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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又一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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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的魅力,哪怕只有一次……我保证你会喜欢上篮球这项运动。”
打羽毛球都会擦伤手掌的周青羽却没什么信心,嘟囔着:“没准吧。我哥倒是没事看NBA,以前在学校打过~对了对了,有部漫画你看过没有?”
“什么漫画?”
“《灌篮高手》。”
郑远山顿了顿,大概在脑海飞速搜索:“没有,漫画是你们八零后看的,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
“说的是一群高中生打篮球的故事,特热血特感人。主角两个男生,一个特别酷,一个天然呆。”有点像没头脑和不高兴?明明是樱木花道和流川枫嘛,周青青忽然想笑,“这么说吧,我们学校不管打不打篮球,所有男生没人没看过。郑哥,你连NBA决赛都要去现场看,我正式推荐给你,保证不后悔。”
“两个男生。你推荐给我,我肯定会看,但是怎么说呢?””听上去郑远山琢磨什么,慎重斟酌措辞,末了迟疑地说“你们八零后比较,老实说,通过上次的事情,让我全盘接受你的审美观点有点困难,怎么也得适应适应。。。。”
我的审美观?远山哥今天怪怪的,在美国水土不服了?周青羽莫名其妙的想。傍晚登录《魔兽世界》的时候,副本激战之余想起《灌篮高手》的事情,立刻朝周雁程索要。
彼时她正和周雁程、我是一只羊、暗夜等人奋斗在卡拉赞副本。由于《魔兽世界》最新版本开放的着实太迟,大洋彼岸玩家已经在外域新地图纵横驰骋一年半之久,连大BOSS伊利丹和阿克蒙德都早早踩在脚下,国服苦孩子们只能依然在旧版本耀武扬威,卡拉赞这种低级副本更是被大号小号□□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暗夜”是个满级很久的老玩家,去年TBC版本迟迟不开,他又不愿意抛家舍业投奔台服,索性AFK,今年卷土重来。月初他由老朋友“我是一只羊”介绍加入《紫禁之巅》,刚好2团替补术士要考试,朝团长请了长假;“我是一只羊”向来在会里说得上话,于是他幸运地当上2团替补。
进入新集体自然要和老团员搞好关系,明明T4套装齐了,大周末的“暗夜”还是自告奋勇陪大家刷卡拉赞。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一进副本这家伙就开始犯嘀咕,到老四馆长的时候悔得肠子都青了。
今天带队的是MT达人,主力盗贼猎人都到了,另带了两个自己人小号。这种阵容横行卡拉赞压根没有难度,问题就出在小号身上:治疗只来了两个,第一个萨满网络卡,忽上忽下的,另一个叫“星宿海青青”的巨魔牧师就像只用一只手操作似的,反应慢操作差,外带老加不上血。
第四次匍匐在馆长脚下时,“暗夜”泪流满面。
暗夜(密语):这个青青SB吧?刚我在他眼前被3个怪砍,他一口血都不加
我是一只羊(密语):加T呢吧?
暗夜(密语):对我有意见?也不能欺负我新来的吧
我是一只羊(密语):女人反应慢,原谅她吧
暗夜(密语):女人?你确定?
我是一只羊(密语):我确定
暗夜(密语)谁的马子?
我是一只羊(密语),,,,没老公
暗夜(密语):真的假的?别坑我,有照片吗?
我是一只羊(密语):绝对超级大美女,聚会还来过呢!
暗夜(密语):神圣职业不能这么被糟蹋!这样吧,我也开个牧师小号,手把手教她玩转牧师这个职业。。。。
我是一只羊(密语):雁哥亲妹妹,你可以试试。
与此同时,周青羽心爱牧师“星宿海青青”和周雁程小号法师“冰火雁南天”也躺在地板密切交流。
冰火雁南天(密语):你这牧师装备我包了,以后你别上了
冰火雁南天(密语):你把我这几年的脸都丢光了
星宿海青青(密语):至于嘛,我头一回进这个副本。
冰火雁南天(密语):我今天没上T真是太明智了,达人刚管我要修装备钱呢。
星宿海青青(密语):小气鬼,赏他1G,够不够?
冰火雁南天(密语):他让我请他吃饭
星宿海青青(密语):请他吃KFC,我报销。
冰火雁南天(密语):我TM还想在这儿混呢!
星宿海青青(密语):对了,你那套灌篮高手呢?
冰火雁南天(密语):借人了,干嘛?
星宿海青青(密语):啊!快要回来,我有用
冰火雁南天(密语):早忘了在谁那里呢。你要借谁啊?
星宿海青青(密语):郑远山,介绍我进五矿那个。
冰火雁南天(密语):我X!给了丫好几万了,还TM嫌少?
星宿海青青(密语):不是那回事。
冰火雁南天(密语):胃口够大的,他还管你要多少?
星宿海青青(密语):你傻不傻啊,人家把钱和东西都退回来了,压根儿没要。
冰火雁南天(密语):哦,
冰火雁南天(密语):你不是把他拒了吗?又找你去了?
星宿海青青(密语):嗯,上个月来的。反正我们一直有联系,汶川地震那天他在成都,过两天他就找我来了。
冰火雁南天(密语):我X!!5。12那天他在成都呢?丫命够大的,
冰火雁南天(密语):找你干嘛?
星宿海青青(密语):嘿嘿,追我呗。
冰火雁南天(密语):他不会对你说,汶川地震那一天对他的人生有着不可磨灭的影响,在生死危机关头他对你念念不忘,觉得你一直在他心里,他一直很喜欢你,靠,这话谁不会说?
星宿海青青(密语):他挺好的,我已经答应他了。
星宿海青青(密语):跟你说个事儿,他上次来,住的是索菲特酒店,走的时候要把房卡给我,说怕我宿舍不安全。
冰火雁南天(密语):你小心点,三四十岁的男人,最会骗小姑娘,尤其你这样傻了吧唧的,你可别像上次似的,那SB姓贺的,说几句好听的,就把你哄的。。
星宿海青青(密语):周雁程!
冰火雁南天(密语):我X,这SB想什么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泡妞儿成习惯了,一套一套的。
冰火雁南天(密语):我就一句话,别信,没一句真的。
星宿海青青(密语):我没接,当然不能要。我怎么可能花人家那么多钱。
冰火雁南天(密语):把丫电话给我,我骂丫去。快点!
第50章 第 50 章()
2008年7月12日; 济南
趴在面前隔离台上的黄白花猫咪睡着了。它有颗小巧可爱的脑袋,耳朵一白一黄,短短尾巴也是姜黄色的。厚厚彩纹毛巾裹住它的肚子,毛茸茸左爪扎着针头,一直连接到头顶吊瓶。
摸摸猫咪耳朵,它便抬头朝周青羽“喵”了一声; 左眼碧蓝右眼明黄,十分漂亮。后者安慰它“快点好啊”; 于是猫咪又沉沉睡了。
清早来宠物医院的人并不多。诊室被金属隔板隔离成一个一个独立空间,旁边立着金属支架。
隔壁是只黑白花兔子; 红眼睛三瓣嘴; 长长耳朵,肥肥大大怕不有十几斤重。大概怕这家伙跑了; 只好屈尊它蹲在笼子里输液。兔子主人是位十七、八岁、装扮时尚的学生; 捧着IPAD看美剧; 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此时他很热情的介绍自家宠物“槽牙发炎”又忽出奇想:“你这猫呢?拉稀了?”
这人思路为何如此跳跃?难道是我太老了?周青羽有些郁闷。“前天路边捡的; 肚子被人踢破了。兔子几岁?”
男生就此滔滔不绝:原来这兔子是个一岁宝宝,庙会买回家,天天只给白菜吃; 居然长成如此肥硕。前阵好端端不吃不喝; 带来医院诊断槽牙发炎; 只好天天跑来输液。
第三位病号是一只足有锅盖大小的乌龟;它的脚爪和脖子表皮发白溃烂,几天不吃饭了。医生让涂点金霉素眼药膏试试,如果不行; 再送其他医院。
关于胰腺炎,周青羽只记得大舅得过这个病,痊愈过程相当痛苦,从没想到动物也会染上……一只比人高壮的深灰色古牧被牵过来输液,看起来相当不情愿。那只大狗头顶毛发瀑布似的垂落,把双眼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黑鼻头;她忍不住暗自嘀咕:看的见路么?
很快她就顾不上动物们了:诊室门口人影晃动,扭头看看正是自己人。就诊台有点挤,她便朝另一个方向挪挪椅子,絮絮叨叨地说,前晚那帮小学生真是太残忍了,她气得报警,警察还没来对方就都跑光了,她只好抱着血淋淋的猫咪直奔医院。好在可怜的小家伙已经脱离危险,再输几天液便能痊愈。
郑远山边听边摸摸猫咪的头,就像大多数成年男人那样,他对小动物没有她那么喜爱,不过也不排斥。
有人陪伴时间过得快多了。临近中午盐水见底,一位戴眼镜的医生走过来拔了针头,又摸摸猫咪脑袋,“精神多了,明天这时候再过来。”
四十八小时前它都快没气了。周青羽很不放心,再三确认:“平时就吃猫粮就行?”
“对,现在就吃猫粮,不要给它吃鱼肉海鲜,保持饮水卫生。”
细细问了许多,医生都说无碍,周青羽这才放心,拎过一个红格宠物提包。那白猫颤颤巍巍爬起身伸个懒腰,任她拉开提包拉链把自己放进去,看的她心都疼了。
临行周青羽向男生告别,大步追上走在前面的郑远山。迎面遇到一只雪白萨摩耶,热情地扑上身来,前腿能搭到她肩膀了,两人逗逗它这才离开医院。
出租车出租车。。。。周青羽拎着包在路边张望,却听到他在身后喊,“过来。”回头看时,郑远山正打开路边停着的一辆SUV车门。崭新黑色奔驰GL SUV,硬朗大气,大概是新上市型号?坐到副驾的时候她舍不得放下提包,索性抱在怀里,“远山哥,你开车过来的?”
他把胳膊伸过来握住她手掌。“对,要不然这么晚才到。”
原来如此。她还没说话就听白猫在提包里不安的低低“喵”一声,连忙安慰:“阿福乖,一会就到家了。先送我回去,再找地方吃饭吧?”
郑远山应了一声,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青羽,记得你有本儿?”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
问了两句“什么时候考的?上过路吗?”便拍拍方向盘,“这个给你留下,平时没事儿练练手,我周末过来也方便。”
拿到车本儿压根没上过路的老司机周青羽很是心虚,连连摇手。
济南夏天热得令人透不过气,楼道倒是阴凉,房间远远谈不上凉快。周青羽顾不得招呼他,抓起遥控器朝着墙壁按了两下,快手快脚的抱着猫穿过客厅。
床头地板摆着粉蓝猫窝,里面铺着厚厚垫子,那只白猫乖乖趴在窝里,想方设法舔肚皮……那里被纱布胶带紧紧裹住。她拍着它戴着项圈的头,“阿福乖,今天大功告成,明天再去医院。”白猫像是放下心来,很快发出心满意足的呼噜声。
从厨房探头看看郑远山,他正坐在书桌前逗弄脚旁白猫。水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捧着沏好的蜂蜜柠檬水走回房间。
他端起玻璃杯喝了两口,顺手指着铺在面前的桌布:“这个哪儿来的?”
那是一块绣着大红牡丹的宝蓝绸缎,花瓣由深深浅浅的红线绣成,枝叶是墨绿色的,四角缀着流苏,鲜艳得令人移不开目光。她得意洋洋拎起来,“帅吧?鲁绣。”
他接在手里,“很好看。这么传统的东西,济南还有?”
“江楠带我去的,我还买了两件衣裳手帕,都是人家一针一线手工缝的,特费眼睛。”周青羽兴致勃勃走到床边把绣着鱼戏彩莲的枕巾也显摆给他:“下次给你带两条,可以回北京送人。”
白猫在窝里抖抖身体“喵”一声,走出来蹭她的腿。她连忙弯腰搂起它放在膝盖,一蓝一黄两只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可真招人喜欢。她轻轻挠它下巴,“阿福乖。”
“怎么起这么个名字?”郑远山觉得有趣。
周青羽自己也大笑,“好像有点像狗的名字?不管了,谁也没规定猫不能叫啊。”
他点点头,“喜欢就好,能碰上你是它命大。”
就像家中花花一样,猫咪阿福非常聪明,她拍拍它的头说“阿福,姐姐出去吃饭,你好好看家,乖啊。”它果然乖乖蹲在窝里。给食盆抓把猫粮又添了水,周青羽这才去洗浴间洗了把脸,可真舒服。
郑远山已经等在客厅里,递过来一个翠蓝纸袋,入手有点沉。这是?她微微一愣,对方打个手势,示意打开看看。那是两枚小小的耳钉,细细碎钻围绕着翠绿宝石,灯光下璀璨夺目,显然价值不菲……蒂芙尼的。周青羽想起自家哥哥千叮万嘱连忙推辞,“远山哥。”
“好了,青羽,听我说。”他很有耐心,“这次出国,所有同事都给家里或者女朋友带东西,我也跟着他们买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她还想说什么,这回轮到郑远山不容拒绝了。“我们商量商量:有原则是件好事,但也不能不通人情,你不是还给我带鲁绣和玫瑰花吗?再说,按你上次说的,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确实没错,她小声嘟囔着“可是~”
他一锤定音,“这样吧,青羽,你看,你总是怕我吃亏,今儿个也别出去吃了,买点菜回来做饭吧?”
明明是午餐,直到两点半最后一个菜还没有出锅。刚刚炒完辣椒,厨房油烟缭绕,几乎像蓬莱仙境了。系着围裙的周青羽往锅里倒油,手里打着一小碗鸡蛋,见郑远山进来便说,“你先吃。”
他从橱柜里拿出碗筷在水龙头前冲洗,“不急,你慢慢做。”
蒜苗入锅,翻炒几下再倒酱油、盐和鸡精、又放一点点糖。没多久她就端出来,“齐活,开饭开饭。”
餐桌并不大,摆得满满当当:两只肥大饱满的螃蟹,白灼基围虾和椒盐基围虾;红通通的辣炒花蛤、翠生生的鸡蛋蒜苗,依然是青岛啤酒。
这顿饭丰盛极了,两个人吃的却很沉默。
清晨直奔宠物医院,超市和海鲜市场采购一大圈,肚子饿瘪了的周青羽老实不客气埋头剥虾,吃得半饱才对螃蟹动手动脚;对面郑远山也是胃口大开,盛了一大碗米饭就着菜吃,吃到第二碗饭的时候,热菜空了大半,他这才腾出手来剥虾。
胃口还不错么,掰着螃蟹后盖的周青羽看着乍舌不已;刚才朝左浩南请教椒盐虾做法的时候,对方电话里那句“你郑哥就是个吃货”在脑海里忽然一掠而过,忍不住大笑。
同样双手淋漓的郑远山奇怪地望过来,“想起什么了?”见她摇头不肯说,倒也不生气,笑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青羽,你这个八零后怎么会做饭?手艺真不错。”
“嗨,家里头天天做,我姥姥我妈还有我大舅,看看就会了~我小时候还会织毛衣呢!”她轻松地耸耸肩膀,见对方赞不绝口便谦虚起来,“我就会炒素菜,比浩南哥差远了。”
郑远山信口答:“你浩南哥那就是个吃货,可北京市好吃的地儿他门清。”
俩吃货。她憋住笑容嗯了几声,专心忙活手里的活儿。七月正是吃海螃蟹的时候,螃蟹新鲜极了,掰开后壳满满都是蟹黄,蟹肉满口鲜甜。
和青岛尝到的差不多,可比北京实惠。另一只螃蟹也被放在她面前,郑远山说,“爱吃就都吃了。”怎么能独吞?她又把螃蟹送回去,“别,一人一个。”
他给自己挟了一只虾,看她吃的高兴,提议道:“本来想下礼拜去海边,看看到时候你这猫能不能好利索。对了,还有个事儿:上回说过那个山东朋友,就是在成都遇到那个,听说我这阵经常过来,约我聚聚,你也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 蓬莱,蓬莱~
第51章 第 51 章()
2008年7月12日,北京
盛夏暑气渐浓; 阳台闲立的贺嘉轩感觉衬衫被汗水打湿了; 又燃起一根烟。
像大多数有志青年一样; 少年时期的贺嘉轩认为男人三十而立; 男子汉大丈夫闯荡事业为重; 早早结婚生孩子纯属给自己上笼头,吃饱了撑得。
见到周青羽第一面; 贺嘉轩就被拿下了; 从此乖乖拜倒在石榴裙下,那年他二十六岁。
小资青年周青羽也憧憬二人世界,眼中满是光彩地说“每周吃一次大餐,每月看一场电影; 每年出国旅行一次;今年杭州游西湖,明年重庆吃辣锅; 后年去大理看《天龙八部》中的茶花。七年之痒得去远点; 西藏布达拉宫好了,你唱《求佛》给我听。”
望着如花笑靥,贺嘉轩满心沉醉,信誓旦旦地说:攒钱换大房子,他三十岁再要小孩,男孩女孩都爱。他至今还记得心爱的女孩笑嘻嘻拉着他,“男孩叫贺小轩,女孩就叫贺小青”
二十八岁的时候,贺嘉轩果然有了个儿子; 可这个出生在一月份的男孩子名字不是贺小轩,而是贺一元。
与大多数殷殷期待、满心欢喜的父亲不同,贺嘉轩对这个男孩子的到来是抗拒无奈乃至满心迷惘的。在医院产房里见到那个红彤彤的小婴儿时,父亲母亲、姐姐外甥女欣喜满足,他却双手颤抖,满心敬畏。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这么提醒自己,狠狠吸了口烟转过身来。透着玻璃能看到哄着儿子入睡的胡丹,剪了短发的后者满脸慈爱,时不时吻吻孩子脸蛋,令他颇有些陌生。
在贺嘉轩心目中,胡丹永远是那个敏感自我的大小姐,一言不合就吵架,绝不拖到第二天。交往数年,他习惯把对方捧在手心,事事遂她心意,倒也相安无事;琐事也就罢了,关于毕业留在上海还是返回北京却容不得半点妥协,于是他的耐心在频频争辩吵闹中慢慢耗尽了。
返回北京之后,他以为自己分了手,成了单身贵族,可以开始新生活追求新的姑娘;胡丹却不这么想。于是峰回路转,三年时光付诸流水,一切回到原点:周青羽如同天边青鸟风筝越飘越远,胡丹却收敛脾气,成了沉稳满足的年轻母亲。
再也分不开了。
大概被他的目光惊动,一窗之隔的胡丹朝这个方向张望,随即给他一个喜悦的笑脸。贺嘉轩一颗心忽然软了,回到卧室把声音放得很低:“走吧,爸妈和姐姐都等着呢。”
昨晚接到胡丹父亲的电话,听起来和胡家生意有关,不外乎全球金融危机市场萎缩,资金链难以维系,公司压力巨大,胡耀文自己也病倒了。
经过整夜惊惶焦虑,胡丹看起来镇定不少,用鼻尖蹭着婴儿脸蛋,后者沉沉睡着。“要不带着元元吧?让我爸看看,说不定就好了。”
自从宝宝出生,她还没和一元分开过呢。
这个问题昨晚就讨论过了,相隔十多个小时贺嘉轩依然坚决反对。“留给我爸妈吧,不都说好了么?飞机高铁都没法坐,再说去医院看你爸爸怎么带?”
明知他说的有道理,胡丹依然满心不舍,叹着气亲吻宝宝毛茸茸头顶。摞得高高的婴儿衣裳、整包纸尿裤、四罐进口奶粉。。。。贺嘉轩瞠目结舌,“不就待几天么?你这是,搬家呢?”
叠着小袜子的胡丹白他一眼,统统放进提包里:“你这当爸爸的可真行,有备无患呗。”几分钟之后,她又高兴起来,小女生似的紧紧搂着他脖子:“老公,咱们回趟学校吧,我做梦都梦见图书馆了。我想吃食堂的砂锅,还想吃白斩鸡和小笼包~老公老公,我们开/房去吧?”
图书馆是两人定情之后常去的地方,他忙着备考,她偷看小说;食堂更是日日打卡,小炒套餐砂锅麻辣烫,吃腻了便出门下馆子,什么白斩鸡小笼包,炒年糕阳春面;毕业前一年,学校附近开了间情趣宾馆,两人兴致勃勃周末开/房。。。。
仿佛发生在昨天。依偎怀里的女人身上带着元元柔软香甜气息,令他心中柔软恍惚,张臂也紧紧搂住她。记忆中的周青羽身影日渐远去,如同挽不住的时光,总不能再伤害另一个;何况,胡丹也是真心在乎他的。
远在济南的周青羽远远没有他伤感,相反非常开心。
“上次就在这里,怎么没有了?”她迷惑地弯腰盯紧书架最下一排,试图从薄厚不一、参差不齐的如烟旧书中寻出有价值的目标。“可能被别人买走了。”
看上去并不像……此处实在没什么顾客光顾。这是一家颇有年头的新华书店,很可能破产或者被放弃了,大门敞开着,任由热风呼呼灌进来,几十个陈旧书架堆满东倒西歪的书籍。视野之内没有职员,只有门口坐着一位大叔充当收银员的角色。
上次确实看到一套《安徒生童话》来着,和家中收藏版本完全不同;可惜那时跟着江楠买了不少衣裳杂物,实在带不回去了,周青羽惋惜的想。
咦?隔壁过道郑远山忽然“啊哈”一声站起身来,听起来很惊喜,一定大有收获。转过去的时候,他捧着一本半旧的《北京人在纽约》翻阅,“想不到还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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