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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皇妃(上、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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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她如何相信?如何不去怀疑这突如其来的深情?

    “你为什么都不说?”芷蘅泪落如雨,一颗颗晶莹泪珠,如断线珍珠,凝结了心中万般凄苦。    

    李昭南缓声道:“心若有诺,何须多言?”

    芷蘅再不能抑制心里的悲喜,是悲是喜,她无从分辨。

    她只是扑倒在李昭南怀中,这个曾令她又爱又恨的怀抱。

    犹记得第一次于北冥皇宫偷偷看他的情形,那时候,他器宇轩昂、英姿勃勃。

    铁血皇子却有着精致如刻的脸廓,并不似传闻中的冷血可怖,那时,她便对他另眼相看。

    新婚之夜,他意外闯入她的喜房,她惊诧、惊惧、是否也有一点惊喜?

    她不知道。

    若那时,闯进门来的不是他,自己又会不会如此决心的要将自己交付?

    又是否,是因着如此相同的经历,令彼此第一次相对,便有几分莫名的亲近?

    她恨过他,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那是因为爱……早已铭心刻骨!

    他胸前的血气,依旧浓郁,芷蘅缓缓抬眼,柔指轻抚他起伏的心口:“对不起……”

    李昭南眼神却忽的诡秘,眸光陡然锋利:“可是……”

    他声音幽沉:“可是霍乘风、你的六哥杨元恪,还有赵昱卓……从此,我绝不许你想他们一次,你只能想我一个人!否则……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他似万分郑重,芷蘅一惊,水眸盈盈颤动,李昭南鹰似的双眸,漆黑深暗,似万丈深渊,只恐一旦跌落便会粉身碎骨。    

    提及六哥,芷蘅心里难免一悸,六哥,仿佛已是极遥远的名字,早已隐没在了记忆深处。

    “怎么?做不到吗?”李昭南目光刺探,深色的眸,波云诡异。

    芷蘅望着他昏暗的眼,却忽的一笑:“却只怕奕王不能……”

    李昭南一怔:“什么?”

    “奕王在这荒山野岭里,还不忘软玉温香,玉竹想也是风情万种、我见犹怜吧?”芷蘅如雪容颜微微凝红,眸中有水光淙淙。

    李昭南眸一暗,随即狡黠一笑:“呵,你吃醋?”

    芷蘅点头:“对,听到她说要来伺候你时,就吃醋,还和她争执几句,怎么?她没有向奕王告状吗?”

    李昭南冷冷一哼:“她倒是敢!”

    说着,放开芷蘅身子,迈步而去:“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芷蘅一惊,连忙追上他:“李昭南!”

    李昭南停住脚步,回眸望她,目光柔和几许:“若你叫我杀她,我绝不留她。”

    芷蘅心中一动,却黯然垂下了眼:“是吗?那若是……我叫你杀孙如妍呢?你也会杀吗?”

    李昭南一怔,眸光冷冷消沉,芷蘅幽幽泪下:“这世上,从未有人如此对我,可是我知道,你迟早亦是令我伤心的人。”

    “我不会!”李昭南看着她,看她泪色凄凄如雨,心口处的伤仿佛陡然牵动,竟尖锐的疼。

    芷蘅枉然笑了,她并不怀疑他此时此刻刹那真诚的眼神。

    可刹那太短、一生却长!

    她始终不信,她是可以得到幸福的人!

    但心已沦陷,已无从逃避。

    她淡淡笑了,抬眸望他:“我做得到……”

    他不过要她这句话,就如征战沙场、攻城略地,他要她是他一个人的,可是她却不奢望风流倜傥、赫赫威俊的奕王,能给她同样唯一的情感!

    无论他怎样深情、怎样用心良苦,他也都是那个霸道、冷酷、绝情的冷血皇子。

    可此时,芷蘅心内已柔软一片,即使幸福只是刹那,即使是这样不可理喻的李昭南,亦令她感到无比温暖。

    …………

    李昭南伤在心口,无论他是怎样钢铁强健的男子,仍是需要调养,御医为李昭南换药,芷蘅站在一边,惊见李昭南身上无数刀痕伤疤,匆匆那夜,她不曾注意到这些细节。

    累计交织的旧伤,虽只余下浅浅痕迹,可如今看来仍是触目惊心,芷蘅不可想象,李昭南十四岁踏上疆场,浴血十余载,这十几年来,他是怎样一个人熬过了那些岁月?

    这一道道伤疤,都昭示着刀枪箭雨里的九死一生,都深刻着沙场冷酷无情的惨烈。

    芷蘅柔指不禁轻轻搭在李昭南肩上,只见他心口处的新伤,血色深浓,那是自己一剑所致,想起,又无端心内酸楚。

    李昭南微微抬眼,见她神情哀伤,挑唇道:“这会儿到知道心疼了?”

    芷蘅脸上微红,未及言语,李民便掀帘而入,身前还有一人被豁然推倒在地。

    芷蘅一惊,只见赵金丰赤裸上身,被冻得周身通红,一脸狼狈,目光无神而哀求的看着李昭南,大声道:“奕王,末将真真知错了。”

    芷蘅亦望向李昭南,只见他悠慢的穿好衣袍,凌傲的目光,并不看赵金丰一眼:“是你自裁,还是本王亲自动手?”

    “奕王……奕王恕罪,奕王恕罪啊!”赵金丰顿时万分惊恐,牛铃一般的眼,直愣愣瞪住李昭南冰冷的脸,“奕王,末将随您多年,忠心耿耿,便请您念在往日恩情……”

    仍然还是老一套,李昭南不耐的蹙眉打断他,厉声道:“李民,没听到本王的话吗?”



是否相信
  

    李民略微一愣,眼色犹豫,随即上前道:“奕王,这……如今北秦屡屡寻衅,我军又因疾病军力大减,若于此时……再因杨妃而折损军力,只恐军心大乱,大大不利,如今,唐兄人马已陆续到齐,正好充盈我军,只待奕王伤愈,我们便可与霍乘风放手一搏,末将以为,倒不如令赵将军充当先锋,戴罪立功,还请奕王三思。”

    正值黄昏,火光才燃,明灭不定的火光在李昭南冷酷的脸容上跳跃不明。

    赵金丰见状,连忙连滚带爬的上前,匍匐在李昭南脚下,连声道:“奕王,奕王,末将愿为先锋,为奕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还请奕王开恩啊,开恩啊……”

    平素威风八面、粗犷嚣张的将军,如今却如此样貌,连连叩首,只为活命,李昭南蔑然一笑:“这般样子,本王还能指望着你奋不顾身?冲锋陷阵?笑话!”

    说着,转身拔剑,剑光撩动烛火摇曳,如一阵寒冷刺骨的风,扑面而来,赵金丰瞪大双眼,连忙闪身避开,李昭南挺剑上前,突地,胸口一痛,才包扎过的伤口被牵扯撕开,鲜血渗出白色衣袍,芷蘅大惊,连忙上前扶住李昭南,李昭南眉心紧蹙,长剑却抵在赵金丰喉间,寒光凛凛。

    赵金丰吓得动弹不得,芷蘅亦惊恐道:“你还动刀动枪?杀人好玩吗?谁让你为我喊打喊杀?”

    芷蘅纤白柔指轻按李昭南紧握剑柄的手,她仰首看他,水溶溶的眸子,柔光荡漾。    

    李昭南凝眸望她,随着她的手,缓缓放下剑来。

    胸口撕裂的痛,愈发强烈,他一声闷咳,胸前已一片血色。

    芷蘅忙回首急道:“御医,他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怎等芷蘅说完,御医便已匆忙上前,芷蘅扶着李昭南坐下,但见他额上汗珠涔涔,李民亦上前道:“奕王息怒,如今大敌当前,还望奕王以大局为重,切莫因小失大。”

    李民说着,眼神望向焦急万分的芷蘅,芷蘅不经抬首,触见李民复杂的目光,那目光中有几分责怪,又似有几分恳请。

    芷蘅明白,此事因自己而起,李昭南又是这样的脾性,只恐怕非旁人能劝。

    可是自己……又何尝能够劝得住他?

    李民未免太高看了自己。

    芷蘅缓缓坐在李昭南身边,半依着他宽厚的肩,看御医为李昭南重新换了药,伤口裂开,便有触目惊心的血红,芷蘅看了,不禁凝眉,忍不住轻轻握紧他的手臂,目光疼痛。

    李昭南看向她,右手轻轻反握她冰凉的手,芷蘅幽幽看向他,她亦心知此时大沅军队的处境,她试着开口说:“所谓不知者不罪,况且赵将军并未来得及伤害于我,奕王既已惩戒了他,又何必杀他,在此时动摇军心?若是这般,又叫您的左右手下如何看我?祸国妖女?红颜祸水?”

    芷蘅深深凝望他:“我不要……”

    李昭南目光一聚,望着芷蘅柔白清艳的容颜,她的目光里有几分柔弱、有几分凄然憔悴。    

    烛火不辞疲惫的急急摇曳,映得李昭南目光阴森。

    他低眉,略略思量,转眼看向李民,又望望倒在地上,赤裸上身的赵金丰,脸色黯沉:“还不谢杨妃不杀之恩?”

    此言一出,惊讶的不止赵金丰与李民,还有芷蘅。

    人人皆知,奕王的决定就是最终决定,他从不在乎后果,更没有人可以左右他,而眼前的女人,却一再打破奕王多年的习惯与规矩,不禁不令人讶然。

    赵金丰愣了愣,连忙上前跪好:“谢……谢杨妃不杀之恩,谢奕王不杀之恩,我赵金丰一定肝脑涂地……”

    “好了!下去吧!再罚你面壁三日不准出大帐一步,否则格杀勿论!”李昭南一声厉喝,赵金丰立时住了口,诺诺应了。

    在李昭南面前如此维诺的样子,与他魁梧的身板实在不符。

    赵金丰战兢的退出帐去,李昭南方道:“把唐世言那小子给我叫进来!”

    李民应了,芷蘅看看李昭南,略微犹豫:“我要不要回避?”

    李昭南看向她,勾唇笑道:“回避什么?”

    说着,李民已与唐世言走进大帐。

    唐世言目光落在芷蘅身上,芷蘅心中一颤,再见唐世言,多少有几分难免的尴尬。

    芷蘅心里百味杂陈,原本,她讨厌他,这个掳劫她,令她饱受苦难的男人,可如今,她又庆幸落入江海,既而再见李昭南,得到李昭南如此真心相对。

    她不知该说什么,却听唐世言笑道:“杨妃别来无恙,看来,你果然是奕王的女人没错。”

    李昭南一怔,随即看向芷蘅:“你们认识?”

    芷蘅望向李昭南,冷冷说:“我也没想到,你果真识得奕王。”

    她虽看着李昭南,话却是说给唐世言听,忽的想到什么,芷蘅转眸望向唐世言,唐世言洒逸的微笑,有微微艰涩。

    芷蘅并不觉什么,只道:“唐世言,云儿呢?你……你可将云儿怎样了?”

    见芷蘅如此关切惊乱的样子,唐世言笑道:“不敢,云儿姑娘,我唐某好吃好喝的一齐带来了,本来……我以为你死了,可没想到……”

    唐世言没有说下去,只是淡淡的笑。

    他缓缓低眸,目光便深藏在垂首刹那。

    芷蘅丝毫未察觉,只是上前道:“那么云儿呢?我要见云儿。”

    唐世言道:“杨妃只需叫李民带您到我方营帐,自可见到。”

    芷蘅连忙捻裙,向帐外而去,手腕却突被紧紧抓住,她回首而望,只见李昭南紧紧捏住她凝白皓腕,肃然的望着她:“谁叫你去了?”

    说着,目光沉冷的盯向唐世言:“唐世言,你何时见了芷蘅?怎会以为她死了?她怎样掉入了江河?云儿又怎会在你那里?你们……怎会牵扯上了?”

    李昭南神情刺探,字字诘问,望着芷蘅的眼,更赫然冰凉。

    芷蘅身子一抖,李昭南多疑,她知道,却不想竟会如此多疑。

    见芷蘅怔忪不语,唐世言随即笑道:“奕王,这是兴师问罪吗?你才经了生产的妃,便流落街头,被人追杀,若非我出手相救,你能不能见到一个活着的美人儿还不一定,只是我来途中,亦被人暗算,该是霍乘风的人,才导致杨妃掉入兴江,从此无踪,云儿姑娘也才一直随在我的人之中,如此说,奕王可相信吗?”



叫我昭南

    李昭南看着唐世言,他与唐世言虽只有匆匆数面,却交情甚笃,向来相惜。    

    只是敏锐如他,唐世言看着芷蘅的眼神,和幽幽失落的口吻,不得不牵动他敏感的精神。

    他缓缓放开芷蘅手腕,低眸看她:“你被人追杀?”

    亦想起御医当时的言语,芷蘅产后风寒,身子大损,只恐非一两日可歇养好。

    所以,她面色才会苍白至此,盈盈素腰不经一握。

    芷蘅不语,心底疼痛被无端牵动,孙如妍夺子之恨,她不能忘记。

    泪意流动在眼底,李昭南凝眉,心中顿时明了:“我们的孩子,没人可以夺走。”

    芷蘅一惊,抬眸望向李昭南,她从未与李昭南提及半句,他却可如此洞悉自己的心事。

    便如他攻城略地、沙场拼杀,机关算尽、料事如神!

    李昭南说着,转身走到桌案旁。

    大帐之内,烛辉摇漾,李昭南铺一展长卷,乃一纸战图,唐世言与李民见状,便连忙随到桌旁。

    李昭南手指一处,以朱红色点了的地方,道:“北秦军队埋伏于南越至齐豫必经山道,我军本可强攻过境,可如今我军受疾病困扰,叫霍乘风得逞,不断侵扰南越边境,这月来,我军按兵不动,只待唐兄援军到来,可形势仍不乐观,这月余我军已无形耗损了上万军力,若要冲过霍乘风的布防,恐也非易事。    ”

    李昭南的话,芷蘅并不全懂,只是懵懂的站在一边,看着李昭南手指战图,指点江山。

    唐世言亦道:“奕王,若是这疫病一天不止,也只恐怕霍乘风与我军行迂回战术,拖延时间,导致最终我军耗损而退,亦不无可能。”

    李民忧虑点头:“只是这疾病凶猛,群医束手无策,恐是个不寻常的病疫,怎是说止便可止住的?”

    “无论怎样,我们明天便必须出兵,与霍乘风周旋一阵,一探虚实,否则,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终归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李昭南凝眉思索,郑重说。

    疫病?

    芷蘅脑中突地一念闪过,想到那日罗永与紫樱未完的对话,似是对于大沅军队疫病有所提及,她顾不得仪态,竟自插口道:“疫病?或许可找些世外奇人,许能医治也说不定。”

    李昭南看向她,微笑道:“奇人?这荒山野岭,到哪里找什么奇人?”

    芷蘅道:“我落入兴江,昏迷很久,醒来时,有一对兄妹在我身边,他们住在山里,似是以行医为生,哥哥罗永医术高明,我身子若无他悉心照料,恐早已不能站在这里。    ”

    “罗永?悉心照料?”李昭南蓦地敛笑,目光陡然沉暗,“男人吗?”

    芷蘅一惊,见李昭南眸底阴冷淙淙,适才温切骤然不见,烛光幽幽昏冷,芷蘅却感到脸上蓦然一烫,略略侧眸望一边李民低头含笑,唐世言微微垂首,神色不明。

    芷蘅赧然道:“李昭南,你……”

    烛影淡了轻红,她绯红面容,似朝霞落染的天际,朦胧如雾,李昭南面无表情,冷峻双眸却幽沉可怖:“这世上,敢与我这样说话的,只你而已!”

    芷蘅心头一悸,随而涨红了脸,她转身负气而去:“多疑!我要去找云儿,你们说的我不懂,我说的你不听,留着无用。”

    手腕再被紧紧攥住,回首见到李昭南漆黑双眸,她仰首看他,他薄唇微微一动,眉峰冷肃,却缓缓放松了力道,目光亦渐渐沉下,他放开芷蘅的手,转身,目光重新落在一纸战图之上,欲言又止。

    芷蘅微微一怔,犹疑的看着李昭南,他却只是低头观看战图,转而沉声对唐世言道:“唐兄,明日,你带人自山南切入,插入霍乘风大军后方,探明虚实,李民,你领一路跟随唐兄,随时支应,我带三千精兵,于山正面攻打北秦军,吸引北秦军队与我一战,如此当万无一失……”

    此言一出,芷蘅顿时大惊,李民亦惊愣在当地:“奕王……”

    “李昭南!”芷蘅夺步桌前,素衣拂过沧桑战图。

    她怔怔望着李昭南,李昭南冷酷双眸与她相对,他两道修逸剑眉,英气纵横,冷冷双目有赫赫威严的睿智与威慑,令人肃然。

    “不要再叫我李昭南!”李昭南冷冷说,芷蘅微怔,随即敛眸,容色却显得坚决“奕王……”

    “什么事?”李昭南静静看她。

    帐内火光丛丛,突而昏黄黯淡。

    李民与唐世言面面相觑,芷蘅却扬眸道:“你……你不能去,你这样的情况怎可能上战场?适才,你拿剑都会令伤口裂开,流血不止!这个时候,你却还要逞强?若有个万一……那我……”

    她一声顿住,李昭南眸光一烁,狡黠一笑:“那你怎样?”

    “我……”芷蘅咬唇,满眼柔情,漾作一泓红云,烧热脸颊。

    她侧眸不语,泪意却隐忍在眼眶中。

    李昭南平声道:“我不会败给霍乘风,绝不会!”

    芷蘅抬眼看他,泪水终究跌落:“可是……”

    她哽咽难言,唐世言淡淡一笑,拉了李民的衣袖,李民随即会意,恭声道:“奕王,属下与唐兄先行告退,准备明日一战。”

    李昭南点头。

    帐内顿时寂静如烟,火烛盈盈,燃烧成灰。

    李昭南缓步走近芷蘅,望望帐口,玩味笑道:“如今只你我二人,说吧,那你……怎样?”

    芷蘅一怔,嫣红容颜火烧火燎,她知道,他明知故问!

    李昭南见她不语,只是脸颊红似云霞,静静垂着的素白衣裙如夜色下款款羞涩的晚莲花,动情盛放。

    他一步上前,不再追问,只是拥她入怀,坚定道:“即使有伤在身,霍乘风也不是我的对手!难道你不信我?”

    芷蘅含泪摇首:“不是不信,是……”

    是什么?她说不出,她只是泪如雨下,湿漉漉的面容梨花带雨。

    正自无措,突地,唇上有滚烫的温度,令周身一颤,顿时如火纠缠。

    芷蘅一惊,李昭南突如其来的深吻,令她片刻怔忪,她眼看着他深情的目光,一寸寸温柔,那是这冰冷双眸中极少见的柔软。

    他久久吻她,直到她身子软弱无力,娇喘吁吁。

    “叫我昭南。”他忽而目光迷离,深情入骨。


勉强应战

    芷蘅蓦地怔忪,忆起适才他沉冷的一声呵斥,他说——不要再叫他李昭南!

    不可否认,那个刹那,她的心有一丝丝疼痛。    

    她以为,他对她,终没有深切的情意在心。

    泪意涌动,几乎淹没了视线。

    “昭南……”她试探着弱声开口,在李昭南面前,似乎她总是无比柔弱,有流不完的眼泪。

    她不知,这许多委屈从何而来,只是在他的面前,泪总如倾。

    他低首,呼吸在她的耳际:“等我!”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

    她知道,她无法阻止李昭南出战,他的决定永远是最终的决定,即使自己偶尔左右过他的想法,可李昭南终归是李昭南,是那个战马之上,无人匹敌的沙场王者,是那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血皇子!

    他驭马江山,早已习惯了九死一生!

    他纵剑疆场,早已看尽了血流成河!

    鲜血与伤痕,早已是太过稀松平常之事。

    她于是涩然一笑,极力绽放一个柔美笑容:“我等你!这一次,不要……再让我等得那么久……”

    芷蘅目含浓雾,小心隐藏着上一次等待余留的刻骨伤害。    

    可李昭南,却依然轻易窥知了她眸底深深浅浅的痛楚。

    他点头,俯身狠狠吻她。

    双手纠缠她绵长青丝。

    青丝漫长,人生却短!

    他曾用性命换取他半生荣耀。

    而如今,他却愿尽一世,与怀中女子长相厮守!

    他们所经历的、那些曾经的伤害与痛苦回忆,便俱随着烛火燃尽在一泊光影中……

    似乎从此,他们便唯有彼此!

    …………………………

    山气流荡,瑟瑟风寒。

    穿过丛林荒野,便是山岭巍峨的气派,浮云缭绕,奕王军队三千,于抱云山正面直过山岭,大营之外,奕王甲胄浮光,凛凛威严,芷蘅立在大营口,云儿已回到了她的身边,站在她的身后,山风扬起她翩然裙纱,绝色女子忧色忡忡,目光若烟水沉沉浮浮,渺然云天之外,与那一束犀利淡定的眸光相触,她远远望他,望着他终究策马执鞭,扬长而去!

    尘沙迷蒙了双眼,芷蘅只感到眼底涩涩然一阵酸楚。

    云儿道:“公主,回吧,已看不见了。”

    李昭南的身影早已消隐在山色荒凉之中。    

    他的身上还带着随时可能开裂的伤口,伤在心口,足可致命,可是他跨马横剑,依然眼神如剧,不曾减损半分威慑。

    芷蘅缓缓转身,心里浅浅流过的丝丝后悔与痛楚,纠缠往复,不眠不休,已折磨了她一整夜。

    昨夜,李昭南的怀中,她很想一切回到过去,她没有举剑刺穿他的心口,她亦宁愿,他从没有那样深情的目光,也不愿此时此刻,他带伤上阵,强逞不顾。

    远远一路,她走得格外慢,似乎这样就不会与他渐行渐远。

    忽的,眼前出现一角素色衣袍,静立不动。

    她抬眼望去,豁然一惊。

    目光顿时凝住,这个人站在她的眼前,目色阴森、面如黑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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