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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香入骨:帝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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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我们,要说娶亲,二哥你才是头一个。”南宫诺瞥了一眼对面看笑话的人。

    “我是半条命的,要那妻子做什么,耽误了好姑娘。不如来去自在。”南宫耘毫不在意,“你这次南巡,收获可有?”

    “南部漕运发达,商贾分立又有集会,经济甚是繁荣。”

    “以你小子的性格,不知道会晤了多少当地富豪,捞了多少好处。”南宫耘笑言。

    “富豪是见了,不过见的都是账房,银子可真一分一厘没见着。还搭进去我不少。”南宫诺苦着脸伸了伸腰。

    南宫耘变换了正经的脸色,“漕运是国之命脉,由地方掌握着不安全。”

    南宫诺笑道,“地方掌握这都不安全,那哪儿还安全呢?”

    南宫耘听了眯着眼但笑不语。

    “子琛也回来了吗?没有见到他。”

    “他回来就消失了,死小子,不知道到哪儿寻花问柳去了。”南宫诺

    接下来两日是隆重的殡丧,以悼念这位陪伴在皇帝身边近二十余载的女人。皇帝的脸仍然是淡漠的,站在那个位置上,后宫生杀早已惊不起心中的波澜。

    除了那一人,除了那人一身斑驳的血迹。

    一子一女,对于子嗣并不算丰厚的承嘉皇帝来说,着实是皇族的功人。身居一品静妃高位,身前身后看似风光无限,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知道其中的辛酸和残忍。

 儒雅亦吾兄(二)

    南宫诺身着素袍站在众皇子之中,前方执事在高声宣读着皇帝的追封。脑中突然浮现那日在虞域,那名女子眼里坚定的神采,心神一恍,原来山高水长。

    静妃的儿子南宫谚端正地跪在庙前,身姿挺拔目光平凉。

    一切就那么过去了,静妃急病,于正月十七不治薨逝,一切看起来那么正常。正月不易发丧,静妃自然也未得入葬皇陵。

    紫重宫内依旧灯火辉煌,嫔妃病逝,还会有新的进来,后宫里从来就不存在为亡逝者的哀悼。没有存在下来的,就是败者。

    承嘉皇帝坐在颐心殿里,拨动着手里琉金祥云盏的镶金盖,轻抿一口汁水,皇子五人,均是一身素服,又恰好的用金线勾了边,长身而立在承嘉皇帝面前。

    皇帝看到面前接过自己手中茶盏的人,是南宫耘,他站在自己身旁,脸色有些虚白,一双眸子却神采烁烁。这是自己最疼的帝子,有他母亲的缘故,也因他虽自幼体弱。饶是如此,他掌管吏部刑部,却办事公正凌厉,细腻不苟。

    第三子,也是皇帝中意的帝子南宫烨,少时便封礼郡王,现在与刚刚丧母的皇七子南宫谚共同掌管军机处。

    之后便是皇五子南宫诺,曾经的统帅西北四十万大军的安平大元帅,现在的恒亲王。

    最小的是诚郡王南宫谟,皇后嫡子。协同南宫耘掌管吏部刑部。

    承嘉皇帝站起身来,缓缓走下玉阶,看着面前的儿子,饶是他一生饱经跌宕,心里也是一阵欣慰。

    “看见众位皇子,朕甚是欣慰,但是你们大多都还未有建树,身为皇家子,肩上的责任很重,朕还愿你们能够早日担当,多为我大辰国做出贡献。”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遵旨。”几位帅哥齐齐低头,诺诺答应。

    承嘉皇帝点点头,随即道,“你们都不小了,只有轩儿有了正妃。国之家者,下月的选秀,说是充填后宫,同时也是为各位挑选妃子。几位朝中大臣也都有女子选送,还有那幼时和你们玩闹过的。朕已经命他们把名单搁下。朕也老了,年轻才好啊。”他今天的话,没有平时的尊贵与清冷,却恰像是一个即将老去的父亲。

    承嘉帝背着手走到了殿门前,望着窗外的灯火。

    其实他不过年过半百,却一生经历太多。

    辰其实分南辰北辰两地,而在承嘉以前,南辰帝君早已被朝内的大臣架空,前太甫和将军掌控朝政,以至于拥太甫赵炫为王,三朝老臣太师李常被在乱军中被杀害。

    南北辰各有一个秘密,是为国之根本,又说是龙脉所在。知者唯有皇帝和抚孤重臣。而南辰的那个秘密,所谓的知之者,便是被杀害的李常。

    承嘉帝跪在地上接过祖皇帝颤抖的手递过的玉玺时,便是答应一定统一南北辰。果然,他在位最初十余年皆是为此努力,终于在父皇留下的基础上完成了统一的大业。而他也因此失去了最爱的女人。最爱的女人,便是南宫耘的母亲。

 风雨自黄昏(一)

    “您知道这背后有阴谋,您不能让婳儿去,明伯父。姑且不论这背后的算计,便是那深宫冷处,便不能是婳儿该带的地方!”顿了顿,景离压低声音,咬牙对明敬说,“您会害死她的!”那声音颤抖,像从胸腔里生生挤出来,带着恐惧。

    “景离,这事已经定了。就这样吧。你知点分寸,常来明府,对谁都不好。”明敬说着挥挥手,闭上了眼睛,脸色是淡淡的灰。

    景离站在原地未动,双手握着低低吼道,“让她走,这样的苦难不该让她来承受,她已经承担了那么多。你不能这样自私!”剑眉倾皱,一双剑目紧盯明敬,没有一眨,半晌未动。

    只听书房外雨雪淅淅沥沥敲打着雕花红漆窗,静寂中一阵心惊。

    “她在后药房。。。再不要回来了”明敬末了轻轻地说了一句,说着手抚上眉心。

    景离一愣,随之大喜,“我去找她。”顿了一下,苦笑道,“伯父。。。保重!”随即推开书房门,纵身跃入雨中。

    朱红色的抵门掩着,雨雪淅沥,却无风推动丝毫。房内明黄色的烛光从狭缝里映出了长长地影。景离却突然顿住,手不敢去推拿微微开的门。

    他了解绾婳是怎样的女子,以绾婳的性情,又怎会愿意父兄暴露在危险之下,他们背后的秘密,朝廷又怎会放过。他知道自己带不走绾婳,即使明敬默许了,他同样带不走。可是他一定要这样做,哪怕只是试试,也要费尽一切去做。

    走进百草阁,绾婳正站在高大的药柜前思考着什么,忽听门响动,和雨雪闯进的声音。她并未回头,伸手拉出一个药盒子,缓缓地说,“景哥哥,你来了。”

    景离沉默着并没有应声。

    “景哥哥,我要去帝都了哦。”

    “听说帝都繁华热闹,那紫天宫更是富贵堂皇呢。”

    “都说皇帝的儿子英俊有为,若进不了宫,做个王爷妃子也很不错哦。”

    “景哥哥,小时候我就说要嫁给大英雄,你看,马上就可以实现了哦。”

    “景哥哥、”

    “明绾婳,够了,你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不要自欺欺人了。不要这样对自己。”景离怒斥道。

    “你哪里能受得了宫里头的日子,你是个爱自由的人。”

    “放下这些,跟我走吧。”

    景离一步步走向绾婳,急切地说着,

    “我带你离开,我们去没有包袱没有使命没有皇权的地方,好不好?”

    “我们在那开小的诊所,采草药,救病人,给小孩子念书,好不好?”

    “我们。。。”

    “别说了别说了。。。。〃绾婳喃喃地道。

    绾婳即使聪敏,即使倔强,她也是个女孩子,她也有自己对生活的憧憬,她深爱着自由,却被命运深深束缚住,不愿再想,每多想一分,对未来就多一丝畏惧。

 风雨自黄昏(二)

    “景哥哥,你走你走。”说着绾婳猛地转过身,去推面前的人。

    “我要嫁给尊贵的人,我要的只有那宫里才有,你别妄想了,你配不上我,不配,我才不会嫁给你,绝对不会!”

    绾婳即使聪敏,即使倔强,她也是个女孩子,她也有自己对生活的憧憬,她深爱着自由,却被命运深深束缚住,不愿再想,每多想一分,对未来就多一丝畏惧。

    绾婳用尽力气去推搡眼前抹黑袍子的人,她说的声嘶力竭,每个字都像是斩钉截铁,确实是斩钉截铁。她害怕,不快点说出来,她就会反悔,就会不顾着所有跟着景哥哥就这样离开。

    “你走,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拼尽力气把那袭墨黑推到门外,关上门。快步走回那药柜前,抽出一屉草药,放回桌上,这才想起刚才已经取过了一屉。忙忙地放回去,又碰洒了桌上盛满滚水的砂壶,砂壶翻落,碎落一地,溅起一地水雾白烟。被滚烫的沸水溅到,绾婳却没有躲开,捂着心口蹲了下去。心里也在痛啊。刚才说了什么话,什么鬼话!

    不管她的景哥哥信也好不信也好,她终究是伤了他不是吗?

    不要这样子,不能。

    不要在这仅剩的几天里却还要伤害一个自己从来都不舍得伤害的人,为了不堪的使命。

    绾婳突然醒悟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顾不上自己的烫伤,起身向门外追去。

    外面还是雨雪交加啊,冬寒未过,而春寒,已料峭。

    希望他还在门口,他知道自己是一时情急;

    不愿他还在门口,雨雪侵寒入他的身子还未全好。

    拉开门,那抹黑衫仍在。“景。。。”绾婳惊喜出声,却发现黑影沉稳,不过是未老的槐树。

    门前早已空无一人。

    雨雪交加寒湿铺面袭来。绾婳苦笑,傻的用这种办法,是伤了谁的谁?她从来不愿。

    不知觉慢慢走下石阶,步入雨雪,寒意顿时侵卷,从身到心,全部捕获。

    却突然被人从背后紧紧箍入怀中,雨雪的湿寒被压在那人身上炽热的气息温度下,鼻下是被雨水浸湿的甘松香。

    “跟我走吧。。。好吗?”

    温湿的气息吹打在耳边,身子被他箍得那么紧,仿佛怕自己下一刻就会消失一样,恳求的语气,他经历风雨无数,性子强硬,什么时候说过这般低声下气的话。

    “跟我走,别管,这些我和你父亲都会处理好的。交给我。。。。我不允许你去。我要你嫁给我。你是我的。”

    绾婳只觉得心中近日来的不安脆弱汩汩涌出,一刹那淹没理智,那句“好,我跟你走”就欲脱口而出。

    冰冷的雨雪,蓦地侵入被双手紧锁时微微松开的领口,心中顿时一醒。绾婳咬了咬嘴唇,一双柔荑就着雨雪覆盖上那双扣在腰间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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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自黄昏(三)

    “跟我走,别管。这些我和你父亲都会处理好的。交给我,我不允许你去。我要你嫁给我。你是我的。”景离坚定。

    绾婳只觉得心中近日来的不安脆弱汩汩涌出,一刹那淹没理智,那句“好我跟你走”就欲脱口而出。

    冰冷的雨雪,蓦地侵入被双手紧锁时微微松开的领口,心中顿时一醒。绾婳咬了咬嘴唇,一双柔荑就着雨雪覆盖上那双扣在腰间的大手。

    “景哥哥,婳儿不苦,进宫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能看着爹爹,看着你们陷入进退两难。。。。〃

    “我说过。。。。”景离急声欲打断,怀中的人却挣扎着缓缓转过了身,把螓首伏在了自己的胸口处。幽幽地说,

    “你知道的,这不容易,我们背着这样的秘密,总归要做出选择。曾经有那么多的人为这个秘密死了,我不想你们有事。”

    “景哥哥,药丸我已经赶制了一些。。。便放在那药匣的老地方,这一年的分量应该是足够的了。”

    “景哥哥。。。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全局,我待你。。。便一如是我最亲的景哥哥。。。。”

    双手反扣紧精细的腰身,听着轻健有力的心跳,姑且就让我在这宽广的怀里,寻找那一隅安稳与周全吧。

    如果知道来日,在我身边的原来是你,我会不会笑话此时不安的自己。

    景离不再言语。心中却知道,此生,他再也不能放下,这个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的女子。

    哪怕,万劫不复。

    入画,即成戏子。

    有些人,以为从此断了牵挂,却不料只是惦念的开始。有些人,以为抹去了曾有的记忆,却不料那只是深入了骨髓。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曾为了你,轻易地埋下万劫不复的种子。

    承嘉二十四年,选秀如期于二月十八举行的告示便昭于天下。

    而好像一转过正月;天气就变暖了。风势低小,拂过泛着鹅黄的枝柳,柔软在水流处蔓延,来年的春色袅袅婷婷地显现,漾人眼眸。

    家有娇女,辇来于辰;

    莲步娇娜,弱柳扶风。

    姿颜妙丽,豆蔻芳华;

    才德有仪,承奉君侧。

    各大酒楼茶肆严阵以待,脂粉衣坊兴隆繁忙。一时间帝都女儿云集,莺燕婉转。

    这次选秀的规模,实则并不如新帝登基那种遍寻民间美女,但是也算是轰动一时。其实每三年一次的选秀,近些年来并没有太过喧哗的效应。毕竟,皇帝年岁已大,后宫充实,高位嫔妃基本无空缺。大局已定,而皇帝也并无隆宠。当朝重臣大多已并不再向皇帝枕边送入新人,因而这些年选入宫中的都是地方官员或门宅的商贾家女儿,大都没有进高的位分。

    但是这一次的选秀,皇帝挑明了主要是给几位帝子选王妃。而所有人都知道,承嘉帝的这几个儿子,除了二皇子南宫耘体弱外,均是年轻风逸,神俊有为。承嘉帝未立储君,不管能嫁给哪位皇子,均是极大的荣耀。因而这次的选秀选妃,则云集了重臣、巨贾、名门的闺秀,十足地吸引人们的眼球,从审美,物欲、吐槽、猎奇等方面都极大满足了大辰人民茶余饭后的八卦心里。人们翘首以待,以示支持。

 春意选秀时(一)

    虞域的春色似乎来得更早一些,未名湖鸭知水暖。端阳正好。

    纤小的锦面翠夹竹鞋绣鞋踏上油漆马车,绾婳一身淡青长裙,银灰色的镶边披风,齐齐的刘海遮住了秀美的额头,明敬带着明瑾离和明瑾然站在车旁。

    “父兄请回,万望父亲保重身体,不用惦记绾婳,以后若有什么,便当没有这个女儿便是。绾婳该死,不能再行孝于膝前。”

    绾婳说完在车上深深一拜,掀帘进了马车。不是心寒绝情,而是,而是不忍。

    牵挂得越多,羁绊便也越多。

    最终还是没有让瑾离和瑾然跟来,是选秀,但对于自己来说,更像是一场灾难不是吗。虽然朝廷的人并没有明确表示他们的态度,但双方心里都清楚,那一人知道了。让他们来,无意于羊入虎口。

    皇帝,所谓的光明磊落,从来就只是把阴暗做到了堂而皇之罢了。

    绾婳带了两个贴身丫头,一个采儿,一个是功夫不错的洗碧。驾车的是父亲最信任的管家刘畅。刘畅刚过不惑,功夫了得,对明敬忠心耿耿,由他护送绾婳去帝都最合适不过。

    从虞域到帝都承安约有三天的车程。

    第二天车行至丽水河畔,河畔春息复苏,车辆趟行过时,惊起一群群畔边水鸟,像一场惊天的剧目开场。

    绾婳掀起车帘静静看了半晌,复望了一眼前方端坐赶车的米黑颀秀背影,打开随身的包袱,取出那杆绛月箫,放在嘴边。

    清冽的箫声传出,那箫音中的淡淡悲伤,便像是夕阳下的大片蒿草,微微摇动,缓缓蔓延开来。

    似是一段衷情无果,似是一场无情温柔。

    赶车人,颀秀的而熟悉背影,在渐渐低垂的日头里几不可见地晃了晃,束起的黑发飘飞。

    一车一马的影子在河畔拉长了,延伸着,仿佛指着的,是自由的方向。

    背道而驰,熠熠生辉。

    春风婉转,佳人婀娜。

    整个帝都,清波流盼,妩媚雍容。

    当朝端太尉林敬之女林秋渡,齐太尉罗永正之次女罗远飞,太傅董三言之女董笑笑,吏部尚书齐宣之女齐月敏,均在参选各位帝子的王妃之列。

    林秋渡姿容艳绝,与前北辰李太师之孙女羽鸢并被称“承辰二姝”;

    罗远飞聪明睿敏,从小由父亲亲自教导,出书画外更深谙布阵谋略;

    齐月敏誉为帝都第一才女,幼时出入宫廷,伶俐乖巧深得太后喜爱;

    董笑笑为其父董三言之独女,娇宠有加,虽不是骄横跋扈,这性子也是顽劣。还跟着苗疆的脚师傅学了不少奇门蛊术去。其父料她本性纯正闹不出大事,竟也由着她去了。

    还有那些江宁的大家闺秀或是普通人家的女儿,虽比不得董罗等的的家世,但也是姿颜秀美,德仪精妙。

    谢谢阅读、打滚求收藏~么么明天见~~

 春意秀选时 (二)

    承嘉二十四年的选秀依旧在永和宫举行,取人和之意。

    皇后病弱,选秀理所应当地由承嘉皇帝和南宫烨之母祺妃主选。

    前三日的选秀波澜不惊,宣命了数位来自地方的女子为采女、选侍、常在等。而这第四日,则是选妃的重头戏。

    端太尉林敬之女林秋渡,齐太尉罗永正之次女罗远飞,太傅董三言之女董笑笑;吏部尚书齐宣之女齐月敏,便均在这第四日内参选。

    本身诸如选秀一类的后宫之事,并不允许除皇帝以外的男子参加。但今天的选秀原本就意在选王妃,南宫谚因在母丧之期,并未参加此次征选,皇帝的其余五个儿子便均在席下列座。

    按照长次,永和宫大殿左侧坐的是长子南宫轩、安亲王南宫耘,依右而坐的则是皇三子南宫烨,恒亲王南宫诺、和皇八子南宫谟。五人均是一袭玄色束领朝服,越显得丰姿俊逸。

    承嘉帝坐在永和大殿上首,面目慈祥。棋妃妆容精致,脸含得意,身着暗红朝服,似有凤仪。

    宫外待选的秀女虽说均是一致的衣着装扮,却个个都有别致的点缀。

    额前一朵桃花钿,耳缀一双明月珰;樱唇描了啜红的瓣线,素手染了丹蔻的花色。

    忐忑不安间翘首盼着,似乎繁华已现。

    正幻想间,忽听大总管王喜儿尖尖的声音传来

    “宣,吏部尚书齐宣之女齐月敏,太傅董三言之女董笑笑,觐见。”

    便看见环佩叮当处进来两位女子。

    一位着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点点梅花;白色织锦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发绾成如意髻;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清丽婀娜。便是吏部尚书齐宣之女齐月敏。

    身边那位浅淡长袭纱裙,玫红锦袄;边角缝制雪白兔绒,橙红色段带围在腰间相辅琉璃玉带,星光水眸慧黠转动。流苏垂发。便是那董笑笑。

    二人福身向皇帝贵妃请安,翩翩然。

    “呈物饰~”喜儿长长地音又拖响在大殿。

    殿选时,每名秀女需呈上自己准备的物饰。这样一来考核众秀女的女红事宜,二来为考量秀女心窍。因而,每名秀女的物饰都皆费了一番心思。有的地方官员或商贾,不惜花大价钱向内侍获悉宫中近期的喜好。

    两名内侍把金盘呈到上面,贵妃拿过其一,双手奉给皇帝,又拿起另一则细细把看。

    承嘉皇帝手中,是一只淡色香囊,囊中填着山昙花香料,淡淡的香味盈出。

    山昙花是苗疆特有的花种,其极为罕见。它生长在深山水涧旁,花开在半夏之夜,花开不过半刻。

    据说每当花开之时,谷内狐鹿等走兽寻香而来,低首不动,仿佛俯拜一般。

    山昙花是极为珍贵的入药花种,对心疾最是奇效,对妇女产后的血崩之症亦大有功效。

    这香囊是董笑笑所呈。董笑笑容色清新白净,如不是知道她性格顽劣,还道她是个温婉的女子。

 谁是谁的谁(一)

    承嘉皇帝拿着香囊放在鼻边嗅了嗅,笑道,“这山昙料不甚好得啊。”此言确实,饶是皇宫之中,山昙的存量也是很少的。

    承嘉帝将手中香囊交给棋妃,“这东西不错,你留着吧。”棋妃很有面子地笑着接了。承嘉帝又看向几个皇子,眼光停留在皇十子南宫谟身上。

    南宫谟心里发毛,暗暗祈祷别是自己接了这块烫手山芋。

    当朝太傅只董三言一人。那董三言为人刚正不阿,处事严明,与二哥南宫耘最是对和。惟有这名独女,娇宠有加,虽也是诗词女红样样不落,却是一泼皮性格,打架闹事,什么都敢惹。

    “谟儿,笑笑自幼聪明,性子爽朗,赐与你做正妃,你可要好好待他。”承嘉帝笑咪咪地说道,抬手一指王喜儿,

    “记,端太傅之女董氏笑笑封诚郡王妃。”

    董笑笑和站起身走上前来的南宫谟一起跪拜下去谢恩。

    董笑笑神色不变,南宫谟却在心里哀叹腹诽,是自己摊上了这个野蛮的女人,这以后拈花藏娇可不得闹翻了天。

    虽是如此,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帝王家的婚姻,早已有了定数,皇帝的安排,不过借此时宣布而已。

    “敏儿,近来久不见你进宫了,可还好?”却是祺贵妃发了话。

    齐月敏福身恭敬地回答,“选秀事宜,不敢掉以轻心,是以近来准备,没来探望,还望娘娘恕罪。”

    “准备选秀,事多而礼杂,你何罪之有?”棋妃笑着答道

    又向着皇帝道,“月敏是臣妾看着长大的,是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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