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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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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看天上,那龙形云彩已经消失,天空恢复了让人赏心悦目的澄澈之态。
“小夏,我——我真的很感谢你能去见内人,你也知道,咱们生活中遇到的某些事已经不是人力所能解决的,必须求助于虚空之中的某些神力。我一早就知道,你是个非同寻常的人,将来一定能成大器。所以这一次,不管你帮我到什么程度,我都铭感五内,永志不忘。”齐眉连连拍着我的肩,态度又亲热了很多。
我不想跟他套近乎,因为这位“省城第一门客”脸上的笑容过于鲜活生动,让人望而却步。还有,哥舒水袖用水晶瓶接眼泪的那一幕,也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不能忘记,也不敢忽视。
“齐先生,希望我们能合作共赢。”我向齐眉伸出手,他赶紧伸手与我紧紧相握。
“小夏,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尤其眼下就有一件大事,必须是多方合作,利益共享。你跟着我,只会受益,不会吃亏。”他眯着眼睛窃笑。
我知道,他说的正是——“杀楚”。
第58章 杀楚(1)
肯定有一个人即将被牺牲掉,当然,这个人也许是罪大恶极、绝对该死的。
江湖人的事,就要按照江湖规矩来解决。所以,“杀楚”这场行动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要我做什么,最起码应该让我知道更多吧?你那么多次提到‘杀楚’,究竟要杀的是谁?”我盯着齐眉的眼睛。
他带我来这里见哥舒水袖,将一个谜团扩散百倍,不但没有解答我的迷惑,更让我在哥舒水袖的奇术之中变得更加惘然。
“还不到时候。”齐眉婉拒我的问题,“天机不可泄露,妄泄天机者必遭天谴。不过,我保证你一定会看到答案,很快,很快。你们慢慢聊,我先过去看看。”齐眉放开我的手,快步向前。
唐晚跟过来,与我并肩站着,目送齐眉进了前面的小门。
“不要急。”她轻轻握住我的手。
“事情已经完全不可控了,表面风雨不惊的齐眉暗地里却在谋划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我们却无能为力,只是眼睁睁旁观?”我搓着手长叹。
齐眉不说,我没法逼他说。
作为“省城第一门客”,他巧言令色的本事远远高于我。只要他不想回答,我提出的任何问题都会被他的“太极云手”无影无形地推回来。
“我们正在被卷入江湖漩涡中,但这样也好,你是一切漩涡的引发者,你不在其中,反而就不正常了。”唐晚说。
我看得出,她很为我担心,之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是在强颜欢笑宽我的心。
“小屋里的情况还算好,齐眉的妻子哥舒水袖给我讲了一个很复杂的故事,办公室内所有的笔记簿——”我顿了顿,唐晚立刻点头,示意她知道那些笔记簿。
我苦笑:“到这里来之前,燕歌行和我都看过笔记簿,了解了跟2013年大洪水事件有关的那件怪事。哥舒水袖说,笔记簿里的文字是她弟弟哥舒飞天记录的,而哥舒飞天已经在地下超市的银光中奇怪地消失。在我们对话的过程中,她两度用水晶瓶承接自己的眼泪,这真的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我从哥舒水袖与齐眉的对话中听出来,他们两夫妻之间还有一个深藏的秘密。哥舒水袖帮我听到了鬼哭之声,那真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折磨,而且鬼哭声将我拉进无底深渊,险些深坠其中。幸好,关键时刻,我大哥——似乎是我大哥出现,把我托出了深渊。哥舒水袖说,她需要我从深渊中替她取得一样东西,然后跟齐眉做交换。她还说,齐眉手中有我想要的东西。”
鬼哭声带给我的震撼无比巨大,此刻提及,还是令我不寒而栗。
唐晚一边听一边点头,直至听完,才第一时间回应:“我都听懂了,齐眉有求于你,所以才前倨后恭。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推断,有件事看似容易,其他人却无论如何都完成不了,只等你出手?所以,赶来济南的每一方势力都引而不发,等着其他人先头前踩路,之后就坐享其成?若真是这样,我们就真的抢占了先机!”
我回想哥舒水袖的话,的确是这个意思。
她可以帮我领略鬼哭之声,必定知道那声音的厉害,不愿轻易尝试。当我能够从鬼哭声里全身而退时,她看我的眼神也起了变化。
“应该是这样,最可惜的是,我还没有听到龙笑之声,不了解其中的玄妙。”我扼腕叹息。
唐晚轻叹:“天石,这些事速成不得,进度太快,只会破绽百出。”
她拉着我的手,让我转向侧面的一扇窗子。
玻璃上映出我的影子,虽然五官稍显模糊,却已经看得出我满脸倦容,近乎强弩之末。
“我累了,累极了。”我苦笑着承认。
被鬼哭声纠缠时,我的体力、脑力就接近崩溃边缘,越挣扎就越是乏力。也许,忙完了今天下午的事,我就可以关起门来长睡一觉了。
“走吧天石,坚持坚持,去完成最重要的大事。半小时过去了,那边的程序应该已经接近尾声。”唐晚说。
我一愣,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从进入杨树林开始,直至返回林外,至少花掉了一小时时间。刚才我一直都在担心,怕是耽误了收存爷爷的遗骨。
唯一的解释,就是杨树林内外的时空有所隔阂,导致了时间的不同步。
时间、空间是人类在三维世界里的计算方式,如果三维世界被扭曲,那么时间、空间也一定会产生不可预估的变化。钟表是人类发明的计时工具,机械行走,没有思考与应变的功能。所以,在过去的半小时中,人类的钟表与哥舒水袖的小屋已经各自行事,互不干扰。想通了这一点,我就没必要说出来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唐晚很敏感,意识到了我的失神。
我转过身,遥望小树林的方向。
“那杨树林很古怪,我曾从几位医院的前辈那里得知,殡仪馆内部有条不成文的规定,任何员工不能靠近那里。医院跟殡仪馆打交道很多,所以知道一些殡仪馆内发生的怪事。两年前,曾有一名酷爱航拍的大学生借殡仪馆的地盘试飞自己刚买的航拍器,获得的影像资料中,杨树林的区域一片空白,一棵树都拍不到,画面中显示为黑色,就像有人用黑布将杨树林全都罩起来了一样。大学生感到很奇怪,把这些视频发布到网上的航拍论坛,并在网友的怂恿下,一个人进杨树林去探寻真相,结果再没回来。前辈们告诫过我,假使有一天必须要到殡仪馆来办理业务,也千万要注意避开杨树林,速来速走,不要惹是生非。”唐晚娓娓道来,又补充了这些古怪的资料。
中国的奇术界自古就有“静室生暗鬼”的说法,殡仪馆是城市中最特殊的地方,普通人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即使没有高墙和门卫,也很少有窃贼光顾。
哥舒飞天、哥舒水袖隐居于此,可以放心大胆地去进行自己的研究和记录,不担心有人闯入偷窥。
或者说,他们是能够“偷窥天机”的人,洞察世间一切,一直都在毫无顾忌地蒙蔽世人、左右世人。
进一步想,世界上所有奇术高手岂非都是如此?普通人在拥有奇术的那群人面前如同三岁蒙童一般无知,只能选择被宰杀、被渔猎的悲惨命运。
“如果可能,连根拔除。”我低声说。
唐晚一愕:“何必如此?如果你以这样的态度对待奇术界的人,再去做任何事都会百倍劳神费力,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哥舒水袖如此忌惮,非要灭之而后快,或许是因为那把充满邪恶的蓝色怪刀——“唐晚,哥舒水袖拥有一把蓝色的小刀,非金非铁,刀柄上带有温度,且能过滤血液。正是通过它,我才听到了鬼哭声。你有没有记得,世间有哪一国的刀具有这样的特征?”
唐晚眼神一亮,不回答我的问题,立刻反问:“你刚刚简要说过,哥舒水袖使用水晶瓶承接自己的眼泪,对吗?”
我点头:“没错。她共接过两次,每次都是在极度伤心的状态之下。”
“用水晶瓶接伤心的眼泪,而且拥有一把蓝色小刀,世界上只有一个种族会这样做——”唐晚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但却没有急于说出最终答案,而是低头沉吟。
她提到种族而不是国家、组织、民族,很明显是另有所指。
在等她考虑问题的过程中,我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奇香。
我立刻想到:“青岛韩氏的人就在左近,她的触角无处不在。如果没猜错的话,齐眉自以为秘密的‘杀楚’行动也早就被她知悉。”
奇香是一种气体,随风而来,无孔不入,令人防不胜防。
其实我倒是希望这股奇香也能深入杨树林,跟神妙莫测的哥舒水袖做两败俱伤之争。那样,一切事实真相也许就能快速浮出水面了。
我抬头向上看,果然看见几缕淡青色的雾气如灵蛇跳舞般越过殡仪馆高高低低的楼顶,向着杨树林方向飞速前进。
“看那烟雾,青岛韩氏又出手了。”我低声提醒唐晚。
唐晚抬头,表情已经变得非常严肃。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不无感慨地说。
青岛韩氏是迄今为止出现在济南的最强大的奇术师,连倨傲自负的燕歌行在她面前都变得唯唯诺诺,不敢高声说话。她的实力如岿然不动的高山,不必张扬,已经令群雄拜服。
与之相反的是,哥舒水袖深藏于殡仪馆这种死寂绝地,不动不响,不显山露水,更不叫嚣张扬,像一口花荫下的古潭,寒意森森,深不可测。
“这一战的胜负,未可知也。”唐晚摇头感叹。
按我的推断,青岛韩氏虽然表面上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屑一顾,暗地里却不肯放过任何有用的线索,并且用这种“香术”持续追踪着所有人的动向。香烟所至之处,她的眼睛、力量也如影随形而至。所以,只要她想出手,齐眉的“杀楚”计划就将失控。
“你还没有告诉我,那把蓝色的小刀让你想到了什么?”我继续刚才的问题。
唐晚稍稍犹豫,欲言又止。
我叹了口气:“唐晚,你直接说出答案就好,无论这答案有多离奇荒谬,我都认真听着。”
拿起蓝色小刀刺向食指、无名指之前,我已经对它的来历做了很多种猜测。但是,在我看过的所有古籍、兵器谱甚至军事纪录片中,从未出现过这样一种颜色瑰丽、自带温度的诡异刀具。
第59章 杀楚(2)
“好,我说。正如你所说,这答案果真是荒谬之极,你听了一定会以为我脑子出了某种问题,才会想到这种答案。普通江湖人物一听到‘蓝色小刀’就会想到剧毒、苗疆、南美土著、危地马拉黑巫术部落等等,因为自古以来蓝色就跟死亡有着不解之缘,比如那首著名的英文歌曲《loveblue》。如果没有你说的哥舒水袖第二个特征,我的思路也会一直向‘毒刀’靠拢。这样猜测的话,会遇到一个悖论,既然是毒刀,为什么你接触它之后没有中毒?当我想到哥舒水袖用水晶瓶承接自己的眼泪之时,立刻想到了世界上最奇特的一个生物种族。那个种族是生活在海洋中的,有着人的五官、身体和声音,但腰部以下却跟鱼类相同。在中国,人们把它们叫做‘美人鱼’,而在日本和东亚、东南亚其它岛国,人们则称它们为‘鲛人’。天石,我的答案就是这样了,要么,哥舒水袖是‘鲛、人’,要么她就是跟‘鲛人’异常接近、受其传染的半、鲛、半、人——”
起初,我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到了最古怪的答案,但唐晚将上面这段话缓缓地重复了两遍,尤其说到“鲛人”时,更是一字一顿,语气无比郑重。所以,我确信她说的是真心话,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
“鲛人”在中国上古奇书《山海经》中已经出现过,后来经过美国人、日本大和民族及高丽人的反复考证,拿出了很多证据,证明“鲛人”确实存在于广阔无垠的太平洋海域之内。
《美国地理杂志》有一期节目专门跟踪报道过“鲛人”,并在日本、印尼、新加坡、台湾的私人博物馆中拍摄到了“鲛人”的遗骸与标本。
我相信“鲛人”存在,但却无法相信“鲛人”就在济南,就在我们身边,并且就在十几分钟前刚刚与我共处一室。
“那并非一把真正的小刀,而是‘鲛人’的骨骼,位于成年‘鲛人’的背脊下端。你说的‘刀柄’部分实质上被称为‘神经束收集器’,向上连通至‘鲛人’的心脏、颈部、脑部,‘刀尖’则是垂直向下,主管‘鲛人’的鱼尾摆动部分。这把蓝刀等于是‘鲛人’的身体操控器,它的存在,将半人、半鱼的躯体结合在一起,不但起到骨骼支撑的作用,并且连通神经、思想、动作、呼吸,是‘鲛人’这种生物在种族进化过程中最复杂、最神秘的器官之一。全球很多大型海洋生物研究机构都已经重金悬赏,要购买一件这样的神器,却始终未能如愿。没想到,真没想到……我们竟然无意中在济南发现了它。如果这消息属实,一旦释放出去,恐怕全球海洋研究界的数百名顶级大佬就会一日内齐聚济南,把整个殡仪馆都翻过来——天石,说到这里,我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了,跟‘神相水镜’有关联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神诡莫测,未来不知还有多少怪事即将发生……”唐晚说不下去,双手按着额头,连连倒吸凉气。
关于鲛人,中国古代文献中多有记载。
《山海经??海内南经》记载:伯虑国、离耳国、雕题国、北朐国,皆郁水南。注:离耳,锼离其耳分令下垂以为饰,即儋耳也,在朱崖海渚中;雕题,黥涅其面,画体为鳞采,即鲛人也。
《史记卷六??秦始皇本纪第六》记载:始皇初即位,穿治郦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余万人,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太平广记》记载:海人鱼,东海有之,大者长五六尺,状如人,眉目、口鼻、手爪、头皆为美丽女子,无不具足。皮肉白如玉,无鳞,有细毛,五色轻软,长一二寸。发如马尾,长五六尺。
到了现代,全球海洋渔业专家公认的“鲛人”则有以下三种:
其一、西洋人鱼,源自德国传说及诗歌中常提及的美丽鱼妖罗蕾莱。她经常会在天色昏暗不明的时候出现在莱茵河畔,用冷艳凄美的外表以及哀怨动人的歌声,迷惑过往的船夫,使其分心而失去方向,最后沉入河底。
其二、亚特兰蒂斯遗民。末日降临之后,亚特兰蒂斯的幸存者在水底的岩洞安下身来,最终改换体貌,可以在水下用腮呼吸,并迁移到海洋更深处,在海床上建造了穹顶城市,用如同海底山脉一样的岩石外壳将其隐蔽起来,在不被地表世界发现的情况下秘密存在了一万多年,并在十二个穹顶城市里发展出和平、有序的文明,不受任何地表人类的骚扰和朝代更替的影响。
其三、黑鳞鲛人,即传说中的“美人鱼”。世界各地已经有很多人发现人鱼的尸骨,美国海军还曾捉到过一条真正的**鲛人。黑鳞鲛人的油膏燃点很低,只要一滴便可以燃烧数月不灭,所以古时贵族墓中常有以其油脂作为万年灯(这种发明是从中国古代秦始皇陵墓开始)。据调查,这种鲛人全都聚居于太平洋中心一座死珊瑚形成的巨大岛屿之下,其间洞穴纵横交错,深不可知。它们经常在附近海域发出古怪的声响和光影,吸引过往海船客商,遇害者被分尸啮噬,连骨头渣都不剩一点。有些航海高手捕捉到活的黑鳞鲛人后,将其宰杀晾干,然后灌入它的油膏,制成东海长生烛,售卖给南美土著头领,价值不菲。
于我而言,无论哥舒水袖属于哪一种鲛人,都是一件既诡异又可怕的事。
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一旦散发出去,只怕会引起济南全城大乱,民心浮动。
“当务之急,是远离齐眉与哥舒水袖。她要你去的地方是连鲛人都无法抵达的无底之渊,你若去,九死一生。”唐晚说。
我明了唐晚的心情,她始终把我的安危放在首位。
“眼下,只有他们俩能提供‘神相水镜’的线索,这才是最重要的。”我试着捋顺思路,“燕歌行看到那笔记簿之后,一定有了自己的计划,围绕齐眉撒下了大网。他对‘神相水镜’志在必得,一定不会放过任何可用的线索。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暂时是安全的。哥舒水袖要我替她求取的东西非常宝贵,焉知不正是大家要找的‘神相水镜’?”
唐晚的眼睛刹那间一亮:“没错,没错。”
现在,我已经知道,哥舒飞天消失于地下超市的银光,在捉奸杀人女子的话里,那银光即“神相水镜”。也就是说,哥舒飞天消失于“神相水镜”。齐眉与哥舒水袖对话时,曾经提到过,他们两人都期望见到失踪的哥舒飞天,而我是可以帮助他们实现愿望的。那么,假如我能按照哥舒水袖的授意去到无底之渊,拿到那有可能是“神相水镜”的东西,才是真正独占先机。
“我必须跟齐眉合作。”我做了决定。
唐晚皱眉:“但那实在太凶险了。”
我回想哥舒水袖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
“我们边走边看,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再做孤注一掷之搏。”唐晚说。
在我们对话、沉思的时候,空中的烟雾已经全部无声地消失,预估中的战斗并未打响。
我握住了唐晚的手:“接下去,我们尽量不要单独行动。一旦齐眉主导的‘杀楚’行动开始,外面的江湖局势就要乱了。我可以冒险,但你不能。”
唐晚仰面看着我,眼中柔情浮动:“好,我听你的。”
回到大厅,我和唐晚坐着等了十几分钟,焚化炉的电脑才“嘀嘀”蜂鸣,提示工作程序已经结束。
工作人员揿下电钮,担架车由焚化炉中撤出来,耐火陶瓷板上只剩下残缺不全的几段骨灰,只有头部、胸部、肋部的骨骼没有移位,其余部分,全都烧得坍缩下去。余烬还未消失,有些骨头缝中还有明火跳动着。
白骨并不可怕,尤其那是爷爷的遗骨。
我站起来,恨不能扑上去拥抱那些散落的骨头。
“冷静,冷静。”唐晚跟着起身,用力挽住我的胳膊。
我的喉头被噎住,想说什么,张开嘴,声音却堵在喉咙里。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相信夏老先生的在天之灵并未走远,他一定希望你能承接所有夏家人没能完成的事业,笃定沉稳,淡然自处,不给所有窥伺者留下可乘之机。天石,这大厅里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但外面不知有多少敌人的眼线虎视眈眈。你必须冷静如常,妥善处理眼下的一切琐事。夏家只剩你一人,未来夏家是名动天下还是寂寂无闻,全都看你了。”唐晚急声说着,右手探到我的颈后,拇指按在我的大椎穴上,顺时针大力揉搓。
我感到喉头发甜,一口鲜血几乎就要当场喷出来。
爷爷患上老年痴呆之后的种种件件,全都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脑海里飞速掠过。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这是两件最令人心酸慨叹的事。我相信爷爷昔日也是叱咤济南的大人物,否则不会有那么多江湖大人物亲自赶来吊唁。江湖,就像一个巨大的磨盘,把所有辉煌人物磨碎,不紧不慢地转动着,磨尽一切,到最后尘归尘,土归土。那么,我和唐晚的未来是否也是这样?即使百倍努力,终将化为泡影?
“天石,你看着我的眼睛——”唐晚低叫。
我感觉自己的脖颈已经僵住,艰难地扭动了一下,颈椎竟然发出“喀嚓、喀嚓”的连续怪响。
第60章 杀楚(3)
四目对接之时,我看到唐晚眼中全都是痛入骨髓的怜惜。
“天石,这件事一定会过去,我们一定能冲破艰难险阻,重新傲立于潮头之上。”她一字一句地说。
“我爷爷……没了,我爷爷没了……”我终于从喉咙里挤出这两句话,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看着我天石,你听我说,爷爷走了不要紧,我今天当着爷爷在天之灵发誓,我唐晚此生绝不离开你半步,全心全意辅佐你,天涯海角,永不后悔——”唐晚低叫着。
我还想说什么,她突然踮起脚,嘴唇紧贴在我唇上,用热吻封住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个吻很长、很甜、很柔,像一块叠得方方正正、厚厚实实的纱布,包住了我心灵的伤口。
在那一吻里,我和唐晚的心已经毫无间隙、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了一起。
我抱着她,就像抱着生命中的定海神针,混乱烦躁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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