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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河山皆华夏-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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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相距仅百步之遥,双方的压力立时倍增。时间紧迫,几乎就在整个方阵停下的同一瞬间,刚锋营和破军营火铳队军官的口令声便喷薄而出:“举铳!”
刹那间,一排密密麻麻地燧发枪如同闪电般抬起,对准了百步之外的清军。随着枪械的改造再加之火药的改进,百步已在明军火铳队的射程之内。
电光火石之间。孔有德的眼睛迅速瞪大,甚至没有通过战鼓和令旗便直接吼出了命令:“开火!”他没有想到明军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快,并且居然在百步之外便举起了火铳。
“砰!砰!砰!……”
“砰!砰!砰!……”
密集的炒豆般作响中,明军和清军阵前的白烟先后腾起。但总归还是明军的火铳手抢先开了火。孔有德部的火铳手总是习惯于将敌军放入八十步之内再打,但这一惯性却使得他们在反应上慢了半拍,原本早有准备的他们在开火时间上反而落在了明军后面。
排队枪毙,最考验意志的时候来了,希望将士们能顶住!在阵中指挥的庞岳看着远处弥漫的白烟、听着那密集的铳响,在心中默念道。虽然之前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曾经在《爱国者》等诸多战争大片中出现的排队枪毙战术终于被他带到了明代。
第六十九章 震撼
随着铳声响起,雨点般的铅弹在空气中拖着尖锐的啸叫分别从两个方阵扑向对面,孔有德部火铳兵的第一排队列中顿时血肉横飞,大批被击中火铳兵惨叫着倒下,原本整齐的阵线上出现了多个凹坑。相比之下,明军的损失却要小上许多,孔有德军使用的鸟铳最大有效杀伤射程不过**十步,对付百步之外的目标相当勉强,更不要说明军火铳兵都穿着棉甲、带有头盔,连面部也被铁面罩遮得严严实实。
“第二排!上前!”明军火铳队中的军官们再次高声喊道,第二排的火铳兵迅速换下已经发射完毕的第一排战友,将手中的鸟铳对准清军。鼓点声中,整个方阵又向前推进了几步。
与此同时,对面的清军第二排火铳兵也磕磕绊绊地换下了第一排,动作中已经开始出现了一丝慌乱。看得出来,刚才的那一轮对射对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放!”明军火铳队军官再次下达了开火命令。
“砰!砰!砰!……”震耳的铳响和弥漫的白烟再次飘荡在空中。这一次,清军火铳手的速度比之上次更慢,大多数人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便被打在地,附近的空地上溅满了碎肉和鲜血。只有少部分人朝着明军开了火。
但这一轮射击中,孔有德部的火铳手居然还使用了数十杆抬枪。这些射程远、威力大的火器给明军造成了不小的威胁,一共打到了二三十名火铳兵。
庞岳甚至还亲眼看到,一颗大口径铅弹打穿了第一排的一名火铳兵的脑袋,又将其后的另一人打到,红白相间的液体沾了周围人满头满脸。
不过,明军的整个火铳队阵型却未受到影响,士兵们仍然在军官的口令下进行着各种动作,似乎对身边的血腥场景熟视无睹。
看到这一幕,庞岳不禁又想起了火铳队官兵们平时训练的场景:一排排火铳队的官兵在装填弹药之时,辅兵们将一个个装满猪、羊血的猪尿泡或者直接将各种血淋淋的动物内脏朝着火铳兵们头上扔去。随着训练次数的不断增多。官兵们在面对那四下飞溅的血液、闻着那刺鼻的腥味时候,已经从最初的慌乱、干呕逐渐变得镇定自若。虽说这种训练方式是以牺牲伙食为代价的,但好在今日终于看到了作用。
“向前推进!”看到明军借着射程优势将己方的火铳兵压着打,孔有德赶紧趁着前后排明军火铳兵替换的间隙,大吼着发出了前进的命令。
……
“没想到定武伯麾下的火器战阵竟是如此犀利!”正在长沙北门城楼上观战的监军道章旷看到孔有德部的鸟铳手被成片打倒。不禁瞪圆了眼珠子感叹道。
“哎呀呀。我的个娘,排得那么密,不是让人当靶子打?”刘承胤也瞠目结舌道,“可是那阵型却不见丝毫混乱。这湖广镇的兵究竟还是人生父母养的吗?”
除了章旷和刘承胤之外,城楼上的其余官员和武将也都面露不可思议的表情。甚至连上一次曾见识过湖广镇火器战阵威力的王允才等常德镇将领也是吃惊不小,毕竟上一次是用火器对付没有火器的清兵,而这一次却是在和清军进行火器对射。
何腾蛟也未能免俗,虽然他没有表达自己的观点。但眼神中闪现的惊诧和摸着胡须停在胸前的手却将他心中所受到的震撼显露无疑。
……
“砰!砰!砰!……”
铳响震天,硝烟弥漫,两军的火器对射仍在进行。孔有德部的鸟铳兵在付出了多条人命之后终于将前排明军纳入了最大射程之内。因此,明军的中弹人数比之前增加了不少。
来自清军方阵的每一轮激烈的铳响过后,都会有数十近百名明军火铳兵倒下,或死或伤,令阵线上出现一个个缺口。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明军更为猛烈的报复,更为密集的队形造就了更为密集的火力,暴风骤雨般的霰弹将对面的清兵扫到一大片。
当第一排射击完毕之后。双方的军官都会声嘶力竭地催动着第二排火铳兵都会抓紧时间替换下前排的战友,争取抢在敌军之前开火,因为只要己方的动作哪怕能够比敌军快上那么一瞬,射击的结果都将是天壤之别。
这种排队枪毙式的对射几乎毫无技巧可言,在两支军队的装备以及所处地形大致相同的情况下。拼的完全是双方动作的娴熟程度和意志力。哪一方的动作能快,哪一方更能承受住打击、坚持得更久,战斗的天平便会倾向哪一方。
湖广镇火铳队的官兵们始终在坚持着,中弹受伤的官兵不断被拖往后方。但其余人仍然在按照那一套完整的流程不停地向清军倾泻着弹雨。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毕竟平时的训练不管有多么严苛、多么逼真都无法完全取代实战。一些士兵在目睹了同伴的惨状并被横飞的血肉溅了一头一脸的时候,装填弹药的手也在微微发抖。但也正是由于平时的那种严苛训练、体罚制度促成的服从命令的条件反射,以及一系列战绩所造就的必胜信念,使得官兵们一直在咬牙坚持,等待着敌军先崩溃的那一刻。
孔有德部的鸟铳兵也在拼命硬扛着,但他们的脸上已经显示出了明显的惊慌之态,各项动作比之最初也显得慌乱了之多。经历过这么多次战事,他们还没遇到过有哪支军队像对面这支明军明军火器部队一样不可思议,没有震天的呐喊、没有凶悍的狂叫,有的只是整齐划一的动作和对鲜血的漠视,而正是这种近乎麻木的漠视却让人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渐渐地,孔有德也开始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湖广镇的火铳兵每射击一轮之后,整个方阵都会向前推进几步,似乎要顶着清军的胸膛打才会过瘾,这种逐渐逼近的态势也令清军的惊慌程度更甚。
随着两军距离的拉近,双方军阵的两翼都响起了弓弦崩张声和箭支破空的尖锐哨音。两军左右两翼前排的士兵举起盾牌,后排的弓箭手则举起弓弩朝着对面的敌军抛射箭支。横飞的箭雨中,双方都不时有士兵倒下。不过,此时还未进入弓箭的最佳射程,因此这弓箭的对射在激烈程度上比之正中的火器对射要弱上了许多。
……
孔有德部的鸟铳兵们终于支持不住了,几轮对射下来,己方的伤亡惨重、对面明军的无动于衷和步步紧逼已经压垮了他们心理上的最后一丝防线。最开始是几个士兵大叫一声便丢下鸟铳蹲在地上呕吐或向后退去,很快这种负面情绪便波及到了整个鸟铳兵战阵,几乎所有官兵都在相互挤压推搡着向后退,离全线崩溃只剩下了一步之遥。
见自己引以为傲的火器部队大势已去,孔有德虽深感痛心但也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为防鸟铳兵彻底崩溃之后冲乱之后的军阵,他赶紧下令前排的鸟铳兵退往阵后。、
收到孔有德的命令之后,惊慌不已的鸟铳兵们完全丧失了战斗意志,雪崩般地沿着后排官兵让开的通道中逃往阵后。好在孔有德的命令下的及时,这些败兵们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脑中还残存着一些对军纪的畏惧,因此并未胡冲乱撞冲散后排的队形,仅仅有少数昏了头的败兵胡奔乱窜被军官当场砍杀。
当孔有德部的鸟铳兵逃散完毕,刚刚上前的刀盾手又被明军的火铳打倒一片,举起的盾牌也不能挽救他们的性命。两翼的清军弓箭手也纷纷朝着侧前方的明军火铳兵们放箭,由于距离的缘故,所起的作用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电光火石之间,孔有德便改变了向明军发起冲锋的主意,下令全军撤往城西。那里挨着湘江,有江面上大量装备了火炮的战船掩护,明军应该不敢靠得过近。
孔有德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并非毫无缘由,虽然他是一名武将,却并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莽汉。前几日在万寿桥时他还仅仅见识了湖广镇精于防守的特点,但刚才这一番交手,他却又见识了其在野战中战阵的严整。虽然明军仅仅出动了骑兵和火铳兵,可久经沙场的孔有德知道,那一片火红色军旗下寒光凌冽的长枪阵和刀盾阵更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虽然明军的两翼看上去有些单薄,但孔有德却不认为自己本部的这三千余步卒能够在己方两翼的军队打开局面之前抵挡住明军的雷霆一击。一旦中军被冲垮,两翼也必将被明军以优势兵力席卷。到那时,恐怕连镶蓝旗满洲兵也无力回天,至于右翼的张应祥部绿营兵就更不用说了。
“全军撤往小西门外!”孔有德的命令很快便传遍了全军。张应祥等绿营将领自然没什么反对意见,他们本就没有多大信心打下去。甚至连蓝拜也未提出异议,只是恨恨地看了明军方阵几眼,毕竟刚才以及前几日的战事给他带来的震撼也是不小的。
意见统一了,事情自然就好办起来,趁着明军还没发起进攻的时候,清军迅速转向,由骑兵护着两翼朝城西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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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孔有德献计
看到孔有德放弃了短兵相接而下令全军往城西撤去,庞岳先是微微一怔,随机不由得抖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本来,他对接下来的这一仗是充满信心的,并不觉得有什么悬念可言。以孔有德中军那单薄的兵力,陷阵营用不了多久便能将他们的阵型撕得粉碎。如果大名鼎鼎的“恭顺王”真的敢以白刃战来维护大清的尊严的话,自己一定会给他好好地上一课。不过现在看来,孔有德还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知道不敌便果断放弃了。
“大人,清虏已经撤退,是否进行追击?”张云礼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惊喜。
“不用追,他们只是在撤退而不是溃散。”庞岳说完这一句之后脸上露出了微笑,“既然孔有德不想打,咱们也省去了许多事。这孔有德战前认真备战,之后知道自己力有不逮便果断撤军,拿得起、放得下,丝毫不会顾及那些没有益处的面子问题,看起来还真非等闲之辈。与那些头脑简单的鞑虏将官相比,他倒是难缠得多。只不过,他似乎在心急之下忽略了一点。”
张云礼突然来了兴趣:“大人的意思是,孔有德不战而退会引来奴帅多铎的严惩?”
“不是这个。”庞岳说道,“那么好的一条狗,多铎怎么会随意惩罚?问题是,孔有德这么一撤,虽然保存了实力、避免了大部分损失,但对其麾下将士信心的打击也是致命的。以后再单独与我军遭遇时,若是没有绝对的兵力和武器优势,孔有德部的官兵怕是不敢轻易上前来交战了。再者,见孔有德部尚未交战便被我军吓退,其余各镇兵马在面对他们时,心理的那种畏惧感也会大大消减。总而言之,这就叫灭鞑虏威风长大明志气!”
听到这里,张云礼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传令各营,”庞岳叫过身边的传令兵:“等清虏全部撤离城北之后便开始入城!”
“遵命!”
……
今日上午。长沙城下又进行了一场短暂的战事,持续时间比昨日更多,甚至还没有半个时辰,但结果比之昨日却是大相径庭。几轮火器对射之后,昨日刚获胜过的清军便损失惨重。甚至连短兵相接都不敢便赶紧撤往了江边。
战斗结束之后。在城楼上观战的一众文官武将都是目瞪口呆。他们实在没想到昨日还凶神恶煞的清军今日却被庞岳的大军如此轻易地击败。
“如此一支强军,如此强盛的军威,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偏沅巡抚傅上瑞呆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连连咋舌道。
“定武伯真是统兵有方!即便奴帅多铎率主力前来。怕是也讨不到多大便宜!”常德副将王允才也是一脸惊讶地朝着身边的诸位常德镇将领说道。随后,他的话立刻引来了一阵共鸣。像他们这些统兵武将,昨日曾亲自上场与清军较量过,深知清军的实力,因此对庞岳如此之快便击退清军更是感到震惊。
此时。刘承胤看着城外,一双牛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心中既是震惊又是羡慕,可谓百感交集:他娘*的,庞岳手底下竟有那么不怕死的兵?连鞑子都畏之如虎。这些兵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
“督宪大人,”章旷的话将何腾蛟从沉思中拉了出来,“清虏已经撤往江边,定武伯的大军正在向北门而来,似乎是要从这儿进城。您看我等是不是……”
“不用说了,我知道。”何腾蛟点了点头,朝着左右吩咐,“大家与我一同下去迎接朱阁部以及诸位将军。”
……
当孔有德率部退往江边之后,庞岳派出飞虎营的骑兵对其进行监视。其余各营包括马进忠和陈友龙部则开始从北门以及东面的小吴门进城。
在前往城门的路上,朱大典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场景,笑道:“清虏何其猖狂也?今日却是不战而退,老夫可是多年没有看到如此一幕了!哦。应该说是第一次看到。慕远你当居首功啊!”
“督师过奖了,”庞岳微笑着看了看周围的各将。推辞道,“这都是将士们努力奋战积攒下的威名所致,末将可不敢枉居首功。”
听到这话,朱大典又是一阵爽朗的笑,没有再说什么。
来到城门口,庞岳发现何腾蛟居然领着一干文官武将迎出了城外,于是赶紧下马,领着身后的诸位将领跟在朱大典身后朝着何腾蛟等人走了过去。
“延老一路辛苦!腾蛟翘首以待援军,眼下终于如愿以偿啊!”何腾蛟等人笑吟吟地迎了上来。
“云从客气了!”朱大典也向何腾蛟及其身后的几位地方大员一一打了招呼。
随后,庞岳也来到何腾蛟面前行礼道:“末将见过督宪大人!苦战几日,末将还是未能挡住清虏兵锋,实在是惭愧之至!”
何腾蛟眼中的狐疑一闪而过,随即脸上便挂起了和善的笑容,亲自上前扶起了庞岳:“定武伯言重了!你们与清虏苦战数日、大量歼敌、并及时回援长沙,又何罪之有?如此一说,倒让本官感到惭愧了!让将士们快些进城吧,本官昨日便已经安排好了大军的食宿。”
“督宪大人虚怀若谷,着实让末将佩服!”庞岳再次拱了拱手,“那末将就代表众位将士谢谢督宪大人了!”
看着庞岳的表现,朱大典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
午后,随着北方的漫天烟尘卷起,多铎的大军抵达了长沙城下,随后开始在城周围安营扎寨。一时间,长沙城四周都遍布着清军的各色旗号,令城中的气氛更为紧张。
与此同时,孔有德自缚双手前来多铎帐中请罪。
“小王未能将明狗庞岳所部挡在城外,有负豫亲王重托,还请豫亲王降罪!”孔有德跪倒在多铎身前,连磕几个响头,言语诚恳道。
多铎看着额头贴地后脑朝天的孔有德,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过了好一会儿才屏退左右,朝孔有德说道:“恭顺王不必自责,起来吧!”
“谢豫亲王!”孔有德有些惶恐地起身,抬头看见了多铎的一脸微笑,虽然这种笑容令人有着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但这至少表明了多铎的态度:暂时不会追究。想到这里,孔有德终于稍微松了口气。
“胜败乃兵家常事,更何况恭顺王先胜一场,之后也仅仅是略处下风、并未真正战败,又何须耿耿于怀?本王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大好,但也绝非不通清理之人。”多铎的语气听起来很是通情达理,“刚才,本王正准备派人去找你来说一说前两场战事的各种细节,正好现在你来了,那就为本王细细地说来,不要有任何遗漏!坐下说吧!”
“小王遵命!”孔有德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多铎侧前方的一张矮凳上,开始讲述起了自昨日下午领兵进抵长沙之后的经历。
当听到昨日出城的明军在半个多时辰之后便被孔有德打得狼狈逃回城中时,多铎不禁在嘴角抖出一丝鄙夷的冷笑。和孔有德、蓝拜等人当时的心情一样,多铎在鄙视城中明军无能的同时,又从心底升起一种熟悉感。这才是真正的明军,孱弱不堪、徒有其表、内斗不休,人数优势并不能转化为战斗力上的优势,八旗铁骑打起他们来几乎是如屠猪狗。
不过,当听孔有德说起今上午两军火器对射的情景时,多铎顿时脸色一凛,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盯着孔有德:“明狗的火铳兵真敢排着那么密集的队形与你们对射?只几轮对射就把你部的火铳兵打垮了?”
孔有德观察着多铎的脸色,小心地斟酌着用词:“回豫亲王的话,情况确实如此。明狗火铳兵不知哪儿来的胆气,排成密集的队形朝着我军开火,任凭小王麾下的火铳手还击,虽然也有多人被打倒,其队形却丝毫不乱。数轮对射下来,小王的火铳队却是损失惨重,只好撤了下来。”
说完之后,看到多铎面色阴沉地盯着前方、沉默不语,孔有德赶紧又一撩下摆跪倒在地:“小王练兵无方,还请豫亲王责罚!”
沉吟半晌,多铎摆了摆手:“起来吧!通过前几日的战事,本王便已知道明狗庞岳所部极为难缠,今日听你这么一说,恐怕其麾下士卒的悍勇程度还在本王的预料之外。再加之他手中的兵力也比你多,你果断撤往江边不与其接触,倒也不失为明智之举。本王不会因此事责怪于你,坐着说话吧。”
“多谢豫亲王的宽宏大量,”坐回了矮凳上的孔有德微微欠身,“小王今后一定引以为戒,痛定思痛,争取早日再立战功,洗去身上的耻辱。”
“恭顺王能如此想,那是再好不过。”多铎微微点头,不过眉头却依然没有完全舒展开,“只是,眼下明狗庞岳所部已经躲入长沙城中。以他们的战力,我军虽有红夷大炮,但恐怕攻进城去也会遭到其遇其负隅顽抗,又会像前几日一样折损大批勇士。本王一直在考虑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拿下此城。恭顺王一向眼光独到,就先说一说自己的看法吧。”
孔有德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丝微笑,颇有信心地开口道:“关于此事,请容小王先为豫亲王讲述一个故事。”
“故事?恭顺王真是好兴致。”多铎喝了口茶,不动声色道,“那就开始讲吧。不过,尽量简短些,要不然本王可没有多大耐性。”
“小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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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黑云压城
上午进城之后,根据何腾蛟事先的安排,湖广镇的将士们在位于城西的长沙指挥使司衙门附近的一处军营安顿了下来。而庞岳本人则婉拒了何腾蛟的特殊优待,而是同其余各将一同在指挥使司衙门歇息。这里离军营近,有什么突发情况也能及时做出反应。
简单地吃完午饭之后,庞岳又在临时住处接见了长沙卫指挥使韩威,听他汇报了近段时间来长沙各卫所屯田垦荒的情况以及其余各项事宜。韩威大概三十多岁,在庞岳所见过的湖广都司下属的指挥使中算是最年轻的,几年前刚承袭了父亲的留下的世职。不过,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某些世袭武官家族中的纨绔子弟那样浮躁,整个人显得很精干,谈吐得体,对卫所的各项事务也了如指掌、如数家珍,看上去倒是个值得一用的人才。与韩威进行了一番交谈之后,庞岳发现这个指挥使的人选还是不错的。湖广境内卫所众多,正是需要这种精干、务实的武官才运转得过来。
据韩威说,自去年庞岳以湖广都指挥使的名义下达开荒的总动员令之后,长沙卫也组织军户进行了大规模的垦荒,新开垦耕地已超过十万亩。只是眼下湖广正遭遇战事,怕是有许多耕地会毁于兵灾之中,农时也肯定会被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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