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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无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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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关系?她脑袋里有点纠结,却是不敢问出口,小小春风客栈的老板,好奇心还是不要太大的好。
“当然像。”容若从衣袖里掏出几张银票来,走到柜台前递给她,神情里没有一丝的高傲,仿佛给钱再自然不过的事,“他的儿子,哪里有不像的道理。”
他的儿子?
曾无艳瞪大了一双媚眼,双手僵硬地收下银票,机械地往腰间放入,目光直直地看着宰辅大人与那个长得与老陈很像的女人一起离开,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维持着一个身的距离。
“歇业十天。”她忽然做了个决定,把店里的小二们都惊了一下,“老娘要嫁人去!”冲着因着突然歇业的决定而呆若木鸡的店小二们彪悍地吼了一声。
店小二们慌忙退开去,各自回房里/炫/书/网/整理(www。fsktxt。com)东西,抓住难得的机会去休息一下,反正老板还没有找好对象,十天能嫁出去的希望不大。
“真是笨蛋,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容若拿眼瞪向前面的男人,真不是明白这男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宰辅大人,连这么个小事都办不好,浪费了她一天的时间。
喻凌致脚步微停了一下,凤眸里现出一记冷光,街边的路人被这记冷光都吓得连忙都低下头去,不敢再这位宰辅大人,慌忙间一下子退了个干净,一条街道望过去,竟见不到几个人影,还是远远地看见。
“我这样的笨蛋,你当初还不是自己一定嫁!”
冷不丁的一句话,噎得后面的容若冷凝了一张清秀的脸,胸口处已经结疤的伤口再一次被血淋淋地撕开,让她再也无法忍受,恨恨地停下脚步,瞪着他的背际,“喻凌致,我容若要是再与你一起找儿子,就是我自己犯贱!”
话音一落,她的身影拔地而起,如一道风般地掠过层顶,身影一下子就不见。
只留下喻凌致一个人留在原地,目光漫不经心地掠过周围空荡荡的街道,薄唇角露出一丝愉悦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朝着福来客栈的方向走去。
“主子,老袁送消息来了。”已经回到福来客栈的容若,正预备先去南宫世家地界,心里估摸着包听听准是不会放开这次武林大会的好时机,听见敲门声,就让店掌柜带来的消息扫去心里多日来的烦闷。
她直接骑马出了春风镇,朝着南宫世家的地界而去,玉清已经脱困,儿子又已经找到,她恨不得长了翅膀,好直接飞过去,早已经将喻凌致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喻凌致赶到福来客栈的时候就得到她已经离开的消息,不由得面色一冷,眸光里像是凝结了冰块一般,冷睇着面前的店掌柜。
店掌柜冷汗淋漓,却是怎么都不敢把主子的消息泄露出去,更何况主子离去还慎重地吩咐过他,别把主子的消息给透露出去。
喻凌致冷哼一声,伸手一拍,从客栈如鬼魅般地掠进来一道黑色的人影,只见黑影恭敬地单膝着地,低头对他行了个礼。
“大人,夫人往北去了,据奴才可靠的消息,南宫世家地界的福来客栈有些异动,后院里住进了人,好象是小公子,还有玉清女官。”
闻言,一旁的店掌柜到是黑了一张脸,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去。
容若连夜赶路,到了南宫世家地界的福来客栈已经就是一夜两天后的事,依着自己订下的规矩,敲响了福来客栈的后门。
老袁正关了店门,欲睡,听到敲门声,一算时日,精神大震,门外的必是主子来了。
他连忙去开后门,果然见到风尘仆仆的主子,激动地几乎说不出话来,“主、主子!”他双膝一软,欲跪下。
容若赶紧放开手里的缰绳,将他扶住,不让他跪下,“不必多礼,老袁,玉清与前澈可是睡下了?”
老袁连忙把马牵过,将马系在一棵树下,就恭敬地引着主子往里面走去,“清姑娘在小主子的房里守着,应该还没有睡下。”
果然,容若走到房门口时,就见着玉清坐在床边,满脸关爱地守着床里的儿子,床里的儿子好象已经睡着了,连她进去都没人察觉。
“玉清?”她让老袁先下去,自个儿放轻了脚步,既然儿子安然无恙地睡着,她也不想吵醒儿子,让他乖乖地睡着,轻轻地唤了一声。
熟悉的声音令玉清一惊一愣,抬起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见着一清秀的妇人,面容里带着她所熟悉的气度走过来,连忙站起身来,因着起身太猛,差点身形不稳,“姐姐,你来了呀,姐姐,小主子他。。。。。。”
她有些激动,提到床里的小主子,不由得有些哽咽。
“好啦,哭什么,他不是好好的嘛?”容若绽开笑脸,几天来与喻凌致一起,浑身一直紧绷着,不肯在他的面前报半点软,都是持续地连夜赶路,她的身体已经超负荷状态,见着玉清担心的样子,不得不撑起精神安慰她,“你历劫归来,还是先去休息一会,这里我来守着便行。”
“可是姐姐,你一路赶来,一定疲累了吧,还是让我守着小主子吧。”玉清不肯退下去,瞅着主子风尘仆仆的样子,哪里还见得到在江南别院时的悠闲样子,让她看了都心疼。
容若摇摇头,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板起脸,有些严厉地劝道,“去休息吧,你要让我两个一起担心吗?”
“不,姐姐。”玉清直直地跪下,热泪从眼眶里滑落,“玉清没用,让有心人给暗算,让姐姐担心了。”
连忙打起精神扶起她,容若面容里到是有些愧色,若不是圆月弯刀,根本不会有人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你跪下做什么,说这些话做什么?”语气里已经有些怒意,她坐在床沿,目光掠过床里的儿子,见着他还是安稳地睡着,与最后一次见时没什么两样,到是放心不少,又将视线落向正在抹眼泪的玉清,“。。。。。。”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主子,喻凌致大人来了,就在外面等。”
容若面色微僵,“告诉他,让他出去,福来客栈不欢迎他。”
闻言,玉清还闪烁着泪意的眼睛掠过一丝神秘的光彩,冲着主子福了福身,“姐姐,还是我去说吧,老袁还不快点弄点热水给姐姐洗洗脸,解解乏,弄点热菜热饭来,让姐姐吃点。”
老袁一愣,随即又反应过来,嘴里没有说什么,退下去准备。
容若若有所思地看着玉清走出去,掏出藏在袖子里的绢帕,轻轻地拭过喻前澈的脸庞,灯光里他安详地睡着,没有一丝丝的戾气,像个孩子般,她的眼里露出些许的哀伤,静静地瞅着他的脸,如果、如果。。。。。。
“玉清见过大人。”
被晾在一边的喻凌致大人,看到玉清出来,而没有见到容若的身影,面色更冷,冲她一点都不客气地问道:“她人呢?她不出来见我,难道要让儿子也不能出来见我?”
玉清离他一个身的距离,双手拢在衣袖里,紧紧地交缠在一起,眼睛微抬,努力地隐去眼底闪过的暗色,“大人,小主子已经睡下,姐姐连日的赶路,也有些疲累,已经睡下,大人,不如等明早,等玉清劝劝姐姐,也许姐姐会改变心意见大人的。”
这话不知道是哪里惹得喻凌致大人,他凌利的目光盯着她,薄唇间吐出一字一句质问的话来,“玉清,你未将前澈失踪的消息告知她,本阁到是想问你是什么意思?”
“大人!”玉清惊呼出声,连忙跪下,“玉清是怕姐姐知道会很担心,姐姐自从四年前之后,身体一直不好,玉清这才自作主张地隐瞒下来,哪里有什么意思!”
捧着热水欲送去给主子的老袁,刚好听到这几句话,不由得面色一变,微一咬牙,还是先伺候好主子先,也许是他多想了。
“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意思!”喻凌致根本不理会她的下跪,不屑地扫她一眼,挥袖出门,从福来客栈出去。
玉清小心地站起,小步地在后面,目送着他走出去,直到身影消失在眼前,才缓缓地收回视线,朝着容若所待的房间,竟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
第二天一早,在容若的授意下,夜无涯拿出三日醉的解药塞入了阿清的嘴里。
“陈清卿呢?”
谁也没料到阿清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夜无涯惊异地盯着醒来的阿清,瞧着他的眼睛里似乎多了点不一样的情绪,平日里所见的清澈已经若有似无。
“姐姐,你看,小主子好了,小主子好了。”玉清似乎喜极而泣,用衣袖擦擦从眼里迸出的热泪,“玉清还很担心,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容若坐在床沿,含笑地望着已经从三日醉里清醒过来的儿子,“傻儿子,你要想找她,来跟娘说便是,何至于自己一个人跑出府去?娘又不是不让你去见她?”
阿清,喻前澈的脑海里掠过一幕幕亲密的画面,坐起身子来,然后面无表情地瞪向夜无涯,冷冷地警告道:“你以后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夜无涯无语,邪气的脸,漾起几丝嘲讽之意。
容若到是有些窘,微含歉意地朝他一笑,拍拍自个儿子的肩膀,“还不快谢谢你师叔,若不是他的三日醉,你哪里好得了,四年来吃了你师叔这么多的三日醉。”
儿子被黑衣楼抓去,强制地灌了药,以至于心性都大变,她自从得知师弟的三日醉里含了解药的成分后,就一直用三日醉,每月让儿子服用一粒,估摸着儿子也快恢复,想不到却是失踪!
“什么?”玉清一脸的震惊,看看夜无涯,又看了看一对母子,完全不知道此事,“小主子身上中的药还可以解的?”
“师姐,你要三日醉,是为了他。”夜无涯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师姐总是让自己送三日醉去宰辅的府邸,而且特别地叮嘱他不要假手他人,一定要亲自交到喻凌致的手上,“师姐,你可以告诉我,我直接把这味药给你不就行了。”
喻前澈穿上衣服,穿上靴子,面色冷然而不可亲近,琥珀色的眸光不屑地掠过夜无涯,透出红果果的嘲讽之意。“陈清卿呢,她有没有去见你了?”提到这个名字,他面色更冷,想到她毫不留情地将他封住穴道,像丢个破娃娃般地把他丢给玉清,就让他不由得捏紧拳头。
夜无涯望着这个强势的男人,又想到他跟在师妹身边像个猫般的样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就无视他的嘲讽之意,“没有,她没来找我。”不过,他还是大方地提点了一下,“也许她会去武林大会也说不定。”
武林大会。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南宫世家外成片的空旷之地,到处是直冲天际的明亮火把,将搭建起来的武林大会场地照得如白昼一般,中间是高高搭起的擂台,足足有两三人高,周围未设扶梯,离摆台约有五十米之外全部挂满了各门派的旗帜,色彩斑斓,在夜风里随风飘扬,旗帜的距离仅有两人宽,且旗帜下都或坐或站地聚集了各门派的人,每个人的面色都不一,或严肃、或激动、或愉悦、或矜持。
“大哥,真想不到屈无忌居然攀上了南宫世家这个高枝,还有模有样地办起武林大会来了。”刀疤脸的李信坐在老大利腾的身后,他的脑袋往前一靠,声音里有着几分不可思议。
四海帮,江湖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帮派,他们的旗帜下坐着帮里的五大巨头,后面还站着十几来个帮众,加起来不过二十人,与身处会场的各门派人数差不了多少,场地有限,各门派都是带着英弟子出来露露面。
利腾闻言,微皱下眉头,目光锐利地投向正对着擂台处两个最好的位置,分别插着两个旗帜,上面号着“华山派”与“南宫世家”,离开场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这不,召集各门派开武林大会,共商清剿陈清卿之计的正主还没有出现。
“武林四大世家,其余三家都没有来。”季无师已经换了把铁扇,挡住他的下半边脸,露出青瘦的上半边脸,不动声色地开口,“少林寺因着方丈圆寂之事,托辞不来,而武当更是连个理由都没有,一个弟子都没派过来。”
身为帮里的军师,早就打听过消息,武林四大世家,向来不太参与武林中事,也不愿意与江湖帮派来往,自恃身份瞧不起他们这些江湖草莽,到是南宫世家与华山派共同召集了这次武林大会,让他不由得猜测南宫世家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少林方丈曾经知会过各大门派,说柳风骨死时,陈清卿正在少林寺与他研读佛经。”利腾被削去半边络腮胡子处已经长出了一些,又被他精心修剪过,看上去还像点样子,“屈无忌到是挺有能耐的,还一直不肯松口,趁着方丈大师已经圆寂,莫不是想在今日里坐实此事?”
第九十七章
马云风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六块坚实的腹肌,弯下腰,他捞起一身灰色的半新不旧的尼姑袍换上,把他全身紧紧地包裹住,袖子遮不住小半截的精壮手臂,袍角离脚也还有小半截的距离,让他的大脚显露无遗。
陈清卿已经换上灰色的尼姑袍,比起马云风身上的,一看就知道是全新的,而且挺合身,对着铜镜,她把长发全部拢入尼姑帽子里,不露出一丝来,转过身对着他,手里捏着一串佛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善你个头!”马云风从铜镜里看到自己可笑的样子,脸色黑了半边,“我去弄一身道袍算了。”
她连忙伸腿横拦住他,不让他出去,“好象是有点小了,床顶下还有一套大一点,你快点换上。”
马云风无奈,只得从床顶下揪出另一套来,眉头皱得太打结,郁闷地换上。
进入武林大会是需要名帖的,入口处由南宫世家派人维持着秩序,对各门派的名帖进行核对,核对无误后才准放行,他们做得很尽职,做得很努力,务必把一切意图来捣乱的人给拦在会场之外。
“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会场入口产生了对峙,对峙的双方是守卫与两个尼姑,前面的尼姑,身材相貌普普通通,手里扛着一面大旗,上面歪歪歪扭扭地写着“清心派”三个大字;后面的尼姑,身材高大,相貌,呃,看上去有些俊朗,下巴处还能隐隐约约地见到一丝丝糊里拉茬的黑色,像是胡子似的,胸前到是高高隆起,让人不敢怀疑她是女人的事实。
“你们没有名帖。”守卫耐心地重复着话,顺便把崆峒派的一个弟子给放入会场,还拿出刚才回收过来的名帖在扛旗子的尼姑面前晃了晃,“这里凭名帖才能进去!”
“名帖?”扛旗子的尼姑不由分说地从他手里夺过来,对着亮如白昼的火光看了看,又东西丢还守卫,疑惑地转过头,冲着后面的高大尼姑嚷道,“师妹,我们有没有这个东西的?”
高大的尼姑一脸茫然地回望着她,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什么东西?掌门师姐,你说的什么东西?”望了望守卫手里的名帖,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似的,惊喜地从尼姑袍里掏出一样东西来,封面是黑的,镶着金边,“是不是这个东西?”
横她一眼,扛旗子的掌门没好气地从她手里夺过来,丢到守卫手里,嘴里念叨开了,“瞅瞅,是不是这个东西?别瞧着我们只有两个人,就瞧不起我们门派,想当年,我们祖师太可是名振江湖的女侠。。。。。。”
守卫见着她的嘴一张一合,吧啦吧啦的话不间断地出来,听得他耳朵发痒,接过名帖,随意地一翻,就放人进去,继续查阅着后来人的名帖。
“哎,这样就让我们进来了,还真是简单哪。”高壮的尼姑紧随着前面扛旗子的人,回头望了眼守卫的人,摇摇头,要是他的赌坊里有这种行事不小心的人,赌坊也就让人拆了不知多少回了。
扛旗子的正是易容过的陈清卿,打扮成尼姑模样,顺便让人做了个简陋的旗子,到黑市里咬牙花银子买了张名帖就拉着马云风混了进来。
高壮的尼姑正是马云风,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尼姑袍,把他整个人包得紧紧的,胸前用两个桔子垫起,看上去还像那么回事,男性化的面孔与一身的尼姑袍看上去不伦不类,本着不可亵渎出家人的原则,很多江湖同道都是克制地压下怀疑的目光。
“屈无忌与沈浪还没有到场。”陈清卿觑了一眼周围,找着一个不太显眼的角落,把手里的旗子插上去,身体靠着旗竿子,观察起周围,江湖里自恃是名门正派的大大小小门派几乎都到场了,除了少林与武当,还有三大世家。
马云风成三七步地站着,也不顾忌身上的尼姑袍,远远地望着华山派与南宫世家的大旗帜下还没有人,估计着这是最大牌的总是最后一个出场的惯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不太正常的隆起,俊朗的脸阴黑了一片,应该扮成道士的,弄什么尼姑,他还是堂堂皇太子来的,让人知道,面子往哪里丢!
“看到没,那里好象是玉清。”他忽然瞅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努努嘴角,指了一个方向,“还有你师兄夜无涯也在,他们也来找屈无忌算帐?”
“算帐?林艳娘还在玉清的手里,不知道屈无忌收到消息没?”循着他指的方向瞄了眼,她很快地收回视线,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注意一下他们的周围,有没有别人?”她分明看见玉清与四海帮的人会合一起,跟着的还有夜无涯,旁人到是没有见到,特别是阿清。
阿清?
她眼里染上一层谜样的光芒,面色有些黯淡下来,两三天来她一直心神不宁,眼前老是浮现那张粘着自己的绝艳脸庞,满眼里全是对她的依赖,她甩甩脑袋,把他的身影努力地甩出去,挺身而出直了背脊。
“哦,主人出场了。”马云风望向入口,用手肘撞撞她,算是提醒。
入口处,屈无忌满面红光地与白衣大侠沈浪并肩一起走了进来,不时抱拳向各门派之主问好,笑容满面,身后尾随着华山派弟子与南宫世家之人,一行人颇有气势地入场。
人声鼎沸的会场一下子鸦雀无声,只听见这一行人的脚步声,沉重有力地踏入华山派与南宫世家的旗帜下,稳若泰山地坐下。
屈无忌落坐没一会儿,就站了起来,抱拳冲着四周打个招呼,温文敦厚的面容已经敛去刚进场的笑容,“各位武林同道,承蒙各位看得起,又有白衣大侠鼎力相助,屈某才敢枉自菲薄地发出武林帖。”他讲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向着沈浪的方向感激地望了一眼,见着沈浪配合地站起来抱拳向大家,才继续接下去说道,“日前家师不幸遇难,华山派上下莫不是悲痛至极,家师为人宽厚,武林中正义之表率,却不料被恶贼陈清卿夜杀于华山,屈某身为家师首徒,若不能报得此仇,又有何面目去见家师,又有何面目立足于江湖?”
“屈掌门说得极是。”沈浪附和,一身的白衣,随着寒风飘扬,显得俊俏无比,吸引住无数女弟子的目光,“陈清卿此贼,身为天机老人之弟子,不思维护武林正义,私德不修,竟夜入华山,于睡梦中将柳掌门给杀死,几日后更是心有不甘地又夜上华山,以血腥的手段杀了华山十数位年轻弟子,年轻的弟子竟是死无全尸,血溅华山派!”
“怪只恨屈某武功低微,不是陈清卿的对手,让她三番两次地从手里逃脱。”屈无忌一脸的痛心疾首,讲得是义愤填膺,“今日承蒙武林同道厚爱,还请各位武林同道助华山派一臂之力,铲除陈清卿此贼,维护武林正义!”
“维护武林正义,铲除凶徒,维护武林正义,铲除凶徒。。。。。。”
先是零零落落地传出声音来,后来似乎是得到众人的认同,各门派的人都站将起来,一腔热血沸腾在胸口,齐刷刷地喊出声,声音惊天动地。
马云风皱起眉头,眼睛扫过周围全都是一张张热血沸腾的脸,特别是年轻的弟子们,血气方刚的,恨不得立马把屈无忌口中的陈清卿来个碎尸万段,好在江湖中一举成名!
“哎,看来他的话很能引起共鸣呀。”他不能抑制地打了个寒颤,被这些话给冻的窜起好多鸡皮疙瘩,斜睨向身边的人,“你等着这些人把你给碎尸万段吧。”
他发出得意的取笑声,浑厚的声音从喉咙底里窜出,引来周边人好奇的目光,瞧着他一身尼姑袍,下巴处残留着一丝黑色,看上去像胡子未剃尽的样子,脸庞里英气透得太多,十足足像极了男人的脸,还有胸前不太正常的隆起,都让周边人看得心有戚戚焉,幸好是尼姑呀,要不然哪家的女儿长成这样,还真是嫁不出去!
陈清卿目光锐利地扫过周边人,满意地看着他们把好奇且同情的目光都收回去,才拍拍他的肩,“
“屈掌门说的是。”沈浪面色严肃地面对着武林同道,“维护武林正义,乃我辈义不容辞之事,为了替柳掌门报仇,不如选出武林盟主,好带领我们一起替柳掌门报仇,维护武林正义!”
“老夫倚老卖老一回!”沈浪的话音刚落,崆峒派的掌门站起身来,轻咳了一下,引来众人的注意,才缓缓地开口,“屈掌门年少英伟,气度非凡,嫉恶如仇,堪为武林之模范,老夫推举屈掌门为武林盟主!”
“屈掌门实为最合适之人选!”
“屈掌门堪当大任!”
“武林盟主之任只有屈掌门适任,我等愿追随屈掌门!”
一时间,此起彼落的附和声响彻会场。
“屈无忌,你这个卑鄙小人!”
一道声音惊破热烈的气氛,场中央的擂台上站了一个人,身着华山派之服,背手而立。
第九十八章
擂台处出现的人缓缓地转过身,他长着一张国字脸,身上配着一把剑,看上去正气凛然,腰间扎着一条长及小腿的白布,显示着为人守孝,他一步一步地从擂台中央走到擂台的边缘,拔出腰间的长剑,对着屈无忌。
“屈无忌,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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