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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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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岳不群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深耕于数据领域,其口才和分析能力又出类拔萃,远远超过业界其他人。

    面对这样的一个敌人,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黑雾不停地扩散,向北直达经十路、山大路,所有灯光也被掩蔽,黑魆魆一片,如同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域。

    我默默地等待结果,除了岳不群、言佛海,谁都不能决定这一战的胜负。

    以他们两人的身份,不战则已,一开战就要打得天翻地覆。

    我的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个人影无声地走近,在我右侧五步之外停住。

    一小时前,我们刚刚见过,只不过,他在岳不群的“多情环”之下身首异处,而我则平安地从樱花别墅全身而退。

    他双手横握着一杆方天画戟,长约八尺,戟尖放射着湛湛寒光。

    “温侯银戟”曾排名兵器之谱第四,如果不是遇到了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岳不群,如果不是吕凤仙喝醉了酒又太轻敌,他也不至于刹那间遭到屠杀。

    “战斗进行得异常激烈。”吕凤仙开口。

    我并不惊讶于他出现在这里,也不惊讶于他的身体仍然完好无损,更不惊讶于他此时此刻能够冷静得像一块冰。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这是一种最高明的战略战术,吕凤仙用自己的死,令岳不群轻敌,也令我和连城璧感到困惑。后续,还有更复杂、更强劲的伏手变化。

    “你们到底是为何而战?”我问。

    身在“瓶”中,我们才有机会心平气和、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在此之前,大家各怀戒心,互相提防,根本不可能并肩观战。

    “这个世界,任何地方,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了。所以,我将自己的脖子凑上去,请他杀。然后,再调动兵力,火速反杀。奇术师之战,不是走马观花,也不是请客吃饭,是真正的生死之战,容不得半点马虎。”他说。

    “只为生死而战?”我又问。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生死更重要吗?”他反问。

    “岳不群已经深耕此地数年,为什么这一战拖到现在才开始?敌人立足未稳、扎根不深之时,岂不是更容易翦除?”我再问。

    吕凤仙长叹:“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敌人隐藏在九地之下,要想识破他的本来面目,太难了。就像现在,全球奇术师都知道岳不群是一名超级黑客,有谁知道,他竟然是樱花之国的探马斥候?”

    我并不感到惊讶,在这种时候,每个人都卷入了不可预知的混战,此战的意义在于“取势”,为了先声夺人,每一派势力都倾巢而出,试图以雷霆万钧之力,一举摧毁对方。

    “我们是什么?我们能做什么?”我问。

    吕凤仙淡淡地回答:“瓶中鱼。”

    身在这透明瓶子里面,的确如同一条浮空而游的鱼一样。

    “我们是言佛海的眼睛,有我们,他就能俯瞰整个济南,看清进退形势,不至于瞎子摸象一样,误入岳不群的‘白虎节堂’,遭到一瞬间的斩杀——更何况,我‘温侯银戟吕氏’尚能一战……”

    吕凤仙此刻不再猥猥琐琐,浑身绽放着豪气,虽然胯下无马,但手中有戟,已经隐隐然有了昔日“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动人风采。

    “我们还得等,不是吗?”我俯瞰着黑雾。

    雾气如此浓重,但雾中却又毫无声息,以致于我怀疑激战中的言佛海与岳不群已经乘着雾气而遁,将战场转移到了另外的某个地方。

    “对,要等,但我相信,无论等多久,都是值得的。我的方天画戟已经饥渴难耐了,需要饱饮敌将鲜血,以遂平生之志。”吕凤仙的生意里渐渐有了坚硬的骨气。

    我忽而想到,如果这透明空间里的全都是“鱼”,那么言佛海的“拘魂之术”就变成了“拘鱼之术”。他把这么多人囚禁于此,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战机和胜机。

    从前读世界动物大全时看到,某些动物为了防范天敌,会在休憩、进餐的时候,把自己的眼睛摘下来放到高处,作为监控器之用。言佛海所做的,亦是同样原理,但他拿出来的不是自己的眼睛,而是另外一群人的灵魂。

    这样的“瓶中鱼”之术,的确是高明之极。

第272章 瓶中鱼(2)

    这场战斗结束之后,也许某一派势力就会永远退出济南城,留下的,则会接受下一轮残酷的挑战,倒下或者活着,是分分钟的事。

    “哪里才是最终的尽头呢?”我在心底默默地自问。

    江湖是条不归路,这是数千年来从事实中炼化出来的绝对真理。

    一入江湖岁月催,就是在这些残酷的杀伐征战中,很多人已经倾其所有,也失去了所有。

    黑雾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条殷红的长蛇。

    “深渊巨口终于发出最后的杀招了!言佛海终于逼岳不群亮出了最后一张底牌——”吕凤仙精神一振,但随即失声惊叫:“不好,言佛海败了!”

    他说得没错,言佛海已经被长蛇卷住,在黑雾中挣扎。

    稍后,长蛇隐入雾中,言佛海也随即不见了。

    吕凤仙双手横戟,怒目圆睁,但却毫无办法。

    我们是瓶中鱼,在内部无法打破这瓶子,已经受到了完全透明的禁制。

    “他败了。”我说。

    这时候,粉饰太平没有必要,我们必须面对真实结局。

    “他说过,败就是胜,胜就是败,胜与败之间,根本没有绝对的界限。就像我,死而后生,死而无憾……”吕凤仙悲怆地回应。

    我望向他,不知现在的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就快到水落石出之时了。”吕凤仙喃喃地说。

    “言先生死,游园惊梦三大鬼王就全部消失了。”我感慨地说。

    七个人皆死,他们耗费毕生精力研究出来的奇术就会失传,这是中国奇术界的巨大损失。

    “那幅壁画,是画中画。”吕凤仙突然说。

    我点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画中画,只有画中仙才能拿到,它不在尘寰之中。它会变,每一个变化,都具有重大的预警意义。它自海中来,它自海中来,它自海中来……”他把这句话连续重复了三遍,脸上浮现出极度懊恼的表情,“后面的话我竟然忘记了,再也想不起来。这些话如此重要,我从梦中得来,却只记住了一半。唉,我……我终将还是吕氏一族的罪人!”

    我听懂了那些话,立刻问:“吕先生,你在何处做梦?”

    如果是旁人,断然不会问这种怪问题,因为旁人听了这些话,只会关心其中的内容,认为那才是重点。

    我只是跟着第六感前进,深知吕凤仙做这种梦的时候,睡觉地点比内容更重要。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有所感,寐有所梦;目有所见,脑有所梦。

    这些都是做梦的缘由和真理,但普通人只记住了头一句,后面的却懵然不知。

    “我在教堂外的草坪上。”他立刻回答,不假思索。

    “几时?几月”我问。

    “正午十二点,上月十五”。吕凤仙回答。

    我明白了,这个梦,不是做梦,而是托梦。某种神秘的力量借助于“梦”的形式,让吕凤仙知道了一个秘密。可惜的是,吕凤仙没有完全记住。

    “画中画?画中仙?”我低头思索。

    “后面的,我实在记不得了。”他说。

    “画中画”——我可以理解为壁画只是画,壁画之外,另有一层画的保护。简单说,那就像我们看电视一样,电视布景中,还有一幅画的道具。我们试图去触摸那道具,但却被电视机表面的液晶屏挡住,永远摸不到那道具画。

    有了上面的推断,“画中仙”就比较容易理解了。只有电视剧里的演员,才能去触摸那画。至于电视外的观众,就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了。

    “它有什么用?”我淡淡地问。

    吕凤仙摇头:“忘记了。”

    我无法苛责别人,因为别人没有义务解答我的问题,尤其是在这种极度重大的秘密前面。

    倏地,黑雾散尽了。

    我眼中呈现的是一条自西向东的深沟,宽十几米,深不见底,似乎它已经把别墅和小山完全割裂开来。

    红蛇来自沟底,言佛海仍然被卷住了腰腹部,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毫无挣扎之力。

    “就要开始了!”吕凤仙大叫一声,忽然从怀中拿出一把轻巧小刀,长不及半尺,双手捧起来高高地举过头顶。

    当他转向我的时候,用意很明显,那刀是为我准备的。

    “言佛海败了,你也许是岳不群唯一的天敌。”他说。

    我对他的话不敢苟同,但仍然双手接刀。

    刀很轻巧,至少是目测重量的一半,刀柄之上,用粗粝的狂草笔法刻着一个小小的“李”字。

    “非此不可。”吕凤仙说。

    取刀之时,他的长戟已经背在身后,仿佛一把小刀有千斤之重,必须双手捧刀,才能承担起它的重量。

    只要是知道一些江湖历史的,都知道这小刀的来历。

    我捧着刀,没有说一个字。任何话都不能表达江湖人对这把刀的崇敬之情,天上地下,唯有此刀,才是多情环的克星。不过,刀在,用这把刀的人却不在,它是否还能发挥出令风云为之色变的威力呢?

    “夏先生,请受吕某一拜。”吕凤仙后退一步,双膝跪地,俯身叩首。

    我没有闪避,因为他拜的是这把刀,而不是我。任何一个闯荡江湖的人,都将这把刀的主人视为“神”。

    “三年刀、十年剑、百年练就霸王枪——兵器之谱上那么多英雄好汉,谁都胜不过这把刀。所以,但我们探知岳不群是日本斥候时,就想到了这把刀。夏先生,我们不能昧着良心说你能匹敌当年这把刀的主人,但在秦王会能够联络到的所有英雄之中,唯有你配得上这把刀。所以,我、言佛海、秦王就决定赌这一把,请你出手。”

    刀很轻,但也很重,因为他们把解决关键问题的责任全都推到了我头上。

    “请起。”我说。

    吕凤仙站起来,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恭恭敬敬。

    “吕先生,外敌当前,我们必须放下自身的恩怨,先解决日寇。告诉我,接下来是不是言先生将化身为第二枚弃子?把敌人引到这里来?”

    吕凤仙点头:“正是。”

    蓦地,我眼前一花,两个人几乎同时出现在这瓶中,正是言佛海与岳不群。

    他们来得如此之快,我还没来得及跟吕凤仙做最后的沟通,刚刚想到问题,问题就已经打上门来。

    言佛海已经遭受重创,腰间的衣服、皮肉全都被撕裂,已经露出了背后脊骨、胸口肋骨和两侧胯骨,仿佛一头刚刚从屠宰场里逃出来的半死的猪。

    岳不群却变得越来越优雅,就连眼神都明亮了很多,嘴唇也变得异常红润。

    “都在这里,连夏先生都在这里了。可是,你们大概想不到,正是因为夏先生引路,我才能找到对付你们的办法。”

    即便实情真是如此,也根本不必详细算账了,因为我们几个人的任务,就是齐心协力,格杀岳不群。

    世界上的事就是如此奇怪,两国相争,各为其主。我、岳不群、言佛海、吕凤仙都是奇术师中的一员,而且我们都是外表相近的亚洲人。唯一的区别,岳不群是日本的探马,而我们三个,却是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要想国泰民安,就要把所有的日本探马斩杀干净,让日本人的触手伸不过鸭绿江。

    先解决国家敌人,再解决个人恩怨,这是中国江湖人的最大优点。

    “找到也很好啊,该来的总会来的,不是吗?”言佛海还在笑。

    他腰间露出白森森骨骼的地方仍然在流血,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斗志。

    “在这里,你们有必胜的把握吗”岳不群问。

    我率先摇头:“没有。”

    话虽如此,但我对战斗形势做出了准确的评价——言佛海拼着牺牲一半性命,将岳不群引到这里来,已经是巨大的成功。

    现在,大家都是瓶中鱼,战斗力迅速拉近,将战争三大要素中的“地利”完全改变,从岳不群的主场变为言佛海的主场。

    “天下英雄,在我眼中,不过是鸡犬瓦缶。”岳不群说。

    他不再有轮椅傍身,这也表明,他的双腿残疾本来就是装出来的。

    言佛海边咳边笑:“那你算什么?日寇的跳梁小丑?日本鬼子的汉奸走狗?你知道吗?济南是个抗日之城,最恨日本倭寇,你在这里当汉奸,岂不是自寻死路?”

    岳不群听了,背负着双手,傲然一笑:“我不是汉奸,我本来就是日本人。在日本,我的名字是三井小笠原。”

    三井是日本人的普通姓氏,但三井小笠原这个名字却是江湖人如雷贯耳的,因为在江湖传言中,三井小笠原是日本皇室的外戚,出身“二刀流”三井世家,十五岁就成为京都一代著名忍术高手,到二十五岁,成为日本最大帮会山口组的技击顾问,并曾在一年后获得了奥运会的跆拳道冠军、全球散打王中王冠军、空手道顶级教练联合会会长……他获得的荣誉多不胜数,所以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顿时有如雷贯耳之感。

    同时,我也很清楚,不杀岳不群,不但我们要死,并且不知有多少济南普通百姓要遭殃。

    “再说点什么吧,大家的时间都不多了。”岳不群说。

    我无话可说,因为这种情形之下,若不想被杀,就只能奋起反击。

    “我还有……一句话,那就是你用什么收买了鬼菩萨……在蓝石大溪地的野湖里布下‘吞噬之术’?这个问题,我不问清楚,就死不瞑目……”

    “没有人能真正改变另外一个人,只有他自己渴望改变,他才会走出一条新路来。鬼菩萨不会是这样做的第一个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从历史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你们中国人借用外国人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事例比比皆是。我告诉你一句话,你就明白了——他想杀人,杀光中原所有奇术师,那么他就是唯一存活下来的高手。一将成名万骨枯,他想把所有奇术师都填塞到‘深渊巨口’之内,成就他的未来。‘游园惊梦三大鬼王’是一个小集团,但很明显,他不想跟其他人一起分享荣耀。于是,他做了非同寻常的事……”岳不群的解释令人震惊。

    “找外国人借枪”这样的事的确时有发生,而古语“师夷长技以制夷”也分明就是有“借枪”之意。

    中国人以“内讧、内斗”闻名全球,而日本作为一衣带水的邻邦,对中国人的了解已经非常透彻。

    “他做得非常好——”言佛海之撑不住,含恨伏倒。

    同一时刻,吕凤仙的胸口也透出一截血淋淋的刀尖来。原来,岳不群以语言击倒言佛海,同时趁着吕凤仙分神,一刀得手。

    “你也用刀?”吕凤仙惨笑倒地。

    岳不群向着我皱眉:“夏先生,你看看,你们中国人愚昧到何种程度?我可以用双环杀人,当然也可以用刀。如果可以达成目的,用什么武器杀人又有什么关系?”

第273章 瓶中鱼(3)

    小刀在我掌中变得沉重而粘滞,即使在岳不群杀人时,我也没有窥见他身上露出的破绽。当然,人不可能没有破绽,只是他动作太快、暴发太突然,一刀得手,吕凤仙尚未倒地,岳不群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姿势。

    我叹了口气:“言先生、吕先生,看来我不得不辜负两位的好意了。今日这种情况下,我们谁都杀不了岳先生,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了。”

    吕凤仙脸上变色,恨声低叫:“你……你简直是混账之极,就算没有机会,也总得试上一试,万一能够得手呢?他又不是机器人,难道能二十四小时内一分钟都不懈怠?那把刀……我真是看错人了!这么好的刀,交给你这种庸才去使!”

    我没有生气,慢慢向前,双手捧刀,递到吕凤仙身前。

    吕凤仙收回刀,虽然气愤,但已经无计可施。

    “识时务者为俊杰,夏先生,你做得很对,我欣赏你。”岳不群说。

    “事情结束了。”我拍拍手,淡淡地说。

    “是啊,基本结束了,唯一还要防备的,就是秦王会最后一轮反扑。”岳不群说。

    我摇摇头:“还有一人,连城璧连小姐。”

    岳不群微笑着点头:“对,我竟然将连小姐给忘了。她在哪里?能不能联络到她?”

    他当然不可能忘下连城璧,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我向四面望,小山上的黑雾早就散了,树木、石壁、凉亭、树丛清晰可见。按照我的判断,她应该藏在正东面的低矮树丛里。

    “我会找到她,然后娶她过门。”岳不群狞笑着说。

    我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听着。

    岳不群随即转向我,咬牙切齿地说,“夏先生,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到了极致,会怎么办?”

    我摇摇头:“愿听高见。”

    岳不群的表情越发狰狞:“就是把她一小块一小块分割开来,一点一点吃进肚子里,完整地拥有她。这样,不但拥有她的思想和灵魂,也拥有她的身体和骨肉。当然,最后的最后,还要用特殊的禁锢之术,永远地将她封印在我自己的身体里面,就算死了,灵魂也不会进入六道轮回,永远是我的,永永远远……”

    这种变态之极的解释让我恶心,但我表面却不动声色,等他说完,缓缓鼓掌:“高见,高见,岳先生果然高见。”

    不知何时,这“瓶”中那些混乱飘忽的影子渐渐靠近,聚拢在我们周围。

    岳不群向前跨了一大步,双掌按在言佛海、吕凤仙天灵盖上。

    “嘘,不要说话,放松,放松……”岳不群低声说。

    “食脑之术?你师父是谁?你师父是谁?”言佛海双掌撑地,试图退后,但被岳不群一脚踏住,挪移不得。

    言佛海腰间无皮、无肉、无骨,所以那一脚狠狠地踩下去,直接就踩到了言佛海的五脏六腑。

    “食脑之术”也是邪术,其本质上是传承了中国古代医术中的糟粕部分,即“吃什么补什么”。

    言佛海反抗不得,而吕凤仙却是不敢反抗,在岳不群的右掌覆盖之下,浑身颤抖,如筛糠一般,嘴里还反复嘟囔着“饶命饶命”四个字。

    “我师父是谁?你已经没必要知道。历史已经在我手上改写……”岳不群轻声笑着,眼中如有雾气,似乎正在回忆往事。

    “天下万事万物,各有其王……奇术界之王……奇术之王只能是中国人,天下奇术,莫不发轫于中原大地,小小倭寇,岂敢猖狂……”言佛海叫着,但岳不群脚尖稍稍发力,已经令言佛海凄惨狂叫。

    这种情况下,我无法做更多。如果强行进攻,下场只会与言、吕二人相同。

    “你有什么看法?”岳不群望向我。

    我苦笑着,茫然回应:“什么?”

    岳不群望定我,一字一句地问:“关于言佛海、吕不凡、秦王会,关于天下奇术之王——你有什么看法?”

    我摇摇头:“那是一个巨大的命题,我无从置喙。”

    很明显,岳不群与言佛海之间的对话表明,他们的上一代也有着某种恩恩怨怨,那已经不是我能妄加评判的。

    “太谦虚也不是一个好习惯啊?”岳不群胜券在握,身心放松,谈笑风生。

    我不得不谦虚,樱花别墅一役,岳不群进退自如,所有行动都有通盘计划,任何进攻者遭遇到的都是铜墙铁壁。这种“鸡蛋碰石头”的战斗,结果可想而知,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等、忍、观察、潜藏……”我在心底反复告诫自己。

    如果进攻是死,不如停止进攻。

    如果停止也是死,那么就必须急速撤退,以保持东山再起的力量。送死、敢死队、自杀式冲锋是战斗中的大忌,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食脑之术”这种邪术在杀人的同时,能够快速增加杀人者的脑部运算能力,其原理看似简单,实际却是一个生物学、进化学、人体结构学的多方综合奇术,与江湖中已经失传的“北冥神功、吸星**”有近似之处。唯一不同的,前者吸食的是敌人的脑力和智慧,后两者吸食的却是敌人的武功与内力。

    “一切都结束了,哈哈哈哈,这也战,胜得痛快,哈哈哈哈……”岳不群大笑。

    言佛海、吕凤仙已经萎靡不堪,从身体到精神都苍老了几十岁,再没有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我不甘心……”言佛海低语。

    “认命吧,野兔无法搏鹰,羚羊不能搏虎,认命吧……”吕凤仙不再有“温侯银戟吕氏”风采,人未死,胆色已经消失。

    只有我知道,战斗并未结束,因为我嗅到了空气中最后的一缕杀机。

    “救命啊——”秦公子的凄惨呼救再起,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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