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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无痕-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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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皇兄的眼里只看得见李凤凰,恐怕连她生辰的事早就忘掉九霄云外去,早上皇兄曾派他的总管太监让她入宫去,她堵着一口气,就是身体不'炫'舒'书'服'网'就没有进宫。
“回去吧,这京城本殿逛得也烦了。”她把杯里的茶喝完,起身站起来。
玉清连忙小步到她的前面,替她打开雅间的门,然后规矩地退到门边,让她家的公主从门中间走出去,她则是小心翼翼地跟着后面,与前面保持着一个身形的距离,没有太往前,也没太靠后。
容若意兴阑珊地打算回她的公主府,好好地窝个几天,纯心不进宫去,让只陪着那个李凤凰的皇兄好好地急上一回,原来她回朝以来,是想把她自己精心绘制出来的布兵图交与皇兄,见着皇兄如此宠幸李凤凰,心里像是被抢走了什么似的,万分不悦。
她没什么精神地走下楼梯,身体的敏锐却没有失去半分,从楼下跑上来两个书生,眼看着就要撞上她,她下意识地便做出反应,整个轻轻地一跃,便跳下了楼梯,两个书生却是收势,脚下一个踩空,从材料楼梯间滚落了下来。
玉清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尤其是看到正厅里那一张几乎占满她整个生命的脸庞,身子不可微见地一滞,她在宫中多年,早已经是喜怒不形于色,迅速地从楼梯处下来,站在两个“
哎哟”呼声不止的文弱面前,厉声喝道:“放肆,竟敢对护国公主无礼。”
容若对玉清的这一举动微微皱起了眉头,出来闪逛,从没有打算过要暴露出自己的公主身份,看着茶楼里的书生们都瞬间齐齐地跪在她的面前,让她心里觉得不太'炫'舒'书'服'网',就朝着玉清使了个眼色。
玉清一下子就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懊恼自己出声太快,正欲开口,眼角的余光瞄见那个身影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走到公主面前,行了个礼,这个情形让她心绪大乱,嘴里的话下意识地就咽了回去。
“裕澄见过公主。”
清冷的声音落在玉清的耳里,让她凝了一下,眼里蓄满了如谜的黑色,她低着头,捏握成拳的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
“裕澄?”容若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就像任何一个豆蔻年华般的少女一样被他的容貌给吸引住,眼睛贪婪地瞅着他几乎比得任何美人的美丽脸庞,就连那些清冷的、似乎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嗓音也能让她的胸口不能自抑地悸动起来。
“裕公子不是京城人氏吧?裕公子曾是李太傅的学生,而本殿亦受过李太傅的教导,这么算来勉强算是同窗,不如由本殿带着裕公子走走这京城吧?”
不过,她稍稍地收回一丝理智,把茶楼里的书生们都交与玉清负责,自个儿则大方且丝毫没有扭捏地邀请起这个令她惦记了好几天的人,说来也让她有些难以启齿,在公主府里,除了恼皇兄之外,她想的最多的便是他,那一张令她深深迷醉的脸,只是想起他还有自小订下的亲事,心里的迷醉便少了几分。
这样的偶然一次碰面,让她的心雀跃起来,就见这一次,就当作最后一次的念想。
“有劳公主。”裕澄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波动的情绪,没有一丝的抗拒,跟在她的身后出了茶楼。
被独自留在茶楼里的玉清愣愣地望着远去的清冷身影,努力硬撑着的面色开始阴沉下来,对着两个冲撞了公主的书生,狠狠地瞪了一眼,“还不快起来,都起来,以后小心你们的眼睛,别都长在额头上,把护国公主给冲撞了。”
话音一落,她甩袖出了茶楼。
“这好大的脾气,比公主的脾气还大。”
“公主看上去真不太像领过兵的样子,就这么着很像我家里的妹子,瞧那利落的样子,到是裕兄运气好,攀上了公主,有他的光明前程。”
“。。。。。。”
这些话都在茶楼里,店掌柜充耳不闻,安静地算着帐。
杨柳岸,晓风残月。
时间过得很快,毫不犹豫地从指缝间溜走,而相携走走停停的容若与裕澄仿佛不知疲累似,走入堤岸边的杨柳树下,时值初夏,杨柳叶儿嫩绿得让人想咬上一口。
两个人似乎非常合得来,容若的脸上闪着愉悦的笑容,裕澄似乎在说些什么,脸庞里没有多少表情,与她保持着半个身形的距离,隐约能听见他的声音清冷依旧。
容政皇帝在皇宫里等了一晚,没有等到公主府有人进宫来,不由得就又派着太监总管亲自去公主府里瞧瞧任性的皇妹是不是真是身体不'炫'舒'书'服'网',还让太监总管把宫里的太医一同带去,而他上完早朝后,得到的却是一件别他不得不认真对待的消息。
他皇妹,那个与他共同进退的皇妹,昨夜里居然与一个待考的学子几乎游遍了半个京城,今儿个早上她睡天公主府里还没有醒来,像任何一个爱护妹子的兄长那样,他立即派人去调查了那位敢接近皇妹的学子。
他起先没有做出任何不当的举动,夜宿坤宁宫,听着皇后亲自让身边的大宫女把一碗由皇后亲自煎好的药送去秦相的府邸,赐与皇后的同胞妹妹,他甚至都没有眨过眼睛,似乎从皇后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是胜利者,得享江山,而那个失败者,他一母所出的兄弟被废除了太子之名,还让他给逐出了京城,去了穷山恶水的房陵州。
皇后的眼里没有他。
他知道,还是执意娶了她,就跟着了魔似地,一看她,就恨不得把她锁在身边,这点到跟他那个名义上的父皇很像,想到这里,这位已经稳坐帝位四年的容政皇帝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的母亲曾大将军的嫡妻,夫君刚战死就被迎入宫奉为皇贵妃,时隔八个月后便生下了他,一年后又有了容庆,容庆一出生就被封为了太子,而他仅仅是大皇子的名号,他的母亲曾经抱着他哭泣,温柔的手一次又一次地抚摸过他的眼睛,然后一次次地流下热泪。
“政儿,你是母亲最骄傲的儿子,皇位注定是你的,太子没有什么,你会是俯瞰天下的皇帝。”他的母亲柔弱却固执,却总在深宫里对他重复着这些话,让他牢牢地记在心里,面对着苟刻的父皇,他始终沉默。
“母亲,政儿是谁的儿子?”
终于有一天,他踉跄地冲入母亲的宫里,趴倒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
母亲头一次对他冷起了脸,用力地甩了他一记耳光,那一记耳光,让他的左耳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年幼的他被打懵了,愣愣地看着母亲泪流满面。
“你父亲的仇,记住,你一定要报,坐上皇位,占了他们容家的帝位,让那个愿意派你新婚才一个月的父亲出战的容应无颜面对他容家的列祖列宗,让他成为他们容家的罪人。”
他的母亲很美,这美色给他的父亲带来了灾祸。
他看着母亲因仇恨而极度扭曲的脸,还不知道如何去反应,就听到一记轻微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令他整个人都惊恐起来,急忙地跑出殿外,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皇后的女儿,被容应捧在手心里的容若公主。
他没有追上去,转身回宫里,母亲已经在华美的宫殿里悬梁自尽,而等待着他的则是一道不许给母亲守丧的圣旨,被关在冰冷的宫殿里,悄无声息地等待着每一个黑夜的来临。
仿佛过了一年之久,他终于得到宣召,随着传唤的太监总管去了御书房,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容应,那张母亲在世时总是流露出慈爱的脸,现在是一片肃杀的冷酷与残忍,太监总管则是把一碗东西递给他。
碗里的东西是透明的水状,闻起来香气诱人,只没过了碗面的一角。
他知道那是什么,毒药,只要他碰上一丁点儿,人便会全身腐烂,在极度痛苦中死去;他曾经见过母亲对宫里的一个宫女使用过,宫女死时的样子让他一连做了好向天的噩梦。
端着毒药递到唇边,他正要闭上眼睛喝下时,却被一记小小的力气给扯了一下,睁开眼睛一看,竟是容若,她扯着他的衣袖,露出好奇的笑容,眼睛却是盯着高高在上的容应皇帝,嘴里说出令他温暖的话来,“父皇,大皇兄喝的是什么?若儿也想喝,父皇可不能只把好东西送给大皇兄,而不给若儿喝!”
这一句话,救了他的性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年才四岁的容若竟是缠上了他,每个夜里都她睡在他的冰冷的宫殿里,也许是容应看在他女儿的面子上竟是下了他一命!
真是讽刺!
李凤凰难产了!她的眼里始终没有他这个皇帝丈夫,死前还口口声声喊着秦煜的名字,让他的心荒芜一片,日日夜夜的相处,始终没能让他如愿地成为她心里的那个人。
留下了一个女儿,是他的公主,他惟一的长公主,曾经他想过,要把皇位都传给她,只是,他不能够了,皇城外已经重兵压来,外面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那是容应的儿子,容若的亲生兄长;而容若陪他在皇城时,城外有她的驸马,那个金榜提名的裕澄,也是喻家的长子喻凌致。
女儿,他的女儿容英,若是有可能,他想女儿叫陈清卿,他的父亲姓陈,才四岁的女儿,他还是无法带着她一同赴死,她还没有长大,还没有出过皇城看过她父皇曾经执掌过的天下,英儿,父皇先走了,你好好长大吧,这里的一切不是不要再想起来,安安稳稳地长大,再找个老实的男人相伴一生吧。
交泰殿的大火熊熊燃起,他面露出几许笑意,耳边似乎听到哭喊声。
那是他的皇妹容若,那个即使知道他不容应皇帝的儿子的容若,至始至终地就站在他的身边,扶他登上皇位,将她自个的亲兄长废去了太子之位,如果有来生,他宁愿做平凡人家的儿子,若有幸容若还是他的妹妹,他定会替她找门好亲事,好好地守护住她的幸福,不再让她被枕边人所背弃,挺着大肚子还要撑着为他上战场。
耳边的哭喊已经听不到,火苗已经窜到他的身上,瞬间把他整个人都吞噬。
第一百四十八章
当容若还只有几岁的时候,她就知道除了皇贵妃之外,父皇最宠爱的便是她,她不喜欢皇贵妃与二皇兄,小时候的她一直觉得一个抢走了她的父皇,另一个则抢走了她的母后。
母后只有她一个公主,膝下没有皇子,宫里的妃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未有过孩子,她三岁时被送了皇贵妃宫里,而那个皇贵妃的二皇子则是到母后的宫里,她不知道母后会不会想她,在那座应该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所居住的栖凤殿里,住的不是她的母后,皇朝的皇后,而父皇的皇贵妃。
皇贵妃很温柔,很美丽,看着父皇把大皇兄抱在怀里,而皇贵妃在旁边里温温柔柔地笑着,皇贵妃只要身体一个不'炫'舒'书'服'网',父皇就会陪皇贵妃的身边,每每这个时候,她小小的脑袋里总是会想起那座孤独的宫殿里与二皇兄住在一起的母后,她的母后,只有太医照料着身子,父皇从未踏入过那座宫殿一步。
不知道母后会不会想她?
她撇开宫女与内侍们执意地跑去了母后的宫殿,母后正坐在二皇兄的面前,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儿,她永远记得母后当时的目光,有错愕,有惊慌,还有着恐惧,小小年纪的她根本就不明白地扑了过去,以为愣住的母后是太想她了。
岂料,她欢天喜地过去,听到的却是母后不冷不热的一句话: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回栖凤殿去吧!
那是她母后的声音,她永远都记得,当栖凤殿里的宫人找来时,她哭着喊着不要离开时,母后竟狠狠地打了她一记耳光,那个她第一个记住的亲人,十月怀胎生下她的母亲,疾言厉色地训了她!
她固执地咬紧了牙齿,努力地不让眼睛里的眼泪掉落,随之而来的一道圣旨,二皇兄成为了太子,圣旨宣读时母后脸上毫不掩饰的欣喜与打她之时毫不留情的样子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永远都记住,一个公主,就算是母后的亲女儿也好,还不如一个当太子的皇子。
她一直以为父皇很喜欢大皇兄,无数次见着父皇几乎不皱眉头地答应大皇兄任何要求,似乎是那天上的星星与月亮都会亲手摘下来奉到大皇兄的手里,她曾经嫉妒过大皇兄,父皇却总是拉着她的手,要她与大皇兄好好相处。
一道圣旨把栖凤殿里的平静给打破,那夜,她亲眼见到皇贵妃,那个宠冠六宫的皇贵妃痛哭失声,在她的眼睛里看来,不管是大皇兄还是二皇兄,都是皇贵妃的儿子,哪个不都是一样。
那一天二皇兄奉父皇的意思来栖凤殿里探望几何不太舒爽的皇贵妃,那皇妃明明是笑着,却让她感觉到阴阴冷冷,甚至是一股浓烈的恨意从皇贵妃的身上散发出来,而她又掩饰得很好,柔弱的姿态,令人怜惜。
她的目光来回地在二皇兄与皇贵妃之间游走,还能发现二皇兄的身子竟然有一丝细微的颤抖,已经是太子的二皇兄,跪在皇贵妃的床前足足有一个时辰,才会恩准站起来,而大皇兄则是安然地坐在皇贵妃的床边,至始至终,直至二皇兄离开栖凤殿,大皇兄与二皇兄一直没有说过话,甚至连最普通的对话都没有,她只听到大皇兄向二皇兄请安,向太子请安!
她与大皇兄相处很好,大皇兄是很好的兄长;二皇兄,她固执地认为是他抢走了她的母后,总是对他的示好视尔不见,即使是再好的东西送到她的面前,她也会不要。
她以为父皇是疼爱大皇兄的,宁愿他做一个闲散王爷,也不愿意他卷入皇权的纷争里,皇家的儿子向来是逃不过这点,她的父皇兄弟无数,能坐稳皇位,又岂简单得如史籍上所说“帝崩,太子即位”几个字就可以概括了!
那一天,阳光很灿烂。
她在御花园里玩得累了,就撇开宫婢与内侍们独自一个人回家栖凤殿,隐隐地听到有哭声,那分明是皇贵妃的声音,小小年纪的她甚至有些幸灾乐祸,母后打了她一记耳光,可还是她的母后,心中一直觉得是皇贵妃抢走了父皇,才害得她的母后独居深宫里。
皇朝里最大的秘密,她惊慌失措,那个父皇最宠爱的大皇兄不是父皇的儿子,不是她的大皇兄,而战死的陈将军的儿子,母后亲弟弟的儿子。
她不知如何是好,不小心地踢到了一样东西,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根本就想不出任何办法,撒开腿儿就跑出栖凤殿。
她跑去了御书房,远远地望着父皇批阅着奏章,看到她入了御书房里,就露出慈爱的笑容,心里忽然起来母后给她的一记耳光,若是她把事情说给父皇听,父皇会不会打大皇兄一个耳光?或者直接把大皇兄给。。。。。。
她不敢深想,撒娇似地把头埋入父皇明黄色的龙袍里,大夏天里,让她小小的身体冷得发抖,父皇以为她生病,还唤了太医,太医还没来,栖凤殿传来了皇贵妃自尽在宫里的消息。  
她清晰地还记得父皇把她放回地面,头也不回地去了栖凤殿,父皇的脚步有些凌乱,面色有点刷白。
皇贵妃下葬在皇陵里,曾经应该是她母后的位置,被她牢牢地占据住,母后在她的面前,痛哭失声,她毫无办法。
她的母后,曾是将军之女,在惨烈而没有硝烟的皇权之争时,他们的家族站在父皇的身边,而她的母后得到了皇后之位,这是一场豪赌,赔上的是她一生的孤寂,还有亲生弟弟新婚一月便战死沙场,尸骨不存;弟弟的新婚妻子成了皇贵妃。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宫殿,母后擦干了眼泪,静静地回她的宫殿,至始至终都没有问过她的情况,那日是她的生辰。
那是毒药。
她知道,她曾经在母后的身边偷偷地亲眼见过那些强壮的嬷嬷么把这个透明的东西灌入宫婢嘴里,宫婢痛苦地挣扎后才死去,看着太监总管把药毒药端到了大皇兄的手里,她几乎想都没想地冲了进去!
那时候,她曾经发誓,要保护好大皇兄,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只是,她只有做到了开头,没有做到结束,交泰殿里的一场大火把一切都带走了,再也没有她的皇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容若觉得恶心极了,那个每晚睡在他身边的人,那个她倾心相爱,甚至都放弃了公主的尊严嫁的人,竟然是算计她最深的人。
她竟然爱上了这么一个男人,一直以为他不过是面冷心热的男子,可以终身相伴的良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打在她的脸面上,让她好好地疼了一会,她疼了,可皇兄自焚了,她的皇兄,在二皇兄,那个曾经的太子兵临皇城时,自焚了。
她的天都塌下来了,看曾经的交泰殿在漫天的火光里飞灰湮灭,心痛如绞,托着沉重的身体无奈地接下了皇兄留下来的遗命,忍痛地办完皇兄的后事,她终于领着犹自孤守的纪无灭将军与一众文臣打开了皇城的坚固大门。
她跪着冰冷的青石板,已经七个月大的肚子让她的行动有些迟缓,在玉清全心全意地照顾下缓缓地跪下,向着曾经被她与皇兄两人共同废去的前太子二皇兄容庆跪下,口称“罪臣”,那张意气风发的脸依稀还可以见到皇贵妃的模样,还有那眉眼间与皇兄有些相似的神情,都让她心头的哀凄如网般地绽开来,笼罩住她整个人。
孩子在肚子里有些不太安分,让她跪得有些吃力,大冷的冬天里,仅着一袭红衣的她额头开始冒出细细的冷汗来,努力地咬紧下唇,她始终没有抬起头,那个二皇兄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裕澄。
不了,他叫喻凌致,那个皇兄贬出京出遇赦都不能回京的喻相之长子。
原来是这样。
她苦涩地笑了,恨他,她恨,可她更恨她自己,若不是她爱上了这个用心险恶的男人,将他引了自己的府里,布兵图便不会流出副本去,一切的一切只怪她引狼入室。
她对不起皇兄,曾经发誓要付出一切代价守护的皇兄,自焚了,把她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孤零零地留在这冰冷的世上,冷风袭来,她打了个寒颤,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不再是护国公主,罪人容若,呵,她不后悔。
“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她跪在冰冷的地面里,耳里像是失聪了般,还是玉清扶她起来,耳里到是自作主张地钻入一句令她如坠入冰窖的话,更令她已经冰冷的心结成厚厚的冰层,这句话,谁都可以问,就是他不可以!
她却是扯开嘴角,恶意地睨向他,原来是宰辅,容若失敬了,这孩子嘛,还是多谢宰辅的关心,他福薄,受不得宰辅的问候,容若府里那么多个男宠,哪里能知道是哪个混帐家伙给造的孽?怪只怪自己不小心罢了,只当是让狗给咬了!宰辅应该知道让狗咬了,总不能自个儿咬回去吧,咬了也只能咬了,干瞪眼罢了!
他的脸色被她的一番话给弄得铁青,让她的心里莫名地好受起来,让玉清扶着她退到一边去,看着他离去的身形有些僵硬,她的嘴角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深,是呀,她让咬了,咬她的是她倾心相爱的人,不顾一切要嫁的男人。
她能怎么办?也不能怎么办!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毫无愧意地坐上宰辅之位,心安理得。
她被圈禁了,圈禁在公主府里,吃穿用度比照以前的,除了不能轻易出门,甚至是身边的人一个都没有换,封住了公主府的大门,外面围着皇城的禁卫军,曾经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禁卫军,奉着新皇将她的公主府围得水泄不通,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她无所谓,能够活着把孩子生下来就行,一想到孩子的未来,她不是没有担心过,身边惟一可以托付的人便是玉清兄妹,他们兄妹跟着她身边已经有许多年,把孩子交到他们的手里,她再放心不过。
在公主府安静了几天后,宫里传来了旨意,让她进宫去,这一天刚好是年三十,仿佛几天兵临城下仅仅是一个错觉,烟火灿烂,照亮了夜空,从公主府一直到皇城的长路里,她心怀酸楚地掀开帘子的一角,目光从一张张喜悦的脸上掠过,想着已经离开人世的皇兄,泪从眼眶里默默地溢出,湿了她整脸。
每个年三十,她与皇兄都站在皇城的最高处,即使皇兄的身边有他的皇后李凤凰,她已经有裕澄,她还是与皇兄并肩而立,新年到来之时,仰头望向满天的烟火,升到最高处灿烂地绽放开来,留给他们一眼的绚烂,悄无声息地驾照平静。
马车停了,她知道皇城已经到了,玉清贴心地为她拭去满脸的泪痕,又仔仔细细地为她上了个淡淡的妆,掩饰住她被泪痕划破开来的浅妆。
她才下马车,刚徒步走入皇城那高高的象征着皇权的深严大门,就觉得肚子里被不安分的小家伙给狠狠踢了一脚,让没有防备的她甚至都疼得弯下了腰,而玉清不被允许入宫,只得待在外面等候,看着她疼得弯下了腰,就急切地想要跑进去,禁卫军手里的长枪把她的去路给拦住。
“谢谢!”
她被人给扶住,下意识地说出一句由衷的话,不料,一抬眼,她却是愣住,那分明是裕澄,一身正经的紫色官服,已经是官拜宰辅的男人,看上去春风得意,连眉眼间的清冷模样似乎都暖和了许多,只是,她心中一个黯然,那不是为她。
多谢宰辅大人。
她努力地将心头万千的思绪都强制地压下去,环眼望了一下四周,有她认识的官员,也有她不认识的官员,似乎都说好似地全都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尤其是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已经七个月的肚子,再也无法用宽大的衣裙遮挡。
她推开他的手,无视这一切的目光,仰头挺胸地走入皇城里,曾经是她纵马狂奔的地方,如今她只能一步一步地走进去,那里面高高在上坐的不是她的皇兄,而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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