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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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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大喊让正枕着妻子的大腿入睡的李盛基惊醒了,不悦地翻了个身,“凰熙在干什么?这么大声,怕别人不知道她与一个和尚交好?你也不管管她?”
孙抚芳美眸一斜,“这有什么?偏你大惊小怪,人家怀恩可是杜太傅的小儿子,我们凰熙与他交好,你又没损失……”噼啦吧啦一堆不满的话。
听得某王爷赶紧闭嘴,这妻子的脾气日见增长,转念一想妻子说得也对,遂又闭上眼睛揽紧妻子的腰身再度睡去。
李茴驾马走近妹妹,“凰熙,怀恩又不在这儿,你乱喊什么?”
“他听得见。”她笑道,好像在那高山处看不到那个身影,这才转身进了马车。
惟有李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妹妹这说的是哪一国的语言,“凰熙,真不知道你是哪来的信心?怀恩那小子忒不讲义气了,我们离开他连送也不送,真伤我们的心……”
李凰熙歪在软褥上,没有回答大哥的话。
高山上背过身去的和尚,却是一脸的怅惘,没有回头执起法杖往前走,她说再见的声音在他的心上回荡,准备回去看将凰熙硬要塞给他的金子处理掉,将之捐给需要的人也是为凰熙积累功德。
马车的行程很慢,驶出湖州地界的时候已是十二月了,越往建京的方向越是寒冷,建京比湖州更靠北,这是大齐开国皇帝所定的都城,告诫后代子孙们不要忘了收复北方那一片广袤的土地,只可惜直到今天,南北对立的局面仍未必变,更有臣子上书应将建京迁往向南的方向,这样能更好的防御北贼。
一下马车,李凰熙就伸了个懒腰,这一个月来坐马车坐得都腰酸背痛,遥望了一眼建京的方向,她的心既有期待又有着几分火热。
李茴将一碗热茶塞到她的手中,“暖暖身子。”
李凰熙举杯正要喝的时候,却见到父亲正与一个身材颀长,容颜看似有几分爽朗但实则是阴沉之色,一双浓眉下有双深邃的眼睛,鼻梁下方是一张极薄的唇,脸型上却又偏向了阳刚之色,总之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她竟怔怔地站在那儿,手中的热茶碗却是瞬间滑落,在泥土地面上却没有摔碎,而是骨碌碌地转着。
“凰熙?”李茴唤道。
在上一世看到他,她会满心欢喜。
这一刻,她只想到一句话: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第五十三章 分外眼红(修补)
“扑通”一声,她掉进荷花池里面,只来得及惊叫一声。
随后却因为水花从鼻喉进入而晕晕沉沉的,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身体如一叶飘萍般地在水中左右摇摆,越是挣扎越是沉得更快。
随后一只长长的手臂揽上她细小的腰,是谁?当时的她双眼因水的进入而辣痛着,模糊的意识只听到那救她之人在她耳边道:“别怕……”
不知道是因为安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晕了过去,如何从那荷花池中被救上来的过程她已不记得了,只知道当她的眼睛再睁开看着蓝天白云时,在一大群宫娥中只看到那张绷紧的少年的脸,他正冷然看着她,带着变声期的公鸭嗓子道:“你没事吧?”
那一年她八岁,他也不过年方十三岁。
恰恰也因为如此,在上一世再重逢的岁月里他一直是她的响往。
“你没事吧?”
现在已是长大成人的那张脸也在她面前问着同样的话,他的出现在她的意料当中,只是没有伴随着梁兰鸢的出现而有几分怪异。
李凰熙看到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将她掉到地上的茶碗捡起递给她,那双眼睛似是将十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多么熟悉,熟悉到在梦中都未敢有忘,耳边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凰熙,怎么了?这是当年跳下荷花池救你的萧哥哥啊,你怎么将之忘记了?”
“凰熙?”李茴感到诧异万分,那扶着李凰熙的双臂竟感到她在微微地颤抖,心下更是骇然。
李凰熙努力地暗暗深呼吸,那垂下的袖子里面悄然握紧滑下来的匕首,如果可以,她真想用匕首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看看是不是铁石心肠?努力地稳住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身子轻轻地挣开大哥的抓握,从那骨节分明的手中接回自己掉到地上的茶碗,“原来是萧公子,多年不见,我差点认不出,我没事,出丑了,让萧公子笑话了。”说完,腆然一笑。
萧荇含着一抹探究的目光看着李凰熙,这个郡主真的好像对他毫无印象了,他还记得以往忠王一家在京中时,她有一段时日老跟在他后面唤着萧哥哥,那时候他的父亲也曾笑着跟他说,要不遣个媒人到忠王府提亲?
在他不高兴地沉下脸来时,父亲才不再开如许的玩笑,那时候他是一个只懂得舞刀弄剑的少年,对情事一窍不通,直到遇上了他命中的冤家梁兰鸢才明白男女情爱是怎么一回事?到头来,她却让自己来追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女,尤其看到她腼腆一笑,他随即更为厌恶。
李凰熙在前世毕竟与萧荇做了三年夫妻,那斜挑的眼眉实实地告诉她此人正在不耐烦,她握紧粉拳,心中却是暗暗地戒备。
萧荇道:“郡主过谦了,这一路甚是辛苦吧?”不得不耐着性子应付她。
李盛基笑道:“现在是太平盛世,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能得回京面见天子与太后,再苦也不觉得苦,对了,令父萧太尉可好?”
萧荇这才将目光移到李盛基的身上,道:“家父还是老样子,倒叫王爷挂心了……”随即与李盛基倾谈起来。
李凰熙假意头晕,倒在李茴的身上,朝李茴眨眨眼,李茴即会意地焦急道:“父王,萧公子,凰熙身体不适,我先抱她回马车里面,待会儿膳食做好后我再送过去。”
李盛基有些古怪地看了眼女儿,女儿可不是那种柔弱的小家碧玉,再看了眼萧荇,估计是女儿家害羞,遂欣然点头,“去吧,凰熙,萧公子是萧太尉的独子,特地代他前来护送我们的,今后会与我们一道上路。”
李凰熙暗暗叫苦,老爹不会看眼色吗?跟她说这样一番话无非是让她以后见到萧荇要习惯才好,看来父王对于手握兵权的萧太尉还是颇有些想法的,遂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女儿知道,萧公子,我先失陪了,这一路还有劳公子护送。”
萧荇点点头,“郡主不适若有何需要,可遣人去向我告知,在下必当尽力让郡主的回程过得舒适。”
李凰熙少不得应酬几句,然后才由李茴扶着回马车。
李盛基笑道:“我这女儿可能是近乡情怯,素日里是很开朗的一个人……”之后就是夸自己女儿的好,在他的眼中,萧荇自然是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
一回到马车里头,李凰熙就皱紧眉头歪在锦褥当中,一副恹恹的表情,李茴吓着了,忙用手去摸她的额头,觉得有点热,“凰熙,你不会是真病了吧?糟了,这一路我们连个医者也没带,我去萧荇那儿看看有没有人可调用一下……”说完,急切地要下马车。
李凰熙忙阻止,“哥,别去……我真的没大碍,再说人家萧公子与我们又不熟,何必去给人家添麻烦?躺躺就好。”其实她是因那沸腾的情绪才会这样的,胸口的那股闷气怎么也排遣不了。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高估自己了,单是看到萧荇,她就差点控制不住那满腔的恨意,险险要向他讨回公道,不行,她要缓一口气,压下心口的痛恨,现在还不是她要讨公道的时候。
萧荇不喜欢扭捏的女子,所以在刚才她才会做出那腼腆一笑,让他对她的观感更差,他不是还要勾引她上钩吗?那好,她要他在实施这一计划时都要带着忍耐的痛苦,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她比谁都高兴。
李茴看她又似安好地坐在那儿,遂坐了下来,“凰熙,我记得你以前老是念着萧哥哥的,在半年多前你还说想念萧哥哥的话,你现在怎么与他那么生疏?”虽然他也不见得多喜欢萧荇,可比梁晏那厮好太多了,即使内心不舒服,还是希望妹妹能幸福的心思占了上风。
李凰熙的脸上一白,思忖片刻,假意娇羞道:“大哥,那个……妹妹是女儿家嘛,哪能不知耻地缠着一个男子?再者现在一重逢,妹妹发现与他之间因这五年的时间而有了隔阂,一时半会儿还真的不能坦然面对萧公子,大哥,你最疼凰熙了,就听我的……”最后她撒着娇地摇着他的手。
李茴最怕她这个样子,自从她从树上摔下醒来后已多久没看到她这一面了?此时颇有些怀念又心软地道:“都依你,凰熙,你若不喜欢他,大哥就去拦着他,不让他接近你……”
李凰熙一怔,随即有失笑的感觉,这个大哥又矫枉过正了,笑着推却了他那一番好意,要与萧荇没来往?就算她肯人家也不肯,人家的目标可是她这个忠王府大郡主,她冷冷地想着。
很快,门帘又有人掀动,孙抚芳与李安熙一道进来,都急切地道:“凰熙(大姐),是不是不舒服?”
一个谎言就要用更多的谎言来掩盖,李凰熙此刻深有体会,就因为那天不适而回到马车里头,接下来的行程家中的姨娘、庶妹都接二连三的来慰问,当中也有来看萧荇的意图,萧荇是比不上梁晏好看,但萧荇没有他那相府嫡子的作派,更让人能容易接受。
一如此刻,她歪躺在马车里舒适的褥子上,左边坐着几位姨娘,右边是年约十三岁的三庶妹李妍熙并十二岁的四庶妹李秋熙,李安熙却坐得稍后一些,这些人都比她来得早,早早就霸了最好的位置。
李凰熙虚应了几句,忽而听闻外头有男子清雅的声音传来,“郡主,好些了吗?”
“刷”的一声,门帘与车窗上的纱帘子都掀了开来,一位姨娘笑得灿烂地道:“萧公子好,又来看我们大郡主了?”
李凰熙一阵恶寒的感觉,顺着那车窗帘看过去,只见到有些刚硬线条的萧荇却可笑地捧着一束新开的花朵,怎么看都怎么的可笑?不知道是何人给他出的主意?竟然每天准时准候一束鲜花的问候。
她的目光暗暗往上移,看到那张脸上哪有半分笑容?既然这么心不甘情不愿,那就不要拿来好了?她不禁忿忿地想,眼里的不满加恨意的目光一闪,在他透过车窗看过来时,她赶紧一低头,娇差一笑,两手绞着身上盖的蚕丝锦被,半边秀发垂下,更添少女的柔美,我见犹怜的味道,前题是好这一口的男子才行。
萧荇的眉头很快皱起来,刚刚他感觉到的有一股恨意似乎存在过,现在却感觉不到了,两眼紧紧地盯在这忠王府的大郡主身上,只看到千篇一律的扭捏作态,心中不喜的瞬间却产生了疑惑,刚刚是他的错觉吗?
细思了与她有过的交往,他好像没做过什么事让这忠王府的大郡主记恨,有的只是她追在他身后的记忆,他的嘴角玩味一笑,看来这个忠王府的大郡主并不是想象当中那样无趣木讷。
他透过车窗将鲜花往李凰熙的面前一递,看着她道:“郡主,这是刚刚经过的路口盛开的鲜花,在这季节仍能存活,我看开得好,特意折了一把,你让侍女供在瓶子里面,会让你的病情好得快些。”
那一束鲜花鲜艳欲滴,确是这个季节罕见的,李凰熙却知道绝不是在路上随便摘的,八成是他命人快马加鞭弄来的。她微低着头,一副不敢看他的表情,“让萧公子担心了,只是小事,可能离了湖州一时水土不服而已,很快就好的。”
李妍熙快速地自萧荇的手中接过花束,状似天真无邪地道:“萧公子对大姐真好,妹妹看了都羡慕。”顺手将瓶子里昨日插的鲜花取下,换上新的,故意摆到李凰熙的身边,“大姐,你闻闻,可香啦。”
李凰熙看了眼李妍熙,随意地一闻,“确实很香,萧公子真是有心了,我怕担当不起……”
“担当得起,怎么担当不起?大郡主可是我忠王府的一枝花,众星拱月那是常态,萧公子,你说是不是?”其中一位姨娘笑道,这话打趣了两个当事人,颇有让他们凑成一对的想法。
萧荇有些鄙夷地看了眼这个姨娘,脸上刚硬的线条动了动,“说得没错,郡主莫要太谦了,啊,前方还有些事待处理,在下先告辞了。”说完一拱手,脚一踢马腹,策马狂奔起来。
马车里的中年美妇与少女们都伸头去看,久久没回神,最后看不到人影了才回头安份地坐着。
李凰熙只是斜睨了一眼,每天上演一次的送花曲目就此结束,这些个人都是来看望她的吗?不管她有没有病,对外都是说这两日水土不服而躺着,现在马车里都透着寒气,她们不知道她这病人吹不得风吗?她的眼往李安熙处一看。
李安熙会意地起身将那马车帘子“啪”的一声拉下来,声音之响让那些个姨娘与庶姐们都侧目,李秋熙就不悦地道:“安熙,你这是做甚?不知道这会吓到大姐吗?”
李妍熙也不悦地挑刺,“你不想来看望大姐就不要来,一来就没干过好事,若是让大姐的病情加重,我看父王与母亲饶你不得。”
两人的枪口一致对外,李安熙是她们争宠的一个阻碍,在这后院里面,孙抚芳越发强势,她们要讨好的心思就越重。
几位姨娘也趁机当着李凰熙的面前数落李安熙,场面看来一面倒。
李凰熙不做声,李安熙却浑然不在乎,连那车窗上的纱帘子也拉得震天响,“你们说是来看望大姐,不知道大姐吹不得风吗?”
只一句话噎得这一群人都开不了口,面上臊得慌,顾不上与李安熙争论,转而向李凰熙,若是让这大姐误会了,只怕孙抚芳对她们的印象更不好,李云熙可是前车之鉴啊。
李凰熙有些困困地倒在褥子里,“好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这会儿乏了,冬青,让马车停下。”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眼,都不好再说什么,纷纷起身告辞。
“安熙,你留下吧。”李凰熙又吩咐。
一群人顿时又嫉又恨地看着李安熙,都是她为了搏出头而让她们出丑,李妍熙暗哼了一声,第一个率先出去。
李安熙挺直腰背,就算她什么也不做也不会搏得她们的好感,既然这样她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轻移莲步到大姐的面前坐下,第一时间就将那束花儿移开,远远的搁着。
李凰熙看了眼她的动作,这个妹妹察颜观色的本能是越来越强了,这么多人当中还没有一个人发现她极其的厌恶那束花以及……那个人,她们这么热此不疲地来她这儿,其实也存了要与萧荇这个看起来要成为忠王府乘龙快婿的男子打好关系的心思,弯弯肠子不比任何人少。
“安熙,你把花儿拿远了不怕我生气?”李凰熙笑道。
李安熙给她掖了掖蚕丝锦被,“我才不怕,其实大姐一点也不喜欢那个萧公子,对不对?”这只是一种直觉。
“喜欢如何?不喜欢又如何?”李凰熙有兴趣开起了玩笑。
“不如何,不过若大姐真不喜欢他,安熙为你挡去。”李安熙认真道。
李凰熙伸手将她揽在怀中,“你有这个心姐姐就很欣慰了,”两眼却突然一冷,“至于这个萧公子还真不用你挡,我没什么好怕他的。”眉毛一挑,确实,她没什么好怕萧荇,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李安熙不知道李凰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却聪明的不予以追问,大姐愿说自然会说,遂又将话题转移。
天色将暗之时,萧荇又过来隔着马车帘子拱手问道:“我今儿偶然猎得一只山猪,待会儿让人煨了来给郡主换换口味,可好?”
李凰熙一听到他的声音差点跳起来,他每天只像是例行公事般来一次,今天却出乎意料的来了第二次,他到底意欲为何?她的眉头轻敛。
良久,没听到马车里头有声响,萧荇也皱起了眉头,正要再度出声,车帘却有响动,正是李凰熙身边的乳娘掀开来,露出了李凰熙有些病恹恹的小脸,“多谢萧公子,只是我没有什么胃口,怕是要糟踏了美食,不若公子拿回去吧。”最后,微掀的眼帘似害羞地看着他。
他微有不悦,本来这个时辰过来是为了试探她的,看来下午应是他的错觉,这个忠王府的大郡主真是胆小怕事,连一群不起眼的侍妾与庶妹在她面前闹,她也不敢驱逐,心中对她那刚升起的半分兴趣被她的无趣浇灭了,遂匆匆找借口走远了。
姜嬷嬷将车帘放下,回头看着坐起来的李凰熙,“郡主,你若不喜欢这萧公子,就应禀明王爷王妃,不要让他再过来打扰为好。”
李凰熙却摇摇头,就算她这样做也不可能打消萧荇的念头,错,是不能让梁兰鸢打消念头,况且她也见不得他舒服,萧荇这个人有几分刚惕自用,是断断不喜欢别人强迫他行事的,她要看他能为梁兰鸢委屈到什么程度?
此刻她的手握紧成拳,上一世他的剑无情地穿透她的心,将她对他的爱意也全然刺破,半点不剩。
姜嬷嬷感觉到空气的温度又下降了好几分,郡主这是怎么了?其实这萧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家世又好,实是郡主的良配,只是郡主若不愿意也不能勉强,可这态度与半年前差天共地,于是老眼里满是不安,直到李茴提着食盒过来,方才放下心中的担忧,摆布膳食。
李茴的目光看向那束被搁远的花朵,再看了眼妹妹的神情,看来是真的不太喜欢萧荇,这样也好,他的心里不禁有几分心花怒放的感觉,看来只是萧荇的一头热,啧啧地笑出声来,“人家萧公子每天让人快马加鞭地从南方运来的花朵,到了你这儿却受到这种待遇,凰熙,你呀真是暴殄天物。”
李凰熙吞下一口菜,斜睨了兄长一眼道:“你若爱就尽管拿去,我才不希罕。”
“那什么人送的花我妹妹才希罕?”李茴上前坐在她身边一把搂住她笑问。
“这个嘛,”李凰熙笑着挟了一口菜到李茴的嘴里,“不告诉你。”
兄妹俩笑闹起来,一旁伺候的冬青眼里满是羡慕,杏花眼离不开李茴,若能得他青眼看待一回,她也值了,只是除了那天小王爷关注了一回她之外,接下来的日子小王爷都没看她一眼,这么一想,嘴角下搭了。
萧荇一回到自己暂住的营帐内,身子一摊在床上,看着帐顶正出神,却有人进来道:“公子,梁小姐在京里捎来的信……”
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赶紧道:“还不快点呈上来?”迅速接过那封信浏览起来,看到心上人在信中除了问他与李凰熙处得怎么样外,一句关心他的话都没有,就气得将信使劲地揉成一团,火大地就想扔掉。
李凰熙,又是李凰熙,他看到那个扭捏胆小的少女就讨厌,她就不能给他一点过渡的时间吗?被她赶着出京,她就不问问他这一路可吃得好,睡得好?越想越是气忿。
在那纸团就要抛出去之际,他又不舍地缩回,展开铺平,看着她的字迹也是一种幸福,叹息一声,让小厮磨墨,给远在建京的心上人回信。
李盛基与孙抚芳前来看望了一下李凰熙,即回到自己所在的那辆马车里歇息,还有二十来天的路程就要抵达建京了,他们都有些许的兴奋。
夜,深沉了,李凰熙半夜觉得口渴,正想要夏荷给她倒一碗水,正要出声唤之际,却看到夏荷裹着毯子卷缩在车壁旁睡得正香,挨着她的冬青也亦然,而姜嬷嬷却被她支使到另一辆车中看护着李芫,她怕那新来的嬷嬷伺候不好,所以夜间都会遣自己的心腹前去。
她也不去唤醒她们,赤脚下来,穿上鞋子,披着裘衣,一头青丝垂在身后,到小案上倒了碗冷水喝了起来,一掀车窗上的纱帘子,明月当空,她在车里窝了一整天,身子骨都有几分疼痛,正好,到外面走走。
想到就做,将裘衣拢好,抓了根带子束好一头青丝,她掀开车帘子下了马车,空气中的冷冽向她袭来,她深深呼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然后看了眼周围,她忠王府的二十来辆马车都安安静静的停在两座青山中开出的一条官道,而萧荇所领的那队兵士与原先护送的一前一后守着,看这布置应万无一失,而且这个时辰是绝对碰不上萧荇,故她很放心地举步轻移。
这样悠闲的月色照在身上,她不禁有几分想念梁晏,回程的途中没有他在一旁,竟有几分不习惯,只无奈他接到梁家的命令须先行返回建京,叹息一声,不过想到回京后就让他兑现赌约,她又笑出声来。
萧荇正好也应思念梁兰鸢而了无睡意,一个人在营地里踱着,正好往忠王府的车队而来时,却看到一个似披着银裘的少女站在月光中欣然一笑,那惬意的笑容配上她如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俏颜,竟是那么的和谐,与她给他的那种扭捏的举动竟是相差甚远,他不由得怔在那儿,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身影。
李凰熙刚一转头就看到那同样沐浴在月光下的男子,脸上的阴沉消去一些,双眼有些诧异地看着她,顿时心中大叫一声不好,以为他已歇去了,哪知却会撞上他迅?迅速地一低头,身体已于头脑快一步行动,脚步一转往自己的马车而去,对,装做没看到他。
才刚走了几步,就有一股冲力向她而来,她的身前已经站了一个比她高不少的男子,萧荇看着她低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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