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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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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脸上一红,恭敬行礼,“臣下还活着。”江霖听后嘲笑道:“使臣还活着,那不知道墨香是死是生,还是生不如死?”她抓起桌上的匕首抛了出去,直直钉在安然手臂上,鄙视说道:“你对墨香真是情深意重。”
  安然面如白纸,血顺着手臂流到手上,再滴到地面上。“公主也活着。”江霖心中那根弦终于放松了,但鄙视的神情还在。“你若真爱她就把她送到淮国,你敢说你没有那个能力,竟然敢想带她同死。若再有下次,我先要了你的命。”
  安然默然,他是能带墨香到淮国,但是眼看着个投入别人的怀抱,他做不到。计划同死,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墨香死,最后落得个几个人都想要了他的命。
  “楚国在大赢东南登陆,计划活捉大赢二王爷。楚皇问陛下有否兴趣前去观战。”
  “没有,不过朕有一个建议。活捉后杀了他,你可禀告楚皇,算朕欠他一次,朕一定要李坤也尝尝什么叫伤痛。”
  她话语中怨恨不多,她还露出一个笑容。江霖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但是作为一个帝王,还是一个独断的帝王,她的容貌就没有人敢注意了。整个淮国,提起江霖人会想到她的魄力、她的杀戮、她的智慧,但是没有人会想到江霖的美貌。
  纠结了无数情感,最后在她脸上浮现的是苍白还有淡淡的怨恨,此时她拥有一个帝王的霸气,也有一个女子的脆弱。安然偷偷看了几眼,她都没用发现,心中的狠、怨、悔太多。安然几乎是明目张胆看向她,不,确切说是她的服饰、发钗、甚至是她眉毛的长短,他太过入神,惹得江霖冷笑了一声。
  “你送她回到淮国,就了了她的愿望,做不到又做出这样惺惺之态,安然,你还是楚国第一杀手么?朕觉得你拿起绣花针就能躲在闺阁当红妆。”江霖讥笑道,她最看不得这样的人,曾经是一头狼,尽管残暴还有几分野性。现在变成一头绵羊,什么都没有做又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安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默不作声,江霖有气无处发,越发觉得心中憋闷,说话愈加刻薄。“清风顶天立地,清风手中未染无辜者鲜血。楚国第一杀手,你有什么能与清风比?若论痴情,淮国姑娘倾心于清风者不下千人,弱水三千他只取一瓢。安然,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得到墨香的心,她若知道你有机会救她而又放弃,她会痛恨你一生。”安然木然说道:“我明白!”不争不驳,把江霖的讽刺挑衅视作一阵风,他如一尊不动佛。
  有心再讽刺几句,看安然的神色江霖又没有了兴致,当敌人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时,进攻就成了可笑的行为。‘我明白’不过是三个字,却把安然的心境、处境都说了出来。他知道墨香倾心于清风,他明白清风不是他所能比的,可是动心了,不能抑制,无法抑制。他带着墨香离开,又带着墨香回到楚国,心中对墨香充满的愧疚。他也背叛是楚皇,无颜面对楚国。知道错也做了,知道错也无悔,明白一切无法挽回,心中也就再无任何希望。没有希望就无畏无惧,江霖这点挑衅安然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江霖没有同情心,她对安然只有憎恶没有任何好感,她也没有兴趣花精力在一个毫无生命活力的人身上。她要想的是霸州,是那十万江家军的生死。消息传来,十万人无一生还,在她意料之中,也出乎她的意料。她以为、她幻想过李坤不会如此之绝,不会不顾霸州城外城的百姓。十万人马,想起她的脑中就一片空白,让她如何向江家元老、淮国百姓交代。
  她没有想到李坤会这样狠,换做是她,她做不到修堤聚水,水淹十万敌军,还有一城无辜百姓。人会指责别人是天性,她没有想过她拥有那十万支利箭,也就等于拥有了毁灭一个城的力量。这十万支箭真上了战场,同样也是造成一个修罗场,无人可敌,她对敌人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可是当淮国十万将士亡于霸州,她心痛、茫然,心中也升起一点难受。李坤果真是要置她于死地?
  头疼欲裂,这些想法都被江霖压了回去,她不能容忍自己这么软弱,这样对李坤抱有某种希望、期望。她是江霖,是淮国的帝王,她是江霖,是江家的支柱。
  她安然离去她派人送去一副画,她亲手所绘,她自己的画像。对镜理红妆,浓墨淡彩勾勒出一个帝王的身影,她没有画容貌,只因镜中人愁眉不展,只因她眉间杀气逼人,她怕吓到墨香。安然临行前她召他入宫,设宴送行,也是辞行,她也要离开羌国,计划回到江门城。
  宴席之上死气沉沉,羌国人刚刚失去国君,王室众人也皆被淮皇清洗一番,无法高兴。淮过人打了败仗,十万大军悉数阵亡,江霖更不是一个能粉饰太平的君主,她的脸色不好看。就猜无味,不过是形式上走一次,人人都巴不得快一点散场。幸好余之敬在,他口才了得,淮国与楚国联盟,羌国有了一个明君,之后定会繁盛无比。他丝毫都没有夸张,让人起不了厌恶之感,倒是把气氛带动了起来。
  “墨香现在到底如何?隔着大赢,朕鞭长莫及,莫不是楚皇就能为所欲为?”江霖如此问道,安然还是一言不发,在江霖动怒之前他跪下。“我愿意用性命去保护她,再有机会我会送她到淮国。”
  安然退下后余之敬才开口,“陛下,现在形势紧急,私情要放在一边。料想楚皇也不会为难长公主,待有一日我们临近楚国,当时我们与楚国就有商有议。江霖微微点头,对墨香她有心无力。有大赢当着道,令一条路隔着丛林沼泽,除了安然没人能通过。
  “臣建议陛下不必去江门城,”他解释道:“陛下去江门城为了给江家一个交代,陛下须知战场风云激变,胜败与陛下无关。若去江门城,陛下本意安抚,但……”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慢慢说道:“君弱臣欺!”
  江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在她心中江门城还是她最在意的地方,也是能让她疗伤的地方。‘君弱臣欺’她已经是君,败仗之后回到江门城,怕还真是这个结果。江家那群元老们说不定会活吃了她,又要引起一番波动。
  她又一次嘲笑自己幼稚,若不是余之敬提醒,她有做错一件大事。江门城不能回,宿州城更不能现在就去,剩下只有燕州城合适了。江霖无奈说道:“准备去燕州。”
  余之敬大喜,“臣遵旨。”

  江祺

  江门城内大乱,家家传哭声,处处见白幡。江家祠堂里聚集了所有江门城里有头有脸的江家人。吵闹着、怒喝着、哭喊着、说着江霖残暴无能穷兵黩武。如果江霖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感激余之敬的提醒。
  灯火昏暗,祠堂里闷湿潮热,一身白衣的江祺嫌恶地扭头躲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他已经是一个翩翩少年郎,感到有人在看他,他滴着头努力改变自己的表情。南修竹用力拍了他一下,一章似笑非笑的俊脸凑了过来。
  “江祺,烦他们了?”南修竹幸灾乐祸道:“可惜啊,烦也要忍着,陛下不会再回来,着件事情只有我与你父亲、你顶着。”他手在两个人头顶比划了一下,“看,我们都一样高了,你也是堂堂男子汉了。”
  “她不来江门城?她不给一个交代?”江祺吃惊反问,“她自作主张成了羌国的王后,穷兵黩武进犯大赢,偏偏她不管战事,致使十万江家军丧命,她凭……”
  南修竹笑而不语看着江祺,笑容中含有很多东西,江祺看到最多的是嘲笑,浓浓的嘲笑让他慷慨激扬进行不下去了。他停下之后南修竹慢慢说道:“这些年我以为你有长进了,能做事能管人了,谁知还是这般令人失望。”
  他指着祠堂里闹闹腾腾的人,“你看看他们,看清楚了他们的神态。你崇敬他们,尊敬他们,我也是,你父亲也是,但是不要把他们当成神那去膜拜,千万不要。曾经我、你的父亲都把他们当成了神,结果,结果……”他笑容莫名,看的江祺心中不安,他有预感南修竹下面说出的话很吓人。
  “结果你姑姑成了淮过的皇帝,你爹就只能当一个宰相。而我,能娶到江菲还是要感激你姑姑,感激她一辈子。”江祺目瞪口呆,南修竹失笑。
  “江家的人,江家的好人,个个都是这样无欲无争。可惜,老了回首,心中就只剩下后悔。江祺,看清楚、认清楚江家、天下。”杯中已空,南修竹很潇洒把它扔了出去,颇有看透一切的洒脱。江祺看他的眼神变锐利,还夹杂着蔑视。
  南修竹浑然不在意,他微微笑道:“不要用这种眼神我,人都是这个样子,包括你父亲,包括几年后的你。”他凑近江祺不怀好意说道:“回去问问你父亲,十万江家儿郎换得你将来会得到的帝位,他心中会不会不安?”
  “这与我父亲何干?你喝醉了,再敢诽谤我父亲我不饶你。”江祺把南修竹的话当成是醉话,南修竹哈哈哈大笑,指着他说不出话来。等他笑过了才说道:“江祺你真是愚钝,愚钝啊!好,愚钝好,你愚钝一点更好,一切你父亲都做了准备,你愚钝更顺理成章。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大笑而去。留下江祺一人在原地愁眉不展,恨恨不已。
  吵吵闹闹最后也没有任何结果,南修竹压根就没有进去,他已经不是江家人。江文丘称病不出,来的人空折腾了一番,元老们相互述说着、不平着,可是没有人来他们又能如何。江祺来了,可惜他还不能做主,他明显心不在焉,好像根本没有听元老们在说什么。偶尔精神集中了,就盯着元老们看,好似他们身上沾上什么东西。
  回到府中已经是深夜,府门上的灯笼不亮,黑漆漆的夜里老管家鬼魅一般立在大门口,像是在迎接鬼魂的鬼差。江祺心情不好,难免责怪几句,平时老管家对他很好,和蔼可亲,可今晚老管家变了一个人一样,根本就不理他。什么都当没有听到,脚步僵硬带着他进府,江文丘还在等他。
  府中也没有一盏灯,到处都是黑的,风吹来树枝动、树叶飘,风卷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哗啦啦地响。江祺要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快步超过老管家直奔书房。书房也是黑漆漆一片,他什么都看不到。
  “回来了!”江文丘温声说道,“不要怕,”他吹亮火折子,房间变得明亮一点。江文丘面色红润,比以前稍稍胖了点,一点也不像一个病人。江祺心中全是怒火,可是又不知道从哪里发泄。他听过南修竹的话后,心神不安,看什么都不顺眼。
  “老管家把府中的灯、蜡烛都扔掉了,府中所有人晚饭都没得吃。”江文丘轻笑一声,“他很少生气,府中的下人都被他吓坏了。”听到这话江祺心中更是闷,老管家为什么生气,他是个很知道进退的人。江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他久久不说话,江文丘说道:“今晚见到南修竹了!”江祺点头,他张开了嘴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他饱读圣贤之书,明理知耻,洁身自好,他不知道南修竹为什么要说那句话,更不知道该什么理解。
  “再去找他,他会清清楚楚告诉你,他说地都是真的!”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雷声震天响。接着闪电灯光,父子二人都看到对方的脸色,苍白!
  江祺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跑了出去。电闪雷鸣,江文丘颓然不语,老管家慢慢悠悠飘了进来,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后悔了?”
  江文丘突然发笑,很张扬的笑声,“为了淮过,为了江祺,我不后悔。”他说得义正言辞,老管家听得一脸愤慨,拂袖而去。
  芙蓉帐里南修竹激动不已,江菲被折腾得娇喘吁吁,面如煮熟了的虾。他一而再再而三,江菲终于忍受不了,骂了一声‘牲口’很愤怒踢他下床。南修竹连连道歉,待江菲熟睡后抱着衣服依依不舍出了卧房。
  出来之后脸上旖旎之色都退去,听到下人说江祺到了,他得意一笑。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也在他掌握之中。“伪君子,”他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谁。
  江祺失魂落魄坐在大厅,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脸冻得乌青。他眼中带着惶恐,怯怯看向南修竹。南修竹心中升起一点同情,但是马上又被他压了下去,江祺是个好人,但是好人未必有好报,好人才更容易被利用,好人也有一个坏爹。
  霸州战败,南修竹倒是有点期望,但是他没有想过是十万人马全部覆灭。他本意两国能拉锯一番,淮过若有一定的伤亡也便于他在国内发动一下百姓的情绪,做好与大赢长期作战的准备。互有伤亡更可让李坤与江霖再无复合的机会,再以利箭之功,一路杀向大赢。
  现在伤亡太大,百姓不服、朝臣不服,他的计划落空,淮国国内不安。论狠,他不如别人;论阴险自私,他还是不如别人。他按下心中所有的愤怒,脸上挂着笑容说道:“江祺,三更半夜来我府上有何事?”他故意没有让下人上热茶,江祺听到他的声音身子抖了一下,南修竹眼睛蔑了一下,真是胆小的孩子。
  同样是江家的人,江霖十几岁就独当一面、设计杀人、谋划天下、陷害同族。江祺十几岁还不知道人世间的疾苦的摸样,更别提争夺什么。在这个乱世,心狠如江霖更让人信任,而善良如江祺只会让人觉得烦恼。而现在为了他上位,还有人把十万将士的生命送入敌人的陷阱。
  南修竹随意坐下,他并不说话,他等着江祺说,他有把握只要几句话就让江祺哭着出门。鞋子中都是水,江祺脚趾头轻收了一下,有水慢慢侵到地毯上。莫戏弄老鼠的游戏猫一直喜欢玩,人更喜欢玩。这种沉默压抑的气氛,对南修竹是享受,他以为对江祺是折磨。
  “我父亲让我过来问你,你要对我说什么?”江祺慢慢开口,他话说得很慢,眼中的光很炽热。那是年轻人不过一切要知道真相的疯狂,也是明明已经知道一点但不愿相信的无奈。
  南修竹收住戏弄的心思,他沉吟一下,斟酌着该如何说,可江祺没有给他机会,他细长冰凉是手指扣住桌角,全身绷得紧紧的。这种情况南修竹能想象他说出真相后,这个男孩子就会崩溃。
  “我父亲到底做了什么?”江祺坚持。南修竹突然觉得江文丘真不是个东西,为什么他自己不说,要他来当这个恶人。之前他还得意,现在他觉得难受。要毁掉一个纯洁的人所有信念,他心中有点动摇。
  “其实你没有必要知道,不知道你会觉得这个世界还是白色的。你父亲、你姑姑他们都对你寄予厚望,你什么都没有错,回去吧!以后淮过还要靠你,除了霸州浙这件事情,你继承淮国大位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我不是小孩子,请你直说,我也姓江,我有权知道真相。”江祺坚持着,眼中火光更浓。南修竹喝了口水,深深吸了一口气,漫不经心说道:“真相总是很丑,很令人作呕。长话短说,在霸州江家军十万人马全军覆没都是你父亲计划的,他做着一切是为了防止大赢皇帝与你姑姑旧情复燃。”江祺慢慢蹲下身子,他抱住头把头藏在两腿之间。
  南修竹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同情地看了江祺一眼,他再接再厉说道:“你父亲最擅长水利,对大赢淮国境内的山川河流特性了如指掌,如果不是有意怎么会不提醒江家军。听闻在江家准备要攻打大赢之前,他去拜见他忘年之交水川,清远河上那个想决堤就决堤就是水川设计……”他一句紧逼一句,江祺是身子随着他的话一直在收缩。南修竹面露不忍之色,微微停顿了一下。
  “羌王的蛮夷,你强烈反对陛下与羌王的婚事,你父亲为何不反?你想过没有,哈哈哈,蛮夷之后怎能继承大统,你父亲真是高人,站得高,看得远,想得更远……”
  “求求你,别说了。”江祺低吟道,南修竹诧异了一下,现在江祺还能说话,他还以为江祺要一头撞死。他计划狠下心趁这个机会江祺除掉了,善良的人知道因为自己而死了那么多人,为了自己前程,自己敬仰的父亲做了多少龌龊事情,除了死别无他路。
  “我先走了。”江祺站起身,两条腿时不时会绊在一起,摇摇晃晃离开。南修竹接着又喝了口已经凉掉的茶水,长长舒了一口气,刚刚打了一场打仗,要平息一下情绪。他有点得意,转身要回去看到帷幔下一双尖尖绣花鞋,他脸色剧变,慌忙跑了过去。
  “我……”在江菲面前,他舌头打结,口齿不清。江菲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就走。她不是傻子,南修竹这一番话摆明是想要了江祺的命。南修竹紧紧跟着她进了卧房,江菲心软,看南修竹样子也不好一直绷着脸。坐在床上气鼓鼓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江祺是一个好孩子。”
  南修竹赶快蹭到江菲身边,单膝跪下头放在江菲腿上,很认真说道:“时逢乱世,大赢皇帝又是一个极有侵略性的君主,好孩子没有用,好君主才能保佑淮国。他受不了这个打击去死,江文丘也死心了不会再有异心。他承受得了,证明他是个有韧性的男子汉,这次事情对他成长也是一次帮助。”
  江菲无法可说,气倒是消了一大半,男人与女人的思维是不同的。聪明的女人都要一个很好的肚量,用它来容忍自己男人与自己有不同的想法。
  雷雨交加,江祺蹒跚在街头,他无处可归。书房里,江文丘如老了十岁一般白发生、皱纹出。他是在赌,赢了则是为自己儿子赢得天下,也有一个强势的儿子;输了,儿子没有了,声誉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而目前的情况是局势不明,输赢不定,他只能等着,等着。人在这个时候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年少时他单纯,喜爱水利,没有想到多年以后他利用自己的所学杀掉自己的同胞。
  年少时看到人性丑恶那一瞬间,他想过死,当他熬了过来,自己也就变黑了。心中也有了对权力的欲望,淮国宰相,曾经满足过,后来就不满足了。想着是为了江祺,实际是为了谁他自己已经不清楚了。江祺是他的骄傲,他太像自己,也因为如此江文丘又开始讨厌江祺,他让自己想起曾经的单纯美好。这种矛盾无法调和,他事事为江祺做好准备,是想保护那份纯真还是借此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不清楚。
  东方发出白光时,江文丘站了起来,昨夜电闪雷鸣狂风暴雨,今日还是有阳光。他那双曾经温润的双眼变利了,也变浑浊了。院中的水池积满了水,鲤鱼在跳,鸟儿在叫,江文丘凝视着这一切,它们都属于他的。但当江霖回到江门城,整个江门城都是江霖的。什么时候开始不满他不记得了,心中不满越来越多。被道德所压制,他什么都不能做,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他认为是为江祺做打算的时候,他想的是江霖快点死。
  。
  江祺一路不分东西南北往前走,上身的玉佩扳指被小偷顺走,不吃不喝不知道走了多少天,他倒下,等他醒来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有了,被偷的彻底。
  “你醒了?”一个少年推开庙门进来,眉目如画,肤若凝脂,世间竟有如此美男子,江祺惊呆了。他在心中把此人与已故的羌王做比较,发现有过之而无不及,比羌王更多了几分清雅之气。
  此时江祺心中迷茫,突然看到此人反倒有了几分探究之意,倒是歪打正着。他乖乖喝了少年熬的粥,换做是一个邋遢的花子,怕他是看都不会看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看你不像是平民,怎么落魄到这幅摸样?你都昏迷三天三夜了,小命算是捡回来的。”少年的声音有点低哑,他有条有理整理庙里的锅碗瓢勺,这些都是庙里提供给行人的,江祺记得他来的时候这些东西杂乱无章,别人用过也没有收拾。
  “被所敬仰之人所伤,不愿回家。我看你也不像是平民,为什么做这些事情很熟悉?”他反问道,少年一怔,眼中划过一道悲伤,他很快掩饰过去,自嘲道:“我以为这能帮我得到别人的好感,其实没有用处。我被所爱之人所辱而离家。”
  两个人顿生同病相怜之情,少年说了很多话。也问了很多问题,问淮国的风土人情、趣闻轶事,最后就落到淮皇身上。江祺心中有愧,也就不说话了。第二天少年要离开,江祺心中升起几分不舍,但是他身体虚弱还不能远行。
  少年看他不舍的样子笑了,“我要去燕州城投靠淮皇,你以后可到燕州城找我。还有,你还小,以后不要一个人出门。”看样子他也不比江祺大多少,但是说出着话江祺并不反感。两个人惜惜作别,少年拿出自己盘缠送与江祺一些银两。江祺看到荷包里一个铜板大吃一惊,那是大赢的货币。

  平愤

  燕州城,因淮皇驾临更加热闹。大街小巷挂着各种横幅,上书报仇雪恨之类的话,街头巷角聚集着一群一群的人,个个义愤填膺,个个摩拳擦掌,要报仇要灭大赢。
  圣驾所到之处,江霖没有听到哭声骂声,只听到百姓的愤怒与报仇的宣言,她心中微微安了一点。这样的情景当真是出乎了她的意外,想了一下也就明白是有人做了什么事情。淮国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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