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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香入骨:帝欢-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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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早南宫烨的一万守军就会到了,他对此行势在必得,这么雄厚的兵力,我们拿什么抵抗呢?既然在人家国土上,我们也不好动手的么,不如就交给这些自以为是的武林人好了。今晚把这消息传开了,明早堵在山路上,南宫烨忍不住,必然要下令硬攻。我们就等他们自相残杀即可。至于景离和抒烈。。。。。。今晚这么一闹,抒烈就是再怎么颜面扫地,也只能哑巴吃黄连,难道他还能跟整个武林作对?况且,”夜凌烜低笑,“我想,他应该更不愿意站在南宫烨那一边。一举三得,我们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芙帝姬点了点螓首,长长的指甲轻划着酒樽,“听着不错。可是南宫烨现在行踪都不定,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呢?”

    他挥挥手,黑暗中有个影子上前,夜凌烜道,“凉欢你回去罢,免得时间长了被他发现。”

    芙帝姬掩嘴笑,“原来如此。三哥果然厉害,只是我还是不知,您叫我来的意义。”

    夜凌烜伸手按住她的柔夷,“阿芙的风致现在愈发得好,不知三哥这出去一趟,又有多少人拜倒在阿芙的石榴裙下?”

    “这些外面传的话,您还真信?”她自己喝着酒,也不理夜凌烜。

    半晌,夜凌烜正色道,“知道你心里有人。我要你明日,纠缠住南宫诺,不要让他生事。不知道这个要求,阿芙做不做得到。”

    *

    绾婳小心翼翼叩开南宫诺的房门,不料,他修长的身影正立在窗边,凤眸已经深深地望着她。

    绾婳不自然地笑了笑,将小盅放下,“这是夜宵,你晚饭也没有用多少。”

    南宫诺只着了寻常的家居常服,棉质的柔软带着淡淡木棉的清香,更氤氲过芙蓉松仁的味道,在不大的房间里纠缠。他慢慢走过来,揭开小盅的盖子闻了闻,冲她勾唇一笑,“唔,好香。什么事能劳嫂子亲自洗手作羹汤啊?”

    他离绾婳很近,带着温热和真实的气息。绾婳想说话,忽然觉的眼前又是一阵模糊和黑暗,忙下意识抓住了桌的边沿,不料却握住一双温暖的手掌。

    “你怎么了?”只是一刻,淬墨的星瞳已经染上沉意。

    绾婳微慌,如果这时被看出来什么,她还怎么走。还好,双眼一时便恢复,她挣了挣被温暖包围的手,笑道,“你的毒才刚好,固本培元什么的要及时。这汤你趁热喝喝看。”

 求你,不要醒

    手没有挣开,却被另一双温柔覆住眼眸,“眼睛不舒服吗?”

    绾婳后退了一步,“啊,没有啊,眼睛。。。。。有些红是吗?想必是刚才切葱的时候呛到眼睛了。”

    “是吗?”南宫诺抓住她的两只手,俯下身,曾经熟悉无比缭绕心头的气息慢慢靠近。绾婳浑身僵住,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心中的感情,但是她却没有办法强硬地推开这跟南宫耘无比相像的容颜,特别是在这么久不曾看到他的时候。她怎么能把他生生推离,怎么做得到。懒

    那淡淡的木棉香气渐渐浓了,丝丝缕缕席卷着她的身心,那温热的气息却扑面不再落下。她抬眸,秋水朝华的眸光眷恋地落在诺风华的容颜上,容光的苍白慵懒,与耘多得是相似。她避开他的眼睛,只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

    半晌,南宫诺缓缓松开双手,放过些许接近便浑身僵硬的人儿,低低的笑声溢出喉咙,“嗯,眼睛确实有些红,你。。。。。放松点儿。”

    绾婳回过神,有些懊恼地垂眸,刚想挪步,南宫诺却自己退开两步,勾唇自嘲一笑,“我还以为。。。。。。原来,你不推开我,不过是因为我跟二哥确实有几分相似吧。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绾婳避开他灼灼的眸光,牙齿咬了咬下唇,结结巴巴道,“没有啊,不是的。。。。。”虫

    “那是什么?”南宫诺扬眸笑问,却并没想等她回答,轻轻尝了口汤,美丽的凤眸霎时眯成了一条优美而满足的弧度,“很好喝,谢谢。”

    “不过。。。。。”南宫诺轻轻嗅了嗅,疑惑道,“汤里好像没有葱的味道啊。”

    绾婳一窒,浅笑吟吟,“葱。。。。。哪有芙蓉和松仁的味道鲜呢?何况还有鹌鹑,葱的味道自然就被掩盖过了呀。这是鹌鹑汤,又不是大葱汤嘛。”

    南宫诺有些失笑地看着说了这么一大堆话的绾婳,绾婳自觉失言,却没有走。轻轻看着垂眸和汤的男子,有些,不舍。

    “一直都。。。。。没有机会问,你在山谷下时中的毒可是大好了吗?”

    “嗯。”南宫诺的眸光带着柔软,“紫玉丹的效用神奇,已经无碍了。说起来,我倒是还欠了你一条命和。。。。。。”和你的声誉。

    安亲王侧妃被发现赤身***和恒亲王眠于山洞之内,再禁止,多少也在当天救援亲兵的口中传开了。

    绾婳咯咯一笑,“哪里是欠我啊,那紫玉丹是耘放在珠钗里。。。。。”她脸上微微变色,那珠钗是他在水牢中强吻她后拿走的。脸上微微热,彼时的吻霸道而占有,将一颗紫玉丹推送进自己口中。

    南宫诺也垂下眸子,“我说为什么醒来以后,怀里的珠钗不见了。”

    想起那日,他躺在冰冷的山洞里气息全无,身上比夜晚的青石还要寒冷,手中紧紧握着从她发上夺下的珠钗。绾婳的心脏便沁出阵阵凉意和后怕。那握在手中的珠钗,他只愿来生不再寂寞。

    “对不起。”

    绾婳一怔,看向他,“对不起?”

    “为长风楼我离你而去;为秋渡中毒我坚持说你逃不了干系;为你受的水牢之灾。”南宫诺低声道,“我不求你原谅,这些错。。。。。没有被原谅的借口。”

    绾婳心里涩涩地泛酸,你现在跟我说对不起,当时你去了哪儿?当时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明知道你接下我的那一掌会震得我脏腑出血,仍然离我而去;我承认纵毒,不过是因为看不得你伤心;水牢。。。。。。你的爱人,只想我死,你也是吗?我拒绝你的可怜,你便认为,我坚强不可摧吗?

    有些心伤,痛的狠了,便不愿再去触碰,连同那些相关的人和事,都会本能离开。此时再提起,腐肉已死,或者,伤口已愈。

    可是后来,“长风楼你离开,是因为害怕秋渡找我麻烦,坚持定罪给我,是因为林太尉不会轻易罢休,水牢之灾。。。。。。你不是有给我紫玉丹吗?”绾婳嘻嘻笑着,眼圈却有些发胀,“干嘛说这些,好像诀别似的。”你用你的方式爱护我,到如今你都不愿说穿。我误会了那么久,直到把曾经的感情决绝地拒之心外,不再复苏。

    南宫诺挑眉一笑,“呀,被我感动了?道个歉而已么,看来我在你心中还是很有几分位置的么。”

    绾婳一窒,瞥了他一眼,微胀的眼眶瞬间平复了,气呼呼拿过托盘,转身走了,“有意无意地被你诓骗过那么多次,我怎么还会以为你是认真的。”

    “绾婳,”南宫诺叫住她,“这样的日子,我好希望,可以再久一点。”

    绾婳转身,菱唇撇了撇,“你不是想天天让我给你送夜宵吧?”

    南宫诺向后靠着椅背,笑得温柔,“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绾婳低头,“夜宵吃多了会发福。。。。。以后不如白天让恒亲王府的厨子给你多加点儿补。”迎上南宫诺似笑非笑的眸子,她嫣然一笑,“天色不早,我走了。恒亲王早点儿休息。”

    看着她纤细窈窕的鹅黄色身影消失在门口,半晌,南宫诺微微垂眸,那些总是我,不该想的。

    *

    绾婳回到自己的潇霖州,打开芙帝姬丢掉的药箱,捡了几种常用的药粉包了塞到怀里,眼前又是一阵暗黑和模糊,她忙抓住身边的倚栏,静等这阵黑暗过去。这次的黑暗和模糊却持续了不短的时间,直到她的手心全部都是汗。这不是疼痛,这是黑

    暗带给她的巨大恐惧。黑暗和未知的路途,她不知道自己这次回去,南宫烨会如何对待自己,但是有一点,他肯定不会把自己杀掉,因为他需要她进龙脉。而她,实际上,也需要他的血来祭龙脉。

    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到月亮已渐渐升起,皎洁明亮照九州。她想起来,还有小半月便到十五月圆之夜了。那会儿,为了龙脉煞费心机的人们,应该都无所事事了罢。

    她换了一双轻便的薄皮小靴,吹灭蜡烛,关好门。轻轻来到翰轩,站在第三间门前。从早上迷路后,景离便沿路给她摆了小台子指引方向。月光静静洒在门前安放的石塌上,那天摔得真狠啊。。。。。。。绾婳勾了勾嘴角。

    整个院子里都静悄悄的,他们应该都睡得很沉。在她送的夜宵里,有不轻的安眠成分。只是安眠宁神,不会伤害身体。本身以他们之能,不会发现不了,可是她亲自去送,他们不会起疑。

    悄悄推开门,一袭月光偷偷跟她溜入,照进了屋内垂帐的圆形大床。绾婳手脚此时似有些迟钝,轻轻地向床靠近。透过朦胧如梦的幔纱,她看到男子静静地睡着,乌发如云。终是有些不安,有些犹豫地掀起垂落的幔纱,一瞬间却垂眸,不敢看那人的容颜。是吗?是他吗?偷窥的月光看了,悄悄地隐去了。男子阖目,安稳地睡着。那是景离,白日里俊朗如风的景离,陪她十余载的景离。

    她苦笑了一下,晚上睡觉还戴面具,不乖哦。

    她这样想着,深深地吸了口气,双腿微弯在床边缓缓俯下身,仔细而无奈地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美丽安静的秘密。半晌,她伸出颤巍巍的手,指尖滑过他的眉间的攒竹穴,微微用力。耘,这一招是你教我的,记得吗?食指按在眉间,小指却轻轻移到他的发际。

    她眸中的酸胀再也承受不住液体的重量,嘴角的弧度却如春日里最灿烂的村野边桃花,勾出心中所有感情的泉,化作泪水滋灌笑容。

    是惊涛骇浪拍不断的思忆,是万里狂风吹不散的眷念,是纵马奔腾来路飞尘弥天也要到达的想望,是以血铸愿拼死维护的信任和骄傲。

    是的,她终于没有错,他是南宫耘。

    有一滴晶莹的月光,落在男子风华如玉的脸庞上。男子纤长的睫羽轻轻地颤了颤,似乎马上便要醒来,绾婳忙用手背擦掉了脸颊上忽然汹涌而出的液体,捂住了嘴巴,把一切想要发出的哽咽全部咽回喉咙。只用抽噎的口型微微唤着,

    “耘。。。。不要醒。。。。。。求你。。。。。。”

    我卑微而被逼地求你不要醒来,让我再这样看你一会儿。。。。。。

    看你长眉如画,看你肌肤莹莹如玉,看你的睫羽在眼下铺展出好看的 影。

    她的手指划过他的眉,鼻,和樱色柔软的唇。他安静而乖巧的阖目,安稳睡着。这是不反抗,不出言调戏她,不会翻身压倒她,亦不会,出言挽留她的,南宫耘。

 我该怎么跟你说,我心疼

    她的指尖轻盈,划过他如玉般光洁的脸颊,那肌肤在皎皎月光偷窥下,白皙安静如初绽的白莲,“怎么。。。。瘦了这么多。。。。。是在太庙祭祖吃太多素吗?”

    “你怎么真的来了呢。。。。。被你父皇知道了,这可是欺君犯上的大罪啊。。。。。。。”懒

    “传闻少门主易容术举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虽然那锦帕是母亲的,字迹也很像。。。。。作假做得那么真,我差点儿就信了。但是母亲这一生,只希望我活得快乐,她连外祖父的灭门之仇都不要我报,怎么会留那样的遗言给我。。。。。。”

    “你若不是景离,从崖谷下回来,我怎么会那么容易便把纸条送出,景离又怎么会当晚便轻而易取地来到抒阳居,而偏偏你那晚又那么巧的不在?”

    “我封在蜡烛里的檀香香料,景离又怎么会认得出。。。。。不是南宫诺,便只有你啊。。。。。”

    绾婳轻轻跪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望着熟睡的男子,他的睡颜永远如此纯净,睿智无双的绝代风华。她贪恋地看着,似乎要将这样一张容颜深深地刻进脑海。听他轻缓的呼吸,悠远而绵长,和自己错乱小心的气息纠缠在一起。地上月光静静卧着,绾婳有一刻抑制不住地想乖巧地蜷缩在他的身边,感受他有力博大的心跳,和掌心胸口熟悉的温度。身侧有你安睡,便是世上最美的夜曲。虫

    她后来终于明白,为什么南宫耘对南辰的花草那么熟悉,一眼便能认出了鸢草和迷迭;

    为什么花灯节她一直没有见到过景离,因为那天,他是陪她出宫游玩的南宫耘;

    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太庙厢房那晚她无意中抓住南宫耘的手腕隐隐觉得脉象相识,她以为是一时错觉,后来他便及时调整了脉象;

    她曾觉得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南宫耘怎么会知道她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明亮的性格和彩色的衣裳,那明明是她坐在花丛里跟她的景哥哥说过的话;

    她也曾质疑,南宫耘怎么会在新婚第一天,便对自己,说,我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你。原来不是玩笑,是一句很多年前便想要的话;

    她庆幸。。。。。。她爱上的是南宫耘,是真实的他。

    她庆幸。。。。。。从她仔细想过南宫烨给她的锦帕前后,她的情绪和对南宫耘的信任都坚定地掌握在了自己的认知中;

    她庆幸。。。。。到现在,他还没有醒。因为如果他醒了,他必然不会让自己独自去找南宫烨。可是。。。。。搅龙脉者必死的戒言从来都不是个玩笑。

    安亲王体弱,从小养在深宫——养在深宫,反而成了他出宫发展自己势力的最好的借口和掩饰。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南宫耘六年前会出现在虞域,而景离平日的行踪饶是亲近如她,都从来都捉摸不定。

    她原来以为,他自小失去母妃在宫中生存已是不易,原来他付出的还要多。在南北辰的暗流中沉浮,在江湖与宫廷的争斗间操纵拿捏。这么久这么长的路,他走得该有多么不易。曾经的景离遭受的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朝堂皆惧的安亲王铁腕,原来背后却是这个样子的安静和温柔。

    她趴在床沿边,笑出了眼泪。他仅着棉质的中衣,怀中却有一条月白色锦带甚是眼熟。绾婳一边轻手轻脚把它捞出来,一百年谨慎地抬眼看看耘。这是那天蒙她眼睛的那条锦带嘛,那晚的事不是梦。

    她咬破自己的手指,认认真真地在布条上写着鲜红的小楷。

    宁同一死散绮羽,不忍云间两分张。

    绾婳满意地看着自己这次的杰作,然后把锦条埋在了抒烈铺了六七层天鹅绒的被褥下,就算你肌肤细腻,这也得过一段日子才能感觉到吧。

    你走的这一路这么辛苦,我。。。。。。该怎么跟你说,我心疼。

    “梆。。。。。”梆子响了三下,三更天了,该走了。

    她笑了笑,离他凑得更近,圆形的大床,她轻易地挨近他的身边,那淡淡的檀香气息若有若无地飘散。深海包容的眸,缠绵热烈的吻,温柔体谅从不逼迫任她寻找自己的手。都化作绾婳低身轻轻落在那白净如玉额上一吻。

    *

    终于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时候,绾婳已经离开了抒烈的豪宅,幽魂般的飘出了半条街,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没有下雨,为什么满脸都是湿的呢,真是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

    天色暗沉,似乎乌云渐渐密布,月色已不再。她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所有暗夜里的街巷的轮廊模糊。她跌坐在官道的中央,夜里空空荡荡的道路延伸至黑暗的尽头都不是她的,偌大的空无一人的街道,竟然没有她可以躲藏的地方。脸上冰冷粗粝的触感划过她的脸颊和眼眸,最后钳起她的下颌,将她如杏的脸庞扳向自己的方向。

    “看来嫂子,还是信守诺言的,果然回到本王身边了。”

    握在手里的细滑肌肤如死一般的冰凉安静,南宫烨指上用力,她白皙的下颌立时出现了一道红紫的指印。他将女子的脸猛地上扬,对着皎洁明亮的月。月色清冷明亮映在那湿痕未干的小脸上,越发清秀动人。唯一双明亮的眸子,向着清辉的方向,不懂得闪避。

    南宫烨了然勾唇,伸手在她眼前一晃,漫不经心道,“嗯?毒发了?”

    在无尽无际的黑暗里,绾婳所能看到的,只是一张风华如玉的脸庞带着如沐浴后缱绻的笑容。她亦微微一笑,满足而

    倾城。

    南宫烨从没有见到她如此温暖动人的笑,明明一双眸子什么都看不见,却如星辰般晶莹闪烁。微微一怔过后,脸色冰冷,直直地对着她的脸庞和眸子,低声道,“你觉得,皇家会要一个失明的儿媳妇。。。。。。哪怕是一个侧妃,来丢人现眼践踏皇室尊严吗?”

    绾婳茫然地望着他,摇摇头。

    “知道就好,乖乖履行你的诺言,我会把解药给你,最后还会如你所愿,让你出宫。”南宫烨一把将她横抱,丢进一辆马车。

    这次的黑暗似乎真的是很久,绾婳贴着车壁感觉颠簸了良久,视力才渐渐恢复。南宫烨冷哼了一声,指着车上一套衣服,“换上这个。”

    绾婳没有说话,伸手拿过,是一套农妇的粗布衣裳,她看了南宫烨一眼,他似乎没有要回避的意思,“麻烦停下车,我下去换衣服。”

    “就在这里换。”南宫烨坐着不动,手指却突然一勾,绾婳的裙带猛地滑落,“换吧。还是要本王帮你?”

    绾婳咬咬牙,褪了外裙。不管怎样她要忍,要让南宫烨心甘情愿地流光他的心头血,她这一路忍辱的计划才算完成。

    南宫烨似乎在运行自己的功力,并没有太多为难她。

    “解药。”绾婳换完衣服,离他远远地在另一边坐定。

    “你跑过一次,我为什么还要给你解药?”

    “你若是一直便认定自己不如二哥害怕我被他救走,那就不用给我了。既然早都知道你不及你二哥十分之一,你跟他斗有意义吗?你瞧你这一路,浪费了多少火药,长风寺一战死了多少亲兵?也看不住一个我。”绾婳笑吟吟道,“再者,我本身也不想帮你找什么龙脉秘密。要不是南宫耘是我的杀母仇人,我根本没必要帮你这么大忙。你不给也好,一会儿反正我看不见,你就自己去找找吧。”

    她自己换了个舒服的位置倚着,“我不就损失一双眼睛吗?你赔上的还不定是多少条命呢!大不了你所有毒药都不给我,我死了你龙脉也别想要。。。。。。。”她说着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几包药粉,“我一时解不了你的人彘之毒,但是下药了解自己还是绰绰有余,反正我娘已经等了我这么多年了,早点儿团聚也是好事。”

    马车忽然猛地停住,马儿跑得太急,一时停下发出一声长嘶。一道风声破空而来,砸到绾婳腿上,“解药。”

    绾婳打开闻了闻,也没有水干吞了。驾车人在帘外可以听出声音的恭谦,“王爷,大兵已到。”

    南宫烨在暗淡的晨光中的眼神划过一丝明亮,带着势在必得的狠。他一把攥过绾婳的手腕,将之一起拖出马车,站在车前横木上。

    绾婳登时倒吸一口冷气,不远处金盔铁甲武装森严, 沉的天暗淡的光芒竟也能照出阵队的铠甲森森。方队一纵开去连绵几里的男儿气概,似乎是经过连夜的跋涉,灰尘仆仆,正肃立仰望着他们的将领,等待着百里调兵后慷慨热血的最高指令。

 一石四鸟

    “尔等兵郎,今奉命守两朝龙脉之迹踪,防贼人偷窃之狼心,树天朝恩威之在外,肩负圣上之期盼。望乃等不负皇朝厚盼,报效朝廷,勇者当赏,后退卖荣者,杀无赦!”

    “报效朝廷!报效朝廷!”

     风肆掠,有金光穿透暗云落下无力的朝华,全部掷进在不知内情的热血中任意践踏。铁甲的儿郎们振臂高呼,跟着他们百闻不如一见的礼郡王,为自己即将到来的使命个个激动地热泪满眶。懒

    南宫烨站在马车前嘴唇上扬出诡异的弧度,绾婳心中为那些奋勇的少年们感到一阵惜痛——南宫烨这只虎狼,对自己的亲兵尚且不顾死活,成百上千人毁于一旦。现在手中亲兵力量凋敝,才不惜暗中调动如此一队军兵,意图用他们的血肉来征服这诡秘的浩劫和心中畏惧却虚荣地不屑的兄长。

    他侧脸弯下身,附耳在绾婳身边,噙笑道,“你说,便是二哥和五弟都来,又能如何?他们能踏过这一万金甲大军?!”

    看着绾婳微微变色的脸庞,南宫烨笑得猖獗而肆虐,伸手勾住她的下颌,“你,尽管叫他们来!我会让你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坐在高处,看他们是怎么被这一万兵将刺伤,射穿,累死!”

    绾婳下颌如被铁钳住一般的疼痛,她冷笑,“你不过是个郡王,南宫诺却是征战沙场名扬天下的恒亲王,这些将领就一定会听你的?!王爷未免太狂妄了吧。”虫

    “哈哈!”南宫烨仰天一笑,长袖一挥指向整齐呐喊的大军,眼神狂热独断而冷血霸道,“我倒是真想知道,见过蟠龙调令的将领和士兵,会是怎样的忠诚和奋勇。直到战死,亦不会再执行第二军令。”他大掌捞过绾婳的腰,唇贴在她的耳侧,“你知道,这上古蟠龙令,我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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