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难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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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结难逃　正文　第七十九阙、碎痕楼
　　章节字数：1757　更新时间：11…12…09　16：21
　　濯疏言被泽湮墨喝斥顿时没了底气，微微低头不再说话。即墨白在一边看着虽觉有趣，不过却没忘记这两人身上都还有伤。
　　“人没事不就好了？赶紧都回去休息吧，这煎药的功夫就交给天任，他的医术虽比不得疏言，可还是过得去的。疏言你也什么都不要担心，先好好睡一觉，你看你一脸的疲惫。”
　　即墨白的一番话提醒了泽湮墨，此时不是算账的时候，濯疏言本就身体虚弱，刚刚被吓了吓定然更加疲惫，放软了语气，泽湮墨轻轻叹了口气。
　　“是我不好，刚刚语气重了，可我也是担心你……回去休息吧，既然药草都找到了，我也不会有事了。”
　　濯疏言点了点头，跟随众人返回自己和泽湮墨所住的院子，濯疏言确实累得厉害，这一沾上床就立刻陷入熟睡，而此时在泽湮墨的房间，钟离云初，裴隐，即墨白却聚在一起讨论之前所发生的事。
　　“西域有一个组织『碎痕楼』，这个组织很神秘很低调，世间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存在。之前天心天任发现几个神秘人物进入鱼凫，加上你的形容，基本可以确定之前掳走疏言的便是『碎痕』里最低一级的『后土』，碎痕组织内部有很多不同的分支，随着分支的地位越高，其中成员的身份也越神秘，而碎痕中地位最高也是最核心的一个分支『黄泉』，其中成员的身份除了碎痕的楼主本人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晓。据传碎痕什么生意都接，买卖消息，偷盗宝物，寻人寻物，甚至是暗杀都来者不拒，只要是你付的起他们所要的代价，就可以和他们做交易。相传若是碎痕最高地位的『黄泉』接下任务，即使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们都可以帮你摘下来。当然，黄泉这一分支很少接任务，但一旦他们出动，就势必掀起腥风血雨，让整个天地都为之变色。而后土，主要只是负责一些掳人勒索之类的勾当，后土中人擅长挖地道和幻影之术，之前能在钟离兄和天冲天芮眼前悄无声息的带走疏言，相信除了他们不做第二人想，况且之后我在若铭山也找到数条刚挖好不久的地道，所以应该不会有错。”即墨白看着床上的泽湮墨。
　　“碎痕楼？呵呵……我也略有所闻，真是让人头痛，那么多神秘的组织都相继出现，暗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危险，难道就为了言儿手中的十殿图？”泽湮墨摇头。
　　“找到碎痕的后土交易不算什么，烦就烦在那背后指使的人是如何和碎痕搭上的关系，能够找到这个组织和他们交易就已经很难。况且如今想来，那用疏言来威胁小泽的人似乎并不是真正想要得到十殿图，倒更像是为了引小泽前去。”裴隐蹙眉，若他的猜测没错，那事情就麻烦了，他宁愿那些人是为了十殿图而来。
　　泽湮墨喝了药开始犯困，讨论暂时结束，其他三人起身离开。裴隐回了自己的房间，即墨白却拉住了钟离云初。
　　“你怎么看？”
　　钟离云初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凝重。
　　“情况似乎比我们所想还要复杂，来人的目的不在十殿图，倒像是想要推动小泽对疏言的感情……
　　即墨白也点头表示赞同，经过这一次，泽湮墨和濯疏言之间的感情显然是增进不少，从刚刚濯疏言直直扑向泽湮墨而不是无轻的行为就已经可以看出端倪。
　　钟离云初继续。“还有刚刚无轻所说的那段往事，虽然表面看来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可我总觉得似有什么关联。为什么疏言见到她/娘尸首时上面停满了萤火虫？这种虫子通常会栖息在水边的草丛里，怎么突然喜（fsktxt…提供下载）欢上人的尸首了？听来倒像是有人想要刻意吸引疏言的注意让她发现她/娘亲的尸首……若真是如此，恐怕疏言的命运比我们所了解的更加坎坷……”
　　即墨白轻轻叹气，很多事泽湮墨和裴隐都不知道，他和钟离云初也都不知该如何开口，还有关于泽天行的真面目，难道要告诉泽湮墨他的爹不是个好人吗？
　　“火没烧到肉，就永远不会知道现实带来的痛，可若为了让人了解那种痛楚便让人把手伸到火里，那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泽天行的事如此，泽湮墨对疏言的感情也是如此……可若真的像小渊希望的那般分开两人，就真的可以避免这一切的发生了？我看很快无轻就要按耐不住，而疏言也不得不面对自己真正的心意了吧……”
　　这些人里只有他和钟离云初年纪最长，其他的人虽有实力，可说白了都是些没怎么经历过江湖风雨的孩子。因此钟离云初和即墨白就像是长辈，自然要看顾着这些年轻人。
　　两人无奈望天，人生很多时候除了苦笑还真的是什么都没法做啊……
　　
在结难逃　正文　第八十阙、成亲吧
　　章节字数：2294　更新时间：11…12…10　03：02
　　休养了两天，濯疏言的体力恢复的差不多，泽湮墨的脚伤要麻烦些，不过热度早就退了。晚上便要给沐华郡主做生祭放水灯，濯疏言泡在木桶里洗澡，怀里还抱着小鱼儿。
　　小鱼儿看了看濯疏言，欲言又止。濯疏言看在眼里觉得好笑，捏了捏他的腮帮子，“有什么事就说吧。”
　　“濯濯……小鱼儿不是故意想要骗你的，小鱼儿只是想知道濯濯的心里关不关心爹爹，小鱼儿除了为爹爹的事情外，从来没有说过谎话的……濯濯别生小鱼儿的气……”
　　濯疏言为他擦上皂角。“好了好了我知道，不会生你的气。”
　　小鱼儿立刻笑出声，抱住濯疏言的手臂。“那濯濯喜（fsktxt…提供下载）欢爹爹吗？”
　　濯疏言点了点头。“当然是喜（fsktxt…提供下载）欢的了。”
　　“那濯濯是喜（fsktxt…提供下载）欢爹爹还是喜（fsktxt…提供下载）欢轻轻？濯濯会不会嫁给爹爹？”小鱼儿的眼睛扑闪扑闪。
　　“这没办法比啊，轻和你爹爹是两个不同的人嘛。况且我也不可能嫁给你爹爹的啊，因为我是轻未来的妻子，我们从小就定过亲的，小鱼儿是想要一个娘亲吧？那小鱼儿可要帮你爹爹好好物色一个咯。”濯疏言笑，完全没注意到小鱼儿眼里的焦急。
　　“濯濯你不能嫁给轻轻！濯濯你要嫁给爹爹！”小鱼儿撅着嘴，濯疏言抱着他走出木桶帮他擦干身上的水。
　　她心里知道小鱼儿很喜（fsktxt…提供下载）欢自己，可是这种事情哪是一个小孩子说说就可以成真的？所以濯疏言只是笑，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小鱼儿急了，刚想说些什么泽湮墨就已经在外面敲门，濯疏言答应了一声迅速穿戴整齐抱上小鱼儿开门出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众人聚集在焚琴岛最边缘，濯疏言在临时放置的一张木桌上提笔写祝福的话语。细细褶好手中纸条放在水灯中间，点燃了其中的蜡烛，将那水灯放在水面漂走。
　　一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将手中的水灯放于湖中，泽湮墨排在最后，当他将手中点燃的那朵莲花放在湖面时，濯疏言走到他的身边对他报以一个安慰的微笑。
　　泽湮墨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濯疏言。
　　“我希望今年过后会有一个新的开始……”因为从今以后，我不再只能孤独的缅怀曾经失去的，而是可以一心一意的注视着身边的人……
　　这一次的生祭显然和往年不同，钟离云初和即墨白在欣慰之余也同样担心即将到来的风雨……
　　仪式很快结束，濯疏言为泽湮墨的脚伤换药，而无轻却独自折去了另一个方向。
　　追随着那些水灯，无轻定定的看了看，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整个人纵身而起。一道紫色的身影轻点水面，轻盈的在水面滑过，轻轻舒展手臂，一把捞起了其中一朵漂浮的莲花，身形一转，人已经又回到了岸边。
　　一直在外人眼中那个温文尔雅的无轻，此时此刻却散发着一股并不输给泽湮墨的凛冽气息，他的轻功虽然比不过泽湮墨，但若入了江湖显然也可以排得上名。
　　深深吸了一口气，从那莲花的中心取出一张褶好的纸片缓缓展开。是自己熟悉的字迹，无轻借着月光看清了上面所书的内容。将那纸片紧紧捏在手心，再松开时已经化为飞灰随风飘散。
　　无轻站在水边，脑海里回想起自己的爹在他这次下江南前对他所说的话。感情的事不存在自私，若只知一味退让，只会让他人有机可趁，是放手还是和别人争，完全取决于自己对那人的感情有多深。
　　刚刚那张本应是寄托哀思的纸卷上写了三个愿望，可那三个愿望全部都是濯疏言为了泽湮墨而写……无轻叹息，即使他的心中已经知道结果会如何，可还是想要再努力一次。
　　或许人就是如此，明知前方是绝路，却偏要待自己头破血流精疲力竭时才知停步……
　　焚琴岛上的日子平静却让人舒心，当然，或许只有濯疏言和小鱼儿两人觉得舒心。
　　短短几天时间，小鱼儿已经收服了焚琴岛的四大护法五大圣使。自从多年前即墨白决定放弃江湖开始，焚琴岛就已经没什么事可做，因此这些护法圣使天天都来找小鱼儿玩游戏，还跟主子争宠的妃子一样想着各种方法逗小鱼儿开心，要是小鱼儿跟谁的关系亲近些，就会引来其他人的白眼……
　　濯疏言对于这一点一直都觉得哭笑不得，真不知道是这些人原本就很单纯呢？还是小鱼儿真的是魅力太大任谁都会喜（fsktxt…提供下载）欢得爱不释手，总之看到那些人为了博得小鱼儿的一吻而绞尽脑汁的样子濯疏言就忍俊不禁。
　　泽湮墨的伤逐渐康复，濯疏言已经开始准备要替他消除脸上的疤痕，虽然她的医术无双，但却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将那已经存在快六年的疤痕完全消弭不留一丝痕迹。
　　趁小鱼儿又被那几个护法圣使带出去玩，濯疏言抓紧时间研究自己开的方子，已经是改了又改，可总觉得不满意，她一定要写一张较为完美的方子出来医泽湮墨的脸。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敲响，濯疏言应了一声后无轻推门进来。
　　“轻？”濯疏言放下手中的方子对他微笑。自从来到焚琴岛自己还一直没有和无轻单独相处过。
　　“这是焚琴岛主刚刚拿来的核桃酥，算是江南这里的特产之一。我拿几块来给你尝尝。”无轻放下手中的盘子。
　　濯疏言微笑着抓了一块放进嘴里。“谢谢轻！”
　　无轻看着濯疏言唇上沾的糖粉，拿出巾帕为她擦拭干净。见她吃的欢喜，自己也不觉露出笑容。
　　“对了轻，你来看看我这方子，我总觉得还欠了些什么，你也知道泽湮墨脸上那道疤不仅深，时间也很久了，我有点担心不能帮他完全消除。”濯疏言完全没察觉到无轻的心事，将手中的方子递了过去。
　　无轻接过那张方子却没有看，静静放在一边，拉过了濯疏言的手。
　　“先不谈这方子，言言，我有事想要对你说……”
　　濯疏言点了点头。“什么？”
　　“言言，我们这次回去京城便成亲吧……”
　　
在结难逃　正文　第八十一阙、心中的是谁
　　章节字数：2751　更新时间：11…12…10　03：12
　　“成亲？”濯疏言一愣，没想到无轻会突然说起这个。
　　“之前不是说还要再等两年吗？”
　　无轻的眼神黯了黯。
　　“你不愿意？”
　　慌忙摇头。“不是啊……只是突然说起这个事我完全没有准备。况且……”
　　“况且什么？”无轻深深看向濯疏言。
　　“况且……”是啊，况且什么呢？濯疏言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只是刚刚自己的眼前突然闪过泽湮墨的脸。
　　此时，离影正抱着小鱼儿踏进院落。一听到无轻的声音下意识的就抱着小鱼儿闪到了一边，看着小鱼儿跟自己眨眼，离影有些郁闷的抿抿嘴，他可不像兑影那样喜（fsktxt…提供下载）欢蹲墙角，可自己也不知道干嘛要这么鬼鬼祟祟，难道看多了泽湮墨和濯疏言的本能反应，自己也开始有奇（提供下载…fsktxt）怪的本能反应了？
　　小鱼儿虽小，可鬼心眼多着，他早就防备无轻了，现在自然是跟着离影一起竖着耳朵偷听两人说话。
　　“先前你被人掳走，我完全失去你的消息，着急中只能去找以前我们救过的那些江湖中人帮忙打探消息。在那几天里我突然觉得世事无常，先前还在一起的，说不定下一刻就要面对分离，言言，我从小就将你当作是我的妻子，经过这次的事我更加深刻的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想到你可能离我而去我就痛不欲生恨不得杀了自己！所以言言，我不想再等两年，我们这次回去后就成亲吧……”
　　成亲？！！小鱼儿和离影都瞪大了眼彼此对视。小鱼儿皱皱眉，了不得了！轻轻要把濯濯抢走了！
　　此时在院外，刚巧经过的裴隐和兑影同时抽了抽嘴角，原因是他们见到了离影和小鱼儿都顶着一张吃惊不已的表情瞪着大大的眼彼此对视，这一大一小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表情让这画面看起来是又可爱又诡异……
　　离影也见到了两人，迅速将右手食指抵在唇间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抱着小鱼儿一个闪身又闪了出来，像做贼一样示意两人跟着自己走。
　　“到底怎么了？”走出了老远，裴隐好笑的问。
　　“不得了了！”小鱼儿挥着短短胖胖的手臂。
　　“刚刚轻轻说要跟濯濯成亲！这怎么办啊！爹爹还没有对濯濯说喜（fsktxt…提供下载）欢她呢！我要去告诉爹爹！让爹爹也跟濯濯提亲！”小鱼儿一脸认真严肃，说着就要挣扎着从离影的怀里下地。
　　裴隐勾起唇角。
　　“哟，还是被无轻给抢先了？好，这下小泽可麻烦啦，哈哈！以疏言那性子搞不好会答应无轻了哦。”
　　离影蹙了蹙眉，他这个影卫当然向着自己的主子，泽湮墨是因为濯疏言才开始改变，万一濯疏言嫁给无轻那他们主子怎么办？想到这里离影突然抱紧了小鱼儿，一个纵身就施展开轻功掠去湖边，此时泽湮墨正和即墨白在湖边品茶对弈。
　　裴隐摸了摸下巴。
　　“这离影不错不错，虽然外表冷冰冰，可其实骨子里也是个热心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不安，感觉要出点什么事……”
　　泽湮墨正思考下一步的子该落在哪儿，突然就听到小鱼儿的尖叫，一转脸就见到离影抱着小鱼儿破空而来。
　　微微一愣，这焚琴岛上太过安宁，所以冷不防见到离影使上轻功这么飞来便觉得相当突兀……
　　“爹爹呀！”小鱼儿一落地就立刻尖着声音飞奔过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下棋呀！你知不知道濯濯要被人抢走了！”
　　泽湮墨脸色一变。“什么？这次又是谁敢来掳人？”
　　对面的即墨白憋不住笑，这就叫关心则乱，面对自己所在意的人肯定会变笨！若换作平时的泽湮墨怎么会想不到这焚琴岛是绝对安全的呢？恐怕小鱼儿指得是其他方面吧。这儿子真没话说，小小年纪就如此关心自己爹爹的感情问题。
　　“是轻轻啊！轻轻刚刚去找濯濯，小鱼儿全部都听到了！”小鱼儿声音都急得变调了。
　　泽湮墨的脸色白了白。
　　即墨白更开心了，这小鱼儿绝对强！这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的，说话这么大喘气，成心要泽湮墨着急上火。
　　“爹爹你再不去，濯濯就要成为轻轻的娘子了！爹爹不要濯濯做娘子了吗？小鱼儿可是为了爹爹才把濯濯让给你的！为了你小鱼儿还说了那么多大话做了坏孩子！”
　　泽湮墨闻言抬眼看了看离影，离影点了点头，表示他刚刚也是亲耳听到。
　　即墨白闲闲喝了一口茶。
　　“我说泽湮墨啊，你不是准备好了礼物要送给人家的？这还不行动可真要晚了啊，莫说疏言根本分不清楚自己对你和对无轻的感情，就算她分清楚了，以疏言那么善良的性子，怎么忍心伤害和她青梅竹马的无轻？”
　　“可是……我……”泽湮墨低头，一副小儿女姿态……完全没了那驰骋沙场的霸气和坚决。
　　“我我我我我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好怕？不就是表明心迹吗？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表白？”即墨白促狭的看着泽湮墨，后者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抱起小鱼儿向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即墨白微笑看着泽湮墨离去的背影，笑容却渐渐变淡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一个女子出现在他的身边，即墨白紧紧搂住她的腰。
　　“你回来了啊小渊……我还是不忍心分开他们两人……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随暮渊反手抱住即墨白，轻轻摇头。
　　“我自己也尝试过压抑感情的滋味，结果不仅差点让自己丢了性命，也让身边关心我的人都跟着一起丢了性命……都说人要懂得放弃执念，不然只会累己累人。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看不破就是看不破，谁可以真的做到那么潇洒？所谓放下执着，不过也只是一种空话罢了……况且当执念深到某个地步，勉强让自己放下，也只是更易入了魔障……我相信他们有朝一日一定会明白一切的无奈，不会彼此怨恨……”
　　即墨白将随暮渊抱得更紧。
　　“希望他们不要像我们这样……可以在造成难以挽回的错误之前就可以冲破一切的阻碍……”
　　随暮渊想起了自己和即墨白曾经那些痛不欲生的彼此折磨，缓缓闭上双眼，即使已经时过境迁，可那些往事还是会让彼此的心隐隐作痛……
　　这一边，濯疏言看着眼前的无轻，两人相顾无言，彼此都沉默了好一阵。濯疏言第一次觉得在面对无轻时那么想要逃跑。
　　“还记得刚到商霖的时候我对你说过，我们从小都在山上长大，你所知的东西都来自于书籍记载。你所接触的人只有我，等你见过更多的人，走过更多的地方，你说不定就不会再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我了，如今你迟迟不开口说话，是我说中了吗？”无轻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濯疏言立刻慌张的睁大了眼。
　　“轻……你知道我是喜（fsktxt…提供下载）欢你的，只是我觉得我还不够成熟，现在就成亲，我怕……”
　　“你怕？”无轻有些不耐的打断了濯疏言的话。
　　“你怕伤了别人的心是不是？那你就不怕伤了我？”
　　“你在说什么啊……”濯疏言从未见过无轻生气，手足无措。
　　“那你告诉我，如今在你心里的是谁？是我？还是泽湮墨？”
　　
在结难逃　正文　第八十二阙、万劫不复的开始
　　章节字数：2596　更新时间：11…12…10　04：08
　　“泽湮墨？”濯疏言大惊，万万没想到无轻此刻竟然说出这么一个名字，可这三个字就像是一道闪电劈过，让她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耳边嗡嗡作响。
　　此时，泽湮墨手中拿着一样用布细细包裹的物件，静静站在门外……他明明可以在此时敲门，他明明可以在此刻拉走濯疏言对她说出自己的心，可他的双脚却像生了根一般牢牢钉在原地。
　　他很想逃开，特别是在他听到无轻问出那个问题之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是害怕濯疏言说出自己无法承受的答案吗？自己面对千军万马都从未怕过，但此时此刻却像一个害怕黑夜的孩子一般想要寻求某个安全的角落……
　　“言言，我无意为难你，若你的心已经变了，我愿意成全……”
　　无轻转身要走，濯疏言看见他悲伤的双眼心有戚戚焉，眼前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无轻，是那个从自己懂事开始就知道将来会是自己夫君的无轻……
　　眼前浮现出空雨山上的一幕幕，晴朗的午后他们会在清泠山涧追逐嬉戏，在小溪里抓鱼，并肩坐在高高的树杈上一边吃着摘的果子一边聊天。在后院里一起种上各种药草，偶尔还会偷跑下山去睦月城里买冰糖葫芦。夏天的夜里，他会为自己赶走花园里所有的萤火虫，冬天会为自己准备好暖暖的手炉，秋天会用金黄色的银杏叶片为自己制作书签，春天会一起去看整个空雨山重新焕发出生机……
　　自己总有着一些任性，可无轻永远都是微笑着包容自己，他是如此出色的一个人，每次下山都会引来所有女子的注目，可是他却愿意揉着自己的头发宠溺的答应自己所有无理的要求……他是如此尔雅温文君子端方，可他却始终坚持每天将自己乱踢的鞋重新为自己整齐的摆放在床边……
　　十多年了，这样的感情如何忘记？习惯了，早就已经习惯了无轻在自己的身边……正是因为这习惯，让她从来都没想过无轻有一天可能会离开自己……因为这习惯，让她觉得无轻在自己身边是一种理所当然……
　　可是他，却要走……
　　心中的不舍瞬间压制住了那个让自己心动的名字，濯疏言对着无轻的背影焦急出声。
　　“我答应你！”
　　一瞬间，似乎整个天地间都安静的没有任何声音……无轻顿住了脚步，泽湮墨却颓然后退，紧紧抓住心口的衣服。
　　无轻缓缓回身，濯疏言上前轻轻搂住了他的腰。
　　“轻，我答应你……回去后我们就成亲吧……从小我就知道将来会是你的妻子，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濯疏言的脸埋在无轻的怀里，无轻却心中叹息，缓缓抬手抱住了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