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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皇妃(上、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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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心淡笑的脸倏然闯进脑海!

    “你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到时候,就不要来求我!”

    那些片段的话语,反复回响在耳边。

    难怪,沅心会如此自信?他似乎,终于明白了她的骄傲、她的坚决和她自作主张的资本!

    见唐世言怔愣在当地,容嫣非亦莫名心情沉重,

    挑亮的灯烛却照不亮唐世言的眸光。

    他忽的转身,向大帐外冲去,容嫣非连忙跟住他:“唐世言,你去哪里?”

    唐世言顿住脚步,回眸说:“沅心的营帐在哪里?”

    容嫣非一怔,偏过头去:“你要去找她?”

    容嫣非无论如何对那女人无丝毫好感。

    唐世言却道:“嫣儿,此事既关乎我的身世,你以为我不该去找沅心,问清楚吗?”

    容嫣非低头思索,对于沅心,她便更多了几分厌恶,她低声道:“好,我与你一同去。”

    夜深得浓郁,无尽的黑暗。

    沅心大帐内似隐约透出光亮。

    帐前守军低身施礼,容嫣非与唐世言径直走进帐子,虽是夜深,帐内烛火却通明如剧,并未有丝毫暗淡之象,明光无比柔和的照耀在书案上,书案旁的女子,一身薄织绣水荷含苞的棉纱裙,长发披散,只以一支镂丝银线挽花簪挽起,清秀怡人,仿佛冬夜里的一丝轻暖。

    沅心抬眼稍稍看向二人,微微一笑:“你终是来了,我正在等你。”

    她明明如此秀致的容颜,出口却总是有迫人之势,那语声明明柔润如春,可那话中之刺却总冷酷如冬。

    唐世言道:“你早便知道我的身世?”

    沅心笑说:“是。”

    “到底为什么?”唐世言声色俱沉,却直入主题。

    沅心月白色裙摆微拂,缓步走下书案,一身锦绣,容颜静淡:“唐世言,你该知道,我的条件?”

    唐世言眉一凝,容嫣非立时上前说:“什么条件?”

    沅心淡淡看她一眼,幽幽笑道:“公主何必如此紧张?这条件,与公主无关。”

    容嫣非望着她一副高傲却又故作亲和的样子,心头火起:“沅心,你不要总是这样故弄玄虚,父王受你蛊惑,我可不会,你从来我阿那那一天起,便没安着好心吧?这次父王进军大沅,亦是你极力赞成,并提供了大沅路径,一路顺利抵达瀛水,而此时此刻又装作好人一般,你究竟是何用意?”

    唐世言一惊,没想到此番阿那与大沅之战亦是她挑动的?

    不禁心底一寒,这究竟是怎样的女人?她眉眼清淡,容色清秀,若水一般的女子,怎么……竟是一泽幽深的潭?

    若真如容嫣非所言,那么,岂不是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了?她难道从一开始,便打定了要回大沅皇城的主意,而策动了这一切?

    背脊上不禁冷汗涔涔,这女人太可怕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便似……李昭南一般!

    有多少次,李昭南亦是这般,于无声处听惊雷,给人措手不及的致命一击!

    沅心浅笑盈盈,看向容嫣非:“公主,你与唐世言的婚事,若非我一番恳切,王怎会如此轻易的答允?难道公主便不该谢我一声吗?”

    容嫣非扭过头,不作理会。

    沅心笑意渐深:“唐世言,你可想清楚了?莫要觉着是我逼迫了你。”

    明明便是逼迫,却要装作如此清高无辜!

    唐世言亦是怒火烧了心尖儿,却无奈只得点头说:“唐某言出必谏,只要姑娘说出这其中缘由,唐某自然……带姑娘一同返回大沅!”

    “好!”沅心眸光瞬间亮色分明,“一言为定。”

    唐世言点头,容嫣非却未想到,沅心的条件竟是一同回到大沅。

    烛影烧透,沅心身姿婀娜,步步摇动影姿翩翩:“唐世言,你骁勇冷静,衷心耿耿,果然不愧是唐敬东之子,将门之后!”

    将门之后!

    唐世言与容嫣非皆是一惊,唐世言努力回想,却想不出大沅著名将军中有一个叫做唐敬东的。

    而自己,从小便是孤儿,若是将门之后,何以……会沦落至此?

    “你说什么?将门?”唐世言沉声问。

    沅心收敛笑意,烛影在眼光里渐成一线:“不错!唐敬东,乃大沅抗击阿那著名将领,后,阿那之所以与大沅交好,亦是因着这名将军,可是,他的名字却不能载入史册!”

    一字字愈发尖锐的刺进心里。

    唐世言听得心惊不已,沅心轻凝的眉心亦令他双手握紧。

    沅心继续道:“唐敬东,当年的禄远将军,南征北战,未尝败绩,那年出征阿那,赶上连降暴雨,阵前,阿那与大沅军皆感到艰辛,大沅更被战线过长而连累,逐渐不支,从无败绩禄远将军被围困在阿那漠坷拉山脚下,被阿那兵俘虏,当时禄远将军仍然想要忍辱偷生,便假意留在阿那,更无意间,救起了被大王子追杀的小王子,而那小王子便是……容尔丹!”


身世之谜


容嫣非与唐世言大惊失色,不禁互望一眼,两人神色里的惊诧,沅心自可想见,她却依然不缓不急:“容尔丹感念着唐敬东,与他结为兄弟,可唐敬东一直心念大沅,容尔丹却想将唐敬东留在身边作为心腹之人,于是,在王权争夺中逐渐占据上风的容尔丹,终于登上阿那王位,却向有意向想要赎回唐敬东的大沅放话,唐敬东已投降阿那,并封为王弟!当时,李稔亦不敢相信,派人多方打探,却得知唐敬东早在容尔丹登位之前,便已与他结为兄弟,李稔大怒,亏得他一心想要营救唐敬东,更认为兵败阿那是唐敬东早有预谋,极怒之下,未经再度确认,便下令诛杀唐敬东全家,留下千古污名!那时候,唐敬东妻子已产下一子,唐敬东从未见过,已经一岁多,当年江洪将军不忍,便暗中救出了那个孩子,可半路又遇追兵,孩子遗落民家,待江洪将军再返回寻找时,那家人却不见了踪迹,从此失去了那个孩子的讯息,而那个孩子……就是你!”

    唐世言听得心惊肉跳,容嫣非更不敢相信的望着沅心。

    只听沅心继续说:“后容尔丹深感愧疚,那时,他亦年轻,未计后果,面对唐敬东,他无言以对,唐敬东遥望大沅的方向,挥剑自刎,以示清白,临死之前,容尔丹亲口承诺,他有生之年,绝不再犯大沅!”

    沅心目光望向二人,轻轻一笑:“后来,唐敬东身边副将得以回到大沅去,将一切讲述给李稔,李稔亦深为愧疚,但,史册终是不可留下帝王之错,故而一代名将,便从此消失在了史册上!他的功与所谓的过,全都一笔勾销!”

    唐世言听得心惊肉跳,这些往事,在沅心的一声一句里生动而惊心动魄,仿佛当年的杀戮便在眼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会有这般离奇的身世!

    沅心见他怔忪,回身走到书案前坐下:“后来江洪老将军亦遭逢大难,但仍然竭尽全力的寻找你,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无意中救起了你,你的身上留着他当年烙上的一处疤痕!”

    唐世言下意识捂住右肩,他的右肩上的确有一块疤。

    那么……沅心的话,便不容置疑了!是不是?

    那么……便是容尔丹间接害死他的全家,大沅亲手杀他全家,是不是?

    他豪毅的脸,不禁苍白一片!

    而这些,李昭南显然全部知道,早就知道,可他一个字也不曾提过,自己却为他出生入死,便如当年的父亲吗?

    他忽而攥紧双手,容嫣非目光颤抖,望着唐世言僵直的样子,茫然的连声道:“不,不……你说的不是真的!”

    容嫣非直指沅心,沅心却不过淡声一笑:“公主,是真是假,唐世言自有判断!而此番容尔丹显然因年头久了,以为不会再有人知道当年之事,可不曾想,这些旧事,当今大沅天子亦是了然于心,陛下的一句话,便是提醒他当年的承诺,而我,不过是说了一句话,我只对王说,当年王欠唐敬东全家人命,如今唐敬东之子求娶您的女儿,不正是上天要您偿还的时候吗?这都是天意!”

    “不……”容嫣非忽而拔出腰间弯刀,沅心眸光一滞,激烈的刀锋划过烛辉,烛影乱,沅心却侧身一闪,微凉纤指从容握住了容嫣非手腕,容嫣非一惊,但见沅心一身飘逸,目光淡定,唇角带着一丝冷笑。

    她不曾想,这柔美端庄的女子,竟……身负武功吗?

    “你……”容嫣非惊讶道,“你会武?”

    沅心淡笑:“不可吗?”

    她高挑的眉峰,幽柔的笑颜,如同天界神女误落凡间,脱尘之美,淡雅从容,可她的心,却是地府阴邪的鬼魅,她的淡定是一柄尖利的刀,轻而易举,便可刺透人心的最深处!

    唐世言亦是一惊,沅心,非但心思深沉、气韵高贵,竟是身负武艺、文武双全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本该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人,只可惜,太过的锋芒,令她的光华陡然失色!

    唐世言心中百感交集,一切来得太快,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一番话里颠覆,沅心放开容嫣非的手,转身说:“唐世言,莫要忘记你所说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有……你为何会持有那块墨玉?”她的身份,实在可疑,沅心背对着她,背影袅袅,“我说过,你无需知道我是谁,而那块墨玉,我已说过,原本它便是一对,只是你不愿相信,那么,便只有去亲自问你誓死效忠的陛下了!”

    沅心轻轻舒展肩际,清淡说:“我亦似乎说过,你的陛下,有许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幽幽回眸,目光深刻:“行了,我累了,要歇了。”

    说着,转身向内帐而去。

    沅心所居大帐,亦是规格极高的,不比容嫣非与容尔丹的差,可见此女有着多么大的本领。

    唐世言转身出去,容嫣非急忙跟出来:“唐世言……”

    她唤一声,唐世言顿住脚步,容嫣非唇角不自觉颤动,目光苍然一片,夜色弥漫作水雾蒙蒙,唐世言的背影忽然凄凉万分……

    “唐世言,你真的相信那女人说的?那女人……那女人从来都是诡计多端、城府极深,你不要轻易的便信了她!”容嫣非急切的想要表达什么,却话到嘴边,似乎总是词不达意。

    夜深得无际,星色被涌动的暗云遮蔽,月光透出一缕,更显得惨白。

    唐世言没有回身,只是长叹一声:“嫣儿,要我静一静,我要想一想。”

    说完,他径直而去,容嫣非欲要跟上去,却莫名的挪不开步子,一丝风荡过,容嫣非竟似不能禁受,身子一颤,脑中却一片空白!

    不要相信沅心!

    她话虽如此说,可她的心里亦是信了的,沅心那女人,虽然她全无好感,可她的确出类拔萃、乃女中智者,否则父王亦不会那般看重她,而她的话丝丝不漏,亦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难道,她与唐世言果真有着间接的灭门之仇?

    难道,容尔丹当年,果然如此害死了他的父亲?

    那么,她与他……

    容嫣非咬紧双唇,唇色如同月光的白,深冷的空气,仿佛在胸臆间凝结成冰,滞住了她的呼吸。

    不,她不相信命运会如此捉弄人。

    她与他,已有结发之情,但,愈是这样想,便愈是心里空落落的,那结发之情,又岂能抵得过灭门之恨?

    她,实在不能衡量!


眷眷情深


夜风冷冽,近晨,愈发狂乱。

    唐世言没有回营地,而是站在营地微高的小坡上,向着大沅的方向,望茫茫中原,吹角连营,一线阔远地平,狼烟未起,心已成霜。

    永夜无际,青山泛着清亮,微暗的视线里,唯有往事一幕一幕随日色渐渐明透,刺痛唐世言的眼,微微的疼。

    沅心的话,无丝毫破绽可寻。

    那么,自己算什么?大沅皇室任凭摆布的玩偶?一生为大沅效死,一生为李昭南之命是从,却不知身上的血海深仇?而李昭南,他明明全部知道,却一个字也不曾提起,是怕失去了宫外强援吗?还是……他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李昭南的阴枭与城府倏然清晰无比。

    曾经的曾经,李昭南的密令一道道冲进脑海里,多少杀戮与决然,多少冷酷与残忍,他亦曾感到无比心惊,直到习惯了他的行为做事,亦似麻木了一般,便觉得那都是该的!

    沅心说,李昭南还有许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她又指什么?她是不是依然话里有话?

    如果,有一天,自己亦同父亲一般,战败沙场,那么,他……又会不会如同他的父皇一般,杀了他!

    想着,心尖便不免一抖。

    双手不自觉攥成拳,指节作响,夜幕茫茫褪去,晨光一点点渲染起天边一抹暗淡的灰蒙,那一片淡灰,顷刻成了眼底冰冷的霜辉!

    对于沅心,他不能偏听偏信,可是,他仿佛豁然发觉,对于李昭南……他亦不能再如从前一般,偏听偏信,惟命是从!

    容嫣非说得对,他对李昭南是如同迷了心一般的愚忠!

    从不问理由,从不问原因,从不问一句……为什么!

    他转身回到营帐。

    营帐内,炭火盆子烟气淡了,烛辉早已暗了,一滴滴烛泪凝结,仿佛是一株珊瑚树,毡毯上,胭红一身的女子半抱双膝,幽幽睡着。

    他不自觉放缓了脚步,轻声走过去。

    是容嫣非,她秀色面容泛着轻红,长睫上似乎还有晶莹泪光。

    心底,某一种情愫倏然占据上风,那一种柔软,在冰冷的节气里,温暖如同一缕春色。

    容嫣非,这命里注定的相遇,若真真是天意,又怎能偏怪于她?况且,这一切,原便与她无关!

    他坐在容嫣非身边,唤一句:“嫣儿……”

    容嫣非身子一颤,豁然睁眼,她望着身边的唐世言,他一脸倦色,满目疲惫,望着她,唇角却流露一丝无奈的苦笑:“嫣儿,我们明儿个便回大沅去吧?”

    容嫣非怔忪,唐世言的脸上,飘忽的凄苦,令她的心陡然刺痛,昨夜,她亦思量了许久,却始终心乱不已,毫无头绪。

    她想过,再次面对唐世言时,无数的场景,却未曾想,唐世言的眼里,竟依然是眷眷情深。

    唐世言看着她,修长的指抚上她泪湿的脸。

    容嫣非鼻端酸涩,泪水冷冷掉落在他的手背,她重重点头,猛然投入唐世言怀抱里——

    生平……她第一次,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第9卷 凤兮凤兮非无凰 长剑在手


  阿那同意公主容嫣非和亲大沅唐义公,两国休兵,重新签订友好新盟,唐世言不得不钦佩沅心,沅心不过几句话,便令容尔丹放她回到大沅。

    容嫣非与父亲惜别瀛水河,目送阿那大军于三日后消失在瀛水河一线山脉中,这一次离别,不知是多久?只是她知道,从此以后,她与父王间,更多了几分莫名的隔膜。

    父王的决定非他情愿,故而便连她的婚礼都未有留下观看,言将于到达阿那后,将嫁妆奉上,容嫣非无奈叹息,她希望,至少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两国万不要再起争端!

    容嫣非与唐世言带着沅心回归大沅,李昭南于碧霄殿设宴,容嫣非与唐世言大婚于半月后举行,今夜宴会,迎来今冬的第一场雪。

    大雪纷飞,梅香醉人。

    碧霄殿银装素裹,白玉宫阶冷雪萧萧,纷飞的雪片落满宫檐,朱漆柱子在茫茫雪飞中更有鲜丽的红。

    绣面宫灯一路高挂,飞雪脉脉,于宫灯上方消融成水珠子,摇摇落尽,再也不见。

    旖旎的夜,幽幽寒香,雪末如同玉屑,扑入眼底,美不胜收。

    晚宴大肆筹备,似栖霞殿内皆能嗅到浓郁酒香。

    芷蘅与李昭南于栖霞殿内,召见唐世言,唐世言一身风雪,黑色风袍上落满银屑霏霏,抖落了一身寒冷,暖融融的栖霞殿唐世言面目却阴沉沉的。

    李昭南微笑迎上来:“呵,看来一切还算顺利,竟这样几天便达成所愿了?不愧是唐世言。”

    唐世言本是极擅长口是心非之人,可面对李昭南,他却遮掩不住内心的激烈碰撞。

    一路以来,风雪连天,瑞雪荧光如碎玉,他却无心玩赏,李昭南见他沉默不语。

    多年的了解,心知定然有事发生。

    他思量片刻,忽的挑唇笑了:“怎么不说话?”

    唐世言亦望着他,不及开口,李昭南便眉峰一动,道:“莫非……你看了圣谕?”

    一字一字,冰冷如同一粒粒雪珠子,唐世言眉心凝结了,亦直言不讳:“是,我看了圣谕!”

    李昭南似乎并无过多惊异,不错,那样一道圣谕,他不能完全保证唐世言会如他的预想,一字不看。

    李昭南微微一叹,缓步走向龙案边,随意翻动手边一本书册,道:“可是有话问朕?”

    唐世言道:“是。”

    李昭南笑道:“这样吞吐可不像是你。”

    唐世言微微侧眸望在芷蘅身上,芷蘅一怔,秀眉微微一蹙,随即会意了,本是熏着一壶冷香梅子茶的她,连忙起身,薄棉傲雪凌梅芙蓉裙摇曳如雪,清美的华贵,静淡的妖娆,芷蘅与沅心的不同,便是更加真实,美艳就是美艳,绝不以故作出的清高遮掩她傲世的容颜,绝不用刻意的骄傲衬托她的倾城绝色。

    她盈盈一低身:“陛下,臣妾先告退了,梅子茶已烹好了。”

    李昭南点点头,芷蘅走过唐世言身边,与他目光相触,三年的相处,她亦对唐世言有多少的了解,他这个人一向大而化之,若非极严重的事情,绝不会令他神情凝重至此。

    她叹息走出殿门,只希望他与昭南之间,不会生起什么波澜才好。

    芷蘅出门,李昭南亦遣下了所有侍人。

    殿内高烧的烛辉与炭火,纠缠着袅袅如雾的兰草清香,升腾若一帘渺渺屏障,隔绝在李昭南与唐世言之间。

    许久,唐世言方开口说:“我的身世,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

    他没有提到沅心,李昭南手指一滞,停在书册的一页上,随而静静说:“你想知道什么?唐敬东?”

    “所有!”唐世言的话,短促有力,不容置疑。

    李昭南心中一颤,他此言说来,莫非他竟是得知了一些不成?是容尔丹对他说的吗?想想不会,容尔丹的性子,是极怕丢面子的,这种事,他该不会主动提及,自己那一行字,不过震慑他而已。

    可唐世言若非得知了一些,又怎么会是这样质询与阴冷的口吻?

    他与他说话,从不会如此。

    李昭南合上书册,转身看着他,目光安静,避重就轻,试探道:“唐敬东,大沅昔日抗击阿那著名将领!却因种种原因无缘史册,而你便是唐敬东之子!”

    “仅此而已吗?”唐世言唇际有一条冷硬弧度。

    李昭南心中顿时明了,看来,他是知道了不少!

    目色亦渐渐低沉了:“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是!”唐世言断然道,他不曾想,事到如今,李昭南竟还想要瞒着他。

    李昭南深深吸一口气,微微闭目,睁眼时,龙眸内便布满一层不可穿透的寒色。

    “你想说什么?”李昭南冷声道。

    “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唐世言握紧双拳,愤怒的火光萦绕在彼此之间,他心痛不已,亏得他肯为他死而后已,可是这个人,却一直在骗他!

    他狂怒的样貌,李昭南从未见过,至少,在他的面前,他一直是那般清朗的样子,虽说有些许随意,可绝无半分不敬。

    而这一次,他见识到了唐世言的怒火!

    高烛如同将夜色烧尽了,夜变得苍白,雪光冷了月色,暗淡了整片天地。

    李昭南沉默许久,不禁一声长叹:“知道了又怎样?是要朕父债子偿?还是……”

    李昭南微微一顿,看着他的眼便顷刻如刀:“还是要去杀死容嫣非公主的亲生父亲?唐世言,朕不说,有朕的道理!冤冤相报……”

    “你李昭南何时也会将冤冤相报挂在嘴上?”唐世言怒声打断他,质询的目光令李昭南神情更寒,“好!”

    李昭南亦高声一喝,倏然大踏步走下阶台,他走到漆红木架边,猛地抽出木架上三尺长锋,剑光凌厉,殿宇生寒,烛光被剑色割断,一瞬之间,昏天暗地,李昭南右手一扬,唐世言眨眼瞬间,那剑,便朝着自己方向而来,他伸手接住,再望李昭南,剑气犹在,李昭南目光冷似寒潭:“那么,你杀了朕,朕给你这个机会!”



一笑泯仇


 唐世言身子一震,惊悚的望着他。

    李昭南的铁血冷酷他不是第一次见识,却是第一次直面他的决然。

    他握紧手中剑,整个人惊愣在当地,李昭南沉声低喝:“杀了朕,朕……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一字字都如尖利的针一根根插在心头。

    长剑在手,剑锋寒透。

    他挥剑瞬间,却发现那双握惯了剑柄的手,剧烈颤抖,那亦曾杀人无数的手,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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