻底。”
夏之兮闻言不由莞尔,如玉的面上淡出几分笑容:“同样是医术,如何你们那处的,便能理解得这般快?”
钟沁听得他这般问,立马来了兴致,她一指手上的书卷,道:“我们那里啊,写的文章,大抵如同常人交流的语言,平白而叙,但凡你知道认识字,便也可以读文章了。哪来这般多的者啊也啊的。一个字得琢磨个时候,方才能悟出来甚的意思来。”若非她颇为喜欢古文关子,时常嚼嚼诗赋,大概便是一个词儿也看不进去。
夏之兮微微笑:“如此,想必你们那里与这个时代多有不同之处。”
“那是了。这不同之处,怎能用一个多字形容的出来?”钟沁不由地胸中气概起来,仿若有那么一点点的自豪,面上颜色绚丽:“我们那个时代叫做高科技时代,交通工具,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皆有,且比及你们这儿的马车,不知快上多少配。且不说这,马车遇上坑洼的路子,颠簸得还这般厉害、、、、、”谈及此,她倏然又收住话茬,继而抬首微微笑了笑,“每次说起,我总是刹不住车。”
夏之兮浅浅笑,慢慢道一句:“想是钟姑娘念家了。”
声音犹然清雅,钟沁听着一怔,如今她对于这个家字,总是存有这么几分的回避,她只是心中告诉自己,既然重生便少不得除去往事,人生何其短暂,虽不免念及现代的老爸老妈,她却强忍地压制住,硬逼着自己稳住心态。她自小对亲情深深纳于怀中,自小在父母爷爷奶奶抚慰下长大,猝不及防地失去这般珍贵的东西,她如何会不难受?只是,她时常念着生命的来之不易,便时常高度自己,如今,活着便好。
钟沁垂首,却微微笑起来:“想也好,不想也好。日子还是要过的。与其纠结地渡完一生,倒不如活的自在些。”
夏之兮笑一声,曼声道:“钟姑娘这般的豁达倒也叫人佩服。”
“那么,公子你呢?”钟沁忽而侧头,抬起眸光看向那抹雪白的身影,她手指扣着书卷,微笑道:“公子何尝不是豁达之人?依钟沁看来,我的豁达比及公子,还算不上甚的。”
夏之兮笑了笑,修长的十指拂过一旁落在枝头的梅花,笑容清雅,衬着高雅的梅花,带几许尘然出净之味。
“只是人所求不同罢了,倒未尝算得上是豁达。”他言简意赅,说的极为轻描淡写。
钟沁却听得犹然入耳,字字极为合乎。大概确乎如此,人总归是站在这么一个高度,只是有人欢喜站在平地上看风景,有人欢喜站在高山上领略一览众山小的回味。仅此而已罢了。
钟沁忽而心中若有所失,仿若有这么一点点的怅惘。她心头一紧,赶忙将思绪撤回来,稳住心神。
钟沁忽而笑一声,又道:“那日公子是如何解脱的?钟沁委实是好奇了。”
夏之兮拂去落在衣襟上的花瓣,抬首微微笑道:“那日厮杀之际,遇上悬崖,坠崖之际,方才躲过一劫。”
“这么说来,要是没有呀悬崖,便难以保命?”钟沁一时微有惧意,她以为夏之兮是做足了准备,方才亲自上阵的。她心中即便不安,却是十分信他。这样的一个人,助夏景阳登位后却全身隐退,亦不留半点风声,这样的人,如何会这般甘心死去?她自然是不信的。
“我原是以为你做好全身而退的策划的。。。”钟沁口中喃喃道,忍不住又道:“你,怎么能这般冒险?”
她问的颇为急切,语调里亦带些许慌张,夏之兮微微一怔,旋即柔声笑道:“既是打仗,又如何能不冒险?”他面上静然,浅浅而笑:“之兮又非神仙,即便猜中了过程亦不能全然料到结局如何。”
钟沁听得片刻默然,她方才过于激动,以至于说话不曾留心。然而,方才她当真恐慌了,就如同昔日听得爷爷住院落下病情恶化的消息一般。她不由地拂去不宁,不敢深入。她心中暗道,想是自己觉得这般的人死了过于可惜。她大概是极为钦佩他的。
旋即,她将顺卷翻至末页,口中道:“公子这处我不大懂,可否帮我解释一下?”
夏之兮应一声,慢慢移步过来,他今日未曾穿狐裘,只罩了一件外衫,他微微侧首,慢慢开口,声音清雅低缓,钟沁几近能闻得对方身上淡淡的药香,她细细听着,嘴角不由地轻轻上扬。若是如此,当真也是件畅快的事儿。
彼时,卷起的花瓣纷纷扬扬,因昨夜起了大风,今日的花瓣在地上铺了一层,如今只消得微风轻拂,便能卷起一片,落至钟沁发间,又落至夏之兮衣领上。
钟沁听他讲透了,方才舒一口气:“原是药理也这般冗杂,我本以为只消得临床经验,原来林林总总的都得逐字逐句记着。”
夏之兮含笑道:“总归有些东西要记得熟稔,就如同习武一般。一招一式,皆少不得背的熟悉。”
谈及习武,钟沁忍不住心中痒痒,她自如双月楼许久不曾动用内息,亦不敢施展轻功,怕内伤未好,又伤及深处。
“公子瞧我这病是不是好得差不多了?还能不能习武?”
夏之兮淡淡笑道:“钟姑娘你内伤未曾复原,还须得养上些时日。过了冬入春之时,大概便能练武了。”
入春之时?钟沁瞪大眼睛,委实有些难以想象,她如今自觉得手脚灵活,也不曾有胸口发闷的情形,各处皆十分利索,怎还要这般长的时候?
钟沁方要再说几句,一人自梅林中的小道而来,脚步轻缓,落地无声。钟沁见着那人的面目时,才发觉时暮夜,然而,此番她便也不觉得奇怪了。想必公子府中的每一位公子都入了双月楼,公子府既是少了主子,便也算散人吧。
暮夜见着钟沁,唇边一笑,倒似是知她在楼中住下,只是笑道一句:“钟姑娘。”
钟沁笑着回应一声,继而方才明白对方喊她钟姑娘,她只是微有讶然,旋即便抹去了。既是楼中的事,楼中的人怎会不知?
暮夜行至夏之兮身旁,微微俯身道:“公子,扬州一事已差凤寒办妥,不过,贾家的老爷想要见上公子一面,却说要与公子亲自谈谈,方才应下。”
夏之兮撩了撩袖口,笑道:“如此,便挨上几日。你差人去回应道,若是贾老爷愿意,可否等上半月。”
暮夜应一声,却又蹙眉道:“公子这般可当真要前去扬州?”
夏之兮淡笑道:“贾老爷好歹也是夏国第一大贾,见上一面,倒未曾不是一件坏事。”
暮夜微有异议,神色微忧:“这一路去扬州少说亦得半月,公子身子已大不如往常,如何能撑得住?韩先生交代过,公子不得长途跋涉。”
夏之兮摆摆手,微微笑道:“你莫忧心,韩先生这般说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们,何来虚弱至及之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再清楚不过。”
暮夜顿住,须臾方道:“好,暮夜这就差人去办理。”
钟沁在座椅上扯着书页,思绪已然晃至二人言语间,暮夜却与她又招呼一声:“钟姑娘若是不介意,可否让韩先生教你医术?韩先生医术高明,定然能助姑娘。”
钟沁听着一愣,半响才明白,对方大概是觉得自己日日烦着夏之兮,恐是累着夏之兮,她立马点点头,应下来:“好的。”
暮夜一笑,道:“那暮夜且去与韩先生说一说,往后钟姑娘若是有何不懂的,便可去青园请教先生。”
待钟沁又点头,他方才离去。
钟沁将目光转至夏之兮处,心中不免起了几分歉意:“真对不住,我忘了你身子还不大好。还老是寻你。”
夏之兮闻言不由莞尔,颇为漫不经心:“无碍。若是连提点人的精力都没了,之兮岂不成了废人?”
钟沁收起书卷,站起身来:“无论如何,是我疏忽了。”她笑了笑,又说:“往后我虽不来请教你医理,若是闲暇,可否允我来公子院中走走?”她环顾一周,补充道:“公子的别院叫人生出几许安宁,委实让钟沁喜欢。”
夏之兮不可置否,唇边带笑:“自然。钟姑娘若是欢喜,随时可来。”他素来不计较何人进入他的院子,人来多了,反倒还能添上几分生气。他是个随意之人,从不计较,只是心中永远都有一扇清亮的镜子,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至于无关紧要的,便恁是如何,也与他无关了。
钟沁不知道自己是鬼使神差般,又似千方百计般,想着与夏之兮走近些。她是欢喜与他相处的,那是一种难有的恬适。仿若周遭只剩下一片静然的氛围,只因他清雅的眉目,含笑的神色,温润如玉的面庞。
入夜时分,寒月高挂,折射的月光宛若银带,点点铺散开来,如一乳黄汁水般,点缀于漆黑的夜空中,荡开一圈圈光晕。
寒风又起,拉动树木摇摆,一身着白衫之人缓步而行,约莫七八步后,那人倏尔停住步子,面上柔和一笑,声音温雅:“何方朋友,既是来了,又为何不现身?”
只听得簌簌几声,一白色布条缠着匕首自梅林间突而射出,白衫之人左手微抬,两只便将匕首夹在其中,紧接着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亦出轻功而至,面上带些许焦虑:“公子!”再见到夏之兮手中的匕首时,面色犹然大变。
夏之兮微微笑,将缠在匕首上的白布取下来,他看一眼,面上依旧平静,亦初移步而至,,口中道:“公子可是出了甚事?方才亦初见着有一道影子自公子梅林间闪过,”他似想着措辞,稍稍顿了顿方才道,“那人身手不凡,亦初才追几步,便已然追不到对方的踪影。”
夏之兮叹一声,道:“原是武林中还有这般的高手,那人武功高你一倍,你自然追不上他。”
亦初一怔,他的武功在江湖中已算得上高手辈分,若是高他一倍,他委实不敢想象。“也难怪他能进得了楼中。”亦初看一眼夏之兮手中的布条,忍不住道:“那人要公子做什么?”
夏之兮将布条交至亦初手中,亦初将布条摊开,却是面色大变:“公子,这是。。。”
夏之兮微微笑,淡淡道:“我以为得隔上些时日,想不然来的这般快。”他唇边轻轻勾了勾,似是自语般:“三个月,倒也不算太短。”
亦初执着布条,神色凝重:“公子,武林中三大门派力量并非小觑,他等联合,必是有后备。”
夏之兮负手而立,淡笑道:“当日灭门水天派时,便已料到他等联手,天水派毕竟乃武林中大派,这般被铲平,如何不叫他等恐慌?”他眉眼清雅,月下面如玉雕琢一般:“三个月的时间,去一趟扬州,倒也不算匆忙。”
亦初听他这般言语,便已然不知该说些甚的,默然而立。须臾,才听得夏之兮道:“明日一早,你将暮夜唤来我房中。”
亦初一怔,却道:“公子可要提早去扬州?”
夏之兮淡笑道:“恩,恐是得赶些时候。你便不要去了,留在楼中。”
亦初抿嘴,道:“公子又将亦初撇下。”
夏之兮笑了笑,道:“楼中少不得一人把持,便是要委屈你劳顿了。”
亦初听不得这般的话,却仍是忧心三大门派“请”公子与各堂主走一遭武当山,他再笨也明白其中的厉害的关系,话说擒贼先擒王,这武当山走一遭,想必是想着将双月楼一网打尽。然则,他并不再多问,公子做事素来讲究时事与分寸的。
“公子要何时动身去扬州?”
“再隔五六日吧。”

第九十二章学医原是亦套路
隔日,忽而下起大雪,雪花纷飞,一簇簇落在枝头,如梨花含苞欲放,倒似别有一番风味。钟沁一早起来,闲着无事,便叫人引了去韩先生那处。她昨夜已将那本医理看完,但对于大至的框架尚且还有些许模糊,是以,便挑着空子顺道拜访一下那位韩先生。就连夏之兮都尊称一声先生,想必是精通医理。
韩先生住西阁,钟沁见到时,便觉得这双鬓已然发白的老先生特为慈爱,一身的白衣,几道胡须已有十几寸长,一笑时还能露出两个小酒窝。
钟沁说明来意,那韩先生却是一笑道:“钟姑娘可识得人体构造?”
钟沁一愣,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在现代时,确实学过,不能说已然忘了个彻底,然则古代对于肌理的称谓总归是不同于现代。
“只是晓得一丁点。”钟沁抬了抬手指,手指屈了屈。
“钟姑娘若是当真要学医,便少不得要明白人体各大穴位,器官构造。”他胡子微微抖动,又是左手扶了扶,“这样吧,钟姑娘先将老夫这里一本《穴理》带去看上一遍,遇着不懂的,再来问老夫。”
韩先生踱步至书架前,自架上取下一书,递于钟沁:“待你熟识了人体构造,老夫再与你讲讲以色观病。”
钟沁微有困惑,夏之兮叫她姑且先学医理,这老先生却叫她一下子跳跃学穴位,她不由地奇怪道:“这样会不会进度太快?”
那韩先生听着一笑,道:“钟姑娘莫急,学医各自一套法子,他人教你,怕是先让你看打基础的,老夫这一套就不同了。姑娘只要跟着老夫的步子走,便错不了。”
钟沁听着一笑道:“先生果然有教书的模范。”
那韩先生闻言哈哈大笑,道:“要说教书,那可当真说不得,老夫我只懂得医术,诗词歌赋便不识得半点。”
钟沁却接口道:“先生误解了,我说的教书便是一套教人学东西的法子,也不仅仅是指教诗词歌赋甚的。术业有专攻,先生精到医术,便已叫人佩服不得了。”
“丫头还当真会说话,昨日暮夜与老夫道,楼中有一贵客有医术请教,我原道是以为小夏委托的甚的贵客,却不然是个丫头!”韩先生乐呵呵笑起来,眼睛眯成一线,“丫头,是甚的身份?怎的叫暮夜小子这般看重?”
这么一问,钟沁倒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要是说贵客,如今当真算不上了,她笑了笑道:“我是念青方结识的姐姐,如今已结拜姐弟。”
“原是念小子。”
钟沁听着心中乐呵起来,这韩先生原是个好玩的人物,甚的暮小子,念小子的,连着夏之兮都成了小夏。
“这样吧,往后老夫替人看病,你便一道过来,老夫讲一个,你记一个。”
钟沁欸一声,赶忙道谢。
“谢甚的?丫头,这楼中的人找老夫看病,还没有一个说过谢字,个个没良心的东西。只喊一声’先生’便想着将老夫骗过去。”
韩先生气呼呼起来,一吹胡子又瞪眼睛。钟沁不由地失笑,赶忙又道:“楼中的人自然是感激先生的,只是一时说不出口罢了。”
韩先生哼一声,倒也不谈此了,口中却道:“小夏还这般给我折腾,骨子硬,也得看看时候。”
钟沁听着一怔,才知道对方说的小夏是夏之兮,她脱口问一句:“夏公子的病情不乐观?”
“现下倒也算稳定。”韩先生微叹一口气道,“恐是这小子自控力过强,恁是甚的事亦一派轻松的模样。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头一次见到活的这般洒脱之人。”
对于对方口中“洒脱”二字,钟沁一时不敢苟同,她记起前些时候,暮夜道夏之兮要去一趟扬州,那时,暮夜因顾及夏之兮的身子,看似不大赞同。
她稍稍犹豫了下,问道:“那若是夏公子此番出远门。。。”
“小夏要出远门?”韩先生忽而打断钟沁的话,拔高了音量,“这小子怎的就不安分点儿,才养好的身子。”
“照先生的意思,夏公子不宜出远门?”钟沁试探道。
韩先生摆摆手:“要是别人像他这样的境况,出远门倒也不算大事。他身子虽虚,倒也不至于出个门就顶不住。老夫是怕小夏一出去就有事寻上门。但凡小夏一出去,定是办他所谓的大事。”韩先生啧啧几声,便不再多话。
钟沁心中微顿,却听得韩先生又道:“丫头,你当真听得小夏要出远门?”
钟沁被这般问,只得老老实实地点头,却又听得韩先生颇为愤慨的声音:“夏小子原是当真要搁下老夫再楼内。他当真要玩火了!”
钟沁听得不知所以然,以为自己说漏了嘴,又听得韩先生语调放低,叹息道:“也罢,留老夫再楼中也行,老夫还懒得出门。”
他哼哼几声,钟沁不由地问一句道:“先生方才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如何叫非得留你在楼中?
韩先生颇为气道:“小夏的身子,若非老夫好生调理,如何能好的这版快?这一出去,没个一两个月怎会成?少了老夫,中间小夏的身子出了甚的差池,恐败坏越发厉害。”
“那先生为何不随公子一道去?”
“那夏小子连招呼一声都没给老夫,摆明了是不让老夫同去。”他看钟沁一眼,似是稍稍顿了顿,才接着道:“楼中时常有受伤之人,少了我,隔上几日,就得去几个。”
钟沁听着,须臾,方才【恍【然【网】。她一时间只觉得心头又是欢喜,又是难受。如同摸不着东南西北。
她想了想,才道:“那我随公子一道去,先生可否在这几日教我一些调理身子的法子?”
韩先生眼睛一亮:“老夫怎么没想到?丫头,你以往可学过医?”
钟沁点点头。
“如此,这三五天内,你每日来老夫这儿,老夫给你讲讲小夏的病状。”
钟沁听着十分开心,便应下了。
出韩先生的西阁时,已然临近中午,雪片依旧纷飞,大片大片地飘落在钟沁的纸伞上,她今日穿了一双皮靴,是方入楼中时,念青送来的,念及念青,她心中一暖,这个少年如今亦会拿些好玩好吃的东西往她那处送,她心中感激,一时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只奈何,她不会做衣服,连打个补丁都十分让人难以入眼。
皮靴在脚底下发出摩擦声,钟沁走至岔路口,忽而停住步子,漫天的雪花将楼中一幢幢漆红的木质建筑一层层掩盖起来,淡出几分难得的意境。
踏出的路子两旁积了厚厚的一层积雪,钟沁站了片刻,将脚步往左侧跨出。去夏之兮的院落。


第九十三章雪色纷飞出意境
远望去,枝头梅花已然与飘行而至的雪花融成一片,枝头一抹抹的白色,殊不知是梅花瓣亦或是雪花瓣。
钟沁行至梅林的小道,脚步又是一缓,一步一步走的越发仔细,仿若正想着一脚一脚踩实了,心中方才安稳。
这一片的梅林,在雪中是极为漂亮的,钟沁此番却未曾有心思,行至夏之兮院落内,钟沁站在那棵往常夏之兮时常作为伴侣的槐树下,她朝那紧闭的屋子看了看,走了几步,又慢慢地挪回来,如此数十回,直至门被吱呀打开,夏之兮长身玉立,浅浅带笑,口中曼声道:“外头颇冷,钟姑娘可要进屋子来坐坐?”
钟沁似被逮住了做甚的见不得人的事,一时微有窘迫,讷讷地回一声:“那劳烦了。”
夏之兮侧身让出道,钟沁收了纸伞,搁置在走廊上,方才随着进去。
屋内生了炉子,带起几分暖意,钟沁的手指已然冻僵,方才在外头不知是走神的,还是怎的,居然未曾察觉,现下进了屋子,方才发觉双手已不大灵活。
她搓了搓手,朝夏之兮道:“方才我刚去见过韩先生。”
夏之兮踱步至榻前,微微含笑道:“韩先生医术高明,往后钟姑娘若是拜先生为徒,学医自然非难事了。”
钟沁点点头,看一眼窗台处,笑道:“这梅林在雪中原是这般漂亮,同样是白色,倒似多了几分与众不同的味儿。”
夏之兮浅浅笑,眉目清雅:“只怕这一场雪过,梅花皆落。”
钟沁听着一愣,倒不曾想着这点。却又听得夏之兮缓声道:“钟姑娘可是有事寻之兮?”
钟沁犹豫了下,方才点点头。这大雪天的,要说她兴致高,出来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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