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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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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园惊梦三大鬼王之间,怨气多过于情谊。所以,鬼菩萨才会设下吞噬之术,要把言佛海葬在湖底。奇术师之间的战斗大抵如此,不管是死了的还是活着的,都能放出胜负手,克制对方,或者与对方同归于尽。到目前为止,唯一的胜利者是秦王。如今,言佛海是个关键人物,他掌握着通向镜室的钥匙,那条捷径也许就决定了镜室最后的归属。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干渠边出现的长江的人。
除了芳芳,另外两人是一前一后出现的。前面的人杀伐凌厉,攻击性十足。后面的人却沉着稳定,并未亲手杀死一人,而是一边前进一边观察四周的形势,并随时发出讯号,指挥芳芳将向南面逃逸的三人围堵截杀。很明显,这是三人中的指挥者。
我的思维有些混乱,感觉此人很像一个人,也就是隐藏在别墅外树林里的车上接受讯息的那个人。
“时间到了。”连城璧站起来。
我随着她向外走,绕过房子向北,进入了一大片连绵起伏的蔬菜大棚。这些大棚足有两米高,七米宽,内部十分敞亮,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同样,十几个农民正在摘菜。
我们进去,并未惊扰他们。他们只是默默地工作,头都不抬。
这间大棚,长度约五十米,我们走到大棚中间,有人无声地过来,将地上平铺着的一块三米长、一米宽的木板挪开,露出了向下的阶梯。
连城璧领头走下去,我跟在后面。经过了七八次转折之后,我鼻子中闻到的湿气越来越重。粗略估计,我们已经深入地底二十多米。
最后,我们又走过了一条平直的甬道。甬道尽头,是一排黑色的铁笼。
我看到了言佛海,他端端正正地坐在一只铁笼里,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像个正常人一样。
当然,从这种铁笼我就能猜到,任何一个被囚禁在铁笼里的人,都会是有暴力倾向的疯子。构成铁笼的每一根铁棍的直径都超过半寸,足以抵抗几千斤的扭力。由此可见,囚犯们发起疯来,力气比疯牛更大。
我们一直走到铁笼边,都没有开口叫。言佛海闭着眼睛,老僧入定一样。我和连城璧对视了一眼,她刚刚举起手,要敲打铁笼,言佛海就睁开了眼睛。
“你们两个来了?”言佛海脸上浮出了微笑。
我点点头。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多得让人应接不暇,真的是多事之秋啊。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不可能同时处理这么多事,只能选择重点的来做。于是,我给自己列了个清单,先处理发生在蓝石大溪地别墅里的事。具体是什么事呢?游园惊梦三大鬼王的恩怨来源已久。必须先把这个处理清楚,也必须把所有人加在别墅上的奇术禁制撤除。世界上没有流血牺牲,就没有真正的变革。要清除那些就必须看到,游园惊梦三大鬼王今后将永不存在。你们不懂,奇术师的世界深不可测,哪怕是一丁点的失误,也会满盘皆输。我喜欢鬼菩萨留下的吞噬之术,非常好,做得非常精妙,因为任何人都想不到在平静的湖面之下,会隐藏着那么深的吞噬深渊。我一直认为,鬼菩萨的名字起得非常好,既有鬼神之力,又有菩萨之心。他总是想胸怀天下,做一名真正的菩萨。他的吞噬之术,并不仅仅是为我准备的,而是为了吞噬天下一切贪心不足之人。结果,他成功了。吞噬之术的确可以做到消灭一切,也能做到让世界恢复原来的模样。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妙哉妙哉……”
言佛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根本容不得我和连城璧插话。
当然,看他的意思,也根本不需要我们插话。他只是向着面前的虚空在说话,眼中是否有我们俩也未可知。看起来,我刚刚点头回应他的问话,也是多余了。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安静地观察言佛海,他面部的皮肤苍白异常,颧骨、颌骨全都突兀地凸出来,每说一句话,那些骨头的移动都看得一清二楚。这种情况下,他五官的每一次动作,都让我联想到一架汽车发动机在按照程序自动运转。
我还看到,他的双手手背近乎是皮包骨的状态,皮肤下没有肉,直接跟骨头贴合在一起,像极了蝙蝠的翅膀。
“没有任何大爆炸能够毁掉吞噬之术,因为那种奇术是有根的——建造别墅之初,他就把那种根种了下去,就像别墅下的混凝土灌注桩那样,一直深至稳定岩层。要想消灭吞噬之术,除非是一直挖到岩层,足足有几百米、一千米。于是我想,一定要想个其它办法,引诱鬼菩萨上钩。诱饵……必须有一个诱饵,于是我就在大千世界中寻找,终于找到了,就是——你。”言佛海再次看着我,只不过眼神空洞,不似正常人。
我承认自己是诱饵,但却没想到,言佛海之流竟然围绕着“诱饵”做了那么多文章,早就选定了我做诱饵。
“心无城府……天纵奇才,家学渊源,内心聪慧……再没有这样一个人能让鬼菩萨心动了。他是个爱才的人,一旦把你推荐给他,他一定见猎心喜,放松了警惕。于是,他欣然吞下了诱饵,并立刻转告莫先生,已经找到了最好的传承者。不,不是传承者,而是他毕生奇术的承载者、保管者。在奇术这一行里,奇术师早就洞悉了死亡和轮回的秘密,所以永远都不惧死亡,只要知道,死亡如睡觉一样,一觉醒来,是另外一个崭新的自我。有了你,鬼菩萨和莫先生的‘魇婴之术’就能顺利实施了。在他那一流派中,“魇婴之术”是精华中的精华,必须要毫无保留地传承下去。每一个奇术师加入组织之初,就时刻为临终前的奇术转移准备承载者。你知道吗?你就像一个最完美的容器,他不得不动心,也不得不追逐而来,就像鲨鱼闻见了血腥气一样……”
我听得入神,不知不觉,自己的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攫住。
如果只是做人弟子、屈居人下也就罢了,如果真的成了“魇婴之术”的牺牲品,那时候“我”早就死了,根本不用等到生命正式结束。
直到现在,我也无法把“魇婴之术”说得更透彻、更具体,只是因为这种奇术太过于邪恶,很多与其有关的资料并未释放出来,外界也只是在猜测而已。就我所知,
简单来说,这种奇术能把人变成毫无智慧抵抗力的婴儿,成为更好的载体,把别人脑子里的知识分毫不差地转移过来。等到时机成熟,再把这些转移回去。具体的,这种转移过程会不会对宿主造成致命伤害,那就是普通人所不能理解的了。
我是一个很好的诱饵,知道这一点,对我来说,不知该称为幸运,还是应该称为“不幸”?
第230章 心魔(2)
“认真听,也许真正的反击机会,就藏在这里。”连城璧低声提醒。
我深吸了一口气,但情绪越来越不稳定,不断地冒出各种怪念头来。
从芙蓉街到蓝石大溪地,我以为自己是不断逃脱危局,借助外界的力量,转换到越来越安全的地方,实际情况却恰恰相反,我正一步一步迈入鬼菩萨、莫先生设置的圈套,向着他们的“魇婴之术”越走越近。在这个圈套之外,则是言佛海的另一个更大的圈套,他正利用我,把鬼菩萨等的计划全都侦测清楚,然后伺机一举歼灭。
“我是诱饵、我是诱饵、我是诱饵……”这个声音在我脑海里激荡着,弄得我两侧太阳穴都隐隐作痛。
“夏先生,你必须冷静下来——”连城璧低声叫。
“我做不到。”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我几度深呼吸,胸腔、腹腔里却像是塞进了几大袋子水泥,沉甸甸、硬邦邦的,一动不动。此时此刻,我全身的血脉也全都凝滞了,上下阻塞,无法沟通。这种状态下,我的大脑逐渐停止运转,只是机械地听着言佛海在叙述——
“我几乎就能成功了,距离成功,只差一层窗户纸。在那个深渊里,我看到了一切,奇术师所能领悟的一切……深渊,绝对是深渊,每一个奇术师的脑子都是一个深渊,那么多深渊连起来,层层深入下去。我确信,如果我能得到深渊,就能把‘游园惊梦三大鬼王’的奇术融会贯通于一身。到那时候,天下奇术,唯吾独尊,哈哈哈哈……”
讲到得意处,言佛海哈哈大笑,干硬的喉结上下跳荡,显得更为猥琐。
他的梦想很辉煌,计划也很周密,但最终却功亏一篑,只因为秦王突然出现。或许,他太渴望成功,因而忘记了秦王的存在。
“深渊中有什么”这个问题,或许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当时,我惊讶于野湖中出现的那张吞天巨口,全部心思都在逃生上,已经无暇细看深渊里的状况。言佛海曾经跌入其中——不,那是他的本来计划,引诱巨口出现,他正好趁虚而入,深入虎穴之中。这个问题,只有言佛海能回答。或许,这就是他能在地牢铁笼中活到现在的主要原因。
连城璧也在深呼吸,但她的情况比我好很多。
“神相水镜就在那深渊里?‘游园惊梦三大鬼王’所加持的,就是保卫神相水镜的神力?你曾经说过,除你之外,其余六人一直都在试图掩盖真相。尤其是‘游园惊梦’四人,更是早早地给神相水镜下了咒,以确保它无法第二次重现人间。这一次呢?难道你已经发现了真相?”连城璧终于忍不住,隔着铁笼,低声询问。
“呵呵呵呵……”言佛海怪笑起来。
连城璧皱眉,因为笑声无法说明任何事,也不是什么有效的答案。
“我只问,神相水镜是否在那里?”连城璧又问。
“呵呵……大秘密、大秘密就藏在那里,但谁也不可能取得,守着一座金山,却无法得到更多。”言佛海顾左右而言他。
“那深渊多深?”连城璧追问。
“深有万仞。”言佛海回答。
那是一个虚词,如果真有万仞,只怕要将地球都搠个透明窟窿了。
“你说出真话,然后开出条件来。如果我确实找到了那宝物,就释放你。怎么样?”连城璧试探着问。
现在,我心里大为矛盾,因为连城璧摆明了要抢神相水镜。以她的信心和勇气,再加上有秦王坐镇撑腰,只怕她一定要达成愿望才肯罢休。
言佛海一动不动,忽然又提起了另外的事:“魇婴之术很好,一旦开始执行,就会自动运行下去。年轻人具有很强的可塑性,无论生命快进还是慢放,总是保持高度的配合性,积极跟进,比机器人还高效……”
我心里猛地一动,他如此推崇魇婴之术,难道自己已经做了某方面的尝试?
某位江湖大佬曾经说过,奇术师与狂人只有一线之隔。
奇术修炼到极致,能够产生翻江倒海、惊天动地的结果,而世界上每隔百年都会出现祸乱天下、荼毒众生的狂人。这两者,都是过于聪明、过于自负而造就的特殊智者。在特定情况下,奇术师能够瞬间蜕变为狂人,已经有先例可以证明。
“夏先生,不要听他说,控制思想——”连城璧的话越飘越遥远。
我试着控制自己的思想,却发现耳朵已经不受控制,把言佛海说的每一个字都收入其中。
“魇婴之术不是邪术,真正的高手,可以把别人的思想成就为我所用,而且不必付出任何代价。这正是太极功夫里‘四两拨千斤’的妙招,顺水推舟,一日千里。江湖传言可畏,所以很多人都被传言吓倒了,无法正确分辨是非。真正的英雄,自然有他的正确认知,不被别人的言论所左右。也许,你想见识一下魇婴之术的内核?跟我来,我就可以把一切都教给你……”
言佛海一边说,一边张开了紧合着的双掌。
他的掌心放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仿佛同时打开了两只立体万花筒。
我向万花筒中看,察觉那世界中全都是辉煌瑰丽的建筑,仿佛人间天堂一般。
“一切如你想象,一切遂你所愿,九天香花为你而开,佳酿美酒为你而启。在这里,你不会感到任何压力,只需要尽情享受。人间太龌蹉,天堂太冷漠,地狱又太黑暗,所以只有这里,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当你的灵魂历经美酒、美人的洗礼之后,就将变得百毒不侵……”
我听到的声音既像是言佛海的,又像是其他陌生人的。
其实,我并不在乎美酒和美人,只是觉得身心俱疲,想找一个没有江湖仇杀、没有勾心斗角的角落安心休憩。济南城太躁,已经放不下我这颗不安的心。天下之大,我又没有太熟悉的地方,应该去哪里?
随着言佛海絮絮叨叨地说着,我感觉自己的身心都已经飘了起来,像泉城广场一年四季的风筝,飘飘忽忽,随风向上。
“做一只风筝,真好——一个人还不如一只风筝,真想就做一只风筝好了,根本不用畏惧任何高官权势、江湖大佬,只跟风同行,继续每一次高空历险……”我没喝酒,但却已经醉了,脑子也不听使唤。
“想想,想想,夏家先人留下了什么?不是房子,不是钱,也不是社会关系……他们一定留下了很重要的东西,一封信或者一张纸条,一件能够藏下遗嘱的物品……他们的东西很重要,他们本来就是对这个世界无比重要的人。想想,他们有没有说过,跟神相水镜有关的任何事?或者说,他们的苦衷是什么?他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如果神相水镜现世,它能够拿来干什么……”
我无法回答这些问题,也不想回答。
夏家先人肯定没留下任何东西,这一点我已经表明很多次。当然,很多好事者不相信,于是就到曲水亭街老宅来反复翻找,最终也是无功而返。
大哥的死很悲惨,爷爷的死很凄凉,都不算是善始善终。
他们什么都没留下——金子、刀谱、刀……
我突然记起来,那把刀仍旧留在老宅里,没有随身带出来。那一定是把好刀,专门用来练“神州九刀”的。
可惜,刀不在身边,我在连续奔走中完全忽略了这一点。直到此刻,才豁然想起。
关二爷神像夜临老宅,已经将沙老拳头送还坛子的事搅乱,那把刀被匆匆藏起,并未获得我的重视。
“他们要你去找谁?他们临终前一定说过,要你去见什么人?”
我讨厌这种一个接一个的逼问,就像警察审人的“熬鹰”程序那样。
“我不知道。”我回答。
“那把刀,你刚刚想到了它?”言佛海问。
我立刻省觉,言佛海也是能够看透别人思想的。
“是。”我点点头。
“刀丢不了,很快就能拿回来的。”言佛海说。
在这种迷迷糊糊的对话中,我的思想一直跟着言佛海的指挥棒转动。他向哪边问,我就向哪边想,身心俱疲,越来越沉沦于思想的深渊中。但是,我没有办法抵御他,因为在精神力量的对抗中,他远远占据上风,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一定能查到,夏氏一族潜行在济南的任务。这是一盘很大的棋,四海一局,天下皆在棋枰之上。赢的,就赢得了天下;输的,就输掉了天下。这样一局棋,昔日虬髯客与李世民下过,瓦岗寨与李家军下过,明教百万徒众与朱元璋兄弟也下过,旧政府元首与八方军阀也下过……”一口气罗列了这么多,他的结语异常突兀,“我就不信,夏氏一族的眼光与图谋能在七王会之上?当今天下,青帮式微,洪帮凋零,台港澳帮会人丁寥寥,欧美唐人街更无足挂齿,只有七王会才是最强大、最有希望坐镇中原的势力。难道,夏氏一族能比七王会更精明……不能,否则,斩杀之,勿留患。”
陡然间,我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因为他所说的“斩杀”正是针对我的。
冒汗的同时,我脑海中又升腾起一丝隐隐约约的惊喜。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家族与众不同、万年不朽,我希望言佛海的分析是对的,他说夏氏一族有极大的图谋,那也是一件大好事。
没有人甘于平凡,先有不平凡的家族,然后有不平凡的后人,豪门出贵族,书门出秀才——这才是一个标准的好故事。
啪的一声,言佛海双掌一击。
我觉得身外的世界都因他击掌而震动激荡起来,四周建筑物也被波及,产生了一系列强震。
“拘魂之术!”我记起了言佛海最擅长的一门奇术。
他擅长拘魂,而此刻我的魂魄一定为他所拘了。
“救我……救我……救我……”在我脚边黑暗之处,有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着求救。
我俯身向暗处看,那声音越来越凄惨:“救救我,我还年轻,我不想死……谁能救我,我愿意帮你做任何事,我父亲是无所不能的大人物,他能答应你任何条件……”
“是秦公子?是你吗?”我立刻听出了那声音。
“你是谁?你是什么人?”他问。
第231章 心魔(3)
我早就猜到,或许秦公子已经被严法海所伤。
那时只是猜测,现在则被坐实,但我并未想到,在拘魂之术这个大熔炉里,应该怎么救人?应该怎样自救?
我蹲下身,向黑暗中摸索。很快,我就抓住了一个人的手。
“你是谁?救救我。”他急促地哀求。
我双手发力,把他从黑暗中拖出来。
眼前的一幕实在太血腥,太可怕,所以我只能概略地叙述,一笔带过。
事实情况是,我拖出的这人只有半个身子,胯部以下全被截掉。还有,他的眼睛也失去了,鼻梁之上,只剩两个黑洞洞的大窟窿。
“我是夏天石。”我说。
半个身子的人猛地叫起来:“快救我,快救我出去。只要你肯帮我,我定会答应你任何要求……”
之前,我们是见过面的,但现在,他似乎不太记得以前的事,只是大声要求我救他。
我仔细打量他,他确实是秦公子。
“是言佛海用魇婴之术害了你吗?”我大声问,只希望他的耳朵还没有聋。
“我不知道,这黑地方待得太久,我的脑子也迟钝了。你快带我出去,我要吃糖……”
如果放在平时,一个成年人直接说出“我要吃糖”的话,实在异常可笑。但是现在,身体重残的秦公子这样说,却更显得诡异。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人只配去死,留在世上也是遭人耻笑。不过无论秦公子怎样回答,我都可以认为,是魇婴之术把他害成了这样。
“我还不知道怎样救你,你不要急,这件事我既然沾边儿,就一定会管到底。”我安慰对方。
秦公子突然破口大骂:“去你奶奶的……我都这样了,你还要我不要急。再不急的话,命都没有了。赶紧救我出去,要是惹得我发了火,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禁皱眉苦笑,他是人质,我是营救者,对他有着救命之恩。他这样对我说话,无异于自掘坟墓。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问。
他双臂使劲一挣,把我的手甩开。
现在,他只有一半身体,只能靠双臂双手来移动。
我眼睁睁看着他以手代脚向前挪动了四五米,最后终于因为力气用尽而停下来。
“我救你,但你要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我追上去。
“杀了他,杀了他就能救我!”他回答。
“杀谁?言佛海吗?”?我问。
秦公子尖叫:“当然是他,当然是他!要不你以为是谁?要不你以为是谁?”
我立刻想到,严复海用拘魂之术掌控了秦公子,这时候,击杀言佛海,只怕秦公子就会被永远困住,不得超生。那才是一件最悲惨的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向四面八方望去,影影绰绰的,不知站着多少人,全都晃晃荡荡,孤魂野鬼一般。
在言佛海掌中,这些人的魂魄被层层盘剥压榨,直到失去了利用价值,被垃圾一样倒掉。
像“拘魂之术”这种邪术,被世人所不齿。正派中人对此深恶痛绝,远远避开,以免被拖了下水。
邪术不除,何以还济南老百姓一个清清白白、坦坦荡荡的世界?
我没有再劝秦公子,他已经是个废人,即使勉强救出去,也只会让他的家人难过。
远处,所有的影子都向我遥遥伸手,似乎都在等着我的搭救。
我没有选择后退,而是笔直向前,走入无穷无尽的未知世界中。
任何奇术,都有“核”的存在,即这种奇术的出发点。要想消灭它,就得从根源上入手。
我感觉自己穿行于一个巨大的山洞之中,越走越是深入,与外面的世界隔得越来越远。
“打破瓶子,瓶中的水就会流出去。”我知道这样一句话。
所有奇术,都是一个人为塑造的封闭的空间。打破它,外面的新鲜空气进来,奇术就不攻自破。正如鬼打墙那样,一旦那并不存在的墙被戳破,困在其中的人自然就得救了。关键是,要知道戳破它的那层窗户纸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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