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莫流觞-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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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真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牧洛笛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反正迷迷糊糊的，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好像是压着了。她心里头一跳，脑子很快清醒了过来。

　　　　睁眼一瞧，可不是压着了吗？只不过那个压着她肚子的，不是别人，正是偷偷摸摸在听她肚子动静的十四。虽然只瞧见了他的后脑勺，却也足够让牧洛笛面红耳赤了。

　　　　她有些害羞地转开了头，正想假装不经意地翻个身时，忽然感觉到肚子里头的宝宝明显而有力地动了一下。还来不及辨别那是不是错觉，就听到十四惊喜地叫了一声：“真的动了！”

　　　　就在那一个瞬间，牧洛笛只觉整颗心都化成了一滩水，半点强硬的姿态都做不出来了。她已经不用再去分辨什么了，那强而有力的胎动已经说明了宝宝真的好好地在她的肚子里一点点长大。

　　　　而十四的举动，也恰恰说明了他之前的那些话并不是随口说出的场面话，而是没有半点敷衍的，认认真真的考虑的结果，他是真的愿意把孩子当做亲子来期待，来对待。

　　　　面对这样的十四，牧洛笛哪里还说得出你走之类的话来，只能认输。但她不清楚自己的心思，是喜欢多一点还是感动多一点，所以也无法对他的真诚做出回应。

　　　　他们俩若真想在一起，那需要跨越的东西还有很多，绝不是一两句真诚的表白就能决定的。好在，如今的他们最不缺的，就是相互了解、相互扶持的时间了。

第82章　3　…　误成夫妻遭调侃（）　
春节过后几日，绣坊恢复了运作，十四便带着牧洛笛去了镇上。

　　　　牧洛笛自然是要先去探望嫂子和君儿的，十四将人送到门外，又去相熟的商铺一一拜了新年，算是打了个招呼，告诉对方绣坊要继续接活了。

　　　　等他拜访完这些铺子，再去接了牧洛笛到绣坊打了转，把事项一一交代过了，才将人送回家里头。回到家，他又忙着生活做饭。

　　　　总之，在牧洛笛看来就像是一个二十四孝的好男友。如果是以前，她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看来看去都只是小叔子、十四王爷这样那样的标签。可自打除夕那次抓包他悄悄听她胎动之后，她看他的时候，那些标签就慢慢不见了。

　　　　以前她也知道他有不少的优点，但就像安易一样，你不拿看男人的眼光去看时，就是好到爆炸的男人，你也只是知道这个人很好，根本不会有心动、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等反应。可一旦你看他的方式变了之后，这些好就变得撩人起来了。

　　　　如果心里面有一个爱的死去活来的人存在，或者如十三一般是知己好友，或许会对这些好自动屏蔽到爱情范畴之外。但牧洛笛这不是没有动心的对象嘛，哪里经得起十四的这种好。他又不像十三或十七，是知己是弟弟，之前都算不得是好友，顶多是个普通朋友或熟人罢了。

　　　　这看人方式一变之后，牧洛笛就是想不去在意也难了。

　　　　好在，那天她其实没睡多久，虽然抓包了十四，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转了转身子，假装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十四也知道循序渐进的道理，当然不想因为现在过分的亲昵举动，让原本想要先前踏出一步的她又缩了回去，立马就站直了身子，假装是来叫醒她守岁的。

　　　　牧洛笛当然也不会拆穿他，脸还在发烫，随口闲扯了两声。好在，十四不想她知道他刚刚偷偷摸摸听了她肚子的动静，心里头也是有些慌乱过，没敢瞧她。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一起守了岁，牧洛笛实在扛不住困意，打发了十四，便睡了。

　　　　除夕之后的几天，十四在牧洛笛家里头进进出出的，她也没说什么。除夕的话题也没再提过，有时两人没话，她就随手翻出几本书来读。十四偶尔也读，可他读的书，她只看了个封面就红了脸，正是关于孕育之事的医书。

　　　　不过更多的时候，她拿了针线布匹给孩子做衣服，他则寻了些好的木材刻刻木雕，做些玩具，或拿草编些蚂蚱之类的小玩意，显然都是给孩子准备的。

　　　　牧洛笛看在眼里，又如何不动容？十四的情绪从他脸上就基本看得清楚了，或许是她默认的态度让他觉得有望，也或许是感受到胎动，觉得自己和她肚子里的宝宝有缘，总之看得出他是十分高兴的。

　　　　不过，绣坊新年开业后，十四的精力又大力投入了绣坊。他觉得这不仅仅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王爷也能有所作为的个人满足了，而是为了她和孩子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所必须的付出。

　　　　如此他又忙忙碌碌了大半个月，绣坊才终于运作稳定了。虽然还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操持，不过阿笛的身子越来越重了，行动越发不便，这种时候他的精力自然又放回了家里。

　　　　虽然陆芜贞不想与十四有所交集，尽量避免和他见面了，但绣坊是牧洛笛开的，她去帮忙也免不了要见到十四。如今他是惦记着她妹妹行动不便，托她看着绣坊，她自然不好推拒。

　　　　原本她去照看也行，不过刚给君儿寻了个先生教导读书识字，自个儿又还有些缝缝补补的活计在忙，想去也去不成。

　　　　当然牧洛笛是自己不愿住在镇上给陆芜贞母子添麻烦，否则她完全可以现在就去镇上养着。但现在她身子虽然笨重，却也没到要别人伺候的地步，如果嫂子是独自一人，她也可以去叨扰两三个月，等到做完月子再回去。

　　　　但君儿也不过五六岁，虽然性子隐忍坚韧，却也是离不得母亲的。如今送到了学堂，陆芜贞还得跟着去学堂打点临工，一边挣钱补贴家用一边看着他不出问题。

　　　　大家都不容易，牧洛笛也就不想在自己还能照顾自己的时候去镇上打扰了。不过，到了预产期的那几日，为了顺利盛传，她还是打算住到镇上去的。那时十四也在镇上，不必完全依靠嫂子照看，大家也都省点心。

　　　　牧洛笛还这样那样地想了挺多，没想到十四竟然大白天的就回来了。平日他忙，总是天黑之后纵马回来看她，看过又趁着夜色赶回镇上。

　　　　“你这般匆匆赶回，可是绣坊出了什么问题？”牧洛笛几乎直觉性地就和绣坊挂上了。

　　　　见她一脸紧张兮兮的，十四轻笑出声，温声解释道：“绣坊一切都好，不过你身子不便，我如何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留在家里这几个字暧昧得让牧洛笛觉得不好意思，下意识就想怼回去：“我有宝宝陪着，怎么是一个人呢？再说这里是我家，你家在隔壁！”

　　　　如果是在以前，以十四的性格肯定是要反击回去的，不过她如今怀着身孕，身子也不好，他又如何舍得刺激她？当即就开始顺毛：“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瞧外头多了几个木头桩子，这样的重活怎么不等着让我去做呢？”

　　　　“活可不是我干的，我托入山的村民帮的忙。如今开春了，入山的村民多了起来，我这不是不方便再到处奔波，就想着在这交易些需要的东西吗？”他不回嘴的良好态度，让牧洛笛也傲娇不起来，只能一边给他倒了水，一边解释道。

　　　　他们如今的处事倒是掉了个个儿。之前可都是十四炸毛，她来安抚；如今却反是她轻易就开始炸毛，而他却变得耐心了许多。想来，可能是两个人都在改变，也可能只是在对方的面前改变了而已。

　　　　不过如今她也不想去考虑太多，就当这一切都不过是自然地相处，如此一来，终有一天他们能找到那个答案。

　　　　十四喝了水，将人扶进屋里坐下，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喊：“有人在家吗？我正准备进山，能讨口水喝不？”

　　　　这事自然不能让牧洛笛去应对了，十四连忙迎了出去，却是个没见过的粗犷汉子。他倒了水给那汉子，又随口问了句来历，听说是附近的玲珑村的村民，这次上山是打猎去的。

　　　　想着这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不认识的人，可能危及牧洛笛的安危，十四难免多问了句：“有很多村里的人会来这山上打猎吗？都是些汉子？”

　　　　“小哥，我瞧你长得人模人样，就是到了镇上，也有不少女人迷恋，怎么就惦记着我玲珑村的女人呢？”汉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解地反问。

　　　　也不知这大哥是从哪里生出的这种误会，十四失笑，解释道：“并非大哥所想那样，只不过家中有人身子不便，我又常要去镇上处理事情，这人来人往的，我想认识认识，如此也能照应一二。”

　　　　听到这里，汉子也明白了过来，难免有些八卦地问道：“怎么？媳妇儿有娃了？”

　　　　见十四抿唇笑了笑没有回答，汉子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放心吧，这山里头没啥稀罕物，常年进出的就只有我们村和隔壁赵家村的人，大家都是熟面孔。里头有不少妇人，上山采桑采茶采药的都有，我以前没见过你，想来是年前几个月才搬来这里的吧？”

　　　　这话让十四放心不少，说来也挺微妙的，他又希望这里人烟稀少，随时能构筑一个只属于他和她的世外桃源；却也希望这里有人来往，让她显得不那么遗世独立，有人相互照应。

　　　　他们在外头说了那么一会儿的话，倒是牧洛笛不知缘由，只能出来瞧瞧。可惜，她首先迎上的却是那汉子八卦而又了然的眼神，当场就有些蒙圈。

　　　　倒是汉子冲她笑了笑，又对十四说道：“放心吧，小哥，我们这俩村子都挺好客的。眼下入了春，你会陆续看到不少村人的，纵是你人在镇上，我们也会瞧好小娘子的，若有事情，任何一个人都乐意帮你传传消息的。”

　　　　“小娘子？”牧洛笛眉头微蹙，不解地看向十四，“你跟人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呢？”

　　　　已然认定了自己推测的汉子当即热情地挥了挥手，笑道：“行了，行了，小娘子也别害羞了。过两日我婆娘要进山采春茶，我会让她来瞧你的。我可得进山去了，下回再来讨水喝。”

　　　　话落，人已经潇洒地离开了。倒是让十四不知该不该向牧洛笛解释一下。

　　　　不过牧洛笛却想得更远些，听那大哥的意思，这附近的人流量也不算低，她除了买东西之外，也能想些新的挣钱之道，比如搞个女红培训、厨艺班、小茶寮甚至小学堂之类的。这样的话，她既能适当地调节自己的工作时间，不至于让自己太过操劳；又能多一些收入贴补家用。

　　　　虽然她不知道白宇炜和白维衡父子俩在北荒之地过得如何，但他们说白了也是生于权贵之家，吃过的苦除了打仗之外，也就是这次的流放了。会不会赚钱还是个未知数，偏偏他们还操心着荒那里关押的替代。

　　　　当然，人是因为她才进去的，牧洛笛也不是不在意，所以在确保了自己和嫂侄的温饱之后，下一个目标自然就是接济北荒之地的四人了。

　　　　牧洛笛自个儿琢磨了两日，又把可行的方案跟十四商量过了，这才拿来执行。倒不是说两人已经到了事事都要相互商量过再决定的程度，但她若是擅自行动，十四反对的话，少不得要闹出什么事端来。倒不如拿两人都认可的方案来执行。

　　　　这几天果然如那大哥所说，陆陆续续地他们俩见过的村民确实多了很多，往日里与牧洛笛有些来往的也就不提了，没见过的倒也真不少。毕竟她比十四早来也没多久，区别不过是她住的房子是买下的一个已经搬走的猎户的，而他的房子则是让手下新盖的罢了。

　　　　之前他们各自在自己住的地方，又逢冬季入山的人数锐减，所以基本也不好意思来打扰这边的孕妇。可如今十四除了睡觉基本都在她这边，那边没了人，入山的人又多了起来，自然都聚拢到了这边。

　　　　两人最终决定的是让她开个小学堂，一来这附近的两个村子都没有学堂，孩子们要去镇上念书又未免远了些，基本处于无教化状态；二来她也可以轻松些，小学堂也不必太过严苛，识得字能读些书就不错了，不像绣花之类的事情让她伤身费神。

　　　　不过牧洛笛住的院子也就那么大，大家不可能总待在外头。两人合计了一下，最终决定让将十四的木屋作为学堂地址，而他则搬来她这边，反正这边也还有空闲的房间。

　　　　牧室学堂就这么开张了，不过牧洛笛的行动不便，与大家的接触算不上多。反倒是十四越发不像个贵族出身的人，一来二去的比她还快就跟这些村民混成了一片。如此倒好，原本是要来跟她念书的孩子们，都闹着要去找他学功夫了。

　　　　他没什么事情，也就笑嘻嘻地应了，不过也要求他们乖乖学学问，毕竟人家长可是好不容易凑了银两让他们来念书的。

　　　　不过说是让牧洛笛教书，但只要十四在，基本也都是他在教。只是教他们识字读书，十四的才华虽不及十三和上官逸，但也绰绰有余了。

　　　　只是这么一来，十四更是忙得像个陀螺，除了一日三餐的亲历亲为，又要忙着学堂的事情，一旦绣坊有什么事情，他还得赶到镇里头去处理事情。

　　　　就这，牧洛笛对他也没什么亲昵的举动，一直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反倒让那些熟悉了的乡亲们有些着急了，觉着这两人这样下去可不行。

　　　　先头那个大哥的媳妇儿鲁嫂好不容易在十四严密的保护之下逮着机会和她独处了，赶忙劝道：“牧家娘子，可不是鲁嫂说你不好，不过你老这么冷淡地对待小哥，可是很容易被人抢走的哦！瞧瞧你们这小两口，孩子都要出生了，还有什么可闹的呢？纵是之前小哥有过什么过错，可如今谁瞧着不赞他一声好的？你就原谅他吧！”

　　　　原谅十四？小两口？牧洛笛一边是羞红了脸，一边却又忍不住吐槽一番鲁嫂他们夫妻俩的脑洞还真不小。不过大家可能都是这么想的，她想解释却又觉无力。

第83章　3　…　绣坊巧工声色起（）　
倒不是牧洛笛不想澄清一下两人的关系，只是她那些解释的话语都被曲解成了她在生十四的气。这些乡野之民，以自己的方式来理解他们这一对关系暧昧的“夫妻”。

　　　　其实要说多暧昧也算不上，只不过十四一天到晚二十四孝好男人的举动看在谁眼里都是好过头了。这种好若不是给自己媳妇儿的，还能给谁？

　　　　眼下鲁嫂又拿这个来八卦，牧洛笛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持续多久就恢复了淡定，轻声解释道：“鲁嫂，你真误会了。他是我相公的弟弟，但我相公到北荒充军了，就托他照看着怀有身孕的我。”

　　　　自打学堂开张，她这小院儿都快变成茶寮了。别说那些入山出山的人喜欢来坐坐，就是不进山的人得了闲也要来这里瞧瞧自家的娃儿是不是真有在念书。所以这种劝和的声音她真没少听，后来还是十四怕她因此坏了心情，人一多时就干脆把她扶回了屋子里，谁也不见。

　　　　十四护得周密，她也没来得及找个过得去的理由。可如今看来，这样一直被人八卦也不是回事儿，所以还是找了个再合情合理不过的理由。如此也可省了他们之后的种种八卦。

　　　　她的话一出口，鲁嫂尴尬地哎呦了两声，才抱歉道：“真是对不住啊，牧家娘子，都是我家那老不休的，什么都没弄明白就跟我说这里住着一对小夫妻。”

　　　　“没什么，都是我思虑不周，没有及时跟大家解释清楚，才让你们误会的。”牧洛笛微微一笑，顺势圆了过去。

　　　　见她这般识大体，鲁嫂也去了尴尬之色，拍拍胸脯道：“牧家娘子，你放心，这事儿我会跟大家都说清楚的，不会再让他们来闹你了”

　　　　鲁嫂的话还没说完，牧洛笛就听见十四站在院门口喊道：“阿笛，绣坊有点儿事，我怕是得去镇上一趟了。我会顺便带些纸笔回来的，孩子们都在写字，你瞧着就行，不必劳神。我去去就回。”

　　　　牧洛笛赶忙应了，就要去隔壁的木屋。这主人不在，院里头的几人也不好继续呆着，也就三三俩俩地散了。倒是鲁嫂要等着儿子下学，就跟着牧洛笛一起出了院子。

　　　　见十四正要上马，鲁嫂连忙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劝诫道：“小哥，不是我说你，既然你是牧娘子的小叔子，就乖乖叫嫂子，这阿笛阿笛地叫着，容易让人误会！姑娘家的名声可是很重要的！”

　　　　听到这样的劝诫，十四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颤，随即露出一个苦笑，淡声问道：“是她告诉你的？确实，姑娘家的名声重要。可你不知，我虽是小叔子，但我哥哥负了她，如今她身怀六甲，我来照顾她，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我倒情愿大家认为我和她才是真正的夫妻。鲁嫂，你能帮我们保守秘密吗？”

　　　　鲁嫂性格敦厚朴实，重视家庭，哪里能听得这种身怀六甲的妻子被丈夫抛弃沦落到这种乡野之地的事情？难得这当小叔子的还有良心，不但照顾被抛弃的嫂子，还记着替嫂子维护名声。所以她是义不容辞地就点头答应了保密，全然忘了自己之前还向牧洛笛保证了会跟所有人解释清楚。

　　　　牧洛笛不是爱听墙脚的人，他们俩在说话，她当然不可能站在原地听。所以她也根本就不知道鲁嫂竟然被十四三言两语又给策反了，当然就更不能理解鲁嫂眼里偶尔流露的怜悯。

　　　　好在大家也都挺忙的，再过了几天，就没有人再去八卦她和十四的关系了，她也不清楚是不是鲁嫂解释过了，还是只不过是新鲜劲儿过了。所以也没放在心上，转过头自己都忘了这回事儿了。

　　　　倒是十四说去去就回，结果回来的只是托马大爷带回的信，他本人这一去就是三天。好在信上提到的是好事情，牧洛笛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他不在，她要做的事情骤然就多了起来，头一天是各种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彻底歇息了，她才忍不住感叹，这人啊还是不能太享福了。这不，她才被十四事无巨细地照顾了半个月左右的样子，就开始不习惯他不在的日子了。

　　　　好在，她按现代的教学安排，给牧室学堂制定了时间表。后两天恰好放假，她也就省了这边的心思，只要安排好自己的生活起居就行了。想来十四也是想到了这一茬，才能放心地离开三天。

　　　　十四回来时，牧洛笛正在准备劈点材火烧饭。十四见了，赶忙抢下了她手里头的斧子，一边干活一边嘟囔道：“真不知你这相府千金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闻言，牧洛笛将眸光一敛，将话题岔开了去：“你倒是回来得刚好，绣坊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商团那边怎么说？”

　　　　听她问起，十四连忙交代道：“都谈妥了。商团的意思是，咱的绣品都是精品，可以加大投入，由他们代为售卖。但我认为绣坊目前才刚稳定下来，不宜太过心急。而且限定数额售卖，价格容易提上去，又不容易出问题。”

　　　　“你果然很有经商的才能。”牧洛笛淡笑着称赞了一声，随即又认真道，“不过，这数额最好是明确标出来，售卖的价钱也给个范围。别让他们觉着奇货可居，把价叫得太高，或搞点滥竽充数的把戏，那样损的可是绣坊的名声。”

　　　　原本十四得了称赞还想高兴一下，结果她三两下就给出了更细致的方案，不免有些气馁道：“这白家人也真是厉害了，参政打仗经商，怎么就样样在行呢？正好这两日绣坊在赶工新一批的货，商团派来取货的人都还没离开翎城，我这两日就让人把意思传达到。”

　　　　虽然牧洛笛很想表明自己会经商主要还是在现代社会这个商品经济时代活了二十多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营销手段什么的，遍地都是，随手就能拿来学习。不过，他把这些归功于白家的血脉相传，也算是省了她想借口的精力了，她自然乐得接受。

　　　　见他完全领会了她的意思，牧洛笛又随口问了一声：“哦，对了，跟咱们绣坊合作的商团共有几个？你都熟悉吗？”

　　　　“共有六个，有三个挺熟悉的，另外三个只是有过一些来往。怎么了？你担心他们之中有朝廷的耳目？还是想托人往北荒送些东西？”十四到底还是参政多年，虽然有经商的天分，但这短短的两个多月也不至于让他的想法一下子就转到经商模式上来。

　　　　如此倒是给了牧洛笛意外之喜，连忙追问道：“商团还去北荒吗？可有可信之人？你也知道我父亲和大哥都在焦，若是有可信之人，我想托他们带些银两去贴补一二。”

　　　　倒是十四原本想说还是有可信之人的，但一听这后头的话，心里又有些气闷，忍不住问道：“那你可信我？”

　　　　牧洛笛显然不知道他这问题从何而来，突然之间就没了声音。她是想回答他自然是相信的，但看着他脸上那郁闷的神情，又觉得给出那样的回答实在有些违心。

　　　　见她没了话，十四心头更是气恼，但又不想冲她发火，所以干脆抱了劈好的柴火，进厨房去做饭菜了。这些日子，牧洛笛为了指导他的手艺，经常是在厨房里陪着他烧饭做菜的，毕竟要吃下他做的饭菜的，可不是只有他而已。

　　　　不过两人刚尴尬了一番，牧洛笛也没法腆着脸去指导他了，所以干脆也没进去，独自回了房间，继续给绣坊纳新鲜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