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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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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被伥鬼索去了灵魂的人很快也会变成他们的帮凶,走上为虎作伥的不归路。
“我要死了吗?夏家最后一个活着的人,曾经满怀希望要给大哥报仇,也承托了爷爷的殷切嘱托……我死了,死也不能变成伥鬼去害人——官大娘,我要是化为伥鬼,就赶紧杀了我,就赶紧杀了我!杀了我……”我凝聚最后一丝神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叫。
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渐渐地看不见、听不见,只觉得黑暗如莽荒巨兽,一点点地把我吞噬进去。
在这种情形下,我能够感觉到的只有黑暗和阴冷。再有,我觉得身体一直在下坠,无极限、无止境地飞速下坠。
“也许,最终的尽头是十八层地狱吧?难道伥鬼都是从十八层地狱逃出来的鬼中之鬼吗?连阎罗王都管不了他们,可见伥鬼之凶残险恶……”我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时而觉得自己已经灵肉分离丧命为鬼,时而又觉得自己正好好地躺在床上,这所有的恐怖感觉都只是一场噩梦。
梦终有醒的时候,那么,我会不会醒在十八层地狱里,面对刀山油锅、夜叉恶鬼?又或者,此前经历的种种都是南柯一梦,醒来时,父母大哥全都健在,就连爷爷也是神志清醒、精神矍铄的正常人?就像古籍中说的,庄子以为他的人生是梦,而化为蝴蝶的那段时间却是真实的。那么,是否可以说,我在曲水亭街老宅的二十余年生活是梦,而此刻即将到达梦醒的彼岸?那彼岸等待我的会是什么呢?
正想着,下坠之势突然停止,我站立不稳,几乎前倾跌倒。
嗒的一声,一盏灯在我面前亮起来,等我看清,那灯却是燃起在一个中年人的右手食指指尖上,既没有油壶也没有灯芯,只有花生米一样大的火头。
中年人长着一双狭长的凤眼,眉梢极细长,几乎要延伸到鬓脚中去。
他在灯光后面直直地看着我,从上到下、从下到上打量了十几遍,最后将视线停留在我脸上。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知该问些什么。
这种情况下,我能提出的一切问题都是蠢问题,既然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一无所知,那么问也是白问,不如等待对方先开口。
“济南是个好地方,山泉湖城,人杰地灵,历史上也出过很多名噪一时的大人物。到了近代,更是英雄豪杰层出不穷,所以到这里之前,我满怀希望,以为能够结识一个年轻英俊、不羁腾飞的大人物,可是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已经对你观察了很久,除了姓氏,我在你身上找不到任何能够提起兴趣的点。也许,这是个错误?风水流转,尘缘起伏,人类有太多机会犯错,任何一个大家族都会出现不和谐的假传人,你应该也是其中一个。”他冷淡地说。
我定下神来,渐渐听懂了他的意思。
我当然姓夏,但在他眼中,我没有继承夏氏的神技,平凡如同蝼蚁一般,所以即使户口本上写着“夏天石”这个名字,也等于是跟夏氏无关。
“我还活着。”这是最令人欣慰的事,别人对我的评价如何,那已经是后话了。
“谢谢你救了我。”我向他鞠躬。
“哈哈,救你?”他摇摇头,手指一搓,五个指尖上全都亮起了火光,“我怎会救你?只不过是为了阻止伥鬼食人,把你也变成帮凶。济南城里歌舞升平太久了,各种妖孽蠢蠢欲动,不把正派高手放在眼里。我来,只为除妖伏魔而来,如果你变成伥鬼,我也照杀不误。”
我记起了小汤胡须上的“死”字,低声问:“你就是‘鬼笔批命术’的主人?”
黑暗中,中年人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五个指尖上亦亮起火光。
“谢谢你。”我由衷地说。
杀了小汤的是那奇特的侏儒,但真正批注小汤“死”字命运的却是面前这人。
“相由心生,命中注定。他死是他的事,谢我什么?”他问。
我的脸突然发烧,因为“谢谢你”这三个字正是暴露了我的无能。一个人受辱是自己无能,夏氏受辱是全家人无能,却偏偏要依靠外人的力量来消灭敌人。作为一个男人和夏氏最后一个活着的传人,我觉得自己活得太懦弱、太窝囊了。
“我不因任何人做任何事,像长城外的风,自来,自去,自停,自走……”他把双手举起,放在我脸前。
隔着摇曳的光影,他淡然傲岸地继续说下去:“你,对于我来说,只是饵。江上鱼龙出没,没有饵,怎么守株待兔杀之?我没有出手救你,只是让我的饵活得更久一点,钓更大的鱼龙上来。所以,无需谢我。救不救,是我命运的涡纹在行进,活不活,那是你的命相在主宰——算了,这些高深至极的真理,你是不会懂也无需懂的。”
我努力挺直了脊梁,不再开口,免得再受对方嘲弄。
“你的手相——”他说。
我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免得让他看到自己的掌心。
他嗤地一笑:“攥紧,攥紧,那手相是必须眼睛看到才能明白的吗?真是……无知之至,无知之至……你的手相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全世界七十亿人口、大中国十六亿人口中至少有九成以上是这种手相,毫无意义,庸庸碌碌,就像北冰洋里的一块碎冰,随波逐流一生,最后不知所终,对这个世界绝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对了,我说过,你只是一块饵罢了,无论你是蚯蚓还是面团、是苍蝇还是飞虫,都只为了猎物咬钩那一瞬间存在。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意义吗?风景如画的大济南城,风光一时的夏家,竟然最后只剩下你……哈哈哈哈,时过境迁,南橘北枳,繁花茂树之上,最后只结了一颗瘪果,真是好玩,好笑……”
我无言以对,在官大娘、殷九爷那些人面前,我尚且说不上话,被人瞧不起,更不要说面对这精通“鬼笔批命术”、令殷九爷谈之色变的中年人了。
“我懂了,谢谢您的指教。”我把自己胸中所有怒气、怨气都用力压下来,用最平静的语气向对方致谢,同时深鞠一躬。
既然技不如人,就没有必要硬撑着斗气。
《论语》中有“敏而好学、不耻下问”的名句,那才是我应该遵循的做事方式。
“我又怎么会指教你?哈哈,真是奇怪之至!”他对我的态度转变有些意外,又打量了我几眼,陡地熄灭了指尖上的火光,低声告警,“有大敌来了,别出声。”
我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探过手来,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
他的掌心里泛着一股森森凉意,让我一下子仿佛置身于大功率空调之下,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我们跟织魂小姐有约定,她答应我们的事,还算不算数?”
我听到了殷九爷的声音,就响在身前十步之外。原来,刚才那深不见底的下坠只是心灵与思想的突变,我的身体却仍然在老宅之中,并未远离。
“我们只要那东西。”有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像是官大娘在说话,但又不完全是。
“我们不要那东西,只要钱。”殷九爷*裸地表达自己的本意。
“我们只要那东西。”那女人冷冰冰地重复。
“请让织魂小姐现身,我们跟她谈。”殷九爷只能继续解释。
“我们只要那东西。”那女人机械而简单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如同一架电子复读机的声音。
“操,我们也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里!”跟随殷九爷来的人忍不住爆粗口,“你给我们听着,我们就是为钱来的,小汤死了,少分一份,但总数一点都不能少!”
话音刚落,殷九爷便惊呼起来:“手下留情——”
黑暗之外,有人重重倒地、喉间血箭飙飞、手脚抽搐、嘶哑*……种种杂乱声音不绝于耳,应该是那女侏儒眨眼间杀了多嘴的那人。
“我们只要那东西,现在,马上去找,把这里的地全都翻起来,找。”那女人说。
老宅不大,如果有足够的人手,一夜之间掘地三尺不是问题。
“我要跟织魂小姐通电话。”殷九爷不肯屈服,强硬地争辩。
“通。”那女人答应了。
只隔了几秒钟,就在我们的右侧黑暗之中,有电话铃声蓦地响起。那铃声是一支很老的日本民歌《拉网小调》,虽然是简化过的电子音乐,但却带着浓浓的日式和风。
中国人极少使用日本歌曲做为铃声,尤其济南是个“抗日”风气极浓的特殊城市,就更少听到这首《拉网小调》了。
“殷九爷给那位日本织魂小姐打电话,这边电话响,难道那位织魂小姐就在黑暗之中?坏了,中年人说的‘大敌’就是她——”
我从电话铃响到想通这件事,只用了三秒钟,耳边突然听到那中年人的声音:“向左跑,十二步。”
接着,他双手一推,几乎将我抛离地面,只能身不由己地向着左侧飞奔出去。
说来奇怪,到了第十二步上,他加在我身上的那种大力便消失殆尽,我立刻牢牢地站定。
自从露面,中年人就在嘲弄我,但如果面对日本“大敌”,我们这*人自然应该同仇敌忾,结成统一战线。所以,我愿意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只为共同消灭入侵的日本鬼子。
那铃声持续响着,每个音符都带着极强的穿透力,清晰地送入我的耳朵里。
在我所知的历史上,日寇与国人是“世仇”,从明朝的倭寇到甲午海战,再到八国联军入侵、东北三省沦陷、七七卢沟桥事变,每一个著名的历史事件中,都有无数国人死于日寇的*下。所以,现在即使国人使用着来自日本的家电、汽车,享用着高科技带来的便利,但是对于日寇的态度却是丝毫没变的——“非我族类,其心必殊,狼子野心,不得不防!”
历史惊人地相似,日寇可恨,但每一代国人之中,都有为了利益而甘心俯首为奸、认贼作父之辈。过去一百年里,国民党政府出现过太多汉奸,其姓名都已经刻上了历史的耻辱柱。今天,殷九爷之流,亦是“汉奸”的一种,只不过他们的社会地位低下,还够不上“卖国求荣”的档次。
“在这种时候,你还能纵观亚洲历史、抒发个人感慨,果真是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有个年轻女子冷冰冰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
我倏地转身,身边全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亚洲历史只是人类历史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一叶障目,不见森林,只有抛开民族成见,从更高远的角度来回顾历史,才能去完成最伟大的事业。”那女子继续说。
“什么是最伟大的事业?”中年人一直没有出声,我便代他应付。
“你当然知道。”那女子回答。
日寇侵华之时,以“大东亚共荣圈”的邪说蛊惑中国百姓,但稍稍有判断力的人都知道,所谓的“共荣”,是建立在“日本人一等、其余亚洲国家二等”的一个不平等基础之上的。一旦这种邪说变成社会制度固定下来,则日本大和民族将成为亚洲的统治者,其他民族则沦为亡国奴隶,任其鱼肉。
幸而,中国人奋起反击,八年抗战之后击败日本侵略者,获得了国家自主权,使我泱泱大国中华民族不至于沦为他国附庸,贻笑全球。
第22章 老宅血战(1)
“那已经是军国主义过去的美梦了。”我立刻反驳。
《拉网小调》的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我猜一定是殷九爷第二次拨打了那女子的电话。
“只要坚持,美梦也会变成现实,不是吗?”那女子说。
突然,一道碧蓝色的磷光贴地而起,一横两斜,迅速画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而这三角形的顶点之一,就在我的脚下。十二步外,一个穿着中式白绸衫、黑裤、黑袜、黑鞋的中年男人傲然挺立,左手食指斜指着三角形另一个顶点上的人。
那是一个面目平凡的灰衣女人,我竟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因为她的五官、身材、衣着都普通到了极点,一时间找不到值得描述的突出特点。这样的人天生适合做杀手的,极容易融入人群,不引起目标的怀疑。一击得手之后,又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就像一滴水落进大海中一样,无迹可寻。
磷光是由中年男人发出的,他趁我与女子对答时,暗中布局,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朱先生?”那女子问。
中年男人点头:“不错。”
女子向后捋了捋额前的散发,又问:“我命如何?”
中年男人慢慢地收回食指,换成尾指,在半空中飞快地圈圈点点。他的指尖在空气中划过,带起一道道短促的磷光,形成了一道笔画异常复杂的符箓。
“死!”之后,中年男人简短而有力地回答了一个字。
我松了口气,高手相搏,抢占先机尤为重要。即使只有微小的优势,仔细保持,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从现场局面看,他已经提前以符箓布局,占尽了先机。
“你们中国古代文人说,女子是水做的,而朱先生的大名叫做‘朱恨水’,我想——你一定非常恨世间的女子,对不对?”那女子问。
“哈哈哈哈……”朱恨水仰面大笑,“我朱恨水平生最恨的只有一种人,你知道吗?”
女子问:“哪种人?”
朱恨水止住笑声,一字一顿地回答:“日、本、人!”
他对那女子极其厌恶,即使在大笑时,脸上的肌肉也是完全紧绷的。
“日本人之中也有好人,中国人之中也有坏人,不是吗?”女子再问。
《拉网小调》的电话铃声停了,女子低头,胸口衣服上陡地浮现出一个龙飞凤舞般的草书“死”字。
那个字也是碧蓝色的,一出现,每一笔画都像在燃烧着,一层层地割裂那女子的衣服,直至胸口白皙的肌肤。继续向内侵蚀的话,就要在她的身体上镂刻出一个“死”字来,以这种最奇特的方法结束她的生命。
那女子倏地后退,隐入黑暗。
只过了一秒钟,一件被碧焰燃烧着的灰色衣服由黑暗中掷出来,落在女子原先站立的地方。接着,灰色的内衣也被抛出来,几秒钟内烧为灰烬。
“一个没穿衣服的敌人就没那么可怕了,哈哈哈哈……”朱恨水大笑着说。
他的表情并不轻松,而是死死地盯着女子消失的方向。
磷火的光正在减弱,我脚下这个等边三角形即将消失,四周的黑暗以更浓烈的势头围拢过来。
我知道,这场战斗没有结束,朱恨水已经失去了他的猎物。
“我只要那东西,找不到,都去死。”女侏儒古怪而邪恶的声音透过黑暗传来。
我希望那“神相水镜”是在老宅中深藏着,唯有如此,我才算握着一张跟各方势力抗衡的大牌。就算现在找不到它,但只要它还没被人搜到,我就大有希望。
“我们跟织魂小姐有约定……”殷九爷的话越来越苍白无力。
在济南,他们也许算得上异术师中的高手,到处受人尊敬,但在全国、全球范围来看,他们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九牛一毛罢了,很容易就沦为遭人践踏的小角色。当然,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像小汤那样,他们无论落得任何悲惨下场,都是自作自受。
“去找,去找。”那女侏儒叫起来。
我望向朱恨水,希望他能解决发生在老宅中的问题,但看他的样子,注意力全都在女子消失之处。
“朱先生?”我试探着叫他。
“不要出声——”他厉声制止我。
余下的话立刻哽在我喉头里,无法继续说出来。
一阵冷风从我颈后拂过,我来不及回头,朱恨水已经尖啸着疾冲而至。
他的双手十指划出十条碧蓝色的弧线,每一弧线有着各自不同的轨迹,竟然同时在半空中画出了十道异常繁复的符箓。符箓是虚线,但它们激发出的力量却炽烈而尖锐,全都深深地刺入我的身体之中。
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有十条火蛇突入我的五脏六腑,上下翻飞,蜿蜒游动。
“生死有命,命由我定,杀——”朱恨水吼出的每一个字都灌进我的耳朵里,几乎将我的双耳震聋。
“风水轮流转,转起来吧,杀——”朱恨水距我只有一尺,五官表情狰狞如夜叉厉鬼。
他的双臂扣住了我的肩膀,骤然逆时针发力,如同转动一个巨大的陀螺一般,将我的身体猛地一扭。
我身不由己,脚跟离地,仅凭着脚尖的力量逆时针飞旋。
转了第一个一百八十度之后,我就看见了那女子的脸。她本来在我身后一尺之内,紧贴着我后背潜伏着。我一转过来,立刻与她面对面而立,鼻尖对上了鼻尖。
“千里流光夜叉阵,杀——”朱恨水在我背后大吼,整个人都向我的后背撞过来,力道惊人之极,如同一把百余斤的大铁锤正正地砸在我的后背脊骨上。
在我体内盘旋的十道火蛇在这股巨灵之力的推动下高速迸发,由我的眉尖、胸口、腋下、小腹、肚脐等处狂奔而出。我来不及向下看,但眼角余光瞥见,那十道力量并非蛇形,而是十只大口怒张的夜叉骷髅,一起贯入那女子体内。
更为诡异的是,我在巨力猛击下向前飞出,竟突然穿过了那女子的身体,跌倒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的耳鼓中还留着朱恨水的怒喝之声,并且每一个字都发出“嗡嗡嗡”的回音,震得我头晕脑胀,四肢麻木。
当我穿过那女子身体时,鼻孔里、唇齿间都感受到了浓烈的血腥气。那种情形下,我等于是迎面洞穿了她。
我心中黯然:“原来朱恨水将我也变成了一件武器——为了击杀那女子,他已经不择手段!异术师的世界也是充满了尔虞我诈、水深火热的激战,只有最强、最独、最毒、最自私的人才能永远活下去……”
他用“鬼笔批命术”预言了小汤的死,小汤随即被侏儒所杀。这一次,我希望他的预言同样变成现实,令那日本女子无处逃遁。
我承认,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中国人应该翻过二战那悲惨一页,与日本这个一衣带水的邻邦展开友好合作,不再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大和民族。但是,只要是两个民族的人有对战发生,我总是希望中国人是最终的胜利者。为了这一目的,即使我是被人利用的,也毫无怨言。
再者说,被人利用的价值也是有价值的一种,超过一无是处、无可利用。
黑暗中,有柔软的花瓣无声地飘零,落在我的脸上,送来悠悠的花香。
我躺着,感觉右侧极近之处,也有人躺着,发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会是那女子吗?她一定是受了重创!”我心里一喜,但又有些怅然。
我慢慢地伸手,向右侧试探,很快便摸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只不过,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是我杀了她。”不知为什么,我开始自责。
等到耳朵里的嗡嗡声消失之后,我坐起来,犹豫了一阵,又把那女子扶起来,揽在怀中。
她的鼻孔中还有热气,我总不能就这样让她死。所以,我伸出大拇指,用力掐她的人中,直到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动,有了苏醒的迹象。
“唉,总算醒了。”我忍不住自言自语,而且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
她浑身一颤,猛地脱离了我的怀抱,随即寒风一闪,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抵住了我的喉结。
《农夫与蛇》的寓言流传了那么久,我还是没有接受教训,又一次做了愚蠢的农夫。
“我只要神相水镜。”她说。
我在黑暗中苦笑:“我不知道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更不知道它在哪里。如果你肯把尖刀拿开,我们才能心平气和地讨论问题。”
刀尖一颤,由喉结下落,停在我心口上。
“你不是这一行的人,所以我劝你交出神相水镜,早日脱离漩涡。”她说。
她的声音很动听,只不过每一句都围绕着神相水镜。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我问。
刀尖离开了我的身体,她也稍稍退后,无声地坐在黑暗中。
我伸出双掌,花瓣便层层叠叠地落满了掌心。
“是樱花?”我问。
济南的五龙潭公园、泉城公园都是赏樱的好去处,只是花落之时,没有这么多、这么快。
第23章 老宅血战(2)
“嗯。”她回答,“花瓣可以吃,能够增加——算了,你不是我辈中人,吃与不吃,增加与否,都没有什么意义。”
我把花瓣放进嘴里,轻轻咀嚼,品味着它们带来的丝丝凉意。奇怪的是,有些花瓣上竟然留着薄薄的冰霜,入口极凉,帮我提神醒脑。
连续吃下两大捧花瓣,我的情绪已经恢复平静,头脑也非常清醒,能够梳理今晚遇到的所有怪事。
如果朱恨水能够乘胜追击的话,这女子必死无疑。唯一的解释,是他在战斗中也负了重伤,自顾不暇,不敢冒进。他虽然用“鬼笔批命术”在女子胸前写下了“死”字,但女子在最短时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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