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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世上最无望的祈盼-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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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门被轻轻推开,凌然眼疾手快的最小化了一个窗口,电脑屏幕的颜色瞬间从嫩粉色变成了白色,音箱播放的抒情歌却未能如愿的戛然而止。她不傻,这是本地播放列表里没有的歌,这是他不能公布于公的隐秘,这是将她排除在外的密切关注。
  如果配乐用得太伤感,想用文字描绘的一定会是更极致的伤痛。男人关注女人的悲伤只有两个原因,他爱着她,或者她爱过他。
  她从不追问别人刻意掩藏的秘密,假装不想知道,免得打草惊蛇引起对方的戒心。她想要得到的是对方毫无防备之下最真实的答案,不是一句搪塞她的借口,或是编的天花乱坠的故事。毕竟,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多多少少都会带着对方的立场,带着欺瞒。她要亲自挖掘,埋藏于心底的罪恶。
  凌然见她的趋势是往电脑桌的方向,立马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向床边移动,“宝贝,过来坐。”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更能说明,屏幕下方并排陈列的隐藏窗口中,的确有不能轻易开启和观看的内容。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静谧的气氛成了引爆激情的直接导火索。他从身后圈住她的腰,脸贴在她的耳际,好像呢喃了一声,她没听清,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逐渐向上移动的手上。
  她顿时心乱如麻,别看她总拿从小到大交过男朋友的个数加上脚趾都算不清当幌子,这方面经验就是个零,况且他们才认识几天,这样的进度会不会有点快。
  她紧张到手足无措的时候,门又一次被推开了,郭思宇甩着手上的水,“哟,我是不是打扰二位了,那我把碗拿出来再刷一遍。”
  “没有。”她逃也似的挣开凌然附在身上的手,像撕扯掉一根根束缚着她的绳子,用胳膊抹了一把额头,大冬天怎么可能吓出虚汗,只是想展现卸下窘迫的轻松的样子。
  还未重新关上的门缝足够通过一个人,郭思宇又闪身钻进屋里,用搭在椅背上的毛巾把手擦干,“你丫看见这张床就一点也不伤心?”
  伤心那必有往事,而能够借助床来完成的往事,无非床第之欢。
  她的心上像压了一块巨石,重重的沉了下去。论起新欢旧爱,她好歹还占了一个现在进行时,凭什么在她面前可以无所顾忌的畅谈过去的风流韵事。难道她看起来就像不介意的人,还是他们是根本不懂在乎的人。 
  郭思宇率先看见了她铁青的一张脸,开始在心里埋怨自己没事提陈年烂谷子的事根本没必要,当事人凌然都抛开旧梦,重获新欢了,他何必费力不讨好。但终归气氛因他多嘴而变得尴尬,也该出力挽救一下,低头思索的功夫,看见了万恶的根源。
  “你脚上穿的这双皮鞋真眼熟。还是我去年在酒店干兼职时买的,干了没两天因为跟客人打架,工作黄了,发下来的那点工资还没一双鞋的钱多,后来鞋也被你借走穿着参加婚礼去了。你该不会打算结婚也穿它了吧?赶紧给我脱下来。”凌然坐在床边,郭思宇顺势把他按倒在床上,上手扒他的鞋。
  “我还,我还。”凌然躺在床上打滚,连连求饶,“下次,下次一定还你。”
  郭思宇不宽容,“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
  “废话,现在还给你,我就得光着脚回家了。我再穿走你一双别的鞋,不就跟没还一样嘛。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你跟我回家拿。我管你晚饭,也算我没白吃你这顿面条。”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没有不去的道理,“你若不怕麻烦,我必奉陪到底。”
  隔壁门前的大黄狗已经趴在地上睡着了,铁门蹭地的声音吵醒了它,它睁开眼,懒懒的吠了两声,又合上眼,任他们从眼前走过,再没反应。
  凌然家虽也地处远离市中心的位置,相比较黄土地的杂乱无章,这里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僻静。一条长长的水泥地上毫无人烟,只有公交车夜以继日的驶过这里,唯有此能证明这个荒芜的地方还未被人所遗忘。
  他家就坐落在条条大路左拐后的尽头,一栋楼最靠左的单元门。他把钥匙插进二层靠左侧的门,随着门把被扭动,里边传来急速的脚步声,隐约听见女子询问,“谁呀。”
  田乐乐随即向郭思宇投去求救的目光,他心领神会的解释说,“哦,他妈在家呢。”
  凌然直接推开门进去了,全然没注意她向后退的脚步和不自然的表情。在他眼里,这样的场合多寻常,绝没她自作多情的正式,更没必要躲在楼梯拐角不进屋。她又没勇气大踏步走下楼,躲躲闪闪反而没有落落大方容易让人接受,最后被凌然拽进屋,觉得凌母上下打量她的目光中,带有一丝质疑。
  凌然在厨房帮忙准备晚饭,她嘟着嘴对郭思宇抱怨,“我留下的第一印象一定糟透了。”
  “没事,他妈人可好了。”郭思宇简单的安慰了一句,也去帮忙了。
  按说,她应该抢着表现一番,可就是迈不开步子,她鄙视虚情假意的戏码。孤身一人的情况下,心里会萌生出邪恶的小心思,想做一些别人在时没法如愿以偿完成的某件事。
  外边对话的声音不绝于耳,她不安的在屋内走来走去,观察他的整个房间。屋内的摆设很紧凑,门边摆着一台老式电脑桌,相隔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便是床,衣柜在床的对面,剩下的生活用品陈列于犄角旮旯。
  她坐在老板椅上转了个圈,想象着他也坐在这里玩电脑的样子,然后没有理由的笑了。起身时,发现键盘下压着许多片状的小纸,小心移开键盘,一张张大头贴渐入眼帘。她粗略的观看了一下,几乎一张一个面孔,想必都是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前辈们。她假装不介意,实属无奈之举,如果她高喊介意,又会有谁来为她扫清前路上的障碍。既然没有人靠得住,索性又把照片塞回键盘下藏好。既然无力回天,其余的挣扎都是自以为是的努力,花拳绣腿打在坚硬的一颗心上,不痛不痒。
  凌然游走在卧室和厨房之间,不辞辛苦的传递着一盘盘被加工好的菜。如果他家的客厅再宽绰一点,四方的餐桌都不用摆在卧室唯一空着的这个位置。摆下一张桌子已是极限,勉强还能放进一把椅子,田乐乐和郭思宇被安排坐在床边上,只好委屈凌然坐一会儿硬板凳了。
  凌然饿狼扑食一般,看来中午在别人家的吃相还算有所收敛,真正到了自己家就抡圆了吃。郭思宇倒是没太大反差,一副斯文败类相,可惜长了个小黑脸,这辈子无缘插足他人婚姻。田乐乐一直用嘴叼着筷子,不知从何下手,赶上大家一人一份的菜,她就闷头吃,需要动筷子夹菜到自己碗里,她就含糊了。凌然的筷子在锅里挑了挑,没捞上什么东西,觉得该放肉了,才发现了她的异状,“吃啊,别光看着了,口水都流出来了。顺便再放点肉。“
  郭思宇实在看不过去,给她空荡荡的碗里夹了点菜,与其说他会察言观色,倒不如说凌然心里根本放不下别人,只有那个人要做的某件事阻碍了他的进度,才会短暂的驻足。
  “你看你男朋友对你多好。”多么讽刺的一句话,凌然说出口就后悔了,三个人面面相觑了许久。
  终于,他们在寂静中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嘴巴只负责吃饭。
  客厅的电视机还在播放着无声的连续剧,凌母不知何时躺在沙发上睡熟了。酒足饭饱,主力军已然倒下,只好由凌然负责收拾碗筷。郭思宇一雪前耻的坐在他的电脑前理所当然的玩起了游戏。
  田乐乐帮忙打下手,凌然忽然从身后圈住她的腰,伏在她脸蛋上轻轻一吻,“辛苦了。”
  她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好像包裹她的不是一双有力的臂膀,而是无限萦绕的幸福。她从未想过为谁拿起锅铲,不想带着满身柴米油盐味与人打交道,而这一刻却情不自禁的置身其中了。

11、第十一章 。。。
  客厅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打破了她小小的梦境,凌然对于幸福的坚持也就消退了。他们各自忙着手头的事,不约而同的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而郭思宇则抢在凌母之前冲进了厨房。
  “我有点事,先走一步。“郭思宇言简意赅的表达了意图。
  “最近你的行踪很神秘,是不是瞒着我们干见不得人的事呢?“凌然疑神疑鬼的问。
  郭思宇守口如瓶,凌然也问不出一二,披上了外衣准备送他们出去。
  道别时,她大方而礼貌,总算扳回一局。
  出门后,她左顾右盼,与大部队的距离忽远忽近,郭思宇吓唬她说,“别瞎跑啊,他们家这边可乱,小心拍花子的把你弄走。”
  她信以为真了,四周的环境和周围人的言谈举止更根深蒂固了这句话。她快步跑到凌然身边,“刚才调料太咸了,我想去买瓶水喝,你可要保护我啊。”
  “你甭听他胡扯,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凌然无奈的摇摇头,“走,我带你买水去。”
  水买到了,她边走路边心满意足的喝着。人常说月黑风高,果不其然,不知从来吹来一阵邪风,黄昏里略带污浊的透明天空被染成了黄色,那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到了避风的地方,只剩下她还屹立在风中。待到凌然从电线杆后边窜出来,看到的画面是,她左手依旧高举着一瓶水,不停吐着嘴里的沙子。
  她想,她大概误闯了别人的世界,在这个国度里,她应变能力差得不只一星半点。长期在这种条件下生活的人习惯了,并且生存下来。而她,大概撑不过几次自然选择,便成为了不能适应环境变化而被淘汰的物种。
  凌然惶恐万分,急忙向郭思宇索要纸巾,为她擦着不小心弄到衣服上的水渍。她更是受宠若惊,这也算是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了吧?代价未免大了一点。最让她欲哭无泪的是,鞋底和地面的摩擦力忽然增大,粘稠的物体夹杂在中间。地上能踩的东西本不多,傻子都能预感到自己恐怕很不幸的踩中“地雷”了。田乐乐虽不洁癖,但还是一脸嫌弃的看着脚下。
  “你走狗屎运了,赶紧买张彩票去吧。”听凌然的语气,想必觉得这就是生活中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不觉得发生了有任何不妥,赶上了就自认倒霉。这就像大学食堂的饭里吃到虫子一样,常听别人念叨,不经历反而觉得人生不够完整。
  她站在原地,还真委屈的挤出几滴眼泪。凌然见状又忙说,“多大点事啊,你上旁边的台阶上刮一刮鞋底就好了。”
  她哭笑不得的回答,“我不是平底鞋,都已经漏进缝里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啊?”
  “那你就找根棍……”
  “行了啊。”郭思宇忍无可忍的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转而安慰她,“一双鞋而已,再买双新的,回头哥哥请你吃干锅鸭头,开心最重要。”
  这顿她满怀期待的干锅鸭头,更让她明白男人就是满嘴跑火车,不是没谱,而是离谱。女人多余花心思惦念。
  她抱着笔记本窝在沙发上,耳机里循环着歌曲,床头柜上摆着一杯咖啡,吹着温度刚刚好的空调,逛逛网店,偶尔和朋友聊几句闲天,如此便是她理想中的状态。
  她刚端起微凉的咖啡抿了一口,屏幕右下角一个灰白的头像不停闪烁,放下杯子,点开才知道是凌然。
  “明天有事么?”
  “干嘛啊?”
  “你梦寐以求的鸭头来了,郭思宇约咱们明天吃,去不去?”
  “我没问题啊,你们定好时间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
  “好啊,亲爱的,不见不散。”
  她把电脑放在床上,哼着小曲儿去衣柜里找衣服,翻出的衣服快把她埋起来了,也没找到一件像样的。她突然想起迟冰冰数落她的那些话,如今看来真的颇有道理。柜子里塞满了区分不出性别的中型服装,黑色主打,可能为了向外人证明她是个取向正常的孩子,母亲特意买了一个粉嫩外壳的衣柜。
  正在她十分苦恼的时候,裹在被窝里的手机一阵闷响,原来是严蕊,“你干嘛呢?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我在挑衣服啊,别看衣服多,真没几件想穿的了,又该买衣服了,这次我要改变一下风格。”田乐乐一只手握着手机在耳边,另一只手拽出一件衣服在身上比比,看着镜中的自己,无奈的摇摇头,衣服又被塞回去。
  “装啊,咱俩出去你穿那么正式干嘛?“严蕊问。
  “哎呀。”她正在试裤子,金鸡独立的姿势不好把腿塞进去,重心不稳直接躺在了床上,主要是她想到了一件更糟糕的事情。一个多礼拜前,她约了严蕊这周末去逛街。那时候她的生活里还没有凌然这号人物,自然是闲的只剩时间。后来,他突如其来的杀过来,把她的生活搞得鸡飞狗跳,忙乱中时光匆匆流逝,竟忘了还有这件事,现在唯有坦诚交代,“严蕊啊,我明天……约了……别人,咱们……能不能……”
  “什么?坑爹呢?田乐乐,你这张嘴可真够一梦的。”她看不到严蕊的脸,单听语气,眼前已经可以浮现出她眼圈发黑,青筋暴起的一张脸。
  “这……事发突然……回头我再向您赔罪,请你吃干锅鸭头,哈哈。”田乐乐吃定严蕊的好脾气,心中愧意渐浓。莫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他们在一起久了,干锅鸭头也成了她随意挂在嘴边却不去兑现的承诺。
  如果她有罪,凌然和郭思宇就应该拖出去枪毙一万次。他们明天突然有事,又决定不去了。她还算承受能力强,不气也不恼,反而想起了一个逻辑冷笑话,他们也上演了一个版本,严蕊因为想着约了田乐乐所以拒绝了郭思宇,郭思宇闲下来只好叫她和凌然去吃鸭头,她又不得不对严蕊出尔反尔,严蕊有空了又找郭思宇,郭思宇的鸭头计划又泡汤。不过郭思宇和严蕊根本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亏她能想出一串的连锁反应。已经被别人耍的团团转,还能自娱自乐,恐怕这种傻人中的极品,只剩下最后一个了。
  当然,郭思宇耽误行程的事自然不会与严蕊有关,不过严蕊也是不记仇的好同志,面对她的百般变卦,只是抱怨了几句,便按原计划行动了。
  “咱俩已经从我所在的这块地走到了米市大街,又从米市大街走回来,来来回回三四趟了,你确定这里真的会有?”严蕊这样的好脾气已经被磨得没了耐性,腿软的扛不住了,终于爆发了。
  论体格,田乐乐远没有严蕊瓷实。马不停蹄走了这么久的路,她累得快要趴下了,只是一股莫名的力量支撑她向前走,既然决定要开始,就一定要知道结果。她双手合十,拜拜严蕊,“求求你了,再陪我一条街,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条街。“
  “我的小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他少了一条围巾不会被冻死,但我已经要活活被累死了。”严蕊叫苦连天。
  “好吧。”她自动认为严蕊默认了,满怀期待的指着不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小店说,“如果那里也没有,咱们就打道回府。”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严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边揉脚边出谋划策,“我要是你啊,肯定买成品。第一,你不会织围巾,还得现学,又费时又费力。第二,万一你弄错了,还得跑过来改针,到时候我可不陪你来了。”
  “买毛线,我就当拿它练手了。”
  回家之后,她早已顾不上一天舟车劳顿的疲乏,用极为不纯熟的手法编织着大妈教的‘情人扣’织法。开头的那部分总是织了拆,拆了又织,毛线都糟了,她仍旧觉得没有想象中完美。后来,她渐渐累积的织了起来,用“虽然手法不怎么样,但心意总是好的”来安慰自己。一条围巾终于在她手下初见雏形。
  然而,浪费掉大把的金钱和时间,换来却是最令人心寒的结果。其实,在他看来,心意不重要,手法更不重要。亲手递给他成品时,她用了多大了勇气,毕竟那是一个没有经验的作品,但却只为了最爱的人而展示。她甚至不敢去问他是否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只要他肯接受,所有的辛苦都没白费。他收下了,也表现的很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一直完好无损的保存在自家的衣柜里,如此‘不舍’的行为,她该欣慰还是心酸。惊觉严蕊的一句话说的真有道理,没有人会因为没有一条围巾被活活冻死。
  田乐乐慢慢变成了怨妇,第一次酝酿了很久才问出口,未见效果后,变成了破釜沉舟的碎碎念。最后演变成打电话都会很自然的问上一句,“今天戴我给你织的围巾了吗?”见面看到他空空如也的脖子也准会问上一句,“你为什么不戴围巾。”

12、第十二章 。。。
  是啊,天冷了,你为什么不戴围巾。人不戴围巾,天气也不会因为他而变暖。许多注定无法为你为改变的东西,只好由你来适应它。
  有一次,凌然只发来一条信息说,天太冷,让她买杯热的奶茶喝。她还拿围巾说事,“你不戴围巾,我就不买奶茶。”
  凌然不是爱较真的人,当时只是沉默应对。她越琢磨越难受,自己拿来威胁别人的筹码太轻了,远的和那个人毫无关系。
  经过上次的事,她仍旧不长记性,车轱辘话没玩没了的问,“你不戴我给你织的围巾,是不是因为不好看?”
  “我不冷。”他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不顾及她心情的话。
  风吹乱了街上的落叶,从聚到散,从散乱到重新规整,她们冷冷的对视。他抬手把她外衣后的帽子扣在她头上,她倔强的拽下帽子,屹立在寒风中,“我也不冷。”
  “媳妇,站好了,我给你照张相。”
  她闹气的用手挡着脸,他摆弄手中的相机抓拍了几张,像手各种姿态的呈现。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我戴戴戴戴,总行了吧。”
  她虽然嘴角挂着笑容,但并不心满意足,因为深知这是敷衍的回答,自然不会发自内心的笑。
  隔过凌然,游乐园年久失修的残破游乐设施浮现在眼前,这里自然比不上陆旭带她去过的游乐场,敌不过那里崭新的设备一半吸引人,但却能给拮据的人们带去欢乐。东西有差距,人也有。有人倾慕财大气粗陆旭,她偏偏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扣扣索索的凌然,但谁都不能说谁的幸福更廉价。
  田乐乐以为的爱情就是这样,没有惊险,不用天高地远的考验,却无论路多长多平淡,只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死而无憾了。
  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整,也不见他朋友们的半个影,她的手都快冻僵了,又没人主动给她捂捂,只能借助烤白薯的温度了。她抬手指了指地铁口的方向,示意凌然过去,他一声不吭的跟在她身后闷闷的走,走着走着,一个从地铁口冲出来的女子撞开她,疯狂的朝前跑,后边跟着一个彪悍的男子。刚跑到街上的十字路口,女子就因为体力悬殊败给了身后穷追不舍的男子,他一脚把她踹倒在地,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菜刀。
  “我不要跟你回去。”那女子拼命挣扎,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求助围观的冷漠群众。
  有些人指指点点,有些人小声交头接耳,有些人轻蔑的一笑,然后走开了。这一刻,人群中的冷漠、鄙视、嘲笑渐渐将她包围住,像一层层严严实实缠绕在身上的丝,最后成了置自己于死地的壳。生活在人人自危的都市里,本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是没有同情心,而是那一点仅存的善良,早在一次次别人的经验教训中被扼杀掉了。人创造了现实的社会,社会铸就了无情的人。
  凌然的哥们终于赶来,开着一辆黑色的凯美瑞,音箱大声放着歌,暖风呼呼的吹着,逍遥自在。他们两个站在冰天雪地里快要冻成了两颗小白菜。
  一行人下了车,有一个没见过面的男子从兜里掏出烟,为凌然点了一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堵车。”
  “哼,得亏你们开车,这要是坐地铁来,还不得说人太多,你卡门了。”凌然接过烟算是接受道歉了,他息事宁人的态度是因为等得不够久还是他在这群人里的分量不足以动怒?
  “郭思宇你认识了吧?这是郑欣,这个是张哲……”凌然发现同志们的眼光齐刷刷的向她投过去,才做起了死板的介绍,“这是田乐乐。”
  “那个……凌然媳妇……抽烟么?”那个刚刚被称作郑欣的男子递出了一支烟,说了半天,根本没记住她的名字。
  “她不抽,她不会,给我抽吧,我会。”
  郑欣鄙视的说,“你说有你这样的人么!”
  “我怎么了,反正你给她了,她的就是我的。”凌然搂住她的肩,一脸炫耀之色。
  “他小名叫凌蹭蹭吧?”她绝对属于胳膊肘向外拐的正常人类。
  “完了,人家一眼就把你看透了。”张哲大笑两声,指着前方一个高耸入云的过山车喊道,“要不,咱们去坐这个,下来肯定都晕菜。”
  “别!太高了!我坐过。”凌然一直冲他摆手,多么纯属老练的一句话,像一个惧怕看到悲惨结局的人拒绝开始一样坚决。
  田乐乐不禁想起了键盘下照片里的诸位,忍不住瞎问了几句,“你以前是不是常来啊?怎么这么了解行情?老实交代,跟第几任女友来过?”
  “第二任。”跟女朋友来过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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