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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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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名字很耳熟,我思索了几秒钟,脱口而出:“是那位曾在法国卢浮宫开过画展的新抽象派年轻大师?是重名吗?还是——”

    白芬芳点头:“不是重名,就是他本人。在全球美术界,燕十三少被称为‘东方梵高’,已经受到画商们的鼎力追捧,一幅普通的油画就能在香港拍卖会上拍到数百万美金。他的天才,又经过了中央美院几位顶级教授的悉心指导,目前是全球炙手可热的大画师,作品供不应求。这样一个人,我敢交给你吗?除非是我不想活了。我是八神将里的画神,但我的绘画技艺却远远在他之下,我的‘画梦之术’也永远比不过他的‘食脑之术’。”

    我被搞糊涂了,身为燕王府嫡系子弟,那位燕十三少没有子承父业,步入江湖,而是选择了画画这条路,去做一个天下闻名的艺术家。在油画界获得巨大成功后,又转向奇术修行,掌握了“食脑之术”这种远古邪术。唯一的解释,这是一个天才中的天才,已经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模式来解释他的辉煌成就。

    “我去会会他。”我说。

    “不可,燕十三少不会被动地接受别人的求见。他若想见你,你才能见到他。”白芬芳摇头。

    “他在哪里?”我问。

    白芬芳闭口不答,只是苦笑。

    “他在鞭指巷咖啡馆的地底密室里?”我继续追问,并且从白芬芳面部微妙的表情变化里,获得了非常肯定的答案。

    白芬芳等八神将是燕王府的家臣、门客、下走,而燕涂鸦则是府中嫡系,算是八神将的少主人。所以,白芬芳肩负着保护燕涂鸦的重任,一定会将他置于自己的安保范围之内,而鞭指巷咖啡馆就是最好的地方。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咖啡馆正对着闻长老的暖巢,“食脑之术”是能够挖掘到人脑中秘密的奇术,难道燕涂鸦驻留在那里,其目标剑指闻长老?那么,他就与我构成了直接的冲突,因为我也是计划利用红袖招的“癔症之术”去获取闻长老深藏心底的秘密。

    “好极了。”我转脸看着白芬芳。

    我们距离这么近,只有一步半,此刻暴起杀敌,谁都有可能顷刻间得手,使对方血溅当场。

    杀了白芬芳,我就取得了进入咖啡馆的门票,进而控制燕涂鸦,确保闻长老的秘密不被人截胡。

    “你眼中还是有杀气!这样的男人才有真正的魅力、真正的男子汉气概,我喜欢。”白芬芳淡淡地笑着说。

    我深吸了一口气,侧耳听听,红袖招仍然在走廊上打电话。

    “你家在东边,两条小巷之外。在这里,你有地利之便,可你想想,我有什么?你想杀人,成功率有多少?”白芬芳悠悠地问。

    的确,从小旅馆向东北去,能到之前官大娘的旧居,但现在已经变为废墟。向正东,从破旧的小巷里穿过,再过起凤桥,就能直接到达我家,可我已经不再把那里当作家,尤其是在沙老拳头暴毙当街后,我已经不再有任何兴趣踏足那里。

    我有地利,但这个“地利”是要加引号的。

    除此之外,天时、人和我也失去了,因为白芬芳的手下就在外面,更多手下招手即至。我所倚仗的,只有日渐式微的丐帮。

    “别动我的奶酪,尤其是现在,那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我轻声地说。

    越是紧张、惊怖、愤怒之时,我的声音压得越低,犹如一支被慢慢压缩的弹簧那样。压到最后,就要暴起弹射,当场杀人。

    “不要冲动,对面楼里,至少有五支长枪、七把弓弩对着咱们。你只要动手,枪手、射手就会开枪、射箭,让你变成一只筛子。知道吗夏先生?燕王府已经在老城区布下了一张无形大网,任何踏足其中的江湖人,都是我们随时可以攫取的猎物。听过那样一个儿歌式的谜语吗?谜面是——‘小小诸葛亮,稳坐中军帐;摆下八卦阵,单捉飞来将’。呵呵,这谜语的谜底是蜘蛛,非常简单,又非常形象。我想,燕王府的网就是八卦阵,燕十三少就是稳坐中军帐的诸葛亮,操纵一切,进退有据,别人想要反击,又从何打起?”白芬芳胸有成竹、好整以暇地向我解释。

    在这个位置,芙蓉街的宽度约为八米,对面是又老又旧的两层民居。虽然政府每年都会出资进行街面装饰,可那些仿古的砖瓦、格栅之类并不牢靠,随着日晒雨淋、风吹雨打,很快就碎裂、变色,弄得民居外观“不故意做旧也等于做旧”了。

    很快,我就看到了隐藏于格栅后的枪手和射手。

    太阳从东面升起,旅馆位于街道西面,所以此刻我是迎着阳光,暴露在日光下,而枪手和射手们则是背对阳光,深藏在暗影里。

    这种埋伏布置,正应了兵法上“敌暗我明、深浅莫知”的大忌。

    看起来,燕王府的网足够大、足够深、足够灵敏,昨晚我和红袖招进入鞭指巷、离开鞭指巷直到住进小旅馆的整个过程,大概都是大网之内的循环线,如同跳入了如来佛手掌心的孙悟空,使出再多逃遁变化,也始终逃不出五指山。

    死是很容易的,对面的长枪和弓弩十分犀利,只要发动攻击,一街之隔的我必死无疑。

    “燕王府对我如此重视,竟然安排了这么多杀手等着我?”我笑起来。

    笑有时候也是一种武器,可以有效地瓦解敌人的攻势。

    “为了十三少的安全,我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夏先生,在燕王府八神将眼里,你是一头还没有被激怒的老虎。老虎总是要吃人的,当它饿了、怒了,谁能预料它将干些什么?所以,未雨绸缪,必当谨慎。”白芬芳说。

    其实,这么久以来,我们都没有提到先期抵达济南城的另一位燕王府大人物,那就是在曲水亭街老街为我解围、助力的燕歌行。

    不提他,只是为了维护我方的士气。他是看着我落魄潦倒的人,气势上压过我一头。在他面前,我始终还是那个窝窝囊囊的济南穷小子,过着靠他接济的穷日子。如果没有他的钱、他的人、他的安排,我爷爷的丧事都未必能办得完,更不要提风光大葬、精选墓地了。

    “我想见十三少。”我说。

    燕涂鸦是主,白芬芳是奴,我没有必要再跟一个奴仆纠缠下去了。

    “为什么要见?夏先生,很多人见过你十三少之后,都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再提类似的要求。”白芬芳笑着,语气温婉,好朋友一样劝说。

    “不见他,就解决不了今天的矛盾。”我坚持自己的要求。

    如果大家的目标全是闻长老,那我必须在闻长老有所察觉前就解决跟燕王府之间的矛盾。

    “好,我替你约。”白芬芳点点头。

    我摇头:“不,白画神,我马上就要见他。否则,这一战就在所难免了。”

    两楼之间,隔着人来车往的芙蓉街。如果在这里爆发一场枪战,白道必定火速赶到,将两方人马全都逮捕。

    我当然没事,手里没有武器,只是普通的济南本地顺民。燕王府的人就惨了,有武器,有预谋,甚至某些杀手都是有案底的,一旦落在济南白道手里,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白芬芳看着我,沉吟不语。

    有些话,不必亲口说出来,她也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你想引白道出面?这样破釜沉舟地玩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白芬芳问。

    我轻松一笑:“死、坐牢相比,你选择哪一样?如果是我,我会选择坐牢,也不愿被京城里的大人物食光了脑髓,变成一具顶着空壳奔走的行尸走肉。白画神,燕王府的人不在京城好好待着,非要跑到济南地面上来抢食,这不合江湖规矩的。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济南的江湖人物怎么办?山东人厚道,济南人有涵养,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和底气,可这不是被你们欺负的借口。逼急了,大家就明刀明枪火拼,大不了鱼死网破吧。我相信,我们开战,你的人还有十三少不可能活着逃出济南城。”

    事实的确如此,济南城内隐藏的高手太多了,而燕王府又是那么敏感的一股势力。观望者之中,有恨不得燕王府翻船的,也有主动出手“帮助”燕王府翻船的。

    大家都在等机会,密云不雨,静候沉雷,沉雷一响,一触即发。

    白芬芳双手摁在窗台上,凝视对面暗影里的枪手。

    “油旋,油旋,又酥又脆的油旋;油旋,油旋……”楼下有叫卖声响起。

    油旋是济南特色小吃之一,历史悠久,口味独特,深受本地人与外地游客喜爱。

    我向下望,一个推着三轮车的妇女一边吆喝一边由南向北过来。三轮车上放着一个玻璃箱子,里面装着四五排油旋,总共有五六十个。

    “昨天睡得晚,今天起得早,有些困了。”白芬芳忽然打了个哈欠,“如果这时候吃个早点,再回去补个回笼觉,想必就舒坦到家了。”

    “我请你吃。”我说。

    “好啊。”白芬芳欣然同意。

    “我的话还没说完——我请你吃早点,你马上安排我跟十三少见面。”我补充说。

    白芬芳再次点头:“没问题,早点吃完,我们的事也就解决了。”

    我头前带路,领着白芬芳下楼。

    一楼服务台后面坐着一个小姑娘,穿着旅馆服务员的蓝制服,抬头看了我们一样,马上低头,装作翻看值班记录的样子。

    很明显,白芬芳控制了一切,所到之处,全都畅行无阻。

    我带着白芬芳出门,在对面的油条店里坐下,把那推三轮车的妇女也叫过来,点了六个油旋。然后,我又吩咐店家拿来四对油条、两碗豆腐脑。

    “这就是济南人最爱吃的早点,请吧。”我说。

    油条店里食客不多,仅有七八人。

    白芬芳的相貌、衣饰都与普通的济南女孩子迥然不同,所以当她走进来时,立刻让昏暗狭窄的店堂里亮起了一道光。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她身上,既有欣赏赞叹,也有怀疑迷惑,都不理解那么美丽的女孩子会到这种地方来用早点。

    “一看就很好吃。”白芬芳点头。

    我替她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先把筷子尖交替刮擦打磨,将毛刺全都磨掉,才递给她。

    “条件就这样,要想吃到地道的济南小吃,就得到这种地方来,所以卫生条件只能退而求其次。”我解释说。

    从小,我就是吃着芙蓉街的油条豆腐脑长大的,对这种环境已经习以为常。当然,我把白芬芳领到这里来,也有点不好意思。刨除她的燕王府八神将的江湖身份,单单就是她的相貌、身段、谈吐、学识,就已经让这小店相形见绌了。更何况,燕王府天下闻名,八神将所到之处,江湖人物无不高接远送,出入于高档酒楼宾馆,众星捧月一般。哪像现在,要到芙蓉街街尾的小店里吃饭。

    “很好的,在京城,要想吃地道的小吃,也得上牛街、簋街,那里的环境比这里强不了多少。”白芬芳大大方方地用筷子夹起油旋,一口咬下去,立刻连声称赞,“好吃,真是好吃!怪不得你们济南人要把油旋推到地方名吃的第一位去呢,果然好吃。”

    她右手握着筷子,左手取出手机,斜放在我前方。

    “准备好了吗?马上就可以跟十三少面对面交谈,只不过是在手机微信上。”她说。

    我有点意外,毕竟这里人声嘈杂,通话不是很方便。

    “怎么了?不习惯?”白芬芳问。

    我摇摇头:“可以了,开始吧。”

    不管怎样,我相信白芬芳在这种情况下安排视频通话,一定出于某种目的。当燕涂鸦那边的影像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时候,我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原来,她是想通过双方所处环境的高下对比,来向我施加无形的压力。

第346章 燕家十三少(1)

    那位传说中的燕十三少坐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屋子里,背后是书架,架上不但有满排的精装史书,更有金器、玉器和青铜器古董。书架是一直通到屋顶的,最上面几层,全都是横放在刀架上的佩刀、唐刀、古剑,显得既有古朴格调,又有威风杀气。

    燕涂鸦坐在金色的书案后面,穿着一身金色的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油光锃亮。

    他很年轻,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但嘴角却叼着一只黄金烟斗,烟斗里的烟丝正冒着淡淡的青烟。

    这样一个“金”人出现在手机上,的确给我巨大的压力,因为他看见的我的背景一定破破烂烂的油条店,而且油迹斑斑的矮木桌上摆着油条、油旋、豆腐脑等等上不了台面的小吃。

    他的“高”与我的“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点从画面上就能看出来。

    “启禀十三少,夏先生非常想与您见面,可是,我知道您很忙,夜以继日地工作,需要好好休息。于是,我先请您二位进行视频通话,如果有问题说不清,就再找机会见面聊。”白芬芳从中介绍。

    面对视频,她显得十分低调谨慎,以至于让我觉得她在刻意抬高燕十三少的地位。

    这样的感觉让我很不安,因为它不像是正常的主仆关系,极其造作,很不自然。

    在我看来,如果白芬芳是燕王府的忠臣,那么她会很自然地与主人交流,而不是如今这种噤若寒蝉、诚惶诚恐的姿态。

    同样,如果燕十三少是个好的主人,他也不会把下属逼迫得像狗一样谦卑。

    好的主人要的是表面随和而骨子里忠心的“狗”,唯有做出这种礼贤下士的姿态来,才会有更多“狗”蜂拥而至,追谁麾下。

    燕十三少盯着屏幕,操着正宗的北京话问:“夏天石,你见我有什么用?你要钱,我可以给你钱;你要人,我马上命令白芬芳发动整个山东省内的人力资源给你。剩下的,就是要求你像八神将一样努力工作,为燕王府效力。八神将在江湖上的地位人人都看得到,只要努力,我保证在八神将里给你补一个位置。你也知道的,刀神已经死了,八神将里空着一个位置……”

    看他的样子,赐一个名头给我已经是最大的奖赏,我应该立刻跪地磕头、千恩万谢才是。

    我看看白芬芳,白芬芳已经低下了头。

    “多谢,但是我又另外一些事请教。”我说。

    “讲。”燕十三少高傲地回应。

    这些事都不是我关心的,我现在只想问一件事,那就是——“十三少能不能收手?不要搞山东的这些老百姓,让江湖平静下来。你的食脑之术很厉害,差一点连我也着了道。现在,结束吧,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不要好高骛远,把手伸得太长了。”

    我的话出乎对方意料之外,在我说话期间,他频频摇头。

    “哈哈,你说得很轻巧,知道我练习食脑之术多刻苦吗?我要让家族里所有人都知道,尤其是大哥燕歌行知道,他不是我的偶像,他们能做的,我也能做,而且比他们做得更好。”燕涂鸦冷笑起来。

    我们终于谈到了燕歌行,那是燕王府的大人物,是无法回避的一个高端角色。如果跟燕王府谈合作,就不可能不谈到燕歌行。

    在刚刚接触时,我是以燕歌行为榜样的,期望自己将来像他一样,在济南的江湖上站住脚,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可以长远发展下去,混得有模有样。

    后来,在与楚楚的接触中,我逐渐认清了,江湖上没有人情,只有利益。

    直到进入镜室,江湖最残酷的一面在我眼前徐徐展开,我才发现,向燕歌行学习的话,实在就是一叶障目,不见森林。

    在茫茫江湖之上、漫漫人海之中,燕歌行仅仅算是燕王府的大人物,却根本不是江湖上、国际上的大人物。以他为榜样,只会限制我自己的未来。

    所以,到了现在,我欣赏燕歌行,但并不觉得,自己将来要向他学习。

    “十三少,放手吧,济南是我生活成长之地,如果再有血腥事件发生,我就不得不出手了。”我说。

    对于燕十三少这种狂妄倨傲之徒,说再多委婉的话,他也只当是放屁。

    “你算什么东西?夏天石,如果不是八神将极力推崇你,我才懒得跟你在这里废话。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既想要钱又要保持可怜的面子,既想当*又想立牌坊,呵呵呵呵……叫你加入八神将已经是天大的面子,还是白芬芳反复求我,我才勉强答应的。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继续当个任人宰割的顺民吧。记得,永远都不要来求我。”燕十三少的脾气也很火暴,一言不合,就要跟我一刀两断。

    我不愿再忍下去,对着手机屏幕,一字一句地说:“济南人永远不会任人宰割,你有多大本事,就放马过来。燕王府是京城里的强龙,可这里是济南人的地盘。”

    燕十三少重重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出来,把自己的上半身包裹在淡蓝色的烟雾里。

    “济南人的地盘?天下和江湖,古来皆无主,谁更强大,这里就是谁的地盘。你一个小小的顺民,敢在燕王府面前划定地盘,谁给你的天胆?你给小爷记住,如果不是很多人说情,你早就横尸街头了。我给老一辈面子,才懒得理你,如果还不识趣,很快你就后悔为什么会如此多嘴多舌……好了好了好了,不跟你多废话,我的时间宝贵,一秒钟就能顶你这样的无知鼠辈一百条命——”

    白芬芳再没开口,任由燕十三少挂断了电话。

    店堂里有人抬头看我们,然后匆匆吃完,推开碗离去。

    济南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知道什么事可以围观,什么事是该避之大吉的。

    我心里忽然有种悲凉感,其实我们现在的社会真的到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地步了,人人都懂得明哲保身,有事赶紧溜,绝不给自己多找麻烦。

    “你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我记起了鲁迅先生的那句名言。

    当然,我也可以装睡,带上金条和身边的女孩子离开济南,找一处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之地安度此生,不问江湖世事。

    明哲保身是最容易的,一战、二战早就说明了这一点。那些前赴后继奔赴战场的热血男儿倒下,而蜷缩后方、唯唯诺诺之辈却成了战后的功劳收割者,把大好河山、高官爵位收入囊中,然后冠冕堂皇地高踞于庙堂之上。

    我应该做什么样的人?今日的济南人应该做什么样的人?今日济南的年轻人应该做什么样的人?这些问题,岂不都是值得我们反复深思?

    所有人都走了,小店里只剩老板、帮工和我、白芬芳。

    “抱歉,会不会给你惹麻烦?”我问。

    白芬芳摇头:“没事,都习惯了,十三少的脾气秉性就是如此。你要见他,已经见到,我就不欠你什么了。”

    “是啊,真的不欠我什么了。”我点点头。

    我们低头吃饭,各自满腹心事。

    很明显,燕涂鸦一定会我行我素下去,根本罔顾他人意见。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剩最后一条路,向白道举报燕王府在济南的所有行动,借助官方的力量,把他们全都赶回去。这是一个近乎无赖的做法,毕竟自汉唐以来就有不成文的说法,江湖人按江湖规矩办事,白道中人按白道规矩办事,两下里不能混淆。

    “夏先生,你接下来会不会采取某种借力于白道的行动?”白芬芳问。

    我摇头:“不到万不得已,我绝对不会去举报燕十三少。那样没意思,以你们燕王府的实力,就算有个风吹草动,你们也能迅速摆平。我只能说,白画神,如果你们在济南城内杀人食脑,我就再也不能退缩了。”

    白芬芳皱眉:“这个嘛……比较难弄,毕竟我们只是下人,主人要做什么,根本不跟我们商量。不过,我答应你,如果十三少有什么非法行动,我会第一时间联络你。”

    她收起手机,拿出纸巾擦嘴。

    “如果燕王府在济南城内搞事情,局面就会变得相当麻烦。你们应该知道,济南城是南北通衢要地,潜伏于此的高手甚多,大部分都是白道没有掌握情况的。到时候,燕王府犯了众怒,只怕凶多吉少,根本不是燕十三少能应付得了的。”我好心好意地劝诫。

    白芬芳一笑,站起来:“夏先生,谢谢你的早点,我吃好了。我们就此别过,我回鞭指巷,你回住处,大家随时联系。”

    “我还没见到燕十三少呢?”我说。

    白芬芳摇头:“不见为好,你受不了他的脾气的。”

    说完,她就翩然走出了油条店的门口。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开过来,车门自动打开,白芬芳上车,绝尘而去。

    红袖招原来已经等在街口了,见白芬芳的车子离去,才快步走过来。

    “借不到人马?”我问。

    红袖招沮丧地点头:“高手不来,庸手再多,也不过是酒囊饭袋之徒。有些人,想要,他们不给,给的都是青涩少年,毫无价值。”

    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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