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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抹烟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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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月夜回至楼中。
暮夜见着她一人回来,不由奇道:“钟姑娘呢?”
月夜低叹一声,道:“叫人截住了。”
暮夜未曾明白,却亦未多想,眼下还是姑且先将药引子给送过去,自天山教一战,夏之兮已是全然昏睡,若是少了韩先生的照理,约莫着是撑不过去了。
韩先生接过月夜递过来的雪参,朝她后头看一眼,未见着钟沁,亦问道:“姓钟地丫头呢?”
彼时,亦初凤寒皆在,亦不由地看向月夜。
月夜叹一声,慢慢叙来,他人等闻言,皆是默然片刻。凤寒未曾忍住,口中已然道:“这算得什么?公子替他登位,眼下却没了心肝。”
月夜摇手道:“夏国君主并非这般的人,即便钟沁未留下,亦会送与雪参,他并未忘记。不过,钟沁留下,想必是落进了他的圈子。”
她本欲见她一面,却被挡了回去,奈何又怕时间紧,恐耽搁,方才先回来。若是公子希望她回来,定然是有法子的。若是公子不出手,夏景阳待她好,待在夏景阳身旁也未曾不是一件坏事。
“难怪你二人去了这么长时候,原是这雪参去了夏国。”
韩先生已然动手,亦初却将月夜拉至一侧,低声道:“你方才那话到底是甚么意思?那钟姑娘回不来了?”
月夜恩一声,道:“大概是如此了。”
亦初不再说话,一时间居然觉得心中不甚舒适,他记起平日里处处都未曾好生待过钟沁,总是怨她耽搁公子的事情,眼下呢,他心头颇有悔意。
琉璃瓦,高耸城墙连成一片。自月夜离去已有七八日,钟沁日日闲散,亦或呆在屋中,亦或随于夏景阳身旁,为他研磨。几日以来,西北旱灾尚未有缓解,夏景阳日日批奏折,心烦之事一桩接着一桩。
这几日,夏景阳都是去钟沁那处用的晚膳,二人吃饭极少说话,钟沁颇为谨慎,便又觉得不大自然。然则,想是夏景阳这几日因朝中之事,心绪尚且不大好,她虽是不敢僭越,又忍不住想着说几句。
“皇上这几日有心烦之事?”
夏景阳放下碗筷,淡淡嗯一声:“西边灾情严重,一时难以缓解。不知多少百姓受苦。”
钟沁想了想,又斟酌了字眼,方道:“总归是有法子的,皇上您且放宽心。”她大概是帮不上的,不懂这个,素来知道自己这点知识都是死板的套子。
“宽心?”夏景阳轻叹一声,“叫朕如何宽心?”
钟沁顿时觉得自己不是安慰人的料子,想着这个时代的科技不发达,一切的来源都靠着天,靠天吃饭,靠天生活。
“夏国乃三国最为强盛,无非有栋梁之才。国内人才济济,皇上为何不昭告天下,征集天下有才之人替皇上出主意?”
夏景阳抬首看她,淡淡道:“朕已然放出皇榜,十日已过,却无人揭榜。”
钟沁一怔,顿时觉得有些许纠结。这么说来,眼下,也只能靠着这天了?
“现下,也只能靠着南方运去的赈灾粮食。”
钟沁大概是知道几分的,再有赈灾的方案,也不能拖长时间。南方粮食再充裕,也是有个极限。
“皇上,您这般忧国忧民,老天是看在眼里的。说不好,再过些时日便能下一场大雨。”她不知道这话妥当与否。
夏景阳淡笑一声:“托你吉言。”
钟沁一笑,道:“这样也是心烦,那样也是心烦,皇上何不放下心烦去,再去思索?民女素来是个喜欢偷懒的人,亦素来喜欢将不适的心绪当先舍去,只是觉得这样那样的情愫,总归是自己一个人在纠缠罢了。”
夏景阳听得一怔,屋内有片刻静默,钟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赶忙敛起心绪,却听得夏景阳似是带笑的声音:“如若人人皆如你那般,想必这天下也太平了。”
钟沁抬首微笑,顿了顿声:“我想也是的。大概民女少了些许正常人的心肺。”
女子眉眼弯弯,清丽的面庞犹如初夏荷花。夏景阳凝视她片刻,直至钟沁微有回神,他方才移去目光,轻咳一声:“你这样倒也叫人羡慕。”
钟沁抿嘴笑了笑,复又低头吃饭。一时间,她又想及夏之兮,心中焦急对方眼下的病况如何,不知这雪参能不能起到些作用?
屋内灯光极亮,宫女撤走碗筷,夏景阳弹弹衣袍,缓缓而起:“今夜,你替朕研磨。”
钟沁应一声,眼下,夏景阳当真将她做宫女使唤了,不过较之宫女,自然是多了许多优待。
书房内,钟沁撩起衣袖,慢慢研磨,夏景阳于灯下批奏折,钟沁偶尔瞄一眼,又不甚在意地瞥开。她大抵是不愿参和的,只是,她不过心中好奇,这古人到底是如何写奏折的?又甚是好奇,平日里做皇帝的,又是如何参阅奏折的。
灯下,映着男子温雅的面庞,夏景阳偶尔蹙眉,面上微沉,想是又有烦心之事。钟沁原是不懂研磨的,亦不懂这墨汁要研到如何才能停下,初时,夏景阳身侧之人教与她,又临场几回,方才顺利起来。
戌时三刻,钟沁在一旁候着,当下觉得十分困顿,眼皮子忍不住上下打架,勉强提了精神方才不至于睡去。
夏景阳批完最后一份奏折时,侧首往身旁一看,方才发觉女子已然合上双眸,垂首而立。他心头一动,慢慢起身,走至女子跟前,却是揽上女子的腰间,打横抱起。
钟沁只觉得叫人一撞,顿时醒了大半,再又是身子一轻,便发觉一双手落在自己腰间,自己整个人叫夏景阳抱在怀里。
她心头顿时大出冷汗,赶忙推搡:“皇上,真对不住,民女,自己走。”
夏景阳声音淡淡:“莫动。”
不过两个字,钟沁当真不敢动了,只是嘴里还是忍不住说:“皇上,这于理不合,民女还是自己走吧。。。”
“你既是知道于理不合,明日一早,便是合情合理。”
钟沁听得大惊,一手本是攀在夏景阳胸前,忍不住微微放下:“皇上…”
“你莫再多说。”
钟沁一下子闭了嘴,亦顺着闭了闭眼,老天哪,你开玩笑来着?要是夏景阳今晚要强上?她心头颤了颤,还是难以接受。即便夏之兮不要她,这么一时半会儿,她还是接受不了。
只是,眼下,人家是皇上来着。
及至钟沁所住殿内,夏景阳将她放至床上,钟沁如获大赦,赶忙爬开几步,又不敢有大幅度的趋势,只好挪了挪,才憋出一句:“天色不早,皇上您早些歇息,您今日批了这般多的奏折,想是极累了,何况明早又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您万万要休息好,莫挫伤了身体。”
她一连串说了一大堆,又是奉承般。
夏景阳见她缩成一团,不由皱眉:“你怕什么?”他继而又道:“难为你这般体谅朕的身子。”
钟沁笑的讪讪。脑中一万个法子来回盘旋。
“隔日,朕封你为沁妃。”夏景阳忽而迸出一句。
钟沁心中一咯噔,也就是说今晚先临幸了?她眉眼微颤,心念着即便这不是自己的身子,只是眼下也是自己这个人在里头。
夏景阳见她又是微后退些许,当下微有气恼:“你退做什么?”他淡淡扫她一眼:“朕既未给予名号,自然不会碰你。”
钟沁听得当下便松一口气,夏景阳起身,未再看她,语气甚淡:“你先睡,明日辰时来御书房伺候。”
钟沁立马点头,十分乖巧地应一声是。
夏景阳拂袖而去。
钟沁钻回被窝,半响未动,夏景阳方才想是动气了,钟沁叹一声,对于夏景阳她大概是没有喜欢这个概念的,只是眼下这码子情形,她一时不知何以应付。不似女子忠贞烈气,她钟沁是个胆小之人,如今夏景阳说什么,她大抵也难以反抗的。再说,留下来这码子事,也不是自己应着的?
钟沁忍不住扶额叫苦,一面又百般想着自夏景阳口中知道眼下夏之兮的境况,不知是好是坏?


第一百零九章
夏景阳来真了。钟沁跪在地上,听着太监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封钟沁钟姑娘为沁妃,送绸缎百匹,赐予‘沁殿’。”
那王公公眉眼带笑,眼睛已然眯成一条线,也不知是他受赏了,还是钟沁受赏。“沁妃娘娘,恭喜了。”
钟沁接过黄色绸布,捏在手中犹然觉得如同烫手的山芋,炙烤着自己,连着胸口亦觉得发闷。想是天气热了,这古代没有空调吹风,实为闷人。
她遣退了一行的宫女,一人站于殿内,只觉得两手皆是发软,落在手中的黄色绸缎,竟有如千万斤重。她颓然席地而坐,垂眸望着手上的封赏,当真高兴不起来,心里头如同落空一般。这日子未到时,尚且不曾有太大的触动,如今当真到了,却叫她难受得要命。
几日前,她千方百计,终于问的夏之兮已然苏醒,身子虽未调理完全,好歹也保住了性命。他已无虑,她却守再这里。最最关键的是,她每每醒来,都念着那人的名字,眼下,却成了妃子,二人从此隔上一段城墙,当真不再有交集。
她心里泛冷,忆起那日离开他前往金城时,男子温润的面庞,她心中一遍遍牵挂,即便答应夏景阳留下,虽是为了斩断所谓的情思,只奈何,她竟这般放不下。
夏景阳来时,钟沁已然敛起心神,淡淡而笑。
“还未用膳?”已过戌时,夏景阳不由皱眉。
钟沁想着大概是宫人禀报了夏景阳,万不敢露出些情绪,只是道:“今天中午吃多了,一时肚子撑着,吃不下。”
夏景阳微微缓了神色,走近几步:“如何也不能不用饭。”当下便差人送饭菜。
钟沁心存感激,便也不再推脱,吃了两口,有人来报,道是丞相求见。夏景阳又匆匆离去。夏景阳才一走,钟沁便放下碗筷,叫人收拾了。一个闷头,便想着回床上睡觉。
还未关门,有女子声音自门外传来,婉转如莺啼。
“妹妹可睡了?”
钟沁侧身,原是夏景阳的皇后,李烟。女子一步一走皆是极具柔态,天生丽质,柳眉细腰,甚叫人觉得赞叹。
钟沁心中一紧,又赶忙上前迎候:“还未呢。姐姐,里面坐坐。”
自入宫来,她这是第二回见李烟。一回在书房内,她正替夏景阳研磨,女子进来时,只是一怔,便旋即扬起笑容,眉眼皆是柔和,亦无半点它色。
“恭喜妹妹,往后,便得我二人一道伺候皇上。”李烟嫣然而笑,千树万树梨花皆开。
钟沁将人迎进屋内,又差人置了茶水,听得她这般说,只好道:“往后,也要姐姐多多关照。”
李烟唇角微微扬:“妹妹客气了。”她言语并未有它色,语气颇好。钟沁大抵也放了几分心。
“眼下,皇上正恼着朝中之事,或有脾气时,妹妹可要迁就点。”
钟沁心中暗道,她自然是迁就的:“姐姐说的是,妹妹自然是记住了。”一个姐姐,一个妹妹,钟沁十分郁结,眼下,一夫多妻,她心中一直排斥的东西,居然当真叫她赶上了。
李烟微微笑,道:“现下我也知道皇上如何这般宠妹妹了,妹妹不似他般女子,却叫人觉得'炫'舒'书'服'网'。”
钟沁一怔,倒是未料到她这般说,颇为汗颜:“姐姐说笑了。皇上在我身边一直夸姐姐教养有方,且母仪天下之威实为我夏国之庆。”她搬着剧本里头的台词,说的倒颇有声色。
李烟浅浅一笑,并未有多余的神色。
钟沁心中微叹,这女子倒不若宫中女子一般。
“妹妹往后若是有心烦之事,也可来凤阳宫坐坐。这宫内少说说话之人,今日得了妹妹,倒也叫人觉得热闹几分。”
“那时自然。改日便去拜访姐姐。”
二人又说几句,李烟方才离去。钟沁扶着门框,看着佳人款款而去,顿时觉得心中一片灰暗。李烟大抵是耐不住寂寞罢。这个深宫,总归叫人觉得如同深潭一般。
她摸摸额角,忍不住自语道:“难不成我当真要在这儿老一辈子?”她转身,走回屋内。方才李烟言辞皆是合情,亦未有恸然之色。她只能在心里佩服,不是能忍,便是肚大了。
连着三日,夏景阳皆未曾在她屋内留宿。钟沁一口气松了一次又一次,然而,终归有个端口。她不知道,到时候那片刻来时,自己会不会一脚将人家给踹下去,越发不知道自己往后的路子该如何走。
一日入夜,钟沁熄灯欲睡,躺在床上不多时,便听得一声音窸窸窣窣,实为轻细,她猛然起身,微微运气。
声音忽而消去,一时间屋内只听得钟沁自己一人浅浅呼吸声,屋内漆黑一片,钟沁方要起身,眼前一闪,一手叫人止住,她雨呼出声,对方已然轻轻捂住她的嘴。
她瞪大眼睛,直直望着一抹身影,今日无月,她看不清对方的脸色,只是那股犹然熟稔的淡淡草药味,叫她不得不提起心神。
是他么?钟沁心头千回百转,眼眸一瞬亦不瞬。
那人声音缓和,优雅如斯:“莫喊,是我。”
钟沁忘了点头,对方将手撤离时,她几近未曾合拢嘴巴,只是那么呆呆得呆了半响。是他,居然真的是他!
夏之兮见她呆住,不由点点她的鼻尖:“怎么,傻了?”
钟沁很想哭,很想痛快地哭一场,喜极而泣,她眼下终是明白了。她微有哽咽:“你怎么来了?”她原是想,夏景阳哪日不喜欢她了,便也放手了。她一人再去找他,无论他已婚与否,只要能日日见着便行。
夏之兮放柔声音,笑道:“大抵因为少了你,觉得有些许寂寞。”那日他醒来,在床边见得她的书信,洋洋洒洒三五张,他一路读下来,几近能想象女子眉飞色舞的神情,她的那个时代,林林总总,总归是叫她怀念。末了,却是一句,夏之兮,我告诉你个秘密,我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不准笑!
然则,他先是一怔,随即便笑了。
钟沁听得他这般说,心中所有的障碍皆如同被冲塌一般,所有的道路皆是畅通,又是哭丧起来:“你来的那么迟…。”
“是了,是我来迟了。”夏之兮闻言而道,感情迟钝么?
眼下,钟沁觉得这精通的中国言语亦无法描述自己的心境,她以为夏之兮不在乎她的,她以为二人亦不过旅途中的过客,来回各自,她以为夏之兮或许一辈子难以情动,只是她那么以为。
她又忍不住笑起来,脸上还带些许泪珠。
夏之兮微有哭笑不得:“你这是…。。”
钟沁侧首,忽而紧张起来,夏之兮这般进来莫不算是闯宫?
“你怎么进来的?”现下,她的警惕已然高升,却未曾听得他进来之声,想必方才窸窸窣窣,亦是他故意而为的。
“莫慌。”他轻轻握她的手,微微笑:“眼下,你可愿与我回去?”
你可愿与我回去?她等了这么长时日,总算等到了他这么一句话,她如何不愿意?日日思念,又日日担忧,如何会不愿意?
她回握,手指紧紧拽住对方。
夏之兮浅浅笑,温润如玉。
“不会是现在带我出去吧?”钟沁吓一跳。
夏之兮缓缓起身,慢慢道:“恩,是现在。”他侧首,钟沁已然开始手脚麻利地穿衣服,披衣起来后,女子嫣然一笑:“现在也好。什么都不过是个时间么。”
夏之兮微微笑,缓声道:“眼下,恐是景阳已赶过来,我等未出这门,恐已叫人先开门。”
钟沁听得一怔,当下走过去,握住男子的手,仰首而笑,又嘟囔道:“我这么信你,你总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夏之兮微有失笑,袖口翻动,房内烛光而起,顿时灯火通明,于此刹那,殿门倏然被开,一身明黄飘入殿内。
夏景阳一扫二人,一侧两旁锦衣卫皆是磨刀霍霍,蓄势待发。以往谈笑风生,如今却是兵刃相见。钟沁看的喂吸一口气。她这副容颜。也算得红颜祸水?
“公子,你这般是何意?”夏景阳看一眼二人相执之手,一时觉得刺眼,面色沉然。钟沁不由地微微一动,夏之兮朝她浅然一笑,继而又与夏景阳温和道:“皇上,之兮斗胆向皇上讨一样东西。”
夏景阳沉色,低沉道:“除了钟沁,公子要甚的,都行。”
夏之兮眸光微转,轻叹一声:“皇上,钟沁本我楼中之人,现下又因之兮而入宫中,念之兮不能任其不管。”
“公子,你非要这样么?”夏景阳望过来,直直看向钟沁,“你也要走么?”
钟沁心头一紧,不自在地瞥开目光,心中甚为愧疚,只是奈何人总有私心之时,她忍不住道:“对不起,皇上…。”
“你不用再说了。”夏景阳淡淡打断,又转而看向夏之兮,却是一笑:“公子,眼下,你身子可好些了?”
夏之兮微微颔首:“已然无碍,叫皇上挂心。”
钟沁适才记起对方的身体,又忍不住打量他的面色,好在并未容颜如雪,唇色亦正常。大抵这药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既是如此,朕欲与公子较量一下。”夏景阳一伸手,一旁随从恭敬递上长剑,“朕的剑法一直由公子指点,却未曾有机会与公子切磋,委实有些许遗憾。”
夏之兮浅浅一笑,眸光轻转:“也好。”
“你。。。”钟沁欲言语,夏之兮朝她微微一笑,便如春风,她心中虽是不定,亦未再多言。
夏景阳率先移步出殿,夏之兮缓缓跟上。
彼时,天色一片漆黑。只有高挂的灯笼透出微弱的灯光,打在院落里。
男子白衣胜雪,一手执剑,静然而立,一头男子明黄的袍子微扬,微微抬剑,轻轻笑:“公子,今日一战,并无它意,只是景阳觉得未曾与公子交手当真算得上是遗憾。”他称自己景阳,并未定身份。
夏之兮浅然一笑,缓缓道:“皇上请。”
瞬间,剑光四起,白黄两道身影交错,一侧的侍卫皆是恐慌,手中拿着刀剑,仔仔细细盯着,唯恐皇帝失手,好能上去挡一剑。
钟沁拽着衣裙站于殿外一侧,目光随着二人而动。只是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她不知道夏景阳方才一席话到底是参杂了何意,然则,她自觉得,夏景阳与夏之兮切磋,一半由她拉动触发器,一半本就是字面的意思。
他二人处了这般长的时日,又怎会因此而终究你我分道?钟沁是不大信的。只是,夏之兮此番为她而来,她大概即便是做梦也料不到的。
她微微扬起唇角,心里溢满一筐子的喜悦。她终究是幸运的。
二人收敛剑气时,已过几十回合,夏之兮并未尽力,夏景阳知道,一半是他精力并未恢复,一半是当真让他。他轻叹一声,低声道:“公子,你告诉我,你的身子是不是还未好?”
夏之兮淡淡一笑,温言道:“有你雪参一助,已然好了大半。无大碍。”
夏景阳朝不远处看一眼,女子正站于柱子旁,翘首而盼,他收回目光,心中顿时凉成一片,他本欲慢慢来,却不然还是未曾行通。自那日封她为妃子,她便强颜而笑,眼中的神色已然暗去半分,只是不在他面前露出半分。
为何如何?他是不知的。
眼下,又能西欧年更何去知晓?
夏景阳闭了闭眼,方淡淡道:“公子,这一路景阳不送了。”
夏之兮微微笑,抱拳而道:“皇上,若要抗西处旱情,可挖渠道,引水而入。”
夏景阳一怔,对方已然转身,衣袂轻扬。
钟沁见男子缓步而来,唇边带笑,温雅的面庞宛如流云,她上前圈住对方的手臂,甚为亲昵,动作倒也自然,她嘟囔问一句:“你们谈的如何?”又忍不住往后看一眼,夏景阳站于原地,须臾未曾动。
她心中的歉意猛然腾升,又不知何以压制,只好在心里默念,往后日日为你祈福,夏景阳你是个好皇帝。
夏之兮笑一笑,慢慢道:“月夜在客栈等着,莫叫她等急了。”
钟沁一怔,旋即应一声,想是夏景阳又退一步,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打声招呼,一侍卫上前来,恭敬道:“公子,姑娘,小的送你们出去。”
钟沁掠过对方再望一眼,男子已然侧身,一手负后,望着天色。她不忍再看,便紧紧拽住了夏之兮的手臂,直至对方颇为好笑地提醒一句:“看着路,莫摔着了。”
钟沁抬首,微微笑:“即便摔着,我也要拉着你。往后,夏之兮,你莫将我丢开了。”
男子浅然一笑,启唇道:“好。”
他轻轻伸手,握住对方的手。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多年之后,中钟沁与月夜聊起夏公子如何竟然来寻她,听得月夜道,那时公子言,钟沁这样的人如何会喜欢被困在宫中。那时,他说话时神情甚为柔和,叫人睁不开眼。
钟沁听得怔然,这话她是说过,彼时,楚链欲带走月夜,她曾道,呆在深宫里,便如同死了一般,她当真觉得不喜。
只是那么带着玩笑的一句,他却记着了。
然而,那日他来带她走,却说是自己寂寞了。
钟沁想着,夏之兮若青山,她只愿做烟云。如今便又是青山又是烟云了。




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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