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之此生不换-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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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赖在床上死活不肯起来的向晴，这回是直接就跳起来了，冲到玻璃柜前，将维尼熊抱出来，搂在怀里，笑眯眯地看着齐轩，“这真是送我的？”
“你觉得我会跟你一样喜欢维尼熊吗？喜欢到连内衣、拖鞋都是它的图案？”齐轩支起身子，一双黑如墨玉的迷人双眸定定地瞅着她，揶揄道。
向晴马上想到之前把小裤裤掉出来的事，脸上马上烧起来，红红的，就像桌上摆着的平安果，可爱极了！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不过每次提起来她还是觉得非常尴尬，尤其是在齐轩面前，简直就是难为情。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向晴干咳一声，转移话题。
“看到你裤子上的维尼熊之后。”齐轩的眼眸里盈满笑意，尤其是看到向晴的脸又有加红的趋势之后。
“呃……”向晴抱着维尼熊倒到床上，头枕在齐轩的身上，觉得这个话题转的不是地方。
“不喜欢吗？不喜欢的话，我就……”齐轩眯起眼睛，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喜欢！非常喜欢，绝对喜欢！”向晴马上回道，就怕齐轩说“不喜欢的话，我就把它给扔了！”。
“喜欢就好。”齐轩满意地点了点头，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
向晴想起施尧送的礼物，那是一个很漂亮的风铃，通身都是浅紫色的，上面是透明的千纸鹤，当然是玻璃做的，下面的一圈缀着很多水晶铃铛，风一吹就叮叮当当地响起来，声音清脆悦耳，真是赏心悦目，连李薇看了都说好。从此便挂在寝室的阳台上，天天看着听着，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不过这也仅限于李薇的反应，前几日她光想着齐轩的事了，根本没心情去关心什么风铃，现在想起来她都没送施尧礼物，心里不由多了些对施尧的歉意。
一个甜蜜的周末就这么过去了，令人叫苦不迭的期末考试却如期降临了。向晴一个学期基本上都是在插科打诨，除了英语课在齐轩的监督下有了少许进展，其他课都是听得迷迷糊糊，不清不楚的，所以，一想到考试，向晴就觉得头疼，不，不止头疼，根本就是全身都疼。好在中文系的课程不像理科类的要动很多脑子，临时抱佛脚也是相当管用的，所以向晴已经做好死记硬背的准备了。
现在的大学不像前几年的“六十分万岁”，而是要根据成绩算绩点，若是绩点太低，也是很丢人的。所以，一到考试前夕，宿舍楼的电灯就没有熄灭的迹象，就算被寝室大妈强行熄灭，无数的台灯也会有如星星之火，一颗颗亮起来，足以燎原。向晴自然也是点燃这星星之火的其中一员，而且颇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
至于齐轩，由于受不了赵鸣的鬼哭狼嚎，决定考试期间都回公寓，把寝室让给赵鸣一个人折腾。他也曾经提过，让向晴也一起住过去，好有一个安静的环境复习，但是这个提议被向晴直接给否决了，她的定力毅力耐力都是一等一的好，但是这些一遇到齐轩就统统不管用了，要是让她住到齐轩家去，那她直接就可以不用考了。
李薇是图书馆的常客，所以最后这段日子，向晴基本上也跟着李薇去图书馆混。只不过早上起床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很多时候向晴真想睡懒觉，但一想到自己的专业课很有可能挂红灯，便浑身打了个激灵，不敢不起来。只是冬天的图书馆就像个温室，向晴虽然手里捧着复习用书，却是昏昏欲睡，时不时就要李薇督促，这一点让李薇很是无奈，一开始还能尽心尽责地提醒她，但是次数久了，她也就懒得管了。在她第103次敲醒昏昏欲睡的向晴的时候，她算是明白了，这丫头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所以她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这项艰巨的督促任务。
一次跟齐轩吃完饭后，向晴无意间跟他提了这事，这个结果完全在齐轩的意料之中，他思忖片刻，决定亲自督促向晴的复习任务。
期末的图书馆是最受学生欢迎的，一大早就有很长的队伍排在图书馆门口，都是为了占位置去的，可以说是人满为患。齐轩向来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这点跟向晴那爱凑热闹的性子完全相反，为了有一个相对清幽的学习环境，齐轩便选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屋，坐在靠窗的角落，刚好可以一边喝咖啡一边看书，很是惬意。
只是向晴就完全不觉得惬意了，她一直很怀疑像咖啡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喝？尤其是那什么意大利黑咖啡，真是苦得可以，她只从齐轩那边尝过一口，就再也没兴趣了。所以她一直很好奇，为什么齐轩喝了之后还会是一脸享受的样子，难道她真的是做穷人的命，用不了好东西？
向晴认为在咖啡屋复习唯一的好处就是人少，安静。也对，现在大家都忙着复习，怎么可能会有这种闲工夫出来喝咖啡装情调？尤其是向晴这种无产阶级出身的，没事根本就不会跑到咖啡屋这种在她认为带小资色彩的地方来。
不过齐轩亲自监督还是很有成效的，至少向晴不敢在他的眼皮子下打瞌睡，而且只要她一有走神的迹象，齐大帅哥只需轻轻一瞥，她就马上正襟危坐，打起十二分精神看书。这点让齐轩颇为满意，向晴却觉得痛苦不堪，齐轩真是她的死穴啊！
每到期末，向晴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这不，她已经连续考了五门科目了，只剩下两门——“古代文学”和“化学与人类文明”。前面一门向晴倒是不怕，好歹也是她的专业课，随便混混都不至于挂科，只是后面一门就戳到她的痛处了。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一个学文科的到了大学还得学化学啊？高中的化学课就已经不怎么听了，勉强听一点也是为了会考，到了大学就更别说了，而且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形成一层厚厚的理科绝缘膜了，凡是涉及到理科的知识，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听不懂。
“化学与人类文明”考试之前，向晴依旧跟着齐轩坐在咖啡屋看书，只不过这一回不管齐轩的冷眼怎么瞥，她依旧趴在桌上唉声叹气，以前她还有奋斗的本钱，可对化学，她真的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啊！
“小黑，你确定你要一直这么唉声叹气下去？”受不了向晴萎靡不振的样子，齐轩轻啜了口咖啡，问道。
“那还能怎么办啊？我觉得我可能考不及格的啦！”向晴把下巴枕在手背上，郁闷地说道。
“把书给我看看。”齐轩合上手边的书，向向晴伸出手去。
“呐，你看吧！反正我也看不懂。”向晴把书递过去，一点也打不起精神。
齐轩翻了几页，然后抬头瞥了向晴一眼，淡淡地问道：“小黑，你真看不懂？”
向晴点头。
“你高中是不是没听过化学课？这么简单的化学，应该连初中生都能看懂吧！”齐轩毫不客气地说道。
向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干笑两声，说道：“那个，其实我初中也没怎么听化学课！”
齐轩叹气，他算是被她打败了，也懒得再跟她讲话了，只拿起笔随手在化学书上划了些内容，然后把书还给向晴。
“我看过你们老师划的重点了，不过估计这么点时间你也背不了这么多，所以我帮你精简了一些，你回去好好背，如果你都记住了，考及格应该是没问题的。”齐轩说道。
“真的？”向晴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只一眨眼功夫就从萎靡不振进化到神采奕奕了，活脱脱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要不相信我，干嘛在我面前装这么久？”齐轩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向晴的脸上马上闪过一抹诧异和不好意思，额，她是故意在齐轩面前扮可怜，好让他主动帮她的啦，只不过她自以为演的很到位，却还是被齐轩看穿了。
“想让我帮忙还不容易？还需要耍这些小把戏？”齐轩敲了敲她的额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可不一样，要是我直接问你，搞不好就被拒绝了。但现在是你主动要帮我的，我要不乐意还可以拒绝你，嘿嘿……”向晴理直气壮地说道。
齐轩保持沉默，这么自欺欺人的话，他都懒得打击她了！
正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亮”，在齐轩的督促和帮助下，向晴顺利地通过了最后一门考试。
早在几天前，很多学生就已经包袱款款地回家去了。向晴本来是要跟齐轩一起回去的，但是齐轩接到了他妈的电话，说是让他先去上海。无奈之下，齐轩便准备帮向晴买汽车票，让她自己回去。只是自从向晴一次坐了三个多小时的汽车才从C市回到H市时，她就再也不乐意坐汽车了，想想看，她是为了能早点回家才花比火车票高上几倍的钱去坐汽车的，哪知汽车花的时间竟然比火车还长，这彻底打击到她了。
齐轩拿她没办法，其实是觉得火车站比较混乱才想让她坐汽车的，不过既然她坚持，他也就随她去了。其实向晴没告诉齐轩的是，她很不喜欢一个人坐火车，当初她第一次来C市的时候，是她初次乘火车，本来向衷和张悦是要送她来的，但她想着日后凡事都要自己打点，便打着“独立自主，自力更生”的旗号硬着头皮一个人上了火车。
火车站一向是很混乱的，向晴讨厌一个人坐在候车室，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没安全感，而且一路上没有熟人在身边，想找个人说话都很难。
她这次坚持坐火车，并不是真的很不想坐汽车，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多花齐轩的钱，因为她知道齐轩一定会坚持帮她买票的，而她虽然自认为挺拜金的，但也只是拜自己的金而已，她不想让人以为她是因为齐轩有钱才跟他在一起的。
喜欢一个人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不容易，正因为知晓两人间的差距，所以不能一味地贪求。更何况，她希望他们的爱情是处在双方平等的基础上的，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都不能只要一方的付出。谁都可以在物质上同情她，只有齐轩不行，因为她爱他。


第二十九章　　小黑，记得想我
跟李薇告别之后，向晴便拖着一只行李箱，背着一个书包出发了，她一向不喜欢带太多东西去挤火车，她的目标就是精简再精简，绝对不带多余的东西。
齐轩的车早已等在下面，毕竟这个时候回家的人太多，公交车都很有可能挤不上去，所以齐轩决定先送她去火车站，再直接去上海。
“小黑，你乖乖在这里坐着，别乱跑知不知道？”齐轩帮向晴把行李箱拎到候车室，嘱咐道。
噗嗤，向晴笑了出来，说道：“齐轩，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我不顾着我自己，也得顾着我的家当啊！”
齐轩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说得有理，不过你在我眼里连三岁小孩都不如。”所以要时时提点，步步看紧。
此时，候车室已经有很多人等在那里了，每个人身边都堆着好几袋行李，有的低头看报纸，有的倚在位置上发呆，同伴多的则吵吵闹闹、谈笑风生，大家神态各异，声音嘈杂，候车室里弥漫着浓浓的归乡之情和离愁别绪，独特的味道构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向晴这回倒没有说什么，只是笑嘻嘻地不讲话，因为她知道如果男朋友把你当成小孩子，才会真正宠你爱你。
“那，我先走了。”齐轩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皱了皱眉，说道。
“嗯。”向晴点头，依旧笑靥如花，她想得很开，反正两人都在H市，很快就能见面的，几天的分离她还是可以忍受的。
齐轩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向晴傻傻地看着他的背影，刚刚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情绪马上就变味了。她想，她不应该看他的背影，因为这只会助长留恋的情绪，在心底一点点酝酿，然后等着重逢的那一天一举喷发出来，就如最醇厚的糯米酒，在时间的催化下一点点沉淀，然后在开坛的那一刹那，释放出一生的魅力，酒香四溢，让人一闻就可以醉倒。
向晴还在神游，却见齐轩走了几步之后猛地转过身来，疾步走回她身边，然后在她惊讶的眼神中，俯身攫住她的唇，在她嘴里攻城略地，纠缠住她的舌尖，随着他一起起舞。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地在候车室里亲热起来，不无意外地传来一片唏嘘声，向晴的余光还瞄到一个妈妈赶紧捂住小女孩的眼睛。她的脸唰地红了起来，手微微使劲，想推开齐轩，无奈敌不过他的力气。
过了好一会儿，齐轩才松开她，看着她有些红肿的唇瓣，唇角泛起一个满足的笑容，然后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角，笑道：“小黑，记得想我！”
小黑，记得想我！
向晴看着齐轩消失在楼梯口，她捂住双颊，只觉这会儿依旧热气上涌，虽然她自认为脸皮很厚，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吻还是不太能适应。
在向晴的印象里，火车几乎没有不晚点的，所以毫无疑问，这回也晚点了，不过还好，只晚点了二十分钟，向晴已经很满意了。拎着行李箱，向晴跟着人流挤上车厢，心里暗自庆幸还能买到座票。只是车厢的走道上人太多，向晴自己是挤过去了，不过可怜的行李箱就卡在另一边挪不过去了。
“我来帮你吧！”忽然，向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去，竟然看到了一脸笑意的叶飞扬，他穿着银白色的风衣和一条黑色的休闲裤，车厢里杂乱无比，他却依旧干净整齐，唇边的浅笑如春风般柔和，站在人群里俨然是鹤立鸡群，让人眼前一亮。
“叶飞扬？”向晴惊喜地叫出声来，眼里却含着一丝疑惑。
叶飞扬微笑以对，拎过她的行李箱，将它放到座位上面的架子上，然后才说道：“向晴，咱们还真是有缘，是吧？”
“是啊，真是太巧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要去H市吗？”向晴坐下来之后才发现原来叶飞扬就坐在她对面，心情马上就好起来，本来以为一路都要在睡觉中孤孤单单地度过了，却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熟人，这种感觉比在地上捡了钱还要好！
“是啊，难得寒假有空，所以回去看看。”叶飞扬看向窗外，浅笑着说道，眸里却泛起一丝奇异的色彩。
“回去看看？”向晴更加纳闷了，“难道你也是H市的人吗？”
“曾经是，不过我很小就搬走了，一直住在北京，现在忽然想回去看看。”叶飞扬解释道。
“原来咱们还是老乡啊！”向晴感慨道，不过话锋一转，装出一副气哼哼的样子，说道：“叶飞扬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现在才跟我说，哼，你算什么老乡嘛！”
叶飞扬一愣，随即浅笑出声，“嗯，是我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行！”
向晴的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罚是肯定要罚的，让我想想，罚你什么好呢！”向晴作出一副深思的模样，然后笑得一脸奸诈，慢吞吞地说道：“那就罚你到我家住几天好了，吃住由我全包，怎么样？”
叶飞扬怔了怔，看向向晴盈满笑意的眼眸，心里微微一动，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点头道：“我甘愿受罚！”
一路上，两人谈天说地，气氛融洽，笑语不断。
有人相伴的感觉果然不赖，谈笑间，火车已经到了H市，叶飞扬只带了一个简单的背包，向晴的行李毫无疑问地落到了他的手上。
一下车，向晴便发短信给齐轩报了平安，之前在车上她已经迫不及待地向他说了碰上叶飞扬的事，齐轩没说什么，不过知道有熟人在她身边，心里也稍稍有些放心了。
叶飞扬跟着向晴来到她家，向晴一边开门，一边对身后的叶飞扬说道：“我家很破的，你可不许嫌弃啊！要不然我就把你一脚踹出去。”
叶飞扬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你该担心我霸着你家不肯走才是真的。”
向晴抿唇一笑，这也是她愿意让叶飞扬住她家的原因，跟叶飞扬在一起，她一点都不会觉得不自在，心情也会很轻松。
“爸，我回来了！”向晴一眼就看到了在自己卧室看电视的向衷，大声嚷嚷道。
“丫头，回来啦？你阿姨去买菜了。”向衷笑呵呵地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加厚棉袄，整个人看上去胖胖的，加上他的脸本来就是圆圆的，看上去就像企鹅一样。
噗嗤，向晴忍不住笑了出来，“爸，你怎么在家还穿这么多？像隔壁家的胖小子！”
“呵呵，”向衷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说明你爸返老还童了呗！”
听到这两父女的对话，叶飞扬也不禁笑了，朝向衷点了点头，说道：“伯父好，我叫叶飞扬，是向晴的同学，这两天要叨扰您了！”
“原来是丫头的同学啊，什么叨扰不叨扰的，在我家千万别客气，快坐，叫丫头去帮你泡杯热茶。”向衷打量了叶飞扬一眼，笑呵呵地说道。
“伯父，不用麻烦了，我……”
“麻烦你个头，你好好坐着就行，本姑娘可是难得招待人，等着啊，我这就去泡茶。”向晴打断叶飞扬的话，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就一溜烟地跑进了厨房。
“小扬啊，你是哪里人啊？”向衷也坐了下来，一开口就给叶飞扬取了个小名。
“我祖籍也是H市的，不过小时候搬去了北京，已经十几年没回来了，不知道H市变成什么样了！”叶飞扬说道，眼里闪过一丝留恋和感叹。
“都十多年了啊，这几年H市的变化太大了，我估计你是认不出来了，不过没关系，这几天就让丫头带着你四处逛逛，重新认识一下。”向衷说道，看向刚走出厨房的向晴。
“没错没错，叶飞扬你就放心吧，有我这个现成的导游在，肯定给你安排一个最佳行程，我不收钱的哦！”向晴把茶递到叶飞扬手里，笑眯眯地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导游小姐。”叶飞扬的唇角勾起一抹舒心的笑容，看着向晴说道。
晚上，向晴把她的房间让给了叶飞扬，自己则跑去跟向衷和张悦挤一张床。
“爸，阿姨，不好意思啊，今天要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向晴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道。
“你这丫头，我和你爸都一把年纪了，还谈什么二人世界？”张悦抿嘴笑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没听过那首歌麽？‘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所以说不管多大年纪，二人世界还是很重要的！”向晴一本正经地说着，边说还边哼歌，逗得张悦忍不住笑出声来。
向衷欣慰地看着她们，曾经向晴对张悦是很排斥的，那个时候她还小，虽然不记得自己的亲生妈妈了，但是潜意识却好像知道张悦不是自己的亲妈，连话也不乐意跟她说，小小年纪就拽得不成样子，后来长大了，意识到张悦是真对她好之后，才渐渐改变态度，跟她亲近起来。看到这种情况，最高兴的莫过於向衷了！
叶飞扬躺在向晴的床上，他一向有认床的习惯，所以这会儿也睡不着觉，便坐起来细细打量向晴的卧室。房间的摆设其实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书桌。样式陈旧，不过摆在那里看着却很顺眼。窗前挂着很多小饰品，床前也有，衣柜上更是贴了很多卡通图纸和照片，看上去不显得杂乱，反而有些温馨可爱。再看墙上，也全部都是照片的天地，看来向晴把墙当成一个天然相框了。
叶飞扬站起来，一张张看过去，发现好几张都是她和叶紫初的合照。照片上的向晴无一不是笑容满面的，好像她一直都是那么开心，单纯快乐一如不知忧愁为何物的天使。而平时冷淡不已的叶紫初，站在她身边，竟也露出一抹笑容，虽然极浅极浅，但是叶飞扬知道，那已是很难得了。那么骄傲、孤清的叶紫初，在艺术学院从没见她交过朋友，一个人写生绘画，每一次上课，她都是默默地坐在角落，只静静地听着，从不插话，从不发表意见，课上完就马上离开教室，一刻也不多呆。别人都以为她低调，但他知道，其实她只是孤傲，她不说话不是她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纯粹只是她不乐意说。
他以前也以为像她那样的人是极其冷漠了，永远只会是一个人，维持着她的骄傲和清高，孤单到底。直到向晴出现。那一天，他一个人在画室画画，然后就见叶紫初走了进来，也许是有太多画板隔着的缘故，她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她本来是一个人在安静地作画，直到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他听到那个女生亲昵地唤她“紫初”，话里话外无一不彰显她们的亲密熟稔。就在那一天，他看到了向来冷冰冰不苟言笑的叶紫初竟然会跟人斗嘴，表情　丰（书）富（网）　多彩，更会轻笑出声。虽然说话依旧是淡淡的，但是他却明显地感受到她的喜悦和毫不戒备。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叶紫初并非骄傲到不愿跟人说话，她只是没碰到能让她真心以对、敞开心胸的人而已。他忽然想起齐轩来，看来咋呼热情的向晴还真有化解冰山的本领，简直是男女通吃。
接下来的几天，向晴果然说到做到，连着好几天都带着叶飞扬四处逛街，一下子小吃街，一下子古玩街……总之哪里热闹就往哪里钻。
这日，向晴和叶飞扬走到H市的跨江大桥上，慢悠悠地散步，虽然寒风凛冽，不过一边聊天一边欣赏江上的景致，倒也是一件乐事。
“向晴，你跟紫初是怎么认识的？”两人倚在栏杆上，俯视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叶飞扬不经意地问道。
“啊？”向晴愣了一下，“你怎么想到问这个啦？”
“在你房间看到你们两个的照片，有些好奇你们怎么会成为这么好的朋友。”叶飞扬笑道，眼神清澈真挚。
“原来是这样啊！”向晴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回忆，“我们是初一认识的，当时我们分在同一个班，还成了同桌。你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