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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经济适用男-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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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只当是个乐子。”
齐粟娘笑着点头,连大河递了个眼色,连大船走到楹栏,双掌互击,连响三声。随着连大船的掌声落下,五艘连环大船并驶而出,丝竹锣鼓之声大作。
齐粟娘见得那连环船上以厚木相连,足有二百步宽,上头雕梁画栋,泊金镶银做了一个大大的戏台。二十名艳装舞ji齐甩广袖,上得台来,随乐起舞。
齐粟娘慢慢站起,走近栏边,那些苏州舞ji果真姿容出众,竟有多半与名ji杨小宝不相上下,舞动间如娇杨随风,回眸处如杏花出墙,身上红锦罗袄裙裹住她们玲珑纤长的娇躯,更衬出她们白嫩嫩的脸蛋,红馥馥的唇,端的是世间难寻的美人。
齐粟娘回头看了李四勤一眼,微叹口气,向连震云笑道:“不说曲子,这些女子是极好的了。只是皇上一向喜爱江南女子淡雅之韵,那身衣裳虽是夺目,却嫌浓艳。”看着连震云犹豫的脸色,笑道:“黄金泊御码头不过就是六船并行这般大小,两岸上大当家必备了迎驾姣女,怕不止一二百人罢?何不叫她们打扮浓艳些,既不失热闹,又衬出戏台上这些江南绝色佳丽?”
齐强慢慢点头,“确是如此,这回儿随驾来的密贵人王氏正是苏州女子,连生三子,圣眷极重。听京城里女眷们说,这位王嫔在江南未出嫁时,极爱清新淡雅之色。到了宫中,平日里打扮也与旗下妃嫔大是不同,身边的丫头侍女皆是素雅,最爱便是碧青色……”
齐粟娘笑道:“这些原不合宫里的规矩,是皇上特准的,我还亲耳听他赞过王嫔。江南的衣饰风尚以扬州为先,扬州则以才女名ji为先,这阵儿却嫌浓艳了些,不合皇上的意。这些苏戏身份低微,皇上自不会召她们入宫,但若是中意,开宴时召她们至御前歌舞,大当家的体面可就足了。”
连震云不禁失笑,“多谢夫人指点。”转头看连大船,“重新替她们和迎驾女子裁衣。”顿了顿,“她们这几个的衣衫便用碧青色罢……”
连大船连忙应了,见得府台夫人归了座,脸色渐渐好了起来,慢慢开始说笑,二爷小心翼翼又递了一碗热牛乳过去,府台夫人一句多话未有,接过便喝了。二当家裂着嘴笑了半会,见得府台夫人用完了桃花胭脂米粥儿,坐到楹栏边看歌舞,把碗筷一丢,拖了张椅子就奔了过去,陪着府台夫人说笑。
连大船悄声道:“大河哥,府台夫人怎的不恼了?方才那动静,我还以为她从此要和二当家生分呢。”
连大河低声笑道:“她自然不恼了,二爷方才将她和苏ji比,不过是实在夸赞她生得好,可没有半点****她的意思。”
连大船抬头看了一眼船上的苏ji,“大河哥,我咋觉着二当家的眼神不太好使……”
连大河瞟他一眼,“昨儿陪齐三爷喝曲的苏ji暗地里勾搭你,你又怎的不应?她的容貌身段可比秦八儿好了不止一筹半筹,你眼神也不好使了么……”
待得两曲奏罢,连大船便出了敞轩,寻人先去给二十名舞ji制衣裙,他方走到杏园北角门边,便听得天宁寺后殿那头一阵乱,“快,快抓住她,别让她再跑了!把她送到江都县衙里去冶罪!”
连大船听得一惊,正要去探看一二,迎头便见一个女子提着长裙狂奔而来,一把将他从角门前推开,丢了一句“对不住!”便窜进了杏园。
连大船一时措不及防,连退三步方稳住身形,又惊又怒,“站住!这里不是你乱闯的地方!”一边追了上去,一边急打一声唿哨,召了杏园里的漕帮帮众上去围堵。
………
1、关于纳妾情节转折解释如下:
有些亲说生硬,生硬就意味着疑惑,疑惑就意味着的悬念,悬念意味着伏笔。请原谅邹邹喜欢埋伏笔的本能。我习惯包袱一个接一个地抖开。也请原谅邹邹提高白描笔法过程中的不尽如人意,我希望尽可能用剧中人的目光描写男主角,而不是他自己的心理揭示。清朝经济适用男——陈演的性格塑造是真正地贯穿全文,这样的写法确实不适合大家以往的阅读习惯,我十分抱歉。但请大家给一些耐心,十分感谢。
2、副版主炫影义务为我管理书评区,我在此表示万分之感谢,大家尽可以大力抽打清男,温柔拍打邹邹,汗,谁叫我写文虐到大家了,飙泪,我活该。请大家给炫影一些支持。
3、最后,感谢大家!非常感谢!
清河卷 第三十一章 天宁寺的花朝节'三'
第三十一章 天宁寺的花朝节'三'
尖利悠长的唿哨声在杏园上空回响,敞轩里连震云、李四勤、齐强、连大河俱是一愣,连大河上前悄声道:“大当家,外头有小贼闯进来了,小的去看看。”
连震云点了点头,“小心些,淮安那边还有几个不知下落,别着了道儿。”看了一脸迷惑的齐粟娘一眼,低声道:“拖远些处置了。”
齐强皱了皱眉,倒了两碗酒,慢慢走到齐粟娘身边,递给李四勤一碗,紧挨着她坐下,“妹子,演官儿去了也有一月,什么时候回来?”
齐粟娘笑道:“皇上还呆在清口议定溜河套工程呢,他是反对建这个工程的,只要皇上主意拿定,顺水就下扬州了。若是皇上不听他的,怕就要被他缠几日才能动身……”
“演官儿如今倒是什么事儿都说与你听……”
敞轩外杏林里,短促的唿哨一声赶着一声,从北边直向敞轩而来,连府几女微微不安,慢慢随着莲香走到了连震云身边,连震云抬头笑道:“不用害怕,只不过是个小贼,想是汪府那边没守住,让他跑进行宫来了。”
李四勤一口喝干了酒,笑道:“大哥,俺去看看吧。”
连震云摇了摇头,“大河他们。应付得来……”正说话间,连大河走进敞轩,面带迷惑,禀告道:“大当家,大船带着弟兄们把闯园的人抓着了,小的方才看了看,却是个女子,年纪不过也就是二十三四,听她谈吐也是书香门弟出身……那边汪府奶奶遣了几个婆子过来讨要,说是汪府里的逃妾,要送到江都县衙里治罪的。”
敞轩里的人皆是愕然,齐强笑道:“。汪老爷也忒不懂怜香惜玉,既是妾室,左右在家里训一顿就也罢了,何必送官。”说罢,从齐粟娘身边站起,回到八仙桌边坐下喝酒。
连大河笑道:“那女子好生倔强,。不说几个兄弟被她踢……踢了几脚,便是大船叫人捆住她,也被她抓破了脸。”
李四勤哈哈大笑,“那些小崽子怕不是看着人家生。得好,对她动手动脚占便宜罢,活该吃这个亏。”
齐粟娘掩嘴轻笑,莲香几人也松了口气,窃窃私语。谈论这女子,连震云微一沉吟,“她姓名、来处可查实了?若确是汪府的人便送回作罢。”
连大河忙道:“小的问了,她叫沈月枝,是毗陵人,那。些婆子指他是汪府里逃妾,骗财逃婚。她却说是汪府里当初下聘时未说明是做妾,抬她进门当日便极为怠慢,她方才逃走……小的以为,不管内中曲折如何,她是汪府里的人自是没错。”
齐粟娘听得名。字便觉耳熟,笑道:“她叫沈月枝?这名儿倒耳熟,大当家,妾身倒想见见她,说不定是混过面儿的。既是书香门弟出身,叫她一个女子抛头露面去见官,终是太过了。”
连震云转头看着连大河,“带她上来,让府台夫人问问话。”
不多会,连大船领着两个腰扎红巾的漕帮帮众将沈月枝押了进来,齐粟娘见得那女子仍是在室女的装扮,一身蓝纱衣裙虽是极旧,却甚是干净,眉目如画,一双明亮的凤眼直愣愣地瞪着人瞧,半点儿也不退缩,果然就是大街上撞倒了她的人。齐粟娘不禁笑了出来,正要说话。却见得齐强几步赶了上去,又惊又喜冲那女子道:“原来是你,你……你可还认得我?”
满敞轩的人都是一呆,见得那女子亦是一脸疑惑,看了齐强半会,慢慢摇头:“这位公子……”
齐强急道:“就是四年前,在江宁秦淮河边,大清早你泼了我一身洗脸水……后来我去寻你,你每会都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赶了出来……”
沈月枝顿时脸色一变,怒道:“原来是你这登徒浪子!今日我落到你手上,你要怎的?告诉你,你若是癞蟆想吃天鹅肉,那是休想!你碰我一个指头,我就和你拼命!”
众人皆是听呆,齐强脸涨得通红,嗫嚅道:“姑娘……我……”齐粟娘见得齐强在女人面前说不出话来,卟哧一声笑了出来,缓缓站起。
比儿拼命忍着笑,上前扶着她走到沈月枝面前。齐粟娘也不管沈月枝绷着的脸,瞪过来的眼睛,柔声道:“沈姑娘,你还记得我么?上年七月里,你在小秦淮河边被江都县的衙役追,正巧和我撞上,把我撞开老远,你就跑了,我当时方怀了胎……”
沈月枝半张着嘴,看看齐粟娘的脸,又看看她的大肚子,气势全消,结巴道:“对……对不住……”
齐粟娘在袖子底下狠狠拧了一脸迷惑,待要开口的齐强一把,让他闭了嘴,仍对沈月枝笑道:“好在我身子壮,也算是养过来了,今日看到姑娘,也算是有缘,自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姑娘的事儿全包在我身上。”说罢,一边向连震云猛递眼色,一边低声下气道:“大当家,还请高抬贵手,若是今日能放过这位姑娘,大当家欠妾身的那笔银子,以后就不用再提了。”
连震云一脸愕然,半晌没回过神来,连大河重重咳了一声,“大当家,夫人说的这事儿,怕是不好办……你看……”
连震云看了看红着脸的齐强,又看了看瞪着他的齐粟娘,再看了看满脸惊异的沈月枝,咳了咳,“既是夫人非要如此,看在齐三爷的面上,我也就勉为其难……”见着齐粟娘一脸你果然聪明的神情,不由笑了出来,“只是汪府里的婆子如何打发,免不了还要借重夫人……”
莲香走上前来,笑道:“汪夫人可不好打发,夫人,这份人情可不好还……”
齐粟娘看着正赶着给沈月枝解绳子的连大船,握住莲香的手,“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说不定只好厚着脸皮去了……”
齐粟娘走到敞轩口,三言两语打发了汪府的婆子,看了正眼巴巴望着她的齐强一眼,低声道:“哥哥若是真喜欢,三茶六礼娶进门来做正室,别又一时新鲜,过了几日便丢到脑后,这样的我可不帮你……”
齐强看着正和比儿慢慢说话的沈月枝,着急道:“自是真喜欢,若是不是因为月钩儿生得有几分像她……我犯得着叫她给你端茶么……”
齐粟娘一呆,望了一脸不乐的桂姐儿一眼,叹了口气,“你也忒对不起月钩儿……”
李四勤看着躲在一边嘀嘀咕咕的齐家兄妹,压低声音道:“大哥,她怎的胡扯起来。她不是八月里才怀的么,怎的七月里就差点儿出事?齐三是不是中意那个姓沈的?”
连大河和连大船都低笑了出来,连震云笑道:“你看着就是,怕是免不了要给齐三送份厚礼了……”
齐粟娘站在内室门口,接住了一脸惊笑之色的陈演,“粟娘,齐强哥追着跑的那位姑娘如今住咱们家?齐强哥也从连府里搬回来了?”
比儿、枝儿俱都嘻嘻笑了出来,齐粟娘笑叹道:“哥哥他也是着了魔,沈姑娘这几日何尝给过他半点好脸色?他就死缠着人家。烈女怕缠郎,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叫她嫂子了。”一边说着,一边替陈演摘去了暖帽。
比儿咬唇笑道:“若不是奶奶哄住了这位沈姑娘,请她到府里来住,她也没法子推辞。否则依她的性子,爷怕是半点边的挨不上。如今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陈演笑着扶着齐粟娘向屋里走,齐粟娘却叹道:“哥哥多半是真喜欢他,但哥哥是个压不住内宅的,月钩儿的性子你也知道,这位沈姑娘也是个硬抗的人,回去了更是有得闹……”
比儿也没了声,只低头摆饭,陈演笑道:“相隔千里的,哪能操那多的心,一个是正妻,一个是妾室,齐强哥又喜欢她,还怕压不住?”
齐粟娘听着也有道理,便抛了开来,端详着陈演,笑道:“皇上还有两日便到?他居然也让你先回来了。”摸了摸陈演的脸,“看着倒还好,皇上把溜河套工程撤废了?”
陈演接过枝儿递上来的热巾子,擦了把脸,苦笑道:“皇上南下头一处就是扬州,然后再转到江宁去。自然得把我赶回来。”顿了顿,“不但撤废了溜河套工程,还罢了河道总督的官。”
齐粟娘一惊:“为何罢官?可知继任的是谁?”
陈演安慰道:“皇上罢了他非是无因。我都看出这溜河套工作虽是浩大,却勘察不实,漏洞百出。皇上如何看不出?河台大人未必是无能,却是不谙河工,皇上自不会让他继任。”又笑道:“继任的倒是个大大有名的好官,原来的江苏按察使张伯行张大人。”
齐粟娘微噫一声,“就是皇上夸奖江南清官第一的张伯行?”
陈演笑道:“正是他。他在康熙三十二年就主持过高家堰的河工,与先父在勒蒲河台手下也曾共事。这几日在清口他一直寻我商谈河事,若是有他在,这河工之事大有可为。不过……”站起换了家常茧绸夹袍,看着比儿、枝儿摆好饭退了出去,叹了口气,“他是个纯臣,我看皇上更看重他治民之才,怕是不会让他在河道上呆多久,不知下一位河台行事如何……若又是哪位爷的门人……免不了又是一堆的麻烦事儿……”
齐粟娘知晓这些人由不得他们左右,不欲让陈演为此烦心,笑道:“张大人在位一日,便好一日。张大人不在,说不定皇上调个更好的来。咱们不去想这些。你今天看了迎驾的歌舞、行宫、各处的园子、还有小秦淮河的水嬉,快说我说说,也叫我听个新鲜。皇上眼见着就要来了。”
清河卷 第三十二章 南巡扬州的康熙
第三十二章 南巡扬州的康熙
两日转眼即过,二月二十日,康熙帝御船队自淮安而出,经宝应、高邮,沿漕河而下,到得扬州城外黄金泊码头。
齐粟娘抚着肚子,坐在府衙后宅内室里,尤听得满城喧闹,十方锣鼓之声震得山响,不由笑道:“皇上以往出巡,为防变乱,沿河男子不得靠近,唯准****叩拜。今儿偏不禁扬州百姓沿河陛见叩拜,谁不想去看看。比儿,现在满城人都涌到黄金泊了罢?”
比儿端上一碗热牛乳,笑道:“谁说不是,就说咱们府里,除了夫人和奴婢,已是全去迎驾了。枝儿、理儿、长生把过年新制的大红袄儿穿上了,小连和七夕却穿上了红布夏衫儿,去码头的人谁不是这样?奴婢方才在后门上看着,便是没钱买红布的丫头,都扎了段红头绳。连府里大爷当初也没料到皇上会让男女百姓们都去迎驾,这一回,他那戏台上的素装绝色美人儿更是显眼。”
齐粟娘靠在座榻上大笑,“她们三个也不怕热,那两个也不怕冷?好在皇上只在扬州呆三天,明儿的行程是要去游瘦西湖,赏八大园罢?盐商们听说这个消息,怕是要喜翻了心。”
比儿笑道:“爷这几日带着盐商们早早迎了出去,不就是为了在随驾的河台、漕台、督台们耳边说话,让他们奏请皇上游园么?听说明日行程就是漕台桑额大人奏请的。”
齐粟娘叹了口气,“咱们可是。瞧不见这热闹了。听说小秦淮河除了水嬉,两边建了一溜儿的香亭,里头全是锦屏画围,焚香挂玉,曹大人的那十几个戏班子,要唱足一天呢。皇上这会儿怕是已经入了钞关,沿着小秦淮河向天宁行宫去了。”
到得当晚二更天,陈演从天宁寺。行宫赶了回来,倒让齐粟娘大出意料,“怎的回来了?我原想着你要守在宫外候旨呢,皇上这会儿怕还在开宴罢?”
陈演满脸不愉之色,挥手让比。儿等退下,关上门,叹道:“今日过小秦淮河时出了事。御船护驾的侍卫见得南柳巷一处吊楼角上有火光,疑心有变,当时就一箭射了过去。我赶过去一看,只是个打火做饭的****,好生生被一箭射死了。”抱着齐粟娘道:“新任两江总督噶礼大人,也不肯报上去,只说是小事,遣我去把这事儿压了,我方才去那****家里,给了他丈夫和女儿二百两银子。”
齐粟娘半晌没有出声,陈演又道:“我去向督台大人。回报此事,他虽是未多说,我看他的神色似是怪我小题大做,不该费这些银钱。这位大人……”松开齐粟娘,仰面重重倒在床上,“他原就是正红旗显贵董鄂氏出身,又在平噶尔丹时立了大功,是皇上的宠臣……听说还是九阿哥的姻亲……周先生说,他在山西做巡抚时……很是贪酷……”
齐粟娘侧过身子,伏在陈演胸口上,安慰道:“也就是。两三天,他就要随驾去江宁,两江总督衙门也在江宁。和咱们隔开了,大不了咱们家填些银子给他, 总不要你做违心之事。”慢慢思索道:“上回他上任时过扬州,你可送了礼?”
陈演却是笑了出来,低头看着齐粟娘,“中秋第二。日,我回家看了你的信,心里火急火燎要去追你,偏偏他来了封河。我那时就觉得这位督台和我犯冲,哪还有闲心送他礼?他就算是想送我礼,我都不爱收。”
齐粟娘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拧了陈演一把,“看把你贫成这样。他现在还没有发作你,怕是因为前几**领去的盐商们孝敬了不少吧?”
陈演笑着道:“多半是如此。明日皇上要去游园,那些盐商也不会亏。今天连震云那是大大地露了把脸,不单单是皇上赐见,问了江苏漕事,升他做了正六品候补。太子也赏了他不少东西。这会儿开宴歌舞叫的就是他那班苏ji。”慢慢抚着齐粟妇的头,“不过,最让我奇怪的是,十三爷召我伴游,遇着他时,竟也拉着他说了两句。”
齐粟娘鄂然道:“十三爷?”她心中隐隐不安,一时想起高邮五味楼上的密室,一时想起四爷含糊不清的问话,慢慢道:“上回我就一直奇怪,四爷他的性子,站死了高邮知州,怎的只打了高邮两个漕帮坛主一百板子……”
陈演叹了口气,“多少总有些缘故罢,连震云这样的人,自然会小心看风头,各处都不会得罪。听说督台大人还在去江宁的路上,他的礼就送到了。”又笑道:“你还别说,好在四爷算是个明理的,若是换了十四爷,你要救了他两回,早寻个事由发作了我,把你弄到他府里去了。这些爷们日日折腾着,随驾的大阿哥和太子时不时唇枪舌剑的,晋见的各处官吏若是依附了对方,便冷言冷语在皇上面前下钉子,字字诛心。我看皇上已是极怒,咱们这些下头办差的更是战战兢兢,就怕遭了池鱼之灾,真正治理地方的心难免都减了……”
齐粟娘笑道:“谁叫皇上的儿子多?又个个都精明干练的?皇上既依了汉制立嫡立长封了太子,又要依满制让皇子们各掌八旗,进六部办差,阿哥们手上有了人,有了钱,还能不折腾?若换了我,也要争一回才甘心。”
陈演叹了口气,“皇上生得也太多了些,好在这会除了太子、大阿哥、十三爷,另外丙位都是王嫔的两个半大小阿哥,闹得还不算大。现下想着,京城里龙腾虎跃的,好在咱们不是京官……”
陈演不过是抽空回来看看齐粟娘,和她说了一会话,吃了盏八宝青豆盐笋茶,又要匆匆出门,齐粟娘劝道:“皇上这会儿怕是已经歇下了,你也不去候旨,累了这许久,也歇一歇。”
陈演抓起官帽,“明儿皇上要出游,北桥御道上原是依旧例铺的黄、红长毡子,皇上说太费,只准用黄土洒地。我虽是让下头去办了,还是要去看看才放心。再者,也要盯着各街各坊的里正保甲,叫他们传到各家各户,皇上路过时可再不能举火了。”
齐粟娘送着陈演出门,已是近四更,她走了觉,便也不睡,见着沈月枝的房里还亮着灯,心下奇怪,便去叩门,没料到当头开门的竟是齐强。
齐粟娘心里惊了一跳,偷眼一扫室内,外间桌上摆着两盏茶,高燃着红烛,两人似是在秉烛夜谈。
齐粟娘心下松了口气,见着齐强拼命向她递眼色,便笑着说了两句闲话,退了出去,走回自家院子,自言自语道:“这位沈姑娘,胆子也忒大,难怪敢从盐商府里翻墙逃婚,独个儿在江宁秦淮河边讨生活……”
她回房中无事,便把齐强托给他二十一处牙行的帐册一一翻看,又将年前随齐强出行与各处货商交洽时写下的日札取出,慢慢回温,不知不觉中便听得中门外云板七声,外门梆子三响,天色已亮。齐粟娘掩上帐册,却不自禁叹了口气,“这一大摊子又费神又来钱的事儿都不理了,九爷到底要差他去办什么事儿……”
陈演被康熙召去伴驾,一连两日未归,康熙御驾向江宁而去,齐粟娘满心欢喜等着陈演回家,陈演却让人传来消息,康熙让他随驾去江宁。
齐粟娘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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