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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骄似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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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家教严苛的懵懂少女,一个是早熟嚣张的红色阔少,两人自此一拍即合,气味相投。
“告诉我,你怎么勾|引他的,嗯?也像当年捕获我一样的方式吗?”
回忆让栾驰的双眼血红,他不由分说,一把扯住夜婴宁的头发,向上提。
“没……”
夜婴宁的身体敏感得不停颤抖,无法说话,只好胡乱地晃了晃头表示否认。她的双手摊平,垂在身体两侧,指尖不停地刮蹭着身下的榻榻米。
激情逐渐褪去,栾驰心头的暴戾似乎也少了许多,一扭头,看见夜婴宁的神色,他也跟着愣了一愣。
不是不心疼,毕竟这种事,以前也是很少强迫她,所以才算作“惩罚”。
“还能站起来吗?我抱你去洗洗。”
两个人身上都出了汗,黏黏的,没法再穿原来的衣服,幸好栾驰算是这里的特殊客人,跟老板打一声招呼就能上楼冲一下。
夜婴宁也是有脾气的,拍开栾驰的手,把垫在身下皱巴巴的和服顺势在肩上一拢,站起来就往房门方向走。
“生气了?”
栾驰懒洋洋地跟在她身后,并没有继续哄着她,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夜婴宁都不会听得进去。
*****“分手”两个字,来回在脑子里萦绕,可就是说不出口。
哗哗的热水兜头浇下,夜婴宁不停地盘算着,以后到底该怎么和栾驰相处。
据他说,短时间内,他都会停留在中海,有老爷子做靠山,栾金也不敢把他再送回部队。这样一来,自己和他少不了三天两头又会碰面,早晚会露馅儿。
而种种事情中,最让她气愤难耐的,则是栾驰对周扬下的狠手!
他是局外人,何苦遭受如此的灭顶之灾。
擦干身体,夜婴宁换好自己的衣服,决定去向栾驰询问,关于周扬,可有什么解决办法,这毕竟事关一个男人一辈子的尊严。
没想到,那个小畜生早走了一步。
“栾少有事,先走了,夜小姐您可以留下来继续休息……”
居酒屋的老板陪着笑脸,方才栾驰走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善,所以此刻他万分小心,生怕得罪了大人物。
“不用了。”
夜婴宁拿上自己的东西,也走出了这家日式餐厅,直奔停车场,取车回家。
脑子里很乱,上车后,夜婴宁坐在车里,没有急着发动。
她在想,栾驰到底是如何对周扬下手的呢,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药物。而且这种药一定很特别,无色无味,服用之后,身体没有明显的不适,只能造成功能的缺失,还保有一点儿正常的冲动。
只要不做详细的身体检查,当事人就不会有所怀疑,只当自己存在心理上的障碍。
怪不得,周扬一直把症结的关键所在定义为那晚无意间撞见夜婴宁和栾驰的缠|绵,这些都不过是后者给他不断强化的心理暗示罢了,为的就是让他不会想到,是有人特意给他下了药。
有些事并不难以想通,只不过思维一旦固定住,就很难想第二种可能,走进了死胡同罢了。
她很希望周扬能够恢复健康,这样一来,自己就不会对他心有愧疚了。
“砰砰砰!”
正暗自想着,副驾驶那一侧的车窗被人从外面敲响,夜婴宁一惊,扭头看过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
第十六章
男人的手砸在车窗玻璃上,发出颇有节奏的沉闷的响声,吓了夜婴宁一跳。
她下意识地全身警戒,好在现在的车都是智能系统,暂时还不用担心外面的人拉开车门闯进来。
直到看清玻璃外的那张男人的脸,她终于松了一口气,按下控制钮。
周扬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双眼打量了四周片刻,他这才开口道:“这车全中海就一辆,我想应该不会认错。”
这附近只有一个停车场,周扬也在这里泊车。
刚好,取车的时候,周扬看到了夜婴宁的车,正好是她生日那天夜澜安送的那辆,所以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
夜婴宁有些惴惴不安,看了周扬一眼,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
他极擅长察言观色,又善于捕捉面部表情的小细节,自然没有错过她眼底的惊惶。但周扬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拂了拂面前的小挂饰,让它们发出悦耳的声音。
“我去了一趟医院。”
他决定将这几天的治疗过程告诉她,这也是医生反复劝说他的一点。
在男性疾病的治疗和恢复过程中,据说患者和配|偶的情感沟通很重要,女性的善解人意和温柔抚|慰对于患病的丈夫来说,有时甚至比药物本身还要奏效。
周扬犹豫了几秒,还是据实相告。
夜婴宁一怔,继而勉强自己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感叹道:“这样……这样很好。”
她不清楚他做的是什么样的治疗,栾驰出手,想必不走寻常路,一般的检查很难看出问题的根源。
“结果还可以,医生说我工作压力比较大,下周演习结束,差不多可以申请一个长假。”
周扬挑眉,虽然没有明说,但语气里已经有了提议的意味。
想到自己之前向谢君柔的保证,夜婴宁微怔,咬咬唇问道:“哦,这样啊,那你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她其实是在装傻,周扬的意图是想和她一起去度假,她听出来了却只好装作不懂的样子。
他向后靠了靠,体验了一下新车的舒适度,过了几秒才闭目养神道:“我有点儿累了,你开吧,回家再说。”
夜婴宁看着他的侧脸,知道他没有说谎,周扬的眼睑处有些熬夜过度的痕迹,而且也冒出了几条细小干纹,让他看上去显得疲惫不堪。
熟练地发动车子,她驶离停车场,开往家的方向。
回到家,周扬快速冲了个澡就回房睡觉,夜婴宁没什么胃口,可也不困,自己叫了一份小龙虾外卖,坐在书房慢慢啃。
等到她擦擦手,想把设计图重新修改一遍的时候,却发现,原本放在手包里的文件袋不见了!
夜婴宁站在原地,把今天的行程全都在脑海里回顾了一遍,她记得,离开赵子秀家的时候,自己亲手把设计图放回包里的,非常确定。
然后,就是同栾驰一起去了居酒屋,再然后,回家。
一定是栾驰在跟自己恶作剧,他以为拿走了设计图,她就会不得不主动联系他!
夜婴宁很生气,拿起手机就给栾驰电话,响了很久,没人接,挂断,再打,再挂断,再打。
重复了足足四五次,那边才有人接起来,背景音乐非常嘈杂,应该是在酒吧。
“栾少你有电话,怎么不听啊……”
是女人尖尖的嗓音,撒娇的口吻,腻得人心烦意乱。
夜婴宁皱紧眉头,索性对着手机话筒直接吼道:“栾驰,你把设计图赶紧还给我!”
说完,她不管对方听没听见,果断挂断了电话。
烦躁地抓抓头发,夜婴宁无比愤怒:栾驰到底什么时候能够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
因为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轻而易举,唾手可得,所以,他对别人的努力一向不看在眼里,更不懂得去尊重。
这一点,是夜婴宁最无法接受的。
她没有办法|像过去一样做一个快乐的笼中鸟,等待着父母给予的一切,情|人给予的一切,丈夫给予的一切。她想去拼搏,想去奋斗,想去自找苦吃。
听起来,似乎很贱。
等了几个小时,栾驰都没有回话,夜婴宁只得打开电脑,在原有的设计图上做修改。
不过,当时的一些稍纵即逝的灵感,以及赵子秀给她的许多建议,她都是用笔记在原来的纸版设计图上的。无论现在再怎么回忆,夜婴宁也只能记住个七七八八,所以她迫切地需要找回原图。
写写停停,停停写写,夜婴宁不知不觉,居然对着电脑睡着了。
*****睡醒了的周扬最后是在书房找到的他的小妻子,而她伏在桌上,面前的电脑已经进入了待机状态。看来,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
他驻足在书房门口,没有立即走进去,只是静静地隔着几米远,看着她。
夜婴宁看上去睡得很熟,虽然枕着胳膊并不是很舒服,但她只是扭了几下|身子,继续睡下去。
方才在车上,周扬没有说实话,或者说,他只说了一半实话。
刚刚发觉自己有问题的时候,周扬顾及面子,一个人偷偷跑到那种私立的男科医院,花了许多钱,也没有查出什么根本问题,最后只得出一个“心理压力导致不举”的狗屁结论。
但这次不同,他找的是口碑最好的正规医院,做了最为详细的检查,验血验尿,各项指标都落到了白纸黑字上,无法作假。
“基本上,我可以确定是病从口入,你可以留心一下入口入鼻的东西,不仅是饮食,还有可能是水、牙膏、空气清新剂等等。坦白说,具体是什么,目前我们暂时还给不出一个确切的结论,因为人体系统存在消化吸收,很多东西可以随着排|泄、排汗等代谢出体外……”
“……所以,很抱歉,周先生。不过,如果你能够停止对其的继续摄入,那么症状也会随之消失,当然,也许会有一些后续的不|良反应,这个都很难说。”
医生的话言犹在耳,令周扬呆立在当场。
对方说得很委婉,但是他却听懂了:他被下了毒!
经过短暂的惊愕之后,周扬平静下来,他向医生道了谢,静静地离开医院,一个人开车,漫无目的地在中海市区里闲逛。最后,他实在开不动,只好随意地找到了一个停车场,把车子停好,然后找到一家咖啡店坐下来发呆。
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连服务生都不禁对他频频侧目。
最后,他回停车场取车的时候,遇到了同样来取车的夜婴宁。
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刚刚好。
他终于不得不相信,原来,无论自己逃到哪里,都逃不过她的手心里。
第十七章
周扬在书房门口站了片刻,没有发出响动,他转身折回卧室,拉开壁橱拿了一条新的薄毯。
尽管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小心翼翼,但是在将薄毯搭上夜婴宁的肩头时,还是惊动了她。
她显然愣了一下,既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睡着了,也没有预料到周扬不仅也醒了,此刻还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几点了?”
夜婴宁连忙去看时间,还好,夜里十一点,对于中海这座不夜城,对于很多派对动物们来说,好时光才刚刚开始。
“我先去洗把脸,你饿不饿?”
她有些狼狈地抹抹眼睛,慌忙站起来,语气有些急,其实还是不大习惯单独面对周扬。
他伸手,按住夜婴宁,主动提议道:“咱们回市区里找个地方吃夜宵吧?”
她愣了愣,反问道:“现在?”
好像,太晚了一些,别墅区距离市区,开车最快也要40多分钟。
周扬抬起手腕看了看,估算了一下,点点头道:“还好,我睡饱了,我来开车,差不多12点出头我们就能吃上。”
说完,他看着夜婴宁,非常少见地咧嘴一笑,“说走就走的旅行难度有些大,说走就走的吃货应该还是可以有的。你马上去换衣服,我先下楼取车。”
见他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夜婴宁也不好扫周扬的兴,点点头,合上电脑,转身回房换衣服。
周扬刚要走,忽然眼角瞥到书桌角落里的一个亮亮的小玩意儿,他好奇,不免又看了几眼,伸手拿起。
凑近了一看,居然是个十分精致的小骷髅头,铂金质地,做工很是考究,只不过表面已经些许磨损,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他爱不释手地在手心里把|玩,翻过来一看,原本含笑的脸色霎时变得如拢冰霜一般。
骷髅头的后脑壳上,刻着两个字母,l&y,是姓氏的缩写。
l,l,周扬在心里反复默念了几遍,立即想到了栾驰。
y,不用说,自然是夜了。
周扬冷笑了一声,手心合拢,狠狠地攥了一下,闭上眼,眼角肌肤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
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他轻轻将小骷髅头放回原位,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离开书房,向车库走去。
夜婴宁很快换好了衣服,走出门的时候,周扬已经坐在车里等她了,就停在家门前的小院子里。
夜风很凉,将她没有束起的长发吹得狂舞,夜婴宁莫名地感到一丝寒冷,却不仅仅是因为天气。
她用手拂开脸上的发丝,将心头的异样按|压下去,拉开车门,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
“走吧,还真的没这么晚和你一起出过门。”
夜婴宁扭过头冲着周扬笑笑,然后坐直身体,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到面前的挡风玻璃上,忽然发觉眼前好像少了些什么。
“哎,那个平安符呢?”
她明明记得,他虽然换了车,却依旧把旧车上的平安符摘下来,挂在了新车上,上次还看到的,没想到现在却不见了。
周扬看看她,并急着说话,在发动机的一阵轰鸣声中,他眉一挑,淡淡回答道:“线断了,我就收起来了。”
心底那一丝刚刚压抑下去的寒意猛然间又窜起来,夜婴宁甚至险些就要说出“算了今晚不出去了”这样的话,但周扬显然不给她这样的机会,一脚油门踩下去,流线型的车身已经急速驶出了住宅区。
*****夜晚的中海市并不会太过寂静,越接近市区,一路的灯火便越发明亮。
夜婴宁不时地看看窗外,晚上和白天的路况差别很大,如果不是这条路她走过很多次,几乎都快认不出来。
那句话怎么说,“我从来不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国人”,夜婴宁也是一样,即便身边正在开车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她也做不到完全的松懈。
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对于未知死亡的评判,总会有些过人的本领。
此刻她心头的忐忑不安,就和上一次临死前在别墅时经历的惶恐,几乎一模一样。
夜婴宁扫了一眼时速,上面的数字令她微微皱了皱眉头。周扬将车开得极快,一路上没什么车,算是畅通无阻,所以他能够慢慢提速。
果然,如他所说,差不多再过半小时就能进入市区。
而越接近市区,夜婴宁的心就跳得越急。
又向前开了一公里,前方有一个大大的路牌,上面写着:事故多发区。
因为接下来这段路有几个连续的弯路,而且因为常年施工,路面崎岖不平,据说经常发生车祸。
尽管交通部门在此安置了多个路灯,但,在黑漆漆的夜里,前方的路还是犹如一头张着大嘴的野兽一样,在静静地蛰伏着。
“周扬,慢点儿。”
夜婴宁情不自禁地开口,右手也抓紧了头顶的扶手,同时,她将身上的安全带又扣紧了一些。
他看了一眼车镜,自然看到了一脸紧张的她,沉默了几秒,周扬冷静道:“没事。”
这样的承诺并没有令夜婴宁真的安下心来,她双眼紧盯着前方,一动也不敢动。
周扬稍稍降下来车速,经过那段十分不平整的路面时,车身颠簸得很厉害,晃得人都快坐不稳了。
“这路怎么不修修,都好几个月了。”
他嘟囔了一句,神色肃然,极力控制着车子,夜婴宁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说话间,车已经开出去几百米,车不再颠得像方才那样厉害,夜婴宁顺势松开了手,手心里已经全都是汗水。
她不动声色地坐好,车窗外的灯光照下来,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的脸,白得像一片纸似的。
只要过了前面一公里处的最后一道弯,这段路就算彻底开过去了,前面都是直路,再继续开20分钟就到了市区。
“这些年你做过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吗?”
没想到,一直沉默的周扬忽然开口,夜婴宁反应了一秒,才意识到他在问自己问题。
她张了张嘴,很茫然地扭头看他,不明白怎么忽然这么问。
后、后悔?!
人活在世,似乎很多人都会对很多事情后悔,工作、学业、情感,等等,不一而足。
如果我当初……
要不是……
似乎每个人都在追忆过去,给出假设,以为时光重来,就能改变一切。
但是夜婴宁不后悔,做过的事情许多都错了,但是她不后悔。
好的遭遇叫回忆,差的遭遇叫经历。
无论是回忆还是经历,都不能随意地被抹杀。
“不,我不后悔。”
夜婴宁闭上眼,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答着周扬。重新再来又如何,生命不是橡皮擦,不能把错的涂掉,再修改,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她脸上的决绝让周扬明显一愣,然后,他抿紧了嘴唇,原本虚踩在油门上的脚,重重向下一踏!
前方不远三十几米处,就是今晚的最后一个弯路。
ps:大眠不会开车,要是在这一章里犯了什么常识性错误,请大家告诉我,我看到就改,谢谢啦!
第十八章
漆黑的夜色中透着森冷的寒意,头顶的路灯洒下一片橘色的光,照在路面上。
最后一个弯路,弯度极大,堪比电影里,专门用来表演漂移车技的路段似的。
周扬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将油门一脚踩到死,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夜婴宁很想知道,他到底是预谋已久,还是一时兴起。
虽然,这两个选项,无论哪一个,都对今晚的结果没有太大的影响。
原来周扬想要的结果是,她死!
脑海中似有灵光一闪,原本纠缠不明的那些细小线索几乎在一秒间串联结合,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件事:周扬要杀她!
他能杀她一次,就能杀她两次!
一次不成,再来一次!
夜婴宁惊骇地瞪圆了眼睛,她几乎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手抓着头顶上方的扶手,另一只手拼命地去推车门。
哪怕是跳车,她也认了,起码,要比撞成一滩肉泥强得多。
“周扬!你停下!前面有个弯……”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嘶哑地喊出声,听起来像是一块被撕裂的布。
如果有可能,夜婴宁宁愿死在浴缸里,也不想死在这里。
急速行驶,周扬的俊脸几乎都有些扭曲变形,他死死抿着嘴唇,双手用力按着方向盘,整个人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鱼死网破。
夜婴宁的脑子里猛然间就想到了这个词,他既然决定这么做,就应该做好了不能全身而退的打算。
在过弯道中不减速,反而加速,周扬要的也许就恰好是连人带车狠狠撞上去,翻车,爆炸!
等到了明天,所有的媒体都会报道这次事故,或许所有人都会当成是一件意外事故,因为这里的路段本身就情况恶劣,常有车祸,又是深夜,很容易出事。
甚至根本就不会有人往其他方面去想,毕竟,车里面遇难的,还是一对郎才女貌的新婚小夫妻呢。
“周扬,周扬……”
已经没了退路,或许是两秒,或许是一秒,或许更短,夜婴宁几乎已经不抱任何生的希望,索性闭上了眼睛,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
真可笑,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再死一次是什么样的场景。
现在知道了,是和他在一起。黄泉路上还有个伴,也许并不会太孤独。
这一次应该没有那么好运了吧,不可能再有重生一次的机会,是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周扬的鬓角缓缓滑过一滴汗,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耳边是夜婴宁已经变了调子的呼喊,充满了她此刻的恐惧和无助。
猛地一个激灵,他手心全是汗,涩涩的,黏在方向盘上。
眼前就是两排护栏,眼看着,整个车头就要毫不犹豫地撞上去!
周扬狠狠地一掰方向盘,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他怀疑自己都要把整个方向盘给拧下来了!
尽管他及时地调转了方向,但,全车的速度太快,没有缓冲的余地,车子还是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向副驾驶那边重重地歪了过去!
夜婴宁只觉得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向自己袭来,她眯着眼望去,车头高高地翘了起来,像是一头出海的鲨鱼,马上就要戳进右手边的山体中!
“啊!”
她发出凄厉的尖叫声,似乎马上就会直面死亡!
“嘭!”
果然,不可避免地撞上了!
只不过,在最后一刻,周扬果断地用全部力气,硬生生地将车头的方向转了过来,最后撞上的是他那一边。
安全气囊弹了出来,及时地保护住了周扬和夜婴宁的胸|部和头部。
尽管这样,剧烈的碰撞,还是令两个人在一瞬间,几乎都昏死过去,没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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