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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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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院主要分三大块,东侧面朝海水,视野开阔,就建了学堂,西侧为马厩与习武场,南为山长与诸位夫子住处以及书院藏书馆。中部为学子寝室,偏北则是小厮的住所,再北就是厨房与书院杂役的住所。墨香初来不认识路,也不好意思问人,他挑宽点的路走,结果硬生生从厨房绕道学堂,再由学堂晕乎到藏书馆附近。路越来越窄,食盒越来越重,天越来越热,墨香哭了。
  然后他就听到两个奇怪的声音,“喔,要哭一边哭去,半大小子了,没出息。”这声音如出谷的黄莺一般,可语气却如老妪一样。墨香吓得停了泪,收了声。
  “哪里来的?”这次问话的是个男声,声音像是漂浮在空中,墨香噗通就跪倒了,听到这声音他头晕。“奴才是江家侍从,侍奉我家小公子在学院的衣食住行,迷路到了这里。”半天没有声音,墨香也不敢动,抱着食盒缩在一颗树下。
  “江家啊……往回走,莫回头,以后也不要再迷路到这里。”如听到仙乐,墨香拔腿就跑,一路踩坏了不少花花草草。
  江霖托腮沉思,心中想到:还真是歪打正着,竟然是他们两个,事情不好办。墨香还这可怜巴巴看着他,他点点墨香的额头,“以后机灵一点,把东西吃了,歇息一会把你行礼搬过来,我们一起住。我要去拜访山长,还有我的姑姑——山长夫人。”
  。
  山长的住宿不大,看门的小厮看到江霖眼睛都亮了。“江公子您可来了,老爷与夫人都等你半天了,特地吩咐小的在此候着。小的黄梁给您请安了,您看看,为了您连台阶都填平了。”画蛇添足,江霖的脸色唰就变暗了,小厮慌忙捂住了嘴。
  过了一个月亮门小厮就停步了,后面就是内室了。江霖滚动轮椅,看了看院子里的百花,八卦阵里套了百花迷香阵,很精妙。
  “江公子,这花怎么样?”火红的杜鹃花后探出一张如花的娇颜,细眉凤眼,竟与江霖有三分相似。江霖笑答,“自然……自然是比不上表姐这张脸。”
  “讨厌,明知道人家问的不是这个。”少女从花丛中走出娇嗔道,“你我本就有几分相似,江公子,原来你还喜欢自夸。”好像觉得这很好笑,她咯咯笑了起来,越笑越得意,后来倒在一片麦冬之上,还打起滚来。
  江霖揉揉眉头,这表姐真是个……麻烦。“江儿表姐,姑妈过来了。”
  江儿立刻收声,花廊下一个妇人正款款而来。“疯丫头,让你接人你就知道疯。”妇人虽是调笑的语调,可声音微微发抖,眼睛直直盯着江霖的轮椅,看到他几乎算是骨瘦如柴了,泪纷纷下落。
  “可怜的孩子,这……”她一把把江霖搂在怀里,语不成声。江霖心里感动,又想到自己的腿,忍不住也落泪,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他不是软弱,相反是太过傲强,孤傲如竹,形如烈火这八个字形容他最合适不过。
  想到众人同情、怜惜、鄙视的眼神从他病就没有离开过他,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哭。现在见到有人为他落泪,他也不能自制,委屈在这一刻都爆发出来了。
  “那个挨千刀的,姑妈现在就去要了他的命。”妇人见此怒不可遏,抽身就要走,江儿慌忙乱住,一边大声呼唤‘爹爹’。
  “阿印,冷静点。”声音从房间内传出,妇人听了大怒,推着江霖挟着怒拐了几个弯闯进房里。房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稳坐在主位,着儒衫,戴高冠,左臂广袖下空空然,正是名闻天下的无涯山长。
  妇人脾气暴躁,抬手就将厅中的条案掀翻,“你们家都没有一个好人,没有一个好人……”翻来覆去也就是这一句话,山长不怒、不悲,只是淡然之态已经全无,低声细语哄着妇人。可惜妇人不给他面子,越哭越委屈,开始拳打脚踢了。
  江霖无奈值得上阵解围,姑母,我还没有吃饭。”妇人这才不闹,亲手推着他进入客厅。江霖看着一桌子菜暗叹自己聪明,来时就吃了一点,都留给墨香了。山长夫人不停给江霖夹菜,吃到最后江霖生生抬不起手臂了。
  饭后山长父女两人都避开,江霖从轮椅上起身再跪下。“江霖见过姑姑,此次来无涯到有所图,还望姑姑助一臂之力。”
  “还是躲不掉,”夫人苦笑,“我还以为我一家三口能逃离外面的纷争。”
  江霖冷着脸,声音也是很冷。“姑姑此言差矣,江家养育您十八年,您离开后还给江家留下一串仇家。现在您嫁人有家有女,就能忘记以前了么?现在江家已处于水火之中,您忍心见江家被灭族?” 有些人就是奇怪,家人为她付出,她只能惹祸,后来拍拍身上灰尘就离开。现在家人有难了请她帮忙,她又觉得别人连累是她的幸福。不知道她的良心被哪一条狗吃了,真是一条贪心的狗,一点点良心都没有剩下来。
  现在的无涯书院夫人,是以前江家大小姐江印,江印生性刁蛮,手段毒辣,但却有一副美艳动人的皮囊。她行走江湖惹下麻烦一堆,所幸她运气好,有家人帮她收拾残局,还有一个好丈夫。无涯书院这一代的山长是当今圣上的嫡亲弟弟,当年的睿王,现在的隐王。当年睿王文才武略都远胜于他哥哥,先帝也有意立他为太子,可惜后来他来到了无涯书院,自断一臂,而且发誓不会离开无涯岛一步。原因很简单,他喜欢上了江家的女儿。江家门规有一条就是女儿不可嫁皇家人,皇族也有意无意避免与江家发生关系。
  睿王与江印在桃花盛开时相识,在垂柳抚水面时相知,他们携手看枫叶,雪中许终身 。一个要带娇娥回京城,一个要带良人返西北,等说出来之后才发现对方的身份。江家老宗主当着睿王的面给了江印一掌,血染白梅,睿王的心痛了、软了,也死了,死了问鼎皇位的心。躲入无涯岛,江家不久就宣布江印死了,而后她也被送往无涯岛,江家在西北还要解决不少上门寻仇的人。
  江霖仔细算了算江印这一生,发现她没有为江家做过一件好事,他长大后还记得有人上门讨公道。他这一番讽刺让江印羞愧不已,长叹一声道:“罢罢罢,小霖,我明白你来这的目的,但是东西太难得到。还不如暂时先斩断皇帝除去士族之心,以后慢慢图那件东西。”
  “哦?”
  “我偷看过山长的书信,从朝廷那边来的书信都是一个人所写,不是皇帝。”
  江霖突然屏住呼吸,他艰难吐出两个字:“李坤。”
  “不错,李坤胸有大志,为人阴险,很早以前他就提过取消士族特权。而今帝都士族已经被他控制,皇帝也是见有子如此才下定决心要灭掉士族。杀死李坤,至少十年皇帝再无灭士族之心。”

  情仇(小修)

  江印略带挑衅的目光落到江霖身上,只见江霖轻笑了一声反问道:“姑姑是何意?还以为江霖会狠不下心?没有这层江霖离开无涯岛前也会手刃此人。”他笑盈盈,杀气隐藏的一丝不露。
  “无涯岛奇门遁甲颇多,你回去好好研究,其他我帮不了。”江印默默叹息,她看到江霖那片刻的难过,难道……唉,一切都是靠自己争取,而江霖李坤这两个人绝对不会为私情去努力。结果注定是一个悲剧,江印快步去找自己的丈夫,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
  花香袭人、人愈困,江霖本在花下与李江讨论奇门阵法,一个呵欠过后睡意袭来,他眯上双眼。夕阳西下霞光满天,听到脚步声他睁眼,他与小王爷隔着几株山茶瞄了对方一眼,都没有善意,然后各奔东西。
  墨香留在学子寝室也没有人当面说什么,一则江霖去山长那里被款待已经被传开,二则别人也不愿意与小厮睡在一个房间。日子晃晃悠悠就过去了一个月,江霖与韩秀相处愉快,他只去学堂,马厩与练武场都不去。前几天的很无聊,无非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愚忠愚孝之类的,学子们听得昏昏欲睡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有他当堂睡着了。把老夫子白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江霖不是有意的,他真是很累。
  江霖大半时间都是与李江腻在一起,他对奇门八卦很感兴趣,偶尔也会与小王爷李坤撞上,两个人都拉着一张脸。韩秀经常送江霖去山长家,一来二去与李江熟悉了,两个人初次见面就动上了手,不分上下。而后再见先就是一顿较量,每次都意犹未,韩秀恋恋不舍离去。剩余的时间他就用在逛上了,只要韩秀有空就要出门。韩秀当免费的小厮也乐在其中,无涯岛风景奇特优美,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好像有灵性一般,他也很喜欢。
  每月月初七天都是骑射练习,江霖这七天就窝在山长的小院,他总是想出一些奇怪的阵法与李江斗。李江也甚是喜欢,以前他们通信,见面倒还是第一次,能相处这么融洽都靠他们志趣相投。经过快两个月的引诱、相激,江霖自信无涯岛的奇门八卦之阵法他已经了解了十之八九,剩下的一二他费尽功夫也没有得到,这一二才的重头戏。李江知道不知道江霖还不确定,所以他心里就有些烦了。
  眼睛富贵花也变得惹人烦,一片一片往下拽,五六下后雍容华贵的牡丹已经变了样子。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拔了花片的牡丹不如狗尾巴草,脱了江家人这个外衣,他江霖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文不成武不就的,他哪里能震得住这些同窗。所以趁自己还得势时就要让自己更有权势,站在高峰的人才能俯视他人,得到胜利的人才有资格去同情别人,施舍别人以仁慈。失败的人只能蹲在阴暗的角落里痛哭、后悔,而江霖绝不会让自己落到那样的下场,也不会给别人机会给他以难堪、侮辱。
  他想的太过入神,旁边的人看了很久。“我猜你是在想如何让我跪在你脚下随你践踏。”江霖听到这声音心头就起火,那夹杂着耻辱的烈火立刻就驱走了他的冷静。四顾无人,手指间四根银针起出,阳光下泛着蓝蓝的光。
  李坤也是早有准备一个越身躲过,不退反进,扯下腰中玉带,手一抖一圈圈套向江霖,想要擒住他双手。“找死,”江霖轻蔑一笑,他压根就看不起李坤这花拳绣腿,左手一挥玉带被震开,右手扇向李坤的面颊。
  “一而再,不会有再而三,江霖,江霖你好。”李坤手如幻影一般就抓住了江霖的手,凑近他怒斥。江霖中指上有一个指环,环内藏有倒钩,伤人很便利,上次他就被这倒钩挂平破了手腕。江霖面白如纸,他是有十层把握扇过去的,速度够快、力度够强。可为什么李坤的武功这么高,根本就不是花拳绣腿。一时万念俱灰,血红的眼睛瞪着李坤,“你杀了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不定不让你好死。”
  “你够了,江霖,别以为你受了多大的委屈,我不过是先下手为强。”他嘲讽地看着江霖,“你做出这般受害的表情为哪何?你真看上我了?”江霖愤然,“你做梦。”
  李坤手上加力,无视豆大的汗粒从江霖额头上滚下,他狞笑道:“那晚我不拒婚你也会做,不是丢江家的脸就是丢皇家的脸。你还真以为江家大如天了,就算是在西北小爷我也敢先拒。”
  “第一次打我我认了,看你是个姑娘的份上。第二次打我,我懵了,没有想到江家三少爷与大小姐真会是一个人。第三次你还有机会么?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君什么是臣,让你看看是什么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扬起手江霖白玉脸上就多了五个手指印,血丝也顺在嘴角流下,“论身份我是君你是臣,论本事你有什么本事?能安邦还是能定国?就算是论武功,你没瘫之前还有可能与我一战,现在……哼!”
  江霖咬紧下唇压住痛叫声,这个人是她一生最大的耻辱,是她最恨的人,她不会在他面前有一丝软弱。发丝被额头的汗水黏住,她想起小时候的梦想,让皇家的人臣服在她的脚下,带着一点粉红色的梦想。哪怕是订婚前,那点粉红色还在。看到小王爷的身影那点粉红色突然膨胀了,涨得她的心酥酥麻麻的,可下一刻都变成了侮辱与耻笑。
  。
  他趾高气扬,他意气风发,他当着满堂的宾客拒婚。她至今还记得他的话:西北民风粗犷,女子大方,可小王偏爱水做般的女子。她又气又羞又怒,心头还有一丝希望,希望皇帝能呵斥他,那希望她说不清是舍不得尊严还是舍不得那些粉红色的情怀。
  她听到皇上的打趣声,“王儿倒与朕一般爱好,以后朕会赏些东南温雅的姑娘给你,今日先与江姑娘定下亲事。”这般羞辱,她银牙咬碎,一把撤了珠帘,身形如电,手中藏刀,白刃见血,李坤捂住手臂后退,她不依不饶扬手一掌扫过他脖子,暗暗将倒钩打开,留给他两个终身不会忘记的记号。
  她扔下刀笑着看向变色的皇帝,不跪不怒娇声笑道:“陛下,众位大人,小女子虽然无才,却偏爱舞刀弄枪,小王爷这样的,小女子也不敢嫁,免得他日当了……”话未说完意却已到,干脆利落把羞辱还了回去,她不还家族人会还,她怕事情闹得更大,怕她与李坤真的没有一点回旋余地。而今想起江霖就会嘲笑自己愚蠢,因为当时她竟然有种想法,就算是她被羞辱而死,她父兄会难过会伤心却不会为她报仇。就算她跪下求,李坤与她也不会有任何可能。
  事情如果是这个样子也就算了,可是有时候老天真是很会捉弄人。她一身疲惫先退下,满心失落,江家家传武功霸道异常,她身为女子本不适合练,强行之下必出祸事,何况她正在关头。觉得体内真气逆流,百穴如被针刺。可偏偏这个时候小王爷来了,他踏着月光,带着鄙视的笑容。
  “江霖,我是来告诉你,月牙池边枫树下,我那时瞎了眼。”生生将她逼入死路,月牙池边枫树下,那时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他扮作书生燃枫叶煮酒,她躲在枫树上捉了虫子偷偷扔进他的酒里。那天是她第一次戏弄人,谁让这公子长得太好看了,觉得捉弄人的感觉很好。她跳下树,跟他一起喝有虫子的酒,从日偏西到月儿升上天空。唱歌给他听。他向她炫耀刚学的牧民舞蹈,不伦不类的。
  他吻了她额头,看到她发间的玉钗,晶莹剔透的钗上有一个江子。她害羞低头,看到了他藏在腰间的龙形玉佩。都是用尽全力推开了对方,狼狈离去。怪只怪他们太聪明,把当前政局看得太清楚。
  他忐忑,她不安。他情不自禁潜入她闺阁,听到她不屑说道:我一定要给他难堪,我要退婚。他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娇嗔,没看到她脸上的粉红。她少女情怀动时,他当众嫌弃她粗鄙。她也不知道他的在说话时,心也在痛。
  看到她面色血红,更认为她不过是顾及面子,一怒推她下水,只道替天行道了,只道替自己出气了。谁知她变成了而今模样。水如肺,驱走江霖心头的悲伤,醒了她就只能在轮椅上生活,中间经历的痛苦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此后人生只有一个愿望:只愿李坤不得好死。复仇的欲望就像幽灵,它会占领所有触碰过的人们的心智,它的嗜血渴望从来就不会得到满足,直到最后一人倒下的那一刻为止。她的计划早就开始,要忍下所有。
  船上再见李坤竟然已经不认识她了,嘿嘿,也对,以前她像一团火,有明亮的眼圆润的脸。不认识也好,她更方便行事。认出也可,她也不怕。可心底一股寒气与怒气一起涌了上来,所以她才失手用指环刮伤了他的手,让他认出她。
  。
  “江霖,你这样的女子是该有这样的报应,贪图富贵爱慕虚荣。这一辈子你别想有机会翻到本王头上,离我远一点,看到你本王就恶心。好好呆在西北,韩秀你就别想了。”他如弃旧履把她甩到在地,再也不愿看一眼。
  脸压在扯落的牡丹花片上,浓郁的花香熏得她头痛。江霖起身优雅地抖抖长衫,一点一点挑下衣服上的草屑。“啪”花枝断裂声,“谁?张兄看够了就出来吧!”
  张清言轻拂花枝,缓步上前,“贤弟何必?”痛惜之情溢于言表。江霖强笑一声,“呵,看来张兄也都听到了。江家嫡女被皇家拒婚,成为大赢的笑柄。”坐回轮椅,放在外面的手握成拳,指骨突出。张清言不答,推着她沿途看花,“看这岛上花香鸟语,不是桃源胜似桃源,看多了心情也变了。花开花谢,花谢花开而已。”
  “张兄快成得道高僧了,保不齐剃了头发还真能去万佛寺。”江霖真笑了,这次她微微遮住了嘴,一个仕女最常见的动作。
  “贤弟还是不要如此,为兄不习惯。”张清言忍住笑意。江霖实在很不像一个仕女,她无耳洞,无娇态,骨瘦如柴,喝酒如水,就是一个没有长开的男孩子。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怀疑她的性别。江霖借低头隐去眼中涩意,曾经,曾经她也是颇有艳名。
  站在高处看风起水动,惊涛拍岸。江霖突然笑道:“若我从这跳下去,会不会不再有烦恼。免得我背着这些羞辱,天大地大我是不是就有了我的容身之所。”
  “呵呵,”张清言摇头,“你若真是这样想就不会说出来,天下很大,不独大赢,四处看看人的心也大了。”|江霖心里一动,踌躇了一下问道:“张兄,那日我不是锦衣玉带,你还会那般态度么?”一阵风吹过,江霖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会,天下之人皆值得好生相待。”
  “张兄仁慈,”江霖双目灼灼看着他,“我记得家父也曾这般说过,果真你们是身居高位之人。”张清言面色不变,镇定自若。
  “不知张兄到底是何身份,费劲心思接近在下又有何目的?”
  “这些你都不必知道,那次接近你的确是另有目的,但不是为了你。在下到此与江小姐有一样的目的,我想我们合作,胜算会更大一点。”他迎风而立,霎时身上多了几分霸气。江霖心中微微一动,笑道:“多谢张兄解惑,不过在下喜欢单独做事。”
  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她绝对不会与别人合作,怕被卖了时候还找不到始作俑者。
  。
  夜晚月儿太亮,江霖辗转不眠,吵得墨香生生不满。“公子,你让不让人活了,白天一个人出去被人打,晚上有心事也不说。你以前哪里是这样,你,你就这样对墨香。呜呜呜呜,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下午墨香已经哭过一场,摔了两个玉杯,还计划在李坤饭菜里下毒。江霖起身让出一半床铺,拍拍褥子哄她。“好墨香,我的好妹妹,我心里烦,你上来陪我睡,像我们在家一样。”
  墨香踢踏着鞋子蹭过来,钻进被子,江霖猛然拉起被头盖住了两个人的头,两个女孩子抱在一起咯咯笑。江霖轻拍她的背,指端划过肌肤,凸凹不平,墨香身体突然绷紧。江霖移开手轻声劝慰道:“傻墨香,傻妹妹,我不会有事。就像当年我们被抓了,后来还是逃了出来,害我们的人、不愿意伸手拉我们一把的人,我一个都没有放过。你还有一个仇人,等有机会了我一定帮你杀掉他。”墨香用力点头,“一定要杀掉他,我要为我娘亲报仇。”
  一会儿墨香睡着了,江霖还睁着两只眼睛,她睡不着。

  设局(中修)

  月亮惨白着一张脸,江霖一个人在书院附近转悠,大路小路都安全,条条路在通往藏书阁的最后一点拐了弯。如果想进去就要用轻功,树上的铃铛就的响起,而藏书阁里的两个高手就可静待鱼儿上钩。藏书阁外盛开的花一年四季不凋落,那花红的要滴血,因为下面埋了无数具尸体。
  幸好墨香不会武功,否者她也早成了花肥。江霖慢慢调息呼吸躲在暗处,这个位置她观察了很久,现在穿着黑衣隐入暗影,她确信没有人看发现她。 她闭目静静等着,周围虫子叫声连在一起,突然某处声音大了一点。她立刻掉转轮椅离开,继续转悠。想知道她发现了什么,再顺藤摸瓜得到东西,哼,当她是傻子不成。
  羡德垂头丧气回来,李坤也是一夜未眠,他着月白色的寝衣斜着榻上看书。羡德磨蹭过来,“我刚刚接近她就走了。”李坤神微微移开一点,“不急,她发现什么就会行动,现在定是还不确定。以后离她远一点,她残废了也能要了你的命,还有,不要对她那个小丫头动心。”
  羡德红着脸退下,而此时的江霖正微笑着捉萤火虫,一个网眼很密的网兜里有上百只萤火虫。这夏日了里百花香百虫闹,谁会怀疑一点萤火虫身上的清香味?
  第二日江霖带了一个垫子,她准备好在学堂好好睡一觉,头压在双臂间倒在书桌上,听众人论时政。这些世家子弟个个都不容小觑,几乎每个人都有独特见解。小王爷是皇族人,难得目光没有只定在‘维护皇权’。“君为天下之主,理应受到万民敬仰,然一人之智怎能比上千万人之智?需广开言路,广纳人才。”话语间他无意流露出那种自信,顿时折服了许多人,夫子也是连连点头。
  “好,很好。”江霖在心里连连叫好,这才是真实的李坤,心有天下、志在天下,以前果然是她小瞧了他。江霖曾经想过她与李坤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他们都有两个哥哥,她的哥哥一个软弱善良一个有勇无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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