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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骄似妻-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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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虽然宠天戈一直不和自己说实话,但是她也渐渐地弄懂了自己的病情,所有人都说,要继续观察,看看一周后,一个月后的情况,再继续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可是,谁都没有办法打包票。
而她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除了睡觉以外,每天陷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时间好像被无限度地拉长,她都是在胡思乱想,甚至完全控制不住。
“不要说丧气话。”
宠天戈心痛不已,站起来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支在她的头上。
“想想瑄瑄,他一直以为你在工作,所以没有时间去看他。等你好了,我们还要再去一趟迪斯尼,香港,东京,一定把每一家都去一遍。”
她一听见宠靖瑄,整个人颤抖起来,不停抽噎,痛苦得几乎昏厥。然而,夜婴宁甚至不敢放声大哭,两天来,医生和护士反复告诉她,眼泪中的某些物质对她的伤口不利,一定要避免哭泣。
然而,积攒多日的情绪,实在需要一个突破口来发泄。
夜婴宁再也忍不住,决堤般的泪水涌|出,瞬间便打湿|了眼前的纱布。
见她流泪,宠天戈惊慌失措,连忙捧起她的脸,试图想办法让她停下来,以免伤到眼睛。
“婴宁,不要哭。我会给你找到最权威的医生,最好的医院。相信我,如果你不肯相信我,那我还怎么办?”
他也语带哽咽,比任何人还要自责。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不应该把她故意推到顾默存的身边。
他以为,这样对她来说,是最为安全的,却忘了同样也会带来伤害。
夜婴宁把脸埋在宠天戈的怀中,她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片刻后,她努力忍住了汹涌的泪水。
“不要告诉瑄瑄,他一定会吓坏了。”
她吸吸鼻子,叮嘱道。
宠天戈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有victoria照顾他。”
夜婴宁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却不许她再说了。
“乖,睡一会儿,我要去找医生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宠天戈轻声哄她入睡,看着她呼吸平稳,渐渐进|入了梦乡。为夜婴宁盖好被子后,他离开病房,快步走向医生的办公室。
*****不知道睡了多久,夜婴宁觉得喉咙很干,她咳了几声,幽幽转醒。
“我想喝水。”
察觉到身边有人,她没有多想,以为是护士,或者是宠天戈,所以轻轻开口。
对方似乎走到了饮水机前,接着,传来了水流的声音。
很快,有水杯凑到了夜婴宁的嘴边,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喝了几口水。
“谢谢。”
那人身上的气息不属于宠天戈,所以,她轻声道谢。
没有听见任何回应,夜婴宁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奇怪,这里的护士都很有礼貌,每次她道谢之后,她们都会语气轻松地回一句“不客气”。
总的来说,夜婴宁是个很安静也很配合的病人,没有一般高级病房的病人中常见的颐指气使,她们感到十分意外,私下里都连连说自己运气好,终于排到了个不错的班。
“你是谁?”
夜婴宁绷直了上半身,手也不自觉地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这个时候,她再一次体会到了视觉的重要性。
因为看不到,所以才会更加感觉得到什么叫做恐惧。
“你不说话,我叫人了!”
她回过头,伸手想要摸索到床头的呼唤铃。
就在她的手指差一点就按下去的时候,那人猛地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夜婴宁顺势用手指摸上去,摸|到他的手腕,那里有几条密密麻麻的刀疤似的痕迹,她立即明白了过来,失声喊道:“顾默存?”
见他不开口,她颤抖地问道:“你来做什么?来看我死了没有吗?你给我滚!”
说罢,夜婴宁大声喊道:“来人!来人!谁把他放进来的……”
唇上一热,顾默存生怕她真的喊来人,连忙一把用手死死地堵住了她的嘴。
“不要喊!我只是来看看你!”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以免她不停挣扎,反而伤害到了自己。见到夜婴宁这副样子,顾默存连连皱眉,心口一阵发堵。
真的没有想到,他和宠天戈对决的时候,反而会令她受伤。
宠天戈伤了肩膀,他腹部中枪,两个人谁都没有得到完全的胜利。
那一晚,在宠天戈抱着夜婴宁飞奔离开的时候,剩下的几个雇佣兵也没有继续难为他。毕竟,谁都不知道这一单生意到底最后怎么算,而他们向来是拿钱做事,没收到钱,也不会随随便便杀人。
“你的眼睛……医生到底怎么说?”
见夜婴宁没有继续再挣扎,顾默存轻声问道。
他知道宠天戈在这里,所以,他也不敢轻易露面。刚才,他确定宠天戈和几个医生在楼下的办公室中开会,这才敢悄悄接近夜婴宁的病房之中,前来探望。
第十一章 意外访客
夜婴宁狠狠地咬着嘴唇,上身坐得笔直,然而,顾默存的手按在她的肩头,她没法挪动,也没法去按下床头的呼唤铃。
他果然把时间算得很准,这个时段,基本上护士们都不会过来查房,而宠天戈也在楼下和医生们商量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差不多有二十多分钟的时间不会有人到这里来。
“放开我,不要以为我现在看不到你,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她恨声说道,固执地挣了一下,果然没能挣脱他的大手。
听了夜婴宁的话,顾默存蓦地一愣。
看不到,看不到……
他压下心头的惶恐,艰难地吞了吞口水,不停地追问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看不到?那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恢复……”
夜婴宁微微侧过头,冷笑着,一言不发。
怎么会这样,因为你的那一枪。
虽然,那颗子弹没有射中她,但是却射|到了地上的玻璃,飞溅起来的一枚小碎片直接进了她的眼睛里!
顾默存忍不住俯下腰,用力扳过夜婴宁的下巴。
她用力挣脱,却抵不过他强悍有力的手指,只能被迫让他的目光细细流连在自己的脸上。
夜婴宁能够察觉得到,顾默存在用手,轻柔地触碰她的眉心,然后试探似的轻轻在自己的眼前晃了晃。
“不要乱晃,看不到但是感受得到!”
她没好气地说道,觉得他的动作实在太幼稚了一些。
顾默存尴尬地收回了手,夜婴宁趁机向后一退,尽量离他远一些。
“我有话要问你。”
沉默了一会儿,夜婴宁忽然开口。
她还记得,那一晚,宠天戈质问顾默存的话。
他有些惊愕,但还是点点头,忽然意识到她现在其实是看不到的,连忙答道:“好,你问。”
夜婴宁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颤声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怀|孕,所以算准了时间,派人到我那里,把你死在国外的假消息告诉我,这样我就很有可能早产?”
顾默存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这么直白地问自己,顿了一下,像是在犹豫似的。
片刻后,他还是坦白地回答道:“是,应该是这样。我……我也不知道,以前的事情我弄不太清楚,不过诈死确实是真的,那么这样说来,你说的应该是对的。”
周扬这个人对于他来说,陌生得很,一切关于他的信息,都是出自于别人对他所说,所以,顾默存也不确定。
但是,如果他真的是周扬,他会选择这么做,这确实是他一贯的做事风格。
夜婴宁咬紧嘴唇,肩膀轻微抖动着。
回想当日,她因为伤心过度,险些死在了手术台上。
而她的反应,激怒了宠天戈,吃醋和盛怒之中的男人简直发疯,丧失了理智,他对她百般折磨。
这些,显然也都在周扬的算计之中。
“你……好狠的心……”
极度的悲哀之下,夜婴宁反而哭不出来,她只是压抑不住满心的悔意,对宠靖瑄充满了亏欠。
因为她的关系,这个孩子险些没能来到世上,是她的错。
顾默存站直身体,听见她的指责,他并没有太强烈的感觉,因为依旧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却产生了一丝内疚。
他明明就是想要折磨她,凌|辱她,然而她现在确实是遭罪,他本该开心,雀跃,可是并不是这样。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极其喜欢的一个玩具,却在不小心之下,被自己弄坏了一样,而且根本没法再修补。
“我……以后不会再对付你了。和宠天戈的帐,我找他另算。你和你儿子,我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了。”
顾默存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
这已经是他能给的最大的让步,至于其他的,他不可能再妥协。
宠天戈给他的那一枪,险些就把他的肠子打穿,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顾默存根本不可能率先低头。
在他的字典里,只有战败,没有认输。
“呵,那我是不是该向你道谢?谢谢你的不杀之恩,跪在地上谢过你的恩情?”
夜婴宁的冷笑不停,转过头来“看”着顾默存。
奇怪,明知道她是看不到自己的,可是,他还是一阵阵心虚不已,内心里莫名地充满了一种罕见的恐惧。
这个女人,此刻用最平静的表情,最淡然的语气,却将自己全身的戒备都驱逐掉,顾默存觉得自己此刻已经变得赤|裸而孱弱。
他甚至觉得,不是他放过她,而是他根本无力抵抗她。
“你……你好好休息。”
几乎是落荒而逃,顾默存转身就走。
“等一下!”
夜婴宁忽然喊住了他,他脚步停下,好奇地转身,不明白她还会和自己说什么。
“你刚才的意思是,我们从今以后是不是各不相欠了?我欠你的,用一只眼睛来还,你还满意吗?”
她冷静地开口,想要确认这件事。
“我的本意不是让你受伤!”
顾默存立即出声,矢口否认道。
他承认,自己恨不得宠天戈去死,但是,自从决定和她第二次结婚,甚至因此而不惜和谢君柔翻脸,他就想着,试图和她重新开始。
他们都告诉自己,这个女人的过去有多么的不堪。可是,他总觉得她对自己有着强烈的吸引,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和她开始一段新生活,哪怕是带着飞蛾扑火般的壮烈。
他这一次,仍旧是在赌,而且,又一次赌输了。
顾默存不甘心,是真的不甘心。
输一次,可以,输两次,凭什么!
“你的本意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这些年来,我一直活在对你的愧疚之中,我不知道你还活着,以为你在国外殉职。我一直在反思自己,反思和你的婚姻,其实我原本有好多话想要告诉你。但是现在这些都已经没有必要了,你亲手布置了一张网,把我和你全都罩了进去。我不知道,在做了这些事之后,你有没有觉得快乐一些。”
夜婴宁喘了一口气,慢慢抬起手,轻轻按在自己受伤的那只眼睛上。
陷入黑暗的时候,才更容易看清人的心。
“我不快乐。”
顾默存重重地叹气,他不想承认自己的无力,但是在她的面前,他做不到撒谎。
“我已经弄懂自己到底是谁了,可是你依旧还没有。或许,新的身份都能令我们感到一种安全,但是一个人如果忘了自己是谁,真的是一件十分悲哀的事情。”
她幽幽叹息着,说完,便不再开口。
顾默存静静地站了几分钟,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一如他来的时候那样,无人察觉。
然而,夜婴宁却再没有了困意。
几分钟之后,她听见房门被人轻轻推开的声音。
“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皱眉,不悦地开口问道。
然而,来的人却并不是去而又返的顾默存,气息不一样。
看来,今天的访客真是异常的多。
夜婴宁打起精神,主动问道:“是谁?我看不见,不要和我玩这种低级的把戏。”
语气里,显然已经带了一丝愠怒。
“没有,我只是到处在找,能放花的地方。”
熟悉的声音响起,居然是好久不见的林行远。
说实话,回国以后,除了见面那一次,夜婴宁发觉自己都快忘记了这个人。
真有意思,几年前,她还爱他爱得义无反顾,为他生,为他死,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
然而时过境迁,心境大不相同,而那原本深厚的爱意,竟然也被时间磨没了。
时间,真的是一个最残忍的小偷,偷走单纯,偷走爱情,偷走记忆。
“居然是你,看来,真的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夜婴宁自嘲地勾起嘴角笑了笑,无奈地靠在床头,拉高被子,朝林行远努了努嘴。
“应该有花瓶吧,我不知道。”
林行远将放在床头的花瓶中的旧的鲜花抽|出来,扔到垃圾桶,然后慢条斯理地把外包装都扯开,把手里的花束插|进去,调整了一下,又放回床头。
“什么叫坏事传千里,我这是关心你。”
他淡淡开口,自动自觉地拉过一把椅子,在她的床边坐了下来。
“宠天戈一直压着消息,你以为不费点儿功夫能打听到你在这里住院吗?”
林行远细致地打量着夜婴宁,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失望。
来的路上,他一直心怀侥幸,或许,是他的消息有误,她不会承受这种无妄之灾才对。
但是现在亲眼看到了,没有那么幸运,看来,一切传言都是真的。
周扬回来了,这个消息,也同样令林行远狠狠地吓了一大跳。
此前,他和周扬交过两次手,自然不敢轻视这个男人。
“谢谢你来看我,不过其他的话就不必说了。我知道我是咎由自取,用不着你再来奚落我,患病的人大多心理变|态,我也不例外,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忍不住往不好的那方面上去想。”
夜婴宁没什么好气地说道,她不明白,林行远为什么会来,还是在这种特殊时候。
第十二章 咄咄逼人
夜婴宁的冰凉语气,并没有令面前的男人知难而退。
他凝视着她,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再次面对着她,林行远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感觉,明明,她已经重获新生,为何还要卷入这些是非之中呢?似乎,只要她在宠天戈的身边,就大小麻烦不断,几年前是这样,几年后同样是这样。
“值得吗?我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觉得替你不值。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年轻小女孩,应该知道自己应该要什么样的生活,为什么总是执迷不悟呢?”
林行远忍不住劝阻,他并没有苛责的意思,只是不懂,为什么世上的人都要亲手为自己量身打造一个坚固的牢笼,再义无反顾地跳进去。
他是这样,夜婴宁也是这样。
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切身体会到她的痛苦,一如自己,感同身受。
“我没有执迷不悟,我只是学会了随波逐流。”
夜婴宁叹气,语气渐渐温和下来,就像是一头收回了利爪的龙一样,面色了多了一丝凄然。
“我想过抗争,可是抗争的结果又是什么?我根本斗不过命运,它让我如何,我就只能如何,甚至,连我的命都不属于我,我还能怎么样?”
她握起拳头,不甘心地砸了一下|身边的床。
林行远挑挑眉,他注意到,她刚刚说了一句,连她的命都不属于她。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忽然有些困惑不解。
“你可以离开他,我是指,彻底离开他,而不是给自己一切可以再和他相遇的可能。不要告诉我,你这次回来完全是为了公事,别骗我,也别骗自己。只要你愿意,你完全能够避开他,你只是……”
说到这里,林行远难免有些情绪激动。
被看穿的滋味儿并不美好,夜婴宁的嘴唇嚅动了几下,终究没有去辩解。
她知道,他说得对。
“或许是这样,我没有办法彻底和过去告别,除了有我自己的因素,还因为我有了瑄瑄。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他就是我的一切,你叫我怎么当做他不存在?我已经错过了他生命的前三个年头,我简直一天也不想错过了!”
夜婴宁哽咽着说道,可是,现在的她甚至不确定,以后的自己,是否还能够健康地陪在他的身边。
“如果你想打官司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我可以帮你请最好的律师,不见得一定会输。国内的法官一般都会倾向把孩子交给母亲去抚养,而且你的经济情况也不错,或许你……”
林行远皱皱眉头,不等说完,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喝。
“你再往下说一个字,就给我马上滚出去!”
是宠天戈,他刚从医生办公室回来,想来看看夜婴宁睡得如何,没想到,正抓到林行远在怂恿夜婴宁和自己争夺宠靖瑄的抚养权,他险些冲过来将他打出去。
碍于夜婴宁在场,宠天戈还在勉强压抑着怒气。
林行远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毕竟,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理亏。
他刚刚的心思全都放在夜婴宁的身上,居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虽然我的话不太合适,不过,我是为了她好。”
他站起身,平静地注视着宠天戈。
“不管你承认也好,否认也罢,她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痛苦远多于快乐。或许,在其他方面,你是个成功的男人。但是在她面前,你却是个失败的情|人。如果一个女人留在你身边,得到的只能是伤害和疼痛,而不是快乐和幸福,那她为什么还要一定属于你?她值得更好的。”
短暂的尴尬之后,林行远恢复了正常,语气里也多了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宠天戈冷笑,瞪着他,一扯嘴角:“怎么,难道你的皓运快要倒闭了,所以你准备转行,要做心理咨询师了?别人快乐不快乐,你好像很清楚似的,站着说话的时候,腰的确不疼,是吗?”
林行远笑了笑,一抬眉,不答反问道:“你自己都觉得心虚,又何必来问我呢?”
宠天戈一怔,咬牙,想说什么,到底还是隐忍住了。
“说完了吗?说完就走!马上,你们两个!”
一直没开口的夜婴宁忽然出声赶人,她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然而这两个男人却完全视自己为空气,你唱罢我登场,丝毫没有任何的自觉。
见她大为不悦,两个男人只好压下继续争吵的冲动,改为互相怒视。
“林先生,谢谢你来看我,不过我现在不太方便接待你,既然你看完了,就请便吧。”
夜婴宁正式下了逐客令,林行远看看她,也知道自己该走了,于是点点头。
“我改天再来看你。对了,你最近运气似乎不太好,这个送给你。”
说完,他把一个方形的蓝色小盒塞进了夜婴宁的手中,然后走出她的病房。
宠天戈快步走过来,扫了一眼,发现放在花瓶中的花是新的,想必是林行远送来的,他愤怒地把花束抽|出来,直接扔了出去。
“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嘟囔了一句,暗自后悔没有找人在病房外时刻守着,居然一不小心让人趁机溜了进来。
“我不是鸡。”
夜婴宁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把手中的盒盖打开,摸索着里面,不知道林行远给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摸|到之后,她整个人一愣,似乎不确定一样,又摸了一遍,这才确信自己没有弄错。
是个小小的平安符,之所以认得,是因为那是叶婴宁当年亲自为林行远求来的。
得知他即将出国进修,叶婴宁独自去爬了泰山,为了表示虔诚之心,她硬是没有坐缆车,一步步上了山,到了碧霞元君祠,专门求得了这枚平安符。
给他的时候,林行远还笑称,自己是要国外,不知道这中国的神仙,管不管外国的事儿。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平安符最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嗤,没想到他还挺迷信的。”
宠天戈也难免好奇,凑过来想要看清楚,看完之后,他嗤之以鼻。
夜婴宁自然没有将这其中的不为人知告诉他,只是郑重地按照原样收起来,然后将它放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她谨慎的动作令宠天戈有几分吃醋,但他又开解自己,她这么做不过是不想亵渎神明而已。
“我刚刚和医生谈过了,他们说,其实现在的情况还算乐观,只要继续用药就可以。”
挨着床边坐下来,宠天戈握|住了夜婴宁冰凉的手。
“对了,吴城隽那边,要不要告诉他们?这两天,stephy有联系过victoria,询问你的近况。不过,她没说你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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