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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皇妃(上、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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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是芷蘅失心以来最常说的。

    内侍无措望向罗永,罗永回身道:“我诊病,从不愿人观看,请您行个方便。    ”

    内侍略微犹豫,但见芷蘅精神失常,随时可能发狂的样子,若是惹恼了她,只怕李昭南绝不放过自己。

    于是连忙退了出去。

    浮烟缭绕的内殿,雕栏枕玉的浮华,听闻乃皇宫中最华丽的殿宇,从来,可入住这座殿宇的女子,皆是当朝最受宠爱的女子。

    罗永缓缓走近芷蘅,容色小心,芷蘅适才狂躁的脸,渐渐平静了下来。

    罗永温言说:“杨妃,可将手腕递给我?”

    芷蘅看着他,出乎罗永意料的是,她顺从的伸过了右手。

    紫樱轻声说:“别怕。”

    她安抚着芷蘅的情绪,芷蘅亦似听得进般,静静的由罗永诊脉。

    罗永细细思量,犹疑望向芷蘅,芷蘅眸光流转,凝白面容,泛起微微轻淡的色泽,这许多日来,她似乎第一次,这样安静。

    罗永收起手,凝眸望着她,许久,只见芷蘅雪眸浮光,却似乎一点点融化了冰冷。

    “杨妃,你没有病!”罗永目光笃定。

    长发如墨的女子,冷唇幽幽,终于微动唇瓣,淡淡说:“罗大哥果然不凡。”

    紫樱与罗永大惊。

    此时,如此这样沉静的女子,哪里……还是刚才那癫狂失心的样子?

    她清净的眼里,冰澈如水,似乎涤荡了世间一切尘污。

    静静的望着他二人。

    “为什么?”紫樱不解的问,依旧一副天真,“杨妃可知,奕王为您急得不得了。”

    芷蘅心中一冷,她何尝不知?她怎么不知?

    这许多日子以来,那徘徊殿外的颀长身影,时常斜入内殿,却终究却步。

    她沉痛笑了:“罗大哥,芷蘅有事相求,不知罗大哥可否成全?”

    罗永心思终究比着妹妹缜密一些,杨妃乃心善的女子,此番遭逢剧变,原以为的确因悲伤过度而失去心智。

    却不想,竟会是如此精心的一个局。

    “杨妃请说。”罗永看着她,愿闻其详,她望望殿外,容色小心而决绝,“我想……离开皇宫!”

    “离开!”紫樱讶然重复,芷蘅却投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她看看殿外,紫樱方发觉,放低了声音,“杨妃,奕王那么爱你,你怎么……”

    “紫樱,你太小不懂。”芷蘅打断紫樱,忽而惘然,“只有我离开,他……才会是他!况且,我太累了,真的再也不想与皇宫争斗,扯上半分关系!”

    从小,她便在宫斗中失去了太多,如今她更在这场血亲相屠的悲剧中,失去了骨肉,日后,她还将失去什么?她不确定,唯一确定的是,她这样一颗疲惫、苍凉、千疮百孔的心,一定不能承受!

    既然预见到了残酷的未来,何必今朝?

    李昭南一定会忘记她,一定会,因为在李昭南心里,女人……从来不是唯一!

    她淙淙目光,泪涌痛惜。

    那痛却不知是为李昭南,还是为自己。

    人生之事,三分尘俗、七分自误。

    芷蘅已看透。

    望着她凄美容颜怅然,泪迹干涩在唇角边,她消瘦的身子,似在冬的寒气中,不能禁受。

    罗永终究默然叹息:“杨妃要我帮什么?”

    芷蘅望向他,又望望紫樱,目光恳切:“只怕亦要劳烦紫樱妹妹一遭。”

    紫樱一怔,芷蘅看着他二人,目色沉重……

    芷蘅说完,紫樱面色大变,连连摇首:“不,这……这不可能……”

    罗永亦拂袖起身,冷声道:“杨妃,此事非同小可,恕罗某不能答允,杨妃身子虽无大碍,可悲入心骨,终需调理,罗某定然竭尽全力为杨妃诊病,杨妃珍重。”

    言毕,回身而去,紫樱跟在哥哥身后,回眸望向芷蘅,芷蘅怔怔看着二人背影,目光渐渐沉下。

    她默然叹息,难道,自己终身便离不开这权利斗争的宫宇吗?



最终决定
  之后几日,罗永每日为芷蘅诊病,芷蘅身子渐渐好转,只是她对于李昭南依然避而不见。    

    李昭南不欲勉强,不过徘徊在外殿,看着芷蘅慢慢好转。

    偶尔夜深,内殿的她,泪湿裙裳,外殿的他,默然叹息。

    芷蘅终究忘不了佑宁的死,每一夜,他看着她过得无比艰难。

    常常,呓语声声,惊醒后,便是泪水涟涟。

    一定,又梦见了佑宁,一定……在梦里痛恨了自己千百回。

    喝罗永的药已有五日,芷蘅渐渐觉着虚弱的身子,有了些力气,这一日,推开窗子,窗外,已不见了风雪摧折的寒梅断枝,有的,是一月微寒的气息。

    袭入衣襟,仍瑟缩不堪。

    芷蘅缓缓关上窗,她分明禁不住这样的寒。

    云儿与罗永、紫樱端了药来,芷蘅凝眉饮下,云儿捧着一碗汤盅,说道:“公主,这是奕王吩咐的,给您补身。”

    芷蘅微微蹙眉,清白容颜漠然而冷:“不用了。”

    “可是公主……”云儿想要开口劝她,却不知从何说起。

    罗永看看云儿,接过她手中的汤盅:“云儿姑娘,给我看下。”

    云儿递过汤盅,鲜汤醇美,浓郁厚重。

    罗永望着那汤,微微凝眉,随即,以汤匙轻轻舀起几片蘑菇。    

    他望着,顿时大惊失色:“这……”

    紫樱见状,亦凑过身来,秀美容颜亦惊住了:“哥,这是……褶黑菇吗?”

    褶黑菇?芷蘅不解,但自罗永与紫樱的目光里,已猜到一二,那必是一种剧毒蘑菇。

    她冷冷望着热气腾腾的汤盅,忽而笑意悲凉:“罗大哥,这分明有人要我死,是不是?”

    罗永一怔,芷蘅目光流露着果不其然的凉意:“罗大哥,难道……你仍然认为我应该留在这座皇宫中吗?”

    她抬眼看他,但见罗永与紫樱的神情俱是一变。

    不错,这汤盅,虽是打着李昭南的名义送来,可谁也不会相信,奕王会亲手毒害如此深爱的女子!

    后宫流血、胭脂如毒,这下可算是见识了!

    罗永愤然起身,看着芷蘅黯然的凄美容颜,低声道:“杨妃,上次说的事情,我罗某……应下了。”

    芷蘅一惊,随即凝紧双眉:“当真?”

    罗永坚然点头,紫樱却震惊的望着二人,这二人,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可知道,这是怎样一件艰难的事情?

    若是一个错失,便可能满盘皆输!

    “大哥……”

    紫樱幽幽一声,芷蘅却自她的眼里看到了犹豫,芷蘅凄然的望着紫樱,淡声说:“紫樱妹妹,难道,果真要看我死在这座宫里吗?”

    紫樱怔忪,她不懂,为何人心要有这样多的邪恶?

    可是,事到如今,她亦明白,芷蘅之所以要走,恐早已是必须踏出的一步。    

    而这一步,许最艰难的一关,便是自己!

    紫樱哀伤垂首,芷蘅亦望向窗外一树寒花,纷纷如雪的瑞香,早已怒放枝头——

    昭南,原谅我,亦是别无选择的选择!

    我不能面对你,更不能面对自己,和未知的未来。

    我累了,怕了,此时只想隐居山中,不再经受人世的恶斗!

    …………………………

    一月,兰蕙芬、瑞香烈。

    新皇登基之日便在明晨。

    经近半月诊治,芷蘅的“病”在罗永的用药下渐渐好转,瑞香浓郁的白,直逼腊月薄雪。

    夜色,婉转低回。

    芷蘅静静立在一树瑞香下,瑞香馥郁的芬芳,沾染衣袖,仿佛是浑然天成的香料,浓了夜雾。

    李昭南缓步走近,芷蘅低眼,望见石地上投下的身影,她微微笑了:“你来了?”

    芷蘅异常的安静,到令李昭南一惊,芷蘅回眸看他,微风拂起墨发如丝,白羽暗纹莲花披,荡漾如风。

    李昭南眼前一阵恍惚,如此安静优美的容颜,他似已许久不曾见过。

    “芷蘅……”李昭南轻声唤她。

    芷蘅微笑点头:“嗯……”

    一声方毕,便突地被李昭南牢牢抱进在怀里。

    面对自己,芷蘅已许久没有这样的安静。

    芷蘅目光幽幽,心内猝然疼痛。

    这个怀抱,她已阔别许久,以后,也许……更久。

    她任由他抱住,他的呼吸沉重耳际边:“芷蘅,我要你做我的皇后,从此以后,我会要天下人都匍匐在你的脚下。”

    铮铮的誓言,却刻骨心酸。

    芷蘅靠在他的胸膛前,此时此刻,丝毫不怀疑他的真挚与情意。

    只是昭南,你可知道,你的这份深情,我已不堪承受。

    这半月来,不断入耳的是孙家的威逼与要挟,是这九重宫阙,远胜沙场的刀枪相见。

    她虽幽居栖霞殿,但她身子好转的消息仍是不胫而走,从而引起轩然大波。

    人人俱都知道,奕王定会立栖霞殿中的女子为后。

    孙家立时如坐针毡,便有堂上,暗自威胁辞官而去的一番言论,如此一来,必将带走文臣一边不少势力,武将亦有不齐心的,这样,新朝怎能立基?

    李昭南又是这样一幅强悍性子,芷蘅微笑流泪道:“我不要做皇后。”

    “不!你要做!”李昭南语声笃定。

    瑞香扑面而来,夜风里,如雪、似絮……

    芷蘅不做争执,轻轻挣开他拥着自己的手,她望着他,一双眸,如栖霞殿后一泽浅湖,静得,令人心中荒凉。

    李昭南抚上芷蘅痩削的脸,深深望着:“明日,我即将登基为帝,再过半月,我便正式册你为后。”

    芷蘅望着他,他的目光与月色一脉皎然,她幽静的笑了,没有说话。

    李昭南轻轻凑近她的唇,芷蘅却扯身避开,李昭南一怔,片刻沉痛,难道,适才的温馨,竟皆是虚假吗?

    见他恍惚,芷蘅只轻声道:“我好累,想休息了。”

    万籁无声。

    夜色下,瑞香落了满袖浮香。

    李昭南缓缓放开她,多日以来,芷蘅肯如此面对他,已是很大的一个跨越。

    他轻轻放开她的衣袖,苦笑道:“好,那我便先去了。”

    若有似无的疏离,令李昭南眉宇微沉。

    他转身而去,芷蘅却突地叫住他:“昭南……”

    瑞香如雪。

    李昭南顿步,这两个字,已多久没有了这样的情味?



君临天下
  他回身,芷蘅一身素白,立在浮香荡漾的花树下,久久凝望负手而立的孤傲男子。    

    她眼里浮着雾水蒙蒙,凄迷万千:“陛下,芷蘅恭祝我大沅万世昌隆!”

    李昭南身子陡然一震,眼前女子幽幽的一句,似潜入心间的一道光,倏然照亮整片天地。

    他唇微动,强自压抑下心中涌动的波涛。

    她的笑,竟令他却步。

    为什么,心中却有这样的酸痛,芷蘅目光中的伤悲浓郁得深入心骨?

    仿佛……这一眼过后,便再也没有明天……

    一瞬间的错觉,晚风中的女子已飘然转身。

    衣袂蹁跹,背影纤柔而孤绝……

    昭南,原谅我,不能亲眼看着你走上那皇城巅峰的至尊极位!

    次日,太安宫前,阜阳门外,华盖如织、帐帘飞彩。

    鎏金帝辇九曲回环,过处,玉阶璀璨。

    金丝蟠龙袍绣祥云腾日,红毯绯然,与紫墨龙袍交映成景。

    那步履坚沉的男子,一步步踏上权利至尊的极位!

    气度煌煌若冰峰融雪,修身伟岸似黛峦冲霄,沉稳从容、贵胄威仪。

    琉冕耀亮他深黑眼眸,那曾踏敌尸骨、血洒疆场的王者,终于站在了这权利的最高峰。

    睥睨众生、气魄豪迈。    

    他深邃的眸,扫过殿下文武百官。

    礼乐声中,呼声响彻云霄,恭祝新皇千秋万岁!

    金煌与宏状,威仪与贵气,萦绕栾阳城碧天如洗。

    大赦天下、减免赋税,号明和元年!

    李昭南低低一声叹息,望这九重宫阙、万里河山,终究……少了一丝柔和浅笑……

    芷蘅,可惜你不曾亲眼看见。

    …………………………

    冗长繁多的礼数过后,李昭南才踏出太安宫。

    便只见一名内监匆匆跑来,忽的跪倒在地,目光惶惶失措:“陛……陛下……”

    李昭南眉心一蹙,他认得,这是栖霞殿中的小太监林通。

    “陛下,杨妃她……她……”林通重重磕头,目光,“杨妃她……仙逝了……”

    天地陡然变色!

    李昭南目光震动,怔怔望着他:“什么?好放肆,可知今天是何日子?竟敢如此大放厥词?”

    林通看着他,眼里的慌乱与惊恐,瞬间令李昭南僵在了当地。

    他看着他,看着他的惊惶与悲痛。

    一月薄暮,忽而便是冷冷冬寒!

    李昭南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哭声连连的林通,眉宇顿时凝霜:“不可能,不可能!”

    昨夜,还是花前月下,情意朦胧。    

    今朝,却怎么会是阴阳两重,天人永隔?

    李昭南豁然冲开林通,踏步向栖霞殿而去。

    不可能,不可能!

    芷蘅……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

    栖霞殿中,已是一片哭声哀哀。

    芷蘅一身白衣胜雪,静静躺在锦绣浮华的帐幔间。

    但见,满面花黄猝然荒废,漫天烟尘细细燎飞,李昭南犹自不信,阔步冲到芷蘅锦床边,不会,不会!

    昨夜,她悲伤的目光乍然惊现脑海——

    陛下,芷蘅恭祝我大沅万世昌隆!

    温柔入骨的声音,痛入心髓的眼神,言犹在耳,目光清晰。

    可是为何……今日却要面对这样的结局!

    云儿跪倒在床边,哭声连连,李昭南惊痛的跌坐床边,颤抖的双手,缓缓抚上芷蘅凄白容颜。

    冰冷的触感,寒气似穿肠噬骨的毒药,心内如被一柄尖锐的刀反复剜割,割开曾经温柔脉脉的似火缠绵,形成一道深深伤口。

    鲜血涌出伤口,涌出曾经或伤、或痛、或温馨的回忆。

    “为什么……为什么?”李昭南不解、不甘、不可置信!

    芷蘅,竟会这样离开他?!

    望着芷蘅安静的脸,如同酣睡的天界神女。

    烟气沉浮,焚心似火——

    她曾要他放她走,曾如此悲伤的避开他的眼神!

    “放我走。”她曾说得伤心欲绝。

    他说,“绝不!”

    可是……他竟终究没能抓紧她翩然的衣袖。

    温柔已不复,水袖断作古,浮云绵细,秋风悲曲,曾高歌的女子,如今安静的躺在一片锦绣里,一动不动,唇际似还隐隐噙着一丝笑,犹自倾城!

    繁华……终究眨眼即逝。

    芷蘅,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如今,我拥有了一切,却失去了你,这万里河山,这九五至尊,还有何意义?

    倏然站起身,崭新的龙袍广袖拂落杯盏,碎了一地。

    浓郁的药香,苦涩入心,芷蘅——

    你,竟就这样离我而去!

    身边之人颤颤的望着新帝哀痛的眼光,深黑不见尽头。

    “杨芷蘅!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你!”李昭南直指床榻上的女子,她冰冷的脸,不会再为之动容半分。

    痛彻心扉,戚然间,苍穹之月枯冷,李昭南举头望月,月色竟苍白得如此凄凉。

    他铮铮冷笑——

    芷蘅,我们的情,弹指不过一挥间,却终是,长不过一瞬、短不过千年……

    我……绝不会原谅你!

    …………………………

    帝王登基之日,杨妃芷蘅自尽于栖霞殿。

    曾经沉鱼落雁之容,令花惊草败,如今风华消逝,徒留万缕悲哀。

    李昭南下令大葬杨妃,倾城女子的葬礼,竟惊动了整个栾阳城……

    一月薄风剪碎云影,那曾对云许下的誓言,终究一场空梦。

    满城凄凉,白绫哀哀,栾阳城大街上,泱泱百姓林立街头,李昭南站在城楼,俯望目中万里江山。

    华城死寂、落阳凄哀。

    李昭南紧紧握住双手,芷蘅,我与你,终究无法逃过命运的劫数,我们……如花双生,彼此滋养间,已然深深伤害,无奈遥远天边、再不相见!

    而那些曾有的苍白誓言,早已风逝在了深远的记忆里……

    在你心里,这一份恨,到底是抵过了我们的爱、抵过了奈何桥、孟婆汤的阴森恐怖……

    只是我不懂,为什么你竟走得如此决绝!

    今生今世,我不会原谅!

    来生来世,我不会原谅!

    生生世世,我都不会原谅你!


第6卷 下部【涅槃卷】只恨今生相见迟 三年鏖战


 大沅新皇登基,内忧外患,朝内有李稔愚忠之臣不断相逼,在外,北秦趁着大沅剧变,与齐豫、赣良、南楚组成联军,共抗大沅,李昭南得讯,决定披挂前线、御驾亲征。

    临行,立孙氏如妍为大沅贞皇后。

    孰料,这一场鏖战,一打便是三年。

    虽李昭南得阿那国容嫣非公主倾兵相助,可三国联军强悍,南楚更是一支强援,一方战场此次安在南楚边界,南楚和连山山势险峻、奇峰陡峭,不仅如此,北秦还遣使前往漠北,以厚利挑唆汗国与阿那国关系,算计自北面对大沅进行牵制,容嫣非果然不得已非带兵回国,更只剩下大沅一支兵力,这一年尤其艰苦的形势,令李昭南不得不再次请出唐世言驰援南楚。

    战备方面,北秦助南楚加固了城墙,更在城东、鸭绿水以及和连山山脉广大地区集结兵力,并大力加强城东防卫,以此作为第二道防线,企图封锁大沅水陆进攻路线和登陆口,并在这些地方实行坚壁清野,企图在大沅粮饷匮乏之时乘机反攻。

    自经历碧霄殿之变,天下皆知,中原第一大帮,佣兵数万的兴龙帮幕后乃是大沅新帝,于是这一次,霍敏没有掉以轻心,霍乘风便是忽略了唐世言的援军,方功亏一篑。

    当然,还有那被霍敏称为祸国女子的女人。

    山中,二月风涩。

    杏花飞雨,血腥的泥土中,杏花成泥,凋零在无情的战火里。

    大帐内,如今已是一国之君的李昭南,手持长卷,彻夜研看手中战图,烛色幽幽,跳曳陆离。

    有侍人为李昭南奉上一杯热汤,李昭南喝了,那汤浓郁,色润泽,疲惫似乎消失了不少。

    他抬头看侍人:“为唐公也上一碗。”

    说着,转眸看向身边的唐世言,唐世言瞥他一眼:“什么唐公?陛下若再如此称呼,我便转身就走。”

    唐世言虽拒绝高官厚禄,但李昭南准许他于宫中行走,封唐义公,民臣见之,亦要退避行礼。

    李昭南笑笑:“随你。”

    说着,望向手边汤水,那汤汁微晃,映出烛光幽幽的晕。

    忽的,是谁的浅笑牵动心肠。

    李昭南心中一颤,蓦然凝住目光,几乎起身刹那,侍人端着汤走进大帐,方令李昭南回神。

    他迅速敛住心神,目光重归冰冷。

    唐世言望着他,微微垂眼。

    三年来,李昭南不曾忘记那埋身花冢的女子,那栖霞殿中徒然消逝的一缕香魂。

    唐世言接过汤,喝了一口:“果然好汤,令人心神俱畅。”

    李昭南心底微微一沉,三年来,这样无端端的错觉,始终缠绕着他,在朝堂、在寝宫、在硝烟战场。

    可是,每一次,不过片刻短暂的一瞬,昔日红妆,阁楼独坐的倩影,早已不复……

    之后,便是长久的悲伤,令他的心……更加冷如冰霜。

    三年来,人们都道弑父杀兄一个不留的李昭南,变得更加残忍暴虐、冷酷无情。

    可谁又知道,这些冰冷如铁、残忍如刀的背后,是铭心刻骨的伤痕,被深深掩埋在心的最深处。

    “不知容嫣非可平息了阿那之乱。”李昭南岔开话题,唐世言却笑道,“陛下还是关心下自己较好。”

    当今天下,如此这般与李昭南讲话的没有几个,唐世言是一个、容嫣非是一个!

    “陛下,山对面燃起了浓烟,不知是否是联军放火烧山。”一名兵士突地跑进来,跪倒在地。

    李昭南倏地站起身,龙眸寒光毕现:“什么?霍敏果然放火烧山?”

    霍敏断了李昭南水陆,陆路有重兵把守,如今更放火烧山,是疯了不成吗?

    转念一想,不会,这和连山毕竟南楚国土,若要烧山,必然熊熊燃烧数天不息,说不定会危及到南楚都城陌凉城!

    即使霍敏肯,南楚国军范寻亦不会肯。

    和连山险峻的山势,便是南楚天然屏障,范寻绝不会做如此愚蠢的决定。

    想必是计。

    转眼看向唐世言:“走,出去看看。”

    夜色下,群山苍莽,朔风簌簌。

    李昭南战袍飞扬,立在番旗边观看,那浓烟虽滚,可终不见火光。

    “唐兄看呢?”李昭南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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