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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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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地奶奶冷哼了一声,对我们的决定嗤之以鼻,却又懒得争辩。

    那俘虏看到了生机,再次大献殷勤:“我知道有条暗道直通司令部内圈,能避开外围三道岗哨。”

    “好吧。”我向静官小舞点点头。

    她向前一步,和颜悦色地面对那俘虏。看她的样子,似乎又有话问对方,所以那俘虏老老实实地垂下双手,等她开口。

    陡然间,静官小舞右手一拂,手指如琵琶轮弹一般掠过那俘虏的喉结,本来嵌于喉结上的指甲哧的一声穿体而过,由俘虏后颈射了出去。

    那俘虏双手徒劳地在空中挥舞着,瞪大了眼盯着静官小舞,根本不相信对方会突然间痛下杀手。

    “你做得很好,已经把我们的计划传递给总部。现在,你已经没用了,你说的那条暗道肯定是机关重重,就等着我们上套。中国人没有你们想得那么蠢,尤其是奇术师与奇术师之间的战斗开始时,死的一定是你们日本人——中国人是师父,日本人是徒弟,你应该很少听到‘徒弟能杀得了师父’这种笑话吧?”我淡淡地告诉他。

    其实我早就发现他的手指虚按在裤袋上,无名指、小指不停地敲击,正在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传递消息。

    “攻击司令部”是幌子,虚晃一枪后,敌人就会布重兵于彼处,其它地方防守松懈,给我们可乘之机。

    俘虏仰面倒下,双手颤抖着,又想去敲击裤袋。

    我踏上一步,右脚踩在他的左手背上。

    “你们……中国人,狡诈……”俘虏至死不能瞑目,因为他太低估了中国人的智商,也太高估了鬼面伎部队的奇术水平。

    俘虏死了,我和静官小舞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

    敌人的大包围已经展开,反袭敌人心脏的“大胆剜心”计划又无法实施,我们总不能在这里引颈受戮吧?

    只要看过济南城市地图的人都会明白,铁壁合围一开始,城内几乎没有可以供人匿藏之地,更没有能够据险顽抗的工事型建筑物。大明湖沿岸一片坦途,是装甲车、机关枪肆虐咆哮的最佳战场。

    “土地奶奶,你先走吧。就算你不肯把潜地术传授给我,至少也要找人传承下去,不让中国奇术失传。”我说。

    覆巢之下,难有完卵。她留在这里无益,只会徒增伤亡。

    土地奶奶猛地挺直了身子:“谁说我不肯传给你?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刚才我不肯,现在我肯了。”

    静官小舞无声地笑着,看看我,再看看土地奶奶,纠结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你先走,我授艺时,不能有人在旁边偷窥。”土地奶奶向着静官小舞挥手。

    “我去四面巡查,替你们护法。”静官小舞说完,洒脱地转身离开。

    土地奶奶的语气虽然难听,但开篇第一番话就让我茅塞顿开:“任何遁术都可以用‘庖丁解牛’四个字来解释,我们所追求的,就是将自己冥想得无比微小,最好是到分子、原子那种显微镜下可见的个体,近乎不存在,甚至可以忽略不计。冥想即将结束的时候,你再想象正好有一阵风吹过来,给你御风而行的动力,穿行于任何固体的缝隙之中。除非你遇到密度极大的物体,否则的话,任何地方都能自由进出……”

    我上万遍读庖丁解牛,对其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了解得非常透彻。

    “想象只是想象,你必须将思想与身体结合起来,轻身体而重思想,靠着思想的引领发生身体的转换。”土地奶奶的话就响在我耳畔。

    倏地,我身边的一切物品都腾空而起,越过了我的头顶。

    我向土地奶奶看,却只看到了她的黑色鞋尖。之后,我看到了地面,随即身体下陷,脚底悬空,持续下坠。

    这种感觉与土老二救我时一模一样,可是,没有外力牵引的情况下,我的下坠之势越来越急,情况十分骇人。

    “庖丁解牛,普通人眼中看到的是一条完整的牛,而他眼中看到的却是分解完成的牛肉、牛骨、牛皮。普通人看到的是坚实的大敌,而我却感觉身处于水中,停下来,不能再下陷了,停下——”我纵声大叫,下沉之势顿时停止。

    我已经站在数十米深的地底,抬眼望去,全都是灰黑色的泥土、褐色的树根、边角磨平的鹅卵石。可惜,我已经被牢牢卡住,再也动弹不得。

    “年轻人,集中注意力,牢牢记住你的方向,前进吧,前进……”土地奶奶在我耳边低语。

    我像一个初学游泳的人那样,缓缓划动手臂,用力推开身边的障碍。起初,肩膀、小臂上的阻力极大,至少有数百斤,我必须凝集全身的力量,贯注于双臂之上,才能勉强划动。后来,我奋力迈步向前,当手臂与腿脚的配合渐渐纯熟后,就能够在泥土之中大踏步行进了。

    这种感受十分奇特,但与我想象中瞬移千里的土遁之术还是大大不同。此刻,我只能是处于“土中行走”的状态,即使达到步行的最高速,也不过是每小时四公里而已,效率十分低下。如果发生紧急战斗的话,等我“走”到预定地点,战斗也早就结束了。

    持续行走了几分钟后,我抬头向上看。头顶之上当然也是密不透风的泥土,但我保持这种姿势,脚下就如同登台阶一般,一层一层向上,渐渐浮出地面,重新站在土地奶奶面前。

    土地奶奶脸上满是惊诧与欢喜,似乎我能达到这样,已经令她万分满意。

    “看起来,你的天赋已经超过了所有土氏子弟,假以时日,一定能抵达潜地术的最高境界。”她一边激动地搓手,一边笑盈盈地说。

    “最高境界是什么?”我问。

    “夜行八百里。”她回答。

    那是传说中潜地术创始人土行孙的最高速度,想必土氏一族的后代从未达到过,只是心存奢望。

    我无意贬低潜地术,但却觉得土地奶奶的话十分值得商榷。

    在我看来,潜地术的精髓在于“潜”而不是“快”,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追求,等于是战斗兵种里的盾牌兵与射手的区别。前者的追求是密不透风的防守,后者的追求是百步穿杨的射杀。只有充分发挥某一兵种的长处,才能合力追求一场大胜。

    我再次感叹中国奇术的“断代”问题,土地奶奶虽然为祖传潜地术而自负,却不免有抱残守缺之嫌。今日她拥有的奇术威力连创始者的百分之一都不及,如果一味地坚守“传子不传婿、传媳不传女”的陈旧行规,那么距离潜地术的真正失传就不远了。

    “我把潜地术传给你,你必须发誓,永远不能用它去干良心沦丧、鸡鸣狗盗的坏事。”土地奶奶说。

    我把右拳按在左胸上,郑重起誓:“我夏天石从土地奶奶处学会潜地术,一定走正道、做善事,绝不挟技干伤天害理、道德败坏之事。如有违背,甘愿万箭穿心而死。”

    土地奶奶长舒了一口气:“好,好,我这就放心了。”

    其实,即使她不要我立地起誓,我也不会做任何道德败坏之事。

    奇术虽然以“奇”为名,但任何在奇术上有巨大成就的人,全都是由正人、正气、正行入手,走的是堂堂正正之路。正因如此,他们的人生追求之路才会越走越宽。

    “到了今天,我土氏一族的潜地术终于找到传人了。”土地奶奶再次满意地长叹。

    在我们交谈时,铁公祠那边锅碗瓢盆声大作,似乎厨师们已经正式开工。

    这是一个信号,厨师动手,客人也就到位了。当然,随之而来的,就是占领军缩小包围圈,将参会者一网打尽。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默默地告诉自己。

    中国奇术师是反抗占领军的中坚力量,如果一役尽殁,难道以后指望着老实愚昧、手无寸铁的平民去反抗鬼面伎部队吗?

    “杀开一条血路,救他们逃走——不,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必须将率领大队包抄的敌方长官击毙,才能最大限度地打击敌人气焰,趁乱脱困。”我迅速找到了战斗方向。

    “哈哈哈哈,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请到这边来,就在前面,拐弯就是……”张全中的声音在几十步外的拐角处响起来。

    我知道,他一定是带着参加宴会的济南本地奇术师过来的。

    此时此刻,我无暇应酬任何人,脑子里只有这一个问题:“东、西、南、北,哪个方向最容易逃脱?”

第400章 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1)

    没过半分钟,我刚刚把那死尸藏到藤蔓后面去,张全中便领着四位面色晦暗的中年人走过来。

    “来来来,夏兄弟,我介绍几位本城高手给你认识。”张全中举手招呼我。

    那四个人全都穿着灰色的长袍,向我望过来时,我明显感到他们眼神中藏着森冷的敌意。

    “马先生、王先生、赵先生、叶先生。”张全中依次向我介绍。

    我向四个人抱拳点头:“幸会幸会。”

    四个人一起向我拱手:“幸会。”

    我闻见空气中明显的“死气”,那正是他们四人带来的。

    “夏兄弟年少英才,老张刚刚赞不绝口。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不中用了。”那马先生酸溜溜地说。

    我不动声色,但对“死气”相当忌惮,悄悄后撤半步,拉开与四人的距离。

    通常“死气”会出现在那些长途跋涉于沙漠、戈壁、荒山的迷途旅人身上,而最先闻到“死气”的则是兀鹰、秃鹫之类凶悍禽鸟。

    重病、重伤的人不一定死,而一旦身上出现了“死气”,则此人最长活不过二十四小时。

    “客气了。”我礼貌地回应。

    “日本人一来,济南的奇术界格局就要生变。有些人扶摇直上,有些人退避三舍,我很想知道老张和这位夏兄弟究竟如何自处?”那马先生又问。

    张全中打了个哈哈:“老马,这不是今天的重点,我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哈哈哈哈……”

    我知道,这四人一定会应验于“九宫死符”,但以他们的道行,却无法预料到这一点,所以就算死到临头了,还在争名逐利,勾心斗角。

    这真的是一件很可悲的事,如果一个人不能突破名利的桎梏,就算再成功、再有名,也不过是名利的奴隶而已。

    “老马,你们先过去喝喝茶,尝尝城西关隆字号送来的蜜饯点心。我呢,跟夏兄弟有几句话说,转脸就过来。”张全中笑呵呵地说。

    那姓马的又白了我一眼,领着其他三人径自离去。

    他们一走,张全中的脸色立刻沉下来。

    “占领军高官不来了?”我问。

    从那俘虏嘴里,我早就知道了这一点。

    张全中点头:“嗯,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

    我不想卖关子,直接了当地挑开藤蔓,让张全中看那鬼面伎的尸体:“此人供述,占领军早就识破了今日的鸿门宴,已经四面合围,让赶来赴宴的人插翅难逃。”

    张全中并不感到惊讶,只是面色变得更为沉重,肩头一缩,连腰背也佝偻起来,仿佛身上压着千斤的重量。

    “明知是死,还要自投罗网?”土地奶奶厉声问。

    张全中扶着旁边的石柱,缓缓地弯腰坐下。

    “他们几个,都是墙头草。谁占了济南就跟谁,换过三四个主子了。”土地奶奶又说。

    我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等张全中开口。

    “唉——”张全中开口前,先是一声拖着长音的悲叹。

    我知道他有很多话要说,但事情紧急,不一定有那么长时间任由他支配。

    “夏兄弟,我只拜托你一件事,带她走。”他说。

    这个“她”自然是指静官小舞,一个乱局中身份极为特殊的人。

    我没有多问,重重地点了点头。

    “鸿门宴没有胜者,你知道的。此刻的胜者,只不过是短暂的小胜,将来也免不了血溅沙场。人固有一死,屠刀临头,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都逃不了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我此刻还有选择怎么死的自由。你看——”他向大明湖上指着,“夏兄弟,这湖面太小,总得来一次大爆炸,让湖面无比开阔起来,给这老城、老湖增添一点新气象,打开一片新局面。”

    既然是爆炸,那就等于是与敌人同归于尽,之后玉石俱焚。

    “好。”我说,“我做好我的事,你做好你的事。”

    “好。”张全中没有多解释,也只说了一个字。

    在这一轮简短的对话中,我们已经明了对方的心思。他求死,是为了引开敌人的火力,让我更容易带静官小舞走;我走,是要完成他的嘱托,并且很明显,他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我。

    “黄昏之前,我会发出信号,在铁公祠前燃放三挂鞭炮。等到第三挂鞭炮响完,你就带她走。”张全中又说。

    “很难拖到黄昏。”我立刻指出。

    占领军没有那么大的耐性,从此刻到黄昏还有七个小时,敌人要想收网,只需两小时就足够了。

    “会的,因为我料定,有人会立即行动起来,刺杀东、北、西三面的指挥官。一旦敌酋遭到斩首,部队定会停止行动,等待司令部的进一步指示。这样一拖、一停、一乱,黄昏也就到了。”他说。

    “谁?谁有胆量刺杀敌酋?”我心底一下子燃起了希望,以为张全中还有更强大的援军已经在途。

    “我不知道,但我算定,那件事一定会发生。所以,我才有七成把握拖到天黑。夏兄弟,鸿门宴一开,杯杯都是断头酒,我就不请你入席了。记住,带她走,这是全城奇术师的责任,你就是死,也得把这责任扛起来。”张全中冷得像铁板的脸上挤出了两团笑容。

    我没说更多豪言壮语,只是举起右拳,在自己心口上连擂三次。

    他能毫无惧意地与敌人同归于尽,我当然得全力支持,扫清他一切后顾之忧。

    “走了。”张全中转头便走,右手举过头顶,轻轻挥动,向我作别。

    他最该当面作别的是静官小舞,因为这是真正的生离死别,大家都没有第二次见面机会了。

    张全中刚离去,静官小舞就出现了。原来,她一直都立在远处的藤蔓侧面,偷听了我和张全中的全部对话。

    “这样最好,简洁明了,没任何婆婆妈妈的羁绊。”她说。

    她的眼神很淡定,没有泪光,也没有浮肿。

    “到黄昏时,我们向南,杀奔五龙潭。”她补充说。

    “那是唯一的生路?”我有些诧异。

    按照目前的形势,向东、向北最容易远离占领军的防守范围,更容易远遁到黄河以北去。如果向南,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没告诉你,真正的生路是在五龙潭下。”静官小舞回答。

    我权衡地理形势,从此地去五龙潭不远,但那地方接近占领军核心区,肯定是更加危险。

    “眼下,先应付敌人的合围,必须将战斗拖至黄昏。张先生说,会有人挺身而出,击杀敌方三支部队的领袖。我希望他的计算完全正确……难道说,你们这边还有高手没有露面?是谁?”我问。

    静官小舞摇头:“没有,所有人都在这里。鸿门宴既是敌人的生死场,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断头宴。如果你没出现,我方势必全军覆没。”

    我禁不住苦笑:“这个……难道张先生是在虚张声势?”

    兵者诡道,虚实不分。如果张全中仅仅是虚张声势,那事情就太麻烦了。

    静官小舞轻轻咬着唇,目光流转,最终落在我脸上。

    我猛地想通了那问题的答案,失声自问:“击杀敌酋的人——是我?”

    静官小舞点头:“正是,正是。”

    事情至此,已经变得异常明显。在张全中的计算中,我一定会为了完成誓言而拼死出击,将战斗爆发节点拖到黄昏。他已经提醒我,唯一能拖住敌人的办法就是刺杀敌酋。在这个因就是果、果就是因的死循环中,我必须杀敌才能自救,别无生路。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奇术计算,而是在明了战局、战将之后所做的天衣无缝的调度。

    大明湖畔即将发生的战斗是一局乱棋,张全中在节节败退、腹背受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颓势之下,把我变成了一块巨大无比的“劫材”。

    棋谚有云:劫尽棋亡。

    我不死,这局棋张全中未必会输。

    我死,才是真正的济南奇术师全军覆没。

    “他果然精于计算,果然拿捏到了毫厘之间。”我悠然长叹,不知该佩服张全中,还是该感慨自己命运多舛。

    “世事如棋局局新,不计算,星星之火怎么可能燎原?夏先生,这一局棋是‘关云长夺长沙诈败拖刀计’,败中求胜,出其不意。身为奇术师,我们不仅仅是这一局里的棋子,更是围坐棋盘一侧的观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下一步怎么走,无需别人指点,想必夏先生也看得很清楚了。”静官小舞说。

    既然大家都如此明白,那么很多解释的套话都变成了絮絮叨叨的废话,根本不必说出口。

    当下,形势如小葱拌豆腐一般明朗清晰,那就是——我必须马上出击,刺杀东、北、西三支部队的敌酋,造成全城混乱,然后趁乱带静官小舞去五龙潭。

    “好。”就像回答张全中那样,我只用一个“好”字就扫清了所有的猜疑和无奈。既然“非此不可”,那我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

    静官小舞挥手:“土地奶奶,带夏先生去吧。”

    土地奶奶一直都未离去,脸上也一直是愁眉不展。直到我说了那个“好”字,她眼中的阴翳才渐渐消散。

    “不达成使命,提头来见。”土地奶奶向静官小舞抱拳。

    静官小舞轻描淡写地摇头:“土地奶奶,你没有义务向我做什么交待,而是要向九泉之下死不瞑目的土氏一族长辈做交待。头,无需提着来见我,更无需像古人一样负荆请罪,我只需要你本着一个济南奇术师的良心做事,竭尽全力,不留遗憾。”

    土地奶奶郑重地点头,然后当先向外走去。

第401章 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2)

    从她们的对话中,我意识到,就连“土地奶奶传授潜地术”这件事也是张全中精确计算的一部分,其根本目的是帮助我潜入敌营行刺。

    “夏先生,你一定以为自己上当受骗了,陷入了张先生的计算当中。从某种意义上说,实情的确如此,但从另一方面,只要目标是正义的,那我们又何必去计较实施手段是否合理合法呢?”静官小舞说。

    我不想多说什么,也不愿做太多争辩。

    一群人等着我挺身搭救,我此刻只能奋力去做,而不是喋喋不休地争论是非。

    “很好,如果方便,记得代我致敬张先生,他不愧是‘江北第一神算子’,佩服,佩服。”我微笑着说。

    “这句话,不如留着你见到他时当面说。你们都是冠绝一时的超级奇术师,都是中华解放的中流砥柱,相信任何危局都困不住二位,明湖浮波,江山如画,都是两位大英雄的舞台。好,我就在这里,等夏先生捷报三传——”静官小舞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一时之间,美艳不可方物。

    我追上土地奶奶,沿小路向东。

    很明显,她的脚步变得无比轻快,至少年轻了十岁。不过,她并不愉快,而是变得愤怒、激动,如同一只飞奔复仇的母豹。

    东行大约两公里,土地奶奶改变了前进方向,略向东北转折。

    “过了前面的山水沟,笔直向东,就到驻军大营。我侦查过三次,能够使用潜地术直达长官住的房子。”土地奶奶向前指着。

    她已经停下,没有再向前走的意思。

    “我自己去?”我问。

    她点点头:“对。”

    此刻,她眼中仍有愤怒,却另外多了一种巨大的恐惧。

    “你很怕日本人?”我又问。

    这是一个很丢人的问题,不过纵览日寇战败前的媒体新闻、百姓传言,就明白这种“怕”如同传染病一样,从中国的东北三省一直向南蔓延,一直传到广州、香港去。当所有人、所有报纸都在渲染惨绝人寰的“古城大屠杀、百人斩”时,大部分中国人都被吓破了胆子,将日寇视为“披着人皮的妖魔”。

    面对妖魔,民众自然就心生惧意,不敢奋起抗击。

    土地奶奶沉默了一阵,才艰难地点头:“对,我很渴望报仇,但一看到太阳旗和刺刀上的寒光,我就手脚发软,连匕首都攥不住。我骂自己,拿刀划自己的手臂,到坟堆里杀野狗练胆……都没用,我一想到土氏一族十九口被鬼子拉到长清祠堂里一个挨一个砍头的情景,我就害怕得喘不动气。我很无用,土氏剩下的子弟也都像我一样,一见到鬼子兵就吓得……我们都无用,这时候就是潜入鬼子军营里去,也伤不了一个鬼子……”

    我理解她,在现代心理学上,这是一种很可怕的应激反应,很难治愈。尤其她还是一个女人,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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