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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抹烟云-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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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兮微微笑,温和道:“你先睡,我去煮吃的。”
钟沁大概是听懂了,又大概是实为困顿,一下子又朦胧睡去。
再醒来时,钟沁一下子没见着夏之兮,又是慌张跳下床,却见男子在厨房内忙碌,她心中松一口气,彼时,夏之兮正转身,见着她,便是浅浅一笑:“可醒了?”俊雅的面庞竟是夺目。
钟沁点点头,忍不住又问:“你现下觉得如何?”她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自落下山后,已然说了七八遍。
“无它不适。”夏之兮不知从哪处寻来的大米,竟端了一碗白粥与她,钟沁看一眼粥,困惑道:“这荒山野岭,你哪里找来的大米?”
夏之兮指一指外间,笑道:“昨日你翻找时,忘了找那处。想是前一段日子正有人住过,留下些白米。”
钟沁接过碗,大概是饿了,三下两下就解决完,她忽而似记起什么,道:“你这几天都不曾吃药,又受了内伤,怎么会没有发病?”
她继而一顿,瞪大眼睛看向对方:“你又在吃那要人命的药?”
肯定是了。要不是拿药,恐怕在武当山上较量之时,也支撑不住。
夏之兮微微笑,并未答言,钟沁心中顿时一凉,须臾才道:“你不是答应我以后不吃了么?”
夏之兮轻叹一声,慢慢道:“若是不吃,怕之兮早已没命。”
“可是。。”钟沁似轻有语塞,只是低低道:“这样又有什么区别呢?”

第一百零七章归期即近遇故人
因夏之兮身子尚且虚弱,只得在呆上一日。
钟沁不敢一人再去打水,夏之兮与她一道去,一路上,钟沁一言一语不断,絮絮叨叨,又谈及夏之兮手下的亦初与凤寒,十分苦恼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两位,这两小孩,时时不买她的帐,总是一脸冰冰冷的。
夏之兮笑回道,亦初凤寒皆不大露感情,并非恼你,只怕心中感激,亦不会说半分。
钟沁想着感激是罢了,只是她这个人喜欢笑脸相迎,面对着冷冰冰的表情,她大概是习惯不了的。
钟沁嘟囔几句,继而又说,何时给暮夜紫烟办喜酒,待到那时,她可否参和一份。夏之兮浅笑答应,说是此番回去就给两人办了。
钟沁听着心里头清明几分,想是外头的局势,夏之兮大概已经掌握在手中了,他既是断了前路,后头的便交代给楼中之人了。
二人提水回去,夏之兮运功调息,钟沁回厨房做饭,这回,她运气当真没先前那般好,生了半日,方才点着。
夏之兮运功完时,正见着钟沁出来,忽而一怔,女子情绪的脸上印着两块漆黑的炭灰,却是开心地口中嚷着:“开饭啦开饭啦。”
他不由地失笑,踱步过去,待钟沁放好碗筷,他已然撩起袖子慢慢替她拭擦,口中笑道:“怎么把灰搞到脸上去了。”
钟沁一愣,转而红了红脸,不好意思道:“我的生火技术不怎么好…。”
二人相距地颇近,呼吸浅浅,钟沁心中微有柔软,嘴角轻轻翘了翘,便是觉得满足。
两日一过,夏之兮身子渐渐恢复,那日钟沁找了些许野菜回来时,见着月夜等人皆在屋内,她一愣,还未说话,便听得凤寒道:“公子,楼中一切安好。我等已按公子所指示,已传达于各门派,他等亦已接受。”
夏之兮微微颔首,抬眸看向钟沁,微微笑:“这些日子,多谢你的照顾。”钟沁听着心中不知是甚的滋味,也只是抿抿嘴笑答:“也不算是啦,现在好了,总算不用窝在这里,天天吃白饭了。”
她一面走过来,将手中的篮子搁置在桌上,却是又问一句:“你今日觉得怎样?”
夏之兮笑了笑,微微点头。
“公子,凤寒已备了马车。可要现在上路。”
在再上路时,已是夕阳之时。
马车方才行出武阳,忽而被人挡住,钟沁随着一怔,再看一眼夏之兮,对方浅浅笑,继而便听得外头有男子温和的声音响起:“公子,可否见在下一面?”
是夏景阳的声音,钟沁侧首看向夏之兮,却见他微微勾了勾唇角,淡淡笑,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大概,较之于白天,钟沁对于黑夜的印象越发深刻。一行人又赶回武阳,匆匆入住。夏景阳去了夏之兮的屋内秉烛夜谈,钟沁托着下巴,不知是思绪游散了,还是想的入神。
片刻后,她站起身来,手指弹弹下摆,便出门去。
她站在月夜的房门前,彼时,屋内烛火依旧,依稀能看到里头的人影正坐于桌旁,她稍稍犹豫,便抬手叩门。
“进来吧。”那字声音淡淡,也不问是谁。
钟沁推门而入,月夜淡淡瞥过来,并未言语。钟沁心中了然,踱步沿桌坐下,笑道:“月姑娘还不睡?”
月夜斟了茶水,淡淡道:“月夜正在等姑娘。”
钟沁一愣,心中郁闷极了,这古人莫不都是有猜心术?她抬首而起,挑眉道:“月姑娘等我,这么说来姑娘知道今晚我要来。”她眸光一转,笑道:“那么,想必姑娘也知道我想问些什么了。”
月夜并未言语,一双眸子静然如水,眉目亦随着带几分淡然。钟沁微微笑,将茶杯举了举:“即便茶水已冷却,却还是叫人忍不住喝一口。”
月夜忽而将目光放向钟沁,像是笑了笑,低低言语,似是喃喃:“是么?”她收回目光,竟一时不知如何说。
钟沁本无心追究,只是想将始末抓个明白。“月姑娘,我们一路来武阳,都是你向楚链报的信?”她开门见山。
“你既是知道,又何必再来问我?”
钟沁笑了笑,道:“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何夏之兮一开始没有发现。”她放下茶杯,道:“月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和楚链有什么纠缠,眼下,你既已是为公子办事。。”她不在说下去。
月夜冷笑一声:“钟姑娘,你的意思是莫再害公子?”她淡淡看她一眼,继而微微垂下眼帘,低声道:“你以为现在公子还不知道?公子的心思素来缜密,只要你想得到的,他已然越发明白…。”
钟沁听着一怔,心中不由地苦笑,她叹一口气,慢慢道:“月夜,你大概是不明白。女人有时候是最懂女人的。很多时候多情的人,总是无法控制自己。情字陷得越深,越发不可自拔。女人犹是如此。”所以,往往而言,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峰会,女性的面孔总是偏于少数。感情用事,如何不叫人心存忌讳?
月夜姣好的面孔瞬间微白,冷声道:“我想,这也是月夜自己一个人的事,也不劳烦姑娘操心。”
钟沁微微笑:“我大概也操心不了。”她顿了顿,想着月夜离开楚链,必然是出了些许问题,且看着这情形,这问题还不小。
“月姑娘,方才我刚才的话,略有冒犯,请多多包涵。”她微微笑,道:“方才钟沁也大概是像姑娘那般,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
喜欢一个人,说出来并不觉得可耻。钟沁是这么想的。想是古人皆是含蓄,又颇为内敛,不似现代人开放。
见着月夜面色又有稍变,钟沁笑了笑道:“月姑娘,很多事情,我们总觉得会叫人笑话去,其实,谁也不会太在意。最在意的人,也不过是我们自己罢了。”
众人的世界,很多时候却是一个人的独角戏。
钟沁知道自己是个俗人,既是俗人,就免不了七情六欲,人的奢望总是在获得中膨胀,她明白这一点,只想在这一世好好地待自己在乎的人。
屋内有片刻的静默,须臾,才听得月夜微微低哑的声音:“钟姑娘,你今晚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钟沁被问得略有一愣,旋即笑道:“恩,我也说不清呢。”她叹一声:“想是我觉得好些时日不曾与同性别人聊天了,想和你聊聊。呵呵。”
她侧首,又道:“说真的,到现在为止,我只和三五个同性人聊过。女人的话题,总归是与女人聊好。月姑娘,你觉得是么?”她眨眨眼,唇角带笑。现代的时候多半是和同性打交道,现下却日日与男同胞打交道,她以为,女人之间的林林总总总归是只有女人之间才有的话题。
氛围似好起来,渐渐散去方才的僵硬,月夜淡淡一笑,并未回答,然则女子笑的极为动人,钟沁看着忍不住说一句特俗的话:“月姑娘,你当真应该多笑笑。”她指指自己,“你看,我这张脸天天挂着笑容,可有觉得异常有活力?”
月夜被这般一说,竟未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钟沁扬扬眉,继而道:“我就说么,月姑娘武功这般好,必定是火热之人。虽是面上冷了些,想必是藏在心里了。”
“你,如何说话这般无忌惮…。”不是番阳郡主么…。
钟沁笑了笑,点点桌面:“实则,我就是这么个性格。往后姑娘与我相处久了,也就明白了。那番阳郡主时,不过挂着牌子演戏,时日一长,就给暴露得厉害了。”
月夜不期然她这般的言语,一时间亦未曾回转过来,竟只能心中微微讶然。
“好啦,时候也不早了,月姑娘你早些歇息。不打扰你了。”她说着站起来,走了几步,又侧首微微笑:“月姑娘,凡事还要放得开。”
钟沁出去时,楼下的人声并未消散,她慢慢地行至自己的屋子,想了想,才进屋去。

第一百零八章君王之情生心畏
钟沁出去时,楼下的人声并未消散,她慢慢地行至自己的屋子,想了想,才进屋去。
及至亥时,夏之兮屋门方才打开,出来一蓝衣男子朝对方微微拱手,微微笑:“在下先告辞。”
彼时月已中天,楼下已然客人稀疏,小二的一面擦着桌子,一面收拾着,想是到了打烊的时候。
夏景阳衣袍微动,抬眸看一眼左侧屋子,屋内依旧灯火通明,他顿了顿步子,方才朝左边而去。
钟沁听得叩门声时,纳闷了会儿,她正打坐着运气,听着敲门声,忍不住先问一句:“是谁?”
男子颇为淡定的声音:“钟姑娘可是睡下了?”
钟沁听得,立马认出是夏景阳的声音,忙不迭地拖上鞋子去开门:“恩,还没呢。”她开了门,夏景阳站于门外,她赶忙侧身让对方进来。
“皇上,那个,这么晚了,还没睡?”她咬着字眼,说话颇为结巴。
夏景阳看她一眼,微微抬首:“你不也没睡。”
钟沁一口气被呛住,半响才讪讪一笑:“我睡不着么…。”
夏景阳见她颇为窘迫,微微带笑,道:“方才见你屋子还亮着,便顺道过来看看。”
钟沁咳一声,正要说上几句,又听得夏景阳淡淡道:“你可愿与我一道回宫?”
钟沁一愣,下一瞬便清醒过来,不由地后退几步,嗫嚅道:“这个,皇上,您要知道,我是个不大安分的人,怕给皇上带去许多麻烦。”皇宫是什么地方?所有人想去,又有大批的人想逃离。两个极端,她只是觉得自己也并非站在极端,只是相对来说,还是不大喜欢鸟笼一样的生活。
“我都不在意,你作何这般在意?”夏景阳轻描淡写。
钟沁听得舌头打卷,只得道:“皇上,其实民女素来是喜欢遨游天下之人,恩,所以说,皇上的好意,民女万分感激。”
她说了一席话,又觉得似哪处,想来想去,还没有想明白。
“你若想出来走走,若非特殊情况,我自然会允你。”
钟沁心中一怔,一下子心头算上来,夏景阳居然说要带她回宫?这算什么?让她去做女官?还是甚的?
钟沁心头打了个咯噔,一时分不清滋味,又不敢多去猜测,她心念着像自己这样的人,在这个古代一大把一大把抓,她如何也不过是小苗子一根,怎会入夏景阳的眼?
她这么想着,才恭恭敬敬回道:“皇上,民女自小长在村野之中,皇宫这样的地方实在不适合民女,何况,民女的性格恐怕在宫中也处不得。”
“和性子又有何干系?”夏景阳淡淡道,“宫中也是人生活的地方,如何就处不得?”
钟沁几近被说得哑口无言,好在夏景阳的脾气不像楚链,她说了半天的借口,对方亦不过是淡淡反驳。
她一时觉得受宠若惊,又一时觉得十分纠结。
总归来说,夏景阳,她是惹不起的。只是,说得俗气一点,言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前两者不过云烟而已。
她慢慢地斟字酌句,小心道:“皇上,民女无才无能,随着皇上回去,也不能为皇上做点贡献……”她微微一顿,又飞快道:“皇上若是封民女做个女官,民女大抵也会让皇上失望。”
“谁说带你回去是为了封你做女官?”夏景阳看她一眼,轻声道:“封你做妃子如何?”
钟沁听得一下子傻了眼,连带着后退几步,瞪大眼,微微牵着嘴角道:“皇上,您这玩笑,民女实在受不起。”
夏景阳忽而看住她,眸色漆黑,宛若一潭静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么?”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么?
钟沁只觉得这么几个字在自己脑袋里来回转动,时不时搅乱自己的思绪,她勉强稳住心神,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这般贬低自己,是不愿随我回宫么?”夏景阳淡淡问道,却未再看她。
钟沁一时间五味皆俱,不知该是高兴自己居然让掌守天下之人看上了,还是该乐极生悲?
她手指绞着衣角,低声说:“皇上…。”
“在外,你莫总唤我皇上,叫名字即可。”
钟沁一愣,夏景阳?额,这名字在心里头说几遍还算得上上口,要是这么说出来,还当真有些别扭。那么姑且称呼一声公子吧。
她咬咬牙,一横心,便说道:“要是我说,我不想去,公子可会强迫钟沁?”
夏景阳一怔,倒未料到她这般问,旋即淡声道:“你以为呢?”
钟沁又被吞了个大柿子,低声道:“我怎么知道呢?”知道还用问?
夏景阳淡笑一声,手指掠过钟沁的发髻,似轻叹般:“你若不愿去,我又如何能强迫?”他继而慢慢道:“我夏景阳素来做人不喜迫人,你一个女子,又何以让我心神不定?”
钟沁听他这般言语,顿时生出些许感叹,想是代代帝皇皆乃以有天下为乐,儿女情长,大概也不过其中一抹罢了。
夏景阳一人至钟沁屋内出来,一路慢慢而行,下摆微微上扬。他像是笑了笑,他要当一个明君,对于钟沁大概是喜欢的。只是古往今来,红颜祸水,想到这个词,眼前不由浮现女子轻轻上扬嘴角的模样。他闭了闭眼,不愿再想。
她这般的容貌大抵也算不上什么红颜祸水。现下,他不能乱了心思,两国开战,尚且还定局的时候,一切过了再说也不迟。
翌日起来,天色微暗,云层偏低。然则,因渐渐入春,寒气亦微微收敛,虽未曾出太阳,倒也未让人生出骤然的寒意。
一行人赶了半日路,几近午时,马车又来了个刹车,钟沁正纳闷着,却听得外头有人道:“夏公子,可否借你属下一用?”
钟沁下意识地看向夏之兮,他微微笑,至马车门前一手撩起车帘,彼时,外头的楚链一手拉着缰绳,问的是夏之兮,一双眸子却看住月夜。女子绯衣轻动,微微侧过脑袋,并未看向对方,只是手上的马鞭竟让手心出了淡淡的横条。
夏之兮声音温和,语调平淡:“楚公子,恐在下做不了主,公子还得征得她本人意见。”他轻轻笑了笑,“在下素来不喜强迫他人。”
楚链一双眸子越发浓烈,眼中不知是情愫还是甚的,一时竟让月夜难以躲避。钟沁一时好奇,亦忍不住探出脑袋。见着这般的情形,不由地微微诧异。
“楚公子,我想…。。”
“也好。有些东西还是要说说清楚。楚公子,请。”未等连祈说完,月夜忽而淡淡打断,继而下马来,看一眼连祈,便朝一旁林子中而去。
钟沁也随着看一眼连祈,男子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蓝色衣袍微微浮动,面上的表情带着几分怒意,又带着几分惆怅。
钟沁不忍再看,心中一时间难以定夺起来。再看一眼夏之兮,忍不住道:“你说,月夜会不会随他去?”
夏之兮浅浅一笑,只是微微摇头。却转而低声道:“你如何知道此番楚公子寻月夜,是为了唤她回去?”
钟沁被问得一愣,脱口道:“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
夏之兮笑了笑,不可置否。钟沁再想了想,就记起了昨晚夏景阳说带她回宫,大概她是把这两件事想到一块儿去了。
钟沁本是不想过问太多夏之兮的主张,这下思绪闹至月夜,便还是没忍住,问道:“月夜离开楚链,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夏之兮听得她一口一个楚链,叫的这般自然,不由地失笑,他退回马车内,微微靠着车壁,慢慢道:“想是楚公子成就大业,一时疏忽了月夜。”
“一时疏忽?”钟沁不以为然,要真是一时疏忽,大概也不会到现在这境况,月夜当初将她等行踪告之楚链,一来是为了夏之兮能得到一助,二来也算是有帮楚链的意思。现下,还念着帮对方,想是喜欢得紧了,却又如何不肯再跟随于他?
钟沁不觉得女人的感性有何不好,她以为至少这让她们懂得退一步,不再纠缠。
“我看,定是楚链为了自己的大业,将月夜给当成了一颗棋子。”她手成抓棋子的示意,“现下,月夜明白了,自然是不愿再做棋子了。”
彼时,层层林间光线偏暗,绯衣女子缓缓而行,及至里小道百米时方才停下步子。楚链亦随着放缓步子,女子侧身,淡淡道:“那么,楚公子,现下我们可以好好算一算了。”
楚链挑眉看她,语气微扬:“你和我算什么?算人情?还是算恩情?”
“楚公子既是说有话与我谈,难道不是谈这些,你我之间的纠缠的也不过是当初救命恩情,月夜的还情。不是么?”月夜这才将目光转向对方,一双眸子清亮,面上的表情隐然不动。仿若谈及无关紧要之事。
然则,楚链越发见不得她这般的申请,当下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月夜身子一僵,连着后退的机会都没,已然被男子拽住身形。
“随我回去。”他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随你回去?”月夜惨然一笑,“随你回去,再受皇上恩典,嫁于把关之人?呵,大概月夜是没这个福分。”
楚链身子一僵,亦委身低下几分:“不会的。往后你只要呆在我身边就好。”
“楚公子大概是忘了。”月夜轻轻笑,笑意渐浓,却越发凄凉,“这话当初你也向月夜说过。”
“那次,是我不对。不该如此对你。”楚链叹一声,微微握紧女子的手腕。
然则,那日的一幕幕却宛若昨日的情景,她如何能忘记?这便是一种烙在身上的疤痕,她月夜是喜欢你楚链,只奈何,她不愿再陷其中。
月夜微微仰首,淡淡道:“若是那日我没有自杀,当真嫁入卢府,爷会怎么做?”那时,她嫁为人妇,他登上宝座,想必就再无牵连。
听她这般一说,楚链一时竟不知何以答复。“若是这样,我们便从此你我东西,不再牵连。是么?”
“是我疏忽了。”
“疏忽?”月夜低低道一声:“公子素来精明,要真在乎月夜,想必也不会用疏忽这词了。若真疏忽,要一次有一次,要两次也会有两次。”她抬起眸光,淡声道:“月夜不想再受一次了。”
“我说过,以后不会有,你如何不信?”楚链微微提高音量,皱起眉头。
“公子不懂女人,女人最忌讳的便是再吃一次痛。”她轻轻笑起来,慢慢道:“往后,公子就当月夜已在那次婚嫁中死去吧。”
楚链眸色一沉,道:“你不愿随我回去?”
月夜挣脱对方的手,却是盈盈一拜,道:“当初公子就月夜一命,月夜自是感激不尽,如今两清,请公子放月夜一马。”
楚链听着竟生生退了几步,见女子缓缓起身,姣好的面颊十分动人,却看得他异常刺眼。
“放你一马?”楚链重复一遍,继而大声笑起来:“你说不愿随我回去是放你一马?眼下,我是洪水猛兽?叫你这般厌恶?”
月夜不语,微微垂下眼帘。即便心中再有期望,也给深深埋下。她是怕了,怕得厉害。楚链这样的人碰不得,她心中自然是明白。
林间沙沙的风声夹杂着莫名的暗涌,男子眸光一转,继而淡淡道:“若说,我要你用这一生来报答我救命之恩,你不想回也得回。”
月夜猛然抬起头,看向对方,男子深色的眸子暗沉,仿若一汪潭水,幽沉至极。
“你不能这样。”她咬咬唇,低声道:“月夜上次已死在卢府,难道公子还不满足么?”
楚链冷冷道:“只要你还活着,就是我楚链的人。”
月夜惊然连连后退,摇头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不能这样对我。”她眼中微微恐慌,一时间看得楚链不由地想上前几步,女子却又连连后退。
他定住步子,心里头的怒火顿起,又只得按捺下去。
“为什么不能?”他看住她,并未再上前。
月夜睁大眼睛,只觉得有东西在眼中晃动,她不敢眨眼,心中一时又痛彻起来。他娶妻时,她一人舞剑,却是酣畅淋漓,她被送人时,她服药,却是有如解脱。眼下,她大概再也没有那般的气力了。
“我是不会随你走的。”她一字一句道,声音异常坚定。
楚链听得怒气又腾,他现在的身份,哪个女人不愿随他?她却恐慌他到这般的情形。然则,下一瞬他便震住了,一行清泪自女子眼角而落,月夜并未有抽泣声,连着哭泣的形容都不曾露半分,只是睁大眼睛,有液体一点点自眼眶溢出。
楚链心中一下子茫然起来,他想她回去,往后好好带她,又非折磨她,她哭什么!他心中一时烦躁起来,月夜随于他多年,素来都不见她哭过,女子什么都看的淡然,今日却不然这样的神色。
他上前一步,欲帮她拭擦眼泪,女子又惶然后退一步。楚链顿时觉得被打败了,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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