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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女配娇宠记[穿书]-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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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的恐惧向她袭来。
纪曼青看向董鸿昌,心里发颤。
董鸿昌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纪曼青。
乌黑的枪口直直对准了她。
危险的气息席卷而来。
纪曼青心头一凉。
董鸿昌要杀了她。
她跪在地上,急忙开口:“督军,你绕了我这回,我会将功补过。”
“你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纪曼青冷汗涟涟。
燥热的空气流动,热气上浮。
纪曼青的身上覆上了薄汗,沁湿了衣衫。
空气清净得厉害,分明只过了几秒,却仿佛格外漫长。
董鸿昌对她的话恍若未闻,眼底黑暗涌动。
子弹上膛,食指按在扳机上。
他正要开枪。
这时,黑色的电话响了,打破了房里的寂静。
董鸿昌一滞,他冷冷地瞥了纪曼青一眼。
他松了手,快步走到电话旁。
电话那边有人开口:“纪曼青,你要求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
董鸿昌眉目一沉。
他认得这个声音,那是北平政府的一个高官。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章提到纪曼青知道刺杀阿越失败后,去了一趟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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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第286章
几日前; 北平。
天幕漆黑; 星光寂寥。
北平高官顾仁山今日在六国饭店处理事情,事情解决了,他便准备离开。
长廊寂静,只有寥寥几人; 声响轻微。
顾仁山走在长廊上; 迎面走来了一个人。
那人微低着头; 似乎没看清路,他撞到了顾仁山。
那人见自己撞到了人,立即开口道歉:“对不起。”
他的语气极为诚恳。
顾仁山的西装被微微掀起; 露出一道极浅的缝隙。
几秒钟的时间,很快就合上。衣角垂了下来; 不留一丝痕迹。
顾仁山没有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 他径直往前走去。
走出了六国饭店; 夜风吹了过来。
初秋时分,夜风裹挟着一丝冰凉。
走到汽车旁; 顾仁山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他理了理西装,没有看向前方; 说了一句:“开车。”
司机没有应声,汽车仍旧停在原地。
车内空气极为安静。
顾仁山觉得有些奇怪,他抬头,注视着中央后视镜。
随即他眼眸一紧。
司机换人了。
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的面容十分陌生。
她的五官美艳至极; 虽保养得极好,但仍看得出,隐约带着一丝沧桑。
纪曼青也看向后视镜,视线与顾仁山相接。
她神色极为平静,眼底带着一丝冷笑。
顾仁山察觉到不对劲,他立即准备下车。
他的手覆上去,正想拉开车门。
顾仁山眸色蓦地一沉。
车门已经锁了。
他无法再离开,被锁在了车内。
顾仁山敛下慌乱,扭头看向纪曼青。
“你是谁?”
这女人来找自己,究竟有何目的?
纪曼青不答,她倏地脚踩油门,车子径直往前行驶。
车子开得有些快,景物不断后退,漆黑的夜色飞快掠过。
顾仁山沉着脸,心中百转千回。
他心里隐隐有着预感,这女人来找自己,绝非好事。
他必须想个办法,摆脱这个女人。
纪曼青瞥了一眼顾仁山,冷笑了一声。
她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在前方。
顾仁山下了决心。
他的手伸向腰侧,握住了冷硬的枪。
顾仁山的身子蓦地前倾,离纪曼青的距离近了几分。
枪口抵住了纪曼青的太阳穴处。
他威胁道:“你快停车,不然我就开枪了!”
枪口紧紧抵在那里,冰冷极了。
纪曼青镇定至极,目光甚至没有看向他。
她神色未变,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纪曼青的声音平平淡淡,却令人心头发寒。
她的神色甚至带着讽刺之意。
仿佛并没有把他的行为放在眼底。
空气沉寂无声。
顾仁山眼睛一冷。
他的食指放在扳机上,准备杀死这个女人。
下一秒,顾仁山扣动了扳机。
空气依旧安静异常。
枪声没有响起,子弹也没有射出。
竟是空枪。
顾仁山心神一凛。
他立即低头查看手。枪。
枪里没有一颗子弹。
顾仁山皱眉,他分明在枪里装了子弹,怎会……
一些画面倏地掠过他的脑海。
六国酒店、有人撞到他、然后离去……
这绝不可能是巧合。
顾仁山目光极冷,看来枪就是在那时候被换掉的。
顾仁山冷笑:“方才那个人是你安排的。”
纪曼青笑了一声,没有否认。
她的眼底冷意蔓延。
既然让顾仁山上了车,她就绝不可能让他逃脱。
她要他做的那件事情,势在必得。
顾仁山缓缓放下手,收起了枪,靠在了车座上。
事到如今,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这时,汽车行至一个空旷的平地,极为僻静,并没有人。
两侧亮着路灯,灯光微弱,四下似是沉入了静谧的黑暗之中。
夜晚的湖面,比白日更为幽静。夜风拂过,漾起几道水纹,很快就散去。
纪曼青面无表情地开口,语带威胁:“你不必再想了,前面就是湖。”
“只要我踩下油门,我们就同归于尽。”
纪曼青的眼神隐着疯狂之色。
她担心回汉阳后,董鸿昌极有可能已经知晓,阿越失踪与她有关。
他绝不会放过自己。
而顾仁山手里有她需要的东西,能救自己一命。
她已经走入了一个幽深狭长的小巷,越往里走,道路越是狭窄,越令人心生绝望。
四面皆是望不见底的黑暗,光亮寂灭,黑影重重覆盖,空气中尽是阴冷气息。
这注定是一条死路。
她早就无路可走,也退无可退。
何不孤注一掷,或许能博得一条生路。
月光落在纪曼青的眉角,仿佛都变得漆黑一片,隐没在暗色中。
她的手覆在方向盘上,带着一丝决然。
顾仁山见纪曼青没有要停车的意思,他一下子慌了。
“你干什么?还不快停车!”
顾仁山看了一眼前面,离湖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人是疯子吗?
再往前开,车子就要掉到湖里去了。到时候两人都会没命的。
纪曼青恍若未觉。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湿冷的空气漫了上来。
惨白的月光倒映在湖面上,万分萧瑟。
离湖还有一段距离,清冷的水汽仿佛就萦在身侧。
顾仁山的心脏剧烈跳动。
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他甚至能感觉到漆黑的水面,正向他重重压来。
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顾仁山松了口:“你想让我做什么?”
话音刚落,纪曼青蓦地把车停下,堪堪离湖还有一段极短的距离。
顾仁山的手脚极为冰冷,他的心猛跳,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这人真是疯子,竟拿性命来当赌注。
纪曼青看向中央后视镜,语气平淡:“顾部长,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顾仁山讽刺道:“这可不是正常谈事的态度。”
先是派人换掉了他的枪,然后把自己挟持到这个地方,甚至拿生命威胁他。
这个女人真是可怕。
纪曼青没有理会他的讽刺:“你还记得董鸿昌吗?”
顾仁山的心一跳:“董鸿昌是你什么人?”
董鸿昌手里有他的一些污点,为何这女人会提到董鸿昌?
他顿时慌乱了起来。
纪曼青头也未回,把一叠纸往顾仁山砸了过去。
她冰冷的声音响起:“我手里有些东西,你或许会有兴趣。”
素白的纸张从顾仁山身上滑落,散落在车里。
他眉目一沉,心里涌上怒气。
但他现在受制于人,不得不敛下了情绪。
顾仁山弯腰,捡起那些纸。
他拿起纸,靠近车窗。
外头月光幽暗,借着微弱的光亮,他仔细看了起来。
车内极为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响。
空气紧绷了起来。
越往下看,顾仁山心里越是慌乱。
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这些……
竟是他多年来贪污的证据。
他的心渐渐下坠,直至沉入幽深的谷底。阴霾落了下来,四下弥漫着浓郁的黑暗。
纪曼青注视着顾仁山的反应,嘴角浮起冷笑。
董鸿昌掌握了顾仁山贪污的证据,准备找时机让顾仁山为他们做事。
这件事情她也知晓。
她先于董鸿昌一步,在顾仁山面前揭露这件事,顾仁山必然会答应帮她。
待到那件事情达成,那个身份就是她的护身符。
纪曼青开了口:“我是纪曼青。”
“我要让你向中央请示。”
她的眼底极为晦暗,一字一句道。
“让我以北平政府特派员的身份,入驻上海。”
声音清晰地响起,直直落进顾仁山的耳中。
顾仁山沉默。
他顿了几秒后,开口:“是董鸿昌让你来的吗?”
此事是否是董鸿昌的授意?
纪曼青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声线未变,神情没有一丝波动。
顾仁山沉思,心中已经相信了纪曼青的话。
纪曼青看上去如此镇定,看来是董鸿昌授意她,故意以此来要挟自己。
他早就晓得,董鸿昌与陆宗霆争夺上海,只不过后来败下阵来。
但他没想到,董鸿昌现在还没歇了心思。
他和董鸿昌是绑在同一条船上,他只能按照董鸿昌的意思来做。
沉默半晌,顾仁山开了口:“我会帮你安排。”
纪曼青笑了。
这是她的筹码,关键时刻,可以救她一命。
惨白月光勾勒出她静默的身影。
纪曼青的身后是幽深长夜,黑色涌动,仿佛汹涌的浪潮,暗藏锋芒。
笑容隐在阴霾之后,透着侵入骨髓的阴冷。
……
汉阳。
顾仁山打过来的电话,救了纪曼青一命。
董鸿昌的视线冰冷。
这个女人很快就要以北平政府特派员的身份,进驻上海。
即便她动了他的儿子,他却不能杀她。
纪曼青这一步算得极准,她知道自己的性子。
大业未成,他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
董鸿昌搁下电话,看向纪曼青。
两人目光对上,她的眼中没有侥幸逃脱的喜悦,反倒是势在必得的坚定。
他转过身,径直离开了纪曼青的房子。
……
督军府。
陆淮和陆宗霆坐在书房里。
陆宗霆看向陆淮,先开了口:“你马上就要大婚了,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陆三少和叶二小姐的婚礼即将在和平饭店举行。
此事已经登报。
陆宗霆又说道:“有什么缺漏的地方,你同我说。”
思及叶楚,陆淮的脸色柔和了下来:“一切都好。”
这是他和叶楚的婚礼,他定会用心准备,不辜负她的心意。
陆宗霆:“叶楚与你很般配。”
然后,他的神色暗了下来,声音也变得低了。
“若是你母亲还活着,看到你大婚,她定会很高兴。”
话语间暗藏悔意和遗憾。
傅从蓁最在意这对儿女,她知道陆淮找到了心爱的人,一定会很欣慰。
陆淮沉默。
傅从蓁的死,是横亘在两人心里的一道裂痕。
那里冰雪覆盖,夜风凛冽,寒意席卷而来。
他永远会记得那个白雪纷飞的冬夜,还有母亲逐渐失去生气的眼神。
时间悄然逝去,裂痕永远不会消失。
陆宗霆的声音愈加低了:“是我对不住你们。”
从那时候起,父子之间的关系便降到了冰点。
即便是如今,两人的感情也极为平淡,只比陌生人要好上一些。
陆宗霆眼神黯淡,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这辈子都要为那个错误赎罪。
气氛僵滞。
陆淮话锋一转:“我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他不想记起沉痛的过往,便转移了话题。
莫苓的事情,他必须亲自问陆宗霆,才能知晓。
陆宗霆抬眼看他。
陆淮一字一句道:“我母亲在世的时候,你身边除了纪曼青,还有别的女人吗?”
陆宗霆一怔。
随即陆宗霆摇头:“我不曾与其他人接触过。”
陆淮眼神微紧。
上一世,他也问了陆宗霆相同的问题。
那时候,陆宗霆的回答也是如此。
陆淮又问了一句:“这件事你确定吗?”
陆淮眉眼沉沉。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陆宗霆记忆出现偏差也是有可能的。
况且,莫清寒对陆家有着极深的恨意,此事必有缘由。
陆宗霆怔了几秒,然后肯定地回答:“我确定。”
陆宗霆的反应不似作假,陆淮皱眉:“你不曾想过纳妾吗?”
陆宗霆察觉到不对劲:“出什么事了?”
陆淮不会无缘无故问他这种事情。
阿玖出事,是纪曼青所为。
莫非又有人要对陆家下手?
陆淮看了陆宗霆一眼,把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陆宗霆接过来,低头看了起来。
他的眼底浮现出震惊之色。
这竟是一份做妾文书!
陆淮瞥见了他的神色,说道:“上面是你的字迹。”
陆宗霆摇头:“我并不曾签过这份文书。”
他从没有过纳妾的心思。
陆淮沉声道:“这份文书上有一个女人的名字。”
他的声音响起,落在寂静书房里。
“她叫莫苓。”
陆淮看向陆宗霆,声线低沉。
“你与莫苓是什么关系?”
陆淮定定地看向陆宗霆,注意他的神情。
莫清寒的仇恨,极有可能与这份做妾文书有关。
真相近在眼前,迷雾即将揭开。
陆宗霆的眉头皱得愈加紧了。
莫苓?
他极力思索,在脑海里找寻有关这个女人的记忆。
可是有关莫苓的信息,空白一片。
他确定,他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陆宗霆的声音带着疑惑:“莫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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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第287章
陆淮眯了眯眼。
陆宗霆竟不认识莫苓。
他没有签过做妾文书; 也未见过莫苓。
可是做妾文书上; 明明白白写着陆宗霆与莫苓的名字。
落着的字迹也与陆宗霆的别无二致。
陆淮眼底掠过冷意。
这分明是有人精心设计的一场局。
陆宗霆又细细看了文书一眼,他皱着眉,这件事实在古怪。
陆淮继续开口:“莫苓已经死了。”
叶楚告诉他这件事后,他就派人去调查了。莫苓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
“但是她有一个亲人。”
陆淮眸间隐着寒意:“你听说过莫清寒罢。”
陆宗霆点头:“他是华人行政委员; 也是董鸿昌的手下。”
莫清寒和罂粟; 是迷雾计划的两颗重要棋子。
他是董鸿昌的手下; 潜伏在戴士南身边。
陆淮看向陆宗霆,说出了那个被时光掩埋的秘密。
陆淮一字一句道:“莫清寒是莫苓的儿子。”
陆宗霆愣住了。
陆淮的声音继续响起,仿若一道重锤; 沉沉落在陆宗霆的心上。
“若是这份文书是真的……”
陆淮嘴角浮现出冷笑。
“莫清寒在名义上,就是你的儿子。”
初秋的天气微凉; 秋风悠悠地吹来; 房里却仿佛陷入了极致的寒意。
陆宗霆极为震惊。
今日; 是他头一次听见莫苓这个人,也是他头一回看见做妾文书。
莫清寒是他敌对之人的手下; 今日,他却被告知,莫清寒是自己的儿子。
陆宗霆脸上的震惊之色难以掩饰; 愈加浓烈。
陆淮又开口:“莫清寒极恨陆家。”
他处处与陆家作对,恨不得置陆家所有人于死地。
陆宗霆敛下情绪:“莫清寒是为董鸿昌做事的。”
董鸿昌也与陆家有恩怨,他和莫清寒同样对陆家有着恨意。
这两人的认识,是巧合还是刻意设计?
陆淮冷笑:“莫清寒和董鸿昌的认识,必有蹊跷。”
在背后操纵莫苓这件事的人; 心思极为险恶。
而董鸿昌在这件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陆宗霆沉下脸:“他一直盯着上海,背地里定会做不少手脚。”
董鸿昌是否参与了这件事,他们尚且还不知道。
但是,董鸿昌不想陆家好过,他谋划了莫苓的事情,也是极有可能的。
陆淮:“我们要仔细调查这件事,看看董鸿昌当年是否做过什么。”
现在已经确定,莫苓的事情是旁人设计陆家。
董鸿昌居心不良,如果这件事真是他的手笔,他们可以以此为突破点,重创董鸿昌。
陆宗霆点头。
陆淮沉思,莫清寒并不清楚,陆宗霆不知晓莫苓的存在。
这一切,只是旁人设的局罢了。
那么,他对陆家的仇恨,对叶家的仇恨,是否是从董鸿昌的口中得知?
而董鸿昌栽培莫清寒,是要利用莫清寒对陆家的仇恨吗?
迷雾重重,雾气覆盖,真相还不得而知。
陆淮眼底极冷。
他不会让那些人的计谋得逞。
秋风瑟瑟,微黄的树叶悄然落地。
空气看似平静,却仿佛昭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浪。
……
自从罂粟表明了她的态度后,戴士南便没有再来上海。
临近叶楚的婚期,叶家那边也忙碌了起来。
况且这是少帅的大婚,整个华东地区加强了安保工作。
更不必提上海滩的治安,上海警署,法租界和公共租界的巡捕房都已经做好准备,不容许任何人作乱。
罂粟倒是清闲得很,每日仅是去公董局做些工作。
然而她所拥有的所有平静,都仿佛是向上天偷来的片刻安宁。
初秋时分,暑气早已散去。
带着微黄的秋意,叶子开始落了。
这幢公寓楼中,住的人不多。住在她隔壁的一对夫妻,前阵子也回了家乡。
罂粟下了楼,却瞧见公寓楼前满是碎叶子。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好几日了。
罂粟拿着钥匙,尚且没有走到车前。
这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人的步子走得匆忙,仿佛在躲她似的。
罂粟唤了一声:“十二爷。”
那个背影微微一滞,步子停了。
他转过身来。
十二的面容平静,望了过来。
罂粟神色淡淡,果真是他。
她看着十二,想到了那日在上海的相见。
想必当时他早已猜到了自己是谁,虽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来的。
十二开了口:“苏小姐。”
他的声线未变,和第一次见他时那样。
干净、清澈。
罂粟笑了笑:“在这里遇见你,真巧。”
她自是不信巧合,一切行为都由人的意念主导。
只不过有时候,人人都会陷进身不由已的境地。
“今日无事。”十二说,“偶然信步走到这里罢了。”
上海不小,但足以让他寻到她。
他思忖再三,既不想打扰到苏小姐,又想找个机会把东西给她。
见罂粟站在那里等着,十二朝她走了过来。
十二:“苏小姐。”
声线清透,但声音却稳重了些。
他又一次正式打了声招呼。
罂粟瞥了一眼,看到十二手中拿了一份档案袋。
她随即收回了视线,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十二不再迟疑:“我和上海商业储蓄银行在谈合作。”
他在这里踌躇很久,只是想将这份资料给她。
“苏小姐在管理部工作,法租界的事情一定十分清楚。”
“既然我们是朋友。”十二一边讲,一边递出了那个档案,“能否帮我看看这份策划案?”
他寻了一个完美借口。
档案袋整整齐齐,没有褶皱。
罂粟愣住了。
叶楚通过特工站给她递了消息。
莫清寒想插手一件事,那桩生意是法国商人贝达纳·雷诺曼和银行的合作。
叶楚让罂粟不要去管此事,但必须多加小心。
而罂粟趁着叶楚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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