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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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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手?我是日本人,能为杀了几个中国人就罢手?我说过,其它都给你,我只要神相水镜。”他摇头。

    “我帮不了你。”我也摇头。

    “只要你跟我去泺口,就能帮得了我。”他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泺口浮桥一战给了我多大的震撼。跟那神器相比,人类目前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蚂蚁脚下的面包渣而已。看过它之后,我的心已经被掏空了。呵呵呵呵……”他苦笑起来。

    我跟着他一起苦笑,对他的命运也产生了一丝怜悯。他以为在此地布下连环局套取线索就是最大的胜利,殊不知,那藏在暗处的高手正是反向设局、借力打力,比他的计划更高一层。

    如此一来,真正掌控全局的是别人,而眼前这个日本人只不过是陷阱中的狼,再叫嚣跳跃,最终难逃一死。

    我从古籍中读到过很多次与“龙头铡”有关的例子,其中最惊险、最惨烈的一次,就出在宋朝大清官包拯包龙图之手。历史记载,包拯用上古玄铁铸造了龙头铡、虎头铡、狗头铡三口铡刀,分别用来铡龙族、官员、平民。譬如大众熟知的“陈世美秦香莲”一案中,包拯就用虎头铡铡死了陈世美。《宋史》之中记载,别有用心的扶桑智者曾用龙头铡设局,企图弑杀宋朝天子,只差一步就能成功,最后毁于江湖奇术师之手。从那以后,龙头铡就被封存于国库地下,以“八黑血”封印镇压,再不启用。金人南下洗劫后,龙头铡就失去了下落,不见踪迹。

    如果在此地布局的高人真的拥有“龙头铡”,那眼前这日本人就绝无生还之理了。

    “走吧。”他说。

    我故意长叹:“你这样做,不是明显陷我于不义吗?”

    他大笑:“义?你们中国人里假仁假义者还少吗?再多你一个,有何不可?”

    初次见面时,他对我恭敬客气,执弟子礼,现在却是图穷匕见,完全露出了占领军的傲慢嘴脸。

    一个人太狂傲、太嚣张时,往往就是死期将至了。

    “依你看,大明湖底藏着什么?如果你有充足的时间,该怎样探索湖底?”我连问了两个问题。

    他就要死了,再不问,已经没有机会。

    “众泉皆通,直达东海。东海有鲛,吸天下气。”他缓缓低吟。

    我不禁皱眉,因为“巨蜃吸气”的传说自古就有,而“鲛人吸气”则是第一次听说。

第391章 八门皆死之阵(1)

    鲛人像人而不是人,这是自古至今的智者们早就验证过的事,就像大众都知道的“野人不是人”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大明湖和济南所有泉水的存在,都只是供鲛人吸气用的?”我问。

    他点点头:“没错,我们日本智者早在幕府时代就有了这种定论。所以,我们对于‘鲛人之主’才无比崇拜,将他的地位抬升至与诸神比肩之处。在亚洲,各国泉眼无不通海,而只要是有海水之处,必在鲛人之主掌控之下。”

    我思索了几秒钟,又提了一个问题:“日本位于大海之中,对于鲛人之主的恐惧是不是更深一些?”

    大海无边,一旦得罪了鲛人之主,则日本这弹丸小岛就会灰飞烟灭,与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那样,沉没于碧蓝的海水中。

    没想到,他的回答竟然是这样:“鲛人之主就是日本的海洋守护之神,否则百千年来,日本早就被地震与海啸吞噬了。在北海道,僧侣曾经发现了鲛人之主的神迹,也聆听了它的教诲,遂传播到四面八方——走吧,去泺口的路上,我们边走边谈。”

    他不断地催促我离开这个院子,正是被阴曹地府勾魂索命的先兆。每催我一次,他都向鬼门关迈进了一大步。

    “谢谢你对我的指教。”我衷心地表示谢意。

    自从闯入幻象之中,他一直都在推动我向前,告诉我很多从前闻所未闻的事。他为了私心这么做,我却实实在在地大为受益。

    眼下,他马上就要死了,我很应该说句“谢谢”。

    “走吧,路还长,我们要做的事还很多。”他说。

    他领先走向大门,我则是小心地落在他后面十步之处。

    进来时,我对院门、院墙并未留意,现在才发现,所有门、墙的表面都覆盖着一层龙鳞花纹,全都是在石块上凿刻出来,虽经风雨,却不磨蚀,仍然干干净净、完完整整。

    “有龙鳞就有龙头、龙尾、龙爪,原来一切都在别人的计算之中。这一次,他真的难逃腰斩厄运了。”我不禁有些唏嘘。

    那人走到院门正中时,空中突然风声大作。

    我抬头看,一大块乌云飘过来,正好把月光挡住。乌云之下,另有云絮随风而卷,变成了两扇大门的形状,并且这两扇“门”在急速下坠,从数百米高空直扑下来。

    “‘龙头铡’之局开始了!”我暗叫了一声。

    一瞬间,我并不把自己放在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的位置,而是迅速判断形势,斜向撤退,从单膝跪地的鸦背后抽回了匕首。

    鸦无声地向前扑倒,与那小伙计的尸体倒在一处。

    握住匕首后,我迅速向西南跨步,守在大门口到西屋厨房之间的直线通道上。那人要退,必定会选择这一路线,因为我已经观察过北屋,里面没有任何可供奇术师借用之处。同时,我们没有进过西屋,那一直是这座奇门阵势中的“净土、阵胆”,是阴阳变换的最大中枢。所以,那里是相对安全的,那人必定会做最简单高效的选择。

    天上不会白白掉馅饼,天意杀人,也必须由人动手。某些天道布局的细微环节上,也需要人力去具体执行。

    在此刻,或许是因为我对敌寇的恨意才引发了“龙头铡之局”,而我观察到的“截击”机会,也是这个奇术布局的一部分。两下里协调合作,才能最终完成将敌人腰斩的计划。

    奇术师与庸人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庸人夸大自己而忽略上天之力,奇术师尊崇天道而忽略自己所做的一切,将所有功勋归之于上天的旨意。

    云形成的门下坠到距离地面十几米处,两扇“门”突然打开,形成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巨口。

    那人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向前猛冲,试图躲开那张从天而降的大口,但那“云门”已经罩定了他,横向飘移,越逼越近。

    那人果然凶悍,由口袋里掏出手枪,一边向前奔跑,一边双手举枪,对着那“云门”连续扣动扳机。

    云是空的,门是空的,子弹对它们没有丝毫杀伤力,甚至都未曾在云絮上留下一个小孔。

    几秒钟内,那人就打光了子弹。远远望去,“云门”已经落在他头顶上,再下落一点,就要将他包裹进去。

    “救命,救命——”那人大声呼救,但除了暗藏匕首的我之外,在场的全都是死人,谁又能救得了他?

    此刻,只要他向回跑,就一定是奔向西屋厨房,接着就要死于我手。

    “云门”与天上那块大云之间一直有云絮相连,意思似乎是——云门捕捉到人以后将会送到那个地方,其结构类似于现代化的吸尘器一般。仰望它时,我的心有瞬间的迷乱,竟然忘记了斯世何世,斯年何年。

    宇宙天道、缥缈虚空永远都是无穷无尽的,人类的思想再深邃,也无法与之相比。所以说,人类永远居于“地”而神仙永远居于“天”,单纯从所处的地位相比,人类对于成仙的企图就遥不可期。

    那人并不愚蠢,奔出院门二十米后,立刻调头,冲向西屋厨房门口。

    “云门”立刻追来,当它角度倾斜时,我立刻发现了藏在云絮中的雪亮刀光。

    “快逃,快——”那人冲近,只说了三个字,已经被我的匕首当胸贯穿。

    他的冲击力巨大,推着我后退七步,后背用力抵在厨房墙上,方才止步

    就像刺杀鸦那样,我的匕首准确无误地插在对方心脏上。

    这把匕首极其锋利,刺入人体的感觉就像筷子插入豆腐那样,没有任何阻力。

    “你……敢杀我?”他的五官已经扭曲变形,形貌狰狞,犹如夜叉恶鬼。

    “有何不敢?”我淡然问。

    “我是不能死的,我死了,华北局势就要乱,日本皇室局势就要乱……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做……你要大祸临头了,你要大祸临头了……”他双手攥住我的右臂,浑身都在颤抖,如同风中之烛。

    我以为那一刀百分之百能要了他的命,但他竟然强悍到极点,陡然双臂发力,将我推开五步。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这阵困不住我,困不住我——”他大叫了几声,猛地转身,胸口带刀,浑身滴血,再次向院门狂奔。

    古人将兵法之道钻研到极致,从排兵布阵到攻杀占守,无不中规中矩。奇术之道亦是如此,当一个奇术阵势布置完成后,一切都变成了自动引发的程序流,只要那人向外走,就要横尸当场。

    就在这小院中,我似乎窥见了奇术中的“天道”。

    真正的“天道”,就是借助于天的力量来大行其道,令敌人根本无从抵御。

    那人最终没有逃过此厄,在小院门口一刀两断,身首异处。

    龙头铡来自天上,居高临下,睥睨全城,想杀一个人,那人必定无所遁形。

    在连续的杀戮之后,小院内外只剩下我以及头顶清冷的月光。

    “真是一场惨烈的战斗。”我摇头叹息。

    别的战争都有胜负,但此刻的正邪之战双方却是两败俱伤,即使是布阵杀人者,也是用尽全力,不计死伤,务求全部消灭日寇。

    没有人再发声,只剩我自己站在满地血污之中。

    “请问哪位前辈在外面?可否现身相见?”我低声向外面叫。

    外面没有任何动静,仿佛布阵者一击得手后早就翩然远遁。

    “前辈是夏氏一族的人吗?前辈是泺口浮桥歼灭日寇大队的人吗?”我又问。

    蓦地,厨房方向传来一声怅然叹息。

    我立刻奔向厨房,在布帘外稍一犹豫,随即挑开布帘进屋。

    屋内最明显的不是灶台、案板、锅勺,而是挂在墙上的一个巨大铜镜。它的直径约为三尺,黄铜色,圆形,周边铸刻着许多植物与花纹。

    铜镜磨得铮亮,可旁边并没有人。

    我眼前一花,一个黑影从镜子里一闪而过,飘向屋后小窗。

    小窗为方形,尺寸仅有一尺,成年人很难通过,平时应该只作为排烟孔使用。黑影到了窗前,一停不停,瞬间横飞出去。

    我追到窗前向外看,平野开阔,窗外即是大片荒原,不见一个人影。

    对方无意与我相见,就算再次叫喊也是无用。

    我后退几步,观察那铜镜。

    镜中的我颇为狼狈,身上的衣服仍然半湿,下摆沉甸甸地垂着。

    “我……究竟何去何从?”我苦笑一声。

    我明显感到,随着时间的推移,社会上各种工作技能、机械设备、操作方式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革新变化,让老百姓的生活变得越来越美好,但奇术师的传承却是越来越弱,很多精妙之处差不多已经断代,全都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到了二十一世纪,奇术师这个行业充斥着招摇撞骗之徒,使得老百姓也全戴着有色眼镜来另眼看待,越发令奇术界日渐式微。

    “百年历史中,中国的奇术精华全都沦丧了!”我不禁感叹。

    “呜咻——”门外传来低沉的口哨声,接着响起杂沓的脚步声,有四五个人急速奔近。

    我躲在门边向外看,带头赶来的竟然是张全中。

    “停。”距离大门还有十步,张全中急促地举手,拦住了身边的四个年轻人。

    “有埋伏,不可前进。”他只观察了几秒钟,便发出了警告。

    我没有立刻走出去,而是继续观察。

    “你们退后五十步。”张全中挥手。

    “鬼子随时会来,咱们不赶紧进去,还等什么?”有个年轻人低声嘟哝。

    “你懂什么?小院里布下了八卦阵,进好进,出难出。你们不要命的话,尽管往里冲。”张全中解释。

    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后退。

    张全中伸出左掌,以右手中指在左掌掌心划了个圆圈。

    我明白,他使用的是“手舞罗盘”之术。

    在风水行当里浸淫多年的高手根本无需使用实质的罗盘,罗盘已经牢牢地铭刻于心,俯仰之间,角度一清二楚。

    我不露面,是因为现在捉摸不透张全中的想法,生怕被他当成了向日本人邀功的献礼。

    “八门皆死,够狠,够黑!”张全中自言自语。

    那人被斩杀之前,我也清醒地意识到“八门皆死”这种情况。话说回来,既然对方布下的是“龙头铡”之局,必然要做到“八门皆死”,否则怎么斩杀敌寇?

    这种布局带来的大麻烦就是——我也同时被困,无法脱身。

    除了门口,其余七个方向都是死路。如果我择路而逃,结果跟那人没什么不同。

    “夏先生,夏先生,你在里面吗?”张全中叫起来。

第392章 八门皆死之阵(2)

    我思索了十几秒钟,缓缓走出了厨房。

    “啊,太好了,你真的在这里!”张全中脸上露出喜色。

    他身后的年轻人一起向我挥手,七嘴八舌地叫“夏先生”。

    我轻轻摇头:“我在这里,恰恰不好。”

    张全中的目光也瞬间一黯,可见他与我的判断完全一样。

    “依你看,是谁在此地布下了‘八门皆死’的奇门阵势?这是一个很深的布局,背后之人一定筹谋已久。”我说。

    张全中的眼珠连转了几下,才迟疑回答:“我不清楚……从去年冬天,不,从韩主席当政开始,济南的奇术师就起了内讧,越闹越厉害,最后自相残杀起来。南山、北园、东关、西门形成了各自的势力圈子,有些投靠了日本人,有些跟随别的军队势力,有些则干脆变成了山贼草寇——”

    我举手打断他:“张先生,不要绕圈子,我要听实话。”

    张全中想了想,只回答了一个字:“夏。”

    听到这个字,我心里一喜一悲。喜的是,他的回答印证了我的猜测,布下奇术绝阵的果然是我夏氏一族的先辈;悲的是,正是因为夏氏一族奇术水平绝高,所以今日谁都破不了这“龙头铡”之阵,活生生地把我困住。

    这种局面,大概就是成语“作茧自缚”的最佳解释了。

    “没办法了?”我直截了当地问。

    张全中苦涩地点头:“嗯,那姓夏的在齐鲁大地上没有敌手,我的水平距离他十万八千里。据说,他是从上古典籍中找到了中国奇术的根源,而后逆流直上,进入了甲骨文诞生前的远古年代,最终获得了奇术的真谛。如果没有这场战争,他将是全中国当之无愧的‘奇术之王’。”

    我的心情比他更沉重,仿佛一个为山九仞的人,最终功亏一篑,费尽心力堆起的高山瞬间崩溃。

    本来,能够进入幻象令我十分振奋,很希望借着这样的机会找到老济南那些未解之谜的真实答案。我的确也接近了答案,只差一步,就能与那布阵的夏氏先辈见上面。可惜,就是这一步,把我推向了鬼门关。

    “还能想到解决办法吗?”我问。

    张全中低头苦思,至少过了三分钟,才转头问那四个年轻人:“你们说,土家的人能不能掘地而入,避开地面上的种种奇术禁制?”

    刚刚那多嘴的年轻人立刻回答:“土家的人自称能深入地底三十米,探索趵突泉水的根源。这里又没有泉眼、石头之类,肯定更容易钻下去。不过师父,我不明白前面有什么,让您那么害怕?”

    张全中摇头:“这里的事不是你能理解的,快,放飞鸽传书,通知土家的人赶来这里。”

    那年轻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只黑色布袋,解开袋口,一只灰色羽毛的鸽子轻轻一跃,便从口袋里到了他左肩上。

    “叫土家顶尖高手来,事情紧急,叫他们一起过来,别拖拖拉拉的。”张全中再次叮嘱。

    年轻人用右手轻抚着鸽子的小脑袋,嘴里嘟嘟喃喃了几句,然后肩头一缩一振,将那鸽子弹向空中。

    鸽子借力展翅,向东南方飞去。

    “耐心等等,土家的人一定有办法救你出来。”张全中见鸽子去了,遂松了口气。

    我们谨慎地靠近,分别在距离门口五步远的地方站定。

    四目相对之时,双方都感到无可奈何。

    “跟我说说那姓夏的。”我说。

    “我只知道,他是韩主席的人。日本人过了山海关之后,他屡次建议韩主席屯兵黄河北岸,修筑梯队工事,把鬼子消灭在北岸的平原区。起初,韩主席对他言听计从,准备调拨精兵,过河设防。可是,后来主席身边的人主意很不统一,最终演变成了弃城而走的结果。眼下看来,他没跟着韩主席走,而是一个人留在济南城里跟日本人对着干。”张全中说。

    我长叹一声:“如果今日我死在这里,绝对不会怨他。”

    夏氏先辈抗日的决心日月可鉴,即使误伤了我,我也认了。

    张全中忽然使劲搓了搓手,向旁边张望了一下,指着一棵枯死的小树回头吩咐:“折下树干给我。”

    我明白,他想用树干代替人体来探测“八门皆死”阵势。

    年轻人走过来,折断了手腕粗细的树干,捋掉枝条叶子,只剩下两米长的一段直木棍。

    “张先生,木棍弄好了。”年轻人说。

    “替我递给夏先生。”张全中向我一指。

    年轻人十分听话,立刻双手挺着木棍,向门口这边伸进来。

    如果木棍可以安全通过,那么我的身体也一定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木棍一头在那年轻人手里,一头缓缓越过门口,抵达我的手指。

    张全中舒了一口气,轻轻点头:“看来,没太大事。”

    年轻人笑起来:“张先生,您老太谨慎了,这里根本就没什么埋伏。”

    被铡杀的那人血迹未干,刚刚惊魂一幕犹在眼前,我绝对不敢大意,只能对年轻人报以苦笑。

    张全中的眼珠又转了两转,紧皱的眉头缓缓张开,微笑着点头:“的确,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勇气、有干劲。好了,既然没事,你赶紧进去,到厨房里搜索一圈,找到那镜子就搬出来。”

    年轻人答应一声,扔掉木棍,大踏步向前。

    我注意到,年轻人向前时,张全中不露声色地后退了两步,神色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下意识的,我也随着他的步调后退。

    这是高手的直觉,没有任何原因可讲。

    年轻人一脚踏入门里,一脚还在门外,天空中陡然乌云下坠,电光刀光重现,将那年轻人斩为两段。

    另外三个年轻人同声惊叫,吓得连连倒退。

    “看起来,不行。”张全中说。

    我感到愤怒,也感到悲哀。张全中不愧是老奸巨猾的人,他怂恿年轻人向前,就是为了拿年轻人试刀,免得坏了大事。

    这种做法十分阴险,但也无可厚非。在他眼中,年轻人的价值远远低于我的价值,所以在“两害相权取其轻”的原则之下,他选择了牺牲年轻人。

    张全中顿足:“可惜,可惜。”

    我心里只有悲哀,为了年轻人之死,也为了张全中的选择。

    人类生来平等,年轻人与我的性命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不过,无知者无畏,他为自己的莽撞冒失付出了最大的代价。

    “不要害大家白白送命了。”我不揭穿张全中,只是阻止剩余三个年轻人送死。

    “放心,土家的人来了,就一定能救你。”张全中说。

    正说着,西南方向有两人骑着一辆旧式自行车赶过来。

    “土家二少、三少到了。”有年轻人报告。

    张全中喜上眉梢,立刻转身,向那两人挥手。

    两人到了近前,下了车,把自行车倚在墙上。

    “老二、老三。”张全中打招呼。

    那两人的个子都很矮,大约在一米六零左右,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猥琐。

    “张先生飞鸽传书召唤,敢不快来?请问,有什么吩咐?”那土老二回答。

    土老三比较年轻,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一双大眼颇为有神,灼灼地看着我。

    “掘地三尺,把院子里这位夏先生救出来。”张全中说。

    门口没有红线,更没有绳索拦挡,任何人想进就进。

    两人同时转身,迈向大门口。到了门口,又齐齐地停住。

    环顾四周,小院东西长度不超过四十步,南北长度不超过三十步,这大概就是我最后的生存之地了。布阵者封住了门口,也同样封住了其它七个方向,无任何可突破的缝隙。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间处处是青山。”我低声自嘲。

    当然,如果我死在这里,也等于是死在故土之上,毕竟这里就是大明湖东北方向,而我家的曲水亭街老宅则在大明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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