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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姬妾-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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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进宫,但等了无论多久,也无法见到穆槿宁一面。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长大了,在宫外学的东西多了,进宫不再频繁,唯有每年年关被接进宫来过新年的时候,才会问自己的义父。但秦昊尧从来都是一句带过,但总是派人送来最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的糕点,说是娘亲吩咐的,这样杨念每年过年都是高高兴兴的回去。如今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愿意精心等候,却不曾怀疑过义父的话,哪怕只有一次。
她多想对着这个孩子一口否决,她根本就不认得他,为何他会冲着她喊娘?!更别提,她根本不曾生病,又该如何回应他?!
“朕不是答应过你,只要你一学会骑马,就让你见你娘?”秦昊尧看着云歌困窘疑惑的神情,不再逼迫她,拉过杨念的手,沉声道。
“多谢义父!”杨念破涕为笑,双眼转为清明,娘亲能跟他一道吃饭,他当然没什么不满足的,连声几句也喊得秦昊尧极为欢心。
“你又哭又闹的,怎么让她安心吃顿晚饭?”
秦昊尧笑着看他,心平气和地说着,如今看着这一幕,更觉杨念跟穆槿宁之间的感情可贵,虽然不是亲生,但养育之恩或许胜过了血肉亲情,三年多的时光,也无法阻碍长大的杨念一眼就认出自己的母亲。
“娘,多吃点,念儿给你夹菜……”虽然隐约从云歌的脸上看到些许生疏,但杨念却不以为然,一脸笑容,满心欢喜地坐着,朝着云歌献殷勤,没过多久,云歌面前的饭碗上已然满满当当都是菜肴,就像是堆成一座小山。
云歌不知该如何下手,并非让她寒心难过的困境,只是这一切太过突然太过让人惊愕,眼底一片迷惘,默默望向这个男孩,他眼底的炽热太迫切,他唇畔的笑容太真挚,几乎堵住了她的唇,她只能默认,而不忍再惹他放声大哭。
“今天回去我要跟外祖父,琼音姑姑,雪儿姑姑说娘亲的病好了,下回我们一道进宫来看望娘亲,好么?”
杨念自顾自地说着,全然不曾发觉云歌的眼神游移,沉浸在一个人的欢喜之中,这种等待太久来之不易的欢喜太过巨大,几乎让他飘飘然来。
孩子言语之中涉及的名字太多,她根本来不及一一数清,但每一个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秦昊尧终于来为她解围,神色不变的泰然,淡淡说道:“杨念,你回去什么都不能说,过些日子再说,否则,朕往后就不让你进宫。”
杨念虽然无奈,却也只能听从秦昊尧的话,他默默点了点头,不过没多久,又绽放出笑容,毕竟其他事都已经抛之脑后,眼底就只有娘亲一人。
“让赵嬷嬷带你去歇息,明日再出宫。”
见秦昊尧已然发了话,杨念再不舍,也只能离开,他从小就认识的这个男人,这个像是父亲却又不只是父亲的男人,向来都是一身威严,说一不二。
这一顿晚膳,的确是让她错愕惊慌,哪怕男孩走开许久,云歌还是沉默不言。
“你就没想过,朕从未欺骗过你,欺骗你蒙蔽你的另有其人?”
秦昊尧走到她身旁的时候,她才从思绪之中清醒过来,缓缓抬起眸子,深深望向他的俊脸,眼底却满是复杂情绪,让人不再忍心将所有事都在这一夜告知她。
他怕她根本无法承受。
云歌不为所动,如今的自己愈发混乱,安安静静地坐着,再度从秦昊尧的身上移开视线。即便在别人眼中这是一场感人的团聚,但在她的心里,却也只是掀起些许不解的起伏而已。
沉默许久,她粉唇轻启,噙着唇畔的笑容,只是依旧不曾失去理智,从不让自己过分投入过分动容,揣摩了许久,她当真是慎思谨言:“这是贞婉皇后的孩子?他会认错,也是因为我的面容,但皇上隐瞒他又能如何?他总会有一日明白我并非他的母亲,到时候难道他就不再难过伤心?方才,我察觉了皇上的善意,才不曾将实情说出,但往后……我跟这个孩子也没有必要再见面了吧。”
无论是善意恶意,她不想再说谎。
大食族的规矩,说谎者,死后必定下地狱。
她扶着桌缘站起身来,朝着秦昊尧轻点螓首,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正想离开。
她或许看来不近人情,却也很难违背族内的束缚,即便身在宫内,她也常常以天恩楼的礼法要求自己,毕竟她跟大圣王朝的人并不一样。
“朕跟你并非只是露水夫妻,你我相识爱恋已有十余年,朕看过你的每一面,你觉得朕当真会分辨不出一个长相相似的人还是自己的妻子?”秦昊尧却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来,身子挡住她的前路,一脸阴沉不悦,直接挑明了,不留任何余地。她根本不相信他,防备之深,在于她的身份和长年来的阅历习惯,她真诚,直率,却也比他想象中更加顽固。
根源,在于她总是把自己当成是大食族的巫女,以巫女的一言一行要求自己,从来不走入他们的世界。
云歌被他的手掌扼的生疼,他霸道毅然的姿态对她而言更是无形之中的压迫,她面色愈发难看,满目抗拒,一旦谈及他的过往,他们总是相持不下,针锋相对。在云歌看来,那是秦昊尧的过去,而不是她的过往。
“朕不想太操之过急,让你受伤,但如今看来,不告诉你实情是实在不行了。”
她只要退一步,他就进一步。
一阵不安的恐慌,从身体各个角落涌出来,云歌一把甩开他的手,她不愿总是处在弱势,更不愿总是被当成另一个人。她当真无法再容忍一天,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将自己拉回原本的位子,她怕的是……她以一人之力,最终无法做回自己。他太过来势汹汹,对过去太沉迷,太危险。
“我是大食族的巫女!”云歌扬声喝道,她也是有脾气的,被迫离开自己清净的生活,如今是天翻地覆,昏头转向,纠缠在别人的过去之中,已经让她越来越疲于应付。躲,她做的也只能是躲,只因根本惹不起一国之君,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卑微,被命运戏弄!
即便可以得到他的宠爱关怀又如何?那些都本不该是属于她的,她又如何需要抢夺另一个女人应得的一切故作安心地活下去?!
秦昊尧危险地沉默着,那一双阴鹜至极的黑眸,定在她身上,不满看到的只是她转身倔强的背影,满身寒意,嗓音冰冷,没有往日的温和。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了。”
这一句话,石破天惊,更是在云歌即将恢复平静的心湖中丢入一块巨石,只是她还来不及深究为何这句话听来为何让人心神不宁的时候,他已然再度扳过她的身子,双手捧住她的面颊,俊脸猛地靠近。
不是出于愤怒,不是出于急切,而是当真失望之极,在她的固执面前,他几乎没有用武之地。
他吻了她。
这就是他的言下之意,巫女这辈子不能嫁人,更不能跟任何男人动心动情,也绝无男人敢碰巫女一根手指头,虽然这一百年来大食族的禁忌便是巫女跟族内男人生情苟且,但一百年内也从未有过如此大胆的巫女。
他俊美面容就在咫尺之间,封住了她的粉唇,两人的唇相互贴合着,她就像是一刻间坠入火海之中,当他的唇触碰到她的时候,几乎是碰上一块刚烧热的炭火。
他突然抽离开来,正在云歌正以为他就要放她一马的时候,他却紧紧把她的面孔扳到自己的面前,再度吻上她,只是这一回,远比方才的蜻蜓点水来的更激烈,更火热,更强势,更霸道。
他分享这她的呼吸气息,他捧着她的小脸让她无法逃避,若说这三年多他并非没有拥抱过一个女人,也有了自己的后妃,但他从未吻过她们。
她们之中也有温柔怯懦的,聪颖有才的,也有清丽脱俗,纯真娇俏的……但她们只是他的后妃,只是他的女人,却不是他最爱的人。
他深深吻着她,三年多来哪怕从来不跟别人诉说,甚至不容许任何人提及她的名字,但唯一无法否认的,他从未淡忘她,她的死带给他的悔恨和绝望有多深,从未停息的想念和眷恋就有多深——他此刻的吻就有多深多浓烈多缠绵。
一开始她还记得反抗,只是哪怕耗费了不少力气挣扎,他死也不肯松手,双手落在紧紧扣住她的腰际,越环越紧,越抱越用力,恨不能这一夜都抱着她入睡。
云歌自然可以感觉的到他的用心和用情,只是并非同情怜悯他丧失爱人之痛,她就非要跟他一起自欺欺人。身为巫女,从来没人敢打她们的主意,哪怕顾盼生情也是该被族人拉去天恩楼赎罪的大逆不道,更别提他此刻如此放浪疯狂的举止…。
“巫女应该冰清玉洁,守身如玉,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你还心心念念想当巫女?”秦昊尧总算放开了她,从她口中抽离出来,唯独双手依旧不曾离开她的腰际,虽然早已确定她便是穆槿宁,但方才那一个吻,更让他深信不疑,更加势在必得。他的语气似有揶揄,唯独深情款款的眼神之后,闪过一道精明。
他不是耐性极好的男人,但这回他不想跟三年前犯一模一样的错误。
“你非要把我逼到毫无退路?”云歌缓过神来,对他的举止没有半分欢喜之情,有的只是厌恶和反感,重重抹去唇上属于他的气息,她双目泛红,嗓音不稳,手脚冰冷。若是在大食族内,她早该被驱逐出去,丢掉的或许不只是巫女的头衔和身份,更是她的性命。
“朕只是要你想明白,你入宫的缘由是什么?”秦昊尧的双臂依旧环住她的身子,黑眸冷沉,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他说的直接,毫不伪善。话锋一转,他的言语更加深刻刺耳:“不就是为了挽救大食族,朕都答应你了,也这么做了,还不够?送你进宫的他们,根本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你还能回去,不是吗?你已经完成了自己的责任和使命,留在朕的宫里,早该抛弃你过去的身份,你需要知道的,是你。”
她。
云歌只觉越来越无法听清楚他的言下之意,那一双黑眸透露出诡谲深远,意味深长,甚至险些动摇了她,说服了她。“原本的你。”
…。
230 她被他吻了
她,是云歌,出生以来就在大食族生活,幼年被大巫医红叶选为巫女,聪敏善学,安分守己,她唯一的心愿,便是得到天神眷顾,跟其他巫女成为一样的通灵之人。
只是眼前的男人说她不是她,她需要找到的是原本的她,她不禁苦笑,她为何要丢弃如今的自己去找寻一个根本不复存在的过去的自己?!他不过是想在她的身上找到悔不当初的过去,而这一个吻,在云歌看来,已然扬起了越过雷池的硝烟。听她的语气,他若是不放她,她这辈子休想出宫,哪怕再久,也要充当他怀念的傀儡。而既然他已经碰了她,说不准将来还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他想得到她。
她再愚钝,也绝不可能无法看清楚。
“已死之人也可以死而复生吗?哪怕我是巫女,我也从未亲眼看到过,你居然这样相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却要我相信你所说的,你真是霸道之极。”云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是生冷的,用如此冷漠的面孔对着秦昊尧的时候,他心中依旧觉得疼痛难忍。
但无论如何,他都要忍下去,否则,他依旧无法拥有她。
“我就是我,没有过去跟当下之分,你即便得到我又如何?”她只觉得命运弄人,心中一片仓皇悲怆,五味陈杂,他的爱,他的情,并不可恶,但成了她的枷锁。云歌不知该如何让他知难而退,她毫无办法,在他的黑眸之中见到摇晃的光影,她胸口的疼痛愈发裂开来,泪眼朦胧,却并非楚楚可人的求饶和退让,因为心愈发坚定,她的话也听上去愈发尖锐冰冷:“皇上,你眼前的这位圣女,并非完璧之身。”
“是吗?”闻到此处,他淡淡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没有任何诧异和恼怒。
“大食族的每一位圣女,都要用处子之身献给巫神,在祭祀大典上得到巫神的眷顾,这是历来的规矩。”她无法窥探他的心,她已经无法阻拦他的癫狂,但她不想再让任何人觊觎她的身子,不想再成为大食族的罪人。
秦昊尧无声冷笑,却又不只是嗤之以鼻,揶揄嘲讽:“大食族的规矩,还真是多得数不清。”古怪而森冷的规矩,哪怕在秦昊尧听来也是不寒而栗,巫女不能动心动情,却如何将贞洁献给巫神?除了跟男人苟且之外,便是对自己下最狠的方式,若这个习俗是真的,他突然觉得这些巫女可怕之极,又可悲之极。她们一定跟云歌一样,哪怕并非冷若冰霜,也极难虏获芳心,只因大食族的规矩……让她们变成一个个冷漠却又狠心的女子,放弃自己爱人的自私欲望,却为整个部落无私奉献最美好的年华,她们……真傻,却又当真崇高伟大?!
云歌自然知晓大圣王朝国富兵强,版图之大,几乎是凤栖山下领地的千百倍,哪怕是平常人也是看清外族人,更别提这个野心勃勃的帝王。大食族,除了可怖的巫术传闻之外,便是贫瘠,无知,荒蛮。
但明明心知肚明,听到他的浅叹,看到他眼底的鄙夷,她多少还是不好过。
秦昊尧却不给她分心的机会,这一夜注定漫长难熬,还不如一次问个清楚:“这些谎言是谁对说的?”
“大食族没有人敢说谎。”她脱口而出,每一个字,都像是她对他的嘲弄,唯有在这儿,她分不清真假虚实。
“若你并非处子之身,你不该仔细想想到底是谁拥有你的纯真?神无法眷顾你,唯有——”秦昊尧清楚若不打消她顽固的念头,就无法让真相得见天日,若她的心中有神,便是此刻最大的阻碍。“男人。”
“无耻!”眼波一闪,她怒极攻心,此刻,她像是满身是刺,他一碰就缩着身子,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他的话,像极了血淋淋的侮辱,哪怕连着掌掴,也不及这些话的羞辱。
“朕知道这些话并不动听,你身在大食族内才会对此恭顺听从,你的身上处处都是未解的谜题,朕可以一个一个地给你解开。”秦昊尧一手覆上她的肩膀,面色凝重,说的格外诚恳。
云歌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这一个晚上而已,她接二连三的承受重击,如今又被打破了巫女身上的礼法,她脑海一片空白,更无法控制自己心中情绪,口不择言。“若我是贞婉皇后,全然陌生,错过前世,如你所说感情如此深厚,如此刻骨铭心,哪怕我第一回没有认出你,也该重新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上你不是吗?可是并非如此,我绝不会爱上你。”
秦昊尧的手掌,缓缓从她的肩膀上移开,无力垂在身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独他的眼底无声转冷,嗓音听来愈发沉闷孤寂。“朕真的让你这么厌恶反感?”
“对一个要强加给我一段我都不认识的过去的人,对一个强取豪夺的男人,我如何不厌恶?”云歌噙着冷漠的笑看他,极度的愤怒和无助让她判若两人,不再温和从容,却也不曾歇斯底里,她只是冷静地说出这些话,却因为冷静,更显残忍。
他依旧不曾开口,俊容上没有任何动容,哪怕是听到她说厌恶的那一刻,他只是沉默。或许这便是上苍给他的惩罚,惩罚一个他深爱的女人不记得他们过去的艰辛路程,甚至厌恶他。
眼前再度浮现他曾经掐住她脖颈的一幕,她知道若是他得不到,一定会下狠手。云歌紧紧闭上眼,微微扬起白皙脖颈,将生死置之度外,全然没有任何惧怕。“我听说过,在这宫里谁忤逆了君王的意思,就会被砍头。既然我走到这一步,也不怕你杀我。”
“多像啊……”
秦昊尧盯着她的脸瞧,连连低笑,似乎觉得这一幕太过可笑,更是自嘲,笑声愈发肆无忌惮,长久徜徉在整个殿内。
跟过去发生的,多么相像。
她从来就不怕死在他的手上。
他不愿放弃,但在今夜,几乎看不到任何希冀……再微弱的光,也丝毫见不到。仿佛两个人在黑夜之中行走,明明咫尺之间的距离,却因为没有一点光亮,而错失了彼此,甚至是擦肩而过,也不曾察觉自己那么近的距离,就是自己最在意的那个人。
“朕让你走。”
他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心中一片荒芜,他们之间的鸿沟之大,误解之深,根本容不得他争辩说服。他说的越多,做的越多,越是让她抗拒不快。
她像是刚从鬼门关走回来一趟,头昏眼花,脚步虚浮,双腿都软了,缓步走到门口,费力打开门,扶着门框正想迈过门槛,下一瞬一阵黑雾侵袭了她的身子,整个人瘫软在地。
身后的声响,打破了秦昊尧的思绪,他疾步跟上去,看她双目有泪,眼神游离,面色苍白如雪,宛若大病初愈,不禁愈发自责愧疚。
弯下俊挺身子,秦昊尧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直直走向内室,扬声大喝:“来人!召御医!”
秦昊尧下颚一点,示意御医离开,他方才说的话还在耳畔回响,御医说是她受了不小惊吓,受了重击之后才昏倒的,事情到这般田地,也绝非他所想。
但让他更不安的是,当他顺道问及她的身子是否虚弱是否还有其他病症的时候,御医说她虽然纤瘦,身子却并不羸弱,唯独……她的脉象稳健。
这才是他的狐疑之处。
不想让人传出是非,哪怕是御医,也不曾见着她的面目,如今在无人的时候,他才轻轻扯开帐幔,坐在她的床沿。
三年前穆槿宁病的那么重,哪怕找寻了不少天下名医也没有法子,但如今云歌的身上没有任何异样,更显此事蹊跷。
就像是无数个夜晚一样,他又陪伴了她好几个时辰,他当然同样疲倦,将那些过去翻开来的时候,痛苦的又何止是她一人?!只是哪怕再辛酸,他还是守着她,紧紧握住她的柔荑。
过了午后,她才幽幽转醒,睁开双目的那一刻,她的双目空洞无神,仿佛这一具皮囊中,再也没有她的灵魂。
秦昊尧眼底有笑,比起昨夜的失控,平心静气,神色温柔地抚着她的及腰长发,低声说道:“还记得当年送你的那匹马驹白雪吗?今年初春的时候,它产下一头小马驹,也是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色鬃毛,就等着你给它起个名字呢——”
躺在床上的女子,静静听着,神色没有动容,唯独那干涸的眼底,淌出晶莹泪水,她以为自己醒了,其实她还在梦里。
在,秦昊尧永远都不肯醒来的梦里。
……
“爷,驸马来了。”
王镭的声音在门外传来,秦昊尧抬起俊脸,眼看着两名侍卫在门边停下脚步,赵尚独自走入殿堂。虽然如今被打入天牢成为罪人,但天牢的狱卒对他并不严苛,关押了这些日子,虽然神色颓败,一身憔悴,唯独那双眼依旧满是正气,一片清朗。
“语阳来为你求情,朕改主意了,你回驸马府去。但朕并非原谅你,你想必也心中清楚,要不是因为语阳跟心羽,朕不会放了你。”秦昊尧冷冷淡淡地丢下一句,关押赵尚整整两个月,虽然看他清瘦许多,但秦昊尧依旧觉得这些都是赵尚罪有应得。至少,比起自己这几年的艰辛和痛苦,赵尚区区两个月的牢狱生活,算不上什么重罚。
“微臣对皇上犯下的过错,的确无法得到皇上的宽恕,在天牢每一日都反省悔过——”赵尚跪在地上,面色凝重,在天牢过的孤独沉寂的生活,不曾被严刑拷打,唯独想念自己的家人,他并非铁石心肠,自从跟语阳成亲,如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虽然没有任何颜面为自己赎罪,只是想起妻女,心中还有些不舍和眷恋。
“若是回到那一日,你还是会做出一样的抉择,赵尚,你以为朕不了解你?”秦昊尧闻到此处,虽然并不怀疑赵尚日日反省,但即便世事可以倒转,也不见得赵尚会背叛穆槿宁,虽然这辈子只能将心中的喜(www。99down。net…提供下载)欢藏匿埋葬,也绝不会在做出任何有悖常理的事,但他一定将她摆放在第一位。他的脸上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却又显得冷漠如冰,他冷哼一声,满是调侃口吻。
“微臣惶恐。”
赵尚无法否认,低着头,双手置于双膝上,沉默良久之后,才低声道。
“朕今天就放你回驸马府跟妻女团聚,不过,朕只要问你一件事——”秦昊尧一口饮完杯中茶水,他面无表情地放下茶杯,俊眉紧蹙,眼底一片幽深莫测。“当初皇后的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若知不不言,言无不尽,朕可以暂不追究这件事。”
这都是三年前的事了。赵尚没想过可以一辈子隐瞒,如今皇帝愿意饶恕他,不再拆散他们一家,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他独自沉浸在遥远却又历历在目的过去,这三年过的很漫长,却又像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如今想想,贞婉皇后也已经走出他们的视线这么多日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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