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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术之王-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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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针,空见之喜,不得之悲,无心之失,无效之举。”他口中说话,右手向木箱中摸索着,拔起一根银针,举在半空中,稍稍沉吟,并不立即刺下。
我拼命向前一挣,由缝隙中踉跄冲出,双手抱住了那人的右臂,厉声大叫:“不要刺了,不要再刺了!”
当我靠近桌子时,才发现桌上平躺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双眼紧闭,已经昏死过去。
婴儿身子下面铺垫着喜鹊登枝、永结同心图案的褥子,头部之下,已经被他刚刚哭闹时的眼泪湿透。最令我愤怒的是,婴儿的双臂、双腿都被丝带缠住,丝带的另一头系在桌面两侧的木桩之上。这种情形,如同罪犯被五花大绑地固定住,即将五马分尸一般。可是,他明明还只是一个婴儿,根本对这世界不能造成任何伤害。
那人手中捏着的是第十五针,此刻婴儿的左右掌心之中赫然已经扎上了十四根银针,左五右九,位置各个不同。
“不要扎了,会死人的。”我扣住那人的胳膊,将他拇指、食指间的银针抢下来。
那人的脸并不老,但脸上的表情既麻木又痛苦,双目中流露出既痛心疾首又不得不做的矛盾神情。他的针被我夺走,突然长出了一口气,似乎瞬间得到了极大的解脱一般。
“尊驾是谁?报上名来。”他问。
他的声音与他的年龄并不相配,看面相他大概只有五十岁左右,但他的声音却苍老沙哑,至少像是七十岁的语调。
我无法告诉他我是谁,因为我是从“镜室”中来到这里的。很明显,无论是他的衣着穿戴还是说话方式,都与二十一世纪相差甚远。
“为什么要给他逆天改命?”我问。
其实,答案昭然若揭,就是我刚才在缝隙中听到的,必须给这婴儿改命,否则可能造成“双龙夺嫡”的塌天大祸。
果然,他凛然回答:“宁愿改命,宁愿把他引向不归死路,我辈今日也必得遵行。若非如此,他日双龙夺嫡,大国毁败,我辈之大罪也!”
听到“不归死路”四个字,我立刻觉得后背冰凉。
一个男人活着,最快意的事情就是“天命由天不由我,我命由我不由天”。如果连自己的性命、未来都无法掌控,那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我看到那躺在桌上四肢被缚的婴儿时,深深感到一种无力感。
婴儿的命运是掌控在成年人手中的,当成年人私相授受,为了某种目的去改变他一生的时候,他竟然如此无助,除了哭嚎,无法做出任何其它反应。
“被‘逆天改命之术’所篡改的就是我的命运吗?本来可以跟别人做‘双龙夺嫡’之争的大人物,却被篡改为混迹市井之中、深居陋巷之内的三等公民,一上一下,相差何止百倍?如果我可以决定自己的命运,宁愿做‘双龙夺嫡’之龙,也不要做‘平静安稳’之虫。”此时此景,我除了出离的愤怒,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东西。
本来,我以为那大厅里只有下针的苍老男人,没想到,眼角余光一扫,灯影之外,竟然影影绰绰地坐着很多人,一眼望不到边,至少有数百人之多。
距离桌子最近的右前方,有一男一女相拥站着,同时扭着头望着那婴儿,眼神极其复杂。
在他们身后,有十几名老者坐在太师椅上,全都四平八稳地翘着二郎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你是什么人?”苍老男人问。
“我是过路的。”我回答,“听这婴儿哭得凄凄惨惨,忍不住跳出来多管闲事。”
苍老男人摇头:“阁下不是圈内人,还是离得远远地看就好了,千万不要盲目地卷入其中。我们现在所做的事,直接影响到家族的传承与安危。你退开吧,我们的仪式必须完整地进行下去。”
盒子里的针多不胜数,我就算夺下了他手里的针,却也无法彻底杜绝后患。
当下之计,我必须让他相信战争已经结束了,任何帮派之争,最后得力的只能是国家政府。
“放了他。”我厉声大喝。
那大厅极为宽广,我声音一出,立刻回声缭绕,久久不绝。
所有人保持沉默,并不因为我的喝问而有所异动,只有那婴儿似乎受了惊吓,在桌子上缓缓地挣扎起来。
“逆天改命是你们的需要,你们想没想过一个孩子的感受?你这么多针下去,他的命运就不再是原先的轨道,而变成了你们设计的人生。我想请问诸位,难道你们愿意让别人掌控自己的人生吗?像玻璃盒子里的蚂蚁那样,在别人掌中跋涉行走?”我越说越是愤怒。
我真正愤怒的是,所有人保持静默的根本原因,是他们跟这婴儿的命运并没有任何瓜葛,婴儿的未来如何,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
这正是国人“冷漠”的劣根性之一,就像旧政府在台上时,民众乐意于看到刽子手当街设置法场、砍掉人头如开瓜切菜一样的把戏。人心之冷漠一至于斯,根本不想想被砍杀的人是自己的同类,而不是鸡鸭鹅狗之类。
“你不懂。”苍老的男人摇头。
“我当然不懂。”我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向那男人和女人望去,“你们呢?你们懂吗?”
“你们跟他说说。”苍老的男人点点头。
于是,那年轻男人放开身边的女人,缓步走上来。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两道剑眉斜挑入鬓,显得极为精神干练。
“双龙夺嫡牵扯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家庭的命运,更可能毁灭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是翻天覆地的大事。没有人不爱自己的孩子,但是这种爱在民族大义、国家未来面前,却是渺小而自私的。我从小生活在这片热土之上,接受的是‘忠君报国、鞠躬尽瘁’的正式教育,骨子里流淌的都是‘爱国、爱家’的血液。所以,一旦牵扯到‘大家’与‘小家’的纷争,我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小家’的利益,去为‘大家’让步。我必须要给这婴儿改命,让他改变人生,沿着另外的道路成长,给他的大哥让路。朋友,人都不是傻子,如果不是其中牵涉的利害极大,谁又肯拿自己的孩子开刀?”男人的话极为诚恳,但同时,他也是冷静而镇定的。只有做大事的人,才会在如此重大事件中保持淡定从容的风度。
“如果发生‘双龙夺嫡’的惨剧,也只能证明,是天意要他们兄弟火拼,而火拼后的结果,就是世界应该承受的未来。你们替他改命,左右未来的天意,难道说,你们能够违背上天的旨意?你们所思所想,比天意更科学、更明智?”我大声反驳。
关于“双龙夺嫡”的历史例证,最著名的当属大唐年代的“玄武门之变”。正是那场兄弟相残的夺嫡之战,才令秦王李世民登上了帝王宝座,开创了历史上最伟大的‘贞观之治’。
那个例子证明,如果天意要人类进入“双龙夺嫡”的死循环,必定有其“必须如此”的原因。人类自以为窥见了天机,想极力地趋利避害,最终却是落入了更大的陷阱,为自己的小聪明付出了更沉重的代价。
第152章 凤舞九天龙悲回(2)
婴儿渐渐醒来,张开嘴哇哇大哭。
我明显感觉到,年轻男人腮边的咀嚼肌都不受控制地凸现出来,显然那哭声对他的刺激更大。
婴儿的身子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但绑住他的四肢的带子打的是活撸口,越挣越紧,全都勒进他的细皮嫩肉里去。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我有权力这么做。”年轻男人说。
我越发愤怒,因为那些都是中国文化中的腐朽糟粕,不该从他那样一个聪明人口中说出来。
“未来,没有最悲惨,只有更悲惨。”苍老男人说,“我虽然不知道阁下从何而来,却能感到,你是一个具有通天慧根的人。我想请教你,人类与动物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岂不正是独立思考的能力?人类为什么思考,岂不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更美好?身为一名奇术师,当我确信自己已经窥见天机、领悟天时的时候,是不是就应该行动起来,努力地改变未来,去为人类穷尽自己的智慧与能力,做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苍老男人的手又向盒子中摸索,同时捏起三根银针,准备继续自己的“逆天改命”计划。
我正要再次阻止他,咽喉下突然一凉,一支长枪已经抵住了我的喉结。
长枪就在那年轻女人手中,她那张俊俏的脸已经罩上了一层寒霜。
“你是富士山来的人?”女人冷冷地问,“除了你,还有什么人同时潜入这里?我们之前已经约定,二十年之内绝不重启奇术界的战事,如果你们不遵守盟约,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无法摇头,只是冷笑一声:“你弄错了,我跟你一样,是中国人。”
“是中国人,就别打岔,让这套‘凤舞九天龙悲回’的针法继续下去。半途而废的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她说。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今天我一定要阻止这件事。”我绝不妥协。
我已经明了,那婴儿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如果不是被“逆天改命”,我应该有更加辉煌灿烂的一生。既然他们提及,不改命就会招致“双龙夺嫡”的惨烈后果,如今大哥已亡,那种谶语早就不攻自破了。
如果我是龙,就让我一飞冲天、自由翱翔,谁都没有权力夺走应该属于我的天空。
“杀了他。”黑暗之中,有人冷冷地说。
“杀了他,我们这里容不下外人指手画脚的,他算什么东西?不知天高地厚!”又有人说。
“哈,年轻人,你才见识过多大的天,就敢指摘中国里最高明的‘逆天改命之术’?知道吗?多少黑白两道上的大人物登门恳求改命,在老夏哥面前连跪三天三夜他都没答应。现在,他替这孩子改命,是为了救国家、救民族,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佛家壮举。当世之中,有老夏哥这种民族气节、牺牲精神的奇术师不多了。你赶紧滚一边儿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再有人说。
黑暗中起了一阵躁动,似乎有更多人要站出来指摘我,摩拳擦掌,群情激奋。
我无法告诉这些人,改变婴儿的命运,就等于是改变了我自己的未来。
过去的二十多年,我一直过得不幸福、不快乐、不得志、不得意,总是觉得前途很光明、道路太曲折。如果在改命之前,我是冲天之龙,那么就不应该觉得处处掣肘,路路坎坷。
现在,我终于回到了个人命运的起点,一定要拼尽力气,将我的命运改变至原先的轨道上来。
“把他拖下去,乱棍打死!”很多人齐声叫。
“日本来的探子滚出去,滚出去!”更多人叫。
我环顾四面,黑暗太深,我听到他们的声音,却看不到他们的脸。
“听到了吗?这是大家的心声。”女人冷冷地说。
我淡淡地反问:“你听到了吗?你的心声在哪里?逆天改命、为国为民,这也是你的心声吗?”
人类不是动物,当然即使是动物,也会天生有“爱子”之心,否则就不会有“虎毒不食子”的古训了。我相信,每一位母亲对婴儿的爱都是纯净无瑕的,绝不容许哪怕是有一小片阴霾落在婴儿额头之上。这种纯净无瑕,就会表现在母亲从不抑制婴儿的天性,一定要婴儿自然生长、随性发展,绝不拔苗助长、人为干涉。
年轻女人手中的长枪颤抖了一下,枪口下滑,指向我的左胸心脏。
“再妖言惑众,别怪我不客气。”她说,声音忽然轻轻颤抖起来。
我不禁冷笑,因为现场所有人都很可笑。他们并不知道,现在杀我,就等于是让婴儿的未来走向青年即亡的末日,这场‘逆天改命’的大戏就变成了草草收场的儿戏。
“杀了我吧,死在这里,好过死在未来。”我抓住了枪口,稍稍移动,确保它正对我的心脏,能够一枪毙命,连抢救的程序都省了。
这种情况下,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沮丧,因为有一大群人打着为国家、为民族、为家庭、为孩子的旗号,堂而皇之,正襟危坐,向一个无知的婴儿痛下杀手,要将他一针一针推向黑暗的深水。
他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孩子”,但每一个人、每一个人的一言一行,全都是胡说八道。
“大家静一静,请咱老济南奇术界的元老、诗书剑画棋五绝、德艺双馨、德高望重的黑老先生说几句。”有人大声喝止现场的嘈杂,力排众议,请那位黑老先生讲话。
四周静下去,但黑老先生并未走到灯光之下,而是站在西北角的黑暗中开口:“各位,中日奇术界未来必有一战,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谁都不敢否认,因为在很多前人传下的古籍中都明明白白地写着呢,谁要是说看不清、看不懂,我黑正明第一个就大耳光子搧他奶奶的。这一战靠谁啊?靠京城里来的官老爷们?靠沪上来的奶油瘪三?靠广州来的富商富婆?还是从香港澳门来的古惑仔?那些啊,都靠不住,全是虚的,耍花腔骗人来的。这么多年了,这么多代了,咱们都应该看明白,要抗日,就得靠我们山东的老少爷们!”
这一席话博得了众人的掌声,因为其中没有什么大道理,全都是堂堂正正的老百姓大实话。
京城人惜命、沪上人惜名、广东人惜财,这已经是全世界人都知道的秘密。至于港澳人,他们只图自保,并且作为洋人的殖民地奴隶时间太久了,已经忘记了自己的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数典忘祖,崇洋媚外,连自己的根在哪里都想不起来了。
“山东人,纯爷们儿!济南人,纯爷们儿!”那位黑正明黑老先生接着说,“古人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着啊,没说错啊,咱山东爷们儿就是将、就是土,甭管啥时候小日本来了,咱山东爷们儿第一个就得冲上去,操家伙干他小日本,干他娘的!几辈子了,山东人什么时候在小日本阵前怂过?咱们山东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团结,没南方人那么多花花肠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老夏哥说要给二小子逆天改命,这事他最先跟我商量过,双龙夺嫡那是塌天大祸啊,谁也架不住,就算京城里的官老爷来了,也架不住。照我说,这命还得改,但大家伙听着,从今以后,老夏家的事,就是全济南人所有奇术师的事,只要夏家二小子遇到坎了,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伸手帮忙。能帮的马上就帮,不能帮的,豁出命来也得帮。谁要是两面三刀,我黑正明第一个干他娘的,拎着他,连踹三脚,叫他娘的滚出老济南奇术圈!”
这些话说得很明白,这位黑正明黑老爷子是赞成给婴儿改命的,因为任谁都无法承受“双龙夺嫡”的危险后果。
黑正明的话音刚落,黑暗中立刻有人附和:“没错,拥护黑老爷子说的,以后夏家老二有事,大家都伸手帮忙,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快动手吧,快动手吧!”
“你听,他们都只有一个声音。”苍老男人说。
灯光下,他的神情极为悲凉,手里掂着银针,似乎也在进退两难。
“是啊,他们只有一个声音,这就是济南奇术师的声音。”年轻男人沉重地笑了,那笑容里透着十足的苦涩。
看得出,他们两个并不执念于给婴儿改命,只不过大势如此,他们无法螳臂当车。
“不,这也是我们的声音。”年轻女人大声说,“国家民族大义为重,即使牺牲一个婴儿,我们也要义无反顾地去做。长痛不如短痛,你们此刻怜惜一个婴儿,只怕日后全济南、全山东乃至全中国的奇术师都会遭‘双龙夺嫡’连累,连立锥之地都失去了。现在,你们都听我的,完成‘凤舞九天龙悲回’的针法,快刀斩乱麻,了断这一切。”
关键时刻,她成了左右局势的最重砝码,这番话立刻引起黑暗中传来的一片热烈喝彩声。
“我们还等什么?下针吧。”那女人接着说。
苍老男人忽然又惊又喜地叫起来:“他醒了!他醒了,孩子醒了!”
果然,那婴儿已经睁开了眼睛,正转动着乌溜溜的眼珠望着站在桌边的我们四人。
“不是说,‘凤舞九天龙悲回’针法一经发动,被刺者就会一直昏迷吗?直到三百六十五针全部刺完,才能醒过来?可是,他怎么会半途醒来……”女人大感诧异。
苍老男人困惑地摇头,无法回答女人的提问。
“嘤”的一声,那婴儿再度挣扎起来,想要摆脱那些带子。
“不要再等了,下针。”那女人吩咐。
我刚想说什么,有人从黑暗中窜出来,一阵冷风过后,我后脑上遭了重重一击,软绵绵地倒下。就在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那苍老男人右手闪电般一挥,三枚银针一起向着那婴儿右掌刺下去。
“他痛,我也会痛……”我想告诉他们真相,但后脑的剧痛、掌心的刺痛叠加到一起,令我浑身抽搐,这些话堵在嗓子眼里,一个字都说不出。
第153章 凤舞九天龙悲回(3)
不知过了多久,我眼前渐渐有了亮光,有人正用一把汤匙舀着热水灌进我嘴里。那水极苦,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谁都知道‘双龙夺嫡’的危害性,历史上的‘玄武门之变’已经很明确地告诉后人,一旦出现‘双龙夺嫡’的惨剧,国家命运都会遭受重大打击。轻则,内忧外患,连年不止;重则,政权倾覆,改朝换代。作为一个中国人,我们肯定知道应该怎么做。”这是那女人的声音。
“怎么做?牺牲一个婴儿去换国家兴盛吗?婴儿无罪,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降生到这个世界上,我们有什么权力摧折他?中日奇术师之战既然不可避免,那就由成年人来承担一切苦难,跟一个不谙世事的婴儿有何相干?”
这是那苍老男人的声音,他虽然是“凤舞九天龙悲回”针法的实施者,也是“逆天改命”的执行者,但我从他的所有表现上看得出,他是现场唯一一个有着不同想法的人。可惜,他没有下决心扭转局面,还是屈从于大众的声音,给那婴儿改命。
由此可见,这是一个老实而无用的好人,不可能勇敢地站出来,发出不一样的声音。这样的人,只适合庸庸碌碌一生,在别人的催促下、领导下被动前进,根本无法胜任救国救民、挽救苍生的重任。
“我们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别人的孩子能在战争年代冒着枪林弹雨上前线打鬼子,我们的孩子为什么不能为和平年代作牺牲?我们夏氏一族的子子孙孙都是在祖宗牌位前发过誓的,无论身在何处、家在何方,只要祖国召唤,就得抛下一切应召而去,舍小家顾大家,为建国大业粉身碎骨、肝脑涂地。誓言犹在耳边,我们却为了一个孩子的命运——只是改变他的命运,我们还没有达到拿他去献祭的地步。你们这样就想打退堂鼓了?还谈什么为国家两肋插刀、鞠躬尽瘁?”那女人咄咄逼人地问。
我极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不带任何偏见地去分析她说的话。的确,每一个新政权的子民都曾在旗帜下举手发誓,要为国家献身。
这种誓言并非套话、空话、假话、大话,国家真正需要年轻人挺身而出的时候,我们这些人绝无二话,一定听从召唤,指哪儿打哪儿。
以前,我们都听过南疆自卫反击战的故事,故事中,士兵们用血肉之躯扛住了侵略者的子弹,挥戈反击,翻山越河,打得敌人抱头鼠窜。少年时的我们,也渴望成为英雄,渴望着抱着钢枪踏上战场,横扫敌方鼠辈,扬我大中华之国威。
“也许,我们都错了。”那年轻男人也开口了。
“什么?”那女人有些恼怒。
“我也观察过,天成的掌纹正在发生变化。过去一年中,他双掌掌缘的兄弟连心纹逐渐退化,最终平平坦坦,连点纹路痕迹都没有。相反的是,在他双掌的虎口位置,各出现了一条粗重的‘贪心不足蛇吞象’十字纹。我承认,天成是个奇术天才,既有慧根,又能吃苦,将来一定能成为新一代奇术师中的领军人物——”
年轻男人只说到这里,就被那女人打断:“说重点,说重点。”
我闭着眼睛,脑中回忆年轻男人说的那两种手纹变化。
其一,“兄弟同心纹”是在掌缘最下方,即双手攥拳之后,掌缘突起最尖锐之处。那种纹路只有两兄弟以上的人掌上才会有,每多一条,就证明此人多一个兄弟。这种相法是手相学里最基本的理论,街头巷尾的游方术士们大部分都是从这种纹路里判断问卜者的家庭状况。
其二,“贪心不足蛇吞象’十字纹是大凶之兆,预示着“水满则溢”的衰变变化。蛇心不足,妄图吞象以果腹,最终却死于大象重踏之下,蛇身化为肉泥。如果这种手纹是天生的,则预示着该人野心勃勃,日后必谋求加官进爵,成为一方领袖。假如能够克己奉公、廉洁自律,将来也能平安一生。反之,如果不知收敛、贪得无厌,就会搜刮十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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