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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妈妈系统-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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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两个女人都有些眼熟,就连那个蹦蹦哒哒的女孩,也有几分,几分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可他再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的了。
“你到底要在那边发呆到什么时候?你再偷懒我就不要你了,非要这样我让工头和你把钱结算结算,你就自己走吧!”老滕一边回头一边龟速往前走,竟是正撞到了工头的身上,听到那人生气的声音,他下意识地身体一缩,畏畏缩缩地便回:“诶,知道了,我这就回,这就回。”
小跑步回去的他在心里反复念叨着,小不忍则乱大谋,想着那点工钱和卧薪尝胆的典故,他便也忍了下来,可才到位置,就看到刚刚还在碎嘴的那两个工人又开始了起来。
“诶你看,那两个年轻女人是老板诶!估计那两个小孩就是少爷小姐了,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我还是三代贫农出身了,估计下一代就变成四代贫农咯!”那两工人的嘴没停过,羡慕的眼神不断停留在那店铺门口。
老滕一回头看到的是他们很是羡慕嫉妒恨的隔壁工头正在那点头哈腰的和那两个女人说着些什么,而那两个孩子早就被那俩女人拍了拍脑袋,撒了欢的上下巡视了起来,看起来还很有一些派头。
明明和他没什么关系,他的心却下意识地紧紧一收,如果当年他们家没落魄,没准,没准他现在可比那一家子还要光鲜呢!
“还不干活!”工头终于慢腾腾地走了回来,用力地拍了老滕一下便大吼道,声音差点没把他震聋。
老滕弯了腰,继续开始着他的工作,才没忙活一会汗水就淌了下来,他看着自己的手,自己的脚,上面全是污泥,忍不住想起那个以前每天回家对他点头哈腰,给他倒洗脚水,任他打骂的那对妻女。
算了,如果她们回来,他也就不和她们计较那么多了,让她们回家,以后万一发达了,也要她们沾沾光,毕竟他是要出人头地的人,怎么能没人帮忙。
当然,老滕并不懂一个道理,手高眼低、只会做梦的人,永远便也就只有一个梦。
b城的居民小区总是热热闹闹的,一到下班时间人群熙熙囔囔,尤其是小区门口的菜市场充满了买菜的叫卖声音,而买完菜带着丰盛菜色的人们总会急匆匆地回家,开始着另外一轮的忙碌。
“老李,你去把家里头收拾收拾,女儿今天回家呢!”李太太忙前忙后,女儿上到高二了,学校补课,到现在才能回家,每次只要女儿回家,这家里头的菜色就会立刻升级,今天李太太刚下班就去买了一堆的菜。
“好好好,我知道了。”李警官才刚下班,警服都还没有换下来就开始忙里忙外了,虽然女儿晚上八点才能到家,可这从来不影响老婆的紧张情绪,非得把东西准备完成才满意。
正当李警官在屋子里头帮女儿收拾着房间的时候,却听见了外头的门铃响声,他心中有些奇怪,这女儿学校在郊区,怎么想也不会回来的这么快,难道是今天提前放学了?他放下了手上的活计走出房门,可却被李太太抢了先,她一边把沾着油腻的手在围裙上头抹着一边跑了出来,已经打开了门。
李警官正打算回房间,却看见门那边李太太愣神了一会,问了出声:“您哪位啊?是不是走错门了?”
他听见那头传来一声清朗的男声,对方笑着便回:“您好阿姨,我是来找李警官的,不知道他在家吗?我没有他的电话,所以也没有提前联系。”
这倒是奇了怪了,李警官皱着眉头便走了过去,可在看到门口的那清俊少年时,他便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你是阿泽吗?来,快进来。”旁边的李太太神色有些惊异,可到底没说什么,只想着等客人走了再问。
李警官不断打量着这个此时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嘴角停不住地便笑,他冲着李太太分外骄傲地介绍了起来:“这是阿泽,老婆,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他吗?你还记不记得?”他神色之间全是骄傲。
李太太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忽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笑吟吟地应道:“记得,记得!”她的丈夫在派出所民警的位置上都呆了十年出头了,到现在都才刚混上副所长,而这十年多来丈夫手头经过的案子也不少,可这少年是最特别的一个。
她记得八年前,丈夫回家来辗转反复了许久,忍不住在黑漆漆的夜便问她:“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现在遇到一个案子我想帮忙把这个家给拆了,可我又害怕我做错了。”那时她直接惊起,还疑心丈夫是想出轨说梦话,可在听了前因后果后,她立刻点头,只是异常坚定的说该!
而后来丈夫帮着那对母子离了婚迁了户口,那对母子离开后每个月都要寄信过来,后来甚至还时不时地带点土特产,丈夫给她看过几回照片,她也算是眼看着那少年从瘦得惊人的孩子长成现在这个模样,只是上回看照片还是一年前,这一年这孩子可成熟了不少,倒要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喻言泽被李太太和李警官热情招待了一番,他坐在两人面前喝着热水,眉眼始终弯弯,笑个不停:“其实今天我妈妈本来也是要来的,只是她的新书不是明天要签名会吗?所以她晚上在酒店里头先签一些名字,倒是想偷跑也来不了,等到明天过后,妈妈还会找时间过来。”明明当年没见过太多次,甚至直接间隔了八年的时间,可喻言泽丝毫不生疏。
“叔叔,我和妈妈这次是来咱们b城开店的,然后这个是店铺里面的会员卡和充值卡,童装、男装、女装都有,还有几张想要托你帮忙转交给徐警官,刚好回来我们就直接给你们了!”他一下把两个信封递了过去,丝毫不给李警官拒绝的机会。
李警官皱着眉头直接把卡拿了出来,他个大老粗平时总穿制服和地摊货,不太识货,可旁边的李太太则不同,小声地惊呼了一声,便压低了声音在丈夫耳畔边小声说道:“这是静林,在安国大百货,还没开门,我听说价格还挺贵的,咱们不能拿阿泽地钱。”
他一听这话,忙要把卡塞回去,这些年他们可以说是有来有往,虽然他知道单静秋赚了大钱,对方甚至还往公安这边捐了一笔款、定期捐助福利院和妇联,可他一次没有想过要蹭单家的便宜,当年他只不过是按自己的心去行事,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报。
喻言泽没接,他正了正色,看着李警官很是认真:“叔叔,我希望你收下他,这不是贿赂,也不是什么进贡,只是我们家的一份心意。”他清了清嗓子,似乎刚刚情绪有点上涌,“对你来说,可能当时只是维护正义,可我们知道,你为我们做的那些事情,你只是做了一件事,可你改变的却是我和妈妈的生活。”
“妈妈本来想自己来了再给,可她想了想还是希望我来改,她一直告诉我,要学会感恩,当初我们能从那些难过、艰难的日子走出来,是因为有了很多好心人的帮助,而我们也会怀着感恩之心,去帮助这个社会,试着给别人带来温暖。”他说得认真。
李太太看过好几回阿泽的信,作为女人的她更为感性,示意丈夫收下,在心中决定就当替这孩子存点钱,万一以后这孩子需要回报了,再加倍给他,她知道今天不收,这孩子心里头一定会挺难过。
李警官把卡收到了手中,却觉得像是比什么都沉重,要他这铮铮男儿忍不住也有些眼酸,他看着喻言泽好久好久,终于笑着说:“好,那叔叔就先收下,你长大了,叔叔也很开心,能看到你变成优秀的样子。”
喻言泽便也跟着笑,絮絮叨叨地和李警官说了好些最近发生的事情,包括他到s城福利院、老人院里头做长期的义工,考上了s城最好的学校,中考获得了市区的奖学金,听得对面的李太太和李警官也与有荣焉,一直到天色有些晚,他便也忙着回去,推拒了他们希望他留下来吃饭的决定,只说自己要回去酒店陪妈妈,两人没拦住便也不再多留,只是说着等过两天要一起再聚聚。
李警官一直把喻言泽送到了门口,可还没出门,喻言泽却回过身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他凑在他曾经敬仰的警察叔叔耳边认真的说:“叔叔,谢谢你当初给了我们走向新人生的机会,也是你告诉我,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会向我们伸出手,拉我们一把,我也会像是你们一样,尽我所能,帮帮别人。”
他笑着分开了身体,冲着李警官敬了个挺标准的礼,有些调皮地说道:“那时候那个只能拿出钢镚,希望别人能来保护他的小男孩已经长大了,我现在已经是可以去保护别人、保护自己的男子汉了,对吧?”他眉眼之间依旧有年少的青涩,可站得笔挺的他看起来却很是坚定。
“是,你长大了,你现在是男子汉了。”李警官坚定的回答,然后看着那少年开心的挥挥手,蹦跳着又跑了下去,这下看起来又全是孩子的模样。
他忍不住满脸骄傲地回头,看着身后的妻子:“看,我们小民警也有大力量吧?别看你老公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民警,其实我也改变了很多人的人生呢?”
李太太靠在他的身边,笑骂道:“做了十多年的小民警,现在都是副所长了还天天说这些玩笑话,小心被你下属听见了。”然后又道,“我哪有说过你是小民警,我也一直在为你骄傲,虽然你赚的少,又没什么关系,时常在外头受人家闷气,可我知道,你帮了很多人,也抓了很多坏人。”
她说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拉着自己的丈夫回去忙活了起来,好像刚刚自己什么都没说,而李警官也只是失笑地跟在后头,继续从维护正义的民警先生变身为帮女儿认真收拾房间的傻爸爸。
次日,静水秋色签售会现场。
一大早安国百货的一楼大厅就排满了人,几乎人手一本书,只是书上色彩不同,里面大多是女性,当然也掺杂着几个男性,她们人挤着人却很是有秩序,还有的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书,正在翘首以待。
九点整点,签售会便正式拉开了帷幕,偌大的台上只坐着单静秋一个人,而她身后站得笔挺的是出版社的工作人员,帮忙维护秩序,收些信件礼物。
“静水秋色”这个名字在国内可以说是赫赫有名,她在六七年前就开始在报纸、杂志上头刊登自己的文章,她的文章写得简单易懂,有的是说故事,有的也只是简单的心情分享,像是她早期的那本你无需承受,便是选了她在b城晚报上专栏的一系列文章,主题都围绕着反家暴;而最近集结出版的那本我和他,时间则跨度更长,是将她和她的独子之间的点点滴滴全都记录在上面,同大家一起分享着她在育儿上犯过的错,走过的弯路,和找到的正确做法
在这个年代,育儿都很是粗糙,很多人都是工农家庭出身,父母没读什么书,甚至是普通的种地农民,孩子一生就生个四五六个,根本不存在教育,而对育儿没有经验的他们,同样用他们粗糙的方式对待着孩子,一直到孩子出现了巨大的问题后,才悔之晚矣,而横空出世的静水秋色,更像是他们每个人身边的一个朋友,和他们分享着困扰,安慰着他们,一起向上努力。
而每回静水秋色的签售桌和别人的都长得不太一样,是两张并排在一起的短桌子,中间留着空,一张上头供她签字,另一张上头则莫名其妙的放着一堆纸巾,后头早就放好了纸箱,静水秋色的签售会只收信件礼物和手工礼物,从不收贵重礼物,甚至连书的收入,也都全部捐出,时常有人举得她傻,可又觉得她傻得可爱。
很快签售开始了,有些新来的人不明白上头布置的原因,可才看她签了没几个人,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单静秋坐在上头,今天她穿着素色的衬衫和中长款暗色百褶裙,看起来知性又优雅,她抬着头等待着第一个上来的人,而走上来的是个瘦小的年轻女孩,大概也只有十八九岁,抱着一本书,还没走到就哭了起来。
她坐在单静秋面前的时候已经哭得喘不过气,单静秋已经从旁边抽了一把面巾纸递给她,一边接过书一边温柔地问道:“怎么了?来别哭,告诉我好吗?”
而那女孩似乎终于哭停,挂着眼泪便对单静秋说:“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当年您还在杂志上刊登信件的时候就给您写信的一个没人想要理会的小邋遢,那时候我爸妈每天打我,说我在乡下出来,不懂得每天洗澡打扮自己,比不上妹妹,甚至不让我读书”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然后扯出了个笑,“秋色老师,那时候你给我回信鼓励了我很久,后来我还是没能反抗爸妈,辍了学,不过我像你说的一样好好的爱了我自己,我开始认认真真的把自己弄干净,然后去打工,今年我去上了夜校,很快我也能有自己的文凭了。”
“是吗?真好,你这样我听了也觉得特别开心。”单静秋一直看着那女孩直到那女孩说完了话,而后干净利落的在书的扉页上签了字:“谢谢你珍惜自己,爱着自己!”她直接站了起来,横跨一步,这下总算知道那空隙是用来做什么用的了,她向那女孩伸出手,给对方一个拥抱,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好孩子,你真棒。”然后看着那女孩向她重重地点头,保证会继续加油,抱着书蹦蹦哒哒地跑了下去。
这场签售持续了很久很久,可从头到尾,单静秋的脸上始终挂着温柔的笑,她无数次的站起给对方一个拥抱,读者里头有人是受到了她的鼓励,拥有了新的人生来告诉她一生的,也有的是感觉自己生活一片狼藉,想来和敬仰的秋色老师说一声的,她冲着每个人都认真鼓劲,试着提出自己的建议,而有些家里条件困难的,她也假意发礼品的名头让出版社工作人员留了姓名,在核实过后打算给一些匿名的金钱资助,哪怕是她同样不知道要何去何从,给不出建议的,她也会认认真真的对对方说,不管是明天、还是未来,也要继续加油,好像自己是一块永不耗尽的电池,源源不断的向众人亮着灯,挥洒出明亮,却不刺眼的光。
“你会不会嫉妒。”滕香玲和喻言泽正倚在楼上的栏杆往下看,她忍不住好奇地撞了撞喻言泽,“会不会嫉妒这么多人喜欢静秋阿姨,她不是只有你一个。”
“不会。”喻言泽回得很坚定,“她是很多人的秋色老师,也是很多人的老板,可她只是我一个人的妈妈。”哪怕对着香玲他也没有全部坦诚,他只是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妈妈,妈妈不止照亮了别人,还照亮了他心理的阴霾,他遇到了李警官、徐警官、小吴记者,哪怕事情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也向他伸出了手,还看见妈妈认真的帮着周边的人,也看见了林阿姨重获新生以后的自信快乐。
他明白,不是把黑暗全部消灭才能带领人们走向光明,他也可以往那靠近,一点一点的照亮那些阴霾,拉着别人走向新的生活。
世界以痛吻我,可我也能报之以歌。他低头低笑,没有说什么,而这时候的他,自是没有看到身边的香玲倚在栏杆上,认真地看了他很久,也跟着露出了一个笑容。
而这时候,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后来的时候,携手改变了无数人的人生,沿着那条路坚定的走了下去,他们也成为他们年代中最出名的一对夫妻,他们不是明星,却不比明星逊色,虽然低调,可身上发出的光辉却足以照亮别人。
读大学的那年,喻言泽读了法律专业,一路读到了博士,他的一生一直站在立法的第一线,呼吁着妇女儿童权益法律的改变,反家暴法的实行只是一个开始,他从未停止他的脚步,同时他还在网上连载普法微,进行多方面普法宣传,让曾经以为自己无路可走的人,跟着他的脚步,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而滕香玲则选择了导演专业,她拍摄的家暴纪录片、家庭教育纪录片等,都在国内产生了非凡的影响,她同时也是作家静水秋色的版权指定改编人,将对方的作品推向荧屏,传入千家万户。
同时,静林服装集团,也在他们的推进下走向了世界,每卖出一件衣服,便捐上同样的款项,在后来静林公益基金会,已经成为了名牌基金会,奔波在慈善的第一线。
他们二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终生都奋斗在帮助他人的第一线,有着共同的信仰和目标的他们,那颗心,比什么都更要闪耀。
而单静秋和林秀芳是前后脚离开人世,年纪大了以后,林秀芳还有了夕阳红,在女儿和女婿的支持下,重新相信婚姻,进入家庭,而单静秋在送走了多年老友后,将身后事安排得清清楚楚,安然没有负担的与世长存,也在历史的长河之下,留下属于她的一笔。
“任务一:带领喻言泽离开喻一浩,已完成。
任务二:让喻言泽的人生幸福,已完成。”
忠犬小秋的一生(一)()
天上的雨水淅淅沥沥地落着;又细又密;似乎将这片天地连接成了一体;由于几日来的晴空万里;路人大多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的拿包、有的拿书、有的拿手勉强在雨水和身体之间形成间隔;加速奔跑,只想匆匆赶到躲雨的地方。
可吴夏栀却和旁人不同,只是这么静静地在雨中行走;任凭落下的水滴已经将她向来整齐的发型弄得凌乱,甚至已经是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前,看起来很是狼狈;身上穿着的连衣裙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要人觉得发抖;可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她所居住的小区在b城高房价排行榜里头也排得上号;公摊面积很大;绿化也向来做得挺好;偶尔有不熟悉小区的人进来;甚至还会出现迷路的状况。
吴夏栀自是不会迷路;她盘着手,发着抖,走到了她最喜欢的地方;那地方要往里头深入挺多;越过那座人造的小亭子,在那片小路折过去之后,会见着一排高度不高的台阶,被郁郁葱葱的草丛包裹着,看起来很有些乡野趣味,而那也是吴夏栀的秘密基地。
她蹲坐在那,手紧紧地抱着膝,坐成小小一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自己给自己供给一些微薄的能量,也才有那么零星半点的安全感,她的脑袋抵在膝盖上,眼神不知落在何处,脸上的眼泪和雨水混做一团,在雨水的掩护之下,她也终于能肆无忌惮的哭出来。
她在心里反复念叨着那两字,然后又忍不住轻声地喊了出来:“妈妈。”终于眼泪就像是愈演愈烈的大雨般蓬勃而出,她哭得狼狈,只能在喘气之余发出些许掩藏不住的哭声。
打吴夏栀还小的时候,她的家庭就比同龄人要富足一些,父亲作为一个私企老板,虽然不能比肩首富大亨,可也算能提供给一家人安定的生活,童年时她的照片,大多都像是电影中时常出现的小公主,在妈妈的巧手下打扮的光鲜亮丽,穿着好看的公主裙,别着镶了碎钻的发卡,然后抱着个娃娃,笑得单纯。
她有着一个漂亮、善良、擅长烘焙,总是对她温温柔柔的妈妈,有着一个重视家庭,工作认真,温文尔雅的爸爸,而爸妈两人也恩恩爱爱,令人欣羡,在很小的时候,她每年许的生日愿望都只有短短的一句,她希望她们一家人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可这个愿望终究没有实现。
在两年前,吴夏栀的妈妈过世了,那天是台风天,整个b城笼罩在一场蓬勃的大雨之中,而吹来的风和积水的地板几乎让城市里的车辆寸步难行,那天去外地给外公外婆上坟的的妈妈坐着车从高速公路回来,却不想这一场风刮得太大,地上湿润又缺乏摩擦力,在大风中妈妈所开着的车辆受不住风,直接被吹撞到护栏之上,损毁严重,当场死亡。
那天,吴夏栀在家里头和爸爸一起等着妈妈,只是从早等到晚,又从晚等到早,都没能等到人,她不安地看着爸爸,而爸爸只是叫她安心,然后跑到外面打起了电话,她向来相信爸爸,虽然心有不安,可还是安心的坐在那,可爸爸红着眼冲进屋子来,告诉她的却是一个她并不想听到的消息。
爸爸说,妈妈去世了,妈妈在国道上出了一场大车祸,救护车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已经不小了,她听得懂爸爸话语的意思,可她接受不了,她只是僵硬着脸,像一抹游魂一样想要逃走,却被悲痛欲绝的父亲拉着一起赶到了医院。
那天,她没有妈妈了。
她们老家素来关于过世的人有些风俗,像是什么停灵、守灵、火化都很有讲究,先是要停灵三天,那三天,吴夏栀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妈妈就躺在自己的面前,身上蒙着布,穿着爸爸叫人买来的寿衣,安详地躺在那草席之上,她那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呢?她想,妈妈会不开心的,妈妈那么爱漂亮,那身寿衣这么丑,怎么配的上妈妈呢?好几次她颤抖着走到那床边,想要伸出手掀开那布看看她,却被爸爸死死按住,可那是她的妈妈啊,怎么让她接受,妈妈一下就消失了呢?
可哪怕她接受不了,一切都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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