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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骄似妻-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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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生怕被周扬看出来昨晚自己一夜未归,连忙转移了话题,询问他的状况。

    不知道是否看出她的心虚,周扬有问有答,只是话很少,每次开口都只是几个寥寥的几个字。

    觉察出他似乎不想同自己多说无意义的废话,夜婴宁转身要走。

    刚要迈步,忽然,她的余光看见周扬的床头柜上,似乎摆着一个烟灰缸,里面是一堆儿银白色的粉末儿。

    “你现在怎么能抽烟呢?护士呢,到底怎么照顾病人的……”

    夜婴宁想当然地以为里面盛着的是烟灰,当即将声音抬高,脸色也跟着微变,生气地质问着再次拿起书的周扬。

    他抬起头,眼底有一抹狠绝的厉色,唇边却展开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是烟,你猜是什么?”

    周扬那诡异的表情让夜婴宁下意识心头一紧,她顿了顿,走近去看,果然,烟灰缸里放着的是一种好像被磨碎了的金属粉末,在灯光辉映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金属,银色,粉末!

    夜婴宁当即懵住,好半天,她难以置信地伸出手,用手指捻了一点凑在眼前细看。

    身为一个珠宝设计师,她当然不会到现在都认不出来那是什么。

    “你!”

    她喉头凝滞,再也说不出来一个字。

    被收在抽屉里的小玩意儿,到底被他找到,毁掉,还特地放在这里,等着她来“欣赏”。

    好狠的男人!

    “不过是个小东西,你又何必。”

    夜婴宁已经明白过来,周扬想必是看到了骷髅头背后的刻字,起了疑心,所以不惜要让它消失,也是对自己的一个警告。

    但她不懂的是,这是叶婴宁给林行远的礼物,其他人怎么会猜到里面的曲折。

    “确实,不过是个小东西,但它却有着属于你和栾驰的记忆,不是吗?”

    周扬继续保持着微笑,心头却似乎在滴血,在无声地自嘲!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妒忌心已经强烈到这种地步,连一个小小的钥匙链都已经容不下!

    不等夜婴宁开口,他又缓缓补充道:“l&y,呵呵,还真的是很有情谊呢。”

    听了他的话,夜婴宁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周扬是认错了人,把神秘的“l”当成了栾驰。

    而自己和林行远的纠缠,依旧是秘密。

    感到无比痛惜、遗憾的同时,她也产生了一分庆幸。

    “你能毁了它,但是你不能毁了人的记忆。”

    咬咬牙,夜婴宁拍拍手上残余的粉末,狠心开口道。

    果然,周扬的脸色立即大变。

    她知道,她这是在逼他,将他逼到绝路,说不定,她就能知道全部真|相。

第二十八章

    事实上,周扬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幼稚可笑,但,他控制不了已经被嫉妒的恶魔全数控制的内心!

    昨夜,他命人在深夜里潜入书房,在抽屉里找到这个小钥匙链,再把它研磨成粉,放在床头,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他想以此来刺探,夜婴宁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更想看她是否会流泻|出无比痛苦的神情。

    可惜,事与愿违,她眼底的震惊和愕然只是一闪而逝,此刻,夜婴宁正满脸讥诮地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回敬道:“除非,你让我死,不然,我脑子里的记忆,你永远拿不走。”

    死,除了死!

    原来在她眼里,所谓的爱情,远远高于生命。

    真是可笑,她的坚贞不渝都给了另外一个男人,自己头上这顶绿帽子,还真的是熠熠生辉,牢不可破!

    强烈的受辱感,让周扬的手用力攥紧了身下的床单,而手中的书本,早已不知不觉地滑落。

    夜婴宁几步上前,亲自弯下腰帮他捡起那本书,她好奇地翻开一看,居然是一本《佛学入门》的书籍。

    “呵,信佛了?”

    她冷冷一笑,随手将书倒扣在床尾,摇头道:“周扬,你不给我解脱,你也没法得到解脱。”

    周扬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漠然。

    他的反应,着实气恼了夜婴宁,她抿紧嘴唇,俯身凑近了他,与周扬几乎鼻尖抵着鼻尖。

    “你爱我。”

    她笃定地开口,随即笑起来,笑得张狂而妖冶,像是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夜婴宁的笑令周扬感到一丝狼狈,他铁青着一张脸,低吼道:“别笑了!”

    她偏不,兀自笑得愈发妖|娆,伸出食指在他下巴上轻佻地一勾,搔|痒一般,得意道:“怎么不许我笑?简直太好笑,你又恨我又爱我,爱比恨还多,爱比死更难呢。不然,你怎么到最后关头,还能让我活,不惜自己死?”

    一番话说得流畅又快速,夜婴宁几乎都要佩服自己的口齿,或许,气愤将她的潜能逼|迫出来,原来她也能做到如此咄咄逼人,如此步步紧逼。

    周扬恨恨扭头,他的腿不能动,连带着甚至几乎无法挣开她细嫩的手指。

    夜婴宁笑得更媚也更冷,只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反而添了一股狠辣:就是这个男人,他两次三番要她死,就是他!

    “我不爱你。”

    他吃力地将脸转向靠里的方向,从牙关里艰难地挤出来一句。

    原来,撒谎这种事,其实他也不是做不到。只要让自己成为傻|子,聋子,瞎子,哑巴,就可以装作对她毫无感情。

    夜婴宁一愣,很快又恢复了笑意,她知道,周扬的心智异于常人,虽然这次骨折对他的打击很大,但,不下猛药,他不会轻易跟自己说实话。

    心一横,她抬起手就将自己身上款式简洁的家居服向下一拉,露出圆润的肩头,然后恶狠狠地掰过周扬的脸,逼他看向自己。

    “不爱?周扬,你到现在都对我有欲|望!你敢再说一遍,看着我的眼睛说,说你、不、爱、我!”

    夜婴宁显然被气得不轻,语气更急,按着周扬的下巴,几乎要将饱满的胸凑到他唇边。

    淡淡的体|香窜入他鼻翼中,很是熟悉,他不止一次嗅到过,也是曾经深深沉醉不已的味道。

    周扬白|皙的双颊立即显出赤红色,因为生病,他的脸色更白,所以此刻的羞赧无处可逃,全数落入夜婴宁的眼中。

    “你这个疯女人……”

    他咬牙切齿,试图用辱骂她来转移自己的心神不宁,他承认自己确实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暂时失去了能力,但不代表他没有欲|望,不代表他不会被她撩|拨得欲|火焚身!

    夜婴宁一怔,没想到这个时候周扬还要来骂自己,既然他看低她,她偏要让他当场难堪!

    柔软的身体轻轻一翻,她动作灵巧,无声无息地翻身上了床,直接跪坐在他的小腹上,两腿环住他的身体,手上用力地扼着周扬的脖子。

    危险地眯眼看着他,夜婴宁贴近他的脸,魅惑出声道:“告诉我,既然你在婚前就知道了我的‘不贞’,为什么不去想办法取消婚礼,为什么非要娶了我然后再杀了我……”

    她的语气又妩媚又狰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按理来说,周扬虽然个性相对低调,却不是天生吃亏的性格。而且,依照他的个人条件,即便当初对外隐藏他母亲是谢家人的身份,也能找到非常理想的结婚对象。

    如果真的是因为爱……

    夜婴宁沉默,那是最可怕的一种可能,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忍受这样的妻子,如果不是深爱,又是何苦。

    爱到了极致,求而不得,所以又成了刻骨的恨,这简直是天下最悲哀的一件事。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在她陷入思考的同时,周扬的呼吸已经不自觉地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他想要让自己远离她柔软馨香的娇|躯,但是刚一动,受伤的小|腿就传来一阵刺骨的疼,令他再不敢轻举妄动。

    他想要好得快一些,这样,就可以以工作的名义留在部队,就不用再每天同她朝夕相对。

    看得见,吃不着,这种折磨人的苦楚,有几个男人能够体会。

    周扬不知道的是,这就是栾驰的狠和毒。他很清楚,如果任由他和夜婴宁有了夫妻之实,早晚会出事。男女之间的感情是很微妙的,即便心灵上再疏远,可只要身体合拍,在床上配合得默契,时间一长,总会有感情。

    没有人能彻底完全地把灵与肉完全割裂开来,哪怕是圣人。

    她软软的腿窝抵着他的腰眼儿,小腹也不停磨蹭着他的小腹,肉贴肉的直接碰触,这比耳鬓厮|磨来得更要刺激火辣,他的鬓角已经有汗在无声地缓缓向下滴落。

    “你、你起来。”

    周扬狠狠咬着后槽牙,无论如何也不想被夜婴宁看出自己的狼狈。

    他当然爱她,否则不会像一匹发了情的公马一样,被她轻轻|撩|拨一下就满脑子的绮丽念头。

    可他不想因为爱而变得卑微,被她一再嘲笑,一再利用。

    夜婴宁模仿着他之前的模样儿,也是那般的似笑非笑,看出他的忍耐,她轻哼道:“我、偏、不。”

    她记仇,他打过她一耳光,骂过她下|贱,荡|妇,不要脸,还将她买的衬衫扔到泥地里去。

    这些细节琐事,一桩桩一件件,她不想轻易忘记。

    周扬的脸色愈发|涨红,他发觉自己根本就是一块橡皮泥,只要落到她的手里,就任凭她搓圆揉扁。明明只要再下一次狠手就能把她从身上推开,但,一想到前两次真的险些令她命丧黄泉,此刻,他竟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你起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他无奈地闭闭眼,声音沙哑,强忍着开口。

第二十九章

    周扬强忍欲|望的嗓音让夜婴宁一怔,随即又不免对他产生一丝蔑视:还不是由下|半|身主宰的雄性动物!

    他宽松的棉质长裤已经被她压得皱巴巴的,上衣下摆被卷上去一些,连平坦的胸膛都露出来大半。

    夜婴宁伸出手,用指尖不轻不重地在他坚实的腹肌上胡乱地戳了两下,冷冷哼道:“要是我偏不呢?”

    她还记得上次在西山别墅时,周扬遭遇的窘迫,还没等完全进入到她身体里去就缴枪投降,对于男人来说,无异于莫大的羞辱。

    凭什么当初他就能把自己按到镜子上为所欲为随意羞辱!现在,她就要趁他病要他命!

    手指下是光滑结实的肌肉纹理,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周扬再也无法忍受,一把按住夜婴宁的手腕,口中压抑道:“你别欺人太甚,滚下去!”

    说罢,他狠狠一甩手,用力将坐在自己腰|腹间的女人从床上推了下去。

    夜婴宁狼狈地踉跄几步,这才站稳,她恼怒地回头瞪着周扬,却见他也一脸惨白,冷汗止不住地从鬓角处滑落——她刚才自床上跌落,一不留神撞到了他受伤的小|腿,虽然上面打着一层厚厚的石膏,但还是令周扬感到了强烈的疼痛。

    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拧在一起的两根麻绳,紧紧绞在一起,分不开拆不断,却又彼此不停地深深折磨着对方。

    真是好可悲的婚姻,又是军婚,如果她没有一个令组织足够信服和接受的理由,这一辈子,她都只能是周太太。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我,还是你?”

    她气得几乎浑身直抖,没有想到周扬居然会反咬一口,果然是会叫的狗不咬人,他这种一贯内向沉默性格的男人,倒是随便一开口就能叫人七窍生烟。

    周扬一点点抬起头来,一双眼漆黑得吓人,盯着夜婴宁看了许久,他的嘴角一点点向上|翘|起。

    他应该是在笑,但那笑太稀薄太脆弱,就像是入冬时节的第一场雪,细细碎碎的落在干枯的枝头,凉风一起便彻底吹散了。

    “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拿我没办法。不然,你就不会站在这里和我这个病人继续浪费宝贵时间了。”

    周扬一眼就看出夜婴宁的色厉内荏,她如果有其他线索,根本不可能还在他身上下苦功。

    她越是逼|迫自己,就越说明她什么都不知道。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她以为自己知晓了什么惊天秘密,以此来要挟他,最后整个事态也不会变得无法控制。

    哎……

    夜婴宁到底年轻,被周扬一激,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道:“周扬,你这个混蛋!”

    他并不生气,重又坐好,靠着床头半眯着双眼,一副充耳不闻的神态。

    她愤愤咬了咬嘴唇,从未如此强烈地憎恶自己的无能,骂完后掉头就走,狠狠摔门,发出好大的“砰”的一声。

    周扬这才掀起眼眸,见她确实已经走了,蓦地叹了一口气。

    他承认那件事并不完全是意外,而他也不是外人看来的那样无欲无求。

    只不过,因为夜婴宁的自负,以及他的自傲,两个人之间还是从一开始就走向了不可调和的矛盾点。

    正沉默地回忆着,房门再一次被撞开,依旧是夜婴宁,她脸色有些古怪,站在门口,似乎不打算走进来,也不会马上离开。

    “你有没有烟?”

    嗓音有些嘶哑,显然,她方才的火气还未完全消褪。

    周扬似乎愣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床对面,“抽屉里有。”

    他很少吸烟,但家中总是会准备着烟酒用来招待客人或者朋友,夜婴宁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不得不拉下脸来找他。

    她冲过去,果然找到,撕开包装抽|出一盒烟,攥在手里。

    “你好像很紧张。”

    身后传来周扬的声音,听在耳中好像带有几分挑衅的色彩。夜婴宁急转身,看向他,低吼道:“不用你管!”

    她当然焦虑,因为她几乎忘了,自己今晚同傅锦凉有约这件事!

    穿什么款式的衣服,搭配什么颜色的包和鞋,甚至化什么样的妆,她都还没有想好。

    就在方才,狠狠摔了门,听见那沉闷的一声后,夜婴宁才惊恐地发现,其实,她对周围的人原来都充满了隐隐的敌意。

    无论是宠家栾家,谢家傅家,他们都是名门豪门。

    这一刻,她有一点儿理解了所谓的“仇官仇富”心理,那种面对周扬时极度的不平衡感,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在他身上得到发泄。

    因为潜意识里,她知道,他爱她。人们往往对深爱自己的人,最不讲情理,最任性刁蛮。

    “说说吧,也许能帮得上你。”

    相比于语气恶劣的夜婴宁,周扬一贯的谦谦君子,倒是让她恍惚了一下,脱口道:“我要去见一个女人,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

    听清她的话语,周扬也是有些茫然,他低头想了一会儿,慢悠悠开口道:“人家说男人追求女人,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世间繁华;如果她历经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我想,女人和女人之间,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吧。”

    夜婴宁低声重复了两句,只觉得文绉绉的,意思却是懂的,对方缺什么,就给她什么。

    缺什么,缺……

    她似乎立即恍然大悟过来,连带着之前在修改设计图的时候,脑中产生的一些迷茫此刻也有了答案!

    “看不出来嘛,周上校对追女孩子也很有心得体会。”

    夜婴宁一扫之前的阴霾,重又把烟盒塞了回去,转身看着他,双手抱住前胸。

    周扬啼笑皆非,明明是帮她排忧解难,一转眼,火力又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不敢,跟你的小情|人比还是差了很多。出去,把门轻轻地带上。”

    他脸色一点点冷淡下去,特地在“轻轻地”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显然,方才夜婴宁摔门这件事令他感到了愤怒。

    夜婴宁被噎得说不出话来,翻翻眼睛,果然依言走出去,“轻轻地”带上了房门,不忘偷偷比了个中指。

    周扬自然看见,沉默地扭过头。

    他从枕下摸出手机,想了想,拨通号码,等到那边一接通,他就冷声吩咐道:“这段时间我都在家,记得好好查一下我半年前的饮食和用水,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说完,周扬就挂断了电话。

    这几天,他有了足够多的去思考:婚后自己很少在家,家中也仅有一个毫无背景的保姆,且一个多月前就因为家中有长辈住院需要照顾而不得不辞职,之后他和夜婴宁也没有再招人。

    基本上,他在家被下毒的可能性很小很小,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他的单位。

    电子对抗分队全团上下一千多人,属重装集团军,是全军中的快速反应部队,周扬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丝毫没有察觉,甚至部队的几次体检也从没有查出过自己的身体有问题。

    “栾驰吗?如果真的是你做的,很好……”

    他眯了眯眼,想到了最后可能的一个人。

第三十章

    为了表达出自己足够的尊重和诚意,更是为了匹配对方的身份,夜婴宁特地选了一家位于元宝街的会所。

    元宝街,听起来有些俗气,但却是整个中海最重要的街路之一。

    四周耸立着无数摩登楼宇和欧式酒店,这里汇集了世界名品,用“寸土寸金”来形容,已经不足够表明这里的奢华。

    自从经历上一次的车祸,直到现在夜婴宁都不敢再开车,她下了出租车,比约定时间还早了四十分钟。

    如果不是之前来过一次,夜婴宁还真的想不到,元宝街66号那扇看起来华丽非凡,却与周围事物融入一体的雕花木门后,有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新天地。

    没有任何招牌,或者文字,但里面的设施装潢却堪比古代皇宫。

    这里的老板是乔家的二公子乔言讷,据说这也是他和几个朋友闲暇时放松的地方。他的母亲曾是中海名媛,为了怀念早逝的母亲,乔二公子特地用她的名字“凝梦”命名此地。

    因为和灵焰有生意上的往来,夜婴宁和乔二见过两次面,也和苏清迟来过一次“凝梦”。

    她喜欢这里,不仅因为名字好,凝结成梦,还因为这里装饰不俗,既有着一掷千金的爽快,又不会让人觉得有一夜暴富的捉襟见肘。

    元宝街不下五六家高级会所,只有凝梦做到了全套木质家具,一进门就是扑面的厚重感,再加上水晶器皿,金丝墙壁,一到夜晚华灯初上,整个大厅流光溢彩。

    因为事先和乔言讷打过了招呼,夜婴宁预订了其中一间会客室,在侍应生的引领下走进。

    地面铺设着大理石,据说来自土耳其进口,会客室的四面墙壁则选用了豪华游艇甲板专用的柚木,夜婴宁第一次来此,此刻也不禁讶然于乔二的大手笔。

    侍者送来点心和水果茶,恭然退下。

    夜婴宁坐下来等着傅锦凉,她没有搜索到对方的照片,对她的长相容貌一无所知。

    不时看一眼时间,没过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看来这位傅小姐同自己一样,宁可提前绝不迟到。

    果然,有侍者推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女人。

    “夜小姐。”

    她微笑着启声问好,脸上的笑容得体,但却隐约带了几分公事化。

    夜婴宁起身,对上傅锦凉的眼,也含笑点头,“傅小姐,谢谢你能过来。”

    两人落座,傅锦凉坐下后打量了一下四周,眼底分明有着惊讶。

    “我虽然是道地的中海人,找到这里却着实费了一番力气。”

    她喝了一口热茶,如是开口,每年归国一次,草草停留几日便离开,以至于家乡也像是异乡一般。

    “这里只营业了三年不到,傅小姐常年在国外,不知道也是自然。”

    夜婴宁微笑,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的年轻女人,大概只比自己大两三岁的样子,身材高挑纤细,肤色相比于很多国内的美女来说微深,但也不算黑,应该是崇尚西方人眼中的那种健康色泽,特地花了高价和假期去海滩晒出来的。

    和她原本的想象略有不同,傅锦凉并不是目前国内流行的那种美女,她的下巴甚至没有很尖,不会给人一种快要戳死人的错觉;眼睛也不是很大很圆,略像古代的丹凤眼,双眼皮却很深刻,所以看起来格外有神采,像是漾着一潭清水。

    总之,是个特别的美人儿。

    看出夜婴宁正在打量自己,但傅锦凉似乎已经习惯了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依旧十分淡定。

    “这里的甜品很有名,据说是从香港米奇林餐厅请来的师傅,听说你不用晚饭,不如尝尝甜品?”

    夜婴宁主动提议,傅锦凉眼睛一亮,立即赞同,两人分别点了法式焦糖炖蛋和意式奶冻。

    “中海的女孩儿们都太重视身材,我回来这几天很少见到有人敢在晚上吃甜点,所以自己也忍着。”

    自归国后,傅锦凉被迫陪同父母参加了几场晚宴,她发现在国内几乎没有女人会在宴会上吃东西,因为即使只吃两口,也会让紧贴着肌肤的晚礼服承受不住,露出小腹。

    很快,尝了一口质地堪比豆腐,入口即化的焦糖炖蛋,傅锦凉露出赞许的笑,连连赞叹。

    “蒸焗的时间刚刚好呢!”

    她的语气里有着小女孩儿般的惊喜,之前浑身散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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