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风云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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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跟着我干嘛？”女孩忽然停步问道。

　　　　“怕你想不开自杀。”迟华道。

　　　　“讨厌，我要上厕所。”女孩绷着脸说道。

　　　　“嘿嘿，我知道。”迟华笑道。

　　　　“知道你还跟着？”

　　　　“我帮你放哨。”

　　　　“不用！”女孩气呼呼的继续往里走。

　　　　迟华停了下来，从手里变戏法似的生成了一把小刀，在一颗树干上随意刻划着。

　　　　“女人就是麻烦，随便找颗树就完啦。”见女孩还在往树林深处走着，迟华不由抱怨道。

　　　　“啊！”蓦地，一声尖叫从林中突然传出。

　　　　迟华飞也似的向林中跑去。只见安安呆呆的站立在一颗树旁，好似并无大碍。

　　　　“怎么啦？”迟华问道。

　　　　“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救命？”安安说着往树林深处指着。

　　　　“你回车里等我，我进去看看。”说话的同时迟华手里的小刀已变成了苗刀。

　　　　……

　　　　越往树林深处走去，树木越加茂密，交错相连的树冠挡住了灰暗的天空，林间影影绰绰愈加昏暗。

　　　　蓦地，什么东西挂到了迟华脸上。伸手摸去，粘粘的竟是一截蛛丝。抬眼望去，树上三三两两的挂着大小不一的蜘蛛网。

　　　　越往里走蜘蛛网变得越多、越大，蛛网上沾满了各种昆虫，间或还能看到几只不知品种的小鸟在蛛网上挣扎。

　　　　迟华不得不将刀身延长，用刀劈砍着蛛网开路。迟华惊讶的发现，越往里走蜘蛛竟也变得越来越大，从刚开始的拇指肚大小到鸽子蛋大小，眼前这只竟然有拳头大小。一刀劈去，青绿色的恶心汁水贱得满地都是。

　　　　这一刀似乎捅了马蜂窝。只见地上、树上一下子冒出了无数的大大小小的蜘蛛，伴随着刺耳的擦擦的摩擦牙齿的声音向迟华扑来。

　　　　听着擦擦的声音，迟华不禁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但强忍着站定身形，把苗刀舞得车轮一般，护住全身，把扑过来的蜘蛛一一切碎，转眼间便是满地的残尸堆积。

　　　　小心避过地上洒满的绿色血液，迟华继续向树林深处走去，并不时地出刀将扑过来的蜘蛛砍飞。

　　　　迟华眼前又是一暗，几株高大云杉树的树冠几乎连在了一起，几乎完全遮蔽了林间的光线。一张巨大的网突兀的出现在迟华眼前，整张蛛网横跨了三颗树干，隐隐的还可以看到每颗树干间的蛛网上还粘着两个人形的白色茧状物。一个茧正在剧烈的蠕动着，一只汽车轮胎大小的蜘蛛正趴在另一个茧上，似在咀嚼。

　　　　“天哪，连蜘蛛也进化啦！这个世界是真的乱了。”迟华被眼前的一幕彻底惊呆了。

　　　　定了定神，迟华看了看蛛网的高度，随即掏出了手枪，对着巨大蜘蛛瞄了瞄，“啪、啪”就是两枪。

　　　　第二枪应该是打中了，蜘蛛迅速的转过身来，它全身长满了灰色的绒毛，8条强壮的爪子撑起圆圆的肚子，一对鳌肢摩擦着牙齿，嘴不停地开合着，6只闪着幽幽绿光的眼睛直直盯着迟华。

　　　　迟华惊得后退了半步。或许是对于领地闯入者的愤怒，也或许是对于莫名攻击的报复，巨大蜘蛛猛地从网上弹起向迟华扑来，两只前爪直插迟华眼睛。迟华急忙侧身，同时挥刀砍向蜘蛛。一道漂亮的弧线，迟华一刀正砍在蜘蛛的背甲上，将巨大蜘蛛斜着砍飞，自己也蹬蹬蹬地向后退了三步。

　　　　迟华一向削铁如泥的苗刀并没能将蜘蛛砍死，只见巨大蜘蛛一个翻身滚了起来，背甲上一道裂痕清晰可见。

　　　　巨大蜘蛛继续盯着迟华，却不敢再次扑上来，只是围着迟华开始转起圈来。迟华双手迟刀，随着蜘蛛的移动不停地变换脚步。

　　　　转了几圈之后，巨大蜘蛛再次飞快的向迟华扑来，咬向迟华的小腿。迟华用刀往前一撩，同时急忙后退，忽然一脚踩到什么黏糊糊的东西，脚下拌蒜仰身摔倒。

　　　　迟华这才注意到，蜘蛛围着他转圈的时候竟在地上拉了一圈蛛丝。“这狡猾的畜生，连脑子也进化了吧？”迟华心里大骂。

　　　　不等迟华翻身坐起，巨大蜘蛛“噌”地扑到迟华身上，低头咬向迟华的脖子。千钧一发之际，迟华猛地伸出左手，一片金属喷薄而出，快速形成了一面金属盾牌，蜘蛛一头撞在了盾牌上。

　　　　在蜘蛛撞懵之际，迟华挥右手刀砍向蜘蛛头和胸的连接处。一刀下去却并未砍断，反而将刀身卡在了连接处。

　　　　进退不得之际，迟华忽然灵光一闪，只见刀身快速变长、弯曲变形，瞬间形成了一个圆，整个圈住了蜘蛛头部。迟华握住刀柄猛的用力下拉。蜘蛛似乎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危险，用力的往后退，想要挣脱。两方一较劲，“噗”的一声，蜘蛛整个头被带了下来，绿色的血液溅了迟华一身一脸。

　　　　迟华猛的跳起，急忙用手胡撸脸和衣服。

　　　　“哎呀，恶心死了！我最近真是时运不济，每次搏斗都差点弄丢半条命。”想到气处，对着蜘蛛头部又是一刀。

　　　　看着一刀两半的蜘蛛头，迟华的气才消了一些。忽然蜘蛛裂开的头内一块发亮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用刀小心的挑出，迟华拿在手上，那是一颗小拇指大小闪着奇异光泽的小石头，非金非玉看不出是何种材质。

　　　　拿在手里，迟华有一种心悸的感觉，身体内有一种强烈的吞吃的**。迟华深深吸了口气，压制着自己的**，将小石头装到了口袋里。

　　　　“救命啊……”似是感到了动静，一个白色的茧有气无力的再次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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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胖子晓飞

　　　　用刀把茧小心翼翼的拨开，露出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胖子，圆圆的头，胖乎乎的脸，不长的眉毛下是一双大圆眼睛。

　　　　“哎呦，我可活过来了！”小胖子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充满了喜感。

　　　　“大叔，谢谢你救了我们。”小胖子一脸诚恳的望着迟华。“小强在哪呢？”然后便一眼看到了旁边的另一个白茧。

　　　　另一个茧里是和小胖子差不多大的一个瘦瘦的男孩，脖子上、脸上满是被蜘蛛咬过的伤痕，显然早没了气息。

　　　　“小强，我对不起你，我不该让你跟我一块儿出来！我怎么跟叔叔阿姨解释啊！”小胖子豆大的泪水不停的往下流。“小强，你等着我给你报仇！”

　　　　“报仇就算了，你仇人的头都两半了。”迟华打断小胖子道，边说边冲蜘蛛尸体方向努了努嘴。

　　　　小胖子的头一下耷拉了下来。“叔叔，我能借你的刀用用吗？”小胖子擦了把泪一脸认真的问道。

　　　　“干嘛，想鞭尸啊？”

　　　　“不是，我不能带小强一起回家啦，我想把我朋友埋在这儿，以后我也好带着他爸妈来看他。”小胖子郑重的说道。

　　　　“嗯，还算有情有义。”迟华默默点头。

　　　　“不对，你多大了，你管我叫叔叔，我今年才32！”迟华气急败坏的问道。

　　　　“我看您这么多的胡子，所以才……”小胖子怯懦的答道。

　　　　迟华这才想起，自核战停电以后自己就没刮过胡子，没洗过澡，自己闻着都臭了。“安安这姑娘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我爱答不理的吧。”迟华胡思乱想着。

　　　　迟华手中的刀前端逐渐变宽变扁，后半部分变成了一根铁管，转眼间便形成了一把铲子。“拿着”，迟华说着冲小胖子扔了过去。

　　　　只听“duang”一声，铲子正砸在小胖子头上。只见小胖子正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己。“大叔，不，大哥，你这就是超能力吧？”

　　　　“哪那么多话，快点办正事。”迟华故作深沉的说道，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一会儿的功夫，小胖子就堆起了一个不大的坟包。

　　　　“大哥，你有烟吗？”

　　　　“干嘛？”

　　　　“我要在小强坟前插三只烟祭拜一下。”

　　　　“谁教你的？”

　　　　“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我去！”

　　　　“大哥，咱们走吧。”小胖子把铲子还给迟华道。

　　　　“嗯。”迟华下意识的答道，“不对，什么叫咱们走吧，我可没同意要带个孩子呀。”迟华连忙道。

　　　　“大哥，您作为进化者，就不想收个小弟吗？”小胖子灿灿的笑着。

　　　　“不想！救你只是随手为之，我可不想带个小累赘。”迟华说道。

　　　　“往前一直走就能出树林啦，出了林子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迟华说着转身就走。

　　　　“大哥，你等等我呀。”小胖子在后面急追。

　　　　……

　　　　“真是头疼！我自己还不知道下一步去哪呢？车里捎了个姑娘，再加个孩子？”迟华边走边暗自琢磨。

　　　　见小胖子依然紧跟着，不由得脚下加紧，“不信我这正常人三倍的速度你还能追上？”迟华心里暗道。

　　　　“大哥，您别丢下我呀！”见迟华越走越快，小胖子伸手急喊。

　　　　“啊。”小胖子一个没注意绊倒了，一下摔晕了过去。

　　　　迟华脚下突然绊了一下，低头看去，脚上竞缠了一缕蛛丝。

　　　　迟华忙警惕的看向四周，但并没有见到蜘蛛的痕迹，向来路望去，只见趴在地上的小胖子以及他向前伸出的手！

　　　　小胖子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汽车的后座上。

　　　　“你醒啦，你是伤心过度，再加上饥饿才晕了过去。来，先喝口水，这里还有火腿肠。”眼前是一张挂着温和笑容的脸。

　　　　“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不会不管我的。”小胖子一边吃着一边说道。

　　　　“你不是想做我的小弟吗？我经过慎重的考虑，看你小孩子挺不容易的，勉强同意了。我叫迟华，以后你就叫我华哥吧。”

　　　　“啊！谢谢大叔，不，华哥。”小胖子一脸激动。

　　　　“你先等会儿再吃，我先测验一下你。”说着迟华挡住了小胖子正伸向第五根火腿肠的手。

　　　　“测验？”小胖子疑惑的看着迟华点了点头。

　　　　“闭上眼睛，认真的去感觉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气流？”迟华引导道。

　　　　“嗯，好像有。”

　　　　“集中精力，引导气流流向手臂，流向手掌，出！”

　　　　嗖的一声，一缕粗大的蛛丝从小胖子的手掌间喷了出来，糊住了整个后座玻璃。

　　　　小胖子瞪大了眼睛，张着大嘴，惊讶的望着自己的手掌。

　　　　迟华则拼命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但脸上的笑容却像足了一只偷鸡成功的狐狸。

　　　　和安安正好相反，小胖子就是个话唠。坐在车上不到半个小时就把自己祖宗三代到都交代了个遍。小胖子叫李晓飞，是北京市第二中学的初三学生，父母两年前离异了，李晓飞跟了他爸，结果他爸今年给他找了个20多岁的小姑娘当后妈。

　　　　李晓飞一怒之下，卷了家里的钱，拉着死党贾小强趁着暑假离家出走。当他俩游玩到青海的时候正赶上病毒爆发，俩个小家伙在宾馆床上躺了三天后双双痊愈，结果发现身体素质提升了一倍多。自以为获得了超能力的俩个小家伙就更不想回家了，反而四处游荡的闯荡起江湖来，越是深山老林越往里扎，期望着还能再有些奇遇。结果，俩人遇到了巨大蜘蛛被咬，小强还成了蜘蛛的口粮。

　　　　小胖子天性乐观，没多长时间就把好友遇难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而且还以晕车为借口坚决不坐副驾，硬是去后座跟安安挤在一起。弄得安安颇为无奈，但连安安自己也没意识到，自从小胖子上车以后自己就再也没哭过了。

　　　　“华哥，安安姐是你女朋友吧？你女朋友真漂亮！比我们班的王梓涵还漂亮。”小胖子在后座一路也闲不住嘴。

　　　　见安安依旧不说话，迟华也不反驳，只是笑骂道：“你小子还挺会拍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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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末世营地

　　　　核战后第二十二日。

　　　　远方依稀望到了城市的边缘，路边被丢弃的车辆越来越多。迟华一脚急刹车踩住了飞驰的路虎越野车。

　　　　前方突然出现的路障将公路拦腰截断，8名持枪的士兵正站在哨卡后面。

　　　　“前面是避难营地，车不能往里开了。”一名二十出头的小战士上前敬个礼说道。

　　　　“那我们要回北京怎么走啊？”晓飞在座位上探出头来问道。

　　　　“西宁方向是严重的核辐射区，外出的路都断了。”

　　　　“那我们的车怎么办？”迟华问道。

　　　　“要想进营地就随便找个地方停吧，里面人太多了，车停不下，你看路边停的不都是吗？”

　　　　虽然被拦住了去路，但迟华还是很高兴，有解放军士兵出现的地方就意味着政府的存在。虽然人们总是天天喊着要自由，讨厌各种规矩的束缚，而一旦失去这些规矩后，人们才发现真正的可怕，连自己的生命都保障不了，人类社会便成了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

　　　　安安突然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迟华，我知道你是好人，谢谢你！我到这里就行啦，有缘再见！”安安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哨卡内走去。只见安安和一个士兵说了几句什么，便由士兵领着向营地内走去。

　　　　“再见，安安！”迟华向安安的背影招了招手。

　　　　“华哥，你女朋友怎么跟当兵的走了？”

　　　　“滚！”

　　　　一座锈迹斑斑的废弃钢桥上，迟华正对着钢桥望来望去。

　　　　“华哥，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女朋友走了还可以再找！”小胖子在旁边车上没心没肺的喊着。

　　　　“别废话，把车上的米、面都搬下来。”

　　　　“为什么让我干呀？你这是非法使用童工！”小胖子抗议道。

　　　　“难道小弟不干还让大哥干？我知道你搬得动，快点！”

　　　　“华哥，你要干嘛？”晓飞一手拎着一袋青稞面凑到迟华身边问道。

　　　　“我要在桥下做个密闭的金属盒子，把我们的粮食先藏起来。”迟华答道，“晓飞你记住，核战把这个世界整个都毁了，接下来会有很多人饿死，末世的第一条法则，无论什么时候粮食都是最重要的！”

　　　　“嗯！”晓飞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最怕挨饿了！”

　　　　迟华快速的做了一个密闭的金属箱子并和桥身相连，把粮食都放了进去，最后还在外面抹了一层泥土，使箱子显得不是那么突兀。只把十几斤米、一些火腿肠和方便面等装进了随身的大背包里。

　　　　……

　　　　避难营地。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内，两个中年男人正在激烈的争论着。

　　　　“吕市长，我们不能再继续接纳群众了，否则所有人都要饿肚子。”一名一身军服的男人正色道，笔挺的军装上赫然是两杠三星的肩章。

　　　　“我们还能支撑多久？陈团长。”一个40多岁带着金色眼睛的中年男人问道。

　　　　“这里是战时避难所，平常备用粮食本就不多，虽然战前紧急筹集了一批，但因为时间关系，也只有5000多吨。”

　　　　“数量不少啊？”中年男人直视着军官说道。

　　　　“我的吕市长啊，但我们有近30万张嘴在吃饭啊，就算每人每天一斤粮食；一天就是150吨啊！按照现在的消耗，我们最多还能再撑两周，之后所有人都要挨饿！”中年军官略显焦躁。

　　　　“群众手里不是还有一部分粮食吗？”

　　　　中年军官轻蔑的笑了笑，“吕市长，你把人性想得太善良了！我们发粮，不管手里有没有吃的所有人都会过来领，但要想从群众手里收粮，就太天真啦！”

　　　　“陈团长，那你的建议呢？”中年男人正色道。

　　　　“立即进行疏散，给每人发10天的口粮，剩下得就各安天命啦，否则聚在一起全部都要饿死！”

　　　　“不行！无论何时政府都不能放弃群众。”　中年男人厉声道。

　　　　“政府？战争爆发二十多天了，中央、省委一点消息都没有，政府就剩您吕市长一个人啦！”

　　　　“陈团长，您是本地人吧，作为一个军人，作为人民子弟兵，您就忍心看着父老乡亲饿死？”说到激动处，中年男人已眼含泪花。

　　　　“哎！”军官深深叹了口气道：“我不忍心，我能怎么办？我们去哪找那么多粮食来喂饱外面近30万张嘴？现在外面的气温已降到0度，再冷下去，住在帐篷里的人都要冻死，何况那些连帐篷都没有的？我们去哪找盖房子的材料？”

　　　　“这样吧，粮食救济从明天开始减半，我们再多组织一些人手，扩大粮食、衣物的搜索范围。另外，作为主管农业的副市长，全市几个大型仓储粮库的具体情况我都清楚，我们派出搜索队看粮库还在不在，事情或许还有缓。”

　　　　“哎！先这样吧……”

　　　　……

　　　　避难营地门口。门口的工作人员正进行逐一的登记，迟华和晓飞随着长长的队伍缓慢前行，排队的人大部分是当地的群众，带着大包小包的人们脸上满是迷茫，像迟华和晓飞这样的外地人并不多见。

　　　　终于轮到他俩。“姓名、住址、身份证？”一名女性政府工作人员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叫李晓飞，家住北京市东城区内务部街，我身份证丢了。这是我大哥迟华，也是北京的。”小胖子满脸笑容的抢先答道。

　　　　“你怎这么贫啊？让他自己说。”工作人员抬起头，见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也就收起了不高兴。

　　　　“您别跟孩子一般见识。”迟华说着把身份证递了过去。

　　　　“为什么到这来呀？”工作人员问道。

　　　　“来旅游，然后就回不去啦。”晓飞突然间眼泪汪汪的说道。也不知道是小胖子真到了伤心处还是表演能力强。

　　　　“算了，进去吧。进去以后自己找地方住，每天早晚两顿饭凭证到37号救济点排队领取。”说着便递给了两人两张写着“37”并盖着红章的纸牌儿。

　　　　“还真是我们国家的古老传统，干什么都要盖个章。”迟华暗自腹诽着。

　　　　抬眼望去，避难营地内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没有居住规划、没有道路，甚至没有足够的厕所，空白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扎满了各种各样的帐篷，没有帐篷的便在向阳的地方找个空地铺上垫子、用木板或硬纸壳、树枝之类的材料勉强搭个窝棚。

　　　　这里本是一处郊野公园，建有地下避难设施，核战前驻扎了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北战区的一个团，中国受到第一颗核弹攻击后成为周边十几万群众的避难所，核战全面爆发后又陆陆续续的接纳了十几万群众，现在营地内收容了近三十万的群众。

　　　　原有的地下避难所成了粮食、武器的储存仓库，公园管理处原有的几间房子则成了军方和政府高层的办公地，部队则围绕着地下避难所入口搭起一排排的简易房，形成内部营地。普通群众则只能在公园范围内随意搭帐篷了。

　　　　望着眼前如垃圾场般杂乱的情形，迟华不禁皱了皱眉头，心里暗生退意。

　　　　看迟华正茫然四顾，一个带着粗大金链子的小平头男人突然凑了过来，“朋友，需要住的地方吗？”

　　　　“怎么？你有门路？”迟华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给你俩找个帐篷，不过要和人挤一挤。”

　　　　“多少钱？”晓飞插话道。

　　　　“钱现在有什么用？我们只收黄金、钻石、粮食，金首饰也行。”小平头男人答道。

　　　　“什么价钱？”

　　　　“黄金每人10克或者粮食每人25斤，首饰的话要适当折个价。”平头男人说道。

　　　　“好家伙，现在1克黄金只能买2斤半粮食了，这在战前足可以买100多斤那！”迟华心里暗自惊讶。

　　　　“我们没有黄金也没有粮食，能有个商量吗？”迟华轻声问道。

　　　　“操，那商量个屁呀！”小平头向地上狠狠吐了口痰，继续需找下一个目标了。

　　　　没走出两步，不知从哪又凑过来一个一身牛仔服的瘦小男人。

　　　　“两个小兄弟，玩玩吗？正经的女大学生，就在前面帐篷里。”瘦小男人轻声道。

　　　　“什么价钱？”晓飞突然双眼放光的问道。

　　　　“5斤粮食一次。”瘦小男人答道。

　　　　“你小子毛长齐了吗，走啦。”迟华说着一把拽过晓飞继续向前走去。

　　　　迟华带着晓飞在营地内足足转了大半圈，然后才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感觉怎么样？晓飞。”迟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