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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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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可以去……解放桥那边的家乐福超市二楼陕八怪,近几年在济南城开的几十家陕西馆子,这里拔头号。”我回答。

    陕八怪里集合了陕西所有美食,一道红柳烤羊肉串、一道辣子油泼面是我最爱,而且据精研陕西美食的专家评判,陕八怪的完整移植了陕西面食的精髓,堪称济南第一陕味馆子。

    山东人的饮食口味与陕西接近,因为两地人民都习惯于吃面食,几乎到了无面吃不饱的地步。

    “去那里。”秦王回头,继续向前走。

    我很自然地跟上去,顾不上沈镜艳羡的目光。

    “恭送秦王,此地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干净,该筑坟的,绝不偷懒糊弄。”沈镜在我们身后大声说。

    一辆黑色的路虎车停在咖啡馆前面,我们三个上车。因为连城璧当先坐上了副驾驶的位子,我和秦王就并肩坐在后面。

    司机深踩油门,车子发动机呼啸起来,飞奔山下。

    连城璧按下了仪表台上的一个开关,一道硬质的帘子垂下来,把车子前后隔开,等于是将我和秦王隔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

    我不动声色,静静等着。

    “明湖居全歼日寇一战,你立了头功。”秦王说。

    如果他说别的事,我都可以坦然承认,但唯独在这件事上,我觉得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日寇该死,可我的本意却是帮助石舟**逃出生天,不至于全军覆没于芙蓉街关帝庙。只不过,秦王技高一筹,在明湖居抢先布下迷阵,诛杀石舟**等人。

    我不想立这样的大功,因为这件事让我觉得自己太低估了秦王,在不经意间就沦为了秦王会的帮凶。

    “没什么。”我不卑不亢地回答。

    “见过你的人,无不向我提起你的好。所以我到济南之前很奇怪,以为你是一个三头六臂、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可实际见了,你却温文尔雅,极少浮躁张扬,不像是纯粹的江湖人。秦王会所缺的,正是你这样的人才,只有你,才能提振秦王会的品味,改变一向以来的浮躁喧嚣恶习。”秦王说。

    我让他失望了,因为我只是个不想浑浑噩噩、只想在人生中划下巨大感叹号的人。

    秦王会势大,很多江湖人会望风而降,但我不会。

第238章 庖丁解牛十字撩阴刀(1)

    “济南是个好地方。”秦王望着窗外,悠悠地说。

    国道两侧的景物飞速向后掠过,车子已经接近经十路。

    相比陕西、山西的几大要塞重镇,济南当然略胜一筹,毕竟是富庶之地的省府,而且是中原大城。

    从秦王的话里,我听到了不一样的弦外之音。

    他轻轻揉搓着双手的十指,不看我,淡淡地问:“要什么条件,你才肯加入秦王会?”

    我摇摇头:“多谢前辈垂青,我才疏学浅,不堪重任,并不想加入,以免拉低了贵帮的实力。”

    他的十指长而有力,肤色非白非青,而是左手略红,右手略黑。

    这种红黑之色,不只是在十指上,而是掌心、手背全有,像是在红黑两色的颜料缸里浸泡过一样。

    “小夏,日寇猖狂,秦王会此际正是用人之时,每一个有志青年都应该为国出力,岂能畏首畏尾,瑟缩不前?你这样说,我很失望。”秦王说。

    我立刻回答:“石舟**当场毙命,她麾下所有人被秦王会歼灭,这是您亲口所说。日寇尽灭,战斗已经结束了。”

    “哈哈。”他轻笑了一声,再度望向窗外。

    从他的态度里,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伥鬼又出现在咖啡馆,而更大的日本巨头接踵而至,我却纠结于一个石舟**,岂不是一叶障目、不见森林?

    “我要回镜室去,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补充。

    “小夏,你错了,天下大事,殊途同归。无论镜室还是长清,都只是同一场战斗,即中国的奇术师与日本奇术师之战。唯一不同的,是双方的板凳深度。中国人的劣根性实在是根深蒂固,自残、内讧、汉奸、观望……以至于本来是一场猛虎搏兔的战斗,最后生生把日寇放纵成了猎豹。猛虎对猎豹,这场战斗的赢家是谁就不好说了——算了,我不想说太多,只问你一句,也只问一遍,你要不要跟秦王会一起抗日?”秦王说。

    我坚持自己的方向:“恕难从命。”

    人际交往中,无欲则刚。我既然没事有求于秦王,所以任何回答都是底气十足的。

    秦王失望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垂下眼帘,闭目假寐。

    车子由市立五院的路口拐上了经十路,向东飞驰而去。

    秦王不可能为了一顿可口小吃而从城西跑到城东,他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跟我在车内晤谈。如今,话不投机半句多,他的想法就落空了。

    叮的一声,我正前方的车载视频电话震动了一下,上面出现了连城璧的面部照片。

    我按下开关,连城璧的声音、图像同时传过来:“夏先生,本来,谈判不关我事,但你这样说,我就不得不为秦王会辩解几句。秦王会根本无意往济南发展,因为我们的奋斗方向一直都是京城。我们在那边的东二环边花市大街上已经购买了十几套房子,作为办公场所。到济南来,是要扼杀日寇挺进中原的桥头堡。这一点,你们山东人是做不到的。也许我不该在背后诋毁山东的群雄,但你想想看,日寇入侵时,韩夫人之流在干什么?她们想的是什么旗袍会、淑女会、烘焙会、美女会之类,要么就是疯狂地劫掠宝藏,据为己有。韩夫人很美,也很年轻,但她已经被奢华生活腐蚀,变得毫无战斗力,更没有进取心。夏先生,你能指望着这种人抗击日寇吗?”

    我无法反驳她的话,因为韩夫人所作所为,正是如她说的一样。

    和平年代,国人早就忘记了一九三七年之耻,自顾自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韩夫人当然是有追求的,只不过跟抗日无关。

    国人自古就有“偏安一隅、及时行乐”的传统,南宋皇帝赵构建都杭州时,杭州名为“临安”,也就是“临时平安”之意。

    中国食素民族与日本食肉民族的区别,正在于“小富即安”和“不知满足”。

    日寇奇术师的入侵,是另一场一九三七之耻,但此次的抗击主力,只能是中国奇术师,而不是白道人马。

    “夏先生三思,日寇狼子野心,亡我大国之心不死。凡是有血性的年轻人,都不会作壁上观。”连城璧说。

    她的表情极为凝重,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称。

    我赞同她的话,但只是“赞同”,因为秦王究竟剑指何方,只有他自己清楚。

    “连小姐,你误会我了。身为济南人,我知道忘记国耻意味着什么。每一年五三,济南都会大规模拉响警报,以告诫市民,不要忘记过去。我只希望,先解决镜室的问题,再图谋其它。”我回答。

    不解决镜室的危机,早晚都是济南城大患。

    我不是怯懦退缩,只是想让自己的未来趋向更光明之处,此刻不加盟秦王会,也不会加盟任何黑道势力。

    连城璧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点点头:“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我意识到,她担心的是,是我被沈镜说动,成为燕王府或者韩夫人的臂助。

    “连小姐请放心,目睹了文牡丹与火烧云的死,我对陕西来的奇术师们满心崇敬,不到狭路相逢之时,必定不会与秦王会为敌。当日在明湖居,我也是被形势所迫,才会随日本幻戏师一起行动。这件事说起来话长,以后再慢慢解释吧。”我说。

    明湖居一战,向前追溯,会牵扯到明千樱、桑青红、官大娘等人,丝缕不绝,难以细数。

    连城璧点头,结束了视频通话。

    车过泉城公园,右前方斜路上去,就到千佛山正门。

    秦王按了通话键,沉声吩咐:“靠边停车。”

    车子拐上了停车带,缓缓停下。

    秦王落下玻璃,从车窗里眺望千佛山,表情凝重,眼神复杂。

    千佛山是济南人的骄傲,也是济南人的主心骨。每到初一十五,来上山进香的人摩肩接踵,一眼都看不到边。

    “你听到了吗?”秦王向外一指。

    我闭上眼睛,清空脑子里的各种杂念,竖起耳朵谛听。

    风声、车声、人声是最先涌入耳朵的,当我有意识地忽略这些世俗之声后,心灵变得宁静淡泊,迅速进入空灵境界。于是,我马上听到了低沉有力的诵经声:“南无阿弥佗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车子四周百步之内,没有诵经者和佛教用品商店,所以这诵经声不是来自身边,而是来自遥远的山上。

    从小到大,我来千佛山不下百次,但这种诵经声却是第一次听到。

    “敬畏神佛,就能听到他们的召唤和教诲。在这一点上,我相信你能做到。这时候,你只要试着向神佛说出自己的困惑,就能得到解答。”秦王说。

    我对他的帮会不感兴趣,但对他的话却十分信服。

    正如《论语》所说,三人行必有我师,择其善者而从之。

    能跟秦王同车,我要学的是他的独特优点,否则就等于是入宝山而空回了。

    我在心底说出了自己的愿望:“请神佛保佑,我第一个愿望是为大哥报仇,诛杀所有当夜参与屠戮的人;第二个愿望,我要唐晚平安归来,不再远离;第三个愿望,国泰民安,无论在黑道白道的任何一个层面上,都不要再重蹈一九三七年,让老百姓踏踏实实过上好日子。”

    那诵经声渐渐如云烟散去,直至完全消失。

    我等了足足有五分钟,都没有获得神佛的任何启迪。

    老济南百姓传闻,千佛山最灵验的是“蛇娘”。无论做官还是经商,如果能得到它的照拂,就会有求必应,前途远大。

    我既不做官,也不经商,所求的三件事,也是为了别人,与个人私欲无关。

    此时此刻,我感觉自己的心突然飞起,离地三十丈许,俯瞰着巍峨的千佛山。以前,我总是在拜谒财神、平安神、三清之后,到山腰大佛处烧香磕头,到此为止,并不继续登顶。

    登山礼佛,随心而行。我到了拜了,佛也受了知了,如此而已。

    我仿佛看到,那巨大卧佛横枕在山腰,在香火袅袅中静思。

    “静!”我在刹那间感悟到,当我在佛前燃香祷告时,必须忘掉所求之事,不带任何目的而来,礼佛就是礼佛,不是任何物欲上的交换。天下民众亿万,如果人人以烧香跪拜作为交换条件,等神佛来满足他们,就变成了另外一种味道。

    我静,就能体会到为人、为佛皆有不易,如果强求,神佛也会为难。久而久之,灵验之佛也会变得毫无灵验可谈。

    “忍!”这是我感悟到的第二个字。

    千佛山横亘于城南数千年,荣了又枯,绿了又黄,兴了又废,盛了又衰。狂风暴雨、腊八冰雪都没令它崩溃,任何礼赞封禅、黄袍加身,也没令它膨胀。山只是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岿然不动,安稳静卧,成为大城屏障。

    兵荒马乱之时,它又是百姓们逃难避祸的宝地,护佑百姓性命,不至于让南来北往的侵略者将济南的人脉断了命根。

    如果我能像千佛山一样坚忍,无论遭受再多不公平的待遇,都能保持初心,不偏执,不恣睢,不狂怒,不狭隘,那么,我必将成为人上之人。

    “高!”这是我从千佛山学到的第三个字。人生百年太久,只有高起点、高眼光、高境界,才能看得远、看得透、看得清,让自己不至于中途迷失。同样,人生百年又太短了,我必须让自己的思想精神境界高于常人,才能在世俗浊流中腾身而起,不媚俗,不做作,不与人同流合污,永远都活得明明白白,清清爽爽。

    我的心凌驾于千佛山之上,纵横驰骋,无拘无束,毫无羁绊,畅快之极。

第239章 庖丁解牛十字撩阴刀(2)

    “孺子可教也——”我听到有人长叹。

    倏的,我由九天之上如流星坠地,身体原来仍在路虎车中。只不过,车子已经再次开动,缓缓地沿路东行。

    “很好,果然是有慧根的人。”秦王脸向着窗外,自言自语地说。

    我定下神来,意识到他命令司机停车于千佛山前,实际是为了择机点化我。幸好,我没有令对方失望,及时地捕捉到了千佛山佛号带给我的启迪讯号。

    “多谢前辈。”我离开座位,向他深深鞠躬。

    “我没有做什么,听与不听,悟与不悟,皆在于你。如果你真想感谢,就请我敞开腰带大吃一顿好了。”秦王淡然微笑着回应。

    我再次鞠躬:“一定请,一定请。前辈对我的容忍与启迪,夏天石没齿不忘。”

    他脸上微笑如常,眼神已经变得非常和缓,与之前相比,有了极大的改变,如同一位敦厚仁慈的长者。

    我重新坐下,再向车窗外看,觉得眼神加倍明亮,头脑加倍轻松,自己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眼中看到的一切都变了样。

    车子上了历山路,路西依旧是熟悉的历山名郡、大润发超市、法院大楼、山东商报大楼等等,路东则是鳞次栉比的商业楼、颐正大厦、建工学院……这些平时熟视无睹、外观乏味的景物,此刻在我眼中,变得饶有趣味起来。

    刚刚那三个字的顿悟,等于是给我换了一副心肝头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能力、包容能力提升了百倍。

    我明白,要想出世,必须先入世。

    当一个人能包容整个世界时,才能推动它向前发展,成为救世主。或者,更简单地说,只有爱这个世界,才能救这个世界,去做更多有益于这个世界的人。

    这种感悟,与宗教中“神爱世人”的箴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车子驶过历山路、解放路交叉口的时候,秦王突然问:“你对言佛海是怎样看的?”

    这是上车以来,他和我之间第一次谈论现实中的难题。

    言佛海已经遭到囚禁,但最终怎样去处理这个人,令人大伤脑筋。

    最简单的处理方法,也许是一刀杀之,彻底断绝后患。

    言佛海是狂人,如一条被铁链锁住的狂龙,一旦脱缚,只怕很难第二次捕捉到他。

    “恕我直言,我不知道。”我坦诚回答。

    “曾经……有好几次其他人劝我忍痛杀之,我却惜才,不肯轻易泯灭掉这样一块旷世奇材。在心里,我把他看做是二十一世纪的爱因斯坦,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人类进程。外界传闻,我有一统江湖的野心,其实对我而言,江湖并没有太大吸引力。与人斗,有何意义?与天斗、与命运搏斗,才是其乐无穷的事。”秦王低声叹息。

    与天斗、与命运搏斗这种人生目标,的确高绝,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单单这一点,秦王就值得我崇拜。

    爱因斯坦改变了人类物理科学的进程,而他的传人霍金,则是打开了人类窥视太空的门户。

    如果言佛海是新爱因斯坦,那么他能改变什么?

    “小夏,知道‘复仇者联盟’的故事对吧?”秦王问。

    我点头,那是美国漫威公司创造的英雄人物,个个卓尔不凡,靠拯救地球、拯救世界、拯救全宇宙、拯救全人类来消磨时间。

    “我有一个梦想,就是把所有顶尖奇术师集合起来,形成一个奇术师联盟,维护地球和平,消灭一切战争。很显然,言佛海很有可能成为这个组织中的重要成员,我甚至为了促成这件事,牺牲了我的——”秦王痛苦地叹息着,情绪出现波动,以至于无法顺利地说完这句话。

    我了解,牺牲的是秦公子,而屠杀秦公子的,正是言佛海。

    杀子之仇,如同刺进秦王胸膛里的尖刀。

    蓝石大溪地别墅野湖一役,秦王在千钧一发之际从深渊巨口中救出言佛海,充分证明了秦王心里无法取舍的巨大矛盾。

    车子到了家乐福超市对面的过街天桥,自动靠边停下。

    分隔车厢前后的帘子升上去,连城璧转回头问:“我们步行从天桥过去?”

    秦王抬起头,表情又恢复了绝对的平静,点头同意。

    我们三人下车,路虎车继续向北开,要从下一个路口掉头,绕过隔离带,到家乐福停车场里等我们。

    上了天桥,秦王放慢步伐,轻轻做着扩胸动作。

    今天天气不错,登上桥后,心情立刻舒展了不少。

    这座天桥的视线很好,向南看到解放桥路口,向北则一直能看到历山路铁路桥。

    陕八怪是在家乐福超市的二楼,站在天桥上,正好看到那家店的巨大招牌。

    “你去订座位,我跟小夏再聊两句。”秦王吩咐连城璧。

    见我和秦王很聊得来,连城璧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步履轻快地过桥,进陕八怪店里去。

    “杀一个人很容易。”秦王说,“外人、朋友站着说话不腰疼,鼓动我,怂恿我,但他们不知道,杀了言佛海,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思索了十几秒钟,才想通这句话的意思。

    言佛海精通“拘魂之术”,虐杀秦公子之后,秦公子的灵魂已经在言佛海掌中。

    为了这一点点念想,秦王对言佛海投鼠忌器,不敢赶尽杀绝。

    我们向北看着,秦王靠在桥栏杆上,长久地垂下头,沉默不语。

    失子之痛,痛彻五脏六腑,没有任何药石可以疗伤。如果我是他,同样创巨痛深,难以消化。

    “唯一的办法,就是镜室。”经过了千佛山前的顿悟,我看问题的宽度、广度、深度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可以自如地调用已知的讯息,形成最完美的解决办法,“镜室分解灵魂,就能破解‘拘魂之术’,打破言佛海的禁制。”

    天下奇术,相生相克。有言佛海的“拘魂之术”,就会产生反制此术的“镜室棱镜分解灵魂之术”。一个是搜拢,一个是解放,针尖对麦芒一般。

    秦王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已经僵化了似的。

    桥上经过的行人纷纷向他投以惊诧的目光,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都不愿多管闲事。

    “你肯帮我吗?”良久,秦王才涩声问。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前辈,义不容辞。”

    一句话出口,我才发现,自己被秦王讲的这个失子故事给绕住了,完全站在他的立场考虑问题,胸口一热,不自觉地就被“逼”上了梁山。

    “任何时候,我不会勉强你,阿璧也不会勉强你。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我们是成年人,都明白这些道理。小夏,你能在这种时候答应帮我,已经是雪中送炭了,因为——赵天子已经兵临城下,正在逼我屈膝就范。有你,我最起码知道阿璧日后有人照料,就不再有后顾之忧,可以放手一搏了。”秦王说。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句话,天桥左右两侧的桥底阶梯旁,各出现了四名穿着灰色夹克、斜背大号挎包的年轻人。他们既不看车,也不看路,全都仰着头,盯着桥上的我和秦王。

    “是我养虎遗患,才诞生了赵天子这样的毒瘤。如果早些年我下狠手灭了赵王会,今日也就不会被逼得走投无路了。”秦王的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霜。

    除了那四人,另有六人,已经分两拨左右上桥,占据了这座过街天桥的东西两端。

    济南外来人口众多,本地人见惯了这类人,所以几个从家乐福超市里拎着菜出来的大妈不紧不慢地走着,边走边张家长李家短地唠叨着,根本看不出这天桥上即将爆发一场恶战。

    “赵天子很善于选择战场,他知道,阿璧会令我分心,而你的存在,却是一个巨大的变量,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站到我的对立面上去。于是,他判定我此刻一定是四面楚歌、心下茫然。”秦王抬起头来,向远处望着。

    桥下,汽车川流不息,车声不绝于耳。

    “的确是。”我点点头。

    我与赵天子照过几次面,此人心机很重,的确每次出现,都是在一个很巧妙的关键点上。譬如他击杀明千樱那一战,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得手了。

    “对于这种人,早杀,比晚杀要好得多。”我说。

    “是啊,我也想杀他,并为此创造了一路‘庖丁解牛十字撩阴刀’,只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秦王一边说,右手虚握成拳,只有尾指向斜前方伸着。

    当他的手腕灵活转动时,五根手指都在各自扭动,虽然指缝里无刀,但我已经看到了一把无形的小刀正在他掌心里回旋着。

    他展示的每一刀都是反向上撩的,绝对没有一刀是猛力下劈的。

    “我在越南游历的时候,看到农民在甘蔗地里削甘蔗。甘蔗又高又硬,他们一天干那么多活,而且农民普遍矮小,连一米六都不到,不可能有力气大开大合地劈、砍、斫、斩,于是他们从低处出刀,从手腕底下发力,刀刀都是反削。其实,我们在街上看到卖甘蔗的就能明白,南方人卖甘蔗削甘蔗,全都是小刀反削,而北方大汉则的用刀粗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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