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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抹烟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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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彼此陌人。公子这般金贵之人,月夜也难当公子的泛泛之辈。”
楚链一怔,半响未曾言语。末了,才自笑起来:“你是在怪我?”
“好好,你怪我。”他后退几步,低声道:“那你要如何?”
那你要如何?
区区五个字,却让月夜猛然一动,楚链素来傲人,如今这般的话,却已然是退让许多,她手中微微握紧,垂下眼帘,低声道:“月夜怎么会怪公子?只是,眼下,既是月夜恩情已报,便想从此浪迹天涯,纵横江湖罢了。”
“你留下来。”楚链伸出手,微微上抬。
月夜抬起眼眸,看着他半响,忽而笑了笑,道:“公子抬举月夜了。月夜心系江湖。无法再为公子效劳。”
“不用你效劳。只要你随我回去。”
月夜笑了笑,却是持剑拱手:“楚公子客气了。月夜乃江湖粗人,过不得朝中生活,愿公子保重。”
“你。。”楚链随走几步,女子已然踮脚飞身而去,绯衣带起的轻风微冷。
月夜心中怔然,忍不住回头,男子紫衣飞扬,一手未曾收回,她不忍再看,眼角景生出几分湿润。
如今,算不得错过,却算得你我不在一心。
钟沁默然。
蹑手蹑脚离去,不想再看半分那抹紫色的影子。只是在想,这又算得上谁对谁错?她心中本是多几分谅解人的情意,只是遇上感情,人所有的理智都不知去向,只是留存几分荡然的心酸吧。
回去时,钟沁未睡。一人在床上打坐,眼下,她似乎觉得自己若是没武功,就会成了拖累人的包袱,她记得夏之兮的嘱咐,她如今身子不适过力提动内息,只能慢慢而提。
翌日。
钟沁是被紧锣密鼓的锣声给敲醒的,彼时,天还未大亮,她尚且睡得糊里糊涂,那锣声却接连不断,仿若战火而来,急促异常。
她猛然清醒,一下子睡意全无。
开门便冲出去,只是才走几步,就停步下来,原地来来回回晃荡几圈,她这样子出去,不知路子,万一走错地方,那可如何是好?
她慢慢又走回去,沿桌而坐。她一手支着脑袋,在桌边坐了许久。
楚链进来时,见着钟沁的屋子未关门,且她正对着大门坐着发呆,眉头微微皱起,一副恹恹之色。
他进来绕着她转了一圈,都未曾有察觉,直至他敲了敲桌子,慢悠悠道:“曹姑娘,可做完白日梦了?”
钟沁支着脑袋的手一下子瘫下来,倏地站起,哎呀一声:“楚公子。”她歪歪脑袋,继而微微嘟囔道:“今早本睡得好好的,却叫锣声给闹醒了?诶,我说,这是做什么呢?听着声音这般焦急?莫不是双月楼的人来了?”
楚链亦沿桌而坐:“锣声是武当弟子练早功的号子。”
“居然这么早?”钟沁不由地叹道。
“曹姑娘。”楚链颇为饶有兴趣地看向她,“现下,你既为质子,如何就不担忧?楚某看你地神情,这几日以来,皆是悠哉至极。倒叫楚某以为你心中有甚的主意。”
钟沁微微一笑:“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急了,公子你可会成了我的心愿,将我放了?所以呢,”她摊摊手,“我还不如放松心情,何苦自己寻烦恼。”
楚链笑起来,敲敲桌子:“钟姑娘心性豁达,叫楚某佩服。不过,眼下,姑娘可得把持住这豁达的心情。约莫着,午时,双月楼的人便能上山。”
“我说,”钟沁顿了顿,未曾忍住,“楚公子当真厉害,在江湖中都能混得这般如鱼得水。”
楚链挑挑眉,悠然一笑:“各取所需,如此而已。”
钟沁一怔,楚链已然道:“楚某先来通知一声,午时,可要姑娘好生配合了。”
楚链已然踏出屋去,钟沁咬着他方才那几个字,心中慢慢琢磨出些许味道来。大概,夏景阳午时也会上山吧。不知道是隐身而来,亦或者正大光明?

第一百零五章武当山头开杀戒
日夜温差颇大,至午时,钟沁已然觉得身上的大衣已是多余。早些时候上山时,楚链颇为厚道地给她一套女装,还外加一件乳白夹袄。她那一身男装方才换下身来。
武当山大门洞开,夹道皆是武当及各派弟子,个个面色肃然。一行人自山下而来,缓缓而行,由远及近。
楚链眯起眼,钟沁随着微微踮起脚,朝远处望去。再极近,七八人面容渐渐清晰。
带头之人面色温雅,白衫如雪,众人一见皆是心中一震,双月楼楼主居然是这般年轻的男子,却听得那人缓缓开口,声音清雅,若玉环相扣:“在下双月楼楼主夏之兮,叫诸位掌门久等了。”
气息不足,探不出半分内力。仿若青年书生,却未少几分大雅之气。
“月楼主,多余的话,侯某也不说了,现下,请月楼主上山一叙,便也希望月楼主给我武林中人一个交代。天水派好歹也是武林中大派,却叫人说灭便灭,如何也不讲情面?也坏了我武林的规矩。”
夏之兮微微笑,声音依旧温雅:“侯掌门所言极是。”他面上并未有太多的变化,只是那么一抹清淡的笑意,眸光静然。
“既然月楼主都这么承认了,那么也请月楼主给个交代。否则莫怪我等不讲情面。”
夏之兮袖口微动:“既是如此,在下大抵得先问问侯掌门要双月楼给个怎样的交代?毕竟,”他浅浅笑,“也需得侯掌门满意了,方才是道。”
众人听得他的话,皆是面面相觑,想不然双月楼的人这般好说话,居然还询问如何方才叫人满意的法子。
侯宁毕竟江湖中的老手,面色并未动然,只是眸光凌厉,一字一语道:“双月楼这般忤逆之事,定然希望楼主能以命偿命。”
以命偿命?钟沁忍不住心里骂一句,这老先生果真是个狠厉的角色。她斜睨楚链一眼,却见对方蹙着眉,表情不甚舒适。
再朝夏之兮处望去,月夜已然微微低头,未曾看向前方。
“以命偿命?”夏之兮微微挑眉,淡淡道:“侯掌门为护武林安定,叫在下实在佩服。奈何,奈何,若是这武林当真安定了,想必也少了些许趣味。”
“好一个少些趣味!双月楼的人果真心狠手辣,乃武林中不可不除的祸害!侯掌门,与这般人,还何须多言?直接砍了就成!”一人磨刀霍霍,抡刀上前大跨出一步,面色狠然。
钟沁忍不住看对方一眼,又听得侯宁低沉道:“霍掌门莫冲动,且先冷静。眼下,还得看情势。”
那姓霍的人再要多言,又有旁人相劝,他方才退去。
侯宁浑然之声再次响起:“这么说来,月楼主是不愿了?”
夏之兮摇摇头,回答得极为认真:“人以命为本。在下绝非轻生之人。倒叫侯掌门失望了。”
钟沁听着似微微放下心,再看一眼楚链,冷不防却叫人抓住了胳膊,一把拽住,拉至前头:“那么,若是用这位姑娘来换呢?”
钟沁听着这话顿时觉得可笑,用她的命换,这不是开天大的玩笑么?
她抬头看向夏之兮,微微抿嘴笑了笑,拉了拉音调:“夏之兮,真对不住,又给你惹麻烦了。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总是把情意看得太重。我身上的不过是个皮子罢了,那个灵魂才是你要看护的。所以,不要做无用功。”
夏之兮眸色一片清然,如玉的面庞微微腾起几分光泽,他一笑,慢慢道:“那么,可否请侯掌门给在下些许时候,日落之时,在下再给侯掌门答复?”
“好。”侯宁不曾有半点犹豫。
钟沁心中一沉,知道几分,却见楚链似笑非笑地看过来,她已然明白。
日落之时,男子一身白衣,长身玉立,唇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温雅如初。钟沁朝他走近,直至拽住对方的袖子,摇头道:“你不要答应楚链。”
夏之兮一手微微握住她的左手,柔声道:“放心。我不愿做的事,没人能逼着我去做。”
钟沁听着未曾松下一刻,却越发拽紧了:“那你,你别管我。现下身份曝光了就曝光了,也是迟早的事。”
夏之兮微微笑,道:“有些事总归得要些许了结。莫担忧。”
他上前踱步几步,朗声道:“在下素来行事喜好自如,侯掌门既是定要有个交代,也不妨动手。”
他说的干净利落,只是一声而下,就听得刀剑出鞘之声。钟沁倒吸一口气,一侧随着的人亦低低唤一声“公子”。
钟沁不知形势转的这般快,一时竟然弄不清方向。楚链定是与夏之兮讲了条件,那条件便是让夏之兮终身为其辅政,直至一统天下。夏之兮既为夏景阳而谋,又如何为楚链再谋?钟沁一时间未曾见着楚链,想着也不知楚链如何就罢手了。
她一时思绪万千,却又听得夏之兮淡淡道:“可否三个三个来?许久未曾与各大掌门交手,如今在下倒是惦念着了。”
“月楼主好大的口气,各大门派的掌门皆是高人,月楼主莫被打趴了,叫苦不迭。”一人立马出语争锋,口气极为嘲讽。
一侧凤寒一行人皆是大惊失色:“公子,不可以。。”
钟沁亦随着摇头,他这样的身子,还想去以一敌三?老天,那不是自找死路么?
“好!”侯宁混厚地声音带笑,“侯某倒要看看月楼主出的是哪路的功夫,这般厉害。”
“林某也想会会月楼主。”
“贫道峨眉山掌门亦愿与月楼主一较高下。”三人齐齐而出,钟沁面色一片惨白,忍不住上前:“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命?
夏之兮面上带笑,朝她微微摇头。凤寒等人皆是上前一档:“公子,这不妥。”
夏之兮并未多言语,只是道:“眼下你们且看这,后头还要你们上场之时。莫折舍了气力。”
“那么,月楼主,请。”三人皆是一行礼,风速骤增。卷起地上落叶,仿若形成屏障,一时间,钟沁居然睁不开眼,只是看着前方四条人影飞速流动。
林掌门以拳相击,峨眉师太剑气横飞,侯宁内息肆虐,那人白袍轻扬,手中长剑宛若光束,捏起剑诀,一步步稳然接招。夏之兮并不主动出招,只是来一招拆一招。是以,三人气势如虹,他却似叫人看的仍带有几分游刃有余之味。招招致命,却招招如擦边球一般,巧然躲过。
三人皆运起内息,钟沁一时觉得沙层皆于空中飞扬,竟以为嘴角亦带进了沙粒,又有些许站不稳,凌厉的剑气刺得人肌肤生疼,她一时未站稳,几近往后栽去,周遭有内力较弱者,已半跪于地,一手以长剑支撑着。
钟沁急急后退几步,直至似跌入一怀中,她一惊,抬起头来,却见夏景阳的面庞,她低低道了声谢谢,便欲站直身,却是又临着一股力道,右手叫人搀着了,方才未倒下。
“你内力不够深厚,扶着我。”
钟沁一心念着夏之兮的境况,亦不再多想,只是心中略略感激。
再望去时,三人之势已占上风,夏之兮依旧只是慢慢接招,并不出招。男子雪白的长衫迎风而扬,右手翻剑,一足而立。
一时的定格瞬间,四人皆是许是而立,侯宁笑一声,声音彻响:“想不到月楼主武功这般了得,侯某今日见识了。”
夏之兮微微笑:“多谢夸奖。”实则,他并未出半分招式,只是拆招之中,移位,出剑,速度如电,较之常人快出五六倍。他等即便练了三四十年的武功,想必也难以做到。
关键是,他并未以内力回击。
三人互看一眼,站成三角,将夏之兮团团而围,三人皆是心中叹然,长这般年纪,还未曾有过这般的架势来对付年轻人。
剑光四起,只见白衣翻滚,速度极快,期间剑光叫人张不开眼。
钟沁见势心中焦急,这么下去,即便精力再多的人也难以扛得住,更何况夏之兮本是身子虚弱。
“别担心。公子不会有事的。”夏景阳低声慰道。
钟沁朝他勉强一笑,微微点头。继而似记起什么,忍不住道:“你是不是见过楚链?”
夏景阳微微笑:“你想到了?”
钟沁点点头。她是刚才见着夏景阳时想起来的。楚链再有票子,现下也不能与夏国闹得过于僵硬,眼下他月国的兵力与夏国想比,还弱上几分。要是夏景阳当真来真的,他大概是难以抵得住的。
那么,大概也算是楚链失策了。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然人人皆是探子处处。
“你知道楚链要夏之兮辅助于他?”
夏景阳忽而冷笑一声:“公子是何人,他还是少了几分了解。”
钟沁默然赞同。
忽而,剑气横冲,钟沁心中猛然一惊,夏之兮右手一翻,长剑自手中而出,直直射向峨眉师太,师太眼神一紧,已然一个翻身,收回长剑,一个屈身便已躲过。夏之兮微微笑,却是微微闭眼,左右手交替运气,叶片如刀刃一般,层层卷起,随着沙层朝三人齐齐而去。三人皆是以运气抵挡,夏之兮忽而一个踮脚,双手互推,猛然一掌袭去。瞬间,三人急急后退数十步,再稳住时,皆猛然吐出鲜血,一手覆于胸前。
夏之兮翩然下落,姿态轻盈,面上却已然苍白,嘴角隐隐带些许血迹,钟沁几近在瞬间冲上前去,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开始把脉。
她越把越心慌,连着手也忍不住发抖。这个人总是把一切掩藏地那么好。这脉象怎一个乱字了得?
夏之兮微微笑,将她的手拂去。那头,见着三大门派的掌门皆受了重伤,众人皆是大惊,却是面露怒色。眼下正见着夏之兮亦伤的不轻,当下便开一个杀字。
凤寒等人皆已出剑,钟沁不忍看血色横飞,一人却趁势抡刀而来,剑气如虹,钟沁大惊,想着这人定是内力深厚。欲上前挡在夏之兮面前,却不然叫夏之兮拦住腰身,急急后退。
武当山地势属高,只一处有路子,四周的皆是陡峭悬崖。那人似是盯住夏之兮不放,一步步逼近,钟沁朝身后看一眼,顿时大惊失色。却是万丈深渊。二人已然远离中心地带,那人却呵呵笑起来:“双月楼楼主现下可要被我杀了。”
钟沁大怒,却听得夏之兮低低带笑道:“怕不怕跳下去?”
钟沁一怔,却亦是笑起来:“不怕。”其实,有他在,她什么都不怕。
“那么,我们下去吧。”他轻描淡写一句,一手落在钟沁腰间,钟沁只觉得微风习习,吹进她的领子,只是不由地抓住对方的衣襟,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药香,心中竟然生出几分愉悦。
她定然是被吓坏了。钟沁如是想着。

第一百零六章 崖下一夜叹惊魂
钟沁醒来时,便觉得身上并无十分痛处,她微微侧头,顿时脸色全无。原是夏之兮正为她当肉垫。
她赶忙一个翻身自一侧爬起来,慌道:“醒醒,醒醒。夏之兮,你不要吓我啊,我很怕死人的。夏之兮,你醒醒。”
她喊了半日,对方依旧陷在昏迷当中。他生得俊雅,脸上的容色比雪还要白上几分。钟沁将她半抱入怀中,对方的体温偏低,她搭上脉搏,微微松半口气,脉象虽不稳,但至少没有消失。
好在他们落下之处是一片土地,且杂草铺了一层。钟沁自自己裙上扯下一块布条,在水中润湿了,又细细地擦了擦夏之兮的脸颊。
男子的眉目生得偏淡,秀雅非凡。
她将夏之兮抱在怀中,努力地想要给对方一点温度。又自顾自说起话来,慢慢地轻声细语地,仿是恐吓着他人。
“怎么办?我现在很害怕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就丢下我一个人昏迷不醒。你要快点醒啊,晚上的时候,要是有野畜生出来咬人,我就不管你自己先跑了。所以,你要努力地快点醒来,别畜生啃可不是好受的。。”
她唠唠叨叨,时不时看一眼昏睡的男子。待到她说的口舌干燥,肚子饿的厉害,怀中的人似有了些许动静,钟沁再看去时,男子已然睁眼,一双漆黑的眸子正望着她,唇角浅浅带笑。
钟沁终于长长嘘一口气:“你终于醒了。”她接着又急急不上几句:“现下你感觉怎么样?可是哪里不'炫'舒'书'服'网'?”
她一手已扶上对方的额头,不热,却很凉。“你的手,还是那么凉。”
夏之兮慢慢支起身,朝四周看一眼,微微笑:“还能这般命大。”
钟沁自己倒未曾想到这点,想着里跳崖的,多半跳不死,自己大概也能来个走寻常路线甚的。
夏之兮忽而又低低咳嗽起来,一手捂住胸口,一时间竟难以遏制般。钟沁慌了神,努力地为对方拍着背顺气,认识他以来,素来不曾见过咳得这般厉害。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身上可有什么药?”
夏之兮伸手自袖中套出亦白玉瓶子,钟沁拿了便取出药丸给他服下。须臾,夏之兮方才平静下来,只是气息微弱,隐隐带着满满的疲倦。
钟沁不由放柔声音道:“你睡一会儿,我在这儿看着。”
夏之兮微微笑了笑:“劳烦你了。”
待夏之兮睡下,钟沁站起身来,朝周围看了看,好在一侧便是一排青果树,她轻功如今难以施展,只好爬着上树,再下来时,手上已戳破几个动,渗出血来。
青果味微涩,钟沁一口气吃了七八个,才觉得微有饱肚。
夏之兮再醒来时,钟沁已寻了一瓷碗,装了水递给他。夏之兮接过,她又递上青果,指一指一侧的大树:“好在离得不远,树叶不高。不过,这味道貌似不怎的。”
夏之兮微微颔首:“充饥便行。”他俯首而过,却将钟沁的手拉过来,手上拉出的血色横条极为醒目。
“没事儿的,不过一些小擦伤。”如今,她受多了大伤,这样的伤口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夏之兮轻叹一声,自怀中取出金疮药,替钟沁覆上。
钟沁见着忍不住道:“你们古人当真谨慎,出门连金疮药都带着。”
夏之兮听着浅浅一笑:“也并非人人皆如此。”他一顿,又道:“大概因为心中有所准备,手中才有所备着。”
夏之兮外伤并不多,大多是内伤,是以,外表看去,男子不过是面色苍白了些。钟沁又问一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无妨。现下,我们要寻个地方过夜。此处猛兽常有初入,晚间恐不安全。”
钟沁随着点点头。说实在的,她什么动物都不喜欢,什么动物都怕。
钟沁这才知道原来荒山之处,当真有茅屋,无人居住,却依旧留下些家具。想是某某人本欲隐身而退,却又被招了出去。
屋内没有米水,钟沁只得提了水桶打水,又四处巡逻着能不能找到些地瓜甚的。再回去时,天色已暗,钟沁在夜里的路感不好,彼时,四周皆是草木,风吹草动,簌簌的声响在空寂之中尤为响烈。
钟沁站在原地打了个寒战,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揣着怀里的地瓜,她胡乱走了几步,眼见着天色越发暗去,自己却还在荒山里打转。
她穿的偏少,又及寒夜,手脚忍不住打哆嗦。她心中一遍一遍地喃喃,大不了翻个遍,她不信就找不回去。要是碰着什么野兽的,她就丢了水桶,爬树。
想着奇奇怪怪的念头,她居然一时间觉得好笑,不由地鼓起勇气,然而,她饶了半日终究还是没绕出个圈子。
方才被平复的心情一下子被打乱,忽而听得树丛沙沙之声,她心中一颤,顿时不敢再动,却是蹲下身来,双手环住自己。
野兽?怪物?老虎?钟沁赶忙按下心神,不敢胡思乱想。
然则,那声音越发靠近,似有步子践踏于草叶之上,钟沁按下头,心里默念着,不动不动。。
再近及,那声音戛然而止,钟沁心头猛然憋气,直至一柔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钟沁。”
她抬起头来,一一双修长的手已然伸至她眼前,夏之兮微微笑,声音温和:“可是迷路了?”
钟沁默默地扶着站起来,揣在怀中的地瓜一个个滚落,忽而,她猛然将对方一把抱住,竟低低抽泣起来:“我好怕,以为有猛兽出来,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注意路子,找不到路,来来回回转了好多圈,还是找不到,我以为今晚得一人呆在这儿过夜了。。”
夏之兮轻抚她的发髻,低低道:“莫怕,现下,你不是一个人。”
钟沁不知道对于古人来说,荒山野岭算不算得一见恐惧的事儿,然而,她心中蓦然的恐慌,仿若夹杂着数不清的原由。
好半响,她才将对方放开,眼睛微红,面色亦出了红晕。夏之兮微微笑,柔声道:“我们回去吧。”
钟沁点点头,拾起地上的地瓜,夏之兮已提过她手中的水桶,她随于一侧,走了几步,忍不住道:“我刚才是不是很糗?”
夏之兮微有失笑,想了想方侧首道:“不糗。”
钟沁扬扬眉毛,皱皱鼻子,低声说:“怎么会不糗呢?我是很少哭的。”要哭也要埋着被窝哭。
夏之兮浅浅笑:“那便是糗吧。”
钟沁一时间觉得夏之兮说话总是忽悠人,他素来不计较话题如何,一般而言,恁是再有气的人,大概都会软下声来。这人说话句句让人,却句句叫人分神。
“你怎么会出来找我?”
夏之兮微微侧首,笑道:“你出去寻东西约莫过了两个时辰,天色已暗,我想定是忘了路子。”
对方温言而语,她心中慢慢平复,这时方才注意到夏之兮面色又较处时差了几分,当下不由地骂自己几句,又叫人不省心。是以,便不再多言。
二人回屋,钟沁开始生火,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怎的,三下两下便点着了。
半夜时,夏之兮忽而起烧,热度极高,钟沁连着一夜都未合眼,轮流着替对方换湿布,及至累至极,冷不防在夏之兮床边睡去。
夏之兮醒来时,已出了一身汗,他方睁开眼,便见一人趴在床沿,一手捏着布条。他慢慢支起身,低叹一声。便起身将人抱至床上,才要离去,女子已然从梦中惊醒,眼神尚且朦胧,却是一双手抓着他的下摆颇有力道。
夏之兮微微笑,温和道:“你先睡,我去煮吃的。”
钟沁大概是听懂了,又大概是实为困顿,一下子又朦胧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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