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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略-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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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的记忆库如流水一般泄出,萧荇越是回忆到当年的情景,就越觉得自己的心思龌龊,脸上烧红一片。
李凰熙在与萧太尉客套之时感觉到萧荇的目光有异,不由得看了他一眼,顿时大吃一惊,这个萧荇为什么柔情地看着她,头皮一麻,她觉得身子好像被虫子咬一般不自在,她真想狠瞪他一眼,他以为她很想为他求情,她巴不得他死,只是与其让好人给梁博森做,还不如她样自拉拢萧太尉更直截了当。
站在一旁看着双目相对的两人的梁晏,脸色从所未有的紧绷,那原本的慵懒表情已是褪去,看到两人的目光仍在胶着,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外人一般,墨黑的眼珠子定定地落在李凰熙的身上,可直到现在,她仍没有看向他一眼,他的嘴角浮起一抹苦笑,他做得再多也不敌萧荇的柔情一笑,到头来在她心中占了重要位置的人始终是萧荇。
李凰熙这时候才感觉到梁晏在看她,她急忙看去,他却转移开目光,俊脸含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她不禁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他这是怎么了?
梁博森对这些小辈的事情一点也不上心,只是被李凰熙抢白了几句,心中燃起怒火,脸上却是严肃地道:“郡主所言甚是,你们暂时休庭的,其余与此案无关的人员先暂时释放。”
户部尚书与刑部尚书这才宣布此案押后,除了涉案的几人之外,李茴、褚世泰、孙司农等人都无罪释放。
慈宁宫,隆禧太后看着跪在她面前请求的萧太尉,那正翘着兰花用茶盖拨茶渣的动作就是一顿,这起案件转了一个圈还是回到了她面前。
如果只是一般的事件,那么萧荇的罪可大可小,只是这件事之前连李凰熙这个郡主都因浪费国力人力来种甘薯受到众人的攻击,所以以此为比照,萧荇暗中下药致几亩试种的甘薯全部毁坏,其心不良,那么此罪就不是小事了,必定要严肃处理,这才是萧太尉担心的。
隆禧太后对自家孙女都没有过多的维护,那些底下的官员只怕会重判,他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苗传宗接代。
梁博森趁机道:“娘娘,萧太尉在抗击北魏之时立下过汗马功劳,依臣之见,还是从宽处理此案给萧太尉之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凰熙,你是此案的苦主,萧荇所做的事情受害的是你,哀家说过不会让人作贱了你,此事你觉得应如何处置为妥?”隆禧太后轻笑道。
这个决定让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太后怎么如此草率行事,梁博森想要反对,但看到长姐举手示意他闭嘴,他这才一脸不满地地闭上嘴巴。
李凰熙起身走到隆禧太后的面前,“皇祖母,在此之前,臣孙很想问一问萧公子,你为何要毁我的甘薯苗?”此时她的目光看向那被缚押上殿的萧荇,“还是说有幕后真凶指使你?如若有,还请萧公子直言,那么本郡主定当保萧公子安然无恙。”
萧荇的表情一怔,这个被人忽视的问题却在此时被她提出,他的心猛然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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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建京风云(34)
若是供出梁兰鸢,那么他就可以脱罪,父亲也不至于因他而蒙羞,其实那个所谓的回春堂老板真是虚假的,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太后会寻到那人身上,或者是有什么人动了手脚,真正给了他那包药粉的人是梁兰鸢,也是她教他如何融入水中造成甘薯苗自然的腐烂,只是让他为了自保而置所爱之人于不顾,这种事情他如何做得出来?
此时他的脸色是左右为难,心里天人交战,与梁兰鸢相密相处的画面在脑海里面回放,她的一颦一笑,她俯在他身上甜密唤他“萧郎”的声音,这些都让他陶醉,他如何能置她于不顾?
萧太尉因李凰熙这一问,方才留意到儿子没有必要针对李凰熙而做这等丑事,脸上满怀希望地道:“荇儿,有何难处你都说出来啊?这里有太后娘娘,她定当会为你做主,到底是何人逼你这样做?”
不愧是萧太尉,虽说在朝中一向风评甚好,但是到了这地步,他用一个“逼”字,如果萧荇懂得借他的台阶下,那么此案又是另一个面目了,至少他的名誉不致于受到太大的损害。
“萧公子怎么成哑巴了?莫不是与我二姐一样患了痨症,所以话儿都说不清,你俩现在看起来倒似一对落难冤家的样子……”梁晏轻笑道,故意在他面前提及梁兰鸢,还加重了“痨症”二字。
“晏儿。”梁博森板着脸喝了一声,这人是处处要与他做对吗?如若让自己的二女儿牵扯进去,那他的颜面何存?
梁晏摊了摊手做无奈状,眉眼似笑,双眼却如万年寒冰一样没有丝毫温度。
李凰熙立即朝他看去,他这是怎么了?居然故意将梁兰鸢说得那么凄惨,萧荇还怎么会将她这幕后真凶供出来?不由得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只可惜他再一次避开她的目光,她的心中不由得着恼,会这样逼问加诱惑,就是为了让梁兰鸢因此完全失宠于隆禧太后兼打击梁博森,他倒好,居然拆她的台。
萧荇的身子一震,梁兰鸢迟迟没能从慈恩庵回到京城只因患上了痨症?这个消息没有人通和他,他一直以为她会顺利地回来,一想到她凄惨无助地躺在慈恩庵简陋的厢房,他的心顿时绞痛成一片,被卸下的双手垂在地上,似乎无力支持着身体。
“荇儿?”萧太尉急忙膝跪过去一把扶住儿子,再气恼也不可能真的对儿子不闻不问,“你倒是说一句话啊?别让为父愁白了头,娘娘最是明事理的。”
“没错,萧公子,你也要为萧太尉多想想不才行,毕竟是两父子,天底下没有人比他更关心你。”李凰熙道,这时候她的声音不似逼问,而是温柔明理的,她是万分希望萧荇能够出卖梁兰鸢,没有比爱人的出卖更令人心碎的。
她的脸上似风平浪静,但心里比谁都紧张,她一定要让梁兰鸢尝一尝被最亲密的人推出去挡箭的滋味,一定要让她尝尝她前世所受的苦,那种期待现在像毒蛇一样盘旋在她的心中,如果可以,她真想上前摇醒萧荇。
梁晏的手握紧成拳,那双迷人至极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李凰熙,她就那么一心一意地为萧荇着想?那种急切竟然表现在脸上,别人看不真切,他却比谁都看得明白,心中如被刀锯成两半而疼痛不已,嘴角抿得死紧。
半晌,萧荇才一脸冷静地抬起头来,直视李凰熙,“郡主,此事乃萧荇一人所为,并没有人指使在下,太后娘娘,萧荇愿领罪。”
李凰熙满心的失望,都到了这地步,他宁愿舍弃萧太尉这至亲,也要维护梁兰鸢,果然情深意重,她的嘴角一裂,冷冷一笑,萧荇啊萧荇,到现在我才明白你是如此深爱梁兰鸢,那个比你年纪还大的女人,好,很好,她的贝齿咬紧,似要生啖此人身上的肉,那滴血的剑,那冷然不顾夫妻恩义毒酒相逼的面容又一次闪现在眼前,她的身子如坠冰窖。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她逐渐冷静下来,来日方长,她也不急于一时,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这两人反目成仇,举刀相向。
萧太尉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子,这回声音严厉了许多,“荇儿,你说的都是真的?”
萧荇不敢直视老爹的眼睛,下意识地闪躲开,他不能无情无义地让病重的梁兰鸢担罪,飞快地点了点头,“都是儿不好,一念之差铸成大错。”
隆禧太后看了眼李凰熙,方才再看向萧荇,“萧荇,汝乃将门之子,哀家一直有意培养汝成为汝父的接班人,汝可得想清楚,这罪是不能随便乱替人承担的?”
“娘娘,萧荇想得极明白。”
“那好,哀家最后再一次问你,你为何要这样做?”
“禀太后娘娘,”萧荇抬头直视隆禧太后,“臣这样做只是为了郡主。”
此话一出,包括李凰熙也侧目看他,为她?这萧荇说得是哪一国的语言?“萧公子,你可不要信口开河胡乱说话。”
萧荇状似一脸深情地看着李凰熙,“郡主,你我识于幼时,在奉父命护忠王一家回京的路上,萧荇对郡主早已是情根深种,所以才会使计让父亲绑我到甘薯地去,就是为了接近郡主好近水楼如先得月,”顿了顿,他一咬牙道:“我怕郡主将来因这甘薯种成而离我更远,所以宁愿折下郡主的羽翼,这样郡主的追求者只得我一人……”最后的肉麻话他实在说不下去,只能装做一副因情而做错事的人般低垂下头。
无耻,真真无耻!
李凰熙气得浑身发抖,如果这不是在隆禧太后的面前,她必定要赏他一巴掌,他怎可以如此无耻地装做对她情深一片,咬牙道:“萧公子,你不能如此诋毁我的名誉。”
萧荇道:“郡主,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萧荇仰慕郡主,何错之有?”
梁博森最先反应过来,大笑出声,“太后娘娘,看来这件事的性质还是因为萧公子太爱郡主了,依臣看,男未婚女未嫁,正好是天作之合,此事原就是一个误会,两下澄清,正好喜结良缘。”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可是要下大力气地撮合,若能将这两人凑成一对,那么李凰熙是萧家妇了,只能在闺阁里相夫教子,还如何能与自己的女儿相争?
梁晏的拳头握得更紧,嘲笑地看了一眼萧荇,然后才故做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朝梁博森道:“父亲,你这是在乱点鸳鸯谱,忠王府的大郡主可是姑母的亲孙女,婚事哪能如此草率?再者就算落花有意,也得问流水是否有情?郡主,你说是吧?”
李凰熙一抬头,就看到他那双墨黑的眼珠子停留在她身上,心里对于他之前的表现还暗恼着,但这个时候却发作不得,她轻笑道:“表叔所言甚是,萧太尉的公子虽说是人中龙凤,但做出这样的事情,恕我难以接受一个会在背后暗害我的人为夫君,我不是猫儿没有九条命,焉知往后萧公子会不会举剑捅向我,然后还一脸温情地说这是喜爱我的表现。”
说这番话时她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就像是在开着玩笑而已,但这又快又密的话语不知怎的竟让人背脊生寒,似乎真的看到萧荇阴险逼害李凰熙的画面。
萧荇皱眉看她,她怎么会生出这样奇怪的想法,没错,梁兰鸢是想让他娶了李凰熙为以后的大业铺路,但他是不想李凰熙死的,娶了她为妻,不爱可以搁在一边,但无论如何也会护她周全,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梁晏却是目眦欲裂地看着萧荇,他很少会将情绪表现于脸上,这是最露骨的一次,好在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凰熙的身上,没人看他,所以没发现他异状,只李凰熙一直暗中留意他的表情,看到他这样子,脸上方才和缓一些。“父亲,儿女亲事哪能如此儿戏?萧公子行事非光明磊落,如何能助纣为虐?那不是害了表侄女的一生?到时候父亲就是负荆请罪也难辞其咎,姑母,您说是不是?”
隆禧太后听了李凰熙那一番话后打了个冷颤,示意容公公给她端茶,喝下一口茶水方才觉得心中一暖,没好气地斜睨了一眼自家侄儿,“不管萧荇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做这件事,哀家也不可能认同你这举动。”看到自家弟弟还要再说话,她转头道:“博森,亏你年纪比阿晏大,这回所献的策真是糊涂了,还不如阿晏这个娃娃看得真切?”
萧太尉粗犷的脸上发热,一辈子丢的脸也不如今天的多,不满地横了儿子一眼,这般被人奚落也是他自找的,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事情,他偏做得如此下作,“太后娘娘,臣这儿子配不上忠王府的大郡主,他的心术不正,臣不能害了郡主一生,为了郡主的名誉,还请娘娘下达缄口令,莫让此事外传。”
李凰熙感慨地看了眼萧太尉,前世或今生,她都未尝对萧太尉有何不满,即使再恨萧荇,她也能区分得开父子俩。
“那是自然。”隆禧太后道。
“谢娘娘,只是这儿子再不肖,也是臣的独子,臣的父兄为了大齐的边疆巩固,最终都马革裹尸,臣只得这一个香火传承,还请娘娘体恤一下臣。”萧太尉再一次哀求道。
隆禧太后的脸上也有几分动容,至于是不是真情实感那就只有天知晓了,毕竟萧太尉倒是一介良臣。
李凰熙道:“皇祖母,臣孙也不忍见萧太尉临老与儿子分离,虽然萧公子的所为堪与杀人放火相比,可见其心狠毒,常人难比,若非老天保佑,凰熙只怕也要担责问罪,但此罪却不到用以极刑处罚的地步,依臣孙所见,只要依律处罚即可,不祸及性命,太尉也可以放心了。”
萧太尉一脸感动地看向李凰熙,这个女子若能当他的儿媳那该多好。
萧荇这回是羞得无地自容,到了这步田地,她还能如此为自己说好话,自己真他娘的不是东西,从所未有的厌恶自己的用心险恶。
李凰熙悄然地递了一目光给梁晏,剩下的他开口更合适,她可不想当这丑人,他还挂着梁家嫡子的名头,这名戏词还是他比较适合说出来。
梁晏这会儿也没有与李凰熙闹别扭,不再对她的目光视而不见,而是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起身接过金嬷嬷手中的茶壶上前给隆禧太后续了一碗茶水,“娘娘,表侄女倒是宅心仁厚,我这当表叔的都要汗颜,依侄儿所见,这有伤肢体的刑罚不用也罢,过于血腥也非美事一桩,不如就轻罚,如何?”
“何谓轻罚?”萧太尉立即追问。
“痛打三十大板,剥夺荫封的官职,永不叙用。”梁晏轻笑道,话虽轻,但其含义却让人额冒冷汗,寒凉透彻。
萧太尉是第一个感受到这轻飘飘一句话的份量,挨打是其次,那不过是**之痛,这是要断了他儿子的官途,他这一生的前程都玩完了,而他极使将来立下再大的战功也不能荫及儿子,脸上一下子老了十岁。
萧荇也完全不可置信,永不叙用这四个字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想要延续父亲的威名的想法从此就要断送,萧家这武将世家也不能再续荣耀,这一刻,他不禁产生了几丝后悔,为了一个女人,他就要愧对九泉之下马革裹尸死去的亲人,身子顿时瘫软在地,两眼茫然地看着隆禧太后座下的酸枝木所雕的椅子的花纹,似乎看到其上的光影流动……
梁博森一脸的着急,梁晏强出什么头?这样一说,往后与萧太尉的关系那就是交恶了,阻人前程无异于将其阉割了,他急着想要再说什么。
隆禧太后看了眼急切的弟弟,开口道:“其心不正之人确实不宜为官,阿晏此建议哀家赞同,萧太尉,萧荇,你们可服?”
萧太尉感觉到自己的声音似乎来自于远方那般飘渺,“服。”
萧荇已是说不出话来,如果双手可以举起,他想掩面以此遮丑,空洞的双眼望着空洞的地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李凰熙看得牙痒痒的,这是她重生以来最畅快的一次,永不能出仕为官,萧荇,我要你一生都脱不下这个包袱,要你一生都当萧家的罪人,要你后悔与梁兰鸢偷情,要你悔不当初。
报得一个人最快意的不是要其性命,而是剥夺他一生最在乎最在意的东西,让其活得如行尸走肉,生不如死这才是最高境界。
这回她倒要看看一向功利主意在上的梁兰鸢还会不会再要这样的萧荇,萧荇要再继续爱梁兰鸢,那就得永远记得断送他前程的人是姓梁的,这样一根刺插在心中,想拔而不能拔的痛苦,她乐于见到。
梁博森慨叹了一声,随即暗瞪梁晏一眼,他这次的举动害了他的布署,回去之后再与他计较。
萧太尉起身领了儿子行礼退了出去受刑,跟在容公公身后的父子二人的身形如凄凄寒风吹打的树木一样,落寞而萧瑟。
李凰熙有些同情萧太尉,这样正直不阿的人偏偏有个这样的儿子,世事果然半点不由人,起身准备告退回去,忽然有宫人急匆匆地进来禀报,说是皇上驾到。
隆禧太后微皱眉,“宣他进来。”
梁博森一看到长姐这表情,心知她不悦,这个时辰皇帝一般都在自己的寝宫里休养,是不会跑到慈宁宫来,“娘娘因何事忧心?”
隆禧太后看了看,这里的人一个是亲弟,一个是亲侄子,一个是亲孙女,遂也没有隐瞒,“前日,明福那丫头在哀家的寝宫前晕了过去,这孩子竟能几日不吃不喝,哀家看了哪有不心疼的?现在倒好,病来如山倒,在她的寝宫里面晕睡了两日,膝盖青紫,面容憔悴,哀家除了心痛还是心痛,只是一码还一码,她的母后犯下的过错哪能这么轻易地就不追究?皇上此来,怕是要来向哀家请求了。”母子俩以往为了欧阳皇后没少置气。
这个消息李凰熙也是今日才听闻,明福公主倒是做得绝,她是万万没想到的,以她的个性哪会想到此招,怕是有人给她出的主意,她暗暗地想,皇帝心疼惟一的女儿,必定会应她所求,看来欧阳皇后要被废问责还要费一番波折。
此刻的明福公主李瑷熙正躺在她的寝宫里面的豪华大床上,虚弱地睁开眼睛,想要起身却全身动弹不得,喉咙干得似要冒火,“嬷……嬷……”
“公主?”
欧阳皇后身边的苏嬷嬷急忙上前,小心地扶她起来,抓起宫娥托盘上的浸湿的巾帕给明福公主润润唇,她绝食有几日了,肠胃受损,又脱水晕了过去,睡了将有两日,只能喝水,进流食,慢慢地才能正常饮食。
在苏嬷嬷正要给她喂水之际,她两眼看向这老宫娥,“父……皇……母……后……”一句话也说不完整,但眼里有着急切。
苏嬷嬷一把抱紧她,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眼里含泪地道:“公主放心,皇上看到公主晕倒过去,一直未醒,担忧至极,在公主的床上守到刚才方起辇往太后娘娘的慈宁宫而去,看来是要为皇后娘娘说话,公主,真是难为你了,老奴……”说到这里,她也泣不成音。
当明福公主与李莱在皇帝那儿如何闹也不奏效的时候,她就教公主到太后娘娘的慈宁宫前去请愿,逼太后娘娘的废后诏书迟迟不能下,然后再用苦肉计打动皇帝的心,出面去保皇后娘娘。
“那……就……好……”明福公主一脸安慰地道,只是怕父皇出面也不能让皇祖母打消念头,那就糟了。
苏嬷嬷看出她心中所想,拥紧她的身子,“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一切都要看老天爷的安排。”
慈宁宫这会儿的热闹是一浪接一浪,随着皇帝李季基的到来,靖王爷所领的宗室也恰在此时进宫请见。
隆禧太后端坐在凤椅之上,两旁的仙鹤姿态傲然,九足飞龙凤舞香鼎正有清香冉冉升起,容公公等宫人都侍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皇上,你说什么?”隆禧太后两眼威仪地看向儿子,暗暗施压道。
皇帝的额头冒虚汗,“母后,儿臣……儿臣恳请母后开恩,给次机会欧阳氏,让她有机会改过自新,废黜一事就此作罢,儿臣……”
“你这是糊涂,欧阳氏所为废掉她的中宫之位打进冷宫也是她咎由自取,你身为皇帝,怎可意志如此不坚定?你让口哀家百年之后如何安心让你执政?如何有脸面去见你父皇?荒唐。”隆禧太后怒斥,句句都在打压皇帝的气馅。
李凰熙在一旁看着,至此才明白处理萧荇之事时,隆禧太后只是顺水推舟,只因那不过是一件小事影响不到她的权威与执政,但现在却是她的地位受到挑战,所以她是满脸的怒容,其实,这位祖母还是个自私之人。
此刻她也深深地体会,皇祖母对她的宠爱不是一般人家的祖孙之情,那是有条件的,是在她不能挑战她的权威之上的,一旦越界,别说她只是一名孙女,就算是亲儿子也没有情面可讲。
犹记得孙抚芳曾轻抚她的秀发问她,“凰熙,你何苦去图谋这些?我们一家子有你父王的俸禄,不管是何人为帝,你父王也不可能会被波及,我们要过得和乐康泰还是焯焯有余的,你就安份些在家绣绣花,别去捣弄什么甘薯了。”
那时候她苦笑地看着母妃,“母妃,若父皇有机会问鼎皇位呢?你又如何想?他的性子你知道,压不住群臣,那会儿与其靠别人来保住身家性命,为何不靠自己去夺取?靠山山倒,靠海海枯,惟有靠自己才能活得长久,母妃,女儿不得不争。”
那时母亲只是皱紧眉头,这皇位到底将来传于何人?现在谁也说不清,只是李盛基的机会很大这是板上钉钉的,李凰熙有着前世的记忆,可以很肯定自己的父亲会问鼎皇位,只是这些话她如何能说出口,一旦传出去那就是犯了隆禧太后的大忌,所以她只能凭自己去争,展示给隆禧太后看,他父王将来做不到的她李凰熙可以做到,父王若想当一介安稳只懂享乐的帝皇那没有关系,她不会再将自己的命运置于他人的手中,随着别人拿捏。
只是这一会儿,她看着因一脸怒容而微微扭曲面孔的隆禧太后,第一次感觉到危险,她要更小心筹谋才对,绝不能让隆禧太后察觉到她的野心会威胁到她,不然她就是自掘坟墓。
此时皇帝一看到母亲动怒,身体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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