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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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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勉强堪堪止住血水,可这胎还是不稳,看公主这消瘦的样子,这胎就是母亲的夺命符啊。
    怀恩上前给她掖了一下被子,看着她茫然的表情,在一旁给她念了好几回的清心咒,希望她能静下心来不要多思。
    好一会儿,她才转头看向他虚弱一笑,“怀恩,我很好,没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它似乎很喜欢你念你的经。”
    怀恩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心下更是难过,这场祸事到底是他挑起的,不然她还怀着身孕欣喜地等待麟儿的降生,哪会这般在生死关口徘徊?让李芫有拿捏她的借口。
    怀恩努力地说着话逗她开心,转移她的注意力,可无奈她却是郁郁寡欢。
    待到她喝的药发挥了功效后,他才起身出去,示意侍女将炭盆烧热放到她的床前周围,已经入夏了,她却是异常的怕冷。
    李芫亲自布下的天罗地网仍是让人将吊命的药窃走,他的火气不禁直线上升,不大的人儿一脸气躁,怎么算他都没可能会让人得手啊?“将那些药铺的人都给孤抓起来审问,看看有谁是不是与细作暗通?”
    下面的人正要领命而去。
    李茴却是道:“太子殿下,皇上有旨说过此事不能宣张,不然有损李齐皇室的颜面,你现在这样行事怕会引起民慌。”
    “理亲王,孤若不将北魏潜伏的人都揪出来,那不是更害了大齐?”李芫怒极反笑道,一张半大的的少年脸孔此时笑得甚是渗人。
    李茴却不惧,“人是你亲自布下去的,甚至还将药铺的人都遣走了,可对方还是得手,这证明了是太子殿下你手下的人无能,没办好差事与人无尤,与人家药铺有何干系?”
    李芫定定地看了眼这个便宜大哥,他没说话没人说他是哑巴,话里暗藏他要推卸责任的意图,这个李茴果然不会效忠于他,故而他的眼神里面满是戒备与探究。
    李茴却是一副没看到的样子,上前拱手道:“太子殿下,依臣之见,还是将出云州的几条道看紧才是正理,他们必定不能在云州久呆,怕定要有所转移……”
    李芫没好气地看着他,“你以为孤不知道啊?孤已经调动了附近几个州的守备力量,必定让他走投无路……”
    李茴在一旁转动着大扳指听着他说话,心中却是暗暗地盘算,这事情只能他自己解决,不能让凰熙再伤神。
    深山的山洞里面,阿二来回走动,看到属下满身是血地回来,赶紧接过他手中的千年人参给白晏吊命用,这都过去了大半个月,公子仍没有清醒的迹象。
    只听到他无意识地唤了一声,“凰……熙……”
    顿时其中一个照顾他的侍卫道:“都什么时候了,公子还记挂着那个狠心的妇人,念她的名字做甚,她现在高床软枕哪会念您半句?”
    “别说了。”阿二深手阻止他,然后示意他扶起公子给他换伤口的药,好在这凤临县百年老字号果然有压箱底的货,公子用了这伤药,伤口虽然愈合得慢,但也比开头那几天要好很多。
    “头儿,我们要早做打算了,怕是下回再去盗药就不容易了,城里的守备更严了,到处都是搜捕的人,看那样式似乎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阿二握紧拳头,“是长乐公主坐阵吗?”
    “她?”说话的人满是不屑地道:“她根本就没有出过府,据说那个和尚还住在她府上,依我看,她是耐不住寂寞要招和尚当驸马呢。”皱了皱眉,“不过据说从京城来了大人物,看来她是要下狠手了,头儿,你赶紧拿个主意,我这两天再去盗个几回将一路逃亡所需的药都备齐,趁他们现在换防的机会,不然全用到京城的嫡系,我们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阿二点点头,“暂且如此吧。”算了算日子,“不知联系上完颜将军没有?真是急死人,在这儿动弹不得,公子迟早丧命。”
    凤临县的百姓虽说是听闻要抓江洋大盗,但这架式太吓人了,有不少人的人家这段时日连大门都不出半步,城里到处都是官兵,越看越让人胆战心惊。
    城门处稍微有可疑的人都被抓起来,实行着宁可错抓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百姓一时间苦不堪言。
    一些住在山里的人更是被抓得莫名其妙,一阵严刑拷打地审问可有见过陌生人?遂更多的人宁愿守在山中,也不敢轻易下山进城。
    一时间,凤临县的知县忙得不可开交。
    临近几大州的太守更是忙碌,严阵以待。
    李茴忙得脚不点地,来看李凰熙一般都是急匆匆,这日过来时刚好看到太医给她诊脉出来,他在外面拦下太医询问。
    太医一看到他是公主的兄长,不敢向太子透露半句的话对这个公主亲近的兄长时,全盘托出,再一次提出自己的担忧。
    “真到了那个地步?”李茴是明白妹妹的想法的,只要有一线机会她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的命。
    “王爷,医者父母心,不到最后的地步,下官哪会给出这样的建议?”太医掬一把泪道。
    李茴听闻,皱了皱眉,看了眼里头的屋子,那药香味远远都能闻到,还是大人的命要紧,遂道:“你去做准备吧。”
    “王爷是同意了?”太医睁大眼睛。
    “这药由我来喂她喝。”李茴一脸坚定地道。
    屋子里的李凰熙没有那个精气神去听他们在说什么,看到大哥进来,她挣扎起床,“大哥,如何了?”
    “暂时没事。”李茴简洁地回道,果然如她所料,太子毕竟涉世未深,所布的局外表看来天衣无缝,可是一深究哪儿都是漏洞。
    “那就好。”李凰熙无力地挨着床柱,那点儿强撑的精气神很快就焕散了,“大哥看来应该还没能用膳,赶紧去吃点吧……”
    “无碍。”李茴看着她道,努力地搜刮着要劝她的话,“出京时,父皇与我密谈过,他知道你有孕的事情,他说这个孩子最好不要留,为免将来牵扯不清。我初来时不忍与你说,若是你孕育它没半分风险,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帮你保住它,可是,凰熙,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的身体不能孕育它到瓜熟蒂落……”
    李凰熙原本只是随耳听他说话,只是明了他的意图后,她瞬间紧绷着身子定定地看向他,如母兽护着小兽般地犀利眼神盯着她的兄长,手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腹部,“大哥,你知道我不爱听这话,你不要再说了……”
    “今儿个我是非说不可,这胎不能留。”李茴强硬道,看到太医已经奉上了打胎药,他沉着脸,“凰熙,别任性,听大哥的话,喝下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不,你不要逼我。”李凰熙与他对峙道,死命要捍卫住她的孩子,“不然我会恨你的——”
    李茴看她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听到她说会恨他的话,他的心里一痛,只是现在由不得她了,拼着她会恨他,他也要先保住她的命。
    遂上前一把环住她的身体不让她乱动,“凰熙,大哥是为你好。”看到她用恨恨地目光看着他,即使再不忍他也不能动摇,伸手向太医,“将药拿来。”
    “李茴,你敢?”李凰熙甚至不再唤他大哥,而是咬牙唤他的名字。
    李茴定住心神,将药往她的嘴里灌去,哪知她死命地咬紧牙就是不肯喝,身体更是剧烈地抖动起来,那副不合做的姿态太明显了,药汁从她的嘴角处流下,几乎都撒向了她的衣襟与被子。
    “凰熙,你是不是要看着你大哥死啊。”李茴看到一碗药在她手一挥下全部都倒了,遂将碗往地上一掷,朝她大喊,“你让我看着你去送死,我做不到,与其这样,我只能选择让它死。”他的手指向她的腹部,他来得不是时候,先莫论这敏感的时候,单就是她的身体条件也不允许,“快去再煎一碗来。”
    “大哥,如果是你的朝儿遇到危险呢,你是情愿自己死还是让他死?”李凰熙的身体倒在一边将嘴里苦涩的药水尽数吐出来,半晌,才抬头沉声道,看到他的面容一怔,“你有多疼朝儿你自己知道,我也知道,我现在对我的孩子的心情也不亚于你对朝儿的爱。”
    “那不一样,凰熙,你不要混为一谈,要孩子将来再生就会有。”他仍是不为所动。
    “不不不,那不一样。”李凰熙一脸哀凄地道,“大哥,别对我那么残忍,你的朝儿是独一无二的,我的孩子也是独一无二的,难道你再生的孩子都会是朝儿吗?道理是一样的……”
    兄妹俩都紧紧地看着对方,没有人愿意后退半步。
    “阿弥陀佛,”怀恩到来道,“凰熙,理王爷说得没错,我们大家都只是想救你而已……”
    “你们这不是在救我,你们这是在要我的命,我告诉你们,如若我的孩子有半分闪失,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李凰熙披头散发地用手指着他们道,然后抓起床上的枕头朝他们挥去。
    李茴一把抱住枕头,心痛地看着她,他的妹妹何曾有过这样的姿态?一向意气风发的她又何曾要自己操过心?现在为何要执迷不悟?
    “王爷,药煎好了。”这回送药的是侍女。
    太医不敢再现身,公主刚才的样子太可怕,他怕受到池鱼之殃。
    李茴朝怀恩道,“你按住她,我给她灌药。”
    “你们敢?”李凰熙防备地抽出小匕首狠声道。
    怀恩看了她半晌,最后还是同意了李茴的决定,上前用力地按住李凰熙,不让她再挣扎,这碗药她要喝,说他残忍也好,什么也好,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李茴一把掐住妹妹的下巴,逼她张口,准备将那碗落子汤强力地灌下去。
    李凰熙不再用力挣扎,她也没有那么多力气挣扎,也不再破口大骂地阻止他们,她只是泪流满面地看着上方的李茴,“大哥,你说我将来还会有孩子,你错了……”
    她从来没在人前示弱过,可这回她却是哭得没有半分仪态地看着他,“没了它,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你知道我有多盼着它到来吗?这是我与阿晏的孩子,这一生惟一一个。”
    她哭着哀求他,“无论将来他是生是死,我们都注定了不有在一起了,大哥,你给我留点念想不行吗?”
    李茴不记得她哭得那么伤心是什么时候了,看到她泪流满面的小脸,听着她哭喊只是想要一点念想的时候,他捧着药的碗不由得一抖。
    怀恩按着她的手不由得松动,凰熙何曾如此求过任何人?可她现在却这般哀求着,只为了一个随时可能会吞食母体所有精血的孩子,这也许就是母爱,更是她爱过白晏的证明。
    拼了命也要为他生下这个孩子,怀恩这么一想更是松开了手。
    李凰熙得到了自由,她一把抓住李茴的衣领,“大哥,父皇那儿我去说,芫弟只是个毛孩子,现在谁也不能劝我放弃它,大哥,你一向都站在我这一方,这一次听我的好吗?我一定可以平安生下它。”
    此刻她一脸的坚定。
    山洞里,昏迷许久的白晏终于睁开了一双如子夜般的眼睛。
                  
第180章 爱如罂粟(10)
    凤临县一直的高气压在这几天里到达了最高峰,百姓都躲在家中,不敢跑到街上,家家户户都紧闭门关。
    李凰熙已经由李茴抱着坐上了华丽又舒适的马车里面,待她坐好,他将薄薄的锦被盖在她的身上,“你回京一路要小心。”看了眼她的肚子,想到那天自己在她的哭泣中,到底心软没再逼她喝那堕子汤,想来还是有几分自我厌恶的,他怎么就不能对她心硬一次?
    当着她的面叹息一声,他还是忍不住道:“这次我就让你任性一回,但是若我回京后发现你的身体真的不能孕育它的时候,我不会再心软。”
    “哥,我知道。”李凰熙难掩笑容地道,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肚子,看了眼外头的护卫,示意李茴靠近她,“哥,一切都靠你了。”
    李茴心知肚明地握紧了她的手,郑重地向她点点头。
    他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不知道爱一个人会是怎样的心情?看着妹妹在这爱情路上走得跌跌撞撞,他在一旁看着都累也为她心痛,为了白晏那个骗了她的男人,她却还能为他筹谋那么多,他就在想那个男人何德何能让他的妹妹为他付出那么多?
    两兄妹再说了一会儿话,李茴就出了马车看向怀恩,两个男人都有默契,这一路回京是诸多困难,郑重地对视了一眼之后,他伸手拍了拍怀恩的肩膀,明显有托付之意。
    马车还未起程,远处烟尘滚滚,为首之人是当朝的太子李芫。
    只见这半大的少年赶紧跳下马车,掀起车帘子,眯眼看向李凰熙,“大姐要回京了?怎么不遣人去跟为弟说一声?”话里话外都是责备之意。
    李凰熙原本看着窗外景色的眼睛转向他,红唇轻启,“最近看着芫弟忙得脚不点地,大姐这点子事如何好打扰到你的头上?反正现在芫弟是捉人要紧,大姐就识趣地赶紧回京,莫在此扰了芫弟的大计。”话里话外也都是嘲讽。
    他那易于言表的面容谁个看不真切?真当她李凰熙是个傻子,他到底离那圣明之主还远了些,定力不够,疑心太重,又太过自以为是。
    李芫的脸上一红,这段时日他确实没有怎么去问候大姐,掩下眼底的不满,“大姐,我那不是想要为父皇,为大姐分忧吗?所以日夜不停地办案,就是怕有所差池,既辜负了父皇的期待又有违大姐的栽培,大姐,你可要谅解我才好。”
    一副好弟弟的模样,嘴角下搭更是做了个委屈状。
    李凰熙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想到母后死时拉着他们姐弟的手吩咐的样子,又想到那句著名的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语气缓和了下来,“芫弟,大姐不是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提醒你万勿刚惕自用,为君者必要有个广大的胸怀,不然既非李齐皇室之福,也于江山社稷无益,你可要记得喽。”
    李芫忙敷衍道:“大姐的教诲我哪敢相忘?大姐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激进,会多听取下边人的建议……”
    李凰熙听着他信誓旦旦的话,看到他的眼底的不以为意,心下明了他到底没有听进去,这时候想起在湖州的岁月,也许当年他就没有信过她,无论如何他们姐弟都难以再亲近对方,余留下的都是他对她的防备。
    遂看他说得差不多了,她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然后催促众人起程。
    怀恩也上了马车,朝李茴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太子李芫微微上勾的嘴角,这个孩子到底有几分心术不正。
    李芫与李茴勒马站到了一旁,看着李凰熙庞大的车队起程。
    马车里的李凰熙一直让人将车窗帘子撩起来,用细细的金钩子勾住,一阵微暖的夏风吹来,已怀了二月有余的身体仍未显怀,仍是那少女的体态,细白的脸上几络碎发迎风飘舞,看着到底让人心生几许响往。
    怀恩只是看了一眼后就转移了目光,低着头坐在离李凰熙有些远的地方。
    李凰熙也没有看向他,突然幽幽地道:“怀恩,还记得你曾问过我此事何处露出破绽让京城的人都知晓的话吗?”
    怀恩听她提及,方才忆起当日他问时她却没答,这到底是自己心中最大的疑问,他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在赶往凤临县的时候心底是盘算过几回,与她说时更是避开了众人,真是不知道自己出的纰漏出在哪儿?
    “凰熙,你打算解开我的疑惑了?”他转着佛珠看向她道。
    李凰熙转头看向他,怀恩到底是念佛的人心不像她这般狠,若换成是她处理此事,必定不会留有后手,自嘲一笑,自己死后看来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哪能与终要得修正果的佛门子弟相提并论?
    “虽然揭穿阿晏身份的那人已死,但是怀恩,我且问你,当日你救起他时是否只有你一人照顾他?”顿了顿,她又换了个方式说:“抑或者说那个前朝余孽由头至尾只有你一个人接触?”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怀恩的神色一怔,那怎么可能?当时他就找来两个小沙弥照顾受伤的人,自己哪可能日日夜夜只守着他一人?这么一想,如醍醐灌顶,心里顿时一片通透,“你是说他们……”
    李凰熙看到侍女按时辰给她递上一直保温的安胎药,慢慢地嗫饮着,眸中一片冷光,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答案却在她的冷笑中。
    这也是当日她听到怀恩提及此事时,即使再愤怒,也当即就猜到建京只怕已经收到了消息,只是怀恩到来的时间比他们的行动要快,所以才给了她一个缓冲的准备期,可时间到底还是太短了。
    “我当日已经给了他们禁口令,他们也在佛祖座前发下誓愿,身为出家人不可打诳语,这是犯戒之举。”怀恩仍难以释怀地皱眉道,正因为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做好准备他怎敢出京来找李凰熙?
    看来自己最近几年潜心佛修中时间太多了,已然忘却了人性的卑劣处,他的眉头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深锁成一团,一直坚定不已的禅心似乎有所动摇。
    “怀恩,你也无须如此介怀,你信他们不会犯戒,但奈不住那个告密的人手段尽出。”李凰熙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不好,对于怀恩来说,信仰就是他仅有的,如果连信仰都要动摇,那么怀恩整个人生的价值观都要重塑,只怕于他今后的修行没有半分益处。
    她的声音在并不十分宽敞的马车里又响起,“还没有到京,所以连我也不知道京城的父皇与芫弟如何收到的消息?但是无外乎是一句口信或者书信一封,如此一来,你那边的小沙弥又如何算是犯戒呢?那个人是前朝的余孽,他又如何真心信我这个白晏的枕边妻真会下狠心杀他?”嘴角嘲讽一笑,“他会跟你来凤临县做证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彻底地打击阿晏,让他在短时间尝到夫妻反目之苦,反正他还有后着,即使我这个枕边妻要网开一面也不得不受制于建京的帝王,倒是好一番算计。”
    她的目光又茫然地看向窗外,“如果他不是那天被愤怒的黑衣人所杀,事后我也不会让他活着,只怕会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到他身上,所以他还是好命赶紧死掉。”
    怀恩听到她说的话,眉尖才渐渐松开,他这些年未免将人性想得太好犯了一大错,念了声佛后才道:“难为我还如此信他所言,以为他没有另外告密,现在才知人恨起来是连以前信奉的一切都会打破,果然可怕至极,这次到底是上了他的当。”即使努力告诫自己不能有怨恨,可他的话里还是多多少少的带了些许化不开的怨气。
    李凰熙没有再听他说话,两眼看着渐渐远去的凤临县风景,至此一别,只怕她今生都不会再来这个伤心地,也不会想要再忆起这一段往事,更不想再想起两人恩爱的往昔。
    突然,她的眼睛睁大,赶紧道:“停车。”
    “凰熙(公主)?”怀恩与侍女都惊呼出声,公主紧急叫停有何用意?
    李凰熙却是一把掀开锦被,没有看向怀恩与侍女一眼就急忙地跳下马车,以她虚弱的身子跳下来让人都捏了一把汗,怀恩更是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臂。
    她回头朝他冷冷道:“放手。”
    怀恩何尝看到过她这样的面容?手下一松让她离开,看着她如一只蝶儿般往前飞去。今天出行围观的百姓不多,但她却闯进人群里不知在寻找什么?心下一惊,他急忙上前跟在她身后。
    李凰熙在百姓中穿梭,百姓看到她穿着华贵,虽然不太明了她的身份但仍是让开一条道让她通行,看着这年轻的妇人即使面容憔悴却难掩那天生的丽质,她们看得不禁偷拿眼去瞄她。
    李凰熙左找右找也没找到自己之前一刹那所看到的高大身影,是他,她绝对没有认错,太好了,他终究没有被自己害死,她的心一松,不管不顾地跳下马车就去寻找他的身影。
    “是你吗?”她呢喃着,脚下却不停,推开人群,明知不应再见,她却为何还想着再见他一面?
    无论她如何再努力,其实再也寻不到他的身影了吧?是她将他推走的,她不能心软再留下他,那会害死他的,只是人的理智往往有时候却输给那一刹那升起的感性。
    没能再寻到他的身影,她的脚步倒是虚浮了一下,没有注意摔倒在地,两行清泪从眼眶里流下,滴落在泥土之上,很快就留下点点斑痕,她失落地看着远方。
    “我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好好地活着,走吧,从此天各一方,只愿各自珍重……”
    怀恩看到她这副样子,赶紧上前扶起她,“你这是怎么了?”
    李凰熙摇摇头,看了眼周围的人群,她到底莽撞了,收起所有不应再有的心思,她示意跟上来的侍女扶住她,推开了怀恩相扶的手,“大师,我没事,只是一时入了魔障,上车后再聆听大师的佛音。”
    这几句话一出,原本看到他俩行事有违伦常的人群才不再议论纷纷,看那小娘子一身富贵兼之一副病入膏盲的样子,怕是找个禅师念念经好入极乐世界呢,这样的声音又响了些。
    李凰熙由侍女扶着,怀恩跟在她的身边,但却没有再碰触她。
    临上马车之际,她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不知为何,她就是认定了刚才那惊鸿一瞥的人就是他。
    只一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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