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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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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璧,我们是朋友,不要在意一些小事。大家是成年人,如果这些事都消解不了,还怎么闯荡江湖?”我说。

    连城璧正色回答:“天石,正因你相信我,我才刻意要求自己做好每件事,替你分忧解难。人与人之间最难得的是‘信任’二字,你信任我,我没有理由让你失望。既然你没有意见,我这就打电话给单老师。”

    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迅速打电话给单老师,安排这件事。

    单老师那边答应得很爽快:“我马上找人过来,这算盘有点意思,值得研究。”

    连城璧放下电话,长出了一口气,深踩油门,车子提速飞驰。

    她的工作效率极高,仿佛一架永远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任何事到了她这里,都被梳理得井井有条。

    “你父亲真应该早点把秦王会交给你,有了你这样的领导,秦王会一定能够发扬光大。”我真心地说。

    连城璧不好意思地笑了:“大家同在一条船上,何必出言揶揄我?我做的只是杂事,大管家该干的活。可是,领导秦王会那样一家江湖势力,就不是单凭着嘴勤、手勤、腿勤能做到的了。反倒是你,如果能够一扫颓唐,真正挺身而出,一定能领导一家大势力,并成为国家的中流砥柱。”她笑着说。

    我也学着她的样子摇头,把这个问题回避过去。

    在当代,奇术师只能活在江湖之中,如果妄图与政治联姻,在政坛争名逐利,那就离身首异处不远了。

    伴君如伴虎,这真理自古至今一点不变。

第415章 大算术师单氏一族(1)

    车到殡仪馆门前,连城璧将车速放缓,向门卫室中张望着。

    “找什么人?”我问。

    “一位姓胡的老先生,街道办的工作人员说,胡先生跟静官小舞——不,现在我们或许应该称呼她为‘官小舞’才对……”连城璧一边说,一边将车贴着路边停下,“我去找人,你稍等。”

    她下了车,快步走向门卫室。

    我向车窗外望着,不禁百感交集。

    上一次到这里来,是送爷爷的遗体过来炼化。当然,还有官大娘的遗体,只不过只在这里停了一停,就被送往镜室了。

    这里是我一切奇遇的开始,那时身边陪伴的女孩子是唐晚。现在,物是人非,唐晚深陷地底,身边的人也换成了连城璧。

    “振作起来,振作!”我放下车窗玻璃,探头出去,向院内那根直耸入云的大烟囱望着。

    我的确需要振作,经历了那么多挫折打击之后,自己依旧双手空空,无可倚仗,还要麻烦连城璧去来往张罗,搞定所有麻烦事。

    那烟囱顶上一直冒着青烟,显示焚烧炉正在工作。

    “多少英雄豪杰都化了青烟,飞上九霄了……”我轻声感叹,然后开门下车。

    重新站在殡仪馆院内,我似乎又回到了生活的起点,心里有“重新来过”的奇怪感觉。

    身边没有燕歌行,没有唐晚,也没有来给爷爷送行的那些江湖人物,也就没有了喧嚣和嘈杂,落了个人静心静。况且,我要送别的也是外姓之人静官小舞,不是自己至亲的眷属。该哭该痛、该追思该神伤的是别人,亦不是我。

    “一缕青烟、一盒骨灰、一方坟茔、一卷黄裱……就让静官小舞的故事在这里结束吧。无论她有没有活在中国二战历史上,都让她随风而去,不在人间反复煎熬。”我默默地想。

    在我看来,静官小舞无论活在二战还是活在现代,都是在受煎熬。张全中已死,她的爱已经消亡于彼时,一个人孤单活着抚养女儿,每一分钟都活在追忆与哀悼里。这样的人生,想想就可怕。

    车子右前方是一小片花圃,花圃正中有条曲折迂回的鹅卵石小径。在我低头沉思、仰头吁叹时,有个戴着墨镜、拎着拐杖的老男人正从小径上走来。

    从脸上看,他的年龄应该已经超过七十岁,但腰不弯、背不驼,走起路来脚底干净利索,一点没有老男人的狼狈之态。

    “胡先生,胡先生——”连城璧从我身后跑过来,向那老男人打招呼。

    老男人站住,右手攥着拐杖,稳稳地撑在地上。

    “胡先生,我姓连,曾经跟您通过电话。街道办的人说,您跟官小舞女士是旧相识,也是她唯一的熟人,所以这边的仪式还是需要您亲自到场做个见证。”连城璧说。

    那胡先生微笑颔首:“感谢连小姐为她做了这么多,我是她的老友,很愿意过来,陪她最后一程。”

    我们并肩向院里走,连城璧给我和胡先生做了介绍。

    这时候我才发现,胡先生虽然走路毫无障碍,但却是一个盲人,脸上那墨镜只是为了遮掩眼睛的瑕疵。

    我们进了殡仪馆的公用仪式间,这里已经被设置为一个简洁精致的灵堂,遗照、花圈、挽联、香烛等一应俱全。

    此刻,静官小舞躺在一具冰棺里,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礼服,脸上也被入殓师精心修饰过,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我看那遗像,正是取材于她与官大娘在曲水亭街拍的那张老照片。

    “官大娘死时,谁会去老房子给她报讯?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人间最大的惨剧了。她不知道最好,心里糊涂,总胜过心如刀绞……”越这样想,我的心情就越沉重。

    胡先生走到冰棺前,弯下腰,俯视静官小舞。

    他看不见,那种姿势更像是在与静官小舞做心灵的交流。

    “这样也好,安心地去吧。以前,你总是说,怕是不得善终。现在,你终于可以放心了吧?有人给你送行,然后一把火烧了,了却人间所有麻烦事,也不用再担心这、担心那的。我也说过,如果你走,我定来送行,现在不就来了吗?还有,你告诉我的所有秘密,我都烂在肚子里,绝不跟外人说,永远守口如瓶。等我死了,那秘密也就死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走吧,如果有缘,我们三生三世还能再见……”

    胡先生的话很长,都是两个老年人之间克制、内敛的情愫,听上去古板陈旧,却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不是现代人那些火热的情话所能相比的。

    “我们先出去。”连城璧拉了拉我的袖子。

    我们走出灵堂,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是不是很感人?”连城璧问。

    我点头:“对,很感人。”

    连城璧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天石,你没有说真话。难道胡先生刚刚说的那些没有感动你?”

    我不想骗连城璧,只好实话实说:“阿璧,我跟你描述过静官小舞被困五龙潭底下的窘境。跟那时相比,和平年代的男人对她再好,都无法平息她心里的深度创伤。我可以断定,除了张全中,此生再也没有一个男人能刺痛她、慰藉她并且走进她的内心去。比如刚刚这位胡先生,或许是她年轻时候的仰慕者,但却仅仅是止于仰慕罢了,在她眼中,一文不值。”

    这是真话,曾经沧海,除却巫山,相信静官小舞经历那种水深火热、刀斧在喉的苦难后,就再也不会相信世界和平、人心善良了。

    连城璧也颇有感慨,轻轻拍打着长椅的扶手,半晌无语。

    “天石,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之前秦王会大举入鲁之前,我已经长时间潜伏于济南、青州、青岛三地,做一些初步的情报收集工作。大概在进入山东的第二年上,我就逐渐了解到了山东奇术界的一个大忌讳,那就是人人不可以提‘鲛人之主’这个话题。不提也就罢了,可是各个门派之中都有一部分精英被分拨出来去研究这件事。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从一条来自胶东的线索上追溯,查明官大娘也在全力研究‘鲛人之主’的事。你没听错,就是你一直说的官大娘、官幼笙,那个曲水亭街上的走无常者。我知道,冒然这样提的话,你会很难接受,所以一直隐忍着,压在心里,没说出来。之前,我觉得官幼笙已经死了,不会造成新的动乱,提不提都无所谓。现在看,情况变了,我只能实话实说——”

    说到此处,连城璧的神色已经变得冷峻无比。

    “鲛人之主”的发源地是东海,如果东海有事,山东一定是滩头阵地,担任阻击、反击的重头任务。

    在我看来,官大娘是民间奇术师,单打独斗,不属于任何门派,所以她去研究“鲛人之主”似乎并无实际意义。

    我望向连城璧,她立刻右掌抚胸,郑重起誓:“刚刚说的,绝无虚言,而且有明确、认真的调查卷宗十一册作为佐证。官幼笙对于‘鲛人之主’的执着追寻已经超过了七王会、日本一刀流、忍者联盟等大型江湖组织。如果没有某种隐秘目的,她是无需花费这么大力气的。强求之下,必有隐情。我们无法从官大娘那里找到的,就不得不借助于静官小舞与那位胡先生了。”

    我相信连城璧,她没必要去诬陷官大娘,在一个死人身上做戏。

    “怎么借助?静官小舞已死,胡先生已盲,哪里可以找到着力点?”我问。

    连城璧微微皱眉,缓缓摇头:“目前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静官小舞身上蕴含的所有潜在价值一定要在今天显现出来,否则化为青烟的话,就什么都没了。”

    我也皱眉,这句话太笼统,等于是摸着石头过河,一边走一边探索,冒险的成分太大了。

    灵堂里边,胡先生的话高一阵低一阵地传出来,看来没有个把小时是结束不了的。

    “还记得那蝉蜕吗?”连城璧问。

    我点点头:“嗯,记得。”

    蝉蜕就在静官小舞的老屋内,蜷缩于桌子、床之间的香袋上。只不过,它已经随着静官小舞之死而迸裂,变成了一堆碎片。

    “我把它复原回来了。”连城璧说。

    她从手袋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硬木盒子,放在长椅上。

    “蝉蜕就在里面,但咱们先不要打开,我们其实可以先讨论讨论它存在的意义。普通人看来,它只是知了的老皮,一旦知了脱壳飞走,老皮就变成了垃圾,或者被送入中药铺当作药材。在奇术师眼中,一沙一世界,一花一佛国。这样一个蝉蜕,也许能容得下无数我们身外这样的大千世界。那么,你想想看,如果有人生活在蝉蜕之中,做蝉蜕内的国王,岂不就是最快活自由的事?”连城璧若有所思地说。

    “蝉蜕即世界”的说法在密宗教派中毕竟盛行,到了中原,认同者就不多了。究其原因,密宗讲究“自闭顿悟”,任何一个独立封闭的空间,都被修行者奉为至宝。

    如果翻阅印度密宗典籍就会了解,印度瑜伽术至尊门派“珈罗坚素”门中就坚称:“一切蜕壳,皆修行者之屋,具有特殊灵力。最珍贵者,即全目、全须、全足、全尾者,如有弟子得知,必先供奉于门主。”

    那个门派曾使用蝉蜕、蛇蜕、蛙蜕、飞虫蜕、白蛾蜕、蚕蜕、鳄鱼蜕等等各种动物抛弃的皮囊,以此作为修行晋级的绝境。

    据说,该派有一件镇派之宝,名为“龙袄”,即一条孟加拉国黄金蝮蛇脱掉的蛇蜕,完整无缺,栩栩如生。每到门中大典,该“龙袄”才会被郑重其事地搬运出来,供弟子和宾客们观瞻。

第416章 大算术师单氏一族(2)

    在我阅读过的典籍中,西藏密宗寺庙里有百年修行者一夜之间身体微缩进入蝉蜕而圆寂的真实记录。这种圆寂方式与传统意义上的“虹化”恰恰相反,成为“肉身成佛”的另一版本。

    “迸裂之前,那蝉蜕里什么都没有。”我说。

    “你希望里面有什么?”连城璧问。

    我闭目沉思,在脑海中回忆见到静官小舞的当晚。蝉蜕所处的位置很怪,因为那个香袋是悬在空中的,荡来荡去,毫无牢固性可言。

    据我所知,在这个世界上最牵挂静官小舞的人是张全中,否则他也不会一见面就嘱托我平安地带走她。

    我看得出,静官小舞是张全中的软肋,反之亦然。

    “他的灵魂蜷缩在蝉蜕中紧守着她?这种解释,是否真的恰当?”我低声自问。

    那么,静官小舞大概与张全中一起度过了一个真人、一个灵魂日夜相对的漫长岁月,直到官幼笙呱呱坠地、长大成人、渐渐老去、终至战死。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如果静官小舞、张全中拥有这样的一份孤绝爱情,那我真的不清楚该羡慕他们还是该可怜他们。

    “你始终不相信一件事——”连城璧说了半截话。

    “哪件事?”我不睁眼,淡淡地问。

    “你始终不相信,连静官小舞都在骗你。”连城璧长叹一声,说出了答案,随即解释,“她与张全中一起做了个局,把你当成了局中的活子、劫材、变数,凭借着你的智慧,解开了铁公祠的死结。这,就是你全部幻象的焦点。”

    我无法反驳,但并不同意连城璧的看法。

    “事实只有一个,无论你相信不相信,事实都不会改变。”连城璧说。

    我不相信静官小舞会骗我,她一直都是那么坚忍、冷静但又无奈、无助,向我说出了所有真心话。即使是我被迫出击刺杀东、北、西、南四面敌酋时,她也将利害关系提前说明,给我选择的自由。如果没有她带路,我们也不可能进入五龙潭地下的石室,让我一瞬间逃离幻象,重回现实。

    “天石,打开盒子吧。”连城璧说。

    我睁开眼,但没有听她的话开启那木盒。

    “对于水平相若的高手来说,劫材就成了双方激烈火拼的载体,所以古代国手才留下‘劫尽棋亡’的古谚。如果静官小舞、张全中联手骗我,那么他们对抗的敌人是谁?难道是当时占领济南城的敌寇?”我问。

    “敌寇?他们还不配。”连城璧傲然摇头。

    “那会是谁?”我又问。

    二战时期,中国人民最大的敌人就是横渡鸭绿江、狂扫东三省的日寇,那是亚洲人的共同大敌,所到之处,人间美景顿时变作修罗杀场。当时,无论是政府军队、江湖势力还是民间大佬,都将斗争矛头指向日寇,达成了“联合抗日”的共识。

    “日寇是天下之敌,张全中费尽心力筹划,不为抗日,难道是为——”我心头忽然一亮,想到了奇术师的人生最高追求,那就是——“与天斗、与命斗、与运斗、与自我斗;逆天改命,唯我独尊。”

    只有敢于对抗命运的人,才够资格成为一流的奇术师。

    张全中身为“江北第一神算子”,少年时就应该算准了自己的命运。如果命运中有瑕疵的话,他一定穷毕生之力去修改弥补,以求完美无缺。

    他的人生,或许已经超脱了生死、国家、种族,而是以天命为敌、以自我为敌,直至十全十美。

    “他更改了自己的命运,是不是?”我问。

    连城璧终于松了口气:“你果真想通了,我没看错你。”

    起初,我被困在静官小舞与张全中的苦难爱情故事中,才先入为主,将他们两个视为一对乱世鸳鸯。

    一旦摆脱了故事的影响,我立刻把对他们的怜悯抛开,认真审视张全中在铁公祠事件中的种种安排。

    起初,他布设鸿门宴是为了击杀占领军最高首领;接着,鸿门宴被占领军那边的奇术师识破,大明湖上出现了明显的“九宫死符”大凶兆,他只能仓促变招,将所有人当成诱饵,引敌人来攻;其后,铁公祠遭日本奇术师围困,我被逼出手,接替土地奶奶主持“土”位,全歼敌人,他随即提出奔袭占领军司令部的下下策,最终却饮弹于五龙潭。

    在整个过程中,他步步算错,不但将济南城内相安无事的平静局面搅碎,而且将大量无辜者卷入,制造了五龙潭大屠杀案。

    他数次提过,我是“劫材”。

    当时,我没看清对局者,以为他是与占领军对弈。身为中国人,在那种形势下,当然会不计后果地全力帮助他。

    原来,他竟然是以我为“劫材”,欲与天公誓比高。

    “我错了。”我苦笑一声,坦然承认。

    “大是大非面前,小错可以忽略不计,只要最后能够悬崖勒马、将功补过就行。天石,只要你想通了,这一役,我们就能一举扭转颓势。”连城璧微笑着回答。

    “这一役?与谁开战?”我问。

    连城璧的左掌轻轻按在盒盖上,语气坚定地回答:“这一役,就是中原神算单氏一族与‘江北第一神算子’张全中先生、日本皇室镇鸢台第九公主静官小舞一战,也是人类智慧计算能力的最高明一战。你我是门外汉、局外人,只需观敌掠阵就好。”

    我听到“镇鸢台”三个字,顿时吃了一惊。

    那是日本奇术界的核心圣地,等于是中原的天坛或者地坛,是大和民族奇术界祭奠奇术尊师天照大神之地。

    每年三月一日,都有一百名日本顶尖奇术师组成祭奠团,赶赴富士山山阴处的熊取县鸟岳村镇鸢台,行三十三道大礼,敬献包括整牛、整猪、整鸡、整鱼在内的三十三种顶级祭品。

    镇鸢台的奇术师大祭全球知名,我所说的礼节和规则指的是现在的情况,而在1950年之前,皇室对镇鸢台的管控相当严格,每一名入内祭祀的,都是日本各大势力的领袖和天皇麾下的皇室精英。

    静官小舞能够被称为“第九公主”,自然是天皇宠爱之人。可惜,我认识她数日,却没来得及探究她的身世来历。

    “单家的高手来了。”连城璧低语。

    大厅门口视线一黯,有一队又高又瘦的黑衣人鱼贯而入,总共是九位,带头的正是医院里见过的单老师。

    “单老师,我只能帮各位这么多了。”连城璧起身,双掌合十见礼。

    单老师像换了个人似的,脸上不再有急功近利的市侩气,而是冷肃严峻,举止沉稳,如临大敌一般。

    “我们会悄悄解决问题,请连小姐放心。”单老师说。

    其余八人全都默不作声,各自将双手抄在上衣口袋里,形成鼓鼓囊囊的两个大包。

    连城璧笑着点头:“单老师,我是说到做到的人。从现在到下午两点钟,整个殡仪馆都会因内部检修停止运转,所有准备运送遗体过来的人都会收到通知,转送郊区另外一个殡仪馆。我给你大概三个小时的时间,尽快清理现场,不留后患。”

    单老师点头:“多谢了。”

    连城璧再次躬身致礼:“那晚辈们先告退。”

    九个黑衣人一起躬身还礼,但却一声不出。

    我跟着连城璧退出大厅,没有停步,而是迅速向西,绕过一排灰沉沉的水泥平房后,沿着消防梯登上了一栋五层老楼的天台。

    出乎我意料的是,天台的东南角地面上竟然平放着一个三尺长的黑色旅行箱。

    连城璧快步走到旅行箱前,在液晶屏上输入密码。嗒的一声,箱子的加固密码锁弹开。

    “是长枪。”连城璧这才解释。

    她掀开箱盖,被加厚黑色防震棉包裹着的,是一支拆成了九大部分的狙击步枪。

    “凡事总有意外,如果单氏一族搞不定张全中和静官小舞,我不得不出手。不过还好,这是在殡仪馆里,就算有点小动静,也不至于引起官方注意。”她冷静地说。

    我站在一边,看她干净利索地组装好长枪,顺势架在天台边缘矮墙缺口处。

    “你身体还没有复原,这次只安心观战,不必费力。”她说。

    连城璧能够随意调用秦王会人马,但她这次却选择了单打独斗,没有启用秦王会旧部的任何一个人。

    “你的人呢?”我问。

    “事情很古怪,不想被那些人看到后大惊小怪、以讹传讹。”她淡淡地说。

    长枪架好后,她对着瞄准镜看了十几秒钟,确认一切无误,便轻轻关上了射击保险栓。

    “我们可能得登上一段时间,奇术师不是街头混混,尤其是这些精于算术的人,一定是太极推手一样,你来我往十几个会合都不爆发,最后一刻才分出死活。好了,我们耐心等等吧!”她说着,从旅行箱另一面的夹层里取出两张防水坐垫,平铺在旁边的断壁上。

    我们坐下,靠得很近,但气氛却有些僵硬。

    她一直没说请单氏一族赶赴殡仪馆围剿张全中的事,而且很明显,她在车上打电话给单老师是一个信号,通知他带人赶来殡仪馆而不是到医院去对付那只算盘。

    “提前告诉我一声,很难吗?”我问。

    “别生气。”连城璧试着解释,“听我说,张全中擅长计算,你的思想已经被他控制,很多事你知道了,也就等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我们时间不多,最好能全力以赴、一击即中,干净利落地解决问题。你知道或者不知道,只是情绪上的问题,但我对你保密,却将本次行动的成功率至少提高百分之三十。天石,我们都不要矫情,还是面对现实吧。”

    我有理由生气,但也没理由生气。

    连城璧的做法很极端,却很有效,也是最正确的。在这场复杂的斗争中,只有像她那样,拥有铁的神经、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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