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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份后悔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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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金百合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弄明白的。
于是,金百合当即下定决心,这辈子就是曲南休了,孩子就是中韩混血了,使尽浑身解数也要把曲欧巴抢到手!
为了他,拼老命也得把汉语学成大师水平。中国最有名的书,不就那几本吗?什么《三个国家》、《红楼房》、《水许传》还有“猴子猪”嘛!大不了多花点时间给它背下来!就算将来夫妻吵点小架,引用点唐诗宋词啥的,也比较有情调不是?
金百合在讨价还价方面是高手,在市场里转了几圈,最终以满意的价格买了一个小书架、一个矮柜和一个鞋柜。留学生宿舍地方大,就是任性。
金百合在生活上比较精打细算,也很善于搭配衣服,同一套可以搭配出很多样式,因此衣服并不需要很多件,但鞋子是大爱,没办法,实在太多了。
“欧巴,你要买什么东西啊?”
“什么也不买。”
“那你来做什么?”
“做你的搬运工。”
“啊?欧巴。。。。。。”
金百合满眼星星,心头又是一暖,暗夸“老公真棒!”
租来的三轮车叫板儿车,后面就一个平板,可以往上码东西,最适合运家具。曲南休把所有家伙事儿搬上去,没让金百合动一根手指。
女汉子长这么大,还真没受过这待遇,受宠若惊。
曲南休在前面蹬车,金百合坐在板上帮忙扶着,两人说说笑笑往学校骑,好像一对搬家的小夫妻。
曲南休想起小时候,爸爸也曾经骑着这样的车往家拉过东西,都是别人家坏掉的电器,而坐在后面的那个人是自己。
唉,都多少年没碰过板儿车了,着实亲切!只是当年年轻力壮的父亲,已经老了。。。。。。
“欧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该怎么感谢你啊?”
曲南休一拍脑门儿:“哦对了,我是不是还欠你地铁票钱呢?瞧我这记性!”
“哦呦,你还记着那个!你早就不欠我了,如果非得还,就还我一首歌吧。”
“啊?我没艺术细胞,唱歌跳舞都不行啊。”
别人家孩子小时候学这学那,曲南休小时候啥课外班都没上过,只跟泥巴石头野草和虫子打过交道。
“他们不是说你的名字,是‘唱起来没完’的意思么?唱一个吧,我保证不笑话你。”
“那好吧,我试试。”
曲南休只是不喜欢当焦点人物,性格却并不扭捏。只是,唱什么呢?
他想起了地铁里那个只有一条腿的小伙子。那旋律当时只听了两次,却和撞击灵魂的歌词一起,深深印在了脑海中,有时午夜梦回,竟还会在耳边回响。
“世间有许多的不公平,有人说这就是命,我不信,我很拼,可是有谁能懂,草根的艰辛。。。。。。”
曲南休的嗓音,虽然称不上有磁性,更毫无技巧可言,但贵在真诚、有亲和力,把歌词像说一样地娓娓道来,颇有民谣风范。
为什么民谣会火,就是因为它淳朴,没有过多的修饰。原汁原味也是一种美。
“好听诶,欧巴,继续继续!”
曲南休被夸了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开始胡乱吼别的歌。
校内有个专门负责回收各办公室废品的师傅,姓王,大家都叫他“废品王”。他常常虎虎生风地骑个破板车,不时把俩脚都搭在前面的斜梁上歇着,一边飞快地滑行,一边扯着嗓子唱歌,离二里地就能听见。
现在曲南休的形象就跟他差不多!
唱着唱着,金百合说:“这首我也会!”
两人便一起摆动着身体放声高歌:“暖暖的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把那花儿采。。。。。。”
金百合发音不准,桃花总是唱成“驼挖”。
诶,怎么不知不觉唱起这首来了?曲南休想,我会的歌有限,就那么几首,总惦记着这首,看来还是想桃花啊!没事儿,挺好,起码说明身心健康是直男!
怪不得ktv生意那么好,原来大声唱歌可以缓解压力。完全不理旁人的眼光,这么乱七八糟吼了一通,心情豁然开朗。所以,快乐真的不必与金钱挂钩。
回到学校,曲南休帮金百合把东西一样样搬上楼,摆放在房间合适的位置。
留学生楼的规矩不同,女生楼,男生也可以进。
“欧巴,辛苦了,喝点水吧。”
曲南休这才环顾了一下,女生的闺房布置得还真有情调,尤其是艺术系的女生,随处可见细致的用心。
另一室友也是韩国人,现在不在。房间里有很多她们祖国的传统装饰,但更多的,是两个姑娘自己的画,有油画、水粉、素描。。。。。。相框裱一裱,完全可以拿出去唬门外汉。
曲南休走到一幅画前:“这是你的大作么?”
“不是大作,是练笔。”
画上是一个挽着精致发髻的女孩的背影,正对着太阳伸懒腰。身边满园绿色,还有巨大的向日葵,金黄的小雏菊,很多不知名的小花簇拥着她,颜色搭配得养眼极了。
曲南休细细欣赏了一会儿说:“画得可真好。要是真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就好了。”
“不难啊。中国有很多这样的地方,我写生就去过,咱们可以找一个。。。。。。”
说着说着,金百合发觉自己说漏嘴了,怎么“咱们”去了?
她立刻脑补了一下,如果现在,自己脸一红头一低躲到一边去,成扭捏娇羞状,这样好不好?
不好!
那么娇滴滴的,怎么是我特立独行的金百合的风格?本姑娘一向敢爱敢恨的嘛!
以前没早点向男神表白,是因为觉得汉语水平不高,现在看来,一般的完全可以对付!那么,我就要放大招喽!
金百合转身取出一摞厚厚的大本子,递给曲南休:“欧巴,这些都是你的。”
曲南休心中一动,想到了那天看到的她掉在地下的本子,有点忐忑。
小心翼翼打开一看,里面厚厚一摞人物素描,张张都是自己!
有打球的,有走路的,有看书的,还有发呆的,连书包上的拉链都画得很清晰,就更不用说眉目之惟妙惟肖了!
曲南休默不作声地一张一张小心地翻动着,心中小小地起了波澜。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却没有勇气抬头,与画的创作者对视。
半天才问:“这些,你画了多久?”
“一年吧,想起来就画点。”
“一年!”
曲南休想,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一个女孩为自己画了一年的像!
这些纵横铅墨的背后,是她默默付出的真心。而自己每天混混沌沌,忙忙叨叨,居然一点都没察觉!
如果这时金百合发动猛烈攻击,很可能他就把持不住自己了,还好她只是说:“都是你的,物归原主吧。”
曲南休沉默片刻,把本子仔细整理好,摞在一起:“这礼太重了,我不敢收,你替我保留着好吗?”
金百合垂下眼帘:“好,那就等你敢收的时候找我要。总有一天,你全都得收下的!”
“为什么这么说?”
她扬起的脸上满满的自信:“因为你早晚是我的!”
曲南休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这棵草根还挺抢手的。更没想到,韩国女孩比帝都女孩还霸气啊!恐怕hold不住。
他最怕别人失望,所以鬼使神差应付了句:“呃,那慢慢来吧。”
没想到这句话,给了金百合更大的信心。
45 (荐)你会降龙十八掌吗
初恋棱花的婚讯终于不可阻挡地传来,她特地挑了非寒假非暑假、曲南休学业和打工最忙的时候,并且只提前了一天告诉他,就是成心不想让他参加婚礼。
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婚礼上眼看着他,哭成个泪人儿,那样对新郎不公平,也会让她这辈子最在乎的男人曲南休难堪。
对她来说,这世界上除了父亲、哥哥和曲南休,剩下的,统一称作“别的男人”,如果不能嫁南休,其实嫁谁都没区别。
然而,自从南休像鸡窝里飞出的凤凰一鸣惊人那刻起,她就知道,此生注定天各一方了,愚笨如自己,怎可耽误他的远大前程呢?她为他高兴,也为自己悲哀。但这份心思,南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情到深处,哪种离别不伤悲。
得知棱花结婚那天,太阳落山后,情绪低落的曲南休扛了一整箱啤酒,来到校外运河附近无人处坐下,望着远处繁华的灯火,一瓶接一瓶地灌自己。酒量奇佳的他,想要醉一次实属奢望。
由于学的是生物医学,他知道人的酒量的大小,取决于体内醇脱氢酶和醛脱氢酶作用的大小。自己体内这两种酶的功能也忒齐全了!
天有些暗了,他没注意周遭环境,不远处忽然有个声音问:“给我也来一瓶,行不?”
管他是谁,曲南休看也没看就拎起一瓶,伸手往那个方向一递。
“悉悉索索”的声音,那人似乎是蹒跚来到跟前的,缓缓接过酒瓶子,熟练地拿牙一磕,盖子就掉了。
“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喝过酒了!”
“咕咚咕咚”一瓶下肚,那人犹豫着说:“小兄弟,再来一瓶行么?”
“行!随便拿!”
自顾为情所伤的曲南休,这才往那边看了一眼。
原来是位衣衫褴褛的“洪七公”——长方脸,颏下乱须,粗手大脚,身边放着根棍子,看来,就差背上背个朱红漆的葫芦了!丐帮的灵魂人物啊!
曲南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出其不意地问:“你会降龙十八掌吗?”
那人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伸出一只手在空中比划着,口里还抑扬顿挫地念念有词:“降龙十八掌,讲究的是刚柔并济!当刚则刚,当柔则柔,动作虽简单无奇,但招招威力无穷!”
曲南休揉了揉眼睛:“难道说,今儿个我醉了么?还是穿越到金庸小说里去了?”
再仔细看看,发现对方那只手只有四根手指,无名指位置竟是空的!
难道真是自断手指的洪七公来了吗!
曲南休又拿起地上的木棍瞅了瞅,问:“打狗棒?”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小兄弟,闹了半天,你也是个金庸迷啊!”
“如假包换!”
于是,夜色下,一老一少开聊金庸小说系列,从《射雕》到《笑傲》,从《倚天》到《鹿鼎》,聊得天昏地暗,风起云涌,相当投机!
当中,曲南休为了省事,干脆对对方以“洪爷”相称。洪爷也是位爽快人,随便怎么着都行。
聊到兴高采烈处,曲南休都快忘了自己为啥来这儿了,差点儿蹦起来比划几招,方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也许跟同道中人大聊特聊金庸,也不失为治疗失恋的好方法吧!
没有下酒菜,甚至没有桌椅,但笑声不断。边聊边喝,边喝边躲无人处“方便”,终于,二十四瓶啤酒中的二十二瓶都被干掉了,各人只剩下手里的最后一瓶。这爷俩还真都挺有酒量,谁都没醉。
很晚了,曲南休想对方可能该休息了,就顺口问:“洪爷,你家住哪儿啊?”
“我啊,就住这运河边上。”
他一指,曲南休隐约看到不远处桥底下,果真有简单的铺盖,还有锅碗瓢盆什么的,但这并不影响曲南休对他的亲近:“睡这儿啊?这天儿还行,那冬天怎么办呢?”
“冬天再说冬天呗,今朝有酒今朝醉!”
洪爷有着大无畏精神,曲南休倒是有点替他发愁了。看他已经上了年纪,到时天寒地冻的可怎么办呢?不知道归不归街道管?
但洪爷接下来的话,很让曲南休意外:“以前我可不住这儿。信不信由你,早在九十年代初,我就靠走私黄金发了家。那会儿,我在县城买了汽车,盖了房,还买了几块地。按现在的市价算,地产价值也不算太多,也就这个数吧。”
洪爷伸出那只完好无缺的手。
曲南休猜:“五十万?”
“再猜。”
“五百万?”
“五千万!”
“那么多!”曲南休听得直乍舌,别说五千万了,就连五十万长啥样,他都想不出来,“那后来呢?”
“唉,好花不常开,风水轮流转啊!那是九九年,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刚好是千禧年到来的前一个月,生意上被我以前最信任的一个兄弟给骗了,我一年都转不过这个弯儿来,寒心啊!以前我那么相信他,待他那么仗义,他岳父重病手术,我一掷十万手术费住院费。我还自以为是能过命的兄弟,真没想到啊,人心隔肚皮!”
曲南休听了也十分难受,但以他相对浅薄的人生经历,实在不知劝点啥好,说那些虚的还不如不说。
“我惹上了官司,以前走私那些事儿,也被翻腾出来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曲南休实在不忍心猜。
洪爷又伸出那只仅有四根手指的手:“坐牢四年,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借着月光,曲南休看到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洪爷的脸上竟还带有一抹“看开了”的笑容。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呐!
要是换了自己,经历过这些大起大落、世态炎凉,还有笑的力气吗?
“放出来之后,我也努力找工作来着,但是这年头,连大学毕业的都找不着工作呢,谁肯用我这个有前科的呀?以前整天一起吃吃喝喝的狐朋狗友们,再见了我呀,就跟见了瘟疫似的,躲还来不及呢,就更别提帮衬了。搁以前,那可是好得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呀!反正,各种苦力也都干过,还被人削掉了一根手指,打断了一条腿。。。。。”
虽然只是云淡风轻的口气,曲南休却越听心情越沉重。
平时,他偶尔也会感叹苍天不公——同学舒舒服服打游戏刷朋友圈,自己却汗流浃背工作得太辛苦,可是跟洪爷相比,自己已不知有多幸运了。
看来人在倒霉的时候,要跟不如自己的比,才不至绝望;而在一帆风顺的时候,要跟比自己更成功的比,才有动力。
“洪爷,你后悔吗?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择去走私吗?”
虽说马后炮无用,洪爷却思考得非常认真,那表情,就跟高考的时候冥思苦想作文题似的。
“我们那个年代啊,如果当时我不走这条路,那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家务农,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可能连县城也去不了几次。就像井底之蛙,总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以为整个世界就那么点大。”
“这么说,你不后悔?”
“也不是,我还没说完呢。虽然发迹的滋味很好,但是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我还是不走这条路了。都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我还是踏踏实实地,守着老婆儿子过小日子吧。我儿子是个大高个儿,跟你差不多,不过他大概,早就不记得我这个爹了吧。。。。。。”
说到儿子,刚才还是一副“看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的洪爷,终于还是没撑住,露出了悲伤的神色:“世上要是有后悔药卖就好了,我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要买一份儿。。。。。。”
一句话没说完,这个大老爷们儿竟抽搭着哭了,极力掩饰的呜咽声,诉尽人生的高低与起伏,繁华与悲凉。
故事虽短,却很震撼,曲南休心里沉甸甸,刚才聊金庸的那股畅快劲儿荡然无存。
后悔药,后悔药,有没有一间药房可以走进去说,“老板,给我来份儿后悔药!”
不知怎么的,他想起考上大学前某一年,那还是在老家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下大暴雨,自己没带伞,被堵在了车站。怕奶奶着急,他就用公用电话打给邻居,让她去告诉奶奶说,自己在同学家呢,今晚不回去了。
正蜷缩成一团,饥寒交迫的时候,远远地见棱花举着把大伞,披风戴雨地朝自己走来!
心里一热,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曲南休冒雨冲上去迎她,瞬间被倾盆大雨浇透,可他一点儿都不觉得难受。
两人合力举着伞,顶风跑到一处闲置的厂房。
曲南休问:“你怎么会来找我?奶奶没跟你说,我去同学家了吗?”
棱花说:“我把你同学家问了个遍啊!”
只这一句话,“轰”的一声,*中烧,瞬间就把曲南休变成了斗士!他差一点儿就做了那件,到现在都后悔没有做的事情!
如果当时任性一点的话,今天棱花就不会成为别人的新娘了,他也不会在运河边借酒消愁,暗自神伤!
46 施主要慎重
夜已深,白天的喧嚣渐行渐远。曲南休和洪爷都不再说话,各自静静想着心事,同时默默干掉了手里的最后一瓶。
过了一会儿,传来洪爷均匀的呼噜声。
是该回去了。
曲南休站起来,浑身上下翻了个底儿朝天,翻出那么几百现金。
他想放洪爷手里,又怕被风吹走,左右踅摸了一下,最后想了一个很奇葩的方法:把钞票卷起来,塞进一只空啤酒瓶,然后把瓶子放进洪爷的锅里,盖上锅盖。。。。。。(有没有人不知道怎么拿出来?)
这样肯定会被看到,因为“洪七公”最爱吃嘛,肯定离不了锅的。
溜达回学校的路上,还为这个创意得意洋洋了一会儿,心情比来时好多了。希望明天一早开始,洪爷也能交好运。
以后棱花于自己,是家人,是挚友,从此不可再对她动邪念。
校图书馆。
曲南休正在看书,手机又响,他漫不经心瞄了一眼——天,竟然是罗锦年的妈妈打来的!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那个巴掌印似乎还火辣辣地疼呢。
但电话还是得接,人家毕竟是长辈,还是罗教授的夫人,而且万一小锦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呢?
果不其然。
“喂,小曲啊,我是。。。。。。你能不能尽快过来一趟?小锦在闹绝食啊!”
曲南休“腾”一下站起来:“绝食?为什么?”
他内心深处,真把她当自己的小妹看了。小妹绝食,做哥哥的能不着急吗?
“哎呀,”罗妈妈为难的语气,“一言难尽,你到底能不能来吧?”
“能!马上过去!”
曲南休完全忘记了那个耳光,忘记了当日所受的羞辱,脑子里只想着,小锦身上本来就没什么肉,不吃饭,怎么能有劲儿做康复训练呢?
打车加跑步,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医院,甚至嫌电梯太慢,一口气跑上了六楼病房。
罗锦年正被妈妈和护士左右围攻劝饭,她使出全身力气反抗,不得以,护士准备给她挂葡萄糖水和生理盐水。
门猛地被推开,曲南休气喘吁吁出现:“小锦,你,你,你为什么,为什么绝食?”
二十分钟后,经罗妈妈和护士允许,曲南休叮铃咣啷带着一堆饭盒,推着轮椅上的罗锦年来到了花园。
临上电梯时,罗妈妈似乎还不放心地想嘱咐什么,但最终忍住了。
医院条件不错,光住院处就有好几个小花园。池塘里,许多锦鲤悠闲地游来游去,才不管旁边的楼里住的是多重的病号。要是人也能像鱼一样没烦恼就好了。
当然,鱼可能会不服气了:谁说我们没烦恼了?我们吃点虾米蚯蚓浮游生物容易么?一个不留神就把腮帮子扎破了,受伤还是小事,动辄小命就没有了,成为残忍人类的盘中餐!而且,就算不被钓走,人类倾倒的污水也正在侵犯我们的居住环境,说起来都是泪呀!
人不容易,鱼也不容易,各有各的烦恼。这世上其实没有谁过得特别容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曲南休推着罗锦年,来到一处僻静的八角凉亭。
他打开一个双拼饭盒闻了闻:“好香啊!我看看都有什么菜——红烧狮子头、黄瓜炒鸡丁。”
打开另一个:“百合西芹、东北大拉皮儿。”
另外一个:“还有小米粥呐。比我们学校伙食强多了!”
说完故意把饭盒们放低,在罗锦年鼻子底下香喷喷地转一圈,然后又转回自己面前。
罗锦年小脸儿一偏,宁死不屈地看也没看一眼:“我不饿!”
曲南休坐下,拿起筷子:“这么丰盛,咱们不能暴殄天物,你不吃我可吃了啊。”
“咕噜噜——”
恰在此时,罗锦年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她已经一天一夜没进食了,不由吞了吞口水。
曲南休忍住笑,连饭盒带筷子塞到她手里:“傻丫头,别犯倔了,下回说大话前,先跟你的胃商量一下,教它不要关键时候掉链子,呵呵。”
罗锦年竟然不接,没想到纤瘦的她这么倔强。
“好啦,再不吃,我要心疼了。”
罗锦年刚流露出讶异的神色,曲南休又说:“不是你,是菜。”
罗锦年一脸失落。
“舌头没倒过来,说错了,不是菜,就是你。”
罗锦年偷着开心。真是个单纯的妹子。
曲南休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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